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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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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城长公主忽然叹了口气,低声道:“父皇在的时候,后宫独宠幽皇后。”

    彭城长公主的父亲是孝文帝。

    萧南不响,他知道他这时候带一双耳朵就够了。燕朝的宫闱秘事,他可以打听,可以利用,但是并不方便**裸表现出兴趣。

    “幽后无子,”彭城长公主自失地笑了一笑,“当然的,父皇怎么舍得让她有儿子。”以幽皇后的受宠程度,如果她有子,孝文帝定然不舍得不立为嗣,而燕朝祖制,嗣君的生母是要被处死了。

    有燕一朝,就只有胡太后逃过了这条形同诅咒的规矩。

    “皇兄自小养在幽皇后膝下,后来幽皇后被囚禁冷宫,皇兄侍奉如故。一直到幽皇后过世。”彭城长公主说,“后来皇兄又独宠周皇后。”

    周皇后也没有儿子。

    和幽皇后不同的是,先帝废除了“杀母立子”的规定,但是她没有儿子就是没有儿子。有时候人拗不过天命。她没有,也不许别人有,所以先帝不敢把皇帝养在她跟前。但是结果……也没什么不同。

    幽皇后生前,父亲、兄弟、子侄,一门三男尚公主,若非侄女夭折,太子妃的位置也是她家的。幽皇后死后,冯氏迅速败落,取而代之的是先帝生母周家――先帝并没有照顾养母的家族。

    周皇后就是先帝的表妹。

    而先帝驾崩之后,这个殊荣转至胡氏,昔日冯氏如何,今日周氏就如何。

    彭城长公主不知道萧南能听懂多少,她只是感慨,不需要他倾听。她没有子嗣,也不打算再嫁。萧永年之前,她嫁过一次,驸马死了。后来皇兄许她再嫁萧永年,她与他感情甚好,但是好端端的,他也死了。

    两次婚姻,都没有给她留下一儿半女。她是公主,没人敢说她克夫,但是中道失偶,总是个伤心的事儿,要再来一回,彭城长公主颇觉得自己折腾不起。既然是注定的不能白头偕老,也不想再折腾了。

    萧南这孩子,总须得唤她一声母亲。这几年下来,他对她的礼敬周到,并不比对生母差多少。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他南归,她是不可能跟随的,她是燕朝长公主,她的根在洛阳,她不希望他走。但是……有生母王氏和苏氏那个小妖精左右教唆,他不成天想着南下才奇怪了呢。

    彭城长公主想要给萧南找一房妻室。

    就算拴不住他,留下个一儿半女,也足以慰聊膝下荒凉。假子真孙子么,就算这个儿子是假的,孙儿总能是真的。人当然要在宗室女里找,自家孩子才贴心么,可惜了先帝流下来的两个公主实在都还太小。

    她原先是冷眼瞧着,南平王家六娘子倒是好。虽然也嫌小了些,但是长得明艳可人,性情也机灵。而且南平王妃自来最得太后宠爱,以太后的性子,如果真娶了六娘子,萧南想在洛阳弄个一官半职,站稳脚跟,根本不是问题。

    男人么,有了娇妻美妾,儿女承欢,又有权势富贵,就不会成天想着那些个虚无缥缈的事了――他一个光杆儿王爷,燕朝不给兵,他还真能复辟不成。

    谁成想,横空杀出一个三娘!

    虽然也是南平王的女儿,但是和南平王妃,那可就人心隔肚皮了。养在平城,又是个妾养大的,哪里比得上洛阳的孩子,然而那之后种种,古怪离奇,都在她意料之外。她也想了,如果阿南实在喜欢,三娘就三娘吧。

    但是她妥协了,命运没有妥协,最后竟落到贺兰氏身上,彭城长公主嘴上不说,心里那个郁卒就别提了。

    幸而眼看着又有了转机。

    “阿南上午,是去见了三娘么?”彭城长公主问。

    冷不防被过问,萧南一怔,随即答道:“之前听说兰陵公主在宫里受伤,刚巧母亲要来瑶光寺礼佛,就顺路问候一声。”

    彭城长公主:……

    这小子前世定然是个糊墙的,凭他怎么破绽百出的话,在他嘴里,都能妥妥贴贴,如假包换――活像这洛阳城里是人就知道三娘在这瑶光寺里一样。

    索性挑明了说:“贺兰家的小娘子,你还要如期迎娶么?”

