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逆世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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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真面色沉凝，听着安裳跟他叙说他昏迷时间的事情。

　　　　“啊……”

　　　　左弃的惨叫声从溶洞里面传来。

　　　　安裳第一个悚然起身，刚想着跑进溶洞，安真低沉喝道：“等等……”

　　　　安裳心脏忽然砰砰跳动，听着左弃愈发叫得凄厉的惨叫，俏脸苍白，对着安真道：“阿哥，阿郎他出了事了。”

　　　　边上安琳也已经站起身来，一副紧张模样，唯有安真冷静着道：“阿弃进去前，曾经嘱咐过，无论如何，咱们都不能够进去打搅他。”

　　　　“但是，但是……”安裳给左弃的惨叫搅得心神大乱，她又往前走了两步，咬牙道：“阿哥，我要进去看看，我，我不放心……”

　　　　“阿姐，我陪你进去，阿郎如果要责怪起来，就说是我带头的。”安琳捏了捏拳头，小脸还带着紧张和害怕，却学会了分担责任。

　　　　安真思索了一下，同意了两人，不过他现在修为全破，进去也是连累安裳两人分神照顾，便再叮嘱了几句。

　　　　“阿郎，阿郎……”

　　　　安裳两女知道左弃的忌讳，虽然现在是因为左弃的惨叫才进了洞，但也算是忤逆了他的意思，所以刚一进洞，安裳便边走边喊，以此来通知她们要进洞了。

　　　　左弃并没有太过深入溶洞，安裳两女走了不到五十步，就在肉眼的前方看到了左弃卷伏在地的身影。

　　　　肉身第三变的痛苦，实在是难以形容的痛，双足刚一进入淬炼，就感觉被炸裂着即将死去。

　　　　痛苦的感觉在一个瞬间里就直飚人类能够承受的上限。

　　　　若非左弃在本想中守着一份清明，三秒时间，他就会晕死过去，这不是能不能承受痛苦的问题，而是压根承受不住的问题。

　　　　肉身三变是青云氏族守神境高手才会考虑的事情，他在养精境后期就开始尝试，难度自然是呈几何倍增加。

　　　　若非有大宝，三秒过后，他就要崩溃晕死，以此来宣告失败。

　　　　“阿郎，阿郎……”

　　　　左弃卷曲着在地。整个身体抽搐着不停，**的双足从脚趾到小腿部位早已鲜血淋漓，声声惨叫，从他埋伏在双手里的嘴里发出。

　　　　安裳的脸色徒然间收敛所有血色，她的心脏仿佛在这一刻将要从胸膛间迸出，而她边上的安琳也给左弃的惨状骇得小脸苍白。

　　　　她们两人进来之时，谁也不曾想到，左弃会是这个模样。

　　　　刚才左弃进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不要过来……”

　　　　在大宝延迟几秒吸食掉前面痛苦，替左弃分担一下压力的当口，他抬起满是冷汗的脸，眼睛里面尽是骇人的血红，红得如要渗出鲜血。

　　　　“听话，出去，这才是刚刚有趣，你们别过来打搅我。啊……”

　　　　左弃的惨叫声震得安琳耳膜欲裂，她在旁哆嗦着身体，扯着安裳的衣襟，紧张着问道：“阿姐，阿姐……阿郎他怎么了？”

　　　　“阿郎他……”

　　　　左弃的说话带有喉咙嘶吼过度的沙哑和低沉，但是安裳仍然听得清楚非常，她听到左弃没事，暗自舒了一口气，只是下一刻，她又睁圆了眼睛。

　　　　“阿郎这是在，这是在……”

　　　　“阿妹，咱们先走。”

　　　　※※※

　　　　“阿弃怎么了？”

　　　　安裳带着安琳走出溶洞的时候，心脏的霍霍跳跃已经步入尾声，但是仍然清晰可闻。

　　　　“他，他……”安裳伸出香舌轻舔了舔略有些干裂的唇瓣，现在脑里还存有少许的空白，喃喃道：“如果我看得没错，他是在进行肉身淬炼。”

