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为君以瑜-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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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先更新半章，下半章明天再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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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看到本王很诧异么？”礼王嗤笑一声叫醒了发懵的君瑜，他细长的丹凤眼底渐现暗涌。

　　　　君瑜忙低身行礼，心里纳闷礼王怎会出现在此，他不该还在回京的路上么，“臣女拜见礼王殿下。”

　　　　“本王先行回来汇报详细战况与父皇。安王若是脚程快些，五日后会到达。”礼王似乎读出了她的想法，自言道。

　　　　“臣女先行告退。”君瑜不想与礼王在此纠缠，上次她以拒绝了淑妃的拉拢，更要避嫌。

　　　　无奈礼王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目不转动地注视着她。君瑜只好抬头，一字一句道，“请礼王殿下松手。”

　　　　“上次本王说了，下次见面时，就是你告诉本王答案之时。如今不过十日就到了太后与陛下下旨赐婚之时，你可有选择？”礼王将她拉至一旁的轩阁，避过往来的宫人，低声问道。

　　　　“想来前些日子，臣女在淑妃娘娘面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君瑜别过头，并不去看礼王，她解释地有些厌烦。

　　　　下颌忽然被紧紧地扣住，礼王凤眼微睁，一抹怒气在眼底闪过，“一个小小的良家子就如此得意，说到底不过是个玩意。记着除了本王，你别无选择。”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君瑜狠狠地打开礼王钳制着她下颌的手，怒视着满脸冰霜的礼王，冷哼一声，“我司徒君瑜就算违抗圣旨，也不会与一个不会尊重女人的人为伍。”

　　　　说罢，君瑜转身疾步离去，背后传来礼王寒彻头骨的声音，“本王方才从紫宸殿来，父皇将袁家小姐指给了齐煊做正妃。”

　　　　君瑜的心在那一瞬间似乎被人狠狠地捏了一下，下一刻，她却释怀了。齐煊还未回来，此话只有经由他口中说出，她才会信。

　　　　回到千秋殿时，齐玲珑一脸焦急地来找她，“不好了，方才淑妃过来说陛下要将袁思真指给阿煊哥哥。”

　　　　“我知晓了。”手腕上的红豆椽子似乎有些重，君瑜藏在袖中的手不禁握成了拳头，“我该去给太后娘娘准备点心了。”

　　　　“你还有心思准备点心？”齐玲珑拉着她，一副气极的模样。

　　　　“玲珑，那是陛下的圣旨。我们着急也是无用的，我自是信你的阿煊哥哥，才如此的。”君瑜叹了叹气，安抚齐玲珑道。

　　　　齐玲珑鼓着腮帮，“还有，你什么时候认识澜哥哥的，方才淑妃娘娘说澜哥哥很中意你聘你去做侧妃，还好皇伯父只说了待定。”

　　　　“方才我也是从他口中知晓这消息的。”君瑜扶了扶耳畔落下的青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进礼王府的。”

　　　　“澜哥哥自小就爱与阿煊哥哥争东西，他们二人年岁相近，澜哥哥四月生，阿煊哥哥比他晚了两个月。可自小阿煊哥哥就比他聪颖，他因此常遭淑妃娘娘苛责，久而久之，不论遇到了何事，他总是要与阿煊哥哥一争。后来，阿煊哥哥心思不在朝堂上，整日在栎阳城游玩，他们二人才算消停一些。”齐玲珑叹道，“总觉得澜哥哥向陛下求娶你，不过是为了与阿煊哥哥相争。”

