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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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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 谣言

    九月二十七日。

    谢云然用过早膳正在理事,忽然外头通报说兰陵公主来了,当时心里咯噔一响,却还是请她进来。面上倒看不出什么,傅了粉,大约是比平常要厚。她肤色白,原本有点什么都容易露出来。

    谢云然赐了坐,就听她说:“有件事……过来请教谢姐姐。”

    “什么事?”

    “我听说,”她停了一下,“听说前线没了周郎的消息,可是真?”

    谢云然迟疑,她当然能说,不真。这大有可能是三娘诈她,但是也有可能是她知道了。她心里权衡,片刻,终于艰难地道:“三娘该知道,战时什么消息都有。从前你阿兄、芈刺史都有过各种传闻。”

    “那就是真的了。”嘉敏道。

    谢云然道:“再等等……兴许再过两日,就有确切的消息——”

    “我等不了。”她声音里有一股子决断的意味,让谢云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她凝视她,就听她说道:“我还听说,谢侍中虽然被围,手中实力仍在,阿兄叫周郎去前线救急,根本就是个骗局。”

    “三娘!”谢云然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眉目里未免带出恚怒来,“这等无稽之谈,你怎么能信?”

    “我不信。”嘉敏道,“这等话我当然不信,但是恐怕外头传得真了。”

    “这……却没有听你阿兄提过。”

    “大约是阿兄怕谢姐姐担心,所以不曾说与你听,”嘉敏的声音是稳的,这让谢云然也稳了下来。周城没了消息是真,三娘关心则乱,就算信了这等话也不能说明什么——何况她这姿态,分明是不信。

    又道:“我还听到更离奇的。”

    谢云然:……

    “三娘到底打哪里听来这些?”谢云然将她拘在宫里,原本就是怕她听到各种繁杂的消息担心,不想——

    “这个,”嘉敏道,“谢姐姐就不要多问了,如今市井之间传得沸沸扬扬,阿兄虽然不曾与谢姐姐说起,恐怕应对得也不是太容易。”

    谢云然也好奇起来:“到底传了些什么?”

    “说……阿兄害死了周郎,怕我生事,将我软禁在宫里,所以他家二郎婚事,我都没法出面。”谣言甚至十分明确地指出,昭诩从前跟随南平王出征,临战经验丰富,设下的陷阱十分精妙,所以才能够骗过大将军。

    谢云然:……

    这话里一半真一半假,还真是很难辩驳。

    谢云然道:“那起子小人乱嚼舌根,三娘不必往心里去,待过得几日,大将军消息回来,自然就息了。”

    嘉敏却摇头:“要是没有呢?”

    “什么?”

    “要是再过得几日,周郎还没有消息呢?”嘉敏道。

    谢云然勉强笑道:“怎么会,保不准再过几日,便有大将军得胜凯旋的消息了。”

    嘉敏咬了咬唇,她也想笑,只是笑不出来:“这等安慰人的话,谢姐姐该知道我是不信的。”谢云然叫道:“三娘——”她起身朝她过去,嘉敏却冲她摇头:“我是有求而来,谢姐姐且听我说。”

    谢云然听到这个“求”字,越发觉得不好,几乎是脱口道:“你阿兄不会容许——”

    “正是要求谢姐姐在阿兄面前帮我说话。”嘉敏道,“我知道阿兄与谢姐姐拘了我在宫里是为我好,也知道那些人传的话当不得真,但是谢姐姐,这些话我知道当不得真,恐怕有人不知道。”

    谢云然登时就沉默了。她知道嘉敏说的是哪些人,那些……周城的部将,特别六镇降军。原本对昭诩扶持谢冉就诸多不满,这次周城没了消息,那话传到下头,要有心人鼓动起来,那是一呼百应。

    那话能传出来,当然是有“有心人”,兴许是长安、金陵混在洛阳的细作;兴许是朝中嫉恨谢冉的权贵;又或者大风根本起于青萍之末,起初无心之言,人有从众之心,阴谋论更是能引起共鸣。

    她猜如今朝中局面确实不容乐观。

    “……今儿二郎成亲,如果我能出面,至少能平息一半的谣言。”嘉敏道。她有这个把握。她是和周城同甘共苦过,那些人信她,远胜过当初“只传说在军中,却从未露过面”的“南平王世子”。