　　　　“肉身淬炼？”

　　　　安真轻喔了一声，点头明白了为何左弃这么凄厉的大叫，他在肉身第一变和第二变时，也曾这么喊过，那种痛苦确实十分难捱，特别是肉身第二变，花费了他几年的时间，才在前面一段时间大功告成。

　　　　“阿哥？”

　　　　“嗯？怎么了，阿裳？”

　　　　安裳和安琳对视了一眼，眼里都带着一丝呆滞，她轻声道：“阿郎的肉身二变，这些天，我和阿妹见了很多次。”

　　　　“嗯？”

　　　　安真微微一愕，忽然全身一震，醒悟过来后脱口道：“你说阿弃他已经肉身二变了？”然后目瞪口呆，满面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是说，你是说，阿弃现在在……”

　　　　“是的。”

　　　　安裳感觉口干舌燥得紧，连说话都有些许艰难，她迎着安真的目光点头道：“阿郎现在开启的，应该是他的肉身第三变不假。”

　　　　安真呆在当场，半晌后喃喃道：“他疯了，他疯了……”

　　　　左弃的惨叫仍然持续传来，安真忽然打了一个激灵，怪叫一声道：“这已经多长时间了，他怎么还能坚持？我肉身二变的时候，最长的一次坚持也不过是百息时间，再多一息，我就会晕死过去，阿弃他这可是第三变肉身，那痛苦可远远超过第二变的时候……”

　　　　安裳和安琳相对苦笑。

　　　　这个阿郎可当真是看不透。
………………………………

【第088章】　死惨

　　　　还有半天的时间，就能赶回左城。

　　　　洛寒一行人面无表情，人人死命驱赶着三角兽马，在洛寒的后背，左明鉴紧贴在他身上，整个人身已经给左弃的燎原暗劲折磨得奄奄一息。

　　　　这一天多的时间，左明鉴没有一刻不在惨叫，在声音叫哑后，他便只能发出咕咕的声音。

　　　　左弃打入他体内的燎原暗劲即诡异又歹毒，在吞噬完他体内的精元后，便开始吞噬精血，继而是皮肉……

　　　　到了现在，左明鉴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稍好一点的皮肉，连往常英俊的五官都已经处处是森森白骨。

　　　　在刚刚离开南山的时候，左明鉴还能说话，他拼命叫着让洛寒一掌打死他，他已经忍受不了了。

　　　　洛寒没有同意，其他人也没有同意，不过现在这些人却有些后悔了。

　　　　左明鉴现在这模样实在是太凄惨了，和被左弃生生剥除全身皮肉的左由等人没有什么两样。

　　　　不同的只是左由等人是由乌枪完成，而左明鉴则是给燎原暗劲完成的。

　　　　咕咕……

　　　　感受着左明鉴的气息越来越弱，随时有可能毙命，洛寒面无表情的朝着边上的左氏族人，宣布着他姐夫的近况，道：“我姐夫他快不行了。”

　　　　“阿鉴哥，你坚持住。”

　　　　“阿鉴哥，你再忍忍，咱们马上就要到左城了。阿公有大神通，肯定能救好你的。”

　　　　边上驱马同行的主脉子弟们，脸上带着戚戚然，他们一路上，时时刻刻都见证着左明鉴从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变成现在这副恶心得让人心呕的半裸白骨身体，期间的那种惨叫，让他们听着都感毛骨悚然。

　　　　“左弃那小杂种，当真是一个畜生。”

　　　　“左弃早就是一个畜生，他杀了阿棠哥，杀了阿超哥，杀了咱们那么多族人，现在更是把阿鉴哥折磨成这个样子，将来要是有机会，我也会让他尝尝这种痛苦。”