　　　　在千秋殿的膳房，君瑜还是照常做好了点心，不过太后却是留在毓秀宫用了晚膳。想来今日肃帝下旨，怕晚膳也要去与袁贵妃知会一二。

　　　　在揽月阁与玲珑随意用了些点心，两人都了无食欲，君瑜只觉得即便齐煊不会娶袁思真，她可能也未必能嫁给齐煊。肃帝早已说了，若她一意孤行地不容许齐煊纳侧妃，她就已失去嫁给齐煊的资格。冥冥中，她觉得对于她的归宿，那日太后与肃帝早已有了定论。可肃帝为齐煊定了袁思真为妻，总让她心中有几分失落。上辈子，她虽不羡慕袁思真，可阖宫上下，除却她的恩宠，袁思真在齐煊心中还是有些许的地位，这让她十分的不安。

　　　　齐玲珑看她心不在焉的模样，“看你逞强的模样，你心底肯定还是在意的。毕竟思真与阿煊哥哥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了。虽然阿煊哥哥心中一直是那年青平原上救他的小女孩，就是你那位大才女表姐咯。所以思真等得很辛苦，她大概从未想过做阿煊哥哥的正妃。”

　　　　青平原上的事情历历在目，她依稀记得齐煊蜷缩在地上强忍着泪水一直到雨水与泪水混在一起分辨不得时才放声大哭。齐煊在外人面前所展示的自己一向坚韧不拔，冷峻不凡，可他心中其实住着一个任性执着爱撒娇的小孩子，这个小孩子需要人适时地抚慰才能安静下来。上辈子齐煊对崔兰的执着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今夜我陪你睡吧。”齐玲珑怕她一人难过逞强，对侍书道，“去拿了我的被褥妆奁过来。”

　　　　两人梳洗过后，一同躺在榻上，君瑜的确难以入睡，与玲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玲珑与她说了许多齐煊小时候的事情，有些她上辈子从袁贵妃那里听过，有些她从未知晓的糗事。原来终其一生，人都不定会了解枕边人，至少上辈子她以为她够爱齐煊，其实她并不了解他。譬如，齐煊的抱负。听玲珑说着齐煊的过去，仿佛从某个节点上，齐煊选择了隐藏，他明明是肃帝三个儿子中最出色的那个。大胤后宫的事情在君瑜心中埋下了疑惑的种子，到底是什么造就了肃帝这样的后宫。大儿子与二儿子为了皇位斗得凶狠，最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小儿子却不得不选择避嫌。这一夜，她想了许多，这辈子她若真的与齐煊在一起，那么齐煊的抱负她是不是可以支撑的起，答案她心知肚明，纳娶世家女子，对齐煊的抱负绝对是不可或缺的助力。且这辈子，齐煊先行入了军营，本就与上辈子不同，太子齐飂还会如上辈子那般与齐煊友爱么？这辈子，齐煊面临的远比上辈子沉重的多。

　　　　次日太后的模样与平日并不一二，也未出言安抚她，只有玲珑一人聒噪着。袁贵妃与淑妃都过来请安，见她倒也再没有任何为难。如今无论是看似胜利的袁思真亦或者是对她心存恶念的李雪晴对她都是一脸的怜悯。她心中觉得可笑，面上却从不改色。毕竟她已是活了一辈子的人，不会与这些女孩计较。而淑妃跟前的张碧华与柳依依似乎并不如袁贵妃身旁的两人如意。张碧华自圣旨下达后就称病在昭阳宫足不出户。而柳依依则做了众人意料之外的事情，抗旨不遵。

　　　　太后与陛下念其是年轻不懂事，罚她在佛阁抄经。君瑜因近来常去，两人倒也经常碰到。起初柳依依对她总是不屑，大约带着对崔兰的成见，连带着对她也不待见了。

　　　　大约墙倒众人推，如今的柳依依不但失去了淑妃庇佑，又惹得陛下不悦，她的父亲魏国公柳城清几乎是放弃了她一般，任她在宫中自生自灭。大约是淑妃对她桀骜的举动十分不满，君瑜可以看得出柳依依在宫中吃穿用度都被克扣了不少。她平日里高傲惯了，如今只能硬撑了。恰逢近日又倒春寒，柳依依似乎连新衣都没有，佛阁的宫人们似乎故意而为，刻意减免了佛阁里的银屑炭。

