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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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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母好。”嘉敏乖巧地问安。

    李夫人起身要给她行礼,被王妃拦住:“今儿咱们这里只叙辈分,不论品秩。”――应该的,要万一她做了昭诩的丈母娘,这个礼,嘉敏哪里受得起。

    嘉敏却不知道这个,心里直犯嘀咕:王妃叫她来见人做什么?

    李夫人却堆了满脸的笑,没口子夸赞嘉敏,直夸得她天上有地下无,还从手腕上捋下一只赤金雕花镯塞给嘉敏,说是见面礼。嘉敏口中说着“长者赐不敢辞”,心里却直不住打鼓,不知道这两位是什么意思。

    正胡思乱想时候,李十二娘匆匆从门外进来,说道:“伯母,九姐昏倒了!”

    “什么!”李夫人惊得登时站起,满面惶然。

    嘉敏回天心苑的时候昭诩已经在房里,看来等了不少时候,素娘、惊蛰几个服侍得倒还周到,并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嘉敏道:“我道哥哥是特意来看我,却原来,是为了来相看媳妇呀。”

    昭诩辩解道:“明明就是特意来看你,顺便相看。”说道“相看”两个字,还是有些脸红。又问:“几个小娘子怎么样了?”

    嘉敏:……

    “那死蛇是你放的么?”

    “不是故意的。”昭诩说,“我在那树上,她们一直不走,刚好又爬来一条不识趣的长虫,我就顺手宰了,一时没拿稳――”

    嘉敏:……

    “可吓得人家够呛!”嘉敏道,“九娘是直接昏厥过去了,住持把过脉,倒是无碍,只是受了惊吓,还没八娘严重,八娘当时眼睛都直了,李夫人抱着她不知道喊了多少声‘乖囡囡’,才好歹回过魂来。”

    “那十二娘呢?”昭诩问。

    “十二娘倒是镇定。”嘉敏淡淡地说,没有告诉昭诩这份镇定让王妃大为欣赏。

    兄妹俩都沉默了一会儿。

    “哥哥――”

    “三娘――”

    “哥哥先说。”嘉敏道。

    “还是你先说吧。”昭诩叹了口气。

    “哥哥当真不是故意的么?”嘉敏问。

    昭诩:……

    昭诩干咳一声。嘉敏道:“我猜也不是。哥哥拿刀的手,还拿不住一条蛇?而且哥哥当时……到底为什么躲树上去呢?难道不是为了偷听李家小娘子说话么?”

    昭诩:……

    合着我在三娘心里特么就是登徒子?他忿忿地想,正色道:“还真不是!”

    “哦?”嘉敏扬眉,“那为什么呢?”

    昭诩极少见到这样咄咄逼人的嘉敏,很有些招架不住,心里有个声音在咆哮:特么谁说我家妹子懦弱无用的,这完全是只伪装成虎斑猫的吊睛白额大老虎啊!他不敢和嘉敏说起谢云然的事,只含混道:“我就是经过。”

    嘉敏嗤笑一声,倒不再逼他,只问:“那李家这几个娘子中,哥哥可看中了哪个?”

    昭诩沉默了一会儿,只道:“母亲像是看上了十二娘。”

    果然还是十二娘啊,嘉敏心里一沉。她前世的嫂子就是李十二娘。父亲和兄长横死之后,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来想,应该是李家接走了她。到她被周城带回洛阳,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消息,说她改嫁了周五郎,据说是很恩爱。嘉敏住在东柏堂的时候,她还来看过她一次。

    她说:“公主莫要怪我。”

    嘉敏心里想我有什么可怪你的。独善其身远远好过落井下石。难道她还能指望有谁雪中送炭?

    她说:“不是我不肯为你哥哥守着……”

    但是他们也没有一儿半女。嘉敏简直能流利地帮她续下去。当然嘉敏并不是怪她,她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说这个话。连她自己都沦落到这个份上,难道还要为难寡嫂?何况北朝素来少有守寡的风气。

    不过她也知道,如果没有周城对她的另眼相待,李十二娘不会再来见她,李十二娘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难免凉薄,也许是看得太明白,知道这个世界上,讲究一个“利”字远远好过“义”字。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乱世里能活下来的,都是这样的人。

    她不知道李十二娘后来怎么样了,她相信即便这个世界再颠覆一次、两次……无数次,她都能过得很好。

    如果贺兰初袖在这里,一定会很开心,因为只有她知道,只有她知道那之后发生了什么,知道李十二娘如何深得芈氏信任,她那双纤纤玉手,怎样把燕朝往彻底灭亡的道路上又推了一把。

    “哥哥也中意么?”这时候嘉敏问。

    昭诩再一次避而不答,反问:“三娘觉得十二娘怎么样?”