    谢云然道:“三娘你是想、想——”她没把话说完,猛地转折道,“那头兵荒马乱,要是阿言在,倒是可以想一想,但是三娘你——”她是随军过,但是她一向是不上战场。更何况如今形势与从前不同。

    “你也不是大夫,”谢云然又道,“我猜着,大将军多半是受了伤……你去也无济于事。”她话里乱了起来,仓促间不知道该如何措辞说服她这个小姑。她去前线,除了添乱,什么都做不了。

    这话说明白了是伤人心,然而事实就是事实。昭诩也不会答应。

    “哥哥要不答应我,我就不出面。”嘉敏说,“今儿晚上开始,谢姐姐也可以吩咐厨里,不必再准备我的饭食。”

    她这不是过来与她商量,她只是过来告知她的决定:“我也没傻,谢姐姐想想,阿言走前训的那批宫人,如今是还留在宫里罢,这批人受过训,却不曾见过真刀真枪,正好派上用场,跟我去历练一番。”

    谢云然:……

    “如果,”谢云然劝道,“如果三娘去了前线,遇了险,而大将军平安回来,问我要他的娘子,我该如何与他交代?”

    “我留了信,”嘉敏说,“如果当真如此,谢姐姐给他看就明白了。”

    谢云然:……

    嘉敏与她一向好说话,也一向都是个讲道理的人——大约是她从前不讲道理的一面没有展现给她看。然而她今儿,就不是来与她讲道理的。很明显道理她都明白,但是她坐不住了,她等不了了。谢云然知道这种心情,当初郑三过来与她说,昭诩还活着,就在济北王府地牢里的时候。

    “不许!”昭诩大怒,“她去能管什么用?她是能打仗呢,还是能治病!”他这个妹子真真混账!她要是有嘉言那等本事,他也放她去了无妨!但是她不是。她从前去过几次战场,都是有大军驻扎,再没什么危险的。

    如今这形势——原本只是长安与洛阳之争,谁想得到金陵这会儿会相机而动,进来插一脚?若非如此,周城也不会没了消息。

    谢云然觑着夫君的脸色,忍不住担心道:“如今城里谣言当真传得很厉害吗?”不然怎么连深宫中都能听到。

    昭诩摇头:“三娘该是有她自己的消息来源。”他亦猜不到人是混在水车里送进来的。

    “可是三娘不肯进食——”

    昭诩:……

    要换个人,他多半就吩咐了“给我硬灌!”或者“就让他饿着!”但是牵扯到他妹子,却狠不下这个心。

    “道理都说过了,”谢云然也是无可奈何,“三娘也一向是个明白人。”

    “给她送个假消息?”昭诩试探着道。

    谢云然苦笑:“咱们前儿瞒了她,如今再骗她,却更不容易了。”

    昭诩心里盘算了片刻能骗过他妹子的人。须得是周城的心腹——李十一郎还是周二?周二今儿成亲,如果李十一郎肯配合……要是李十一郎肯出面澄清,呸呸呸!他要他澄清什么,说得活像当真是他害了周城一样。

    却听谢云然道:“我有个主意……就怕三娘以后会恨了我。”

    “她怎么会恨你。”昭诩不假思索道,“如果周城没事,自然会归来,皆大欢喜;如果万一……”万一周城真死了,他就更不能容他妹子上前线了。到时候真个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说:“……你也说三娘是个讲理的人,这会儿她心里乱,日后转过弯来,自然知道咱们是为她好。”

    谢云然知道她这个夫君线条粗,不能够细想——如果因为她,嘉敏没见到周城最后一面,她是会怨一辈子的。

    但是,哪怕是被她怨一辈子,也许也好过她去找死。

    谢云然道:“咱们先应了三娘的要求,让她出席周二郎的亲事,然后派人护送她去前线——三娘是走过从邺城到洛阳的路,却从没有去过蒲津、渭水,让护送的侍卫绕路回洛阳。”

    自来人选择自戕,绝食也好,上吊也罢,都是为难自己。一时之勇,再而衰,三而竭。谢云然是深知这个道理,然而从来想过有朝一日,会用在亲友身上。

    昭诩寻思了片刻,也觉得好,便说道:“就这么办——别说是你的主意,就说是我的决定……到时候多派几个人护送她。”


………………………………

第640章 与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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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家人都以为兰陵公主不会出席了——虽然原本也没指望过她亲手操持,不过原本以为至少会出席。

    谁想她进了宫,再没有出来。就只有皇后派来的两个女官,要说能干是能干的,没准比兰陵公主还利索些。但在心理上,大将军府上下还是觉得可惜。毕竟兰陵公主才是他们的主母。

    有长公主操办婚宴,也是难得的殊荣。

    然而——

    不知道是哪天起,也不知道谁起的头,那些话在府里流传开来,他们说大将军已经遇害,兰陵公主是被软禁在宫里。起初自然有人不信,指出“如果大将军遇害,大将军府如今还能有这般光景?”

