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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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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仲雪还住兰泽苑,他去得不算多,不过每次去都会陪她半日,苏仲雪也问他外头的事,就仿佛他们回到从前,可以一起商量一些,需要他们齐心协力共同面对的困境。然而他们都知道那不过是错觉。

    初夏之后,他渐渐能带锦年去看她了。初次去,锦年竟不认得她,苏仲雪又哭了一场。哄了许久才好。

    宫里的莺莺燕燕,他有时也临幸一二。都是江南的美人儿,冰肌玉骨,努力讨好他。他有时候会想起洛阳的某个晚上,那人站在门口,台阶上,灯光柔软地覆在她的衣袖上,肌肤像是白的瓷。

    那神色里有一分落寞。

    他从前总觉得她不够美。也许是真的不够美,只是没人能替代。他不知道那人是否能待她好。她原该是他的人。他有时候会错觉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是她。亦不能接受她与别的男子颠鸾倒凤。

    幸而不在眼前。只是洛阳传来消息,提到大将军与天子的时候,难免不带上一笔。

    相形之下,贺兰初袖眼下形势反而是他乐于揣测和预见。三娘说他当年带了贺兰南下,之后贺兰就一直跟他,后来更是干掉阿雪上位。不过据他上次的试探来看,贺兰该是对陆扬很用心了。

    陆扬死在谁手里不难猜。

    他还当贺兰会忍辱事仇以图将来。谁料她干脆利落地落发出家,陆扬的部将却在元明炬和慕容泰之间摇摆不定,两边讨好,估计再等上些时日能尘埃落定。贺兰跟了陆扬这些年,对这个结果该是心里有数——没准是她一手诱导所致也未可知。她两世难得用情,怎么能不图谋报复。

    徐遇安看不透,无非是没把这个情关算进去。关中千里沃土,于洛阳是机会,于他何尝不是。

    萧南笑吟吟道:“贺兰夫人开门揖盗,你我岂能不承其盛情。”如果能得关中,再下蜀中,那就天下据有其半了。

    嘉敏却异常苦恼,王思正如今在她手里像个烫手山芋。

    她前脚才给谢云然送信说韩狸不可信,这会儿再送了这人说王思正可信?那便是没鬼也像是有鬼了。

    她与周城抱怨道:“从前他们说表姐比我强,我总不信——如今算是信了。”

    周城但觉好笑:“我算是见过三娘与贺兰氏交手,三娘并不见落下风。”

    他说的是韩陵之战前夕那次。

    嘉敏却摇头,数给他听:“正光四年,我进宫给太后贺寿,因了她算计,我和阿言落在于氏父子手里,郎君可还记得?这是第一次;第二次,我被于娘子劫持;第三次她放出风声,逼得宋王娶平妻,最后如愿与他订亲——我仗着父兄疼我,与她对上数次,也就只有西山那次稍占了上风。”

    那也还是萧南的死讯让她乱了分寸,最后又通过咸阳王掰回半局。

    这些事有些周城知道,有些只知道部分,特别当初西山发生的变故——他心里清楚,那次萧南是把命砸上了,三娘虽不曾提过,恐怕亦很难无动于衷。却笑道:“三娘忘了,她从我手里还逃了两次命去。”

    嘉敏闷闷不乐道:“可不。她总能为难到我。”

    元明修死后,该是陆扬、慕容泰与元明炬三人瓜分了他的遗产,当然以陆扬所得最多,元明炬次之,慕容泰当时位置既远,势力又不如人,只能徐徐图之。在那之后,王思正如何落到贺兰初袖手里,为她效力,这是其一;王氏族人大多都跟了王思正过河,如今王思正孤身前来,岂能不顾虑妻小、族人?这是其二;王思正给出的行军路线图,嘉敏虽然没有太多行军经验,她在周城身边也这么多年,起码的陷阱还是能看出来,实在险到毫巅,要不就是她疯了,不然她怎么敢走这条路,稍不留神就是全军覆没。

    贺兰初袖就是给她挖坑,也不会挖得这么蠢,如果不是坑,那定然是大有利可图。

    但是没准这个人就是她使的障眼法。

    韩狸投靠洛阳的理由比他充分多了,周城对韩狸还有怀疑,这位从头发丝儿到脚底,就没个可信的地方。

    嘉敏问:“郎君怎么看?”

