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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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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胡嘉子没有及时赶到,陆静华定然会杀了她,那到时候,她贺兰初袖又如何脱身呢?

    嘉敏想了一会儿,问:“皇后是怎么……死的?”

    “瓷片。”嘉言横掌,在颈部做了个“割”的动作,“谁知道那么巧呢,一头栽下去,刚刚好就在这里。”

    嘉敏:……

    这人可真是太不走运了,如果真是巧合的话。

    “胡家表姐说了什么?”嘉敏又问。

    “表姐说皇后要杀你,她说你身上的伤,都是皇后……皇后干的,她发誓说她亲眼所见,绝无半字虚言……”嘉言拉住嘉敏的手,嘉敏的手被包得严严实实,俨然一只大猪蹄,“这么狠,阿姐什么时候和她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了?”

    “贺兰……袖表姐怎么说?”嘉敏却问。

    “袖表姐?袖表姐吓傻了,问她什么都摇头,要不就哭,说‘都怪我,都怪我!’”嘉言不以为然,“这要怪她有用,我倒也愿意怪上一怪,可是阿姐你不醒,就是怪了她,又顶什么用,怪没意思的。”

    嘉言还真是实用主义者,嘉敏失笑:“就这些,没别的?”

    “也不是没有,”嘉言说,“都是些没用的话,她总说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被召进凤仪宫,皇后要杀你,她也劝不住,也拦不住――见鬼!真要拦哪里有拦不住的,就算她陆……皇后是将门出身,骑射了得,两个还打不过一个!无外乎,就是不想得罪皇后罢了。阿姐,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和我说说!”

    嘉敏想一想,却是问:“胡家表姐,应该还说了些别的吧?”

    阿姐记性倒好,嘉言心里嘀咕,一五一十都转述给嘉敏听:“表姐说,她进门之前就听到阿姐的声音,阿姐在说:‘表姐你血口喷人!’、‘你诬蔑我!’、‘我没有、我真没有……’大概是些这样的话――阿姐?”

    这就对了,嘉敏放下了一些心,虽然胡嘉子来得迟了些,害她受了伤,好歹还是来了。

    反而嘉言开始发怔:“是……袖表姐?”

    她和贺兰初袖说不上感情,但是在之前……大概就是去年瑶光寺时间之前,她对贺兰初袖还是有很好的印象,容貌秀丽,举止大方,尤其性情温柔可亲,比动辄使性子着恼的阿姐要可爱多了。

    她会做什么,这却是嘉言想都想不到。

    贺兰初袖是托庇于自家的存在,无论从哪个角度想,都该好好讨好阿姐才对,所以听到胡嘉子的说法,嘉言的第一个反应是表姐听错了,或者阿姐受伤之余,神智不清楚,袖表姐哪里有这样的胆子!

    但是看如今阿姐的反应,嘉言又摇摆不定了:难道、难道真的……

    “阿言!”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打断她越想越可怕的脑洞,“三娘醒了?”

    嘉言回头,一连串喊了出来:“阿爷!阿娘!哥哥也来了,是啊是啊,阿姐醒了,就刚刚醒的。”

    说着让开位置,让随行的王太医把脉。

    幸运得很,伤口虽然又细又多,看起来可怕,却都只是皮外伤,没伤筋动骨,退了烧,也就无碍了。王太医检查过,向南平王夫妻父子报过平安,又开了方子,建议刚退烧,体弱,须静养。

    南平王一一都应下。

    既无碍,南平王妃就不再挂心,又心疼嘉言守了几日,要带嘉言下去。南平王又把昭诩赶出去站岗守门,嘉敏于是知道父亲有话要说。

    南平王瞧着嘉敏被包得密密实实的颈和手,实在有些心疼,连声问:“还疼吗?这屋里冰够用么?热不热?”

    “不热不热,也不是特别疼,”嘉敏被看得不自在,“御医都说没事了,阿爷也不用这么担心。”

    “哪里能不担心呢,幸好没伤到脸。”南平王愁眉苦脸地说,一点都看不出“幸好”的痕迹。

    “阿爷!”嘉敏实在受不了父亲这么婆婆妈妈,“阿爷是有话要交代我么?”

    南平王又叹了口气,犹犹豫豫地道:“御医说你要静养――”

    嘉敏:……

    “也不是我有话要交代,是有些事,总须得问过你。”磨叽了半天,南平王总算说到了正题,“当日,就你受伤那日的事,来龙去脉是怎样的?”

