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为君以瑜-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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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以后的日子必然很难过。他若抗旨，永远都有一个把柄落在陛下的手上，这个把柄时时刻刻都会成了伤他的利器。”

　　　　原来这一切都逃不过那高高在上的帝王的算计，也许从召她入宫的时刻，她本身就在一场局里了，世人常道，肃帝宠爱礼王，颇有废掉当今太子再立礼王为嫡的意味，可谁知，肃帝最爱的还是太子。上辈子，礼王的失败是注定的。这辈子，齐煊也许无形中成了另一个礼王。联想到齐煊生辰那日肃帝赐来的侍卫美人，是赏赐更是一种警示。

　　　　“今日的结局是皇上最乐见其成的。他将你调派在紫宸殿，其意昭然，不想让你落在淑妃亦或者贵妃手上，也不能在我这个老太婆手里。放在他那里，你是最安全的，也是平衡齐煊与齐澜之间势力也是最容易的工具，更是他用来牵制煊儿的最好棋子。”袁太后继而给她分析道。

　　　　“贵妃娘娘。。。”君瑜有些疑惑，若太后都看得出此中关节，袁贵妃为什么要将齐煊置于这种尴尬的位置。

　　　　袁太后讽刺一笑，“她只希望煊儿做一个听话的王爷，一个为皇上为太子鞠躬尽瘁的兵卒，因为阖宫上下一心一意爱着皇上的，大约只有她一人。有朝一日，刺向煊儿最锋利最准的那把刀，定然是她。”

　　　　看到君瑜讶然的神情，袁太后握起她的手，轻轻一叹，“你与她们最大的不同便是能做得到有情有义，包容隐忍。许多人言，这宫中都不能有的便是情，可他们都错了。宫中的情爱是大情大爱，无情无义才是祸端。今日与你说这些，只因哀家知晓自己时日无多，煊儿的路却很难走，哀家怕是帮不上太多的忙。希望你能记得今日的话，这条路你选了便永远不悔。哀家相信，煊儿会给你一个交代。”

　　　　“君瑜谨记太后教诲。”从进千秋殿对太后的疑惑，到渐渐地佩服，如今君瑜心中仅有感念。眼前鹤发苍苍的老人穷尽自己的一生在宫墙中为这个国家的前途计算担忧。贤妃虽随着先帝四处征战，算得上女中巾帼，但比起袁太后，她得到的太多太多，有着爱着她的丈夫，对她念念不忘的儿子，她的家族也因此得到了庇荫。这一切都建立在她不是先帝皇后的前提下，若一切重来，袁太后为妃，她为后，怕这一切都不会成立，大胤也不会有今日，先帝不会毫无后顾之忧地放肆地爱着她。袁太后成就了先帝与贤妃成就了大胤百姓这数十年来的平安生活，可谁来成就她。

　　　　“在紫宸殿侍奉皇上，你自做好你自己就可。从你进宫开始哀家就一直关注着你，便也相信你能做出最好的选择。”袁太后替她擦了擦她落下的眼泪，“不必伤感，以后哀家还要你闲暇时做点心过来与哀家。”

　　　　“只要太后娘娘想吃，君瑜定会亲自送给娘娘。”君瑜颌首回道，却还是忍不住地落泪。

　　　　“还是个孩子，你若到了哀家这把年纪，心中大约就无伤戚之情。来，扶哀家回千秋殿吧。今日回去好生整理，明日怕是紫宸殿的高公公会着人带你去安顿了。”袁太后笑她道。

　　　　扶着袁太后，君瑜第对这宫又有了另一种了解，这里虽关着许多女人的愁思哀怨，却关不住袁太后这样心怀天下之人的心。贤妃也许长随先帝在宫外，但袁太后的心却是自由无拘束的，没有人可以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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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次日一早，高公公便派了一个十四五岁面庞秀气的小公公来带君瑜去紫宸殿安顿。

