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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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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着这两个小娘子也就罢了,她们带的这近百侍卫着实不凡。两个小娘子而已,身边能有这样的人,可知身份尊贵,虽然……也未必能惹得起。这一下态度转变,莫不是家门与王家有旧?
心里细细把京中门第筛想一遍,急切之间,竟无头绪。
他当然不会想到,引起嘉敏注意的,倒不是他身后的门第,而是他这个人。嘉敏前世虽然没有见过他,只隐约想起年岁相仿,又姓王,所以才随口一问,却不想,当真是。这人与元明修交好,当初她堂兄元钊一把火烧了洛阳,元明修就是躲在他的庄子上。
后来周城捧了元明修上位,这位王八郎,就是铁杆帝党,据周城说,是个人才。如今他在这里,莫不是元明修……嘉敏斜看了嘉言一眼,她这个粗枝大叶的妹子,虽然梳洗未齐,却越发明艳惊人了。
可教人担心。
她心里想着,面上颜色越发缓和,说道:“王郎君也不是有意,罢了,也不必提什么上门赔罪,就此揭过罢,阿……六娘,我们走!”
嘉言不知道嘉敏何以突然做出决定,还呆呆“哦”了一声,手里捏着半爿银梳子,懵懵懂懂跟着她阿姐上了马,走开不过三五步,还没跑起来,忽然后头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两位……小娘子留步!”
一个声音,一个……久违的声音,不是太熟悉,但是嘉敏捏紧了马鞭:应该就是他。
嘉言却是回了头。这时候连夕阳也快褪掉最后一丝炽热,月亮渐渐光了起来,照在少女面上,乌黑的长发粗粗挽起,未成髻,几绺散的发丝,在光洁的额头上,或者颀长的颈边,或者淘气地掉进了领口。
也未描眉,也未点唇,纯天然一派的天真,一派的明眸皓齿。夜幕就是她的华裳,月色就是她的光彩,整个的,天光水色,鸟鸣花香,一时都退去,退去,退得远远的,变成无声无色无味的背景。
那男子原本是等得不耐烦,过来看看,远远只瞧见背影,待追上来,待她回头,只一眼,就觉得整个儿的心都荡到了半空,荡来荡去,没个安生处。
这姑娘……莫不是夜行的狐狸?
嘉敏不回头,只再叫一声:“我们走!”这一次,却是连“六娘”两个字,也都省了。
那男子听得这两个小娘子要走,忙促马跟上,说道:“敢问两位小娘子姓氏,来日,我好登门赔罪。”
又一个要赔罪的,还追着喊着要赔罪,嘉言毫无戒心地道:“你又是哪个?”
“我……我行十九。”
话说到这个地步,嘉敏深吸了口气,如今她是不能再一走了之了。她拨转马头,正面对上那个青年,说道:“原来是十九兄。”
嘉言:……
元明修:……
嘉言懵掉了:她都不认识的十九兄,阿姐怎么认识的?
元明修懵得更彻底:这个容色明艳的小娘子,是他的堂妹?
王政想的却是:镇东将军不过说了句行十九,这个小娘子就能猜到他的身份……何其慧黠!
嘉敏不等这一圈人从懵逼中醒过来,紧接着就说道:“十九兄和王郎君是无心之失,但是小妹我如今受了伤,不得不先行一步,还请两位兄长谅解。”话至于此,又喝一声:“六娘,我们走!”
嘉敏双腿一夹,催马要走,嘉言只迟了一步,已经被元明修拦住。
原来元明修听到“六娘”这个排行,也醒过神,这位小娘子既然口口声声呼她十九兄,那定是宗室无疑,排行第六的小娘子,岂不是南平王的女儿?南平王也就罢了,南平王妃如今得势,他可不敢开罪。
忙上前来,殷勤劝道:“都是愚兄的不是,三娘受了伤,总不好再餐风露宿,愚兄刚好知道这附近有个庄子,是从前先帝常驻,大夫、医药,都是全的,如今天色已晚,三娘、六娘要不如随我去罢。”
嘉敏是想出声反对,嘉言已经拍手叫道:“那最好不过!”
嘉敏挣扎道:“怎么好劳烦十九兄。”
元明修笑道:“且不说三娘这伤是因我而起,便不是,你我兄妹,何须客气――莫不是三娘还怪罪我?”