　　　　“阿公当时就不应该只是让户司将他除名，把他分派到南山为奴，而是应该将他送上血柱，让他受尽痛苦折磨而死，他小畜生犯了七宗罪，早就已经死了。现在倒好，他走了狗屎运，恢复了修为……”

　　　　“阿临弟噤声，不准非议阿公的决定。”

　　　　边上的左氏族人们纷纷出言，或是给左明鉴打气，或是痛叱左弃，连左倩在其中也给左明鉴鼓舞了几句，唯有左静一人不发一言。

　　　　周边的景物如光幕般纷纷后退，左静泪已干，心已死，如同行尸走肉的人儿，任着胯下的三角兽马颠簸着自己的身子。

　　　　“姐夫？”洛寒忽然惊叫一声，勒住急驰向前的三角兽马，带起一片尘土飞扬。

　　　　“阿鉴哥……”

　　　　边上的族人们纷纷惊呼出声，齐齐停住了去势，左静的三角兽马撞上了其中一匹，若非左倩在旁拉着左静，怕是当场就会跌落在地。

　　　　左明鉴死了。

　　　　在受尽两个白天一个黑夜的折磨过后，左明鉴死在了离左城还有半天路程的大道旁。

　　　　此时的他面目全非，包裹在深衣内的躯干干瘪如柴，而肉眼可见的面部和双手，白骨森森，失去了所有的皮肉。

　　　　“阿哥死了。”

　　　　原本以为泪已经干了，但是在左明鉴真正死亡的那一刻，左静仍然感觉到面颊满是冰凉的泪水。

　　　　那种冰凉，不似泪水，反倒似寒冰。

　　　　其寒，让她一颗心，永坠深渊。

　　　　※※※

　　　　黑夜来临的时候，初月升空，安真三人在溶洞外架起篝火。

　　　　左弃的惨叫声音依旧在传来，不过已经不再那么凄厉，而是如同被撕裂的破嗓子发出的那样，即难听又随时可能断裂。

　　　　而安裳三人终于觉得左弃正常了一点，左弃叫了一天，如果声音还如刚开始时那么尖锐，那么他们三人都会怀疑左弃是否还是一个人类。

　　　　安真在小寐，安裳和安琳则围着篝火在小声说话。

　　　　他们三人对左弃肉身三变的持久，已经完全麻木了。

　　　　从最初的震惊，到后面的打赌，猜测左弃多久会停止，再到不间断的震惊，最后变成现在的麻木。

　　　　期间，安裳曾数次进入溶洞，隔着老远观察着左弃，见他依旧在淬炼当中，便退了出来。

　　　　“哇……”

　　　　安琳一脸崇拜，听着左弃又一声惨嘶，憧憬道：“如果我将来肉身二变的时候，能坚持阿郎这么长时间就好了。到时候，我能省下来更多的时间……”

　　　　安琳还没有说完，安裳在旁翻着白眼道：“阿妹，醒醒，还没到睡觉的时候。”

　　　　安真在旁小寐，醒来时，恰好听到安琳的话，他哈哈一笑道：“阿琳别贪心，阿弃他是有大神通的人，你可不是他。”

　　　　白天的时候，安裳和他说了许多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安真对左弃有了更深的了解。

　　　　其他的事情，诸如左弃带着安裳两女深入溶洞里面寻到许多火精，只是让他惊奇，深感左弃的不寻常，但是听到左弃越级斩杀左氏之主左载承时，安真当场直拍大腿，大呼痛快，恨不能痛饮三百碗美酒。

　　　　“阿弃只怕有异宝在身，这异宝只怕比我当初的神蛋寒气来得更为神奇。”安真沉吟着，没有将这话明说出口，他依在篝火旁，听着安裳和安琳继续议论着左弃。

　　　　安裳说着左弃的时候，眼角总是带有若有若无的一丝春意……

　　　　“阿裳她这是？”