    。。。
………………………………

第二百零二章 母子

    一向不管事的彭城长公主突然发难,萧南诧异之余,也只能老老实实应道:“已经定了亲,过了三媒六聘,总不好悔婚。”

    彭城长公主:……

    她错了,这小子属黄鳝的,根本滑不溜手。但是彭城长公主哪里容他溜走,直接就问道:“我做主,替你聘了三娘如何?”

    萧南:……

    他的这个嫡母,是觉察到了什么么?还是有别的打算?萧南一时竟乱了阵脚,也乱了方寸。

    金色池塘里“呱呱”,跳上来两只通体碧透的青蛙,扯着嗓子与知了一较高下。

    而百鸟园茂密的藤蔓背后,有人在阴冷的静室里睁着一双阴冷的眼睛,没有阳光和希望的所在,捱过一日,又捱一日。

    不不不,三娘是不肯嫁与他的,他心里清楚得很,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彭城长公主说她来做这个主――这哪里是她能做得了主的事。莫说是她,太后都做不了这个主。萧南叹了口气。

    他这怔忪的片刻,彭城长公主已经出了百鸟园。萧南忙跟上去,喊道:“母亲!”

    彭城长公主笑吟吟看住他:到底少年儿郎,说到心上人,便是高冷如萧南,也把持不住。

    萧南走得近了,却低头道:“母亲费心了……三娘子不愿意,母亲不要为难她。”

    彭城长公主挑一挑眉。

    她当然知道之前太后赐婚,结果却落到贺兰初袖头上的事,她还因此多少被取笑了一番,要正经南平王的女儿,三娘也好,六娘也罢了,少不得一个公主郡主的头衔,嫁也风光,娶也风光。

    贺兰氏算什么,一个孤女,也敢进她的门第!

    当时只道是贺兰氏用了什么了不得的心机手段,横刀夺爱――人人都道是如此,不然实在无法解释这段赐婚――只恨事情太隐秘,便是她在宫中的眼线人手,竟也没打听得出来,如今听萧南这口气,难道竟是三娘不肯?

    那就奇怪了,三娘从前的殷勤,她虽然没能目睹,也是颇有耳闻,难道那个小女子心思变化之快,竟至于此?

    一时只说道:“不是我自夸,我家阿南这样的人才,她还有不满意?”

    萧南自然不敢把那些梦不梦的话说给长辈听,只道:“太后赐了平妻……”这算不算阿雪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阿雪是心高气傲,但是如果没有他与三娘的千里同行,应该不至于以为自己能压住她。

    彭城长公主眼神一厉,又没了去,他不提,她倒忘了这茬。苏家那个丫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走几步,漫不经心说道:“三娘今儿已经年满十四,明后年就要及笄。南平王和王妃已经在给她挑人了,你要真无意于此,也就罢了,要是有这个心,母亲为你筹谋。”

    萧南实在吃了一惊。

    彭城长公主从前极少管他的事,更没有听说她什么时候看好三娘了。怎么听这口气,竟像是志在必得?这是个诱人的提议,萧南心里想,诱惑到他纵然明知有不妥,竟也舍不得断然拒绝。

    “不然……”彭城长公主慢条斯理说道,“阿南自个儿看上哪家娘子了,也可以与母亲说,毕竟男大当婚。”

    萧南心里道,彭城长公主这口气,活像是满洛阳的名门淑女都尽他挑似的。他哪里有这个资格,要是由得他选,他倒是想选陆家的女儿。但是燕朝哪个放心,又哪个允许。陆家也不敢应的。

    一念及此,忽地想起陆家竟送了两千部曲给三娘赔罪,奇怪,她要这些做什么。

    他这里踌躇不语,彭城长公主斜睨他一眼,忽地喝道:“男子汉大丈夫有话就说,恁地婆婆妈妈做什么!”

