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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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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念儿只笑吟吟看着,为什么不呢?

    。。。
………………………………

第二百零六章 花凋

    郑念儿记得她看见三郎的那日下着雨,灰濛濛的雨,串成长长的珠链,一重一重,参差从天上落下来,像是在面前挂起无数的水晶帘幕。燕子穿帘而过,少年一身绯袍,像一幅越来越清晰的画。

    他们多像啊,她想,就是那种,千人万人中一眼认出自己的感觉——你知道与自己重逢是什么感觉么?

    她对他笑了一下。

    那时候她并不能预料这一笑种下的因果。不过是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少年,这些年来,何曾少过呢,今儿送支花来,明儿送对鸟来,什么金的玉的,稀罕的珊瑚树,远道而来的时令水果,锦缎衣裳,他只是静默。

    桃花生得这样喧闹,然后有人说,描一树桃花的好,难得其静。大约美人也如是。

    他该叫她姑姑,和阿薇一样。她轻轻巧巧与他说些风月。没有错,是她先撩拨的他,为什么不呢。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长得这样美,冒充什么好人呢?

    一些你来我往,逢场作戏,假戏真做,棋逢对手。他总说会带她走,当然她是不信的,她笑吟吟问:“走,走哪里去?”

    他以为她离得了这深宅大院的供养么?还是他以为她离得了这动辄数十婢仆的伺候?走到天涯海角去,光自己动手穿戴洗漱,就能要了她半条命。他难道以为她能洗手作羹汤?或者他能?

    不不不,他和她是一样的,富贵根子里长出来的富贵花,离了富贵,就该香消玉殒了。

    但是终究是她选的他,她自己选的人,总比父亲选的,比命运指定的,分量要重一点。所以她用一把钥匙,在兰陵公主面前换了他的命——以他的聪明,总不会以为,兰陵公主像阿薇那么好招惹吧。

    然而那之后种种,在她意料之外。

    她也不知道是该佩服兰陵公主人尽其才,还是感慨三郎色胆包天。原来他总说的要带她走,竟然是真的。

    但是他难道不知道,这是条死路?

    便是条死路吧,她选。

    入住桐花巷,就已经是她最后的日子了,进来的那一日,道边的桐花,白的紫的,沉沉压在枝头,如云。花开的时候繁盛如斯,花落时候,该是怎样一番光景?她那时候想过的,如今都到眼前来。

    郑念儿眸光里转动酒色。她今日说的话,他日阿柳会一五一十说与三郎听,她能够猜得出三郎的反应,就像她知道自己。如果她死于太后之手,他恨过一阵子也就忘了,但是如果不是呢?

    ——那是太后在找死。

    或者说,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不仅仅是要她死,还要她死心,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今日给她下备的这一杯黄泉酒,他日自有人替她还她。

    “既然是三郎的意思,”郑念儿低声道,“那好,我喝。”

    郑林回到桐花巷的时候,郑念儿玉体犹温,安奴面色惨然——他会回来得这么快,是他始料未及。

    郑林面无表情,眉目浓烈得像一只地狱归来的艳鬼,良久,喉中咕噜一声,他问:“姑姑最后……说了什么?”

    “三姑娘说,”安奴早备好的回答,还是说得战战兢兢,“不恨。”

    昭诩在云影阁外徘徊已经好一会儿,该怎么和谢娘子说呢,上次鲁莽,特来赔罪?谢娘子会喜欢他搜罗来的古籍珍本么?要她问起,这些书从哪里得来,他是该实话实说,还是轻描淡写提一句,下面部曲进献,看到题跋上有谢家的印,所以拿来物归原主?像是哪种都不太对。

    世子这是怎么了?昭诩身后,小厮捧着书卷,心里一万个不解。都到瑶光寺了,不先去瞧三娘子,却来这里?来这里也就罢了,都到了门口,又杵外头发什么呆呢?太阳是越来越烈了,世子这是要榨油么?

    昭诩自然不会去理会身后幽怨的眼神,只深吸了口气,要吩咐小厮叩门,忽然门“吱呀”一下开了,四月自里头出来,猛地撞见昭诩主仆,略吃了一惊:“世子?”随即道,“世子来找兰陵公主么?”

    “三娘在这里?”昭诩脱口问,心里想道:真是不巧。

    幸而四月答的是:“不在。”又拿眼睛上下打量昭诩,意思很明白:你不是来找妹子,来这里做什?