话都被他们说完了,嘉敏思来想去,竟找不到什么推辞的借口,只得自我安慰:这人如今又没有上位,怕他做甚。倒是接触得越多,越好提醒嘉言小心。还有这个王郎君……她看了他一眼,他老老实实地站着,所有日后可能在中原大地上掀起风云的人物,都还一丝一毫都看不出迹象。
………………………………
第二百三十八章 嫌人
从洛阳到西山这一路,有不少贵人庄子,嘉敏自个儿的庄子也在这一带,不过距离西山还有点远。
大伙儿浩浩荡荡下山去,山路颠簸,不宜行车,也没有带车。嘉敏并不认为她肩上的伤有必要坐车,但是这会儿,倒真希望自己带了车,至少能把嘉言塞进去,免得元明修一路紧跟着喋喋不休。
也不管男女大防,也不管山路狭窄,跑前跑后要与她们姐妹并骑,一时道:“几年不见,六娘出落得越发好了。”
嘉言还没反应,嘉敏先就横了他一眼。
赶紧改口道:“头一次见三娘,手头也没什么可给妹妹做见面礼的……”
嘉敏不等他说完,没油没盐应了一句:“不劳,谢了。”
元明修:……
他算是看出来了,三娘子对他有意见。
想想也正常,他和皇帝亲缘近,和南平王缺元,几辈子没见过的人,能有什么感情,头一回见,就被害得受伤……他瞟一眼嘉敏左肩,起初听到动静,几乎以为死了人,都没敢出面,要不是阿王自告奋勇,他早一走了之了。
万幸没有死人……
连伤都没多重,甩他这一脸算怎么回事,他又不是有意的,元明修这心里渐渐就不忿起来——说真的,要不是窥见到六娘的背影,请他他都不来!六娘……有好几年没见了吧,上次见到……是哪个叔伯的丧礼来着?
再偷看一眼,没有笑,侧面只能看到莹白的面颊鼓鼓的,一点丰润的红,浓墨重彩的眉目,睫毛丰盛得像什么动物的皮毛,心里又热乎起来,凑趣问:“两位妹妹今儿可有什么收获?”
问的两位,眼睛只管往嘉言身上磨蹭。
嘉言要开口答话,又挨了嘉敏一记白眼。嘉言虽然不知道缘故,也看得出阿姐不喜欢十九兄。阿姐这怪脾气,成日里这个不喜那个可厌的,嘉言心里吐槽,要不是看在她受伤的份上,她才不理她呢。
——又疑惑:阿姐到底在哪里见过十九兄?
到底没有作声。
只听见阿姐说道:“收获甚微。”
一开口就把话头给截了。
元明修心里那个万马奔腾,忽得瞧见前方宅院,他不比嘉敏、嘉言出门少,西山他是常来,略一思索,就有了底,说道:“三娘负伤,不宜远行,我瞧着前面庄子布局严整,想来是有底蕴的人家,不如我先去探个路,若是可行,再回来在两位妹妹过去,安顿了三娘,我再去请大夫。”
这个主意嘉敏是不赞成的,谁知道是谁家庄子。
却甚合嘉言的心意:阿姐这伤,前头瞧着还不怎么样,但是这一路骑马,要迸了伤口……可就哭都来不及。
开口就抢了嘉敏的话:“十九兄说得有道理,白薇!”
“怎么好让个小娘子出面,阿王,我们上去叩门。”不等嘉敏开口,一夹马腹,一溜儿就上去了。
嘉敏:……
合着她还喘气呢,就没个人过问她的意见?
元明修是外人,她不好直言责备——反正人都跑了,想说什么也没地儿说去,嘉言就……就是一盘菜。
嘉敏狞笑一声,一个眼风过去,嘉言忙驱马近来,小声叫屈道:“我这不是为阿姐好么!阿姐不想和十九兄一道儿,我看出来了,索性咱们就借住这家,他们还能和咱们住一个院子不成!”
嘉敏:……
这丫头,眼瞅着就成精了。
却听嘉言小声又问:“阿姐从前见过十九兄么?”
