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为君以瑜-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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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我忘了，是我的错。”君瑜提起裙摆跑上书库的第二层楼阁，找了几本消磨时光的志怪小说揽入怀中又跑了下来。

　　　　柳依依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不是说了我不喜欢这些东西。”

　　　　“这些都是有趣的野谈，左右我们无事，你在这书库里如何舞刀弄剑。”君瑜将书放在她怀中，拿了自己的早饭默默地吃起来。如今她与宫人的待遇几乎无二，饭菜不是那么精细，但因是紫宸殿的宫人，倒是比别处味道好一些。

　　　　吃饱喝足后，果然如君瑜所言，她与柳依依迎来了无聊的一天，柳依依在书阁上下跑了两圈后，还是乖乖地拿起君瑜给她的书看了起来。

　　　　君瑜早已靠在二楼的轩窗旁，手拿着前朝武宗所著帝范仔细阅读，上辈子她甚少接触此类权政书籍避免牝鸡司晨之事，但袁太后的气度让她折服，加之她在外行商时所见百姓疾苦，也让她对大胤的未来有了期待与担忧。

　　　　高德所手持拂尘正在紫宸殿外散步，这会子紫宸殿中有夏才人侍奉，他才得了空出来透透气，谁知转身抬头，就看见书库二楼上隐隐约约有个人影，再仔细看去，竟是前几日被他刻意为难派去书库打扫整理的司徒君瑜，她竟然靠在轩窗旁打盹。他是得了当今圣上之命才去刻意敲打司徒君瑜与柳依依二人的，替主子背了黑锅就算了，若是皇上看到司徒君瑜这般悠闲，岂不是要责怪他办事不利。想到此，他招手叫来身旁的宝庆，一阵耳语后，笑得奸诈。

　　　　午时的阳光催人困乏，尤其是这春日，君瑜连连打着哈欠，方才自己已经抵不过困意小睡了一会。听到楼下有动静，她理了理头发服饰，信步下楼，只见宝庆一脸尴尬地看着柳依依，似乎有些为难。

　　　　“何事劳驾宝公公来此？”君瑜颇为意外，宝庆是高德所身旁的小太监，他来此难道是肃帝又要什么书了。

　　　　宝庆忙躬身给她行礼，“回司徒小姐，高公公说紫宸殿书库书籍还是有所缺失，叫二位司侍闲暇时去麒麟阁抄写紫宸殿没有的书来补齐。”

　　　　柳依依哼了一声，“拿的俸禄不过二两银子，高公公却要我们做这么多活。”

　　　　“这。。。”宝庆有些尴尬，朝君瑜低声道，“司徒小姐可否出来一说。”

　　　　君瑜点点头，随他到了门外，宝庆见四下无人，才娓娓道来此中缘由。君瑜听后只觉得满头黑线，这高公公未免太过于小心，罚她与柳依依在此，大约肃帝已是满意了，他日理万机，哪有什么功夫过来与她们这些小女官们找茬。

　　　　紫宸殿的书库多是要讲求治国强国之策的书籍，她与柳依依商议了半晌，决定柳依依去抄写风俗人情，她去抄写乏味的策略时政之书籍。

　　　　因宝庆知会了麒麟阁的管事小太监宝来，也就是宝庆的哥哥，君瑜与柳依依借书并未遭到为难，反而宝来很客气地给她们排列这半年要抄写的书籍。

　　　　入夜，君瑜依旧在书库里抄写着今日高公公派人送来要整理的朝纲政要，心里边啐着高公公这个无聊的家伙边思索着大胤如今的局势。纵观天下格局，富庶奢靡的南楚君臣每日醉生梦死，新晋位的南楚皇帝刘桀为人阴暗诡谲，弄得南楚皇室人人自危。若非南楚朝中大将军刘逊也就是刘桀的庶兄长守在南楚与大胤东胡的交错之地，东胡怕早就南下抢夺掠杀。若无明君，南楚腐朽之时指日可待。故而目前的南楚还算不得大胤的首要敌人。与大胤相邻的突厥与东胡才为大胤心腹大患。突厥如今为齐煊等人所重创，派遣使者来大胤怕是要暂时的休憩喘息，但很难说会不会突然翻脸。且如今靠着蚕食南楚国境的东胡对大胤早有敌意，两国间的战火一触即发，若她没有记错，明年春天就是东胡与大胤发生战争的时候，而司徒悦与慕容沣也是从那是起会常驻于燕北多年。