    萧南苦笑道:“孩儿实在不敢做此奢望。”

    他这话没有说透,但是彭城长公主自然就知道是因为平妻之事。他说得没有错,太后赐苏仲雪为平妻,那么这洛阳,除了贺兰氏,便纵是有小娘子看中他人才,也没有哪个做爹妈的舍得许嫁。

    彭城长公主沉吟片刻,就听萧南说道:“孩儿幼时听过一种说法,说人出生的时候,月老会在手上,或者脚上绑一根红绳,一头牵着这个,一头牵着那个,不管这两个人离了有多远,就是天涯海角,累世恩仇,都会结为夫妻。没有这红绳的,就是、就是……相比为邻,也终无姻缘。”

    他原本是想说朝夕相对,一想这样却是应了他和苏仲雪,硬生生改过来。

    彭城长公主却听得勃然大怒。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打算着娶了苏家那丫头就算了?苏家那丫头能予他什么?能帮到他什么?她和他一样是吴人,在燕朝一无家世,二无财势,他原本就身处尴尬之地,娶了她,只能徒然再招惹朝廷猜忌,到时候他除了南归之外,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那个惹祸的妖精!什么见鬼的红绳!合着人人都只绑一根,她绑了两根,萧永年绑了两根,如今轮到他萧南,也绑了两根不成!那些娶不成嫁不成的,岂不是月老偷了懒,竟连一根都没有绑?

    她是不信这些鬼话的,她更不信,萧南还真只能娶了苏仲雪!

    一时面沉如水,良久,却喟然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前儿进宫,听说太后叫南平王妃去郑家看看。”

    她没有细说去郑家看什么,萧南已经脱口道:“郑家子弟浮滑。”

    彭城长公主微微一笑。

    萧南自知失言,忙补救道:“那也无妨,南平王想必会仔细斟酌。”

    “南平王倒是中意崔家。”彭城长公主慢悠悠地说,“崔家多玉树,规矩也好。”

    “怕就是规矩太大了。”萧南忍了忍,还是说道。三娘子压根就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去崔家那样的大家族,日子可难过。更何况崔家这样的大家族,难免良莠不齐。虽有玉树,也不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彭城长公主再不说话,只两个眼睛往他脸上看。萧南的笑容也有些绷不住,微垂了眼帘,老老实实道:“是,我心许三娘,请母亲为我求娶。”

    算他为难她。

    之前许多挣扎,犹豫,辗转,权衡,他想过无数次的放弃,在触手可及的希望与绝望面前,忽然就溃不成军。没有人能斗得过自己,每个人到最后,都要对自己俯首认输――它甚至比命运更强大。

    宋王母子出瑶光寺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下去了,夕阳的余晖染到山门,染到青青草叶上,一片金灿灿的霞红。

    萧南扶着彭城长公主拾级而下,就要登车,忽听得一阵吵嚷,母子俩目光转过去,但见几个人围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推搡和叫骂,书生一个闪避不及,被推倒在地,那群人便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夹杂着喝骂:

    “你个龟儿子!”

    “老子今儿非打死你个龟儿子不可!”

    “敢咒我!活得不耐烦了不是!”

    那些个污言秽语,一句一句被风吹过来,彭城长公主听得直皱眉,佛门重地,哪里来这么些不知轻重的人!

    山门原是个热闹地方,人进人出,但是瑶光寺与寻常寺庙不同,平日里并不向外开放,往来都是贵人,除去初一十五赶集日,山门外都是空的。萧南因道:“有人敢在瑶光寺外闹事?孩儿去看看。”

    彭城长公主略点了点头,先行上车。

    萧南带人过去的时候,已经满地狼藉,被踩了个稀烂的摊儿,倒在地上的幡子,上面像是有字。萧南漫不经心看一眼,是“测字”,就两个字,倒是写得风骨凛然。萧南是不信什么字如其人的。

    不过这也说明,这个被群殴的男子,没准是个正经读书人。

    正经读书人出来摆摊儿测字,也是一奇,测字摊儿摆到这瑶光寺外来,又是一奇――佛祖不怪他砸场子么,萧南冷冷地想。

    又等了片刻,地上已经见了血,再看书生,书生一脸的鼻青眼肿。忽然余光扫到瑶光寺里出来几个人,眼瞧着就往这边来了。

    萧南微微一笑,身边侍从会意,喝道:“住手!”