嘉敏偏头看她一眼,含混道:“倒是没见过,只听人说起过,十九兄长得……与众不同。”
嘉言:……
这话不假,元明修虽然也是元家人,那却是满窝的凤凰里出了只黑鸨——当然嘉敏这么想是刻薄了点,嘉言就厚道多了,最多当他是个奇行种,就算不是鸡,但怎么看,也轮不到凤凰。
要仔细看元明修的五官,其实也不差——要连五官都没元家人的影子,估计早被他爹怀疑是隔壁老王的种了——就是肤色黑得奇怪,按说一个公子哥们,洛阳城里娇生惯养的,又没镇守边关,哪里来日晒雨淋的机会,怎么就生出这一身黑黝黝的肤色?也是宗室中的不解之谜了。
嘉言道:“阿姐忘了,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嘉敏:嘿,她这个妹子还和她跩起文来……一时正色道:“这人眼神,看得出心术不正。”
嘉言:……
这话也不假:元明修生就的一双斗鸡眼,当然怎么看人怎么心术不正了。嘉言心道:我阿姐这看脸的毛病也是没谁了……这天下,除了宋王的脸,一般人还真压不住。想一想说道:“阿姐是怪十九兄猎虎误伤阿姐么?”
嘉敏却摇头:“他心术不正。”
嘉言急了起来,苦心劝道:“阿姐何苦无故得罪人呢!这洛阳城里多的是贵人,也不是每个贵人都……”吞掉那句“有宋王的容色”改口道:“十九兄不过长得差了些,失手伤了阿姐——”
“那我问你,你瞧着,”嘉敏道:“十九兄与那位王郎君,是谁先惊了虎?”
嘉言犹豫了一会儿。
嘉敏又道:“我换句话问你,你瞧着咱们这位十九兄,如果是王郎君惊了虎,伤到我,你说,他会不会出面?”
嘉言犹豫更深。
嘉敏说:“论身份,是十九兄高,王郎君低,所以无论是谁射中了虎,都该是王郎君先出面探看情况没有错。我想的却是,如果十九兄并无责任,他又何必要出现?他如果要出现,又何以来之迟?”
嘉言有些昏头了:“阿姐的意思是说,惊虎的是十九兄?”
嘉敏笑道:“我可没这么说,只是一种猜测而已——反正不是十九兄就是王郎君,不会是你我,不是么?”
嘉言想了半天,还是放弃了——这玩意儿简直比练兵还难,负气说道:“那照阿姐的意思,是十九兄惊了虎,王郎君代他出面,那又怎样?”——下面人为上位者承担污名,是理所应当,即便元明修与王政没有君臣之分。
“既王郎君已经出面,承认惊虎是他的过失,我受伤不重,没有再深究的意思,阿言你倒是想想,他后来,为什又肯出面了呢?”
“兴许就因为阿姐你受伤不重?”
嘉敏“哈”地笑了一下,不再与嘉言绕弯子,直接说道:“我这人心眼坏,宁肯把人往坏处想,十九兄惊了虎,恐怕一开始未必是想出面,只奈何虎身有箭,才不得已遣王郎君下来看一看,待看到我并无大碍,原本王郎君回去就可以交差,不过……”
“不过什么?”
嘉敏说到这里,反而犹豫了,嘉言还小,未必就能懂这世间人心龌龊,然而也只犹豫了片刻,便低声道:“阿言有好些年没见过十九兄了吧,又隔得远,十九兄可未必就知道咱们是谁。”
“那又如何?”
嘉敏道:“方才谁还拿夫子的话来教训我,怎么这会儿倒是忘了诗经。”
嘉言:……
她也就听人说过一次,半懂不懂,只觉得用来训她阿姐再合适没有,所以一直记着,如今她阿姐一口一句夫子,天知道是什么玩意儿。脱口道:“好了我知道阿姐你读书多,就不要卖关子了嘛。”
嘉敏瞪了她一眼,不学无术,也就她妹子这样子了。正说道:“我家阿言也长大了——”
前头两骑翩翩而回,元明修喜笑颜开说道:“庄子主人不在,留守的家人听说是城中贵人,十分慷慨,邀请我们进去。”
嘉言登时忘了什么诗经词经的,笑道:“那敢情好!”她笑得明艳,元明修又足足多看了几眼方才恋恋不舍别开目光。
无礼!
嘉敏心中恚怒,直问:“是谁家庄子,十九兄没打听明白么?”
元明修犹豫了一下,含混道:“像是……像是哪位姑姑的庄子?”
“哪位姑姑?”嘉敏追问,燕朝几代皇帝都过世得早,倒是公主郡主县主乡主们,一个赛一个的长寿,连姑祖母都还有一堆呢,姑姑更是不可数。
元明修又犹豫了一下:“像是……像是新平姑姑……”
“管是哪位姑姑的庄子呢,”嘉言急道:“天子脚下,还能谋害了咱们不成!阿姐你这伤,可不能再拖了,走吧走吧!”
