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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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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里迟疑,昭诩又是一耳光过来,清脆地响亮:“你连对方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又没有凭据,就是官司打到金銮殿上,谁保得住你?”

    这句话并不比之前更疾言厉色,在陈许听来,却如晴天上一个霹雳,刷的一下,冷汗就下来了。

    他这是……空口无凭啊。

    。。。
………………………………

第二百十一章 叨扰

    他一味贪功求进,事先既不上报,追杀的又是赵郡李氏这样的名门,如果当真让他悄无声息办成了也就罢了,却又教李家兄妹几个逃了,如今自己又落到世子手里,要追究起来,就是个灭门之祸!

    要知道,贵人们惯做的诿过于人,教人背黑锅的手段要多少有多少,陈许在瞬间想明白了为什么是口谕,也顾不得脸面,更顾不上这满地泥泞,“扑通”就跪了下去,叫道:“将军救命!”

    昭诩只冷笑一声,替坐骑抓了抓颈上鬃毛,马儿欢快地连打了几个喷嚏。

    死一样的静,只有雨声哗哗的,哗哗的。

    陈许心里凉得和冰一样,但是人性如此,便死到临头,也忍不住还想要挣扎,他回头看了一眼雨里一动不动的百余羽林郎:“是我一念之差,信错了人,但是我这些兄弟何辜,将军――”

    昭诩还是静默着。

    李十一郎忽然觉得肘部像是被谁推了一下。

    想是之前对他照顾有加的那位小郎君。他忽然意识到,是该他说话了。虽然为掩护他们兄弟出逃,死伤部曲无数,还都是族中难得的好手,连他嫡亲的妹子八娘也……但这不是计较的时候。

    要紧的是找到元凶!要紧的是活着回家报信!

    这个人,这个羽林卫背后的人,他能驱动皇帝的亲兵,可见位高权重,他敢明目张胆在这洛阳城外伏击和追击他们兄弟,可见有恃无恐,他不但要杀他们兄弟,连女子都不放过,可见仇恨之深。这样的人,要对付的定然不是他们几个小辈,他的目标,恐怕是整个赵郡李氏。

    这才是最令他忧心的。

    就只低头道:“都凭世子处置。”

    昭诩要的就是这句话。等十一郎出了口,方才说道:“要只你一个,我是不救的,看在这些被你拉下水的儿郎的份上――”他低声交代了几句,无非叫陈许带了人回去,不许声张,以后也不许再问。

    陈许到这时候自然千恩万谢,哪里还说得出一个“不”字。

    末了昭诩拍拍他的脸,说:“莫忘了去给我妹子赔罪。”这是……收他做自己人的意思?陈许一愕之下方才反应过来,又惊又喜,连连应是。又给昭诩多磕了几个头,方才诚惶诚恐退出庄门,一声令下,羽林郎如潮水撤去。

    世子真是好手段,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的不止十一郎,还有周城。然而这样的手段,南平王世子使得出来,他使不出来,只有长期上位的人,方才能够收放自如,他如今……还差得远呢,他想。

    待羽林郎都退尽,昭诩方才下马,与十一郎见礼:“方才事急,失礼了。”他说,“十一郎就不必回礼了,快随我进屋去,换过衣裳和口酒,暖暖身子罢。小周这里别的都还寻常,酒却是难得的好。”

    原来这个小郎君姓周,十一郎心里想。他这会儿哪里还有心思分辨酒好酒坏,又挂念垂危的八娘,自己身上的各种伤口,也都火辣辣地疼痛起来。也就不客气,做了个“请”的手势,拨转马头,跟着昭诩和周城进了屋。

    昭诩、周城处理羽林郎冲击庄子这小会儿功夫,之先进屋的李家兄弟、侍从已经洗过热水澡,该包扎的包扎,该上药的上药,也都换了干净柔软的衣物,在厅里等着。食案上堆满了食物,不过李家有教养,虽然是饿得极了,主人不来,并无人擅自动筷,都坐得笔直,却眼巴巴看着门口。

    待十一郎身影出现在视野中,几乎是齐齐松了口气,纷纷道:“十一郎君!”

    “十一兄!”

    十一郎扫了一眼厅中,弟弟们都在,都安好,两个忠心耿耿的部曲也在,却缺了八娘、九娘、十二娘。八娘也就罢了,重伤需治,怕是起不来,九娘和十二娘……一时变色,冲口道:“九娘和十二娘呢?”