    这个问题,嘉敏在醒来的瞬间,就已经想过,总会有人来问她的,不是父亲,就是太后,相形之下,父亲比太后好对付太多了。

    不得不说,贺兰初袖给她出了一个难题,如果她当真全无防备全无后手的话,这会儿恐怕已经是地下一鬼了。

    贺兰初袖想杀她。原来贺兰初袖想杀她。要面对这个事实,嘉敏心里不是不意外的。嘉敏从来不觉得她和贺兰初袖之间有和解的可能,无论她说得有多动听。但是也从未想过,她会想要杀了她,就在这宫里,就在太后和南平王妃的眼皮子底下。于樱雪那次还是借刀杀人,这次是亲自动手了。

    是她太心慈手软了么,嘉敏觉得自己是真该好好反省了。

    贺兰初袖的这个布局对嘉敏来说,难点在于,即便她能活下来,也无法对人解释,她为什么被困。

    前世今生,是只属于她和她的秘密,这点默契,她不敢打破,想必贺兰初袖也不敢。

    嘉敏定定神,面上露出回忆的神色,缓缓说道:“那日宴后,我和表姐被送去玉琼苑,就和往常一样,看了半卷书,曲莲送小食上来,我吃了几颗雪梅,半盏酪浆,就歇下了。那一觉,像是比平常睡得要久,要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凤仪宫了――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是凤仪宫。”

    “你没有去过,自然不知道。”南平王自己给自己找了解释,又问:“是什么时辰?”

    “寅时,屋里有沙漏,我当时留心看了。”

    “好孩子!”南平王赞了一声,心里却在想:三儿平日里有睡得这么沉么,还有她那个婢子,叫什么……曲莲,也说睡得沉,这一个人睡得沉不奇怪,两个人……怕是有问题。“然后呢?”他问。

    “然后醒来,就看见表姐和皇后……”

    嘉敏回想起当时情形,虽然很大程度上,她不相信时光倒流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但是谁知道呢。她心中有怨,命运安排她重来,贺兰初袖心中有憾,命运给她机会,谁能保证,陆静华这样恨意滔天,就不会逆天改命?

    这也是为什么,虽然她明知道贺兰初袖不怀好意,贺兰初袖说的每个字都不可信,却还是忍不住慌慌张张地去看沙漏。她是在害怕,她害怕那个万一――万一呢、万一呢!

    黎明的云彩与日色,记忆里的血渍与狰狞,随之而来,铺天盖地、铺天盖地的恐惧。

    嘉敏眼圈一红,南平王难免慌了手脚:“三、三儿?”

    嘉敏吸了吸鼻子,带上哭腔,有真有假:“袖表姐说、袖表姐说前日皇后成亲大典上的事儿,是我做的!”

    南平王皱了皱眉,脱口道:“荒唐!”

    且不说他的三儿从来都安分守己,和陆家那个小娘子往日无仇、近日无冤,光说众目睽睽之下,完成这样一件大事,所需要动用的人力、物力,就根本不是三儿这种闺中小娘子做得到的。

    事发之后,朝廷、宫中只差没掘地三尺,也没找到元凶,也没弄清楚事情经过,就只丢了个南朝细作的解释出来顶缸,如何就扯到他的三儿身上了!

    而且还是贺兰氏指证!

    莫非、莫非是有人指使?定然是有人指使!南平王眼眸里飞快地掠过去一行阴影:那必然不是针对三儿,而是针对他,甚至是针对太后了!

    会是谁呢?

    。。。
………………………………

第一百七十七章 收尾

    南平王反复揣测时候,又听女儿说道:“我当时就说不是了,怎么会是我呢,我和皇后可没有过节,表姐怎么能这样血口喷人!然后不知怎的,皇后就生气了,然后就动上了手,她力气很大――”

    看来嘉言勤练骑射倒是对的,三儿……南平王看着嘉敏伶仃的手腕,心疼地想:三儿还是弱了。不过谁料得到呢,陆家这女儿养得也太糙了吧,好端端娇花一样的小娘子,一言不合就动手――这特么还是娇花么,狗尾巴草也不是这么回事呀!

    “……我也打不过她,一开始就挨了好几下,后来表姐砸了一只茶盅――”

    “你表姐?”南平王眉尖一敛,“你没看错?”