　　　　君瑜因有厚衣，再者梅香总给她送来手炉，抄写经书时倒也还好。但当她看到柳依依因衣衫太薄而冻得发抖，连笔都拿不稳时，心中还是不忍。特意叫梅香拿了新的手炉与她，柳依依并不领情。大概那是她最后的骄傲了。

　　　　几日下来，君瑜见她手上已有冻疮，且佛阁的宫人踩高捧低，柳依依在此抄经一日，上来的茶水都是温的，饭菜都是凉的，着实让君瑜感到很不舒服。故而她特意叫喜乐来此伺候，至少喜乐偶尔可以为柳依依添茶倒水。

　　　　这日，柳依依才抄完了一日的定额的经书，正准备拿给太后时，王芙蓉等人走了进来，她们不敢对君瑜做甚么，却也是十分得意，围着柳依依，似乎要为以前的事情报复。

　　　　“哟，这不是魏国公家的大小姐么？啧啧，这佛阁这样了，穿得这般寒酸。连女官都不如，若非是坐在这里的，本小姐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宫女呢。”王芙蓉啧啧道，瞧见柳依依手上的冻疮，故作讶异之态，“看看，这小手都有冻疮了。”

　　　　柳依依脾气本就刚烈，如今却是受得了王芙蓉这般挑衅，若是平日，怕早就动起手来。

　　　　“这字写得歪歪扭扭的，怕会污了太后娘娘的眼。在这之前，本小姐就算做好事了，帮你将它撕掉好了。”王芙蓉给身旁的婢女使了一个眼色，那彩衣小婢上前抢走了柳依依手上的纸张，扔在一旁的炭火里。

　　　　柳依依想要上前去将纸张拿开，却被左右其他的良家子拉住。

　　　　王芙蓉拿起桌上的墨汁就要往她的手上倒去，众所周知，若手上有伤痕时灌了颜色，以后怕都是洗不掉的，会沉淀在肌理中，成为一辈子的印记。

　　　　“你如今在你们府上连庶出的妹妹都不如吧。也对，你娘死得早，你那个父亲继承了你们家还给你找了位身份低下的主母，难怪将你放在宫中不闻不问。呵呵。。所以，你这双手就算是毁了，怕也是没有人在意的吧。”有些人天生秉性恶，王芙蓉大约就属于此种。

　　　　尽管柳依依挣扎的很厉害，但这几日的折磨早已将她的体力殆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芙蓉将墨汁倒在她手上。

　　　　就在王芙蓉倾倒墨汁的时刻，一直沉默在一旁的君瑜终于还是隐忍不住，上前抬手打翻了砚台，直直地盯着王芙蓉等人，“这里是供奉佛祖的地方，也是太后娘娘平日修佛的地方，你们不怕扰了佛祖的清静，也该想想此事若被宫人通报太后娘娘会有怎样的后果？”

　　　　王芙蓉身上溅了墨汁，十分不爽，想要还手时被身旁的宫婢拉了一把，气得她只能反手给了那宫婢一巴掌，“狗奴才。”

　　　　君瑜心知那宫婢定然是太子妃指给王芙蓉刻意来阻止她惹祸的。

　　　　“太后娘娘一刻钟后回过来查看经文，你们若不想被太后娘娘责罚，尽管在此，君瑜也不拦着了。”君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贱人，难怪贵妃娘娘不中意你做她的儿媳。下次本小姐再收拾你。”王芙蓉剜了她一眼，因怕太后娘娘过来，还是先走了。

　　　　扶着被推到的柳依依，君瑜终于松了口气，她说太后娘娘过来不过是个幌子，还好她们还是怕的。

　　　　柳依依面无表情的直起身子推开她，鼻头很酸，却还忍着不流泪。

　　　　“你若自己不爱惜自己，这世间旁人也不会爱重你的。我很佩服你为自己争取的勇气，想来你也有了承受的心理，可你如今这般对待自己便是最不负责的。”君瑜劝解她道，“你且安心，我与崔兰并不是一路的，想来我入宫的事情你也是知晓一二的。你不必对我有如此戒心。你手上的冻疮若是再不处理，怕是要留下疤痕的，也会影响你抄经。梅香去拿我们的金疮药来。”

