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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首长第二部-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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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相反,他如果和班子成员搞不好团结,最多也就是易地做官,责任要小得
多。
姚营建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对唐小舟说,赵书记明天回雍州?
唐小舟说,是的。明天早晨的火车。
姚营建说,你能不能跟赵书记通一下气,我希望当面向赵书记汇报这件事。
唐小舟说,好的,我帮你办这件事。

下一篇:第068章 ? 
唐小舟在省委门口和冯彪会合时,冯彪并没有等,立即启动了汽车。这似乎
说明,余开鸿不再亲自去车站接赵德良。
余开鸿不去接站的情况极少出现,唐小舟当了几年秘书,每个月,都要进出
火车站好几次,每次进出也都是因为同一件事,接送或者陪同赵德良。到了一定
级别的领导干部,通常都不乘飞机,大概是考虑到安全因素。
赵德良进出雍州火车站十分频繁,余开鸿接送也十分恭敬。在唐小舟的印象
中,余开鸿似乎没有过缺席记录。赵德良曾经有几次表示,希望秘书长不要再到
车站来接,余开鸿当面答应,下次依然故我。余开鸿并不仅仅对赵德良如此,他
所服务的前两任省委书记,也都享受同样的待遇。据说,哀百鸣离开雍州的时候
,就是余开鸿亲自去送的。
而今天,余开鸿没来,这有点奇怪。整个江南省都在传说,赵德良想让余开
鸿到人大去,这样的传言,想必余开鸿也知道吧。到人大去当副主任,级别仍然
是副省,可毕竟不再是省委常委,实权没有了。余开鸿是不是迁怒赵德良,所以
不去接他了?
仔细想一想,愤怒是可以想见的,但做得如此明显,恐怕不是余开鸿的性格
。下级服从上级,早已经远远不是组织原则这么简单,而是官场铁则。尊重官场
铁则,你最多就是日子不太好过,即使心怀怨愤,郁郁寡欢,可你还有相当的级
别,还有足够的权力,甚至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违背了官场铁则,哪怕不是死
路一条,也和死路差不多。这就和足球比赛一样,严重犯规的,肯定被罚下场,
这没有什么理由好讲。
如果余开鸿不是以这种方式表示他的愤港,那么,就真如有些人说的那样,
他去北京活动了。想一想也是,活动有用吗?如果有用,他也不需要连续当了三
任省委秘书长,却始终未向前挪半步吧。
列车有些晚点,接到赵德良时,接近八点了。
看到赵德良的那一瞬间,唐小舟有一种感觉,那是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难
怪秘书都能得到很好的安排,人和人在一起时间久了,是有感情的。这种特殊的
感情,在伯乐机制中,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整个中国官场,最大的一个群体,
是官二代,排在第二的,大概就是秘书出身的官员了,前者得益于先秦时代臻于
成熟的世袭机制,后者得益于先秦后期兴起的伯乐机制。
和赵德良一起吃早餐,赵德良问,你父亲的身体怎么样?
唐小舟说,谢谢赵书记关心,现在基本稳定了。唐小舟想,赵书记需要关心
的事太多了,全是公事大事,哪里有时间和精力关心自己父亲这种事?随口问一句,只不过客气而已。他随口答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往下说。
没想到,赵德良竟然说,人老了,骨质疏松,易裂易碎,大意不得。
唐小舟说,是非常麻烦,好在我兄弟姐妹比较多,有他们照顾,我可以放心
工作。
吃过早餐,两人一起去办公室。因为搬了新办公楼,上班没那么方便了,赵
德良必须乘车。新省委在市郊,距离较远,路途有足够时间,赵德良果然问起了
他最关心的一些事。
赵德良问,陵峒的情况怎么样?
唐小舟看了看正全神贯注驾车的冯彪,说,我在陵明只住了两个晚上就回来
了。
赵德良显得有些吃惊,问道,为什么?
唐小舟说,县委县政府太热情了,整天被一帮人围着,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东
西,所以,我就回来了。
赵德良问,另外那些人呢?
唐小舟说,我走的时候,那些人还留在陵明。我私下里找了几个人,但愿这
几个人能够找到点有用的东西。
赵德良又转了一个话题,问,麻阳的情况怎么样?
唐小舟清廷,麻阳的情况,肯定有人汇报给赵德良了,不需要自己多费口舌
,他说,收获不小。
赵德良问,收获?说说看,你都收获了什么?