    也有人质疑“天子与兰陵长公主的关系,哪里就到这个地步了?难道天子就很乐意他妹子做寡妇?”

    就有人反驳:“长公主怎么会做寡妇,南边儿还空着位置等呢。”

    起初不过说笑,后来不知怎的,笑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多的惴惴。也许是因为大将军一直没有消息回来,也有可能,是长公主的缺席让人不安——大将军出征,二郎成亲,做嫂子的怎么能缺席呢?

    就算公主一向是不太守礼,但就人之常情,那也不合理。

    这种情绪掩盖在婚礼的喜气洋洋底下发酵,到二十七日晚抵达顶峰,喝了酒的亲友开始抱怨:“大将军这么大的功劳,怎么就有人容不下?”“能打仗的打,不能打上去送什么人头!”

    有人回忆从前在中州、在相州,甚至更早的交情追溯到当初在边境,拍着胸脯与人吹嘘自己慧眼独具:“……我就想,横竖是个死,跟着大将军走,不吃亏!”有人索性脱了袍子数身上疤痕给人看:“……这打邺城留下的,这是打虎牢,那会儿我们撵着伪帝跑,跑得跟傻狍子似的……”

    更多人并不敢说出口,就只在眼神交汇间,举手投足,唏嘘大将军和长公主的结局。

    然而也有人跳起来,一股儿火气直冲天门:“怕个俅!老子跟着大将军打天下,不是为保他个昏——”

    “圣人到——”

    “兰陵长公主到——”

    通禀一声接一声。迅速到位的羽林卫,仪仗,铺展的毡毯。方才的粗声大气,这会儿鸦雀无声。人都矮了下去。不抬头,就只能看到一地的靴子。

    周父与吴氏出来接驾——从前这活都是周城在干,这会儿两人都颇有些战战兢兢。

    昭诩道:“都起来罢。”

    众人谢了恩。

    昭诩道:“我与兰陵过来给二郎贺喜。”

    一时人人都往他身边女子看去。她戴了深色帷帽,众人亦不能失礼盯住她看。熟悉的人还能从身形判断,但是在场以男子为主,见过兰陵的人原就不多。目色交汇中都是疑虑,只是不能宣诸于口。

    嘉敏与昭诩对望一眼,上前半步,说道:“周郎不在京中,二郎成亲,原该我出面操持,我身体不适,二老体谅,容我在宫中休养。如今皇兄是领我来给阿家、阿翁赔罪的。”她给周父与吴氏行了一礼。行的家礼。

    周家二老吓了一跳,好歹撑住了架子,周琛出来替他们回礼。

    到这会儿底下人都听出来了,这个女子确实是兰陵无疑,虽然并不能完全破除“软禁”之说,到底心安了不少——无论如何,天子还许她露面不是。

    这转念未过,又听她说道:“我前儿听说外头传得厉害,说大将军遇害,又说我被陛下囚禁——”

    这话出来,底下人无不大惊,或垂头绷紧了肢体,或余光偷偷打量天子,天子非但没有恼色,看兰陵的目光也是纵容,甚至还有许许无奈,像是在说:这有什么值得在意,非得拿出来说道。

    “……是不是,二郎?”兰陵声色一厉,直接点了名。可怜的新郎官不得不硬着头皮应道:“微臣是有所耳闻——”

    “我兄长,冲龄即随我父亲南征北战,历年功勋,在座能及者寥寥;自得周郎,推心置腹,委以大事,军中上下,但知周郎,不知我兄长,遂有小人见构——诸位倒是好好想一想,若非我兄长信重周郎,如何舍得以我妻之?诸位也有妻儿子女,手足兄弟,诸位信否?害否?夫妻之情,手足之义,诸位不信,却放任这等流言扰人耳目,乱我军心,他日周郎归来,诸位可有颜面见他?”

