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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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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敏嘴角一翘:〃那当然!〃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早有心结,如果不是一路误解,她与嘉言,根本无须走到那一步。她得到周城援手的时候,嘉言已经深陷宫中,她起先也并不知道她与元明修的关系,到知道的时候,为时已晚。

    但或者,她前世,也并没有伸手救她的心思,她被困得太深,根本无力顾及他人。

    胡嘉子到来制造的小小风波,只过得一刻,就湮没在欢声笑语中。一众贵女在陆家姐妹的引领下,看过海棠,又看牡丹,到日头渐高,众人开始困乏,陆家又贴心地在水榭上设下盛宴。

    赏花之后是吃花,花可入酒、入茶、入菜,摆放在洁白如玉的瓷盘里,光是色泽,已足以赏心悦目。更何况还有芬芳扑鼻。

    一时人人都称奇,连嘉敏心里都可惜嘉言错失口福。陆家姐妹更是面有得色。席面又上数碟小食,糖渍的青梅,盐腌的石发,江南来的莼菜、糖蟹,以虾酱、逐夷佐之,便是以见多识广著称的洛阳高门仕女,也不由食指大动。

    〃这是海鱼肠,〃又一碟珍馐奉进,大多数贵女都有些迟疑,陆静华笑吟吟解说道:〃听说还是汉武时候,征伐东海边的夷人得到的菜式,极之美味,更有趣的是,南朝有位君主,酷爱蜜渍的海鱼肠……〃

    嘉敏还是头一次听陆静华说这么多话,有条有理,深入浅出,颇得意趣,心道果然长进了。大约是就快要做皇后的缘故,周身光彩,大不同于从前。正想着,忽听到身边〃啪嗒〃一响。

    在座都是高门仕女,饮食节制,绝无盏碟碰撞之声,所以猛听得这么一响,还近在咫尺,嘉敏不由心中诧异……要知道她身边坐的,可是谢云然。

    转头看时,果然是谢云然失箸……以谢云然是教养和礼仪,怎么会发生这种意外?正待小声相询,视线微抬,看见谢云然的脸,又是一惊。谢云然对面的郑笑薇看得更清楚些,几欲惊叫出声,又赶紧捂住嘴。

    谢云然见嘉敏与郑笑薇先后失色,已知不妥,才要抬手去摸面孔,却被嘉敏按住。嘉敏定定神,谢云然与她们吃的是同样的食物,如果她中毒,在座所有人,连她在内,恐怕谁也逃不过。

    但是……一目扫过去,就只有谢云然。

    那是谢云然用的盏碟碗筷有问题,还是旧疾复发?眼下却不是问话的地方。如果是中毒,就该与陆家人通气,阻止众人继续进食,同事验毒,请大夫。但是,万一不是呢,万一是谢云然旧疾发作呢?嘉敏感觉得到谢云然被她压制的手在不安地躁动,以谢云然的自制力,若非忍无可忍,绝不止于此。

    就只有谢云然一个人中招……伤在脸面……嘉敏脑子里转得飞快,她必须做出判断,她必须做出决断,要快!

    〃陆姐姐,〃嘉敏终于开口……脑子里转过万水千山,席面上只一个瞬间,陆静华对海鱼肠的介绍刚刚结束,嘉敏说:〃我吃好了,忽然有点困倦,贵府可有什么地方,能容我暂歇一二?〃

    陆静华微微一怔,下意识目光却不是看向嘉敏,而是愣愣地看到谢云然脸上。这稍一迟疑,又多三五人看到谢云然的脸。有人手中杯盏跌落,摔得粉碎,有人失态,看向面前佳肴,有人张口欲问。

    那些坐得远的,忍不住暗暗地想,兰陵公主这样不给陆静华面子,莫非是也为胡嘉子打抱不平?

    谢云然心里实在惊骇非常,只是被嘉敏死死按住手,也不敢乱动。陆静华犹疑片刻,应道:〃……有的。〃不知道为什么,嘉敏觉得她素来活泼响亮的声音里,像是有什么抖了一下……也许是被谢云然的脸吓到了。

    〃垂珠,〃陆静华垂下眼帘,吩咐道:〃带兰陵公主去临水轩,那里离这里近,地方也安静。〃

    垂珠就随侍在陆静华身侧,自然看到了谢云然,也知大事不好,急忙移步到嘉敏面前,示意嘉敏随她走。

    嘉敏起身,一把拽起谢云然:〃谢姐姐陪我同去可好?〃

    谢云然垂头,她觉得脸上、颈上已经痒得不堪忍受,连手背也……但是她的手还是被嘉敏死死攥住:〃……好。〃她只能这样应。

    〃半夏,你去请城北的许大夫,就说我病了,请他速来。〃恍惚听到嘉敏的吩咐。嘉敏这是帮她请大夫了,谢云然恍惚地想,但是……为什么要说是她病了呢。她有些糊涂,竟想不明白了。

