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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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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后来他们很好。他想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便是如此,不是人人都像他的父母、或者南平王世子兄妹那样能折腾、耐折腾。他们遇见了,彼此都觉得好,日子便能甜甜蜜蜜地过下去,无论他赋闲在家,还是后来守司州。

    唯一的冷战发生在陆扬死后,她指责他见死不救,她说:“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他能杀了我哥哥,就能杀了你!”

    他那时候想,可是陆扬的身上,背负了弑君之罪啊。

    那时候怎么想得到今日——但或者是他该想到,而没有想到。他执陆五娘的手,再喊了一声:“五娘!”

    陆五娘轻抚他的面容。他生得俊秀。她见他第一面是有些自惭形秽。她想他也许会觉得她不够好看,但是他没有。他性情里的温吞她是知道的,她甚至怨过。然而想到他从前吃过的苦,也就恨不起来。

    “郎君不说,那我说?”她说道。

    元明炬不作声。

    “郎君是要迎娶柔然的公主吗?”她问。

    元明炬低声道:“柔然可汗是这个意思——洛阳那位,让他家三郎娶了他的孙女。”势不如人,他和昭诩一样清楚。

    “我只问郎君,郎君想娶吗?”

    “我不想!”但是他不想有什么用。难道元昭询就乐意放着洛阳大把高门仕女不娶,娶个蛮夷女子?他不信。

    “那为什么……不拒绝呢?”陆五娘问。

    元明炬诧异地看着她,寻常女子问这个话也就罢了,她是将门出身,她最知道能打不能打。去年那场大仗,虽然三国各有损失,但是战争发生在他的地盘上,他的损失才是最大的。他如今哪里打得起倾国之战?

    “郎君想都没想过,是不是?”陆五娘微叹了口气。

    “我——”

    “郎君要娶新妇,那是要我下堂呢还是——”

    “不!”元明炬急切地道,“我只是、只是打算降了五娘的位份。”

    “贵妃,还是贵嫔,或者美人?”陆五娘冷静得让元明炬觉得可怕,连他握在手里的手都仿佛凉了起来。他没有见过这么冰冷的五娘,他怔了一会儿,方才垂头道:“自然是——”

    “贵妃”两个字没有出口,陆五娘已经打断了他,“如果我不肯呢?”

    “五娘!”

    “郎君娶我的时候,说过不纳妾。”陆五娘道。

    “是,那是——”那是因为他父亲与母亲的悲剧,他不想重蹈覆辙,他想后宅安宁,清清净净的,就他与他的娘子——无论是谁。何况他又不缺子嗣。

    “可我没有想到,有一日,郎君会希望我做郎君的妾室。”陆五娘慢慢地说。

    元明炬看到她眼睛里的失望,他更紧地抓住她:“我、我们必须忍一忍,忍过这一时——五娘,你想想阿宁和阿摩……”

    “我就是想过了,才过来与郎君说,我不肯。”陆五娘淡淡地说,“我知道郎君的难处,不可能为我们母子打这一仗;然而郎君今日不肯为我争取的,来日也不会为阿宁争取。柔然可汗为什么把女儿嫁给郎君,总不会是因为公主爱慕郎君,他们要的也不会只是皇后的位置,郎君应该比我清楚。”

    他们要的当然是储君的位置。

    一旦柔然公主生下子嗣,她的阿宁就死定了。没有父兄撑腰的小女儿又能有什么作为。

    元明炬呆呆地看着她:“五娘你要做什么?”

    “阿宁与阿摩,我已经送出宫去了,我来见郎君,以全我们夫妻之义。”素昧平生的两个人能结为夫妻,多少是有缘分的。哪怕最后没了感情,从前总耳鬓厮磨、朝夕相处过。人是该讲点义气的,至少陆五娘这么认为。

    “你要走?”

    陆五娘退后两步,拜伏下去:“愿郎君与新妇琴瑟和鸣,花好月圆。”

    “不——五娘你听我说!”