　　　　安真虽然自爆了所有真门，修为全破了，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没有瞎掉，他坐在篝火旁，拿着食指压着眉骨，有一声叹息终究没有发出。

　　　　因为安真的缘故，左氏迁怒整个安氏。如安裳等安真的近亲族人，从小就跟着他颠沛流离，到处逃避左氏的追杀，哪有时间去奢望这等儿女情长。

　　　　按理来说，安裳的岁数也不小了，如今安裳心有所归，安真应该会替她高兴。

　　　　但是左弃……

　　　　安真和左弃接触不多，但是他阅人多矣。

　　　　“阿弃虽也讲情义，但是更为杀伐果断，心狠手辣，他一心追求武道修为，只怕并非阿裳的良人啊，而且他太过强势，阿妹这一心萌动，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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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　未亡人

　　　　溶洞里。

　　　　左弃抽搐着身体，苦守着心里最后一份清明，不过此时的他也已经如风中残烛，已经有了几分恍惚欲灭的迹象。

　　　　他感觉到即使有大宝帮忙吸食，但是再多一刻，他就要坚持不住。这次不光是**对于痛苦的承受，更包括着精神。

　　　　精元合在混沌本源里，融合着奥妙之力，在一次次引爆的炸裂里，给予他如同溃坝洪水一般的连续冲击，而且其中的痛苦浪花一浪高过一浪，每一次痛苦都能直达他的承受极限，再多一丝，就能将他痛晕。

　　　　所幸有大宝。

　　　　开启肉身第三变到现在，左弃已经没有心思去记大宝一共周身泛黄了几次。

　　　　每一次大宝嘘嘘，黄色奥妙坠入精海，都能及时滋补消耗掉的精元。

　　　　这么久的时间，一消耗一进补，左弃的精元消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由此可以看出肉身三变所要遭受到的痛苦之巨。

　　　　嘶叫的声音随着声带的嘶哑，已经完全变形，左弃感到喉咙沙哑欲裂，只是这种痛苦，却是肉身三变过程中，最为轻松的。

　　　　肉身十变，每一变的过程中，如果因为肉身崩溃而导致的失败，将会致使前面的淬炼功亏一篑，唯有及时以秘法收功，才能在下一次接上此次继续。

　　　　左弃当然知道此理。

　　　　就在最后一份清明逐渐淹没的前夕，他刚想以秘法收功，脑海中却忽然划过那副天地初开的画面。在那副电影一般的画面里，最后太阳高悬，将他沐浴在阳光里。

　　　　这阳光映入人眼，仿佛真实存在着。

　　　　“喔……”

　　　　左弃情不自禁发出一声轻吟，顿时感觉到周身一暖，身心俱舒，本来已经摇摇欲坠的清明忽然小幅度恢复。

　　　　“这是什么情况？”

　　　　大宝此时又在狂吸，给了左弃几秒的缓冲时间。左弃福临心至，暂时放弃以秘法收功之举，转而继续在本想之中，观想着天地初开画面里的太阳。

　　　　位于九天之上的太阳，将天地笼于它的阳光里，其色斑斓，将万物沐浴在其中……

　　　　肉身三变的痛苦不减，但是左弃的清明在阳光的沐浴下，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正摇曳在阳光里。

　　　　清明在逐步恢复。

　　　　只是左弃的精神越清明，肉身三变带来的痛苦就愈发的感受得深刻。

　　　　“啊！”

　　　　左弃痛得大喊，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最初开始肉身三变时。

　　　　※※※

　　　　华灯初上的时候，左明鉴的尸体回到了左城。

　　　　左城暂时代理大氏首事务的是左氏三氏首左流云，他接到信息的时候，满脸震惊，等亲眼看到左明鉴的尸身后，左流云二话不说，疾驰着往左围城位于北部的独院去了。

　　　　左围城这一个月正在闭关，在月初的时候，就已经下了禁扰令。

　　　　但是这么重大的变故，左流云必须要遵从左载承的命令，上报左氏真正的主人左围城。

　　　　在继左流云之后，洛水也接到了消息。

　　　　作为左明鉴的原配正妻，洛水如今已是未亡人，她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一行人齐声向她行礼道：“阿嫂。”

