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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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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言被嘉敏的表情吓得连退了好几步,又觉得不该在她面前这样示弱,才又站稳了,摇头道:“我、我也不知道,白芷爹妈都在府里当差,她伤得不重,就没有整日守着她的道理……而且当时都以为白芷有一番造化了,前去探望的人不少,这人来人往的……”

    人来人往,谁下手都有可能。

    但是白芷这样一个人,也没妨着谁碍着谁,杀了她,能有什么好处?嘉敏寻思片刻,忽地冷笑一声:“先头你怀疑的是我,对不对?”

    嘉言爱理不理地拨了拨金臂钏,叮叮两声响,顾左右而言他:“我手里有个金佛,一尺长,是照着姨母的模样打磨的。原本是我给姨母准备的寿礼,我弄坏了你的手抄卷,这个……算我赔你。”

    ……这么别扭的赔礼,嘉敏有些无语,良久,方才淡淡地说道:“那是你的心意,你自留着吧。”

    “可是……”嘉言才开口,又被嘉敏打断:“白芷出事的时候,我应该是还在宫里。”

    “不对,”嘉言被这句话带偏,也忘了坚持太后寿礼的事,直道:“那时候阿姐已经回来了……就是三天前的事。”

    “哦。”嘉敏心里一沉。

    白芷伤得不重,照理,是一天比一天好转,所以要下手,当天是最好的时机。可是嘉言却说,是三天前的事。三天前……为什么是三天前?心里这样想,嘴上却只说:“我在画屏阁里抄经卷,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可是那也不能证明你没出来过啊,何况画屏阁里那么多人,甘草,竹苓,哪个不听你的,还有温姨娘……”

    越说越不成话,竟然攀扯起长辈来,嘉敏瞪她一眼,嘉言脖子一缩,低声喃喃道:“本来嘛……”

    本来就是她看起来最可疑么。

    嘉敏问:“这事儿,母亲知道吗?”

    “知……大概是知道的吧。”嘉言闷闷地说。

    定然是知道的,南平王府里的事,特别事关人命,王妃可以不处理,可以缓处理,但是不可能不知道。

    嘉敏问:“母亲要追究吗?”

    提到母亲,嘉言的表情就古怪起来,迟疑许久,才吞吞吐吐地说:“母亲说,那是白芷的命。”

    言下之意,是不会追查了。燕国崇佛,佛家讲究因果,讲究今生修来世,以这个借口推脱,也不是说不过去,白芷毕竟只是个下人,就算忠心护主,在王妃看来,大概也是理所应得,她的命,不重要。

    但是很明显,对嘉言,不一样。多少还有朝夕相处的情分。虽然只是个下人,也不想她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嘉言大概还是想要查个清楚。来找她,就是存了要她帮忙的意思。

    这个忙,要不要帮呢?嘉敏有些为难。虽然确实可能是她的重生导致了白芷的提前死亡,但是并不是她杀的白芷。难过归难过,嘉敏不打算给自己平添罪状――不是她做的,不是她的错。

    何况这一路下去,还要死多少人,根本无法预计。虽然死过一回,逆天重生,但是她还是**凡胎,如果每死一个,都在她心上压一笔血债,那会超出她的承受范围――她重生,不是为了忏悔。

    现实一点,白芷是嘉言的丫鬟,她与嘉言素来不合,如果不是重生导致心性上的改变,她是绝不会多管这些闲事的。不幸灾乐祸就是她心地善良了。插手帮忙,落在旁人眼里,难道不是做贼心虚?

    而且就算她有这个心,恐怕也没那个力。南平王府上下,哪里是她使唤得动。何况王妃的态度摆在那里。

    嘉言终究还是天真了。或者说,嘉言没有为她考虑过――自然的,她何须为她考虑?

    嘉敏起身拈一炷香,点燃,递给嘉言,温言说道:“你和白芷主仆一场,如今她走了,你给她上炷香吧。”

    听嘉敏这样说,嘉言也知道她是不肯管事,眼圈一红,接过香,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默默念道:“佛祖在上,信女元嘉言,诚心求佛祖指点,到底是谁害死了白芷,我、我一定……”想到“报仇”两个字,忽然又踌躇起来。母亲是这个态度,阿姐也是这个态度,到底白芷的死,背后牵扯到什么古怪?