　　　　似乎听进去了君瑜的话，柳依依不再坚持，任由君瑜给她擦药。

　　　　“左右你每日是要来佛阁的，我每日帮你擦药就是。这个金疮药是西域来的，你安心，不过三日，你的冻疮一定会好。”君瑜知道她不愿意说话，自顾自地说着，“今日的佛经你不必再抄了。我那里还有许多份，太后那里不会查看的。我帮你交上去就好了。今日之事，你想要我与太后娘娘说么？”

　　　　柳依依摇摇头，心道何必，如今的她怕是众人都嫌弃。

　　　　“那就用我的吧。现在时间尚早，想来你也不想回去那里，不如陪我一同用斋菜吧。这里还有几盘我亲手做的素点心，你也尝一些。”君瑜示意喜乐去拿饭菜过来，不由分说地拉着柳依依到饭桌旁。

　　　　“过几日，你也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柳依依眼圈微红，定定地看着她，“你喜欢安王殿下，陛下指了袁思真给安王。但礼王却要纳你做侧妃，你的处境与我有什么不同。你不会抗争么？”

　　　　君瑜笑了笑，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自然是要的。届时，我们大概就一同被责罚。多抄抄经书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柳依依顿了顿，望着她，“你与崔兰不一样。”

　　　　“诶，你若再把我和那个人搅在一起，我可会翻脸的。”见柳依依眼中的防备之色少了许多，君瑜笑道。

　　　　“但你是个笨蛋！”柳依依毫不客气道。

　　　　君瑜倒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说，愣了半晌，却还是笑了。

　　　　“真不知晓安王看上你什么了。”柳依依的毒舌君瑜第一次冷略，却觉得她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咪，犀利毒辣的言语不过是她掩饰自己的工具。方才王芙蓉话已然勾勒出来柳依依的身世背景。魏国公本是柳依依的外公，奈何她外公膝下只有一女，故而柳城清本是入赘进来的，却不想如今不但霸占了魏国公的名号与家产，更是对自己这个与嫡妻生的女儿如此狠心，竟然用柳依依来做争权夺利的砝码。

　　　　“好了，我粗苯，你就别再说我了。”君瑜故意装憨，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

　　　　柳依依不再说她，而是安静地用饭。这几日在昭阳宫里，她用的饭都是馊掉的，在这里的斋菜也是冰凉的，吃过胃就会不舒服。淑妃想要她屈服认错，她不要，在与父亲谈崩看清楚父亲为人后，她已经对柳家不抱希望，甚至于她希冀自己不要再姓柳，而是随着外公姓魏，只可惜她是女子，否则早就离开那个家，去战场博取功名。

　　　　与君瑜相处几日后，她发觉司徒君瑜是一个太有母性的女子，从当初入宫时夏尔岚的事情就可以看得出。她本以为她如此落难，司徒君瑜会嘲笑她，毕竟当时她在萼华殿对司徒君瑜从未客气过。可出乎她的意料，从头至尾，司徒君瑜只是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似乎并未关注她。甚至还会让人过来给自己倒茶送点心。若非今日之事，她怕还是会继续推辞。本来至始至终，司徒君瑜没有必要去得罪其余的良家子，她却站出来了。以德报怨，她从来以为都是说说罢了，司徒君瑜却做到了。

　　　　“君瑜小姐，安王殿下回来了。现在正在紫宸殿叙职，待会就会去太后的千秋殿。安平公主让我过来给小姐说一声，叫小姐好生准备。”玲珑身旁的侍女绿衣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传达道。