　　　　还来不及披麻戴孝，洛水仍然是平常时候的打扮穿着，她没有学着其他妇人一样，梳着已为人妻的髻鬟，亦没有如未出阁的少女般结辫，而是如左氏权贵男子一般戴着半尺多长的高冠。

　　　　此冠以黑玉而制，形如竹简，仅在低端绕成圈形，往上便只有一片，在其上绘有一只三足金乌，栩栩如生，欲要展翅而行。她的颈脖本就白皙又修长，将鬓发悉数纳入冠身，而置入螓首之后，更显得如天鹅一般。

　　　　“多谢阿郎与阿妹们将我夫郎的尸首送回。”

　　　　洛水穿着一袭青黑深衣，愈发的衬托出她肤白胜雪，从别院到这里，一路裙幅翩联，借着曲线可见的浮凸，依稀能够看到她的小腹平坦，腿股绷直浑圆，更能隐约窥见腿根处的一抹腴润微起。

　　　　她本就端庄娴静惯了的人，见了左明鉴惨不忍睹的尸首，也不作态痛哭，只是静若一潭幽水，敛衽朝着众人行了一礼。从她朱唇而出的声音，虽然与她平日里大不相同，多了几分低哑轻嘶，但是啼唤如丝竹声声，靡靡惹人疼惜。

　　　　边上的少年郎们，纵然伤悲于左明鉴的惨状死去，仍然不免感觉到周身一麻，从心头到四肢百骸仿佛一个瞬间都齐齐酥掉了，有几人最为不济，一身铁骨全部化为绕指柔，恨不能当场出声道：“阿嫂，阿鉴哥死了，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洛水再走前了几步，裙角轻起，露出两只盈盈一握的脚踝，虽然有白袜裹着，未露寸肌，但是形状让人遐想，少年们都敢全身一热，仿佛看到了两只姣妍无暇，带着五趾丹蔻的玉足。

　　　　“阿嫂节哀，这本就是我们的分内之事。”

　　　　左倩往后退了一步，让开空间，腾给洛水靠近，只是眼神里带着些许憎恶，暗自冷笑道：“万人骑的荡妇，偏偏阿郎们个个为她神魂颠倒，连他也包括在内。”

　　　　左明鉴的死状甚惨，到了现在几乎没有皮肉在身，连一路护送而来的左氏儿郎们，都不愿意多看一眼，洛水却蹲伏在地，伸出欺霜胜雪的一只柔荑，在左明鉴的尸体上慢慢摸索。

　　　　在旁人看不到的视角里，洛水的美眸之中露出一丝凝重和诧异。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阿郎们，你们将少氏主的尸体抬来，阿公要亲眼看看。”

　　　　“是。”少年郎们应是一声，然后劝慰道：“阿嫂，你看……”

　　　　洛水站起身子，摸索左明鉴的右手却藏于身后，轻轻弱弱地道：“你们将我夫郎的尸体，先抬去给阿公看吧。”

　　　　除了洛寒，其他人都抬着左明鉴的尸首往左围城的独院去了。

　　　　洛水望着众人的身影消失在前面，琼鼻内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哼，她没有看身旁的洛寒一眼，举步就往她和左明鉴的小苑而去。

　　　　洛寒脸上神情变幻，最后一咬牙，在后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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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左氏之殇