    周城道:“你阿兄不让我管这次出征——谢侍中已经整装待发了。”

    嘉敏掐他道:“是我问,不是我阿兄问!”

    周城哼了一声:“娘子有求于我,也不见拿出半点诚意来。”

    嘉敏:……

    这货是三天不打,想上房揭瓦了是吧。

    周城见他娘子睁圆了眼睛,像是想拿出河东狮吼的架势,笑着亲上去,这一下,狮子也好,野猫也罢,气势全去了。不由心里一软,抱住她说道:“娘子就少想一点,全交给陛下决断罢。”

    嘉敏叹息道:“阿兄对表姐,却不如你我知道得多。”

    她总疑心贺兰会押宝在周城身上,所以才会捣鼓出韩狸和王思正这样两个人,一个看似可信,实不可信;一个看似可疑,反而是可信的;或者相反,可信的确实可信,可疑的确实可疑。这其中虚虚实实,她这实在无从判断。

    周城道:“我说的话,你阿兄也不会信。”

    “我信!”

    周城再亲了亲她:“王思正是个有抱负的人。他从前是元明修的人不错,但是元明修死了,他还活着。活着的人总要为自己打算。他需要机会施展自己的抱负。他在慕容泰面前争取过,慕容泰没有用他。”

    “所以他不会想死。”如果给的假消息,那必须是死间。嘉敏又问,“那你表哥呢?”

    周城笑道:“娘子这就是为难我了——他大我五岁,我离家早,有许多年不曾通来往,却是难以判断。不然,早先也不会让你吃那个亏。”

    看来他仍然是倾向于王思正是真,韩狸是假,嘉敏道:“如果我阿兄要杀了韩郎君——”

    周城道:“你阿兄不会杀他。”

    “为、为什么?”

    周城叹了口气:“他不是你表姐的人,他只是让你阿兄以为是你表姐的人。他提供的消息,有许多不尽不实,到时候翻起账来,他是能够说服你阿兄,这不过是一次失误——至少也能说服谢侍中。”

    谢冉自视甚高——自视甚高有自视甚高的好处,但是也有他的坏处。文人总觉得大肚能容是个优点,其实并不一定。

    君子可欺之以方。

    “我之前不清楚,但是从这次的事情来看,我这个表兄是个有才之人,无论谢侍中还是你阿兄,都会怜惜他的才干。”周城停了停,又说道,“相反,王思正的这条路线,虽然看起来哪里哪里都不对劲,却是铁板钉钉,能置他于死地的东西——这些话,三娘要进宫说给陛下听吗?”

    “郎君是认为,我说服不了哥哥?”

    周城点头道:“不是你哥哥不信你。”

    嘉敏苦笑。她的消息得自于周城,这是不可信之一;她没有打过仗,不可信之二;这些判断,都只是判断,没有切实的依据,这是不可信之三。但是不管他信不信,话她总是要说的。

    嘉敏最后问道:“那么,如果谢侍中此战不顺,郎君会接手吗?”

    周城这回犹豫了片刻:“接手与否,看你阿兄的决定。”

    “我问郎君的决定!”

    周城奈何不了她,便只能说道:“这须得看时机,时机不利,我上去也只能是收拾残局。”


………………………………

第620章 试探

    王思正心里的诧异越来越浓。贺兰氏给他的路,他起初觉得荒谬,甚至疑心过自己是不是再次判断失误。

    建议元明修入关的是他。

    元明修的死,要说他不恨,那肯定是假的。但接踵而来的困境,让他没有太多时间沉溺在痛苦里。说到底,那不是他背叛他。判断失误这件事,可能出现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他不是神,他不勉强自己背负这么重的债。

    世人都以为他恨陆扬,其实他恨慕容泰更多一点。

    陆扬指责元明修无德,他是认的。他无从反驳。到长安的这半年里,元明修暴戾更甚于从前。他尽心尽力地为他奔走,他指责他陷他于困境,一次,再次。他无从辩解。他原以为慕容泰是个可靠的人。

    便陆扬不可靠,有元明炬和慕容泰齐心协力辅佐,局面原是可以扭转过来。是他看错了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慕容泰之前在他身上下功夫,让他信他可靠,无非为了这一日——迎天子入关。他想要个名正言顺,而不是受制于人。就如同两百年前魏武王挟天子以令诸侯。