    嘉敏有些不安地抬头,试图从佛祖慈悲的眉目里得到安慰,却登时睁大了眼睛:“啊――”

    嘉敏顺着她的目光,正看到佛像上两行血泪。

    嘉敏:……

    怎么方才把这档子事给忘了呢,该死的周城。
………………………………

第十六章 佛像

    嘉言这一声惊叫,外间等候得焦灼的白蔻、白苏已经双双抢进门来:“姑娘!”

    “姑娘!”甘草跟在后面,怯生生露个头。她喊的当然是嘉敏。

    嘉言还在发愣,嘉敏已经吩咐:“出去、都出去!”

    甘草也就罢了,原本就没打算进来。白蔻白苏却还记得白日里嘉敏的手段,又明明听到了嘉言惊叫,哪里还敢放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万一出了事,她们俩就是死路一条――王妃可不管什么事出有因。

    当下彼此对望一眼,壮着胆子双双跪下求道:“三、三娘子,我们姑娘年纪小,不知事,还请姑娘大人大量,不要和我们姑娘计较。”一面说,一面使劲往嘉言脸上看,生怕又带出什么来。

    嘉敏却生恐被她们俩也看到佛像眼睛流血,大惊小怪引来王妃,那她麻烦就大了――这里无论是白蔻、白苏、甘草,还是嘉言,都年纪小,见识少,容易糊弄,王妃却是个精细人,只要把佛堂一围,周城完了,她也完了。

    当下不动声色上前一步,阻住她们的视线,喝道:“主子说话,要你们多嘴,都出去!”

    这是第二次叫她们出去了。甘草早退得没了影子。白蔻与白苏也不知道再不出去,嘉敏下一步会做什么。光身份,嘉敏就足以碾压她们。可是嘉言……白蔻白苏两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在犹豫中,嘉言忽然开了口:“出去!”

    白蔻白苏这才慌忙退出去,尤听得嘉敏在身后说:“把门带上!”

    白蔻白苏虽然遵命带上了门,可是看着紧闭的佛堂,两个人都是忧心忡忡。虽然说嘉敏教训嘉言,天经地义,王妃也不好责怪。可是怪到她们俩头上,没看好姑娘,没拦着三娘子,也是天大的罪责。

    两人再对望一眼,白蔻看看甘草,有意无意走开几步,白苏跟上,两个人嘀嘀咕咕,商量着要去请王妃来。

    佛堂里剩下嘉敏和嘉言面面相觑。嘉敏对嘉言叹息道:“……这样看来,只怕白芷是真有冤情了。”佛像后头周城听到关门声,才松了口气,就听得嘉敏这话,不由嗤笑:这丫头满嘴鬼话,真是张口就来。

    嘉言愣愣地看着嘉敏。

    嘉敏知道她是吓坏了――如果她不是凑巧多活了十余年,这时候也该吓得魂不附体吧。口中说道:“等阿爹回来,让阿爹处理吧。”

    嘉言迟疑了片刻,还没有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出来:“为什么……”

    “不要告诉母亲。”嘉敏补充道。

    “为什么?”

    “我在佛堂里,给白芷念三天往生咒,让她安心去吧。”

    嘉言又叫了一句,这次声音却是大上很多:“为什么!阿爹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到时候什么都查不到了。”

    时间会湮灭证据,时间也会冲淡嘉言对白芷的心意,但是在目前的形势下,已经是最佳选择。嘉敏瞥了一眼佛像,说道:“母亲才受过惊吓,而且母亲最近……不宜操劳。”她记得小弟昭询是在自己进王府之后不久出生的。照日子推算,王妃这时候应该是有孕在身了。这个理由,足够说服嘉言。王妃有孕,佛像流血,这个兆头说出去,可不好听。

    眼见得嘉言还是一脸迷茫,嘉敏压低了声音含混补充道:“怕……怕冲撞了阿弟。”

    嘉言自然是知道自己没有弟弟的,听嘉敏郑重其事说“阿弟”,两个眼睛都瞪圆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是王妃的女儿,尚且不知道母亲有孕,这个和母亲离心离德的阿姐,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谎却不难圆,嘉敏道:“母女连心,你在瑶光寺……出事,如果不是母亲……怎么会叫我去。”

    嘉言还半信半疑,嘉敏说道:“这种事,我骗你做什么。”

    那倒是,这种事不比其他,就算嘉敏骗她,能骗得了几时。嘉言咬了咬唇。忽然听得甘草在外头惊慌失措地大叫:“王、王妃!”