    “我不是看的!”嘉敏恼道,“我哪里需要看呢,皇后两个手都掐在我脖子上,哪里还有第三只手来砸茶盅!”

    南平王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贺兰氏……她是被要挟被恐吓呢还是被收买了?他养条狗会冲他摇尾巴,他养只豹子能帮他打猎,他养了一个人,却反过来咬他一口!

    咬他也就罢了,她咬的可是三儿!

    这时候想起从前种种,贺兰氏代替三儿和宋王定下婚约时候的眼泪,出宫回府路上,贺兰氏说三儿要杀她的委屈,还有再后来,回府之后,三儿一再避让的情形……南平王深吸了口气:这个人,是不能留了。

    他总不能,让三儿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遭遇危险受委屈,如果眼皮子底下他都护不住她,岂不是人人都当他的女儿好欺负了!

    至于温氏……南平王的心思迅速跳了过去,决定以后再想。贺兰初袖是个什么性子他或者不很清楚,温氏他却是知道的,她没那么多想头。

    “……皇后就捡了瓷片扎我,她扎得可狠,一扎一个血窟窿,我也躲不过去,就指着表姐能帮忙拦上一拦――就算我有罪,上头还有宗正呢,哪里就轮得到皇后来行私刑!我大声喊表姐,我求她不要见死不救,可是她都不应我,直到……直到胡家表姐赶过来,不知怎的,皇后又放了我……”

    胡家那个丫头,倒是难得的机灵了一回,南平王想。他之前已经得了胡嘉子的口供,自然知道胡嘉子是搬起榻边的小杌子砸了陆静华的头,够果断,够狠,不愧是胡家的女儿,回头叫阿妩送点什么过去谢她。

    “再后来,”嘉敏断断续续地回忆,“皇后又对胡家表姐动上了手……阿爷,胡家表姐受伤了么?”

    她到这时候才想起来问。

    “受了轻伤,不打紧。”南平王说。

    “不打紧就好,”嘉敏像是松了口气,又往下说道,“再后来……不知怎的,皇后就摔了一跤,流了很多的血……胡家表姐像是吓到了,尖叫起来,震得我耳朵好痛,然后陛下就来了,然后是御医……”

    南平王微微舒了口气:“好了后来我都知道了……”

    嘉敏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两个眼睛睁得大大的,定定看住空中,南平王瞧着她神色不对,一时急起来,喊道:“三儿、三儿?”

    “阿……阿爷!”嘉敏像是许久才缓过来这一口气,说道,“阿爷我觉得、我觉得不对……”

    “什么不对?”

    “皇后!皇后不对!”

    “皇后当然不对,”南平王安抚她道,“我家三儿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不不不,我说的不是这个!”嘉敏急了起来,“我是说,皇后当时的情形不对,我当时那么大声地哭喊,说不是我不是我,她像是、像是完全听不见一样,两个眼睛也都直愣愣地……她、她像是魔怔了。”

    “魔怔了。”南平王品咂着这三个字。

    “对,就是魔怔了!这话我也就和阿爷说,之前太后寿辰的时候,皇后也在宫里住过,有半个月吧,没准还更久,那时候母亲有孕,阿言就顾着伺候母亲,反倒是我,和皇后她们几个见得多。”

    “哦?”南平王倒也没想起嘉敏和皇后还有这层渊源,“说下去。”

    “我虽然见识少,也看得出,皇后性情耿直,虽然多少有些天真,也不是没脑子。”嘉敏分析道,“袖表姐说是我,可这没凭没据的,皇后凭什么信她?就算是皇后信她,认定大婚典礼上我捣了鬼,那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又不是她凤仪宫的婢子,要打就打,要杀就杀……”

    说得好听是耿直,说得不好听就是一根筋,他的三儿呀,还是太天真了,南平王不以为然地想,这种事,全看个人性情修行,有人天生谨慎,凡事三思,就有人冲动,忍不住,可不就动上了手。

    这两种之外,还有第三种情况,她陆静华就是认定了事情是三儿做的,又怕三儿身份贵重,不能出了这口气,所以不经审讯,直接结果了她。到时候人都死了,就算讨回个公道,又顶什么用?

    大约在他们心里,三儿这个被他养在平城多年不顾的女儿,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吧,他们是觉得她不会为了她死磕,因为他还有嘉言,还有昭诩,还有新生的昭询,人死不能复生……他们会拿这样的话说服他。

    南平王冷笑了一声。

    “就算我无关紧要,”却听嘉敏断断续续道,“就算皇后是认定了事情是我做的,她恨毒了我,宁肯冒着得罪父亲、得罪母亲,也得罪太后的风险也要杀了我,那胡家表姐呢?她为什么连胡家表姐也……不放过?”