唐小舟说,一句话,在错误的时间做了正确的事,结果错误的比率极大。
唐小舟以为赵德良会接着问自己点什么,但他什么都没说。
赵德良是第一次到新办公室,唐小舟领着他过去。一处搬家的事,是由杨卫
新和韦成鸥负责,唐小舟没有擂手。赵德良的办公室很气派,比原办公室大至少
三倍,办公区和会客区分开,会客区里,还有一个小型会议室。赵德良看了之后
就感叹,说,到底是新办公楼。
唐小舟估计赵德良要好好巡视一下自己的新办公室,便退出来,替他泡了茶
  又仔细地看了看送到办公室里的一些文件。其中竟然有一封举报信,举报池仁
纲在陵桐期间漂倡。唐小舟暗吃一惊,仔细看信,里面有照片,和一个年轻女人
抱在一起,两人都没有穿衣服。女人背对着摄像机,池仁纲的相貌非常清晰。是
几张视频截图,彩色打印。唐小舟想,池仁纲大概是被人暗算了,不然,怎么可
能拍下视频录像?这人也太容易得意忘形了,他以为自己的秘书长铁板打打,却不知道膛螂捕蝉黄雀在后呀。同时,唐小舟吓出一身冷汗,幸好自己的定力还过
得去,否则,这封信举报的,可能就是两个人。
再次进入赵德良的办公室,唐小舟便将一堆文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过了一
个长假,文件堆了厚厚一挥。赵德良看了一眼这些文件,问,有急件吗?
唐小舟说,特别急的没有,不过有一封举报信,举报池仁纲同志在陵桐漂婿
赵德良盯着唐小舟看了一眼,然后指了指面前的沙发,说,你坐一下。
唐小舟等赵德良走到沙发前坐下,才在他的对面坐下来。
赵德良问,你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对,才匆匆离开陵明?
唐小舟说,我下去的时间比他们晚。我是自己坐长途汽车下去的,到了陵桐
之后,我找几个朋友进行了一番了解,然后和当地接触了一下,感觉我们能看到
的,都是别人安排好的,真正藏在幕后的东西,大概看不到,就回来了。
赵德良又转了一个话题,问,你刚才说什么?在错误的时间做了正确的事,
结果错误的比率极大,有所指吧。
唐小舟想,他果然问了,便将路上没有说完的话,说了出来。他说,麻阳的
局面很复杂。姚营建书记的做法没有错,但时间错了。所以,接下来,我担心还
会出更大的事。
赵德良问,为什么说时间错了?时间怎么错了?
唐小舟说,以前,我常常听到一些重要领导干部教导下面的领导,要搞好班
子团结。每次听到这种话,我心里就想,这不是废话吗?一号首长和二号首长斗
得水深火热,势如仇敌,还怎么搞好团结?现在我才明白,班子团结就是班子的
决策力。班子不团结,恰恰只有一种原因,权力的失控。比如姚书记吧,想做点
事,想为麻阳人民做点实事,我很能理解。可共产党的权力是集体控制的,他没
有掌握这个控制权力的集体之前,想干任何事,都会非常艰难。
赵德良略思考了一下,问,你有什么想法?
唐小舟说,如果想麻阳不再出事,不出大事,省里应该考虑派一个工作组下
去。
赵德良问,这是你的想法,还是营建同志的想法?
唐小舟说,我给姚书记提过这个建议,他没有表态。不过,他说希望近期向
你单独汇报一次。
赵德良说,那你安排一下。最好和焦顺芝同志一起谈。
唐小舟意识到谈话结束了,但有点不甘心,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说,余秘书长今天好像没来。
他之所以提出这个问题,有几重未曾表达的意思。表面的意思是,秘书长不
在,他不知道向谁了解赵书记的日程安排,有点不知所措。第二重意思,余开鸿
有意避开,是否与这封举报信送达有关?第三重意思,余开鸿是否有更加隐秘的
活动?
赵德良说,开鸿同志在北京,他要办点私事,加上游杰同志的情况不太好,
有些事,需要他留在那里处理。工作方面的事,你和海麟同志交接。
唐小舟站起来向外走的时候,赵德良又说,尚玲同志如果在的话,让她过来
一下。
梅尚玲在电话里问,赵书记找我有什么事?