    嘉敏和嘉言对望一眼,脸色都是刷地雪白。

    到底嘉言知道自己两个贴身丫头,期期艾艾地道:“应该是白蔻……”

    嘉敏截住她的话,匆匆道:“快、快出去拦住母亲!”

    嘉言张了张嘴,一跺脚,扭身要出去。嘉敏又低声在后边提点道:“不对,是劝母亲回九华堂――这里不干净。”

    嘉言“嗯”了一声,小步跑了出去。

    嘉言出了佛堂,嘉敏在后头掩上门,靠在门上,远远听见嘉言的声音:“我就是气不过……白蔻这个笨蛋,怎么又惊动母亲了。”

    “谁爱和她计较!”

    “母亲我们回去吧,不能纵了她这德性!”

    嘉敏:……

    就不能好好说话么。嘉敏拿这个傲娇的妹子有点伤脑筋。好在王妃前来,只是怕嘉言和嘉敏起冲突吃亏,既然没事了,自然就转回了九华堂。嘉敏绕到佛像后头,周城冲她做了个鬼脸,嘉敏没好气地说:“还不快走!”

    周城却不,他蹲在佛坛上,比划着问:“你真要在这里念上三天往生咒?”

    嘉敏不答话――在可以不说谎的时候,她总是选择不说,因为一个谎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这是周城教她的。

    周城是个聪明人,瞧着她的表情,也猜到了,又问:“你是不是知道那个叫白芷的丫头是谁杀的?”

    嘉敏这回摇了头:“我不知道……不是我。那也不是我能管得到的事。”

    “那你……”周城语气里明显犹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些,也许是试图用这些问答试探眼前这个古怪的小姑娘。他是个多疑的人,虽然这时候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你会为她报仇吗?”

    嘉敏看了周城一眼:“你相信这世上有公道吗?”

    公道。这是个无法回答的问题。养在深闺中的贵族少女也许会天真地以为有,但是周城不是,他也看得出嘉敏不是。

    周城说:“我不知道有没有,但是我希望有。”

    “我也希望有。”嘉敏这样回答:“你要记住你今日的话――你快走吧,我怕母亲一会儿还会再来,她可不比嘉言好糊弄,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我也希望有。”这是嘉敏的回答。周城心里一松,像是积压在心上许久的石,终于被移开。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世上存在这样一个不知什么缘故对他了如指掌的人,对他是多么大一个威胁,确认她没有恶意,对他有多么重要。虽然他们身份区别有如天壤,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见第二次。他更不会知道的是,如果这样的相逢,出现在很多年以后,他会毫不犹豫除掉她,无论以什么方式。

    这时候的周城,毕竟年少。

    他不知道嘉敏为什么会这样突然这样问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他记住,更不知道她凭什么肯定王妃会去而复返,但是他明白,眼下不是多问的时候,便一抱拳,纵身,借着夜色掩护,匆匆翻窗去了。

    嘉敏站在窗口,看着消失在草木葳蕤中的人影,一句“保重”卡在喉中,没有出口。在惊天剧变之后,这世上她最感激的,也就是这个人了。你不会知道人心有多险恶,也不会知道,人心有多难得,如果没有从云层之上掉到尘埃之下的惨痛。

    王妃倒没有亲自来,来的是周嬷嬷。周嬷嬷和王妃一样,对嘉敏充满了不满。是她自白蔻、白苏口中得知嘉敏和嘉言白日里的冲突,知道嘉言弄坏了嘉敏的手抄佛经卷,然后挨了嘉敏一耳光。

    从礼法上讲,嘉敏教训嘉言,完全站得住脚,周嬷嬷也没法挑剔。她能做的,只是前来敲打嘉敏认清楚自己的处境――是,她是南平王的长女,得南平王看重没错,但是内宅之事,终究还是王妃做主。

    换句话说,她元嘉敏的前程,大半还在王妃手里攥着呢――就不说王妃的特殊身份了。

    就算是碍着南平王,同样是女儿,嘉敏要真害了嘉言,南平王也不好太过偏袒。

    有这几个原因,周嬷嬷代表王妃来找嘉敏,自然是底气十足。当然开口还是相当客气,说的是:“王妃听说六娘子无意中弄坏了三娘子给太后准备的寿礼,责骂了六娘子淘气,另准备了几样东西,让三娘挑挑。”