    “杀红了眼?”南平王猜测。

    嘉敏:……

    她阿爷可真……不愧是百战之身,这种话都说得出来。陆静华又不是杀了几十、几百个人,哪里就到红了眼的地步。

    嘉敏于是摇头道:“就算红了眼,如果神智还在,好端端的平地上,怎么就摔了一跤呢?摔一跤也就罢了,怎么就这么巧,刚刚好――”

    “还有,”嘉敏想一想,又补充道,“以皇后之尊,如何身边竟连一个婢子都没有。皇后虽然不似一般小娘子文弱,但是女子天生体弱,习武多在技巧,不在体力。但是那日,皇后竟然力大无穷……”

    “我听说,”嘉敏不等父亲反驳,继续道,“我听说人神智全失的时候,比如醉酒,再比如疯子,气力反而比正常时候要大上很多,是也不是?”

    难得三儿劫后余生,尚在病弱,竟能鞭辟入里地分析,南平王大觉欣慰,点头道:“的确如此。”

    “那么――”

    一个偶然是偶然,这么多个偶然,那多半是有蹊跷了。南平王说:“三儿你只管好好歇着,外头的事,有阿爷我呢。”

    嘉敏还是心事重重:“袖表姐她――”

    “阿爷会帮你讨回这个公道的。”南平王说。

    南平王又再三吩咐了几句要她好好歇着,就带上门出去了。换进来曲莲。嘉敏躺在榻上,脑子里还有些混乱,到说出“皇后不对”四个字的时候,她才算是真的理清楚了贺兰初袖的思路。

    ――贺兰初袖一开始,就没想让陆静华活着,无论陆静华有没有杀死她。

    也算是一箭双雕了,嘉敏默默地想,神智错乱中陆静华杀了元嘉敏,贺兰初袖是唯一的目击者,她既可以哭诉自己拦不住皇后的疯狂,又可以怜惜皇后屡受打击,神志失常,两面讨好。

    她的说辞不就是这样么,“什么都不知道”、“被召去凤仪宫”、“拦不住皇后”……不好!嘉敏猛地醒悟过来,她就说了,贺兰初袖怎么可能不给自己准备后路,原来埋伏在这里:皇后神志失常,所以下乱命,行乱事,她一个寄人篱下的小孤女,难道还敢违抗皇后的意旨?

    她理所当然地拦不住她。

    ――一个清醒的皇后是可以劝说也可以拦阻的,但是一个疯子,一个位高权重的疯子,谁知道她会做什么,谁又敢去拦她!

    于是所有的错,通通都推到陆静华身上去,死人不会说话。如果她元嘉敏死了,她也不会说话,泼多少脏水,她都只能受着。

    早知道就不提醒阿爷陆静华神智有异了,嘉敏懊恼地想,那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嘛……也不对,就算她不提醒,有的是人提醒,如果没有,贺兰初袖也会让他们“碰巧”发现这个事实。

    这样机关算尽,步步为营,一瞬间,嘉敏只觉得背心凉透了,她一早就知道她的这位表姐心狠手辣,但是她总还低估她的心狠手辣。

    “姑娘?”曲莲的声音,把她从地狱里拉回人间。

    “说!”嘉敏说。

    曲莲于是压低了声音,唧唧咕咕同她汇报起来。

    陆静华死了,还没有大殓,只是停放在宫里。如今各路人马在为下葬的规格、礼仪争论不休。她行凶杀人,有贺兰初袖和胡嘉子两名目击者,铁板钉钉的罪名,是跑不掉了,那是先剥去皇后尊位,收回金宝金册呢,还是为朝廷颜面,报个急病暴毙?