    周城适时应道:“公主不常来这里,庄子上没有婢子,想是仆妇粗手粗脚耽搁了,李郎君稍安勿躁。”

    好娇气的李家娘子,昭诩心里想,他家三娘从洛阳到中州千里迢迢,身边可除了萧南,再没有别的人。想到萧南,昭诩心里又有一点烦躁。

    几个人分主宾入了座,过了盏茶功夫,就见李家九娘和十二娘身着男装进来,垂着头道了个万福。

    原来嘉敏从未来过这里,庄子上何止没有近身的侍婢,连女子衣物都没有。先前她们穿过来的,又都被雨水浸得透了。没奈何,只能和兄弟们一样,穿了男装。头发尚未干透,也不能梳髻,粗粗挽了个环而已。

    发梢上的水滴落在衣襟上,微微晕染开来,九娘素雅,十二娘艳丽,各擅半场。

    昭诩在座,周城是不敢多看,昭诩却在心里想,要谢娘子也作这般装扮,不知是怎样风情。两个人各怀鬼胎,昭诩好歹身份尊贵,又是主人,不能不尽地主之谊,举杯道:“我先饮,各位随意。”

    李十一郎虽然心里还记挂着八娘,也知道这不是说话的时候,这个小周郎君里里外外的周到,自然会安置好她。弟妹这些天都吃足了苦头,奔走,逃亡,有生以来都没有过的艰险,好容易舒了口气,就让他们舒过这口气再说。

    他闷闷用着饭食,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该如何与南平王世子交涉,哪些是能说的,哪些不能……他也饿得狠了,比所有人都饿,也比所有人都累,神经绷得比谁都紧,只是这一路,身为兄长,不能不强撑着,这时候几口饭下去,忽地身子一歪,双箸落案,十四郎叫道:“哥哥!”

    一时李家兄妹、侍从齐齐变色,惊起,昭诩探过十一郎的鼻息,又伸手摸他脉门,抬头道:“十一郎这是脱力了,勿怕。”

    李家几个互相看了一眼,十二娘道:“多谢……世子。”她和八娘、九娘是见过昭诩的,却不料重逢在这里狼狈的情况下。

    昭诩没有应声,朝周城看了一眼,周城点点头。

    过了片刻,就有个大夫模样的人背着医箱过来,疏散了李家兄妹,几针下去,十一郎“嗳”一声醒过来,看见周遭弟妹关切的目光,正要坐起,又被昭诩按住:“十一郎君且歇着,来日方长。”

    十一郎心有不甘:他这一倒下,南平王世子要盘问的就是他这些弟弟妹妹了。十四郎、十五郎、十九郎,二十一郎都还是孩子,心无城府,九娘敦厚,又素不习说谎,也就十二娘,自小伶俐,堪当大任。

    他把目光投往十二娘,十二娘微微点了点头,十一郎这才轻轻吐出一口气,沉沉睡去。

    这个美艳的李十二娘,看起来不简单啊,全程观望的周城心里想。

    一顿饭,吃得多少有些沉闷,周城知道八娘多半有不好,十一郎又说倒就倒,也不敢胡乱活跃气氛,生怕再出点什么意外,不好收拾。李家兄妹食不甘味,但是身体还是诚实地做出了反馈:食物进去,整个人都暖和过来。

    昭诩先前喝过酒,也多少用了饭食,这时候并不饿,只出于礼节,陪着用了几箸,到最小的李二十一郎放下筷子,跟着也就放下了,目光扫过惴惴不安的李家兄妹,略带了歉意说:“我今儿来三娘这庄子,也是临时起意,这会儿倒是困倦了,只能烦劳小周替我待客,诸位不要怪罪。”

    他说困倦要休息,意味着李家兄妹获得了商量和缓冲的时间,感激都来不及,哪里谈得上怪罪。

    李十二娘道:“此番叨扰,来日再报答世子。”

    昭诩微微一笑,抽身离去了。

    周城也不多话,只带他们去休息的房间。虽则知道这些贵公子、小娘子其实不习惯与人共歇一室,但是连日亡命的艰险,安置在一处,多少能安抚他们的情绪。又交代仆妇下人,供他们使唤。

    然后行过礼,退了下去。

    李家兄妹待他走了,都到十四郎屋里来――除去十一郎,以他最为年长。十四郎道:“你们看,这个南平王世子,可信么?”