    “我听着。”陆五娘看着他。

    元明炬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其实无话可说。陆家自有族人,陆家有自己的部曲。她能够带走他的孩儿,就算是在乱世里,没了富贵,总还能自保。她说得对,他今日保不住她,来日便保不住阿宁、阿摩。

    他跌坐在地上,深深地埋首下去。

    他想起有一年夏天,他去找母亲,一抬头,看见她的鞋子。蚊蝇嗡嗡嗡地绕着她,才出世的明月睡得香甜。

    陆五娘这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面目模糊的女子,她住在她的宫殿里,与元明炬说笑,亲热非常。

    “难道是柔然公主?”她心里想,恍惚便觉得公主已经嫁了过来。

    但是很快她就知道不是了:她看到了元明炬迎娶新妇,新妇年纪甚小,面上甚至还有残留的稚气,不知怎的看到了那名女子,发怒道:“陛下还留着她,是想着有朝一日废了我,再立她吗?”她说的柔然话,并非华语。

    “原来那是我吗?”陆五娘诧异地想,人在梦里看不清楚自己的脸也是常有。但是那名女子身形纤细,举止娴静,却并不太像自己。

    然后她就看见那名女子坐在佛前,有人给她梳发,她的发极多,又极盛,梳下来就光亮如镜子。“真好看。”陆五娘心里想。她这时候知道那不是她自己了,虽然她也不知道她是谁,为什么与她的夫君这样亲热。但是下一个瞬间,她几乎惊叫出声——竟有人持了剪子来,开始绞她的发。

    那女子像是听到了动静,往陆五娘的方向看了一眼。陆五娘看得清楚,她生了十分清澈的一双眼睛:“有人?”

    “没有人,殿下。”服侍她的婢子回答说。

    发丝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像春天里的细雨,或者初冬的雪,落了一层,又一层,留下青青的头皮,女子换了僧衣。

    原来是这样……陆五娘想。如果她不走,她就会被柔然公主逼得出家。

    场景忽然又变了,大约是在晚上,有微的月光,陆五娘重又看到她的夫君,他拥住那个女子,在她耳畔低语道:“待头发留长了……”她没有听到下半句,她猜下半句是“我接你回宫”。他会再接她回宫吗?陆五娘也很想知道,她知道她的夫君是个长情的人。

    次年春——陆五娘看到梢头的绿芽,看到柔然兴兵的檄文,看到曹宠——那是元明炬的亲信,匆匆地过来,他过来颁圣旨,陆五娘听不清楚圣旨里说了什么,只看见那个女子的眼泪,看到左右都失声痛哭。最后她回屋,用了三尺白绫。

    这时候柔然公主已经有了身孕。

    原来是这样,陆五娘呆呆地想,如果她不走,这就是她的结局。就像她之前想的那样,他保不住她,多半也保不住他们的孩子。

    天光渐渐亮了起来,陆五娘从梦中惊醒,她并不知道自己梦见了什么,只知道这是新的一天。阿宁与阿摩进来与她问好,阿宁问:“母后要带我们去哪里?”

    “去……一个很远的地方。”陆五娘说,“不在宫里,就不要再喊母后了,喊我阿娘。”

    “是,阿娘。”阿宁又问,“那父亲呢?”

    这孩子很聪明,她让他别喊她母后,他便也不再叫“父皇”,陆五娘欣慰地想,她抚他的头顶:“你父亲随后便来。”

    兴和四年初,西燕国主元明炬迎娶柔然公主。


………………………………

第656章 三月

    兴和四年三月。

    用过晚饭,周城在卧房看信。冬生蹒跚进来,仰着头要抱。周城看他如豆丁一般,实在可爱,便抱他在膝上。这小子也乖觉,素日嘉敏抱他他就扭来扭去,到他父亲这里,知道扭不动,便安静如鸡。

    又过片刻,嘉敏送了盘桃子进来,周城便与她笑道:“南阳王完了——你阿兄这一手玩得漂亮。”

    原本元明炬是只打算弄个宗室女封了公主嫁过去,谁想昭诩比他狠,嫁了公主不算,还把幼弟给卖了。元明炬手里可没这么个身份相当的人可以卖——他儿子年仅三岁,谈婚论嫁实在太小了一点。

    嘉敏却道:“陆五娘可怜。”

    可怜的也不止是陆五娘,和亲的公主,被迫休妻的元明炬,哪个都可怜。或有人说,公主自小锦衣玉食,得了国家的奉养,便有维护国家的责任;一国之君更是如此,既受天下供养,便须得让渡出自己部分权利——在天下需要的时候。

    嘉敏不懂这些天经地义,她只知道远嫁塞外,不乐意的不止是公主,寻常百姓家的女子也是不乐意的。

    相对之下,昭询算是幸运。他和邻和公主都小,就算订了卢氏娘子,离成亲也还早;邻和公主才八岁,养在太后跟前,言传身教,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只要不像当初元明钦和胡嘉子那样,还是能够求个和美。

    就不说人是他自个儿求回来的了。

    周城不知道嘉敏和陆五认识,只记得前头那位陆皇后的死和他娘子有些干系。随口道:“……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打不起仗就得认怂。

    嘉敏趴在他肩上逗弄冬生:“如果是周郎,也没有法子么?”