    他这样认真的姿态,嘉敏也只能心里叹息。她并不是认为李十二娘不好,要说前世聚少离多,也许昭诩的过错还更大一些。你不能要求这世上人人品性高洁――有多少夫妻生死与共呢,比如她与萧南?再比如贺兰初袖与庄烈帝?倒是南平王妃,在她父亲死后,好歹为他报了仇,全了夫妻之义。

    她只是觉得,哥哥值得更好的。但那不是她能左右的事,嘉敏对十二娘的评价是:“貌美如花,聪慧过人。”

    昭诩问:“这么说,三娘是很喜欢她?”

    这一回轮到嘉敏答非所问:“哥哥是觉得,如果我喜欢,就可以娶了么?”

    “不能么?”昭诩含笑问。

    “不能。”嘉敏断然道,“是哥哥娶妻,不是哥哥为我娶嫂子。”如果叫昭诩给她娶个嫂子,她当然希望他能娶谢云然,但是不,她并不希望他娶谢云然是因为她,那既对不起昭诩,也对不住谢云然。

    昭诩刚要开口,又被嘉敏打断,嘉敏像是积累了太多的话,滔滔不绝说下去:“我知道这世间有人为奉养父母娶妻,有人为繁衍子嗣娶妻,也有人为照顾年幼的弟妹娶妻。他们觉得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但是我不这么认为。”

    “三娘怎么认为?”

    “哥哥会希望日后我的夫君娶我,不是因为对我有情意,而是因为他的父母年老,需要人服侍,他的兄弟姐妹年幼,需要人照顾,他的姓氏,需要有人帮他传下去么?”嘉敏淡淡地问。

    听到“情意”两个字,昭诩心里早已经咆哮。他好好的妹子,到底哪里听来这些个混账话!偏还驳不得。昭诩读书虽然不多,孔夫子说“发乎情止乎礼”,他还是有印象。何况三娘是在与自己说话,并不是和别人。

    一个人在亲近的人面前,总少不得放肆些,这一点,昭诩也是知道的。

    起初是忍耐,到后来,竟微微发怔。他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娶三娘去做牛做马么,娶三娘只为传宗接代么?那怎么可以!他的妹子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怎么可以去吃这样的苦头!他怎么舍得她去吃这样的苦头。

    不过他想,日后父亲为三娘择婿――不会太久了,三娘还有年余及笄,这一年里总会议亲――总不至于看上这样的王八蛋。

    “嫂子也是别人的女儿,别人的妹子,”嘉敏凉凉地说,“想必别人家做父亲的,做哥哥的,也不愿意选择这样的郎君。”

    “可是千百年来,人们不都这么过的么。”昭诩争辩说。

    “他们过得好么?”嘉敏幽幽地回答。

    。。。
………………………………

第一百九十九章 择妻

    这世上种种因利而结合的婚姻,有多少人也因此渐渐生出情意,白头偕老,那是那更像是一场豪赌,输赢在两可之间。

    如果赌输了,一生一世相看两厌呢,你娶她为侍奉父母,父母过世之后呢?你娶她为照顾兄弟姊妹,兄弟成家、姊妹出阁之后呢?更有甚者,你娶她为她的家权势、财富,那如果有一日,妻族失势落败呢?

    如果像她一样,国破家亡呢?就该像萧南对她一样不顾而去么?运气好如萧南,他弃她不顾,她只能忍气吞声,如果运气不好呢,如果她元嘉敏当时有鱼死网破的机会,他萧南还能逍遥么?

    你能想象你枕边盘卧一条毒蛇的感觉么?

    如先晋司马宣王厌憎他的妻子张春华,张春华因此想要绝食自尽,她的儿子们心疼母亲的际遇,相约亦绝食,司马宣王因此且惊且恐,不得不向发妻致歉。他这样讨厌她,而她缠在他身上,至死方休。

    更准确地说,是至死不休。

    死后,他们仍共用一个墓室,所谓生不同衾死同穴,所以,如果死后有灵,他还会看见她,他永远都摆脱不了她――这是他想要的么?

