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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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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该站着呀!”嘉言哪里受得了这个,就是没毛病也得给挑出一堆毛病来,何况原本就他们失礼在先:“你不就站着么?”
安平垂手道:“如果六娘子不怪罪,安平想请言生来回答。”
嘉言:……
言生又是个什么鬼,嘉言悻悻道:“我不怪罪。”
安平得了许可,方才扬声喊道:“言生!”
部曲里走出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肤色黝黑,眉目英武,一双眼睛尤为明亮。安平道:“六娘子问你们为什么不站着迎接公主,公主让你们答话!”
嘉言:……
至于三句话不离公主么,合着她阿姐不在,他们连话都不答她?她就是去了她阿爷的军队里,也不至于这待遇啊!
言生恭恭敬敬应道:“回六娘子的话,我们是公主的亲兵,我们要做的,是听从公主的号令,只听从公主的号令,一切行动,以保护公主安危为要,所以我们采取坐姿等候。坐姿,能最大限度地保持体力,任何时候,都不必浪费无谓的体力,任何时候,多一分体力,就多一分生机。”
周城是这么教的,他们就这么做的。虽然后来的安平要求不一样,兄弟里也混乱过,都被他压了下去。但是这当口,真正面对兰陵公主,他手心里还是沁出汗来,他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
他的目光,只能看见兰陵公主垂在马腹侧边的短靴,靴子上银线绣出祥云的纹路。他原是陆家的部曲,从前也听说过南平王,只是远得很。陆家世代将门,也不很看得起南平王这样靠裙带起家的暴发户。
他是底下人,并不太清楚其中关节,只听说陆家小娘子被钦点了皇后,但是忽然又没了,他们被转送给陆家从前看不上的暴发户。之后,就被带到了庄子上,一丝一毫外面的消息也听不到了。
陆家肯定是出了事,而且是大事。从前那些朝夕相处的兄弟,除了身边一同被转送的,不知道还有多少能活下来,也许是被发卖去了五湖四海,好不好都在上头一念之间;也不知道等候他们的命运是什么。
等来的军头姓周,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对方的困窘。
然而那小子骑射实在不凡,与他们一起吃,一起住,一起训练,他们歇下之后,他还能再巡视一遍军营――虽然从前陆小将军也是个出色的,但是和这小子一比,到底是富贵人家,养得娇贵了。
后来他们就服了气,再后来他说的话,就和钉子一样,一个字一个字钉进了他们脑子里。兰陵公主是他们的主子,唯一的主子,她救了他们,不是要他们来妆点门面,而是要他们为之效死。
她给他们的命,他们须得以命来还!
至于其他人……其他人都不重要。
嘉言听得十分无语,问嘉敏:“阿姐,你练了他们是为了打仗么?”
嘉敏也想不到周城是这么给她训人的,一时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好笑,或者叹息周城歪打正着:没有错,这些人,就是她计划中乱世里最后的倚仗。因应道:“为什么不――我练的兵,就打不得仗么?”
又对言生道:“说得好,竹苓,赏!”
嘉言:……
这都要轮到她阿姐的人上战场了,她阿爷和阿兄都吃干饭的么?
因到了午时,竹苓和白薇指挥人拉起步障,嘉言和嘉敏下马,进劳劳亭用了些干粮,一百部曲各自为营,轮流值守,嘉言咬着干粮,半是撒娇半是埋怨:“阿爷就是偏心,什么好的都给阿姐不给我!”
嘉敏笑吟吟道:“不是给了你这张伶牙俐齿的嘴么。”
嘉言:……
这日子没法过了!