　　　　柳依依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书桌，朝她拱手一拜，便走了。

　　　　君瑜拿起自己抄写好的经文，忙起身回揽月阁准备了，至少让齐煊看到一个精神一点的自己会好一些吧。就不知晓他如今是何模样，他总是吃不好，会不会清减很多。她的步伐在宫中从未如此轻快过，与她擦肩而过的宫人们都能感受到她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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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地就又要推迟一章放出阿煊了。主要是感情酝酿，毕竟阿瑜还是比较被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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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揽月轩，君瑜左右为难的比着手上的衣衫，不知该穿宝华罗的襦裙还是散花绫做的袄裙。

　　　　梅香与喜乐两人在一旁掩袖偷笑，君瑜没有好气地放下手中的衣裳，转身瞪了两人一眼，“你们便只知晓笑，还不与我参详一二。柳叶呢？”

　　　　“柳叶姐姐去膳房准备小姐做的点心去了。”梅香回道，上前笑了笑，指着散花绫做的袄裙，“近日倒春寒，这散花绫做得袄裙倒是好的。”

　　　　“是了是了，小姐天生丽质穿什么都是好看的。”喜乐点头附和道，“天冷，小姐还是穿散花绫做得袄裙好了。”

　　　　“可是他喜欢宝华罗。。”君瑜低低自喃，还是将散花绫的袄裙放下，拿了宝华罗的襦裙。

　　　　梅香与喜乐对视一笑，还是上前帮她更衣。

　　　　一番熟悉打扮后，梅香总还觉得君瑜这一身缺些什么，忙去翻看桌上的妆奁，找了半天，却一头雾水。

　　　　喜乐见她翻腾半天，不禁问道，“你这是在寻什么？”

　　　　“小姐的紫玉钗呢？”梅香纳闷，好像很久都没有看到小姐带了。

　　　　“那个小姐在雍山汤峪时就已经丢了，”喜乐拿了一支绿色的珠花，递给君瑜，“小姐今日就簪这绿牡丹可好？”

　　　　君瑜颌首，亲手描摹着额头的花钿，她本生得漂亮，平日里不施脂粉就如清水芙蓉，稍稍淡描就称得上明艳动人了。

　　　　齐玲珑进来时不禁愣了一下，忙不迭道，“真是女为悦己者容，阿瑜你现在算得上明艳不可方物了，阿煊哥哥看到一定会呆的。”

　　　　“你又来了，”君瑜莞尔，示意她坐在一旁，拿起一旁加了珍珠粉的玫瑰口脂，稍稍在手指一点，抹在唇上，“公主你看如何？”

　　　　“我要是男儿也要拜倒在阿瑜的石榴裙下了。”齐玲珑扶起来她，有些迫不及待，“快随我去太后那里，方才内侍监已过来说阿煊哥哥马上就到了。”

　　　　两人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了太后殿里，彼时袁贵妃已先到了，她身后站在袁思真与李雪晴二人。袁思真衣着华丽唯美，用得绣着团花的软烟罗做披，仿佛九天仙女下凡般。到底是有心，两人相看一眼，似乎都颇为尴尬。

　　　　“君瑜你来的正好，本宫还想问你这紫薯糕是如何做法呢。”袁贵妃笑问道。

　　　　君瑜只觉得有些不妙，袁贵妃笑得和善，可那笑意分明没有及眼底，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着如何做法。

　　　　听她说完，袁贵妃捻起一块紫薯糕，手上金玉镶制的护甲不经意间打翻了整盘点心。

　　　　袁思真唇角含着一丝冷笑，她斜睨着君瑜，“素闻表哥最喜食紫薯糕了，方才司徒小姐所言做法，这前后不过一刻钟而已。姑母不妨请司徒小姐再做一盘过来。”