    最后几句,几近于厉声质问。这位兰陵公主自秦州开始随军,虽不像晋阳长公主能上战场,但是多少老弱妇孺安置都经她手。六镇降军不比其余行伍,军中老弱妇孺极多,谁家没几个老人孩子?何况打仗的人,今儿还生龙活虎,明儿没准就缺胳膊断腿,需人照顾。因此兰陵公主在军中威望虽然不及其夫、其妹,一向却也不低,这会儿大家都看得出来,她是动了真火。

    底下一时噤若寒蝉。

    嘉敏目光扫过去,口气略缓:“诸位爱护周郎之意拳拳,兰陵心领,但是我的夫君,可有这般无能,容人说骗就骗,说害就害?”

    不知是谁嗤笑了一声,随即二三,笑声轰起,有人叫道:“公主说得没有错!”

    “大将军必胜!”

    “大将军必胜!”

    “大将军必胜!”

    亦有人举杯:“敬大将军!”

    嘉敏:……

    实则她也没有料到会是这么个效果。

    众人借酒闹了一阵子,昭诩与嘉敏也没有制止。待渐渐平息,周琛方才出来谢罪道:“承蒙公主教诲——是我的过错,这等流言过耳,原该厉声喝止,而不是听之由之,容他们挑拨,坏我兄长名声。”

    他这话说得明白,底下听过的,传过的,私下议论过的,无不心中凛然:那话里“谋害大将军、软禁公主”云云可不就是在挑拨天子与大将军?他们没有制止,反而推波助澜,这要是上头追究起来——

    昭诩笑道:“周卿不必如此,这等无稽之谈,想必大伙儿也是觉得荒唐,没放在心上,所以才由着它传得广了——兰陵也是,急得白眉赤眼,其实就是个笑话罢了。”轻描淡写,揭了过去。

    底下不少人是松了口气,也不少人交汇了眼色,有人偷偷儿往边上撤,有人留意。

    “哥哥就知道笑话我!”兰陵公主声线一软,又像是寻常人家兄妹撒娇弄痴,“今儿我家二郎成亲,哥哥来都来了,不妨赏妹子几分薄面,坐下来与大伙儿喝上几杯,三娘给陛下斟酒?”

    昭诩推却不过,微微颔首。

    周琛赶紧叫了人摆席、摆座。一旁近侍要上来伺候,昭诩摆手道:“不必——没听说吗,三娘说今儿她给我斟酒。”

    嘉敏果然接了酒壶,给昭诩满上。昭诩亦毫不犹豫,一饮而尽。众人见他们兄妹和睦无间,不似作伪,这才真信了兰陵公主没有受制。昭诩喝了酒,目光环视四周,忽指其中一人笑道:“秦将军!”

    秦宣原是南平王部将,后来跟了嘉言。此次没有出征。因料想不到昭诩还能记得他,竟是怔了一怔,不敢置信得问左右:“陛下这是——叫我?”

    昭诩笑道:“秦将军该是不记得我了,当初咱们打朱亮的时候,我犯了军规,我阿爷罚我守夜,寒冬腊月的,将军过来给了我一口酒喝——可还记得?”

    在座众将虽然也听说过天子从前善战——甚至不少是被南平王打趴过。但是年代一久,记忆就模糊了。何况这里很多都是云朔乱后才从军。也就只有南平王旧部记得一二。这时候都大觉得意外,意外之余,也多少生了亲近,心里模模糊糊地想,却原来天子也和咱们一样要守夜,会受罚,感激深夜里的一口冷酒。

    秦宣激动得眼中闪出泪花来:“记得、记得!那时候世子才这么高——”

    便有人提醒道:“……是天子!”

    “无妨,很久没听人喊我世子了,”昭诩笑吟吟指使道,“三娘,给秦将军斟酒!”

    这时候但见公主云霞一般飘过来,秦宣哪里敢当,连连道:“公主、公主……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嘉敏但笑:“是天子所赐,秦将军就受了吧。”

    在座几人有过这样的荣幸,能得天子赐酒、长公主斟酒,登时眼睛都瞪得圆了,艳羡之意,溢于言表,直恨不得自个儿能在多年前的那个晚上,狠狠给当时的南平王世子灌上一肚子酒。

    有人甚至忍不住出了口:“老秦你这辈子……值了!”