唐小舟说不知道,心里却想,大概是为了那封举报信的事吧。唐小舟认定,
这事肯定是真的,关键不在于池仁纲做没做,而在于他被人盯上了。也难怪,一
个职位有多少人a觑,就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根本不知道这些盯着你的眼晴
中,哪一双会采取极端手段。想想自己,也不是一点毛病没有,自己的背后,会
不会也有人这样盯着,只不过,还没有到关键时刻,某些东西,还没有拿到桌面
上来?想到这一点,唐小舟有一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来到陆海麟的办公室,拿到当天的日程安排后,陆海麟又拉着他闲扛了几句
陆海麟问,你听到风声没有?
唐小舟知道陆海麟问的是什么,故意装糊涂,反问,什么风声?
陆海麟说,我知道,你的工作是保密第一。不过老弟,我们之间,应该没有
那么多秘密吧?
唐小舟说,秘书长,你这是什么话?对你,我还保什么密啊,那不是不知天
高地厚?
陆海麟说,外面到处都在传,说这次班子要大动。
唐小舟说,官场哪一天不是说东道西的?民间组织部活跃得很,每天都有一
大堆消息传到我的耳朵里,我也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哪些该信哪些不
该信。你是秘书长,你的消息来源更可靠一些。
陆海麟问,都有哪些说法?
唐小舟说,说法多了。听说游副书记恐怕不行了,副书记这个位笠,肯定是
要补上了。是从内部提拔,还是从外面调来,议论多了。还有,周听若同志退了
,彭清源同志去了雍州,常务副省长这个位笠,说法也很多。有人说,顶替彭清源的是郑规华,也有人说是温瑞隆,还有人说是杨厚明。
陆海麟说,郑规华直接提常务的可能性不大吧?会不会过渡一下?
唐小舟说,这我就不清廷了。我甚至还听说,另外三个常委也可能动一下?
陆海麟说,不知道,我也只是听说。按理,这三个常委千的时间都挺长的,
开鸿同志已经当了七年秘书长了。春和同志和先晖同志,也都不短,动一动,也
是应该的。
唐小舟说,怎么动啊?他们都是京管干部,北京不动,谁动得了?
陆海麟说,我听说中组部近期会来考察班子吧。所以,先晖同志和开鸿同志
有点坐不住了。
返回办公室时,唐小舟想,看来,真是要大动了?动也合情理。赵德良来江
南省三年多了,三年来,除了情非得已的情况下,他基本没有动过班子,这次来
个大动作,完全在情理之中。下面市州的班子,大局基本已经定了,还剩下的,
也就是雍州市有些尾巴,省里的盖子还没有揭开。如果真的大动,说明赵德良对
江南省的情况有个基本判断,而且这个判断是准确的,他已经完成了权力控制,
并且卓有成效。
从省委班子的结构来看,赵德良刚来的时候,别说动几个常委,就算是动一
个甚至是说点重话,都可能引起强烈的权力地震。三年后的今天,形势已经完全
改变,柳泉帮的势力极大地削弱,省委常委中,马昭武、丁应平是绝对的赵德良
派,彭清源也有了明确的赵德良烙印,加上军区政委,赵德良已经牢牢地掌握了
五票,夏春和以前和游杰走得比较近,游杰生病后,这一派势力大减,夏春和基
本成了骑墙派,理论上更靠近赵德良一些,否则,他在班子里就会极端孤立。真
正属于陈运达势力的,只有余开鸿和罗先晖,这两个人中,余开鸿属于陈运达的
嫡系,罗先晖曾经一度和陈运达的关系很紧密,但后来貌合神离。也就是说,在
省委班子里,陈运达的绝对支持率,只有一票半。
夏春和、罗先晖和余开鸿三个人中,必须要动的,肯定是余开鸿,他是省委
秘书长,直接服务于省委书记。如果余开鸿不换,未来几年,赵德良仍将受到余
开鸿的多方制肘。至于罗先晖,能换掉自然好,万一暂时换不掉,缓一步也不是
问题。夏春和换不换,就在两可之间了,他不太可能投向陈运达,只要拉一拉,
他还是会靠近赵德良的。
回到办公室,接到舒彦的电话。谷瑞开的案子,公安调查以及检察院复核工
作都已经完成,雍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也已经排定了开庭时间,一个月前就公示了。舒彦作为谷瑞开的法律代理人,自然需要及时和唐小舟沟通。上次,唐小舟已