嘉敏的马被她一拽,完全把自己的主子抛在了九霄云外,得得得就直奔上前去了。
嘉敏:……
………………………………
第二百三十九章 亥时
嘉敏、嘉言纵马跑了一刻钟才到,门已大开,管家亲自出迎,这庄子大约是公主常来,所以婢子、侍女不少,嘉敏因着受伤,也不与他们多客套,直接就被接了进去,更衣,上药,重新包扎伤口。
又净手净面,重新上妆,待种种收拾完毕,竹苓进来通报,说部曲已经安顿好,晚膳也准备妥当,问两位娘子要不要出席。
嘉言道:“阿姐受了伤,就别折腾了。”
嘉敏不比嘉言常习骑射,身体强健,到这时候确然疲倦,但是听嘉言这么说,打起精神道:“那阿言你留下来陪我——竹苓你去,替我谢过主人家,然后烦劳他们给我们送晚膳过来。”
——总不能她就此歇下,让阿言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独自去面对元明修。
竹苓一一都应下,自出门不提。
休息过盏茶功夫,果然听见叩门。白薇开门,领进来两个提着剔彩莲塘纹食盒的婢子,皆纤细袅娜,素白对襟上襦,浅绿长裙,斜绣一朵莲花,或白或红,或蝴蝶翩翩,或一朵蜻蜓小憩。
进门福身:“劳两位娘子久等。”
食盒搁置在案上,一掀开,腾地一条红龙跃起,隐隐张牙舞爪,怒目圆睁,似要择人而噬。嘉敏吃了一吓,得亏素来家教严明,只面有异色,尚未失态,她心里有些羞愧:怎地这般没见识。
不由自主转头去看嘉敏,嘉敏却还不如她——她都回过神来,嘉言还在怔忪着,像是被吓到了。
嘉言一时心中大慰。
裙上绣红莲的婢子见这事态,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白莲尤在卖弄:“两位娘子勿惊,此物名作红虬脯,以其形似而得名——”嘉言闻声细看时,果然,却是用的肉脯,顺纹理劈成丝,堆积成云烟,足足一丈之高,之前是被食盒盒盖压住,方才盒盖一开,乍看,可不就是飞龙在天?
“你们主子——”嘉敏却是猛地冒出四个字打断她,略停一停:“贵主上哪位?”
两个婢子都料不到嘉敏会突然问起这个,互相对望一眼,红莲婢子小心翼翼道:“敝主彭城长公主。”
“什么?”嘉言失声道:“不是新平姑姑么?”
红莲婢子仍是那个小心翼翼的神态,生怕喘气大了,吹倒了两位贵客:“两位娘子……听谁说的是新平公主?”
“十九——”嘉言一句话没出口,被嘉敏按住。
这时候追究是谁说的,根本毫无意义,元明修一句误听就可以敷衍过去。这个小人,满洛阳都知道她和萧南的尴尬事,偏还诓她进彭城长公主的庄子,如今人家好酒好菜地招待着,她要拂袖而去,却是失礼。
便上次彭城公主来访,也是借的贺兰初袖的名头。
这片刻,嘉言也反应过来,眼见得嘉敏面色煞白,也不知道负伤失血还是气得,对元明修的观感已经跌入到谷底,她光顾着想元明修可恶,倒是忘了,嘉敏如何由红虬脯就问到庄子主人。
嘉敏反而镇定下来,自嘲地想,她早该想到,这食盒,这婢子的装束,无不是南边的风物,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红虬脯——她前世就尝过这道红虬脯,味美非常,当然那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原是萧南所常食。
看来,这庄子不但是彭城长公主的,更有可能,恐怕根本就已经给了萧南。
那剩下的问题无非就是,萧南在不在庄子上,和萧南知不知道她来了,嘉敏皱了皱眉,这时节,萧南不在西山的可能性实在不大,以他的身份,这样好的机会,怎么能不陪着皇帝,一窥燕朝虚实。
既然在西山,庄子里这么大动静,下面人哪里敢擅专,只怕红虬脯,根本就是他一手安排——要不就是苏仲雪。
和苏仲雪比起来,没准萧南还好对付一点。
嘉敏心里想这些事,眼睛也没闲着,往食盒里一看,菜式并不算多,难得精致:描金珊瑚红瓷盘装的鲤鱼鮓,羊羹盛在雨过天青色海碗里,浓香扑鼻,鱼羊为鲜,也算是深得厨中三味。
缠丝白玛瑙盘装的石榴,一粒一粒皎皎如珍珠,又一碟子扁米粣,最后还有一碟子玉露团,皑皑如雪山,却一一雕刻出庭院,假山,水榭,细看时候还有芭蕉,海棠,竹林,在回廊里可以看到的湖,湖里莲叶脉脉,如风起。
这不是萧南金陵旧居么,重生之后在宋王府,去年秋后,别枝楼畔,他们曾说起。
看到这里,嘉敏哪里还吃得下,只沉声吩咐道:“你们下去,等用完了,我自会嘱竹苓送出来。”
红莲婢子道:“不敢劳烦竹苓姐姐,这里有个铃,我们就在外候着,娘子摇铃,我们就进来服侍。”
嘉敏想说“我无须你们服侍”,最后也没有出口,摆摆手,让她们下去了。
剩下嘉敏、嘉言姐妹。嘉言一时气恼,脱口道:“十九兄怎么可以这样!阿姐先前说他心术不正,果然不正!”