    昭诩干咳一声:“我来拜访谢娘子。”

    他倒是说得坦荡,四月怔了一下,到底不敢擅自做主,只道:“世子稍候,我去通报姑娘。”

    云影阁原就不大,四月很快就出来,说道:“世子请随我来。”

    昭诩跟着四月进门,当头就看见院子里停了有两三辆车,有婢子正指挥仆妇下人把箱笼搬车上去,地上还杂七杂八堆着好些东西。昭诩心里疑惑,但是四月脚步轻快,很快就绕了过去。

    谢云然在厅中等着,倒没有设屏,照常戴了茶色帷帽。她今儿穿的淡青色衫儿,袖上绣一对金色的蝶,翩翩,正与垂下来淡金色海水珍珠坠相称。也没有其他鲜亮的颜色,却教人眼前一亮了。

    夏日里瓜果多,案上林林种种摆满了,又配以五色饮,却没有煎茶。

    “谢娘子。”昭诩叉手行礼。

    谢云然回礼:“世子坐。”

    昭诩落座,开口便道:“我今儿来,是为着前儿鲁莽,连累谢娘子了。”

    他今日来意,原就在谢云然意料之内,当即应道:“世子客气了。”积雪亭的意外,她觉得自己也该负一半责任。

    昭诩微示意,小厮上前,双手奉礼:“……我原是想谢谢娘子照顾我家三娘,却不料一着不慎,令娘子陷入尴尬之地,这点东西,还请谢娘子莫要嫌弃。”

    他是一心一意认定了她对三娘子别有照顾,谢云然有点啼笑皆非,然而人家诚心诚意提了礼物来,推拒回去未免太小家子气,面上也不好看。好在来日方长,找机会回礼给三娘子就是了。

    谢云然这样想,便不啰嗦,只道:“世子有心了。”

    余下便无话可说,昭诩只是舍不得就走——这室中像是别有氛围,外头的热气宵宵,此间清爽沁脾——小饮了一口玄色饮,忽道:“我进门时候,瞧见院子里停着车,谢娘子是要出门么?”

    谢云然微微颔首道:“是。”

    昭诩“啊”了一声,忙道:“如此……就不打扰了。”

    谢云然也不多做挽留,随之起身道:“四月,替我送世子出去。”

    四月应声,送昭诩出门,再路过院落的时候,箱笼已经装了个七七八八。到门口,昭诩到底没忍住,问:“你家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四月瞅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回答说:“世子不觉得,自己问太多了么?”

    昭诩:……

    谢娘子行事大方,这个丫头却像是长了满身的刺,冷不丁就要刺他一下,昭诩心里想着,总不好跟个小丫头去计较,只得好脾气地道:“我是想着,如果你家姑娘要远行,也好备份程仪……”

    “不必了,”四月淡淡地说,“我家姑娘不过是回家。”

    “谢娘子要回府了么?”昭诩一脚踏进天心苑,随口就问嘉敏。

    嘉敏应道:“是啊。”

    昭诩挑一挑眉:“我怎么觉得,三娘你有事儿瞒着我呢?”

    嘉敏拈了颗糖渍的青梅,在指尖转来转去,转来转去,好一会儿方才懒洋洋地说道:“不干哥哥的事,哥哥问这么清楚做什么。”

    昭诩:……

    有这么当妹妹的么!

    话题一转,却道:“三娘说得对,说起来你前儿五百部曲交给周家那小子的事儿,我也还没和阿爷说呢——”

    嘉敏:……

    有这么当哥哥的么!

    “谢姐姐要出阁了。”嘉敏应声道。

    昭诩一呆。

    。。。
………………………………

第二百零七章 赔罪

    怪不得三娘会说“不干哥哥的事”,确实是不干他的事啊。昭诩默默地想,默默喝了一口茶,不知道为什么,三娘今儿倒是兴起,煎了一整壶的茶,他来赶了个巧,还是滚烫的,一直到肠子里,都还是滚烫的。

    三娘和谢娘子好,三娘希望他娶谢娘子,他心里其实是知道的,但是三娘也说了,他娶的是妻,不是为她娶嫂子。

    而他当时脱口说的那句“总该是个美人吧”,也并不是假话,想以他的人才,难道就配不上一个才貌双全的小娘子?他想娶个美人,有什么不对呢。当然谢娘子是很好很好的,他想。然而世间的事,就有这么阴差阳错。

    昭诩问:“配的是……哪家?”