    渐渐的连他的族人也开始持观望态度。

    所谓大厦将倾。他原以为他们会是一对君臣佳话,他全心信任他,他义胆忠肝,一次一次力挽狂澜,有始有终。奈何人力有时竭。他有时候疑心留在洛阳才是对的——但是后悔无济于事。

    以南平王世子对羽林卫的经营,他不出面、不出手也就罢了,他既出手,自然是雷霆一击,内外隔绝,他们站不住的。元明炬当时不可能回师来救,他们手里的人又时时有反噬之忧。

    当时是只能走。

    一路西奔到黄河,黄河水滔滔,君臣相顾,凄然湿襟。那时候他与他说:“有一天我们会回来,对不对?”

    他说:“是,陛下。”

    他后来呼他“陛下”。早年有时也叫他“十九郎”。那时候他们身无官职,有很多的时间读书,饮酒,游猎,访客,无忧无虑的日子。他是他最信任的人,这种信任,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超过了他的父兄。

    那时候他以为他们还能回来,他也以此为志,到终于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了他一个人。

    街道与屋宇都还是旧时模样,就连擦肩而过的人,都仿佛似曾相识——当然那不是真的,洛阳城里权贵换了一轮。

    他与贺兰氏说:“我是绝路之人。”

    他与她同是绝路之人:陆扬死了,他手里的势力虽然如今还听命于她,但是不可能长久。她不能再给予他们以利益,从前的恩情便会慢慢儿淡去——人都是这样的,旧情支撑不了以后的日子。

    他原以为要费一番唇舌才能说动这个女人转投洛阳——毕竟,她与兰陵公主的恩怨众所周知。但是意料之外,她只是沉默,待听完他的计划,方才说了一个字:“好。”痛快得让他目瞪口呆。

    “怎么,王郎君与我痛陈利害,不是为了说服我?”贺兰氏当时笑道,“如今我已经被说服了,王郎君反而不敢相信?”

    王思正迟疑道:“难道夫人不顾虑兰陵公主?”

    贺兰氏笑了一笑:“当初的事,想必王郎君是有所耳闻。之后我与表妹各自婚嫁,都与从前再不相干。如今我又跳——她怎么也不会为难一个出家人。”

    王思正猜想她含混带过的“从前”该是指宋王,啊不,如今该说吴主了。这位也真真算是个奇人。

    “更何况,”贺兰氏又道,“我娘还在洛阳呢。”她漫不经心地往东看了一眼。

    他知道他没有退路。

    而贺兰氏不过是个女人,只要她肯放手权势,虽然过得不好,也还是能过的。她如今还年轻,也还美貌,咸阳王遗孀,安定郡公遗孀,便没人敢娶进家门,愿意掷千金一亲芳泽的定然为数不少。

    何况这个女人当初能在兰陵公主威逼下找到咸阳王这条出路,之后又能把安定郡公握在手心里,不是没有手段。

    他只是赌她不会甘心放手权势——在这方面,她和他是一样的。一旦尝过那等滋味,那等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滋味,不会有人甘心。

    她打发了他来洛阳。她交代他的那些人、那些事听来都颇为不可思议。她从前是南平王的亲眷没有错,但是她那时候才多大,在洛阳能有几日,进宫又得几回,如何能在宫中埋下这样长远的人脉?

    他甚至犹豫过,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个陷阱。兴许兰陵公主根本就不会带他进宫,不会让他有面圣的机会。

    但是偏偏,都一步一步到眼前来。

    嘉敏要插手,昭诩原是不肯。

    从前是他们父子双双出了意外,他这两个妹子才不得已出来管事。到如今,他又很指着她们能相夫教子,有个公主的样子——当然嘉言他已经不指望了——但是嘉敏也没有让他指望得成的意思。

    再说了,王思正从前是元明修跟前第一等得意人,可没少给他出过主意。纵不计前嫌,这三国争雄当口,怎么好信他?当时说道:“长安有人归正是好事,至于真假,自有朕与诸卿分辨,三娘就不要多管了。”

    嘉敏可怜兮兮道:“我倒是想不管,就怕表姐又整我。”

    她提到贺兰初袖,昭诩哑口无言。要说慕容泰、元明炬,他有大把的理由让她回公主府或出城消夏,或者去看看玉郎也好——玉郎可缠人。但是他这位好表妹,还当真只有他妹子最清楚。

    因沉吟道:“三娘怎么看阿袖频频派人来京?”