    他虽然瞧着文弱,身边却很有几个侍从,又都锦衣华服,那几个打人的瞧这光景,首先心就怯了,当头一人起身赔笑道:“贵人请听小人说,小人打这龟儿子……这小子,是有缘故的。”

    “哦?”萧南扬一扬眉。

    “这龟……小子骗了小人的钱,却连一句吉利话都不说……”

    萧南:……

    世上竟有这等浑人!萧南实在哭笑不得:特么谁规定测字的算命的有义务捧他开心来着!他有本事去瑶光寺抽一签试试!多少人解了签哭着出来,敢一把火烧了瑶光寺?就更别说永宁寺了。

    萧南也不耐烦教导他,只轻言细语说了一个字:“滚。”

    众人:……

    这位贵人还真是惜字如金啊。

    那不过几个商人,哪里敢与萧南这样的贵胄别苗头,左右看了看,灰溜溜一哄而散。

    萧南看着地上的书生,并不叫人去扶。那书生约是二十七八岁,青长衫,腰间束了条锦带,奇怪,并不突兀,也不落魄。奇怪,既不落魄,何至于如此斯文扫地?萧南心里默默地想。

    书生自己慢慢爬了起来,看了萧南一眼,擦了擦嘴边血渍,一瘸一拐扶起幡子,又重新搭好摊儿,低垂着眼帘问:“贵人要测字么?”

    萧南:……

    敬业到这种地步也不容易。

    。。。
………………………………

第二百零三章 测字

    瑶光寺里出来的几个人,瞧着并无大事,默默然又退了回去。

    萧南问:“方才那人测什么字了?”

    “测的‘锦’字。”书生回答。

    萧南心思灵敏,把个“锦”字拆了一遍,大约也就知道了为什么书生挨揍,不由微微一笑,掉头就要走。

    却听书生喊道:“贵人援手,某愿无偿为贵人测上一字。”

    萧南说:“我没什么想问的。”

    书生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又瞧了瞧跟在他身后的侍从和小厮,再往不远处车上瞟了一眼,忽问:“是宋王殿下么?”

    萧南:……

    他也回头看了一眼,车上有彭城长公主的徽记,这个书生,从前是在贵人堆里混过么,难怪敢来这瑶光寺外测字,想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吧。三国时候士人还讲究个三顾茅庐,如今是都不讲究了。

    萧南也不应声,脚下不停。

    书生在背后叹了口气,他说:“我在这里,原本是为了等人。”

    “等到了么?”萧南随口问。

    “我等的没有等到,等到殿下,也不算枉了这些时日。”书生说。

    “等到我?”萧南停住脚步,他也听得出这人是在故作惊人之语,不过,听不听在他,他说:“我并没有要收下你的意思。”

    “殿下会的。”他说。

    “何以见得?”

    “方才那人是蜀中绸缎商。”书生微笑道,“他求测的那个‘锦’字,想必宋王殿下也解出来了。白巾为帛,是戴孝之意,而帛边有金,宋王殿下不妨猜猜看,那是个什么预兆。”

    “……蜀中乱。”萧南冷冷吐出三个字。

    如果只是一家一户戴孝,这“帛”字边上,就不该有金。书生又挑明了那人是绸缎商人,金又伏“金戈铁马”,蜀中有战乱,蜀锦产出锐减,物以稀为贵,价格必然上扬。所谓商人得金,蜀中得乱。

    ――没有人听说家里死人心里会高兴的,哪怕能因此发上一笔呢。

    萧南心里暗惊,口中只问:“何以断言?”

    “说穿了不值一哂,”书生倒也坦荡,“我有友人自荆襄之地过来,他说今年天气反常,料想蜀中将遇大旱。吴国国主垂涎蜀中,不是一日两日,逢此良机,哪里有不动的。”

    皇叔要对蜀用兵么……这人不过一介布衣,又身在燕朝,却能见微知著,也算是不凡,难怪这么大口气。

    萧南眉目略动,返身去,提笔写了一个“宋”字。

    书生细瞧了片刻,面上略略变色。

    “怎么,瞧不出来?”萧南笑问。

    书生道:“并非瞧不出来,而是说不出来。”

    “什么叫说不出来?”

    “贵不可言。”书生说。

    萧南有一瞬间的毛骨悚然。

    “贵不可言”并不是能随便出口的命格,得到这四字评语的,如汉高祖,如胡太后,如许多最后执掌这天下风云的人。这书生若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说出这四个字,他也许还能一笑了之,他的出身,当然可以说是贵不可言,但是后来的际遇……人有命,有运,谁知道命能不能压住运。

    但是他之前已经叫破了他的身份,也就是说,他知道他是宋王,他仍然给他判定这四个字。只有两种可能,要不就,这人是个乱世之材,唯恐天下不乱;要不就……这世上真有天命所归四个字。