    。。。
………………………………

第二百十二章 猜测

    “你说,李家那几个,这时候在商量些什么?”昭诩靠在软榻上,笑吟吟问,他之前醉得有些厉害,虽然被周城一碗醒酒汤强行灌醒过来,这会儿又真有些困倦了。好在周城从前就是他的亲兵,也无须他正襟危坐。

    “无非是猜,世子殿下可不可靠,赶明儿醒来,世子会问他们些什么话。”周城道。

    “没意思。”昭诩撇了撇嘴,“话都被你说完了――不如你再猜猜,追杀他们的,到底是什么人。”

    周城:……

    合着这位爷是要寻他开心?他怎么不去销金窟啊,那里陪笑的姑娘才多呢,还能保证个个花容月貌,唱作俱佳。周城心里怨念,却也不得不认真想了一会儿:“能使得动小黄门的,总是两宫近臣。”

    “有道理,继续。”

    周城:……

    “殿下这是为难我了。”周城道,“我既不曾入朝为官,也没有在哪位府上做过幕僚,如何知道眼下两宫近臣都有些什么人。”

    “当真不知道?”世子笑了起来,轻描淡写却道,“我瞧着你都喝上宜阳王的酒了,当你是个什么都知道的呢。”

    周城:……

    他就不该拿他最好的酒来招待这只白眼狼!白眼狼仍笑嘻嘻看着他,并不像是动了怒的样子。但是一旦认定了他与宜阳王有所勾结,怕是这笑里,会突然插把刀出来吧,周城心里想着。

    周城老老实实答道:“这些酒,是我自宜阳王手里赢来的。他来西山打猎多,总经过庄上,口渴时候过来讨碗水喝什么的,一来二去撞了个面熟,前儿我和他打赌,就赢了这些,想着这么好的东西,我原也不配喝――”

    昭诩“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得了,收起你这个嘴脸吧,我要真疑心你,你也没机会在这里好好说话了。”

    周城:……

    他真觉得自己比先前那个倒霉的羽林卫小头目还冤。

    昭诩却叹了口气,推心置腹与他说道:“不是我要疑心你,阿城你自个儿想想,换你在我的位置,你这种种行迹,你自己说,可不可疑?就从你头一回救三娘说起,三娘说你是平城旧邻,就算我信了三娘,没差人回平城打探,可是阿城你的口音里,但凡有半点平城味儿,我也不起这个疑了。”

    “……要不是在中州你又救三娘一次,我原是要派人去摸你底细的,但是你又……好吧说起来我一直没问你,你家母羊生完了吗?”

    周城:……

    从前他怎么会觉得世子是个粗枝大叶,以诚待人的人呢?这明明和三娘子是一母同胞啊,不能再像了。

    周城也叹了口气:“这话,世子今儿已经问过一次了。”

    “对对对,”昭诩也记了起来,“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周城:……

    明明是他想看他无言以对!

    “我当时就想着,你回去就回去吧,人各有志,强求不得。但是这才几个月呢,你又杀了回来。三娘还把……差不多整个家当都交给了你――她可真信得过你!”昭诩道。

    “我觉得,”周城慢吞吞地说,“我没什么让三娘子信不过的。”

    昭诩:……

    这货还敢顶嘴!

    昭诩觉得自己很应该再喝杯酒压压惊,只是终究不肯示弱,继续说道:“我从前就觉得你是个灵省人,但是这回见面,你像是又长进了不少。我问你,当时你凭什么认定陈许拿不出谕旨?”

    ――若非有周城这个判断,之前他的应对又不一样了。

    他没有解释陈许是谁,但是周城很快就领会到了,他沉吟片刻方才答道:“如果李家有罪,自有大理寺、御史台判定,但是那个要杀他们的人,却选择了荒野伏击,说明李家兄妹无罪。无罪杀人,便是两宫,也不肯轻易承担这个污名,何况那位藏头露尾的神秘贵人。留下谕旨,就是把柄。”

    没有人敢留这样的把柄。

    “那要万一,这个神秘贵人就是两宫呢?”昭诩追问一句。

    “不会。”周城肯定地说,“李家兄弟年纪都轻,两宫知不知道他们都成问题,怎么会要他们性命呢?就更别提李家这几位小娘子了,她们都尚未出阁,能有什么威胁。”