经明确表示,自己不会出庭,甚至不想再过问此事。舒彦毕竟有些事需要唐小舟
配合,因此,再一次打来了电话。
舒彦和唐小舟商量过辩护对策,承认部分控罪,不作无罪辩护,争取法庭对
谷瑞开的非主犯认定。如果说法律的要义是以命偿命的话,有一个人抵命,已经
够了,没有必要搭上两条命。能够争取一个无期或者死缓,就已经是巨大胜利。
可是,舒彦和谷家沟通的时候,出现了麻烦。谷家坚决不同意认罪,要求舒彦作
无罪辩护。
舒彦说,这样一来,就会存在很大问题。法庭一旦认定谷瑞开有罪,就不存
在主犯和非主犯之别。只要认定有罪,那就是两个主犯,也就是两个死刊。相反
,假若翁秋水的律师作非主犯杭辩并且获得成功的话,法庭极有可能将谷瑞开定
为主犯,而将翁秋水定为从犯,最终说不定会出现谷瑞开死刊而翁秋水活下来的
可能。
唐小舟心里一阵烦躁,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谷家既然坚持无罪杭辩,
将来,谷瑞开无论是被判死刊还是死缓,谷家都会迁怒于自己。或者,谷家始终
认为,唐小舟权可通天,别说是杀人,就算是犯再大的罪,也一样有能力办成无
罪口巴。
唐小舟说,这件事,你一定要向谷家说清廷,这件案子的底线,并不是有罪
和无罪,而是死刊还是死缓。他们一定要坚持无罪辩护,可以有两种选择,要么
承诺接受将来出现的最坏结果,要么另请高明。这家人很难缠,我有点后悔把你
拉进来了。
舒彦说,确实很难缠。你竟然忍受了这么多年,真让人同情。
唐小舟说,你最好建议他们开个家庭会,对这个家庭会进行录音。
舒彦说,他们想请你去谷家一起商量。
唐小舟说,你千万不能答应他们,我再也不想见谷家任何人了。

下一篇:第069章 ? 
放下电话,唐小舟心里堵得慌。他原以为,只要出面请一个律师,自己的意
思也就到了。可他没想到,这是在中国而不是外国,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几是
需要人情先行,需要人情行路,没有人情,寸步难行。每天,唐小舟不得不用大
量的时间去理清此案中与人情相关的一些东西。比如说,舒彦介入,存在很多障
碍,唐小舟不得不出面找各种关系排除这些障碍。曾经有一段时间,舒彦去看守
所找谷瑞开不存在障碍了,甚至对翁秋水审讯的某些内幕,也传到了唐小舟的耳
里。唐小舟自然认为,这是人情作用的结果。
不久,唐小舟再要打听与此案相关的消息,发现所有的大门,全部向他关上
了。他对此极为不解,曾和舒彦探讨。舒彦说,这很正常。他们需要你出面,把
某些话传递给谷瑞开,以便谷瑞开和他们配合。谷瑞开有一段时间很配合,可时
间并不长,后来突然改变了。从此以后,谷瑞开再不谈任何与案件有关的话题。
翁秋水那方面,会作怎样的辩护这是唐小舟和舒彦讨论最多的问题。
舒彦说,无非是两种,一是有罪杭辩,一是无罪杭辩。我比较忧虑的是,翁
秋水将所有一切往谷瑞开身上推,而谷瑞开又什么话都不肯说,翁秋水的律师再
作有罪杭辩,形势就会对翁秋水有利而对谷瑞开极端不利。
唐小舟努力地摆了摆头,暗想,这些麻烦,都扔给舒彦去和谷家解释吧,自
己还是专注于眼前的工作为好。
赵德良和梅尚玲的谈话结束了,唐小舟进去向赵德良汇报今天的安排,告诉
赵德良,他已经和姚营建联系过,近两天都没有时间,可能要三天后再安排。赵
德良略想了想,说,你问一下,看哪些常委在家,今天或者明天,能不能碰个头
回到办公室,唐小舟逐一打电话询问,结果,余开鸿罗先晖夏春和三个人都
在北京,赶不回来。陈运达率团出国考察,需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彭清源刚刚
到雍州市,正在紧张地筹备市党代会,这次党代会关乎整个江南省未来几年权力
结构的大局,赵德良非常重视,曾指示彭清源,要做到万无一失。甚至是五一假
期,彭清源都没有休息。军区那位常委在大军区开会。今天能够碰到一起的常委
,只有赵德良、马昭武和丁应平三个人。
也难怪,换届年,大家都忙着各自的命运前程,失去一个好的位置,那是一