    萧南微微抬起头,红日又西沉一分,金光尽敛,瑶光寺的雕梁画柱凝固在血色里,暮云苍苍。

    “你是谁?”他问,没有问“谁叫你来”。

    “我姓徐,徐遇安。”书生安详地说。

    原来他就是徐遇安。萧南想。

    “你原本要等的人,是兰陵公主,还是南平王世子?”萧南问。

    “兰陵公主。”徐遇安并没有问他如何猜到他的目标,就如同萧南没有过问,他怎样换得在瑶光寺门口测字的机会。

    “你跟我走吧。”萧南说。

    萧南与彭城长公主说原来是故人。彭城长公主自不会多问。到回府,萧南就带了徐遇安进书房,劈头问:“先生何以教我?”

    徐遇安心里奇怪宋王为什么会这样信任他,初次见面就带他进书房,难道他不怕他其实是朝廷派来试他的探子么?――他当然不知道,因为贺兰初袖的提醒,萧南一早就摸清楚了他的底细。

    萧南这样诚恳,徐遇安也不藏私,直接回答道:“以我之见,蜀中有旱,吴国国主定然会出兵,这个机会对于殿下来说,千载难逢。”

    “何以见得?”

    “蜀中沃土千里,吴主固然垂涎,难道燕朝就能眼睁睁瞧着这块大肥肉落进吴主口中?”徐遇安说。

    那可不一定,萧南心里想。宣武帝生前,曾派周皇后的叔父周肇出兵蜀中,宣武帝突然驾崩,胡太后临朝,即时召还大将军周肇,格杀于中书省。周肇一死,征蜀之事自然不了了之。

    这其中固然有迫于形势的因素,但是已经过去七八年,燕朝再没有提起过兴兵伐蜀,可见太后并无扩张野心。

    “太后没有,陛下未必没有。”徐遇安说。

    但是皇帝如今,境况堪忧。原本指望的陆家,如今连自保都为难,环视朝中,还真没有哪个,当得起皇帝的重任。萧南低头寻思了一会儿,说道:“如今朝中最受重用的,莫过于郑三郎和咸阳王。”

    郑林为侍中,咸阳王时任兵部尚书。侍中这个位置,起初不过皇帝近侍,后来权柄渐长,渐渐竟能与台省之势分庭抗礼,位卑而权大。如果不是郑林太过年轻,又非元氏宗亲,能得个什么官位,连萧南都不敢细想。

    “咸阳王客居金陵数年,”萧南道,“极得吴主爱重,虽然未能被臣服,但是咸阳王对金陵颇有好感。”

    虽然个人的好感在国事上作用有限,但是如果太后本身并无扩张之意,还是大有可为。毕竟打仗,就没有必胜的。如果获利再不足,咸阳王应该能够说服朝中不出兵入蜀。毕竟蜀中偏远。

    “殿下有登门拜访过咸阳王么?”徐遇安问。

    萧南摇头,他不必去见。即便他去,咸阳王恐怕也会闭门谢客。叔父的手段他很清楚,他肯放咸阳王回来,必有万全之策。平心而论,如果他能公正的话,他得承认,叔父确实比父亲能干太多。

    “幸而,”萧南笑道,“一山不容二虎。”

    咸阳王斗不过郑三,这不是手腕和能力的问题,纯粹是,太后的问题。只要郑林动手,咸阳王的落败毫无悬念。

    萧南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那位由三娘子一手送到太后跟前的美男子,他承认他容色极盛,如果他的治国能力和他的姿容一样出色,大概这燕朝天下,也能海晏河清了。到那时候,他也不必再想东想西,谋划和算计,因为毫无机会。

    徐遇安闻言也笑:“郑侍中确实极得圣心。只要重金贿赂了郑侍中,想来劝太后趁着金陵空虚,出兵南下,不是难事。”

    萧南一怔:南下?两个字,让他几乎连呼吸都停滞了片刻。原来他为他图谋的是南下,而不是蜀中争锋么?不错,如果出兵南下,攻其之必救,等叔父回师,师老兵疲,他这厢以逸待劳……胜负可知。

    这人果然极妙、极妙!

    萧南拊掌道:“陆皇后方负罪而死,陆家正欲重振家声,而长江一带,又正好是陆家的地盘。”陆家是戴罪立功,试图死里求生,而他之前为保全陆皇后所做的种种努力,也该得到回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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