　　　　来了许久的齐煊一直站在她身后，听着君瑜的碎碎念，不禁笑了起来，“这高德所莫不是老糊涂了，叫你来抄朝纲政要。”

　　　　君瑜回过心神，手上毛笔一抖，豆大的墨点落在她才抄好的一张纸，负气地将那张纸揉了揉扔进纸篓，“抄了半个时辰都白抄写了。”

　　　　“曦曦莫生气，郎君帮你抄。”齐煊帮她捏着肩膀，看她字迹苍劲有力并不似寻常女子娟秀漂亮，若非知晓是她所抄写，旁人大概都以为是个男人的手法。

　　　　“滚，我才没有郎君”君瑜有些不耐烦，又拿起另一张纸端详。

　　　　齐煊将她的手按住，“那子煖帮你抄。”

　　　　“不必了，”君瑜眉头微皱，“也不是眉头都有朝纲政要过来的。对了，你都被禁足快要十日了，怎么陛下对你还未有任何安排。”

　　　　见她还要抄写，齐煊抬手帮她磨墨，一边道，“这次使节回去时，我还是要跟着一起去北地郡，你方才也看到了，东胡那边不安宁，突厥才与大胤讲和，很难说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如今与东胡相邻的司州燕北军队凋零，陛下有意要将慕容家调度过去。”

　　　　“那陛下的意思是北地军以后是由你来领了？”君瑜反问，心里有些忍不住的失落，他们这是要聚少离多么。

　　　　看出她的失落，齐煊将她搂在怀中，“不会太久，明达还太年轻，等安排好北地郡军营，我就回来。”

　　　　“你什么时候启程？”君瑜放下手中的纸张，轻声问道。

　　　　“下月中旬，”齐煊握起她略微冰凉的手，“下个月初崔觐就要与李家大小姐成婚了，你想不想出宫？”

　　　　“不必了，不。。”君瑜几乎不假思索，却发觉自己渐渐地有些失声，心仿佛被尖锐的刀一块一块的凌迟着，这个被她刻意埋藏在那个雪夜的事实还是到了。

　　　　在他面前终究隐忍不住，潸然泪下。她抱着他哭得像个极其委屈的孩子，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崔觐会因一个女人而厌弃她，冤枉她。那摔成几瓣的冰花芙蓉玉镯成了她的心伤，从那夜起，她几乎将妆奁里所有的芙蓉玉镯都锁了起来，不想再看到。

　　　　齐煊深沉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悦，被他生生地压抑下去，轻轻地抚慰着君瑜的后背，“曦曦。。”

　　　　黄府，崔觐将满室的画像一幅一幅地卷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黄梨木雕刻的柜子里，并不假于外人之手。

　　　　“少爷，天色已晚，你明日还要上朝，这些事，还是由奴才来做的好。”福来在一旁劝道。

　　　　崔觐兀自摇头，除了他没有人有资格去碰她，哪怕是她的画像。

　　　　“可少爷，您下月就要成亲了，带这些东西去新建的府祗是不是不太好。”福来有些忧心。

　　　　“哦？如何不好？”崔觐饶有兴趣地问道。

　　　　“未来的夫人会。。。”福来渐渐地低下声去。

　　　　“她不敢。”崔觐冷笑，将柜子琐上，“告诉明日搬运的下人，不得伤了这画一分一毫。”