嘉敏不说话。
嘉言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问:“要不……阿姐,我们明儿一早就走罢,也不和那个家伙打招呼了……”
嘉敏摇头道:“到明早再说。”
嘉言:……
她阿姐是气懵了么,今儿天色已晚上,用过晚膳她们就该歇下了,怎地听这口气,今晚还会有事?
嘉敏是有苦说不出来:今儿晚上当然会有事——嘉言看不见,她却看得真真的:玉露团上,樱桃点缀成两根手指的模样,连那指甲上的蔻丹,都是比着她当然来的——难得他看得这么仔细。
——她当初答应过的他的三件事,如今可还只提过一件呢。
贺兰初袖如今如何了她心里也没底,而这第二件,又会是什么?
嘉敏食不知味地用了些吃食,嘉言倒是又诧异了一回:这红虬脯味道实在不错。暗搓搓地可惜,要换了别个,她倒是软磨硬缠,没准能要到方子,可偏偏是彭城长公主,对这位姑姑,她心里着实怵得很。
两姐妹相对无言用过晚餐,各自回房歇下。
到亥时正,竹苓进来道:“那个叫阿莲的婢子在外头说要求见姑娘,姑娘……要不要见?”
“见。”嘉敏语气平平,她知道竹苓是顾虑天时,然而她不知道她没有选择。
竹苓会意,也不多问,只点起灯,服侍嘉敏好穿戴起身,方才出门,守在三步开外。阿莲就是送晚膳进来的红莲婢子,这时辰再来,神态比之前更为恭谨,视线一直垂着,不与嘉敏交汇。
嘉敏问:“这么晚了,贵主有什么事找我?”
阿莲应道:“奴婢不知道。”
“那你来做什么?”
“奴婢来请娘子随奴婢去一个地方。”
“如果我不去呢?”
“奴婢不敢勉强娘子,”阿莲的声音压得更低,“敝主说,请娘子随奴婢走这一遭,就是娘子为他做的第二件事。”
嘉敏:……
好算计!
想是她的反应,都在他意料之中,所以这婢子只需一板一眼,有问必答。却不知道他强邀她去,所为者何。还是贺兰初袖的婚约么?她既已经应下,就是她的事了,他何至于这样三番两次催问?
他就这么……厌恶她?
嘉敏心思流转了这片刻,再开口便是:“带路。”
走了约莫半刻钟,这庄子果然不大,然而庄中屋舍山水景观布置得极是精心,几乎是十步一景,一时粗犷如塞外,一时又秀丽如江南——虽然她并没有抵达过江南,也最终也没有过去塞外。
近湖,还有十余步,远远能看见泊在岸边的画舫,阿莲止步,道:“敝主在舫上等娘子。”
嘉敏看了她一眼,她仍然垂着头,每句话,每个举动都恭谨得过分,但是她也知道,这恭谨,纯粹是因为萧南。萧南总有让人死心塌地的本事,这么巧,贺兰初袖也有,嘉敏笑了笑,伸手道:“灯给我!”
阿莲迟疑了片刻,往湖里看了一眼,一声笛响,她将手中琉璃灯盏交给了嘉敏。
嘉敏提灯凝神看了片刻,湖心里夜雾朦胧,画舫上并没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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