    恍惚……脚步逐渐远去的声音。
………………………………

第一百三十八章 恶疾

    一路走得很匆匆。

    谢云然起先是想开口问的,到后来,却只能打点起全部的精神对抗,风,也许是光和影,轻轻拂过脸庞,那就仿佛是无数细小的羽毛扫过,每一个毛细孔都在叫嚣和躁动。她不得不咬住牙,咬住唇……唯有疼痛能够消减这可怕的痒意。

    昏头昏脑中也不知道走了有多远,才听到嘉敏在耳边松了口气:〃……到了。〃

    到了……哪里?

    谢云然疑惑地想。但是她几乎已经睁不开眼睛,被婢子四月与垂珠一左一右扶持,大约是安放到了软榻之上。

    嘉敏看了看四月,四月急得面红耳赤,却一直默不作声,任凭她差遣,这时候正握住谢云然的手。谢云然满面绯红,已经陷入到深度昏迷中。这养气功夫,也就谢家婢了,嘉敏想。转头看住垂珠。

    垂珠在她的注视下有些不安,略屈膝问:〃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嘉敏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吩咐你,可惜你做不了主,去!叫你们家能做主的人过来,我有话说。〃她语气并不激烈,垂珠却无故听出一身冷汗,不敢多话,略福一福身,匆匆就去了。

    自进门,临水轩的婢仆就被摒弃在外,嘉敏环视四周,吩咐四月说:〃你去打温水来,给你家姑娘擦擦脸。〃

    四月稳稳应一声,等着嘉敏过来替她的手,压住谢云然,这才去了。

    水很快打回来,还有陆家赠的澡豆。嘉敏拈一颗澡豆,在鼻子下闻一闻,摇头道:〃不能用澡豆,就用清水,帮你们家姑娘擦擦汗就好。〃

    四月眼底虽然有疑惑,也并没有多问,只遵命而行。谢云然脸上的疹子已经慢慢渗出水来,虽然细小,也是看得到的。她一直在昏迷中,皱着眉,随着四月的细心擦拭,紧皱的眉头倒又松开不少。

    忽听嘉敏问:〃……你们姑娘,可有旧疾?〃

    〃没有!〃四月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们姑娘,从未有过这等、这等……〃

    嘉敏点点头,并不等她说完,又问:〃那么你们姑娘,可有什么吃不得的东西?〃

    四月仍是摇头:〃奴婢自小服侍姑娘,从来没有听说姑娘有什么吃不得的。〃

    嘉敏点点头,不再追问。

    既然不是旧疾,那就只剩下中毒一个可能。同样的菜式、酒水、点心,出事的就只有谢云然一个,那毒定然不会下在菜肴、酒水、点心当中,那多半是在杯盏碗筷里了。嘉敏不知道她们走后,陆静华如何同其他人解释。她手里人手不够,没有能够留下人看住食具,实在大大失策了。

    转念又想,事情出在陆家,陆家想要证明自己清白的心,比什么都强烈,又众目睽睽,倒也未必做得了手脚。

    只是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宴会,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行此冒险之事。这得是多大的仇?一旦查出来,何止是与谢家结了死仇,就是陆家、皇家,差点中毒的其余贵女,也必定不肯善罢甘休。

    这一念未了,就有脚步由远而近,垂珠叉手禀报道:〃公主殿下,我家夫人来了。〃

    来的是陆四夫人,陆静华的母亲。

    那是个年过三十的妇人,肤白,圆脸,略丰腴,神色干练。大约是已经听垂珠说过事情始末,进门第一句话是:〃我听说公主已经请过大夫,所以没有再多事,谢娘子方才所用食物与食具,已经请郑娘子作陪,从席上取来。〃

    好个请郑娘子作陪!