    嘉敏道:“表姐的心思不好猜,不过这两个人是不是表姐派来的,倒是可以试上一试。”

    “怎么试?”

    王思正被带进这间除了一桌、一坐再无长物,连窗户都没有一扇的屋子里,心里头倒是静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似他这种,连天下都丢过的人,再不成一次,顶了不起是把命丢了。

    等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外头进来两个人,举止都是好的,说话也和气。只是针对他献出来的行军路线反复盘诘,诸如这里地势如何,关卡谁在守,副将是谁,粮道是否通畅,如被围,能守几日之类。

    问得极细;又问长安形势。王思正自元明修死后被排挤得厉害,许多细枝末节并不十分清楚,但有问,只答,不知道的便摇头说不知道。

    一人问,一人记,一问一答,转瞬两个时辰过去,便传了饭食进来,两人退了出去。

    到下午,再进来两人,却不是上午的人,拿来问的话也不同,他们问的是:“徐将军是陆将军亲信,素以善战闻名,如今人在长安,却为什么王郎君认为他会守不住华州,而最终投降?”

    王思正道:“徐将军是陆将军亲信,如今陆将军已经过世,余子碌碌,不足以驾驭其麾下人马。天子示好,徐将军必然得到天子信重,洛阳来伐,定然奔赴前线。玉璧城是重镇,却也是块飞地,天子不忍弃,慕容将军却素来不主张守,一旦战事胶着,慕容将军切断补给,徐将军战意不坚,定然会降。”

    那人却奇道:“为什么王郎君认为徐将军会投向天子,而不是慕容将军?”

    ——这里是洛阳,关于长安的时局可以问得直接一点,不必像在长安时候拐弯抹角,维持表面的平衡。

    王思正道:“因为他是陆将军亲信。”

    陆扬的亲信,便日后会另寻山头,各找出路,如今陆扬尸骨未寒,这个名字却还有一二威慑力。贺兰氏打的就是这个时间差——她知道她的影响力就只有这么久,她必须在事情发生之前安排妥当。

    他们是各有归处——他们得按着她的意思往她希望的方向各奔前程。

    那人又问:“余将军也是陆将军亲信,却为什么会投奔慕容将军?”

    王思正道:“余将军性情刚烈耿直,在圣人手里必能如鱼得水。”——元明炬性子软,他能忍余晋无礼,慕容泰忍不得。

    边上人又记了。再问其余义州、邵州、恒州、岐州、凤州守将,王思正都一一答了,那人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心里却是惊的,这个布局的人摆明了是要把关中拱手相送,而且送得相当彻底。

    待到天色将暮,又退了出去。

    如是二三日,这两组人交替来问,问的问题越来越深入,而始终再没有见到过兰陵公主,就更别说天子了。送进来的食物起初还好,到次日便差些,到第三日,连水都不太干净了。王思正也是世家公子出身,虽然跟着元明修西奔是吃了些餐风露宿的苦头,却还是个讲究人,当时皱眉,强忍着喝了。

    到第四日,一上午回答得口干舌燥,到进食的时候,却没有送水进来,下午再来人问,王思正便不由面上作色:“兰陵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那问话的人笑道:“这是宫里,却不是公主府——公主已经回府了,王郎君不知道吗?”

    王思正心里一沉:难道南平王世子与大将军的关系,已经恶化到了兰陵公主都插不进手的地步了吗?

    却问:“那你们天子待要如何处置我?”

    那人嗤笑道:“我们天子?王郎君这话可是不妥,都说天无二日,国中焉能有二君?”