幸而嘉敏又道:“这才多大点事,真功夫还得猎场上见。”
嘉言一想也对,阿姐骑射不如自个儿,这猎场上,她是稳稳压得过。
三下两下咽了干粮,拉起嘉敏就进了西山。她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一个叫雁行的小山头,盖因地势类似而得名,据贺扬说,这地方好啊,离皇帝练兵的山头不远也不近,既在安全的范围之内,又不容易被上头发现。
――毕竟,李家兄妹遇袭的事儿过去才没多久,嘉言和嘉敏也不是没有戒心。
到了雁行山,首先安营扎寨,这是基本功,嘉敏的部曲固然行动迅速,嘉言那头也能很好地完成任务;再有就是狩猎,嘉敏还想多休息片刻,被嘉言不依不挠拽起来,嘉敏瞧着外头炸开的阳光,头皮就是一麻。
前世她也参与过狩猎,不过她素来喜静不喜动,骑射上头平常,父兄是不强她,后来陪周城也就应个景儿。在营帐里烫壶酒,听外头风声呼啸,弦声,箭声,惨叫声,夹杂在欢呼和吆喝声中。
她常常会觉得自己是那些在箭下逃亡的小东西,她没有野鸡那样绚丽的毛,也没有狐狸狡猾,也没有鹿的速度,大约就是傻狍子,等着被一箭击中,倒提了回来,皮剥了做靴子,肉割了下酒。
那时候周城回帐,只会带大的猎物,比如熊,或者野猪,有次是有只黑狐狸,生了宝石一样沉静的眼睛,他问她要不要留个活口养着,当个玩物……后来它的皮毛,变成了她的围脖。
她的怜悯心太少,全用在了自己身上,其他,就都顾不上了。
不能怜悯一个人,甚至不能怜悯一只狐狸。
嘉敏上马,摸到弓箭的时候忍不住想,没有她,他猎了那只狐狸,会送给谁?
贵人狩猎,自不同于平常猎户,一把弓,几支箭,在山路上设伏;贵人狩猎,是先指挥了部曲家奴围了山头,把猎物从草丛中、洞穴中、树梢上赶到贵人面前,贵人所需要做的,无非弯弓,射箭。
如果这样还空手而归,只能说运气太坏。
嘉言举弓对嘉敏做了个瞄准的姿势――“砰!”弓弦空响一声,笑吟吟说道:“阿姐可不要落后太多哦!”
嘉敏瞧了她一眼,慢吞吞道:“这不公平!”
………………………………
第二百三十六章 猎虎
嘉言几乎是气急败坏,直嚷嚷道:“又哪里不公平了!”
嘉敏笑嘻嘻说:“我骑射原就不如你,要说猎物,这还用比么,我这会儿就给你认输了。”
嘉言咂摸了一会儿姐姐的话,好像也有道理,扬眉傲然道:“那阿姐要怎么比,划下道来――免得说我做妹妹的欺负你!”
嘉敏嘿然,老实不客气,指着部曲说道:“你选十人,我选十人,再加上你我,白薇竹苓,以两个时辰为准,比比谁的猎物多,谁的猎物好――我做阿姐的,就算吃点亏,也是理所应当,不计较了。”
嘉言一口血:她阿姐怎么就这么厚脸皮,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姐妹俩定了规矩,吩咐下去,底下又好一阵折腾。
嘉敏是瞧出来了,她让周城训练的这几百部曲,对周城算是服气,对安平却还缺一点敬意,倒是那个领头的言生,看来很得人心。嘉敏索性把安平调了回来主持大局,倒让言生去调度安排。
言生并没有把自己安置进跟着嘉敏的十个射手之列,虽然人人都知道,这是绝佳的机会――反而放一个叫阿洛的少年紧跟着嘉敏,再三叮嘱:“寸步不离”,又对嘉敏禀明缘由:“阿洛的箭术虽然不是最好,但是他最心细。”
言下之意,还是把之前的宗旨贯彻到底――没有什么比嘉敏的安危更重要。
嘉敏也有些啼笑皆非,看来她几次遇险,是真把周城吓坏了,不过,她如今可是在京军的地盘上,她爹亲自安排的人手,要这样还能遇险,那真叫见鬼。
纷纷扰扰了半刻钟,诸事安排得定,嘉敏和嘉言并骑而出,安平一声呼哨,姐妹俩几乎是同时扬鞭,分道而去。
到跑出百步,猎物开始陆续出现,最早出现的是一只兔子,如果是嘉言,定然放过不开弓――开玩笑,第一件战利品来这么个小东西,简直堕了她的威风。不过嘉敏就不一样了,嘉敏有自知之明。
当时就举弓,搭箭――射!