生的大事,得到一个好的位置,却又可能平步青云。人生的路,一步之差,天渊
之别,这种关键时刻,谁都不敢大意,自然就顾不得其他了。
这段时间,唐小舟的电话比以前多了很多,大多数是约吃饭的。他也清础,这饭不好吃,说不准就是求他向某位书记市长带话之类。他可不想搅进换届这敏
感的事务,更不想给人一个印象,他暗中擂手各级班子的调整工作。对于所有的
电话,他都客气对待,但要见面或者吃饭,一概免谈。
期间有容易的电话。容易说,那份快件,已经收到了,你想让我怎么处理
唐小舟最初的想法,不急着将这东西交给赵德良。他需要等池仁纲的报告出
来,再提交这份报告。这样做,自然有猛珠池仁纲一脚的意思。为什么要踩?理
由很简单,池仁纲不是个善主,如果让他当了省委秘书长,可能比余开鸿糟糕得
多。而现在,形势发生了变化,有人正盯着池仁纲呢,有了那封举报信,他大概
就不是能不能提拔的问题,而是受不受处分的问题。既然人家要倒霉了,自己还
是别痛打落水狗了。
他对容易说,还是按正常程序走吧。公安厅的程序走完后,你们可以分别转
给安监局、监察厅、省政府办公厅和省委办公厅。
容易说,我明白了。又问,今晚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唐小舟说,今晚恐怕不行,老板今天刚回,事情多,走不开。
晚上九点多,赵德良离开办公室回住所。换了新办公室,回住所的路程远了
,苦的是唐小舟。新省委和新政府在两个方向,相隔有十几公里,他如果从办公
室直接回家,倒还算好。可是,早晨去接赵德良,汽车停在了老省委大院。他不
得不先送赵德良回家,再去拿自己的汽车,驱车返回。日后的相当一个时期里,
他将重复这种生活,凌晨起床后,便匆匆赶到迎宾馆,陪赵德良晨练,再陪他早
餐,然后和他一起乘车来到办公室。晚上,又随同他一起来到老省委这边取车。
假若某一天,赵德良不沿着这个路径走,他就麻烦了。
这么一折腾,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进入卫生间洗了个澡,正准备上床,
门铃突然响起来。唐小舟走到可视对讲机前,看了看视频画面,是孔思勤。这么
晚了,她怎么来了?他心中一阵冲动,很想放她进来,转而一想,池仁纲很可能
是被人跟踪了,自己难道就不会被人跟踪?如果恰好有人盯上自己,孔思勤这么
晚到自己家里,岂不是被人抓住了痛脚?看来,上次邀她到自己家里实在是太冲
动了。
犹豫再三,还是放她进来。
孔思勤进门,立即钻进他的怀里,缠绵地吻过,对他说,我看着你的车子进
来的,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唐小舟暗想,幸好开了门,不然还真没法解释。他说,刚才在洗澡。孔思勤说自己到省政府这边办事,后来又和几个朋友聚了一下,正准备走的
时候,看到他的车回来,所以过来了。
唐小舟想,这明显是假话。省政府和省委一样,刚搬迁不久,绝大多数工作
人员,在附近没有住所,公共汽车虽然有几路,但晚上九点半就收班了,因为客
流量不多,出租车很少往这边来。正因为人气不旺,这里的餐饮业也没有跟上来
,基本属于蛮荒之地,就算有人想聚会,也不会选择这个地方。他不拆穿她,毕
竟,被一个女人惦记着,心里还是很滋润的。
做过功课,两人躺在床上说话。话题自然是厅里的事。
孔思勤说,这几天,厅里的气氛很特别,私下里,池仁纲和很多人打招呼,
说自己将在厅里管点事,意思很明显,希望大家无论是情感上还是物质上,都要
有所表示。甚至有人已经私下里串联,给池秘书长举行个仪式。
唐小舟说,这些事,你最好不要掺合。
孔思勤说,我很犹豫,如果人家都表示了,我不表示,将来,他不是要对我
另眼相看?
唐小舟说,你听我的没错,总之别掺合。
孔思勤意识到他话里有话,显得小心了少许,试探性地问,大家都在传说,
这事已经定了。
唐小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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