    嘉敏心想,郑笑薇虽然与谢云然没有特别的交情,郑、谢两家却同是传承已久的高门,不说同气连枝,一点香火情总还有,况郑笑薇又与谢、陆同在宫中患过难,请她做个不偏不倚的中人见证,再合适不过。

    看来陆四夫人也疑心是有人下毒。

    嘉敏点点头,说道:〃那就烦请夫人与我一起等大夫了。〃

    又过了一刻钟许大夫才到。

    那怪不得他。嘉敏到洛阳这一年,统共在家也没几日,谁以许大夫虽然定期上门给南平王、南平王妃把平安脉,却没见过嘉敏。更别说半夏。半夏没有南平王手帖,能这么快把人请来,已经是本事。

    许秋天如今已年过五十,仍精神矍铄,健步如飞,以医术精湛著称,在洛阳高门里名声不小。

    到了临水轩,也不寒暄客套,首先就去看病人。

    第一眼看到谢云然的脸,心里就吃了一惊。谢云然还在昏迷当中,看得出神情十分痛苦,面色绯红,大大小小疱疹密密麻麻,猩红,暗黄,趋近透明,娟秀的面孔被撑得肿胀,疱疹之间渗出透明偏黄的液体。眼睑与嘴唇尤甚。如今人在昏迷中尚好,一旦醒来,势必睁不开眼,也张不开嘴。

    以许秋天行医经验之丰富,自然见过疱疹,却没见过发作得这样厉害的。而且这疱疹长在别处尤可,发在脸上,却是棘手。总不能让堂堂谢家姑娘顶一脸的伤疤……那怕是比不治的罪过还大。

    可是不治,眼下就有性命之忧!

    许秋天这一皱眉,四下里都悬了心。他瞧了一眼按住谢云然双手的四月,说道:〃小娘子且放手。〃

    四月虽然心有不安,仍遵命放手。许秋天连下了四支银针,两支在虎口,两支膻中,谢云然虽然还在昏迷,面上痛苦之色又因之稍减。

    眼看着许秋天松了口气,陆四夫人忙着问:〃敢问许大夫,谢小娘子中的是什么毒?〃

    〃谢小娘子?〃许秋天一怔。到底医者本分,无论兰陵公主,还是谢小娘子,总归都是病人:〃中毒?不不不,这位小娘子不是中毒。〃

    陆四夫人闻言大喜,既不是中毒,就不必教底下人如临大敌了。床榻边四月和屏风后嘉敏的心却都沉下去。郑笑薇知意,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只听陆四夫人追问:〃那……可是旧疾复发?〃

    〃并非旧疾。〃

    〃那是……〃陆四夫人也疑惑了。

    〃想是小娘子沾了什么不该沾的东西,或者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所以引发了疱疹,〃许秋天轻轻放下谢云然的手,叹息说:〃老夫行医几十年,也是头一次见到发作得这么厉害的。〃

    这句话一出,休说嘉敏四月郑笑薇,就是陆四夫人,心情也沉重起来。既不是旧疾,虽然也不是中毒,但人总归是在他们陆家出的事。许大夫虽然不是他家常用的大夫,她也久仰其名,连他都说没见过……

    陆四夫人定定神,给侍婢一个眼风。侍婢会意,将谢云然用过的吃食与食具送上来。陆夫人道:〃这是谢娘子方才进过的食,还有方才谢娘子走过的地方,如果许大夫有需要查看,我这就去安排。〃

    许大夫不答,仔细检点过谢云然的吃食与用具,从中挑出几样,细细问了四月,方才说道:〃怕就是这几样了。〃

    竟然是……果然是……吃食出了问题么,陆四夫人之觉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这几样吃食,还是陆静华拜访过南平王府之后,回家来特意要求添上的,异常难找,陆家上下很是费了番功夫。

    不想竟、竟……但是南平王府的三娘子这样着急,却不像是假装的,如果是南平王府有所谋算,绝不至于此。而谢家婢子也一口咬定,自家娘子从未有过这样的症候,想是、想是无心之失。

    陆四夫人心里翻江倒海,许大夫只谆谆交代四月记牢,又把东西交还陆家的侍婢。

    〃有人天生体质,不能碰海味,想必谢娘子就是。〃许大夫这样解释给陆四夫人听,又道:〃贵府园中,左右不过几样花草,谢娘子府上,应该也不少,只要没有什么出格的,想必无碍。〃

    瞧着陆四夫人的脸色,补充道:〃夫人要不是放心,不妨找人带我这孙儿去看看,他年纪虽小,花草是尽识的。〃

    他说的孙儿,是身后背药箱的童子,不过七八岁,面孔白净,眼睛漆黑,生得一副机灵又淘气的模样。陆夫人的目光看向他,却知道中规中矩行礼道:〃小子许之才,见过夫人。〃

    他年纪小,不用避嫌,也不至于惊到园中仕女,自然比许秋天方便。

    〃好孩子,〃陆四夫人道:〃珊瑚,你领许小郎君到园子走一遭……〃话止于此,目光看向四月,四月起身,略福一福道:〃娘子走过的地方,奴婢约莫都还记得,请夫人让奴婢与珊瑚姐姐同去。〃