    就不说青史上,她的名字,永远,永永远远都会和他镌刻在一起,在他最近的位置,接受后人的审阅。

    这是他想要的么?

    就更别提汉高祖和吕后了,若非汉高祖对吕后的薄待,何至于被迫与臣下约定“白马之盟”,“非刘氏不王”,又哪里来身后的诸吕之乱?连汉惠帝都因此郁郁而终。

    在大多数男子的认知里,婚姻重要,因为那往往意味着来自妻族的助力,而妻子不重要,他在她身上得不到的,可以在妾室、婢子、歌舞伎甚至花楼中得到,但是作为妻子,她没有机会得到这样的感情。

    固然可以养面首,但那也是夫君死后的事了,那时候大多数的妻子都已经老了,她再难摆脱漫长的过去。

    所以,当夫家与娘家起冲突的时候,有人会回答说:“人尽可夫。”――丈夫没了,可以再找,爹娘没了,难道能再找?

    也所以,前世昭诩死后,李十二娘头也不回就回了李家。

    这诚然不算是一个悲剧,最多只能说,昭诩在感情上的失败,他没有得到一个愿意为他的死亡悲伤的妻子。据说人的一生会经历两次死亡,一次是**上的死亡,一次是在别人记忆里的死亡。在嘉敏的记忆里,昭诩一直活到她死前,但是在李十二娘的记忆里,他当时就死了,没有多一刻。

    那其实还是一种运气,如果昭诩不是死亡是落魄,那有谁,会陪他颠沛流离?

    “那三娘是觉得十二娘不好么?”昭诩问。

    “那不重要,哥哥。”嘉敏说,“我觉得好或者不,那不重要。是哥哥娶妻,日后要和她一起过日子的是哥哥,不是父亲母亲,更不是我。我会出阁,而父亲和母亲……诚然我总指望着他们长命百岁,然而你我都知道,总有一日,他们会先我们而去。然后就只剩下哥哥和嫂子了。哥哥娶嫂子,应该是为了和她一起过日子,而不是为了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只有哥哥真心待她好,她才会愿意为哥哥侍奉父母,照顾弟妹,生儿育女。然而哥哥,你总要喜欢她,才会对她好吧?”

    “我娶了她,自然会待她好。”昭诩皱眉说。

    “怎样算对一个人好呢?”嘉敏冷笑,“阿言喜欢骑射,你送她胭脂水粉,她会欢喜么?谢姐姐喜欢珍稀善本,你送她金银首饰,她会感动么?袖表姐喜欢权势,你不把天下送给她,她会笑么?”

    “三娘不得胡说!”昭诩道。“天下”这两个字,哪里是可以随便挂在嘴上的。

    嘉敏无声地笑了笑:“以哥哥的身份与才貌,天下女子,大多任哥哥挑选,所以,哥哥才更应该慎重。对一个人好,是要用心的,没有用心,她会知道。哥哥对她不用心,她对哥哥,也不会用心。”

    “谢娘子喜欢珍稀善本么?”昭诩忽然问。

    嘉敏:……

    昭诩也意识到自己关注错了重点,忙补救道:“我都被三娘你说糊涂了,照这么说,我还要不要成亲了。”

    “哥哥想要个怎样的妻子呢?”嘉敏问?

    “总要是个美人吧。”昭诩不假思索地回答。

    嘉敏:……

    昭诩也笑了起来:“你不喜欢她,我就放心了。”

    嘉敏:……

    合着哥哥你逗我?

    昭诩瞧着妹妹脸色不好看,说道:“就像三娘方才说的,李十二娘聪慧过人,恐怕厚道不足。王妃很是看好她,要是三娘也看好,保不准阿爷就给我定了……”停一停又道,“三娘的好意,哥哥知道了。”

    ――三娘要不说这番话,他择妻的时候难免不去想,她会不会对三娘好,会不会敬重温姨娘,就如他们兄妹一样。

    李十二娘容貌也就罢了――元家多美人,他见得多,也不过如此,总不至于看见个略有姿色的就神魂颠倒,走不动路。但是她揣度人心的本事,实在让他悚然。

    猛地却见嘉敏面色一板,喝道:“谷雨,送客!”

    谷雨:……

    好端端的这是要闹哪一出!是得罪姑娘好呢,还是得罪世子?