    既是她问起,周城也只好认真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换我也没有法子——除非南阳王妃不是陆娘子。”

    “不是陆娘子——”嘉敏却记不起元明炬从前娶了哪个。宗室里人太多了。

    “陆娘子出身将门,性情刚烈——恐怕当初陆皇后也是这样,才会被你表姐挑唆,闹成那样收场。”周城道,“如果换作性情柔顺的女子,或者是有野心,目光更长远的,南阳王便可渡过此次难关。”

    性情柔顺,便能接受废后,避居别宫;野心勃勃,则知道隐忍一时,以图将来:毕竟元明炬的长子仍是陆氏所出,柔然公主新嫁,从有孕开始,怀胎,分娩,孩子能不能长大,那是一步一个坎——有些事,是天不从人愿的,像昭诩与谢云然这样恩爱,然而玉郎之后,再无所出;又婴儿易夭;也可能有女无子。只要陆五娘的儿子仍然有望继承大统,陆氏族人与陆扬昔日部曲便不至于对他死心到这个地步。

    但是陆五娘干脆,直接声称“给新妇让位”,连儿子连女儿通通都带走了。

    嘉敏心里想能忍的大约是芈氏——一时冷笑道:“我可没这么贤惠,也没这么目光长远。”

    周城哈哈大笑,侧头亲了亲她的面颊:“娘子太谦虚了,娘子何止不贤惠,不大度,根本就是个醋坛子!”

    嘉敏恼得打他,周城举起冬生当肉盾,冬生只道父亲和母亲与他游戏,兴奋得手舞足蹈。

    嘉敏:……

    嘉敏平白累出一身汗来,毛都没捞到,心里十分不平。周城捉住冬生的手,打了自个儿两下事情才算完。

    嘉敏又问他:“那要到什么时候,才打得过柔然?”

    周城奇道:“我从前没打过吗?”

    “没。”嘉敏回忆了片刻,“到我死为止,郎君都一意向西,对柔然以安抚为主。”

    周城摸了摸下巴:“那恐怕——不收了长安,你阿兄也不会考虑靖北。”

    嘉敏叹了口气。

    他们滞留小关时候,周城偷偷儿跑了趟长安,和她表姐搭上了线。周城说,她表姐是想借他之力,弄死长安那帮人,与其说是精诚合作,不如说互相利用——她自不可能贴心贴肺、事无巨细与他汇报。像长安与柔然结盟,她就只字不提——想来在她看来,这算不得什么,洛阳自有法子应付。

    周城把冬生交给乳娘带出去,书信往案上一推,却扯出一卷软帛来,伸手搂过嘉敏,咬她耳朵道:“我近日得的画儿,画得可精细,三娘肯定喜欢。”

    嘉敏只看了一眼,便扭头嗔道:“又哪个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周城手里千奇百怪的东西一向多,也从不与她交代来处。这会儿却起来兴致,笑嘻嘻与她说道:“你猜!”

    嘉敏心里想那必然是她认得的人了。她认得的人却也多——与前世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小娘子自然不会有这等东西,便有也不能在她郎君面前招摇。他身边的风流人物却不算多,勉强数得上的周宜和李十一郎。

    她犹豫的这会儿,衣物已经被去掉大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货掌握了解女装的精髓,往往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把衣物卸个干净——简直神乎其技。嘉敏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猜东猜西,由得他摆弄了一回,鬓发都湿了个透,周城尤不肯放手,嘉敏瞥了一眼身侧的软帛,心里就有些打鼓,脑子里早把送东西的人肢解了个十七八次。

    却听周城喘息问:“……好不好?”

    嘉敏软声求饶。

    周城只是笑,却不肯放过。只管来回折腾她,忽又想起来问:“送东西的人,三娘猜出来没有?”