    “说得好。”虽然这番说辞也不是没有破绽,但是以周城的身份,他能得到的消息,能分析到这个地步,已经是难能可贵,所以昭诩还是表示了赞赏,末了话锋一转,却道:“还有一个问题。”

    “世子请讲。”

    “既然你家母羊已经生产完了,你人也回了洛阳,还回来做我的亲兵怎么样?”昭诩问。

    周城:……

    说得母羊像是他家家属一样,周城幽怨地想,早知道这位这么小心眼,当初就该捏一个保家卫国、报效圣上的借口来搪塞他。

    心里这样想,嘴上只反问:“殿下是不愿意我为公主效力么?”

    昭诩“啊”了一声,很有些尴尬,显然并没有想到这茬――也就周城这种心里有鬼的人才会不由自主往这个方向想――三娘的人不就是他的人么。说起来他家三娘还是挺能得人心的。

    一时干笑道:“唔,留在三娘这里也好,她这些部曲,也须得有人管着。”

    周城道:“……都操练得差不多了。”

    “嗯?”

    “到秋后,我就回边镇了。”周城道。

    昭诩:……

    “你家母羊又要生羊羔了么?”

    周城:……

    周城道:“今年夏天酷热,冬天必然极冷,时间也长。柔然人过不了冬,是肯定会过来抢劫的,边境上有得仗打――”

    “你想打仗?”如今肯打仗的年轻人可不多了,或者说,洛阳的贵族少年,还有血气与勇武的,已然不多。

    周城点了点头。

    “你想……凭着弓马立功么?”昭诩再问了一句。打仗是会死人的,为什么放弃南平王世子亲兵的机会去冒这个险?行非常之事,方有非常之功。换句话说,这小子的野心,只差没写到脸上。

    也对,好汉子就该一刀一枪拼功劳,靠着给妇孺守门,守得再严实又有什么好夸耀了。更别说这洛阳城里,贵人之间的鸡毛蒜皮,勾心斗角。那个瞬间,昭诩几乎是羡慕周城――他并不知道,即便是周城,也迟早会从一刀一枪,走到勾心斗角。

    “这里五百部曲,你打算交给谁?”昭诩想一想又问。

    周城道:“这里人尽皆知,公主才是他们的主人。”说到这里,不怀好意地冲昭诩笑了一笑,“连世子殿下都不能曲逆其意。”

    昭诩:……

    合着他妹子养了一伙反贼胚子。

    当然昭诩不和他一般计较,只道:“我明儿一早回城,你给我备好行装。李家兄妹,就都交给你了。”

    周城怔了片刻:“世子知道是谁了么?”

    昭诩微微一笑,周城是自己人,虽然他也不知道三娘许了他什么好处,让他这样死心塌地,不过,他不在意透露给他:“陛下如今尚未亲政,便是有人想要狐假虎威,也借不来一张虎皮。”

    太后只想维持局面,没有进取之心,皇帝更是需要拉拢世家大族的时候,李家只要不是犯了谋逆,怎么着,也不至于这样一锅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干,所以这么干的,只能是没脑子的人。

    三岁小儿手持权柄,要没个节制,天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来。偏这人与自己,还多少有渊源,想到这里,昭诩也不是不叹气的。

    周城眨了一下眼睛:“是太后的……亲信么?”

    昭诩道:“下去歇着吧,明儿要应付李家兄妹,也未必就是个容易的事,李家那位八娘子……是没了吧。”

    周城:……

    周城起身给昭诩行过礼,就要退下,到门口,忽回头笑道:“殿下可曾发现,李家十二娘子对殿下多有留意?”

    “滚!”昭诩一个字就打发了他。

    周城灰溜溜滚了下去。

    昭诩却还愣生生发了一刻钟的呆。

    这个姓周的小子别的上头也还有限,对于人和人的关系,直觉简直惊人。这个李十二娘,确实就如三娘所说,貌美如花,聪慧过人。然而、然而……要是再多一分秀雅就好了,就像是、就像是……

    昭诩并没有想明白这个“就像是”具体到底是什么。只那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不知道在谁家书阁里,翰墨书香盈室,有个淡青色的影子,轻盈,秀雅,就在不太远的地方,看得见,只是够不着。