　　　　“还是你细心。君瑜，本宫就劳烦你了。”袁贵妃脸上毫无歉疚之意，仿佛方才那个动作再自然不过。

　　　　“不过是盘点心罢了，阿煊哥哥不会在意的。何必要阿瑜再做一盘呢。”齐玲珑示意宫婢上前收拾，将君瑜拉到她身旁。

　　　　“看来姑母的面子还是不如公主。。。”袁思真眼睛瞟过袁思真，笑道。

　　　　太后则是微微有些不悦，却不发作。

　　　　君瑜见状，忙打住齐玲珑欲要辩解的心思，欠身道，“臣女现在就去做。”她若在此，只会让太后更难做，更不惶说齐煊到了时，袁贵妃与袁思真二人又会如何。

　　　　去膳房的路上，失落感充斥着她的心，折磨着她，听到千秋殿传来宫人唱礼的声音，她不禁驻足转身，朝宫墙的方向望过去，却什么都看不到。

　　　　一身戎装的齐煊在进千秋殿宫门时微微侧头看向宫墙那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喜乐与梅香跟在君瑜身后，二人心中再为她不忿，却只能默默地看着她受委屈。她们都知道因安王殿下要回来，君瑜每日必然起得很早就去准备这道点心，希冀他可以吃到。

　　　　膳房的管事太监见到她有些诧异，齐煊回来的消息都传遍了阖宫上下，她这一身装扮，似乎都成了笑话。管事太监闫公公早在宫中浸淫许久，见状也明了了，只道，“司徒小姐要备什么尽管吩咐，不必亲自动手。”

　　　　“多谢闫公公。”君瑜勉强地笑了笑，她怎不知闫公公大概是怕她弄脏了衣裳，但袁贵妃既然说了，这糕点还需她自己做。

　　　　膳房不比暖阁，有些冷，君瑜不禁抱了抱肩，却还是走到装着紫薯的篓子沉了沉气，抬手去做。

　　　　千秋殿，一身戎装，英姿勃发的齐煊让人惊异，就连袁贵妃都觉得有些不敢置信。战争让一个风流纨绔在战火与漠北风沙的洗礼下变得更加的夺目沉稳，他身上的散发着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的气质，似乎无论男女老少都会为他所倾倒。

　　　　叩拜了太后与袁贵妃，齐煊的眼神落在齐玲珑那里，似乎在搜寻着某个人的身影，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在袁贵妃身后的袁思真反倒被他不经意地无视了，亦或者说被他刻意地疏忽。

　　　　“咳咳，煊儿，上哀家跟前来，叫哀家好生瞧瞧你。”太后头一个反应过来，招手叫他靠近。

　　　　脱下银色头盔，齐煊跪坐在太后身旁，向太后与齐玲珑一笑，“皇祖母比往年竟精神了许多，孙儿甚感欣慰。”

　　　　“知晓你最孝顺。”太后抚了抚他的脸，透过他英武的面孔，似乎看到了先帝，心里不禁微微颤动了一下。

　　　　齐玲珑看着眼前皮肤略黑，身材精壮的齐煊，很难想象这是那个成日里风流栎阳人称美姿容的安王殿下，她的阿煊哥哥。

　　　　“经年不见，玲珑也成了漂亮的大姑娘。”齐煊笑道。

　　　　“阿煊哥哥，还是你最会说话。”齐玲珑开心得笑了笑，手指轻轻一摇，示意齐煊君瑜并不在殿里。

　　　　太后拍拍他的肩膀，“去你母妃跟前，她想你甚久了。”

　　　　齐煊走到袁贵妃跟前，又是一拜，“不肖孩儿给母亲请安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袁贵妃双眼微湿，忙扶起齐煊，上下打量，心中甚为欣慰，“这模样竟也变了，北地郡苦不苦，累不累？”

　　　　“回母妃的话，与军营的将士们在一起，不累也不苦。”齐煊扶着袁贵妃坐下，“母妃身子可好些了？”

　　　　“多亏思真的照顾，母妃身子近来好多了。”说着，袁贵妃便拉着身旁满脸酡红的袁思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