    谁会是她的夫君呢,他想不出来。如果谢娘子愿意低嫁,洛阳城里也还是有大把的人眼睁睁伸长脖子等着娶,娶――谢家门庭,谢家钱财,谢家在仕途上的助力,而不是……谢娘子本身。

    以谢娘子的心高气傲,该是不情愿的。她像是开在百花园里,都卓尔不群,怎么肯低下头,做一棵草。

    嘉敏瞧了哥哥一眼:“是济北王兄。”她这个傻哥哥,倒是笃定她什么都知道,该死,她还真什么都知道!

    济北王。昭诩怔了整整有一刻钟才想起来是谁。济北王是个不大起眼的宗室王,据说他家子嗣不旺,血脉倒是不远的,论起来是他们堂兄。听说幼时得病,盲了双目。能找到这样一个人……也是可怜了谢家做父母的心。

    纵是如此,昭诩仍忍不住道:“怎么这么快?”

    “也不算快了。”嘉敏心想叫你去找个古籍善本你找了整整有半个月,还能怪黄花菜凉得快,“前儿济北王兄陪着他婶娘来寺里上香,宜阳王妃一眼就看上谢姐姐了,谢家、谢家……自然是肯的。”

    相看什么的,对于济北王,也就是个过场,反正他看不见。据说他未盲时候,曾在谢祭酒门下就学,那时曾与谢云然见过,彼时彼此家中均有意,只是当时都小,未及定下他就出了事,后来又父母相继亡故,再无人做主,那时候谢云然未曾遭厄,谢家哪里舍得把个四角俱全的女儿给个瞎子呢。

    打听到这一段前因,嘉敏也不知道是该艳羡济北王的运气,还是扼腕自家哥哥迟钝,总之事已至此,也算是皆大欢喜。

    “人生于世,难免不惑于声色,”嘉敏叹息说,“不然哥哥以为,从前我……难道是因为宋王殿下才华格外出众么?”

    倾慕一张美丽的皮囊,多可笑。然而人扪心自问,谁又能免俗呢。就不论宋王萧南,她当初与谢云然结交,难道与她姿容脱俗全然没有关系么?所以嘉对昭诩的决定并不意外,最多是可惜。

    如果一开始就心存遗憾,心有不甘,以后漫长的岁月,只会炼就怨偶,毁掉两个人的人生,那又何苦。

    “谢姐姐和济北王兄,也算是一段佳话了。”嘉敏说。她前世的记忆里没有济北王,乱世里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句话听在耳朵里有些刺,昭诩也没有细想原因,他再喝了几口茶,是茶水不是酒水。

    当然三娘说的没有错,确实是可以成就佳话的,他想。

    起身道:“那我先回去了。”

    嘉敏应道:“好。”又说:“既然哥哥已经和谢姐姐赔过罪,没什么事,明儿就来接我回府罢。”

    昭诩应了一声,出门去了。

    眼看着背影消失在门口,半夏道:“这大热天的,姑娘怎么不留世子用过晚饭再走?”

    嘉敏出了一会儿神,方才道:“……留不住的。”

    “什么?”

    “希望哥哥有好运气罢。”她说。当然谢云然是很好很好的,但是这世上的好女子多如过江之鲤,错过这一个,也许还有下一个。也许没有了,谁知道呢。幸而他们从相遇到相别,并没有太久的时间,所以应该还不至于伤筋动骨。

    这世上没有谁非谁不可,除非经历时间,时间把血与肉融在一起,才会撕扯不开,痛得死去活来。

    嘉敏是不信一见钟情的,前世她已经试过。

    云影阁。

    谢云然靠在软榻上,翻检昭诩送来的古籍,难为他这么好心思,竟找到当初战乱,谢家散佚的文卷。谢云然慢慢看了盏茶功夫,一抬头,四月杵在那里。谢云然奇道:“怎么不去帮着收拾东西?”

    “姑娘!”四月说,“姑娘怎么不留世子多坐一会儿?”