    王思正舔了一下干涸的唇,他不知道如今这宫里还有个韩狸——他的情况并不比他好多少。


………………………………

第621章 有迹

    双方说辞大相径庭,有很多地方甚至截然相反。嘉敏与谢云然仔细对比过了,方才拿去给昭诩看。

    谎言经不起对比,何况这些问题都是精心设计过。

    王思正与韩狸先后抵达洛阳,都声称受贺兰初袖派遣,有两种可能。可能的确两人都是贺兰初袖的人,不过一人针对昭诩,一人针对周城。昭诩打快,周城想慢——贺兰这把赌的是谢冉求功心切瞒下韩狸,或者嘉敏为了周城瞒下王思正。但是嘉敏不认为贺兰初袖对她有这个把握。

    一种是王思正确实是贺兰初袖的人,韩狸不是。韩狸可能是慕容泰或者元明炬的人——贺兰初袖可能倒向洛阳,而慕容泰绝不可能,所以如果韩狸是慕容泰的人,则必是作间无疑。

    以他尴尬的身份,来洛阳作间,未尝不是一角妙棋。

    如今是长安的形势好猜,贺兰初袖的心思不好猜。陆扬死后,诸子年幼,陆氏族人没有能当大任者,他留下的势力要投靠一方,首选该是元明炬——除了天子名分之外,皇后还是他陆家的人。陆家做惯了忠臣孝子,陆扬能跳出这个窠臼全得贺兰之力。如今陆扬一死,多半会回到老路上去。

    但是嘉敏知道后来成了气候的是慕容泰,不是元明炬。

    贺兰初袖也知道。

    元明炬性情温和,听得进朝臣进谏,在太平时候,那不失为一个优点。但是三国争雄,缺一点霸气野心都是不成。就不说局势艰难时候的坚持了。元明炬始终是个贵公子,而慕容泰是个霸主。如果贺兰初袖只想要一个安身立命,那当然是投靠慕容泰更为妥当——如果慕容泰让她投靠的话。

    嘉敏与昭诩说道:“从王郎君的说辞来看,袖表姐怕是从来没有想过投靠慕容将军。”这些布置的矛盾与奇诡,有些看来几乎是不合情理。那背后是贺兰对于陆系人马的了如指掌——非如此不能成此险局。

    她自己也该知道这个局太险,很难取信于人,却还是这么做了。

    她不会是信昭诩,而该是信——她。

    信这个同样与她两世为人的表妹,能够看穿这布局里的合理性。有些人的命运是只有她们两个知道的。至少她赌她知道。天下大势改变之后,人的命运会随之不同,但总有些东西,是有迹可循。

    嘉敏从未想过,她这个表姐在权势之外会有别的追求,这时候翻想起来,要说权势,她前世已经是顶峰,两朝皇后的成就,便不能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是很了不得了。却终究心有不甘。然而她从前没有在萧南那里得到的,重来也仍然没有。嘉敏不得不怀疑,要是她在别处得到了呢?

    她之前是全然不能够明白为什么陆扬会对贺兰初袖另眼相看。那个扼守青州的将军,她只记得他的声音,来不及看清楚他的模样。但那也许就像从前没有人明白为什么周城对她另眼相看一样。

    她看不到的好处,他看得到——贺兰初袖当然是有她的好处的,真也罢,假也罢。

    而陆扬待她的好,她看不到,贺兰初袖心知肚明。

    她连名分都没要。

    贺兰初袖会是因为动情,而不肯投靠慕容泰,宁肯回洛阳求她吗?她不知道。那听起来简直天方夜谭。贺兰初袖,她的表姐,不为了生存,不为了权势,而为一个死去的男子,回来求她?

    那比她为了萧南求她更让她无法相信。然而证据就摆在她面前。

    昭诩反而比她容易接受——在昭诩看来,前头贺兰初袖嫁给咸阳王是个意外,时间也不是太长,而后来作为陆氏宠妾,有人杀了她的夫君,她要为他报仇——那不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吗?他都不明白他妹子在怀疑什么。只笑道:“三娘这几个人倒是得力——是大将军借给三娘的吗?”

    嘉敏道:“是我从前在邺城用的人。”

    昭诩奇道:“怎么进京之后,却不曾听说?”当初在中州起事的人论功行赏,又是嘉敏手下,没理由不出头。

    嘉敏简洁地回答:“纳贿,去官。”

    这个问题在当初跟他们进京的新贵身上十分严重。从前是成败难料。周城俭朴,便嘉敏姐妹也不以此为能。到进了京,难免不被权贵的豪奢晃花了眼。又以功臣自居,以为是自己应得的。

    尤其这几人并非战将,没有额外收入,又是寒门出身,难免铤而走险。人还是能干的。

    昭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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