    秦宣乐呵呵喝了酒,又跪下来给昭诩磕头。

    昭诩摆手道:“诸位不必如此多礼,今儿是我亲家有喜,我过来道贺,就和诸位一样,都是大将军府的客人。”

    “可是陛下是天子啊!”有人冲口道。

    昭诩寻声看去,是个年近而立的青年。倒不说十分俊秀,却难得眉目坦荡,颇有股豪气。他心里转了片刻,笑道:“别人说这个话也就罢了,你?得了吧,我家二十五娘嫁给你,难道换不得你一句十四兄?”

    众人听得有趣,都哄笑起来。封陇亦扭扭捏捏喊了一声:“十四兄!”不等昭诩开口,自个儿罚饮了一杯。

    这些人从未见过天子这般平易,虽不能尽解了拘束,一时间倒也能其乐融融。正说笑时候,忽有人叫道:“陛下,微臣但有一事不解!”

    昭诩多喝了几杯,醉眼看去,但笑道:“李卿但问无妨。”

    李瑾尚未开口,就被劈头打了一嘴巴:“小东西多灌了几口黄汤就说起胡话来,陛下休要理会!”

    李瑾捂住脸,一脸委屈不服气。

    昭诩大笑:“这就是李侍中不对了,今儿二郎大喜的日子,可不是李侍中训孙儿的好时候!”

    他发了话,李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明知道小东西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仍警告道:“不许说些有的没的,污了陛下耳目!”

    李瑾犯了小儿脾气,登时叫道:“祖父说这话,还不如叫我别开口呢!”

    一帮子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纷纷哄笑道:“就是、就是……小李儿多委屈啊!”

    李延:……

    嘉敏也笑道:“李侍中多虑了,阿瑾年纪虽小,却是聪明伶俐,又为国征战这么多年,侍中大可不必再把他当三岁小儿。”

    李延:……

    李延没好气道:“说吧说吧,天捅破了,总之有陛下和长公主给你兜着!”

    李瑾听了这话,又多犹豫了片刻,方才说道:“我、我就是想问陛下,为什么这次出征要用谢侍中,不用大将军。”话出口,有瞬间的沉默。不少人偷偷儿往后移脚跟,也有不少人偷偷儿看昭诩的脸色——兰陵公主是看不到,背后打着手势,不知道天子会不会因此发怒。

    毕竟是,龙有逆鳞。

    昭诩也像是十分惊愕,愣了片刻方才又笑了:“我还当什么问题,能让李侍中这样如临大敌。”

    “微臣该死!”李延已经跪了下来,见孙儿还站着,猛地推了他一把。

    “不必如此,”昭诩又摆手道,“我都说了,今儿是好日子,大伙儿说说笑笑,不必顾忌这么多。”

    叫人扶了李家祖孙起来,方才说道:“大概在座,十有八九想问这句话,只是不敢。我为什么这次不用大将军,是否我猜忌他功高震主,是否我要削减他的权力,是否我就看小舅子比妹夫顺眼?”

    头几句也就罢了,说到最后一句,便有人忍不住笑。

    昭诩也笑了一笑,却叹息道:“我没记错的话,大将军正光四年离开我,正光五年边镇从军,到如今,七年了。大将军今年虚岁二十五,只比我小一岁,我膝下玉郎都快五岁了,大将军呢?大将军就是铁打的人,我也想他歇会儿,想他与我妹子多厮守几日,膝下有儿女承欢,过分吗?”

    几句话,说得众人面面相觑。

    那却是实情,这年头人成亲早,除去娶不上妻子的穷汉,哪个到二十四五不是儿女成群。就连最小的李瑾,不过十七,今年也得了儿子。要说膝下荒凉,除了大将军,就数到封陇了,他情况又不一样。

    “我也是带兵打仗的人,”昭诩话锋一转,“平心而论,这次阿冉是打得不好,他要是能活着回来,我这里一个按律治罪是跑不掉的。但是诸位将军,哪个从带兵开始,就没有打过败仗的?有吗?”

    胜负是兵家常事,打仗的都知道,哪怕是从前没有败过,也不敢拍着胸脯说,这辈子就不会打败仗了。

    因并无一人吭声。

    昭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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