　　　　福来走后，他独自坐在书桌旁，攥着那日在寒香阁被他摔碎后又找人重新用金子熔铸的镯子，苍白秀美的面容上浮起一丝残忍而又古怪的笑容，“现在好好地去爱吧，爱得越深，以后会加倍地疼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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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三月花朝节，盛开的鲜花罗列在宫中每一个角落，宫人们以丝绸纱罗装典花草，放眼望去一片姹紫嫣红飘然在空中，仿佛九天玉阙的云彩。

　　　　麒麟阁，君瑜手捧着这两日抄阅完毕的朝纲政要来入册。平日里麒麟阁的宫人比往常少了一半，大抵都跑去看热闹了。花朝节是太后与皇上正式下旨册封赐婚良家子的日子。故而许多皇亲国戚以及职位重要的大臣都要携家带子来宫中参加这次花宴。除却重大的朝会，宫中也很难有这般热闹的时刻。

　　　　“宝来拜见司徒司侍。”埋头在角落读书的宝庆见君瑜进来，起身拱手道。

　　　　“这是前日的朝纲政要，我来归册的。”君瑜指着放在桌上的纸张，又道，“今日我是来寻太公论政学疏抄阅的。”

　　　　宝来指着楼上，“奴才记得那书是在楼上的三排四列，若司侍不嫌弃，可以先回去等着，等奴才整理完手里的事情，再寻来给司侍送过去。今日是宫中难得的花朝节，司侍不去看看么？”

　　　　“不必劳烦宝来公公了，我自己去寻就好了。花朝节虽好，可书库还是需要人看着，否则公公有何必在此呢。”君瑜笑了笑，花朝节人多眼杂，她现如今还不被后宫两大势力待见，这会子乱跑不过是自寻麻烦。柳依依选了明日与她轮值休沐，今日在房中休憩，所以今日是她当值。

　　　　宝来闻言笑着点点头，端详起君瑜的笔迹，诧异道，“司侍的字很像一个人。”

　　　　君瑜莞尔，她写得又不是飞白草书，难不成宝来还能看出什么端倪，不禁问道，“像谁？”

　　　　“像是前朝孟皇后的笔迹。”宝来将方才自己整理的前朝后宫贵人的墨宝拿出来。

　　　　君瑜想起这位身世颇为复杂的末代皇后，史书上对这位皇后的记载多是褒扬称其高风亮节，从一而终为妇人之楷模。一切皆因大胤高祖皇帝当年篡位后，高祖皇后也就是太皇太后劝为周哀帝诞下麟儿的孟皇后将自己不足月的孩儿交出来，再命孟皇后改嫁保命。当年孟皇后之父孟之贤在保卫大周都城不破的最后时刻为高祖皇帝射杀，她的丈夫被高祖皇帝鸠毒赐死，大周朝最后的血脉也要被人夺取，而逼迫她的人偏偏是当年抛弃她的至亲母亲，最后一向性子温和的孟皇后当着高祖皇后的面，将自己的孩儿亲手掐死，自己则抱着孩子的尸体从当年周哀帝为她所修的金雀阁上跳下身亡。孟皇后用自己的生命去诠释了她那句留名青史的生死都是卫家妇的誓言。说起来，这个孟皇后也算是齐煊的亲姑婆，如果还健在的话怕也是有八十多岁的高龄了。

　　　　“司侍你看。”宝来拿起孟皇后当年的祭花神书递给君瑜。

　　　　若说她上辈子常年临摹齐煊的字帖，字体与齐煊肖像，那她的字体与这位孟皇后可算是天大的巧合了，君瑜心中暗暗吃惊。

　　　　“不过人都有颇为相似，更何况字呢。”宝来似乎意识到自己此举不妥，大概任谁也不愿意成为孟皇后那般悲苦的人，忙回道。

　　　　“我去楼上寻书了。”君瑜点点头，想起袁太后那日的话，宫中能存活的情爱皆是大情大爱。史记周哀帝卫樾性子暴虐不定，后宫佳丽三千还不够，每年还要四处去搜罗美人充入宫中，这样的人又怎样让孟皇后愿意追随他死呢，难道只为当初的那句誓言。