    嘉敏听到这种消息,心里简直百味杂陈。

    诚然是她制造了凶谶,作为谢云然被毁容的报复,弥补她在永宁寺讲经坛上犯下的错误,但是她并没有想过要她死。

    她……罪不至死。

    她是眼睁睁地瞧着陆静华怎样一步一步落进贺兰初袖的罗网里,不知道挣扎,无法自拔,也没能呼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她心目中“全天下最好的姐姐”害到身败名裂,死不瞑目。

    就像前世的她。

    。。。
………………………………

第一百七十八章 五娘

    这是嘉敏第一次,从头至尾看到贺兰初袖的手段。

    她几乎可以肯定,陆静华是被下了药,虽然她并不清楚药的成分,只能推断那药让她失去判断力。

    她会知道,最后,是谁绊倒了她么?嘉敏默默地想,不会有人比贺兰初袖的位置更合适来这么一下子了。胡嘉子没有这个心机,那么最后,陆静华是知道了呢,还是不知道?也许……不知道更好吧。

    那样,她的死亡,至少不那么像一个笑话。

    “贺兰表姑娘和胡家表姑娘都暂时被留在宫里,”曲莲说,“胡家表姑娘受了轻伤,如今已经大好了,贺兰表姑娘、贺兰表姑娘――”

    嘉敏看了曲莲一眼,曲莲“扑通”跪下,二话不说,“咚咚咚”先磕了几个响头。

    嘉敏不说话,只看着她。

    “姑娘,奴婢错了。”她说。

    “哦?”

    “奴婢……”曲莲自然不敢说她私心里揣测嘉敏心眼小,为着宋王的婚约,至今与贺兰初袖过不去,只含混道,“奴婢瞧着贺兰表姑娘人好,又比旁人更惦着姑娘,就当她是个好人,没急着赶过去――”

    她只是迟了一刻,谁成想,竟让姑娘遭了这么大的罪,要不是胡家表姑娘……这几日曲莲翻来覆去的,无非就想着这些事,要是姑娘真没了……就因为她迟了那么一点点,让姑娘没了……

    什么叫度日如年,曲莲到这时候才真心知道怕,她知道姑娘对她们是好的,她根本不敢去想,如果她害死了姑娘……

    这个想法让她的心揪作一团。

    “谁绊住了你?”嘉敏只问。曲莲虽然略有些糊涂,性子又软,但是对她的交代,一向都不敢不听。

    曲莲也不敢问嘉敏是怎么知道有人绊住她的,只战战兢兢回道:“是……绿梅。”

    是绿梅啊。嘉敏心里长长出了口气。绿梅和她,也算不上什么宾主了。绿梅有问题,她去年就知道了。原来她是贺兰初袖的人么?那么,贺兰初袖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她重生的呢?

    嘉敏看着跪在地上,惊恐交加的曲莲。知道怕就好,知道错了就好,还知道认错,她其实已经不太责怪她。

    这宫里到底有多少贺兰初袖的人,连她都不知道,也无从防备,更何况曲莲。贺兰初袖能瞒天过海,在她的饮食里下药,令她和曲莲沉睡,能把她从玉琼苑偷到凤仪宫,还能让整个凤仪宫闭嘴。

    更毋论给陆静华下药,和适时引陆静华前来行凶了。这是一支庞大的势力,如果不是彼此敌对,嘉敏简直要佩服了。

    “起来吧,”嘉敏说,“我不怪你,但是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才能记住教训。眼下,你先给我办件事。”

    “什么事?”

    “帮我想个法子说服阿爷,让我出宫,回瑶光寺去。”嘉敏说。

    这宫里实在太危险了。嘉敏这时候也顾不上联系周皇后的人,只想着快快出了宫回瑶光寺去。

    贺兰初袖在这宫里的势力实在无孔不入,防不胜防,以她目前景况,不必与她硬碰硬。

    长期以来,嘉敏未尝不是有一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优越感,她知道未来,她知道他们的命运,虽然不是全部,也不是事无巨细,但好过一无所知。在这种优越感的支配下,她几乎是在怜悯世人。

    直到被贺兰初袖这当头一棒。嘉敏苦笑,在这个风雨欲来的世界里,就算没有贺兰初袖,也远远说不上安全。

    乱世,乱世如诅咒,高悬于苍穹之下。

    且不去管曲莲怎样绞尽脑汁想着说服南平王、王妃,以及太后、世子等等人物,嘉敏用过半碗粥,自觉虚弱,又躺了下去。

    这一觉睡得甚美,次日醒来,天光还早,花房里送花来,曲莲抱着进屋,但见一朵挨着一朵的繁密,大如碗,红如火,花瓣重重叠叠,团如绣球,瓣尖尚有晨露未干,欲坠不坠,又配了星星点点的白花。

    “什么花?”嘉敏问。

    “姑娘醒了!”曲莲喜道,随手把花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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