　　　　“奴才宝庆拜见司徒小姐，”那小公公叩首拜礼道。

　　　　君瑜忙扶起他，“以后你我同在紫宸殿侍奉，是为同僚，君瑜怎敢受此大礼。”

　　　　宝庆起身，见君瑜容貌明媚动人，言语间十分和善，不禁为气质之折服，心道总算与那些鼻子仰到天上的良家子们不同，“司徒小姐客气。”

　　　　“我已收拾妥当，烦请宝公公带路。”君瑜笑道。

　　　　宝庆见君瑜身后跟着三人，颇为为难，“禀司徒小姐，去了紫宸殿，小姐只能带两位使唤宫人。”

　　　　“这。。。”君瑜颇为为难，柳叶，喜乐还有梅香，不论是谁她都是不肯丢下的。

　　　　“小姐，我是不肯离你的。”喜乐抢先道。

　　　　梅香则眼泪汪汪，“梅香也绝不离开小姐。”

　　　　“我自是不肯离小姐的，但这样总是让小姐为难。我有个法子。”柳叶上前，“我去屋外折三个柳枝，两长一短，谁拿到短的谁留下。”

　　　　“这倒是个法子，就依此法。”因时间紧迫，君瑜也只能如此了。

　　　　很快，柳叶手中便握着三个柳枝进来，对梅香与喜乐道，“你们谁先抽？”

　　　　梅香摇头，喜乐则咬了咬牙，拿了中间那一枝，却立刻傻眼，她手中的柳枝大概就是传说中最短的那一个了。

　　　　“既然是如此，喜乐你就留在千秋殿。我会常来看你的。”君瑜拍拍她的手，她心里是极不舍喜乐的，但私心里，这几个丫鬟中，她最喜欢的也是喜乐，她留在千秋殿，总比跟着她去紫宸殿少些危险。

　　　　“小姐。。。”喜乐拉着君瑜的手不放。

　　　　“乖，误了时辰，陛下可是要怪罪的。”君瑜柔声安慰她道。

　　　　一旁的宝庆看得目瞪口呆，他在宫中头次看到主子安慰奴才的。这个司徒君瑜果然如传说中那般与众不同么，惹得一身功勋的安王被当今圣上禁足在府。

　　　　到了紫宸殿宫人们居住的地方，君瑜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柳依依正收拾着自己的床铺，不过似乎还是一团糟。

　　　　“怎么，见到我很惊讶么？”柳依依没有好气地丢下行李，圆圆的眼睛瞪得很大。

　　　　宝庆有些尴尬，“司徒小姐，柳小姐是昨日陛下调度过来的，以后与司徒小姐一同为紫宸殿司侍。”

　　　　“我就说我们有缘么。”君瑜上前放下自己行礼，“梅香，去帮柳小姐整理。”

　　　　“是本小姐自己不要使唤宫人的。”柳依依有些别扭，她不想生活在被淑妃监控下，所以一个丫鬟都没有带过来。

　　　　“嗯，知道了。”君瑜则朝宝庆微微颌首，“宝公公辛苦了，余下的君瑜自己整理就好了。”

　　　　宝庆忙不迭拱手，“不敢当，明日卯时请两位小姐准时到紫宸殿点卯。”说罢，就赶忙小碎步退出来溜之大吉了，生怕柳依依的怒火迁怒到自己身上。

　　　　“你你。。。不要以为你带的人多就可以欺负我！”柳依依见房中只剩下她与君瑜主仆三人，不禁有些慌。

　　　　君瑜忍俊不禁，“不敢，柳司侍，以后烦请柳司侍多多照顾。”