　　　　凝了凝心神，君瑜提裙上楼去寻书，在错综复杂的书列中，她找到了太公论政学疏，却因身量不足，不得不去一旁搬矮凳过来。

　　　　等她回来时，礼王皱眉看着手中的太公论政学疏。

　　　　君瑜心里叫苦不迭，最近碰到礼王的次数也多的有些邪门了，不禁欠身行礼，“奴婢拜见礼王殿下。”

　　　　“你对论政有兴趣？”礼王没有理会她，问道。

　　　　“回礼王的话，是高公公命奴婢抄写补充紫宸殿书库的。”君瑜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答道。

　　　　礼王将书递给她，“高公公果真是糊涂了么。”

　　　　“多谢礼王。”君瑜暗骂自己的迟钝，在她找书时，礼王一定就在左右了。

　　　　“自称奴婢感觉很好么？”礼王在她接住书的那一刹那抓住她的手，细长的凤眼微挑，似乎没有了往日的阴鸷之色，多了几分戏谑。

　　　　没有一分迟疑，君瑜抬脚狠狠地踹了礼王一脚，趁他吃痛时，远远退了两三步。

　　　　没有想到她会有如此的举动，齐澜反应过来后眼中森森的寒意似乎要将她杀死。

　　　　君瑜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若齐澜恼羞成怒，在这里杀了自己，以一个大不敬的罪扣在她的头上，她真是百口莫辩了。想到此，再看齐澜抬起手杀气腾腾的一步步地靠近自己，她的腿若灌了铅似的，沉得动不了，只好闭上眼睛。

　　　　半晌，想象中的疼痛还没有到来，她偷偷地睁开眼睛，却见一向都是冷着脸的齐澜笑了，平日里阴郁的齐澜笑起来仿若融化寒冰的春风带着几分孩子气。

　　　　“胆子这般小，还敢学悍妇。”似乎笑够了，齐澜抬手要敲她的脑袋，君瑜忙护着额头不让他得手，齐澜却见她双手肌肤有些发红，眉头蹙起，“高德所让你做粗活了？”

　　　　“就是每日清扫书库，没什么的。”君瑜答道，忙将双手藏入袖中，今日就她一个人在清扫，可以手略显粗糙了些。

　　　　“胡闹，父皇虽有意罚你，但你毕竟还是世家小姐，怎可去做下人们做的事情。”齐澜神情又恢复往昔的冷峻，从书架上取出另一本书递给她，“朝纲论政之书以后不许再抄了，本王倒不介意你多抄阅一些取悦男人的书。”

　　　　礼王走后，君瑜靠坐在书架旁，有些回不过神来。不知过了多久，一朵艳丽的紫粉色牡丹花出现在她的眼帘。

　　　　“子煖？”她抬头，果真是齐煊半跪在她面前，眼中含笑。

　　　　“好美的牡丹，”她不禁赞叹道，“这是牡丹花中前三甲的魏紫么？”

　　　　齐煊颌首，眼眸微抬，手抚上她的发髻，有些微微呷醋，“比不得你头上的这朵绿牡丹奇贵。”

　　　　君瑜瞪大了双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上，果然有一朵牡丹花，忙拿下来，放在手中，那是一朵极其少有的粉绿色开得玉笑珠香的牡丹花。

　　　　“今岁花朝节，独淑妃娘娘有御赐的绿牡丹，”齐煊继续道，眼神微微闪烁。

　　　　“不是。。我，这个。。”君瑜忙摆手，这个一定是方才礼王簪在她发髻上。

　　　　齐煊见她半天说不出话，不由得哈哈大笑，将手中的魏紫簪在她的发髻上，又拿起她放在一旁的绿牡丹也簪上去，“宫中最名贵最美的牡丹才配的上你。”

　　　　君瑜抬手要取下绿牡丹，却被他止住，疑惑地看着他。

　　　　“这朵绿牡丹是极其配我家曦曦的，若非父皇将这盆花赐给淑妃娘娘，我想送你的也是这一品。我说过不相疑的，你不必紧张。”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齐煊柔声道。