    昭诩也懵了:三娘这是……要逐客?自中州重逢以来,三娘从来没有使过小性子呢,他倒忘了他这妹子从前可是个别扭人,这可怎么好,要三娘忽然又变回到从前那个样子……昭诩一阵头皮发麻。

    谷雨磨磨蹭蹭朝他走过来,她走得这样慢,每个动作都仿佛在朝他呐喊:“世子你快想想办法呀!”

    “世子再想不出办法,就莫怪婢子无礼了!”

    “世子可莫要让婢子为难呀!”

    昭诩:……

    “三娘!”昭诩硬着头皮道,“三娘是生气了么?”

    “不敢!”嘉敏板着脸,从牙齿缝里掉出这两个字。昭诩但觉背心森森一凉:好吧他就不该一时起意作弄她,可是他也是――

    “谷雨!”嘉敏又喊,昭诩忙道:“方才三娘不是问我,那死蛇是不是故意的么?”

    这句话果然成功堵住了嘉敏的嘴,嘉敏斜斜看他一眼,那意思是在说:那你还不快说!

    昭诩道:“原本还真不是,只是她们说话得久了,我又屏住呼吸,就有条没长眼的长虫,当我是截木头。然后我忽然想、我是忽然想到,要是拿这长虫吓她们一吓,那她们是不走也得走了。”

    嘉敏:……

    “哥哥又说谎!”嘉敏道。

    “三娘这话就不对了,”昭诩叫屈,“哥哥何曾说谎了,还又!”

    “那我问你,”嘉敏道,“十二娘对谢姐姐做什么了?”

    昭诩惊道:“她告诉你了?”

    话出口就知道上当。方才还板着脸像全世界欠她十万大钱的三娘,已经换了长笑盈盈的面孔。昭诩还是头一次遭遇妹妹变脸,心情十分复杂。

    “所以,”嘉敏笑着说,“哥哥有没有想好,该怎么和谢姐姐道歉呢?”

    她才不觉得昭诩与谢云然在积雪亭私会就意味着什么呢,以谢云然的守礼,和昭诩的迟钝,有什么才见了鬼。

    昭诩像是到这时候才意识到这点,也忘了要和妹妹置气,“哎”地叫出声来:“惨了!”眼巴巴看向妹妹:“三娘你替我向谢娘子道歉可好?”

    嘉敏:……

    “三娘……好三儿!”

    嘉敏嘿然冷笑:“哥哥自个儿闯的祸,倒叫我去道歉!”

    昭诩心里想天理何在啊,他明明是因为谢娘子格外照顾三娘,才特意找了她道谢,如今出了岔子,三娘倒是一口一个“哥哥自个儿闯的祸”,这天底下当哥哥的还有没有地儿说理啊!

    但是这时候想起谢娘子在积雪亭的窘迫,心里也实在过意不去,低头寻思半晌,问:“三娘方才说,谢娘子喜欢珍稀善本?”

    这个傻哥哥,总算是有点觉悟,嘉敏笑嘻嘻道:“可不是。谢家原本就藏书极多……听说她家在南边时候更甚,北来倒是丢了不少。”

    昭诩道:“那三娘你给拟个单子?”

    嘉敏给气乐了:“谢家北上丢了哪些书,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打听去?要我找谢姐姐打听了来,谢姐姐难道不知道是我干的?这要道歉的到底是我呢,还是哥哥你?”

    昭诩:……

    就他这妹子,还好意思说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总之我不管,哥哥你自个儿去张罗。”嘉敏道,“我就在这瑶光寺里再多住几日,免得哥哥没借口过来,够意思了吧我?”

    昭诩:……

    “谷雨!”嘉敏懒洋洋喊道,“送世子出去!”

    谷雨:……

    我我我……我站得还不够远么?

    。。。
………………………………

第二百零一章 约定

    他没有进宫。不久,十七郎请求外放中州。再后来,他也得到了兰陵公主大难不死,回瑶光寺的消息。他这次登门,为的是要求三娘子践约。他不与她客套,直接说道:“请三娘子帮忙,解除我与令表姐的婚约。”

    贺兰氏没有用了。

    一个孤女,背后没有南平王府,对他能有什么用。他只能娶一房妻室,怎么会浪费妻族的人脉与势力?他浪费不起。

    但是他也不能自己提出解除婚约。落井下石,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名声,没有势力之前,好名声至关重要。

    他原以为要费一番口舌说服三娘子,但是意料之外,他说得干脆,三娘子答得更干脆:“如君所愿。”