“咻”――
箭擦着兔子耳朵过去,留下一溜儿血珠子,兔子早吓得魂不附体,不知道钻哪个洞里去了。跟着嘉敏的射手面面相觑:凭从前周头把兰陵公主捧得怎样英明神武,光这一箭,就够她从云端跌下来,还原成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了。
幸而嘉敏并不知道这些。
也幸而言生早有安排,到猎物越来越多,这一行人就组成三队,阿洛并竹苓以及两个射手继续跟着嘉敏,其余三人一队,分头猎捕。
一只野鸡……嘉敏再次失手,不过好在阿洛眼明手快,补了一箭;
一只麂子……麂子跑得飞快,嘉敏被激起了好胜心,一口气追了有七八百步,一路风声呼呼地,最后费了老大劲,嘉敏一箭,竹苓一箭,后面阿洛和两个射手各补一箭,才算拿下这个该死的东西。
好吧嘉敏也很不明白,就骑射而言,明明她阿爷很厉害,她哥哥很厉害,她妹子……别说阿言了,只怕连襁褓中的那个肉团,日后都不会差,偏偏就她,射个箭难得和骆驼穿针一般,大概是得自她娘的遗传罢。
折腾了近两个时辰,所获不过两只野鸡,一只兔子,以及那只很倒霉的麂子。嘉敏瞧着太阳就要下去了,叫阿洛辨明了方向,开始往回走。走了约莫有盏茶功夫,远远就瞧见一角飞扬的珊瑚红。
想是阿言追猎,追着追着就往这边来了,嘉敏心里一喜,也顾不得身后几个,猛催了几鞭,扬声要喊,身后传来阿洛焦急的呼唤声:“公主、公主殿下!”这时分,猛地听见一声震吼。
暮云四起,地动山摇。整个雁行山都出奇地静了下来,静得抬头就能看见天边浅蓝色的弯月,静得能听到月光里马蹄的声音在身后,得得得,得得得;静得嘉敏闻到了扑面而来的罡风与腥气。
百兽之王的凛凛威风……嘉敏恍惚听见很远的地方,有谁在尖叫:“阿姐!”尖叫,肝胆俱裂。
她想要抬起手臂,搭上箭,如果箭射出去……这么近,应该能射中吧。然而手酸软得抬不起来,她没那么镇定,她没有那么稳的手――老虎从树上蹿下来,皮毛遮住了它背后的……月亮和夕阳。
风声,腥臭铺天盖地,被熏得头痛欲裂。
“咻――”
“咻咻――”
谁的长箭破空,随之而来的咆哮,老虎被激怒了。惊天动地的怒吼,咆哮,钢铁一样的爪子已经扒到了肩上,利刃透肤。躲闪是根本来不及。
该……闭上眼睛吗?
嘉敏不是没有陷入过险境,尚有一战之力,一线生机,而面对百兽之王……有什么道理可讲,认命或者会死得比较有尊严。见鬼,她居然真的就死在了她爹的管辖地盘之内!这是最后闪过的念头。
然而良久……像是过了几天几夜这么久,至少她没有听见“咔嚓”骨节断裂的声音。肩膀倒是疼得厉害,有人不断地在耳边聒噪,渐渐地,她能听到声音了。是竹苓,阿洛,在反复地喊:“姑娘!”
“公主、公主殿下!”
两个人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声遏行云的尖哨声。
人渐渐汇聚过来,嘉敏定定神,眼前爬满的黑蚂蚁散去,她看见了,老虎就倒在脚边上,前爪的爪尖还淌着血,嘉敏腿是软的,手也软,好在竹苓架住了她。阿洛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她包扎了伤口。
嘉敏深吸了一口气:“你……猎到了一头老虎。”嗓子还是干的,哑。
竹苓又是哭又是笑,全然顾不上“三姑娘面前头号得用丫头”的姿态,只顾着叫道:“姑娘!”姑娘也是,都这会儿了,还顾念什么猎不猎的。方才真是吓死她了,就是她自个儿碰上这条大虫,也不会比这惊吓得更厉害。
――要姑娘真没了,他们这些人,还不都得陪死。
早知道就不该放任姑娘打马,早知道就该撵上姑娘,早知道……就不该听六姑娘的馊主意。
她不知道,嘉敏这会儿也在暗暗庆幸,要不是跟了这几个人,要不是这几个人真个骑射得力,要她独自面对老虎,那真是尸骨无存。
阿洛的脸色也是苍白,只勉强应声道:“是……是的,公主。”
闻声赶来的言生看见嘉敏、竹苓、阿洛几个站位,再看一眼倒毙的马和地上老虎,恨得整个人都在抖,上来就是“啪啪啪”正正反反几记耳光,阿洛不敢躲,整张脸都肿了。尤不解恨,抬脚又要踹――
“言生!”嘉敏喝住他道,“是阿洛救了我。”
“为公主效力是他的本分,”言生屈膝回话,额上青筋直爆,“保护公主不力,是他罪该万死!阿洛你自己说,是不是?”