　　　　柳依依哼了一声，转过头，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不禁更是自恼。

　　　　“呵呵，我这里有些点心，若柳司侍不嫌弃，与我同用吧。”君瑜笑着拿出昨夜玲珑给自己塞的桂花糕。

　　　　就这样，君瑜与柳依依的同居生活正式开始了。

　　　　寅时三刻，起身后的君瑜不断地摇着还在睡梦中的柳依依，将其叫醒。

　　　　卯时，君瑜不顾柳依依反对，拉着她小跑到紫宸殿。

　　　　紫宸殿高公公瞪了踩点到的两人一眼，罚两人清洗紫宸殿后的书房。

　　　　柳依依因自己拖沓反倒连累君瑜，心有愧疚，虽不言，还是下定决心要多干些。结果，十指不沾阳春水（笨手笨脚）的柳大小姐捧着木盆将满盆的水倾倒了自己一身。

　　　　君瑜则强力忍着笑意催她回去换身干净的女官服饰，心道以前怎么从未发觉柳依依是个这么有趣的人。

　　　　紫宸殿的书库并不大，但让她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来清洗，不过是高公公用来挫她们的锐气罢了。不过，一来她没有什么锐气可挫，二来柳依依外强中干，根本不用太敲打，内心早已慌若惊兔。

　　　　在梅香的帮助下，柳依依终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到书库时在君瑜的示意下弯腰擦地，干了半天发觉自己被人使唤，心中十分不爽。

　　　　两人正干得“热火朝天”（筋疲力尽）时，夏尔岚提着裙摆走了进来，见君瑜身着宫人服饰，跪在地上擦地，不觉心中难过，“姐姐。”

　　　　“给夏才人请安。”君瑜倒是擦得很开心，抬头笑道。

　　　　柳依依无精打采地拱了拱手，继续低头擦地，脸鼓得像个包子。

　　　　“姐姐。。”夏尔岚扶起她，“去外边说。”

　　　　到了书库外，夏尔岚拉着她的手，满眼心疼，“怎么会如此，姐姐，你等等我，我今天就去求陛下。。”

　　　　“千万不要。”君瑜止住她，看了看左右无人，便悄声道，“此中缘由，我如今不方便解释给你。你若还是心存疑虑，去找紫蔻，想来她可以解释给你听。”

　　　　“可你是司侍，不必做这些粗活。”夏尔岚拉起她被污水弄脏的手，“我记得这是写字弹琴的。”

　　　　“你安心，不会做太久的。”君瑜笑道，“而且权当强身健体了。以后你我见面的机会多了，你不该高兴才是么？”

　　　　“知道了。我的轮当到了，有时间再去找你。”夏尔岚见她的轮当到了，只好与君瑜暂时告别。

　　　　见二人擦完地板，高公公又命两人整理书库。并且安排了两人接下来半年的活，简单而言，就是保持书库干净，每日整理归档书库。

　　　　紫宸殿的书库与整个皇宫的藏书最多的麒麟阁相邻，期间用一悬空的长廊相连，方便宫人们帮皇帝取书，而大臣们也可以在麒麟阁读书。

　　　　与柳依依的垂头丧气不同，君瑜倒是乐在其中，上辈子她就常在齐煊与大臣研讨国事时常来书库与麒麟阁找书看。昨夜袁太后的一番话，在她心中埋下一个小小的种子，她相信在某一天那颗藏着她心愿的种子总会开花结果长成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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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瑜的一代贤后的养成就要正式开启了。

　　　　麒麟阁好地方啊，君瑜妹子又能勾搭除了齐煊以外的帅小伙了。

　　　　常去麒麟阁的有：除了齐煊以及远在西域的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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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戌时三刻，君瑜将明日肃帝要看的书才备好送去给高公公后，回到书库准备关门时，被人从身后抱起带上房檐。风伴着淡淡的松木香在她耳边呼啸而过，直到那人带着她落在麒麟阁的屋顶。

　　　　不自觉地拥紧了那人的腰身，似乎感应到了她的主动，那人轻笑一声，愉悦的声音彰显着他的好心情。

　　　　“你不怕陛下发现么？”君瑜听着他浑厚却有些杂乱的心跳，“这可是欺君大罪。”