    陆四夫人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微微颔首:〃去罢。〃
………………………………

第一百三十九章 毁容

    四月向陆四夫人行过礼,又转向屏风,福身道:〃那我家姑娘,就拜托夫人和兰陵公主、郑娘子了。〃

    许秋天这才知道,兰陵公主果然是在的。

    只听屏风后两个少女齐齐应道:〃你放心。〃

    四月这才同珊瑚,带了许之才去园子。陆四夫人定定神,又问:〃既然许大夫已经看出谢娘子的症状,那么敢问,可有良方?〃

    许秋天沉吟道:〃如果夫人信得过我,我这里可以给小娘子先施针缓解,也能开方子,但是到底管不管用,却不好说。〃

    听到这样一个回复,陆四夫人却又为难了,要是她自己的孩子,死马也要当活马医,但是谢云然毕竟是谢家人,施针也就罢了,没听说过施针施出岔子的,这药方,许大夫既然没有把握,倒是要不要开呢?

    忽听得屏风后又有少女声音响起:〃请许大夫施针、开药,请陆夫人着人抓药、熬药,去谢府请谢祭酒与夫人前来主事。〃

    一口气安排了所有人。

    陆四夫人听得眼前一亮,想道:这南平王府的三娘子,倒是异乎寻常的周全。她之前没有派人去通知谢家人,想必也是和她一样,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到这个地步,连许大夫都没把握,就不能不惊动谢家了。

    这边施针、开药,缓解病情,那头请谢家人来,决定要不要服药……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当下松了口气,道:〃请许大夫施针。〃然后又一一吩咐下去:〃珍珠,你去抓药,你亲自熬药,莫让闲杂人等过手。〃〃是〃那名叫珍珠的婢子领命而去。又吩咐口齿伶俐的琥珀去谢府请人。

    到全部安排完毕,陆四夫人额上竟已见细汗。

    许秋天只管凝神下针。

    屏风后嘉敏也微舒了口气,人事已尽,剩下的就只有听天由命。

    看陆夫人这小心谨慎唯恐出错的做派,今日之事,倒像是陆家无心之失。但是嘉敏心里总隐隐有个担忧……万一不是呢?万一……是,连四月都不知道谢云然的忌口,照理,这天下就不该有人知道,除了……贺兰初袖。

    没有发生过的事,四月当然不知道,但是贺兰初袖是有可能知道的。除非这天下还有第三个与她们姐妹一般死过一次的人。

    如果没有,那么贺兰初袖嫌疑最大。

    嘉敏一直没有记起谢云然后来的命运,她有没有嫁给崔十一郎,过得好不好,膝下有没有儿女承欢,乱世之后,又是怎样的光景,她全然没有印象,也许是她后来无暇顾及,也有可能……是谢云然没有活那么久。

    如果前世谢云然因此而死……以方才症状之凶险,如果没有许大夫及时赶到,谢云然死于此,毫不意外……嘉敏前世并不关心自己以外的世界,所以毫无印象,而贺兰初袖从来八面玲珑,有所了解,也不奇怪。

    只是……贺兰初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嘉敏知道贺兰初袖心里是有大谋划的,不然,决不至于因为郑林落在她手里就惊而吐血,再加上谢云然永宁寺里落井下石的那一脚,要说心里不恨,那是不可能的。她记恨于谢云然,想要反击,不奇怪。

    ……却是她害了她。嘉敏悔恨地想,若非她鼓动谢云然,也许就不会……早该让谢云然提防贺兰初袖!

    但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弱点,却从何提防起。

    而在陆家赏花宴上闹出这样的事,也不像是贺兰初袖的作风。

    陆静华主办的赏花宴,发生这样的变故,就算大家都相信是无心之失,错不在她,但在谢家,终究意气难平。

    而且无论怎么说,作为赏花宴的主人,席中出现意外,陆静华责无旁贷,譬如日后,太后就大可以以此为理由,拒绝交出六宫的权力……连区区一个赏花宴都办不好,难道还能指望她打理好后宫?

    就算陆静华相信贺兰初袖,不在意这些,难道陆家上下就没有一个明眼的劝她远离贺兰初袖?

    如此,得不偿失。难道贺兰初袖真是被她与谢云然气昏了头?