　　　　“对不起子煖。”君瑜双手捧着他的脸，凝视着他浩瀚若星辰的双眸，如今的齐煊依旧有些稚气未脱，他虽是这样说，可眉眼间还是有着掩不住的失落，让她心疼。屏了屏气，君瑜在他的唇角落下轻轻一吻。

　　　　齐煊先是一愣，紧接着心中被铺天盖地的甜蜜感所包围，这是君瑜第一次主动，回过神，他不再疑虑，轻轻地吻上她的唇，缠绵极致。

　　　　楼下的宝来见君瑜半天还不下来，又见礼王离开一会，不禁觉得有些蹊跷，才要上楼去寻君瑜，却见她满脸绯红地抱着书走了下来。

　　　　宝来想了想，似乎了然了什么，对君瑜道，“啊，忘记告诉司侍了，阖宫的禁图（春x图）好像是在三排五列。。”

　　　　君瑜见他误会了，不禁更是羞愤难耐，几乎是逃出麒麟阁的，她如何也想不到礼王方才塞给她的书是禁图。。混蛋，他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态给她的，明明给她时还是一张冷峻的冰块脸。

　　　　楼上的齐煊听到声音几乎要笑出了声响，方才两人正你侬我侬时，君瑜手中的书落在地上，书页展开，春光乍泄，他不过打趣逗弄她两句，她便仓皇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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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噗噗~~~~可怜的阿瑜。。。哈哈。。。。笑不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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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花朝节结束后，夏尔岚愤愤然地推开紫宸殿书库的门，见君瑜在里面悠闲地抄书，不禁大为光火，将她的笔墨拿走，气鼓鼓地瞪着她，“阿瑜，你都不让我动手去收拾上元夜害我们的那几个，如今倒好，她们都要平平安安地嫁了。这口气还怎么出嘛！”

　　　　“张碧华成了太子良娣有何好的，太子与太子妃伉俪情深，故而东宫也仅有太子妃一人有宠。进了东宫，形同入了冷宫。”君瑜倒了一杯茶给夏尔岚，“李雪晴从一进宫就是内定了与我家表弟的亲事，无论她做什么，陛下要得只是崔觐不落入太子与礼王争斗的漩涡中，故而你对李雪晴也做不了什么。”

　　　　夏尔岚嘟起嘴，“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心里还是会不爽嘛。”

　　　　“呵呵，不要再这般小孩子气了，夏才人。再说，那夜的黑手如今还是未确定的。”君瑜继续拿起纸笔抄写，“这次入宫的良家子，除了你封了才人，可还有人再获封？”

　　　　“五位宝林，加我在内三个才人，还有两位美人。陛下可真是累。”夏尔岚叹了叹气。

　　　　君瑜笑了一声，“你不吃醋么？”

　　　　“吃什么醋，若我真的吃醋，还不淹没在醋海中。”夏尔岚倒是满心清明，“陛下本就是大家的陛下。”

　　　　“难怪陛下如此喜欢你，你是知晓心疼人的。”上元夜宴那次的是非功过大抵是说不清了。

　　　　“姐姐，都是你绕的我忘了正事。”夏尔岚笑了笑，道，“姐姐不必担心了，陛下不但取了安王殿下的禁足，更是将袁思真赐给太子做良娣了。。”

　　　　出乎君瑜的意料之外，她以为袁思真会适时地装病，等待时机。

　　　　“怕是东宫以后都不得安宁了。张碧华与袁思真身为良家子时就已交恶了，身后又分别是淑妃娘娘与贵妃娘娘，啧啧。”夏尔岚讽笑道，舒尔又道，“今日还有一件事，旁人没有看到，我却是看到了。”

　　　　“什么事情？”君瑜索性放下笔墨，专心听着。

　　　　“高公公被礼王训斥了好一会，我离得远没听清楚，却听到姐姐的名字了，”夏尔岚有些担忧，“姐姐要小心礼王，不知晓他是不是又想着法子害姐姐呢。”