　　　　“我更怕你一个人哭，没有人替你擦眼泪。”齐煊拇指抚了抚她的眼角，笑道，“不过，我似乎猜错了。”

　　　　君瑜顺势靠在他的肩上，望着天上的皎洁明亮的圆月，“昨日之事可都在你意料之中？”

　　　　“有一件事我不敢肯定。”齐煊侧低着头望着她，“所有的事情都在我意料之中，除却这件事我不敢肯定，你这么聪明，不妨猜一猜。”

　　　　微微扬起头，君瑜想了想，“是贵妃娘娘的态度么？”

　　　　齐煊摇摇头，叹道，“母妃的态度我大抵猜得到，在她心中太子哥哥比我这个亲生的还重要。娶了思真，父皇才会放心我罢。”

　　　　“其实以你的能力策反袁志欢不是难事，但你拒绝了这门亲事，不觉得可惜么。”君瑜知晓齐煊放弃了成功的捷径，以后若再要培植自己的一派势力怕也需要七八年。若是策反了袁志欢，至少省去三四年。

　　　　猝不及防，唇上落下齐煊一吻，君瑜懵懂地看着一脸坏笑的齐煊。

　　　　“你若再说错话，我就吻你惩罚你。”齐煊伸手点了点她心脏的地方，“你这七巧玲珑心怎么偏偏少一窍。”

　　　　“我哪里说错话了？”君瑜还欲强辩，见齐煊英俊的脸庞在自己面前放大，忙住口。

　　　　齐煊挑眉，哑声道了一句，“晚了。”

　　　　他吻得她晕晕乎乎，却还不让她逃离自己的怀抱，直到君瑜再次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时，齐煊才放开她。

　　　　“阿瑜，这世界上能交换你的东西根本不存在。”齐煊深情地低声喃喃道，“昨日我最不敢肯定的事情就是你为我抗旨。我很怕，很怕你答应父皇的条件，诚如父皇所言子墨，璟之还有明达都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儿，选择他们，你不会受这样的苦。所以，当你抗旨时，你不知道我是多么开心，兴奋。”

　　　　君瑜靠在他怀中，她从未想过一向自负的齐煊会这般不自信，却觉得他真实的可爱，不禁笑出了声。

　　　　“你居然笑，”齐煊想起自己昨日紧绷的心里，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只是笑自负的安王殿下也会害怕。”君瑜仰起头望着齐煊，杏眸略带几分俏皮之色。

　　　　齐煊轻轻的弹了她额头一下，“调皮，以后要改口，叫我者阿煊哥哥。”

　　　　君瑜摇头，“我又不是小孩也不是玲珑，才不要叫你哥哥呢。”

　　　　“可你比我要小五岁，我是可以做你的哥哥吧？”齐煊瞪着双眼，一脸的诧异。

　　　　上辈子，他教她唤他三哥，后来就成了郎君。想到此，君瑜不禁脸红了红，默不作声。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叫哥哥，就叫我表字子煖。”齐煊想了想，若她叫阿煊哥哥，大概他就不想其他人再这样叫他了。他的表字除了与子墨等人年少读书时会用，已经很少有人知晓了。

　　　　君瑜颌首，心里默念着子煖二字，煊暖的意思么？确实很像齐煊给人的感觉，如春日的阳光沐泽万物。

　　　　“叫一声让我听听。”齐煊见她不反对，催她道。

　　　　“子煖。”君瑜甜糯地叫了一声，见齐煊一脸受用的模样，玩心大起，“子煖子煖子煖。。。”

　　　　齐煊脸上笑意更浓，许久才忍住笑意，对她道，“阿瑜，你真是不折不扣的调皮鬼。既然我叫子煖，也送你一个小字可否？”

　　　　“你说。”君瑜只觉得心情爽快，她也很好奇齐煊怎么看自己。

　　　　“曦曦可好？”齐煊抚着她单薄的肩膀，“从东方升起的第一丝光芒，指引守护太阳升起的第一丝光芒。”