    她戴了帷帽,长长的幕垂下来,浅灰色的风,吹得影子飘飘的,像是里头藏了什么鸟儿的翅膀。

    他看不到她的脸,只是觉得,如果能看到,那定然是好的。就像、就像他一直以来希望的那么好。

    出了昭诩的屋子,周城就收了笑,虽然今儿意外多,营房还是要走一趟的。叫人提了灯,一路过去。

    正如昭诩所说,虽然庄子上大夫竭尽全力,但是八娘生机已绝,是个大家都知道,只是不忍心出口的事。所以方才晚膳不提,也是考虑到李家兄妹这一路辛苦,何况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徒增悲戚罢了。

    都明儿再说吧,到了明儿,精神和力气都恢复了,接受起来也没那么困难。周城想着,巡过军营,也自回房歇了。

    次日一早,天方亮,昭诩就回了洛阳城。

    。。。
………………………………

第二百十三章 栽赃

    昭诩是羽林卫统领,他进出宫城,一向是不惹人注意的。他求见太后,太后虽然意外,也绝不会不见。

    “……臣失察,请太后降罪。”昭诩说。

    太后铁青着脸,几乎是从牙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你没有罪,你有功,阿朱,赏!”

    昭诩知道不能再呆下去了,磕头谢了恩,由阿朱领着,退了下去。

    离开皇城的时候,一行人正匆匆过来。当先一身绯袍金绣的年轻男子眉目如画,他高昂着头,似是目无余子,却在擦身而过的时候,与昭诩对了个眼神。他收到了,而且看懂了,昭诩心里松了口气。

    ――虽然这人是捅了天大的篓子,他不能不上报,但是他并不希望看到他失势。虽然他也没有查明白,前阵子他为什么拼了命地向他南平王府示好,但是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郑林一步跨入昭阳殿,阿朱不在,就只有阿碧,其余侍从婢子尽数被遣走。太后垂着眼帘坐于堂上。郑林像是没有看到太后的脸色,笑吟吟道:“昨儿晚上雨下了一整夜,殿下睡得可安稳?”

    太后不答,只道:“你过来。”

    郑林知道这一过去,少不得要受皮肉之苦,他素怕疼,吃不得苦,这会儿却堆了满脸的笑,走到太后跟前去,尚未站稳,脸上就挨了一下。太后养尊处优多年,这一下虽然尽了全力,也没有留下印子,只长长的指甲刮过去,一滴血挂在艳如蔻丹的指甲上,倒像是缀了颗红宝石。

    太后恨声道:“你做的好事!”

    郑林直挺挺跪下去。

    竟是一言不发,连个借口都不给她!太后心里怒火更炽,喝骂一声:“郑三郎你也是个男人,怎地生了这么软的膝盖!”抬手又要打。

    阿碧叫道:“郑侍中还不自辩!”

    郑林垂头却道:“我……没什么可说的。”

    太后气得发抖,顺手从案上拿起一具玉如意,当头砸过去。郑林咬牙,硬生生受了,玉如意击在额上,登时血流如注。

    玉如意摔在地上,铿然粉碎。

    昭阳殿里寂静如死。

    郑林定定看了片刻,忽伏身于地,磕头不止,说道:“殿下凤体要紧,郑三不值得殿下如此……总是郑三负了殿下,郑三愿伏法认罪,郑三会在地下为殿下诵经祈福,愿我燕朝万年,殿下福寿安康。”

    他说一句,磕一个头,血流得满地都是,太后又是气,又是急,又是疼,目中已经流下泪来。

    阿碧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谁知道这两个冤家会闹成这么样子!一面劝太后:“殿下莫急,问明白了再急不迟。”一面对郑林道:“郑侍中这么敢作敢当,怎么就不敢说一句,为什么要杀李家兄妹呢?”

    郑林当然不是真想死,他等这句下台阶的话等得都心焦了,得了机会,脱口便道:“李家害死了我姑姑!”

    太后一怔,连眼泪都顾不上拭了。若是别的事,她不知道也就罢了,郑念儿的死,是她亲**代下去的,怎么到了郑三嘴里,倒成了李家的罪状?一时呆呆的,却是阿碧替她问道:“你姑姑?”

    郑林又磕了个头,他说的话都是假的,但是心里怨恨却是真的:“我姑姑原是李家妇,姑父早逝,姑姑在李家受尽了欺侮,最后是丧父才得以归宁,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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