“是。”声音虽然低,却没有半分犹豫。
嘉敏:……
周城这洗脑功力也是当真了得,这些人是都忘了自己原本是陆家部曲么?嘉敏心里吐槽,惊魂未定,也不是不感动的。
这里混乱过去,嘉敏才想起来,吩咐道:“竹苓,我这里没事了,你去看看阿言――我方才像是听到她在叫。”
竹苓却是不肯,只道:“烦请言侍卫找人过去问问,我是不去的……我再不离开姑娘了!姑娘,我们先回帐吧,你这里受伤可不轻。”
嘉敏:……
好在言生好说话,果真使了人去,片刻就转回来,说道:“公主不好了!”
言生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这是他们头一回有机会在公主面前表现,阿洛不给力,连累公主受伤,这位又抽什么风,听听,“公主不好了”――有这么说话的么!他是真恨不得这就下手,叫他不好一回!
好在嘉敏无暇顾及这些,她好好的,他说的“不好了”自然是指嘉言。她这个差点虎口丧生的都还没不好呢,嘉言怎么了!正要过去看,忽然阿洛扯了扯她的袖子,轻声道:“公主且慢,这附近有人!”
有人?嘉敏眨了一下眼睛:有外人?
阿洛指着虎尸道:“方才那大虫来得倒急,我隔得远,仓促只射中大虫的眼睛,蒙大蒙二的箭还不及我快――大虫吃痛,却没闹事,我当时心里就疑惑,方才检视,原来这大虫腹部要害先中过箭……”
“不是你们的箭?”心里想的却是:果然这小子心细。
“定然不是,我们的箭只,都有记号。”阿洛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情,他不知道六姑娘那头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公主是不是真的就不该去,但是万一是贼,公主过去,那不是现成的肉票么。
却听嘉敏又问:“几箭都在你们之前么?”
阿洛道:“我方才叫蒙大蒙二过来认了,有一箭在我们之前,却有三箭在我们之后……”若非之前的那一箭,这大虫未必会发狂,不发狂未必就会冲着公主过来……是了,这大虫,原是别人的猎物。
阿洛想通的这一瞬间,嘉敏也想明白了,微点一点头,却冲竹苓说:“我们过去看看阿言。”
………………………………
第二百三十七章 赔罪
白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三姑娘、三姑娘……我们姑娘原是追只白孔雀来的,说要拔了它的毛做裙子,那孔雀跑得飞快――”
“说重点!”嘉敏是无语了,南平王妃这么个精明人物,给女儿挑婢子的时候,怎么尽挑些不着调的。
“……姑娘催马,跑得飞快,我们都被姑娘甩得远远的,就只听到姑娘大喊了一声……喊了一声……”
“喊了声什么?”嘉敏也不能确定,她在老虎威势中听到的声音里,有多少是幻听,多少真实。
“喊了一声……‘阿姐!’”白薇声音低下去,头也跟着勾了下去,瞟一眼嘉敏的脸色,忙忙解释道:“我不是说……婢子不是说三姑娘……三姑娘当然不会――”
“好了好了!”嘉敏实在受不了了,她明白这个小丫头心里其实还是怀疑她的,要不是她方才不在近前,指不定就直接指认了。便是如此,这心里头恐怕还在嘀咕:不知道三姑娘使了什么妖法。
天地良心!她要有妖法……罢了。
嘉敏看着嘉言,她方才确实叫了一声“阿姐”,想来她没有看错,她是看见了老虎,她隔得实在太远,怎么都赶不上,一时吓住了,脸也白了,眼睛也直了,到这会儿还呆呆的,没缓过劲来。
嘉敏看了白薇一眼,吩咐竹苓和阿洛:“拉住她!”
白薇还没反应过来,就只听得“啪啪”两下,响声清脆,分明都打在嘉言脸上,一时唬得魂都没了,一迭声只嚷道:“三姑娘、三姑娘你这做什么……你、你、你放开――”
却听得嘉言“哇”地一下哭里出来:“阿姐!”
“我在、我在这儿呢。”嘉敏抱住嘉言的肩,嘉言抽抽搭搭哭道:“方才、方才我魇住了,忽然就瞧见这么大一条老虎朝着阿姐去了……就和真的一样,可吓死我了――”
嘉敏:……
从前是谁豪言壮语要点兵点将跟着父兄上战场的。嘉敏同情地看着那些痛苦地把头扭向一边的部曲――没准能给他们主子安个“哭将军”的诨号。
“阿姐我脸上怎么这么痛?”