    “这说的什么话,”谢云然道,“世子是来赔罪,送完礼也就完了,还惦着三娘子呢,何况咱们就要家去,哪里有功夫闲话呢。”

    四月深吸了口气:“姑娘,婢子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谢云然摇头道:“既然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就不要讲。”

    四月咬唇站了一会儿,终道:“如果婢子还是想讲呢?”

    谢云然放下书卷,看了这个自幼跟随她的婢子一会儿,她知道她要说什么。她说:“有些话,是不当讲的,还是不要讲的好。”

    “可是姑娘当真就甘心――”

    “为什么不?”谢云然截口反问,没让她把话说全。

    四月不说话,只站着不动。如果没有遇见南平王世子,济北王也是好的,除了眼盲之外,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姊妹,又是郎主的学生,姑娘过门就当家,不站规矩,不受欺负,是……挺好的。

    就济北王的人才,也是很看得过去的,虽然在仕途经济上没有前程,但是知礼,性情也温和,四月实在挑不出毛病来,只是意有不平。

    她家姑娘值得更好的。

    四月一直怀着这个梦想,梦想有人慧眼识珠,不埋没了她家姑娘,后来……她遇见了南平王世子。

    要只是她一厢情愿也就罢了,但是明明南平王世子并非无意。不然,为什么积雪亭中用死蛇吓唬李家姐妹帮姑娘出气?不然,为什么费心搜罗谢家失物?不然,为什么每次见了姑娘,都格外留神?

    南平王家中人口也简单,南平王不纳妾,也没听说过世子闹出些什么风言风语,可见家风是好的,三娘子、六娘子……特别是三娘子,与姑娘交好。至于王妃,王妃又不是世子亲娘,碍得了什么。

    偏偏是……有缘相遇,无分相守。

    四月是不信什么淡泊名利的,没有名利,吃什么,穿什么,她家姑娘可不是靠了喝风饮露长这么大的。她家姑娘才智见识不让须眉,却因了是女子,不得不困守门庭,如今又入济北王府……

    所谓相夫教子,做了济北王妃,姑娘全部的力气,只能用来教子了。

    就听见谢云然淡淡地说:“有个词,叫天残地缺……”“天残地缺”四月心里咀嚼这四个字,眼泪一下子冲了上来,她背过脸去,擦干了。

    谢云然无动于衷地继续翻看手里的古籍,都失散百年了,搜集不易。不易归不易,她也不能自作多情,就咬定了南平王世子如何如何了,他若有心,自然会求家里去提亲,要是无意,她又何必多想?

    三娘子对她尽朋友之义,难道她能强求,坏了她家和睦?该哭的早哭过了,她不过是,比四月更能够面对现实。

    命运如此安排,命运自有它的道理。

    昭诩有些昏头昏脑地骑了马在洛阳城里走,他今儿不当值,原也没什么事,夏日里暑气蒸腾,远远看去,到处都白花花一片。

    “世子这是要往哪里去?”小厮跟着他东游西荡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忍不住问。

    “去――”昭诩怔忪了片刻,说道,“去庄子上吧。”

    他还没有成亲,没有私产,他说的庄子,其实是嘉敏的。就在洛阳城外,不算太远,骑马,不过两个时辰。周城在庄子上帮嘉敏练兵。昭诩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三娘放着现成的安平、安顺不用,用这么个外人。

    这一阵跑马跑得舒畅,倒把心头的郁结之气驱散不少――实则他也不很明白,谢娘子出阁,他为什么不为她高兴。

    到了庄子门口,倒丢开了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只想着先喝几口酒解解暑气,昭诩翻身下马,丢开缰绳,大步就往里走,才走了两步,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俩半大小子,把枪一横,喝问:“口令?”

    昭诩:……

    周家小子行啊,他回自个儿家,还被问起口令了!

    。。。
………………………………

第二百零八章 喝酒

    昭诩在长辈面前固然谦恭守礼,在嘉敏、嘉言那里也是好好先生,在军营里,可就说不上好性子了。当时飞起一鞭,问话的小兵冷不防挨了一下,登时衣甲破裂,背上肿起老长一道血痕。

    几个半大小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没有退下的意思,而是分散包抄过来。

    昭诩冷笑一声,像这样的小家伙,多少个上来都不可怕。

    反是跟着他的小厮吃了一吓,忙丢下马飞奔过来,守在昭诩左侧,喝道:“大胆!这是世子殿下!”