    话中扣住“无意中”、“淘气”,轻轻巧巧,把嘉言身上的责任,全卸了去。

    说着掀起流云纹黄花梨木托盘上的锦帕,嘉敏还没怎么样,一旁甘草已经“哇”地一下赞叹出了声。
………………………………

第十七章 寿礼

    这少见多怪,周嬷嬷是打心眼里瞧不上,嘉敏却没在意,只见锦帕底下,托盘之上,正正摆着三样东西:

    最夺目的是一柄通体剔透玉如意,色泽温润如羊脂,雕工圆转流畅,生生不息,真个切合了“如意”之名;又一串十八菩提子手链,难得十八颗菩提子大小仿佛,每颗上都刻了一尊佛像,或卧或立或坐,千姿百态,栩栩如生;又一卷经文善本,古朴,典雅,嘉敏虽然不如太后崇佛狂热,也看得出这卷经文的价值不菲。

    看来王妃手上,还真攒了不少好东西,嘉敏戏谑地想,口中只道:“有劳嬷嬷送来。”

    “三娘子选一样罢。”周嬷嬷催促说。

    嘉敏却是摇头:“我就不选了。”

    “什么?”周嬷嬷愣住:“三娘子是嫌……粗陋?”

    “当然不是!”嘉敏哪里肯留这个话柄,当即否认,说道:“这几样东西,随便哪一样,都比嘉敏的手抄经卷要珍贵得多,但是手抄卷,是嘉敏为太后祈福一片诚心,在心意上,却不是它们可比。”

    这话说得漂亮,周嬷嬷有些傻眼:这还是她认识的三娘子吗?

    转念又想:她只说不选,没说不要,难不成、难不成她是看中了这几样东西,不能取舍,所以说这话,想挤兑得王妃全给了她?全给了她倒没什么,只要能够掩盖嘉言弄坏寿礼的事,王妃也是舍得的。

    当下忙道:“那三娘子索性全拿了吧。”

    嘉敏却还是摇头:“嬷嬷误会嘉敏了。”

    “哦?”

    “嘉敏是想求嬷嬷帮个忙。”

    周嬷嬷皱眉:“三娘子有什么吩咐?”

    嘉敏目光澄澈:“嘉敏想求周嬷嬷帮忙在母亲面前求个情,就说嘉敏愿意在佛前念经三日,作为太后的寿礼。”

    周嬷嬷手一抖,差点没打翻了托盘:三娘子这是要以退为进吧。念经三日?要知道后天就是太后寿辰了啊。她这摆明了是在说,六娘弄坏了她的寿礼,她就是拼着不进宫,不参加太后的寿宴,也不忍了这口气。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京中都知道南平王的长女回来了,太后寿宴上却不见人,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南平王妃苛待继女;待日后嘉敏出去交际,只要稍稍露个口风,暗示一下,是六娘弄坏了她给太后备的寿礼,她不得已……那话还不知道会传得多难听呢,六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三娘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缠了!周嬷嬷苦恼地想。和之前,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之前是任性,是刁蛮,是气恼人,但是城府浅得一眼到底。自从、自从瑶光寺那件事之后,不对,是之前,自严嬷嬷罚过她之后,言行就诡异起来,心思也越来越难测……罢了,这事儿,不是她能做主的。

    周嬷嬷道:“这个话,奴婢可不敢传,还是三娘子自个儿和王妃说吧。”

    不等嘉敏回答,慌忙就退了出去。

    嘉敏瞧着她的背影,又回头看一眼干干净净的佛像慈眉善目,微微笑了一笑:她虽然不想与王妃为敌,可是也绝不想府中上下把她看轻了,当她软柿子。是有金刚怒目,才得菩萨低眉。

    嘉敏吩咐甘草准备就寝事宜。

    甘草替嘉敏解下钗环,松了发髻,只是全程都一副欲言又止的脸。嘉敏在镜中瞧见,不由笑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甘草原本就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这会儿嘉敏开口问,如得了圣旨,噼里啪啦就问了出来:“姑娘真不去寿宴了吗?”

    嘉敏“咦”了一声,露出微微诧异的神气:“为什么不去?”

    甘草傻了:“可是刚才、刚才姑娘说……”

    “我说什么了?”

    甘草这才仔细回想嘉敏放出的话,什么“有劳嬷嬷送来”、“我就不选了”、“求周嬷嬷帮忙在母亲面前求个情,就说嘉敏愿意在佛前念经三日,作为太后的寿礼”……这里头可真一句“不进宫”或者“不去太后寿宴”的话都没说,连“念经三日”,都没有指定要在太后寿辰上念。

    想通这一点,甘草面上就欢快起来,才欢快得片刻又僵住:“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如果王妃不让姑娘去……”

    嘉敏笑吟吟看了镜中少女一眼:“母亲为什么不让我去?”