    干脆得萧南反而有片刻的失语,良久,方才道:“如此,多谢三娘子了。”

    “是你我的约定,殿下不必客气。”嘉敏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懊悔,早该想办法赖掉这几个条件,可惜一向多事,竟给忘了。幸而萧南这回提出的,不过是与贺兰初袖解除婚约――天知道他下次会提出什么。

    萧南会解除婚约,对嘉敏不算意外。因利而起,自然会因利而终。他到这时候才提出来,反而比她预想的要迟。

    也许是消息来得迟了。嘉敏很想知道,贺兰初袖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如果她还有机会的话,会是个什么心情。前世萧南放弃的是她,这一世,换作了她。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同情萧南,他不知道贺兰初袖的价值,也就不知道,自己放弃了什么。

    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说完正事,两个人一时都无话可说,室中静了一会儿,嘉敏终于道:“半夏――”

    “三娘子伤好了么?”萧南忽然问。

    嘉敏略怔了一怔,终是应道:“好了,劳殿下记挂。”

    萧南来得快也去得快,不知道为什么,嘉敏觉得他今日情绪有些萧索,像是有很多的话,最终都没有出口。大概是为了贺兰初袖罢,嘉敏寻思,在萧南看来,他这里放手,贺兰初袖未必能再觅良人。

    萧南对女人总是很容易心软。

    所以日后,让他听到贺兰初袖的死讯,想必会很吃惊。便是从前有过想要娶她的心思,到这时候,也通通都泯灭了吧。

    就像是放了一把火,所有牵扯瞬间烧个干净。

    虽然残忍,未尝不是皆大欢喜。

    有时候嘉敏也觉得,如果不是有叔父篡位、父亲北走这个意外,以萧南的心性,应该会长成一个难得的君子,君子如玉。

    然而他并没有这个机会――这样的机会,原本就极其难得。这世上大多数的人,都在泥淖里挣扎,在泥淖里打滚,在泥淖里,奋力把身边所有够得着的人都拖下去,刀山火海,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

    萧南也不知道嘉敏打算怎么对付贺兰初袖,不过她应该是有办法的,既然她已经应诺了他,但是萧南认为,即便没有他发话,她会对贺兰初袖出手,但如果他不知会这一声,很难保证她不把火烧到他身上来。

    从更早远的事情来看,三娘子想对贺兰初袖出手,应该不是一日两日了。皇后杀人案虽然至今看来扑朔迷离,但是贺兰初袖诬蔑三娘子应该是事实。

    萧南找不到嘉敏陷害陆静华的理由,也模拟不出可能的实现途径。但是他也很难理解贺兰初袖的行为。这对姐妹身上充满了谜团。如果说三娘子还有偶然的坦诚的话,贺兰初袖简直就是个……黑洞。

    她能模拟他的字,她能揣测他的性情,她还给他推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徐遇安。

    萧南心不在焉地陪着彭城长公主在瑶光寺里转。他自己的母亲其实也礼佛,但是他来找三娘子找的借口还是彭城长公主。母亲待他不亲近,从某种程度上说,还不如彭城长公主亲近。

    萧南有时候猜测,她是责怪他当年拖累,以至于她没能跟上父亲的脚步,以至于父亲在燕朝停妻再娶。

    父亲和母亲之间,有太多纠结的情感,萧南不敢,也不想去细究。

    他扶着长公主从画满佛陀、罗汉、尊者与供养人的画壁前走过。彭城长公主虔诚地低声喃喃,她极少过问他的行踪,也许知道,也许并不。萧南也没有想过,如果有朝一日他成功南下,该怎样安置她。

    他对彭城长公主一直心存敬意。

    这对全无血缘关系的母子慢慢拜完佛堂,该点灯的点灯,该添油的添油。彭城长公主每月有固定的添油钱,自有婢子送来,像这日亲来的,在额度之外。瑶光寺一众比丘尼自然好生奉承。

    午时用素斋。瑶光寺里斋饭颇为精致,母子俩用得十分尽兴。午后小憩过,又游览寺中胜景。走到百鸟园,彭城长公主久久伫立。百鸟园虽有百鸟之名,在这盛夏的午后,却还算幽静。

    仙鹤在树下悠闲踱步,麻雀儿蹲在树梢上,头一点一点,差点没栽下去。天鹅半浸在湖水里,唯有蝉噪不止。

    彭城长公主忽然叹了口气,低声道:“父皇在的时候,后宫独宠幽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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