　　　　左城是青云氏族里为数不多，依山傍水而建的氏族城寨，在左城之后是直入云霄的南山一壁，在其左侧则是纵横青部的青河。

　　　　左围城的独院便贴着南山一壁而设，名坎宫，除了历代左氏的藏气巅峰以上高手，其他人妄入者死。

　　　　左围城今年已经一百九十五岁，是整个左氏最长寿的人，长寿到他的三百多个子女，其中包括左载承等人的父亲在内，全都死了，他还活着。

　　　　养精武者的平均寿命为六十，藏气武者的平均寿命为一百，而肉身三变，一入守神，寿命会增加一百载。

　　　　坎宫外，跪倒了一地的左氏儿郎，其中也包括通讯的左流云。

　　　　左围城并没有出来，他隔着重重障碍，从神宫里拿着神念扫视，已经看清楚了一切。

　　　　左氏的儿郎们有其中一人正在详细向着左围城禀报南山的异变，他恰要而说，时间并不长，完了就和旁人一样磕头在地。

　　　　“荒谬、愚蠢、愚不可及……”

　　　　左围城的声音低沉带着沙哑，跪在坎宫外的众人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恼怒。众人没人敢说话，坎宫内外一时静寂得落叶可闻。

　　　　“养精后期、莫测枪法、鬼魅身法……”左围城的声音在喃喃中余音环绕，说到第十二声，声音忽然拔高，带着厉喝道：“这个时候，还想着拿他的家人威胁逼迫，真的愚不可及，载承太让我失望了。”

　　　　众人跪倒在坎宫外，不敢发一声。

　　　　“传我命令，你们回转南山，告诉载承，不需要再理会左弃那个小杂种，让他即刻带着所有儿郎回来左城，南山狩猎马上结束。”

　　　　“是，阿公。”

　　　　左围城的神念一直包裹着左明鉴的尸首，坎宫外的左氏众人以为结束的时候，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从坎院里面传出来道：“明鉴的尸体，你们回来的这一路上，可曾碰到过其他人？”

　　　　“阿公，没有，我们一路疾赶，没有在哪里逗留过。”

　　　　“奇怪……”

　　　　左围城说声奇怪，便又沉默了半天，似乎在思索，许久之后，他才出声命令道：“去吧，去十来个人就行了，其他人就留在左城修养。流云，传我命令下去，将左别三人的囚室升到甲字房，给我严密看管。”

　　　　“是，阿公。”众人得到了左围城的命令，带着左明鉴的尸体迅速离去。

　　　　“一百多的藏气儿郎，全部葬送在南山，这是我左氏之殇。”

　　　　左围城在坎宫内恨恨道：“左弃，真后悔当初将你发往南山为奴，不过你的阿爹阿娘他们都在左城，除非你这个小畜生不念半点亲情，不然你就一定会回来。而且你身上有我的神念落痕，只要你胆敢靠近左城，就能被我发现，到时候……”

　　　　※※※

　　　　洛水小苑的偏居里。

　　　　洛水左手撑着螓首，将惹得无数男人疯狂的娇躯软绵绵地靠在一张兽垫上。她胸前的一双高耸妙物给她如此挤压得愈发丰腴，其姿态慵懒如猫儿小寐，哪有半点未亡人的哀伤。

　　　　她的右手五指微弓，在其掌心有一团无形无状的炙热正在挣扎欲燃。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这缕暗劲居然还有燃烧的势头。”洛水美眸沉凝，感受着掌心有些被灼伤的难受，不由轻吐了一口香气，将暗劲的燃烧之势吹去了少许。

　　　　“真是小瞧你了，我的小情郎，居然短短几天，你就能窥破燎原的秘密，将燎原枪法修炼到一息五十五枪。”

　　　　在前些时候，洛寒已经将南山的变故细细与她说了。

　　　　“这燎原暗劲在左弃手里施展出来，有两种连我也感觉到深深忌惮的气息，难怪左载承领着几千左氏儿郎，都拿你没有丝毫办法，让你在他的面前生生将我的好夫郎给折磨到这样才死。”

　　　　洛水的美眸里沉凝间带着好奇，暗忖道：“一个瞬间能跨越半里多地的身法，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