    甘草有些烦恼:她是越来越看不懂姑娘了,这还是那个和她一起长大的姑娘么,什么时候开始,说话这样说一半留一半,神神叨叨,让人琢磨不透了……好吧她得承认其实她也没怎么琢磨过。

    这时候在嘉敏逼问的目光中,甘草只得不情不愿把自己那点“龌龊”的小心思全倒了出来:“六娘子弄坏了姑娘的寿礼,王妃让周嬷嬷送了更好的来作赔,姑娘不收,已经是下了王妃的面子,然后姑娘还说要给太后诵经做寿礼,那就完全是打脸了,王妃要是生了气……”

    “那又怎样?”

    甘草觉得眼前姑娘简直了!话到这份上,还非得让自己捅破这最后一层纸:“王妃生气,就不让姑娘进宫参加寿宴了啊!”甘草急得要跺脚,嘉敏还是笑吟吟的模样,慢悠悠说道:“能想这些,也不容易了。”

    甘草“啊”地睁大眼睛,一副“姑娘你到底什么意思”的神情。嘉敏心里叹息,嘴上又添一句:“再想想,要是母亲不让我去寿宴,谁会拦着她呢?”

    甘草:……

    “姑娘!”

    “你想想,”嘉敏一笑:“如果母亲不让我去寿宴,这府中,可有谁会劝说她,想出来了,我就带你进宫,要想不出来呢……”

    “想不出来!”没等嘉敏说完,甘草已经干脆利落地认了输。嘉敏被噎了一下:这丫头可真是一点身为丫鬟的自觉性都没有。

    不由回身仔细打量这丫头。要说物似主人形,这丫头,还真有几分她前世的风采,无论在心眼上,还是傻气上。

    甘草也不是元家的家生子。

    更准确地说,元家是没有家生子的,元家到元景浩手里,已经一穷二白,事事都靠元景浩与温浣初亲力亲为,后来加了温姨娘这个助力。到温浣初过世,元景浩渐渐发达,家中才渐渐有了余财。穷人乍富,也总还有三分穷气,有了钱,都攥在手心里,要不就求田问舍,哪里舍得拿出来添置人口。

    一直到嘉敏五六岁上头,才得了这第一个丫头。温姨娘是带着嘉敏和贺兰初袖自个儿去挑的。

    当时就一水儿小豆芽,面黄肌瘦,也看不出哪个好看,哪个乖巧,哪个伶俐。嘉敏记得甘草咧嘴对她笑了一下,漏风的牙,她一眼就看上了。贺兰初袖挑的是南烛,嘉敏要仔细想想南烛,就只记得温柔沉默,要想更多性格,却是不能。

    后来贺兰初袖和嘉敏一同进京,进了南平王府,身边又添了瑞香。本来王妃是指齐了四个大丫头,四个小丫头给她的,都被退了回去,理由是“客居,不愿多扰主人”――是的,贺兰初袖在南平王府,一直以客居自居。当时嘉敏想不明白,还以为王妃作梗,很为表姐打抱不平,到后来出了阁,耳濡目染,方知嫡庶之别,有如天壤。贺兰初袖客居,是从父,以亲戚的身份,居住在南平王府。王妃不是她的母亲,就不能随心所欲拿捏她的婚事。而看在嘉敏母亲的份上,又不能薄待了她。如果贺兰初袖承认从母,承认不是客居,那就是妾室的拖油瓶,虽然温姨娘这个妾室不比平常,但终究还是妾。

    瑞香是个伶俐的丫头,眼色好,口齿伶俐,有什么贺兰初袖不便说的,不便争的,都是她出面。

    但是就连迟钝如嘉敏也知道,瑞香不过是爪牙,南烛才是心腹。口风紧,做事可靠,是身边人最重要的品质,至于伶俐与否,倒在其次了。

    这些嘉敏也是后来才慢慢知道的。也许是因为在她这个位置上,和贺兰初袖又有不同。无论南平王妃是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南平王总是她的父亲,有依仗,就有底气,不然她凭什么任性呢?

    所以她身边的人,譬如甘草这个丫头,也可以一直娇憨下去。

    不用心。

    当然甘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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