　　　　守护太阳沐泽万物的第一丝光芒么？第一次有了被齐煊需要的感觉，让她不禁更想要好好地拥抱眼前的人，有了要努力去守护他的冲动。

　　　　“曦也春光明媚的意思，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的世界不会再有四季更替，而是沐浴在一片明媚的春光中。”齐煊注视着她明亮的双眸，“喜欢这个小字么？”

　　　　“嗯。”君瑜有些感动，他们对彼此的感觉竟如此相似。

　　　　“曦曦。。”齐煊痴痴地念道，“再给我两年时间，两年后，我定然会娶你入府，让你做这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子。”

　　　　“我会在原地等着你，哪里都不会去。”君瑜伸出小拇指，“所以，你也要答应我，不可以离我太远，远到我会追不上你的脚步。”

　　　　齐煊宠溺地点头，伸出自己小拇指与她的拇指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如卿所愿。”

　　　　与齐煊蹉蹉跎跎回到住所时，已是二更天。柳叶坐在桌边等着她，看她进来，忙低声道，“小姐这是去哪里了，怎地回来的这般晚。”

　　　　“在书库看了一本书，不觉有些晚了。”君瑜脱下女官装束，朝柳依依那里看了一眼，“她睡了么？”

　　　　“大约是太累了，回来就倒床大睡了。”柳叶答道。

　　　　“这里不比揽月轩，你今日可打点好了？”君瑜问道。

　　　　柳叶帮她卸下绾发的饰物，点头道，“都已打点好了，小姐请放心。”

　　　　“梅香呢？”君瑜揉着肩膀，四处打量。

　　　　“她去拿热水，给小姐备着洗漱。”柳叶将她的发饰都收拾好，铜镜一旁，拿起梳子帮她缓缓地篦头，“今日千秋殿来的宫人说喜乐去了千秋殿的膳房，在闫公公手下做事。”

　　　　“呵呵，她也是个爱吃的，去膳房正好。”君瑜笑道，心里却牵挂着喜乐，她本可以留在漠北随她的哥哥一起自由自在的生活，却选择了与她同进退，今日她却忘记问齐煊萧北的事宜了。

　　　　带着缱绻的情思入睡，梦中尽是齐煊的笑脸，不知何时陪着她的那盏七彩琉璃灯就失去了它的颜色。

　　　　黄府，崔觐站在满室都是君瑜画像的房中，一幅一幅地描摹过她的眉眼唇角，自从上次寒香阁的决裂后，他便再也未接到君瑜的任何信件，她大概是厌极了他。今年四月他就要迎娶李雪晴了，她还会为他而感到失落么？不会，她早已背叛了他们的誓言，又怎会失落。一直以来，都只有他一人痛苦，不是么？总有一天，他会让自己所受的苦痛，一点点地为她所知，那样她会不会更靠近自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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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朝阳初升的紫宸殿金碧辉煌，君瑜手捧着倒水的铜盆缓缓都过阳光沐浴下的长廊，步履轻快活泼。跟在她身后的柳依依一直纳闷着她的好心情，从世家小姐被贬做比宫婢高贵些的女官，她可没有觉得有什么是值得高兴的。

　　　　在书库的香炉里放了平日里肃帝最喜的南海沉香，君瑜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早晨的准备事宜都做完了，剩余的时间若肃帝没有突发奇想来要书，她应该就能在书库偷闲一日了。

　　　　走到悬空的长廊上，君瑜伸了伸懒腰，看着宫道上来来往往的宫人与大臣们，希冀能找到司徒凯，却徒劳一番。

　　　　“找人该去太极殿，在这里是看不到什么的。”背后是王璟之调笑的声音。

　　　　君瑜背靠着长廊转身，朝声音的主人盈盈一拜，“君瑜多谢度郎大人。”