    忽听得身边郑笑薇柔声安慰道:〃我也听说许大夫医术高明,谢姐姐定然吉人天相,三娘子莫要太忧心了。〃

    嘉敏转眸看住她,微微一笑,反握住她的手说:〃是,谢姐姐不会有事的。〃

    又为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忽然想起,去年太后生辰的时候,大家都还在,百鸟和鸣,园中有鹤舞。〃

    到如今,恍然又如隔世了。她目中有怀念之色,纵是郑笑薇满腹心事,也忍不住陪她叹息一声。

    嘉敏却在这一声中想清楚了贺兰初袖所图。

    以陆静华的性情,虽然赏花宴上出了意外,也未必会迁怒一直指点她、给她出主意的贺兰初袖。即便她日后因此被太后嫌弃,恐怕也不会疏远,而是更加依赖。所以贺兰初袖有恃无恐,这是其一。

    其二,如果陆静华是明知可能引发谢云然的症候,还搜罗海味上席,那就是天大的把柄,落在贺兰初袖手里,她自然会妥善利用。而陆静华,不必贺兰初袖开口,先就心怯了。就如桃林私话之后的郑笑薇……陆静华绝无郑笑薇的心机。

    而如果陆静华对于海味可能引发的后果一无所知……嘉敏猛地记起陆静华当时的眼神,她喊〃陆姐姐〃的时候,她看的却不是她,而是谢云然。

    心里登时冰凉一片:那定然是、定然是贺兰初袖无疑了。

    人心啊。

    在宫里时候,谢云然对她陆静华的照顾与回护,绝不比贺兰初袖少。只是比贺兰初袖做得委婉和隐蔽。

    陆静华的怨恨并不难猜,无非是太后那句〃早该定下谢家女〃,置她于何地?无非太后至尊,她无能为力;无非有人引导她想,也许谢云然,也会贪图六宫之主的位置。也许……可怜陆四夫人,还以为是意外。

    嘉敏这揣摩与推测的工夫,许秋天一口气施完了针,毕竟年纪上来了,喘了口气,许之才跟着四月、珊瑚就进了门,同祖父汇报说:〃园子里都看过了,并没有什么不妥。〃

    〃那就好。〃许秋天点点头。

    陆夫人忙着吩咐左右:〃快!给许先生拿软枕来!〃……这会儿她也想明白了,谢云然出事已经无可挽回,如今决不能让她死在自家里,事关女儿的性命前程,这位许大夫就是她的救命草。

    〃无妨。〃许秋天却摆手,说道:〃我歇口气就好。〃又唤了四月过来,细细同她交代注意事项,忌口,忌风,千万留心,莫让谢云然用手乱抓乱挠:〃……实在压不住,就用软缎子绑住手腕……〃

    话音未落,外间传来通报:〃谢祭酒携夫人到!〃

    陆四夫人长长吐出一口气,出门迎客……该来的总会来的。

    嘉敏没有见过谢祭酒,但是上次在永宁寺是见过谢夫人的。谢夫人气度高华,举止从容,给她留下很深的印象。但是这次,虽然步履不乱,环佩未响,却分明有了仓皇的气息,进得屋来,看谢云然第一眼,身形就是一晃。

    谢祭酒上前一步扶住她,开口说了一个〃你〃字,声音忽然就哽咽了……想必也是看到了谢云然的脸。

    四月早跪在地上,磕头认罪道:〃奴婢没看好娘子,奴婢万死!〃

    谢祭酒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你起来。〃停一停,又看向许秋天:〃我女儿她……〃声音里微有颤意。

    〃性命暂且是无忧了。〃许秋天这样说。

    他只说暂且,不敢说日后。活到他这把年岁,脸面对一个女子的重要,他是知道的。他虽然之前并没有见过谢家小娘子。但是如今见了谢家夫妻这般相貌、风度,也猜得出,在出事前,那是怎样一个美人。

    到她醒来,发现自己面目全非,会做出怎样的举动,实在是他无法预测。

    〃多谢。〃谢祭酒又沉默了片刻方才道。他知道是这个老人救了他女儿的命。

    〃大夫!〃谢夫人忽然叫了起来,惊恐地,仓皇地,几乎是绝望:〃大夫!我家云娘、云娘她的脸……〃

    许秋天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也很想回答她他能治好,但是他不能,他只叹了口气,抱歉地说:〃如果贵伉俪信得过老夫,老夫……会尽力而为。〃

    言下之意,并无十全把握,如果信得过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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