嘉敏:……
好长的反射弧。
“阿姐!”嘉言眼睛往下一溜,忽然就看到了嘉敏肩上的伤:“你受伤了!谁?哪个不开眼的射伤你了吗?”
嘉敏:……
忽然言生过来,禀报道:“公主,有位王郎君求见。”
嘉敏看了眼嘉言,才哭过,这眼睛还红着呢,妆也花了,嘉言赶紧背过身走开去。那头竹苓、阿洛早放了白薇,白薇一下子蹿到嘉言跟前,不知道哪里就变出全套的,递水递手巾递梳子,给嘉言净面上妆。
――如果嘉敏能看到这全套过程,大约就会明白白薇能在嘉言跟前伺候的原因了。
不过这会儿嘉敏没空留意这些,她隔着帷帽打量这个姓王的男子,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从装束上看,应该也是哪个世家大族的子弟,他大约就是,死老虎身上那几只来历不明的箭的主人?
果然,那姓王的男子行过见面礼,开口便说道:“惊了贵人,特来赔罪。”
说得真是轻巧,一个“惊”字就敷衍了,嘴上说“赔罪”,这两手空空的,赔什么罪!敢情,方才差点跟勾魂使者走一遭的不是他们。嘉敏心里不满,口中只冷冷道:“惊了我倒没什么,横竖是个无足轻重的。不过听说这会儿圣人也在山里――”
这个小娘子好会拉虎皮做大旗……然而毕竟理亏在先,王郎君并不敢如何反驳,只唯唯道:“是……是在下考虑不周,敢问贵人姓氏,来日,定然登门赔罪。”
登门有什么用,嘉敏心道,要方才不是阿洛机灵,箭术又准,他们这会儿,已经可以去阎王殿里赔罪了。
就只冷着脸不说话。
那姓王的却是好耐性,嘉敏不开口,他就这么姿态恭敬地站着,站了足足有一刻钟的功夫,忽然嘉言冲过来,帷帽也没有戴,发髻只粗疏挽起,大惊小怪叫道:“阿姐阿姐,我方才……不是做梦么?”
嘉敏:……
什么氛围都被她破坏掉了。
“阿姐你的伤……”忽然就明白过来,冲着王郎君瞪了一眼:“是你?”
王郎君老老实实应道:“是在下行事不谨,让包围圈里的老虎逃了……”
“说得轻巧!”嘉言和嘉敏一个心思,“一句行事不谨,就算是交代了?这要不是我阿姐命大――”
“那贵人以为,该如何是好?”王郎君不紧不慢地问。
这倒是难到了嘉敏、嘉言两个。方才那一出,她确实是无辜遇险,但是追根究底,也就是个无心之失,她虽然受了伤,也不至于胡搅蛮缠到要人家赔命。这小子看上去老老实实,倒是个会打七寸的。
嘉敏和嘉言这面面相觑中,王郎君又道:“敢问贵人姓氏,来日,我定登门赔罪。”
“你还没报你的姓氏呢,倒先问起我们来了!”嘉言冲口道――她心里有点发怵,要这家伙真个登门赔罪,让阿爷知道她撺掇阿姐上山来打猎,还害得阿姐受了伤,这笔帐,怎么算都划不来啊。
“在下姓王。”王郎君仍是那么个老老实实的样子:“太原王氏。”
太原王氏在北,琅琊王氏在南,并蒂两支,都是不错的门第。嘉敏多看了他几眼,忽问道:“敢问王郎君排行。”
“行……行八。”
嘉言噗哧一下笑出声来,被嘉敏狠狠瞪了一眼:“小妹无状,王郎君原谅则个。”
提到排行,王政实在有些羞赧,恨自个儿没早出生几个时辰,或者推迟几个月,行七行九都好听,偏生他行八。然而让他意外的是,这个之前大有敌意的小娘子,竟然忽然就客气起来。
他一时倒糊涂了。太原王氏虽然一向与琅琊王氏并称,其实是远有不如,尤其近年来,族中并没有格外出色的子弟,渐渐就能看得见衰落的势头。
他瞧着这两个小娘子也就罢了,她们带的这近百侍卫着实不凡。两个小娘子而已,身边能有这样的人,可知身份尊贵,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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