    嘉敏脑子里一片空白,半晌方才讷讷道:“……李十一郎?”郑笑薇风流,她家家风又是如此,弄出来的东西风雅精致,也不足为奇。

    周城却摇头:“娘子再猜一次,要猜不中——”

    嘉敏倒抽了一口气,娇娇儿道:“郎君还是直说吧……我知道郎君最好了……”

    周城被她甜言蜜语哄得眉开眼笑,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嘉敏目瞪口呆:“……你、你四叔?”

    周城大为得意:“猜不到吧?我四叔手里居然不少,也就匀了几件给我。”

    嘉敏:……

    看来周宏和芈氏感情不错。

    猜不到的不止嘉敏,还有北豫州的尉刺史。

    尉灿的脸色阴得能滴出水来。他到这会儿才得到芈氏改嫁的消息,已经是来不及阻止了。他从前根本没有想过这个。虽然他们和离了,但是他们还有阿伽,哪里能断得清楚。他不松口,又哪个男人敢要她?

    兰陵公主悍得很,他阿舅根本不敢纳妾。

    他做梦也想不到,半路上杀出一个武城县侯来。他觉得他整个脑子都要爆开了。他之前是拿这个说过事,但是你说他信?不,他自己也不信的,他眼瞅着芈氏这么多年,她心里就只有他阿舅一个,哪里来别人呢。

    他就是心里扎了根刺,过不去找茬,却哪里想到——

    想到那个没了的小女儿,他心里也是疼;然而更多怨恨那个趁机巧取豪夺的武城县侯——他心里其实犹豫过,是不是芈氏赌气,但是他舍不得怪罪于她,便都归结到周宏身上,明知道她是他的甥孙媳妇,怎么有脸做出这等事来!

    这时候想,他阿舅把他赶出京都,多半也是周宏所求——他阿舅一向纵容他,不比常人。

    尉灿越想越气,一坛子酒没多久见了底,又新取一坛,忽有人进来问道:“……刺史这是怎么了?”

    左右仆从不敢直言,只道:“小人不知。”

    那人直走到他面前,却笑道:“知不知的,我来陪刺史喝几杯吧——都说一醉解千愁。”

    尉灿撑着眼睛看他,那人的脸却模模糊糊,怎么也看不清楚,就好像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说了多少话:“……我要回洛阳、洛阳!”

    “大将军不会让刺史回去的。”那人道。

    “我娘子、我回去见我娘子……还有阿伽,带阿伽……阿伽……”他哭哭啼啼,重复叫着“阿伽”,声音越来越低,终于没有了。

    杜遥举杯,像是在冲谁遥遥致意,然后一仰头,把残酒饮尽了。原本消息就是他放给尉灿听的,只是没想到,这个怂货竟然只敢躲起来喝酒,白长了这么大个子。

    积善寺。

    郑笑薇这些日子上来得勤。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总隐隐似曾相识,要说具体哪里让她觉得眼熟,却也不很明白,也许是那些花树,也许是水上画舫,也许纯粹是流动在其间的气韵。她总觉得有人在看她。

    她生得美,有人看她是常事,但是这个目光不一样,他不是因为她美,她想。无论如何,这次,她一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

    揪出来做什么,她并没有想得很清楚。


………………………………

第657章 见面

    兴和四年七月,周城出征。去了小半年,拔九城而归。

    错过了冬生周岁宴,周城心里过意不去,很弄了些小儿的玩意儿,打算回去哄儿子。谁想归来那天,嘉敏牵着冬生来迎,小家伙一脸戒备,到周城抱他上马,他竟指着父亲又愤怒又困惑地喊:“打——打——”

    周城狠狠按住亲了他一顿,把他亲哭了。

    嘉敏:……

    嗯,亲生的,没错了。

    回了府小家伙也躲着周城。周城断掉乳娘和各处食物供应,一心一意要用饥饿把他逼出来。小家伙鬼得很,一扭头找他娘去了。嘉敏是哭笑不得,抱着小家伙和周城厮混了两日,小家伙确认了这个大家伙虽然看起来极具威胁性,其实还不算太糟糕——至少他有数不清的吃的和玩意儿,方才渐渐化了坚冰。

    周城叹了口气,却问嘉敏:“从前岳父大人也常常出征,却怎么哄好你的?”