　　　　王璟之身着黑色朝服朝冠，比平日多了几分严苛，但双眸却是溢满了戏谑的笑意，“你怎知我是帮你，而非真的想要娶你？”

　　　　“大人又在打趣我了，”君瑜笑了笑，“听闻给王大人倒提亲的媒婆都踩烂大人府上的门槛了。”

　　　　“谁说的？”王璟之诧异地看着她。

　　　　“是安王殿下说的。”君瑜想起昨夜齐煊给她断断续续地不着痕迹地将白子墨，王璟之以及慕容明达等人的事情数落了一遍，想来也是怕她真的对他们动了心，这点小心思，她并没有戳破，只觉得齐煊更可爱了。

　　　　王璟之扶额，“卸磨杀驴，阿煊真不地道。”

　　　　“你就是那只驴了？”白子墨从麒麟阁走出，听两人说话，不禁挖苦王璟之道。

　　　　“彼此彼此。”王璟之倒也不生气，笑着回道。

　　　　“大哥！”君瑜见白子墨走出来，两三步就小跑到他面前，“自上元节后就再未见过了，大哥近来可还好？”

　　　　白子墨抚了抚她的头发，笑得无奈，“自然是好的了。你却不好了。”

　　　　“我现在很好，高公公让我来负责紫宸殿的书库，这里的书库与麒麟阁相连，以后见大哥的机会就多了，比待在后宫不知要好多少倍。”君瑜说得诚恳。

　　　　王璟之与白子墨对视一笑，“倒真是你说的，她可一点点失落都没有。”

　　　　白子墨将君瑜拉到自己身旁，笑道，“这丫头是没有心的，不过以后见面的机会的确多了呢。”

　　　　“近水楼台先得月，子墨你的心思可不单纯。”王璟之扫视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人，笑得一脸的玩味。

　　　　“不许胡说，大哥就是我大哥。”君瑜瞪了王璟之一眼，“再说我也不是什么月。”

　　　　“张牙舞爪的小丫头，不知道阿煊看上了你什么。”王璟之似乎有意要激怒她。

　　　　白子墨上前挡在两人中间，“好了，不要和阿瑜说笑，她脸皮很薄的。”

　　　　“来日方长，”王璟之看了看殿外，沉吟道，“太子殿下与突厥使者来了。”

　　　　“我们该走了，你万事小心。”白子墨转身对君瑜叮嘱道，似乎又想起什么，从袖中里拿出一个锦囊，“这是包种子是郊外的老花农送我的，我想你如今在宫中闲暇时不如养花种草，也许会有惊喜也不一定。”

　　　　“还是大哥懂我。”君瑜接过锦囊，轻轻一笑，“我很期待这袋种子可以开出什么样的花。”

　　　　白子墨看她笑得甜美的容颜，心中五感陈杂，倍感失落。

　　　　回到书库，柳依依正在炉火旁笨手笨脚地热着早饭，似乎是刻意等她才放凉了饭菜。

　　　　“呵呵，下次我若不能及时回来，你不必等我，自己先用饭就好了。”君瑜与柳依依相处这几日，发觉她只是个别扭大小姐，心地不坏还有些微微的笨拙可爱，总是让她忍俊不禁。

　　　　柳依依没有好气地放下手中的火钳，别过脸。

　　　　君瑜拿起她放下的火钳，理了理差点被柳依依弄灭的炉火，“紫宸殿的书库种类旁多，虽比不得麒麟阁，我们闲暇时都可以翻阅的。且这里与麒麟阁相连，我们也可以常去那里借阅，也算打发时间了。你平日里喜欢读什么书？”

　　　　“我喜欢舞刀弄剑，不喜欢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柳依依拿起一个馒头，气呼呼地咬了一口。

　　　　“呵呵，我忘了，是我的错。”君瑜提起裙摆跑上书库的第二层楼阁，找了几本消磨时光的志怪小说揽入怀中又跑了下来。

　　　　柳依依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不是说了我不喜欢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