　　　　君瑜想起今早的事情，脸不禁红了红，微微颌首。

　　　　“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兰漪阁了。明日姐姐休沐，我约了紫蔻姐姐下午一起在兰漪阁等姐姐来用茶点。”夏尔岚见她还有许多东西要抄写，不便再打搅她，就起身告辞。

　　　　“我送才人。”君瑜起身。

　　　　夏尔岚摁住他，柳叶弯眉柔柔地颦起，“姐姐还是先抄阅这书吧，免得又被高公公挑出错来。”

　　　　晚上回到自己的住处，君瑜见柳依依闷在房中，没有平日里对她的横眉竖眼，颐气指使，安静地有点可怕。

　　　　柳叶拉着君瑜的袖子，在她耳边小声道，“今早还好好地，出去了一趟回去就成了这样了，不吃不喝，就一直坐在自己的床上，奴婢叫梅香去打听了。”

　　　　过了半晌，梅香走了进来，暗地朝君瑜与柳叶做了一个出来说话的手势。

　　　　三人来到院子里，梅香才压低了声音说起方才打听来的事情。原来柳依依趁着今日休沐，想出去赏花散心，不料冤家路窄遇到了自己以前的庶妹，对她一阵冷嘲热讽，她正想要教训时，淑妃带着她的庶母过来，向她宣告了一个对她而言晴天霹雳的事情，那就是她的父亲柳城清真的扶正了她的庶母。对于这个不听话的侄女，淑妃更不会施以援手，冷眼看着她被庶母庶妹折辱。饶是这样便也罢了，谁知穆贵嫔也半路出现，还带着自己的弟弟与弟妹二人。柳依依以前一向与自己的表哥穆勉亲厚，只因崔兰才疏远了。结果穆勉就那样看着柳依依被自己的妻子再次落井下石，不为所动。

　　　　柳依依就这样呆坐了整整一天一夜，没有流一滴眼泪。也许是受了太大的打击，一向康健的她终于倒了下来，高烧不退。她身旁已无人照拂，君瑜只好叫柳叶与梅香看护着她，自己替她去当值。

　　　　点卯后，高公公破天荒地给紫宸殿书库派去了每日清扫的使唤宫人，老脸笑得如一朵菊花，凑在君瑜身旁，“司徒小姐，老奴记得今日不是小姐当值，怎地来了。”

　　　　对于高公公的突然变脸，君瑜想起昨日夏尔岚说礼王呵斥此人之事，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君瑜顺势客气道，“柳司侍病了，所以今日我替她当值。”

　　　　“待会去太医院给柳司侍请太医。”高公公瞪了身边的宝来一眼，又给君瑜笑道，“既然是如此，司徒小姐今日也不必当值，这书也不必日日都抄。”

　　　　“这不大好吧高公公。”君瑜心里碎碎念着，明明是兄弟，这个高德所与他的弟弟高德以脾性可差远了，莫不得能承侍殿前。

　　　　高德所翘着兰花指，笑得谄媚，“哪里有什么不好，书库本就是闲差，司徒小姐要是愿意，抄书都不必了。老奴再送过去两个使唤宫人给小姐。”

　　　　君瑜心里更加震惊了，不禁好奇礼王到底对高德所做了什么。

　　　　“今日天气正好，老奴就不打搅小姐休息了。”说罢，高公公就躬身禀着拂尘灰溜溜地走了。

　　　　留下君瑜对着同样一脸震惊的宝来。

　　　　休沐照旧，君瑜特意去千秋殿的膳房去找喜乐。喜乐因十分能干故而颇得闫公公欢心，又加之齐玲珑的照拂，在膳房混得风生水起。见君瑜过来准备点心给太后娘娘，她一般帮手，一边向君瑜抱怨着柳叶的心计。原来那日柳叶折的柳枝根本就是三跟一模一样的，关键在于谁先拿来，总之柳叶自己不会先拿就是了。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