    嘉敏轻描淡写地道:“要不是这样,郎君倒是猜猜我从前为什么会吃那么多苦头?”温姨娘太软,又没个人能规劝她、教训她,长期的疏离,也使她不能信任她的父兄——如果不是死过一回,谁知道谁真心?

    唬得周城抱紧了怀中小儿。

    昭询代表他兄长郊迎大将军,却有些闷闷不乐。

    年中他出使柔然归来就求过兄长让他带兵,他兄长打了一下他的头,笑道:“你信不信我今儿许了你军职,明儿母亲就会过来与我哭?”

    昭询:……

    他很羡慕大将军号令三军的威风。他兄长年少时候跟着父亲追亡逐北也就罢了,三姐夫不说了,六姐夫也不说了,有一个算一个,连他阿姐一个女孩儿都曾经威风凛凛,杀个痛快。谁有他惨?

    没精打采回了府,歌舞亦不能让他片刻展眉,帮闲左一个右一个给他出点子:“咱们上西山打猎去?”

    昭询“哈”了一声,打猎?打猎有什么趣儿,何况这些没用的东西,就会欺负弱小,打回来不是兔子就是野鸡,瞧瞧人家大将军!府里守院的都是熊!有次他过去看冬生,你猜怎么着,那娃儿骑在熊背上耀武扬威,那熊愣是一脸老实憨厚,哼都不敢哼一声!敢情他连一个一岁的娃儿都不如了。

    他冷着脸。左右又建议:“咱们去龙门山积善寺?”

    这两年,那个挂羊头卖狗肉的积善寺是越发出名了,连素来清正的李尚书都被人看见进出,达官贵人更是以能收到积善寺的红叶帖为荣。要说起来,那寺里确实好玩,不过——昭询想起上次输掉的十万钱,未免心疼。

    他如今的开销主要还是靠封地和赏赐。度日也就罢了,想办个好点的园子都捉襟见肘,可比不得他那两个阔绰的姐姐。

    两下都不中,便有人建议道:“王爷要不要去鹂园听……”话没完,就被打了一巴掌:“大胆!”

    那人便不吱声了。

    昭询奇道:“我没说他大胆,哪个敢说他大胆!”

    打人的、挨打的齐齐跪下来认罪:“王爷饶命!”那挨打的一面求饶,一面抽自己的脸,“小人就是猪油蒙了心,想讨王爷欢喜……”昭诩摆手道:“想讨我欢喜也不是什么罪过,起来回话!”

    两人起身,尚未站稳,昭询又一声断喝:“哪个叫你起来!”仍然是那个挨打的双膝一软,跪了下去,打人的却直挺挺站着。

    昭询便知道其中有问题。

    过得三五日,昭询便寻了机会,将挨打的帮闲带出府去,私下里问他:“怎么前日却怕成那个样子?”

    那帮闲道:“小人不敢说。”

    昭询再三追问,那人方才如实招供了:“实在我们进府之后,都得了大将军警告,不许带王爷去那等地方……”

    京里人都知道,大将军出身低,路子野,三教九流都有往来,敢在他面前玩花样,那是找死——他们都估计要不就是天子,要不就是长公主托付了他,盯住这个以为出了宫就天高任鸟、海阔凭鱼的小舅子。

    小舅子昭询也是很无语:宫里有娘,宫外有姐夫,他还能怎么着,他也很绝望啊。

    “鹂、鹂园里有些什么?”他问。

    那帮闲不过拿话赴宴他:“也就和积善寺差不离儿,还不如积善寺来得有趣。”

    昭询推了他一把:“有趣不有趣,我说了算——带我去!”

    那帮闲哭丧着脸道:“王爷一定要去,小人也不敢拦,小人还有最后一个请求,求王爷成全……”

    “你这是威胁我?”昭询“嘿”了一声,这新鲜了。

    那帮闲双膝一软又跪下了:“小人不敢,小人是求王爷……”

    “说吧,你要什么?”昭询心里估摸着,这人大概是想求了他保命,大不了送他去边镇,送去给表哥做幕僚……这一念未必了,就听得那帮闲道:“小人想去算一卦,测测吉凶。”

    昭询:……

    很有想法。

    那帮闲一路与他叨叨:“……是福是祸,那瞎子四字能断,铁口直言,小人、小人……”

    “瞎子?”昭询心里动了一下。他想起他见过的那个瞎子,在浓雾里,在浓雾里,他说:“小公子头上有龙气”,他那会儿还小,不知道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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