    几个小子充耳不闻,忽其中一个大喝一声,竟进攻起来。昭诩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却不料这一动手,竟颇有章法。三个人身上兵器都不少,有刀,有抢,还有钩子,几样兵器长的长短的短,难为竟能互相掩护,配合得当。

    如若不是小厮早早守了左边这个位置,昭诩手里只一条软鞭,怕就已经吃了亏。当时收了小觑之心,周旋起来。

    以二对三,昭诩是久经战场,竟被这三个半大小子困住,虽然有兵器不趁手的缘故,也不是不惊奇的。好在他终究经验丰富,身边小厮也是个老道的,很能领会他的心思,多几个回合,昭诩卖了个破绽,挨了鞭子的那小子见猎心喜,踏前一步,昭诩一个反手,已经将他抽倒在地。

    剩下两人不虞此变,不约而同退了一步,也仅仅只是一步而已,下一个瞬间,两人已经调整过来,换了方位,一左一右,成夹击之势――

    “住手!”

    这个声音传来,双方都松了口气,几个小兵手执兵器,垂手而立,连方才被抽倒在地上的伤兵在内,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和同袍们站在一起。昭诩晃着鞭子冷冷道:“小周郎君好大排场!”

    周城:……

    周城快步上来,恭恭敬敬行礼道:“不知道世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世子恕罪。”

    这还差不多,昭诩微微颔首。

    周城的目光扫过几个带伤的不带伤的小子,说道:“这是南平王世子,兰陵公主的兄长,你们都见过了?”

    “见过了。”几个小兵齐声道。

    “那就下去吧。”周城吩咐,又补充道,“该上药的上药。”

    昭诩:……

    得!合着他就没有要这几个家伙给他赔罪的意思?

    这当口却不好发作――人都走了,难道他能把他们叫回来?他堂堂南平王世子,还不屑如此小气。何况周城堆了满脸的殷勤凑过来:“世子殿下这是打哪里来,可用了晚饭不曾?要不要先来一碗三勒浆?”

    从前在中州,他怎么没觉得这家伙口舌便给?这大半年不见,他是吃药了么?昭诩这样想,嘴里却果然渴得紧。他一向不拿乔作势,也就跟着进了庄子。周城在这里是庄头,庄子里里里外外都归他打理,他住的这间屋子却不像是刻意收拾过的,十分简陋,不过一榻,一案,干净倒是干净的。

    昭诩心里频频点头,这家伙练兵还是用了心的,三娘没看走眼。他到这时候仔细回想起来,守门的原该有四个小子,当时被他抽倒一个,还走了一个,不然,无法解释周城这么快就能赶到。

    如果那四个小子都在,配合出击防守,也不知道胜负如何。

    他心里寻思,多少生了爱才之心。而周城已经叫了人来,上酒,上肉,上瓜果菜蔬:“这些狍子、麂子、兔子都是就近西山里打的,瓜果是庄户人家送来的,”周城笑吟吟说,“比不得城里,世子吃个新鲜。”

    昭诩也不是洛阳城里的公子哥们,食要精,脍要细,更不讲究什么肉割不正不食,何况这些野味腌得很入味,火候正好,酒也是好的。昭诩道:“这酒是自酿的?”

    “那倒不是,”周城笑道,“哪里有这许多粮食去酿酒呢――拿野味和路过的贵人换的。”

    “野味很多?”昭诩敏锐地问,还有半句没问出口的“路过的贵人很多?”

    周城道:“儿郎很勤力。”

    昭诩的目光越过他的头顶,窗外就是校场,训练已经解散,还有几个逗留的,烈日当空。昭诩也是这样过来的,他完全可以想象,汗水怎样糊了眼睛,又酸又疼,汗水怎样干了又湿,在背脊上留下一条一条白色的痕。

    昭诩收回目光,如今战场离他远着呢,他在洛阳城里,给皇帝和太后看门。

    昭诩喝了几口酒,满心的躁热退去不少,他看了周城一眼,轻轻巧巧问:“怎么,你家母羊都生完了?”

    周城:……

    果然是三娘子的哥哥,记性好得令人发指。幸而他脸皮甚厚,毫不犹豫答道:“世子明鉴,正是。”

    昭诩:……

    昭诩指了指窗外,虽然窗外已经没有人:“说真的,你不做我的亲卫跑回家去,是不是三儿的意思?”

    五百部曲,不给安平,不给安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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