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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首长第二部-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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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思勤意识到他话里有话,显得小心了少许,试探性地问,大家都在传说,
这事已经定了。
唐小舟说,你在官场的时间也不短了,官场的事,随时都可能有变化。
孔思勤说,难道说,赵书记改变主意了?
唐小舟说,赵书记改没改变主意,或者说,一开始有什么主意,我根本不知
道。不过,我知道一点,在官场,太多人关注,并不是一件好事。肯定有人不喜
欢他上去,那些人不会让他称心如意的,在背后做了很多事,他还蒙在鼓里吧。
孔思勤说,就算有什么动作,也不影响他吧,听说他的任命,是上面打了招
呼的。最近一段时间,他对很多人说过,他在北京的后台很硬。
唐小舟冷笑一声,说,还记得上次查小金库吗?我当时就觉得奇怪。现在几
乎可以肯定,有人要对付他。不知那次是否查出他什么问题,总之,有些人一直
没有放弃,派人盯着他呢。结果你猜怎么样?这次去陵峒,他把小姐带回房间,
让人家录了像。
孔思勤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说,是那些矿老板干的?
唐小舟摆了摆头,说,不太可能。我估计是有人不想他当秘书长。
孔思勤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栽了。唐小舟说,他的事,我一点都不关心。我只是在想,这官场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以为你是捕蝉的螳螂,却不知道你的背后,还隐藏着许多黄雀。以后,我们
俩见面,得小心一点,如果被某些人抓到把柄,我们都麻烦。
以前和谷瑞开谈论一些重要话题,因为开场缺乏足够的铺垫,往往一开口就
吵了起来。有了前车之鉴,唐小舟在女人面前说话,十分小心,哪怕明知是废话
,也一定要做足功夫,再大的弯子,该绕也得绕。即使他绕了一大圈,仍然担心
孔思勤以为他在有意疏远自己。毕竟,他和她都是单身,他们如果恋爱,没有任
何人能够以此作为话题。
好在孔思勤并没有太在意,只是说,那怎么办?难道我们以后不见了?
唐小舟说,以后再见,要好好安排一下,绝对要做到万无一失。
孔思勤说,好的,我听你的。
几天后,传出一个不幸的消息,游杰副书记,昨天晚上去了。
第一个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人是陆海麟,唐小舟显得有些惊讶,说,医生不是
说可以活半年吗?
陆海麟说,医生是这么说的,不过,癌症晚期病人,能活多长时间,与个人
的求生欲望有很大关系。听说游书记的情绪一直不太好。
唐小舟只是哦了一声,然后问,省里怎么安排?
陆海麟说,有两位省委常委在北京,余秘书长负责这件事。游书记的家一直
在北京,追悼会确定在北京开。过几天,中组部要召开组干工作会议,省里有一
个重要发言,估计追悼会安排在这个会之前吧。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正整理着日常事务,韦成鸥来了。
这家伙,一如既往的神神秘秘,进来之后,立即转身去关门。唐小舟早已经
用眼角的余光呼到了他的身影,见他要关门,立即说,别关,我这个门是不能关
的。
他的门确实不能关,别说赵德良发现他的门关着,会产生什么样的想法,就
算是其他干部来到这里,发现他的门关着,也会产生联想。所有的联想都不是事
,一旦传到赵德良的耳里,就是事了。
韦成鸥并没有说话,先向四周张望一番,然后神秘地走到他的面前,以极快
的速度,往怀里掏了一下,掏出一件什么东西,往他面前的抽屉里一塞。
唐小舟以为又是一包速溶咖啡之类,漫不经意地将抽屉拉开一点,低头一看
,竟然是一张银行卡。唐小舟暗想,这家伙想干什么?明目张胆行贿自己?也不
看看面前是什么人。他拿起银行卡,对韦成鸥说,这个你拿回去,有什么事,你说口巴。
韦成鸥按住他的手,不让他拿出来。说,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你就笑纳
口巴。
唐小舟说,成敬意也好,不成敬意也好,这东西,我不敢收。你知道,我从
农村出来的,骨子里就是农民。农民的天性是什么?胆子小。你可别拿这种东西
来撑我的胆子,我的胆子撑都撑不大,我晚上睡觉会做恶梦的。
两人纠缠半天,一个硬要给,一个坚决不收。韦成鸥见唐小舟态度很坚决,
也就收回了银行卡,说,游的事,你听说了吧?
唐小舟说,是啊。他可不想和面前这个人多话。
韦成鸥说,我听说,上面会派个副书记下来,到时候,你能不能帮我说几句
话?
唐小舟故意装糊涂,问,说什么话?
韦成鸥说,你在赵书记面前替我关言几句,让我跟在副书记身边。
唐小舟明白了,韦成鸥在打着这个主意。一旦成为省委副书记的秘书,他的
正处长,水到梁成。这种人,如果当了官,肯定误国害民。这话,唐小舟自然不
能说,只是数衍着说,这事不归赵书记管吧,办公厅的事,余秘书长说了算,你
应该去找秘书长活动活动。
韦成鸥说,秘书长那里,我自然要去烧香,但赵书记如果能说句话,事情就
好办了。
唐小舟说,行,我一定帮你说。不过,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当秘书的人,人
微言轻,说了管不管用,我不敢保证。我建议你还是两条腿走路,见神就磕头,
遇庙就烧香,说不定拜对了哪尊神,你就大赚了。
韦成鸥说,这个自然,陈省长和余秘书长已经答应了。
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乌都有。官场就是一个大林子,里面的乌真是太多
,还有很多稀有品种。韦成鸥这种人,就属于稀有品种的一类,平常所有的心事
,一星半点都不用在工作上,整天琢磨的就是拉关系搞钻营,一心想升官。你还
别说,在现行伯乐体制下,这种人,往往得势。
一位高级领导人去世,原本应该有一种压抑悲痛的气氛,但是,唐小舟从这
种压抑之中,感受到的是一种极其特殊的情悻。对于某些人来说,最大的靠山倒
了,悲痛是自然的,同时,他们也有一种大厦将倾的惶恐。对于另一些人,他们
却看到了希望,谁都明白,假若真能从内部产生一位副书记,整个江南省,由此
而提拔的领导,可能就是几百人。那些等在政坛这个拥塞的十字路口的官员们,自然就会暗暗惊喜了。
也难怪人走茶凉。人都走了,时过境迁,位笠都被别人占了,如果仅仅只是
茶凉,还是好事。怕就怕,残茶早被倒掉,杯子也已经洗干净,给新人泡上了绿
澄澄的新茶。
由游副书记之事,唐小舟想到了肖斯言。直到最后时刻,游杰也没有替他说
话,唐小舟想替他说,也没有找到好的机会。这往后,肖斯言便成了没娘的儿子
没根的浮萍。在官场没有了根基,实在是最大的悲剧。
下午刚上班,姚营建和焦顺芝一起来了。
赵德良在和马昭武以及吉戎菲谈话,商量参加中组部组干工作会议的事。吉
戎菲搞的组织工作改革,得到了省里的肯定,并且引起了中组部的高度兴趣,中
组部为此专门拨了一笔款,将东涟列为组织工作改革试点单位。本次组干工作会
议,江南省将作重要发言。赵德良将两人找来商量,大概是要确定,到底是由马
昭武发言还是由吉戎菲发言。
唐小舟暗想,毕竟是组干工作会议,省委书记以及分管组织工作的副书记,
其中之一,是一定要参加的。江南省副书记缺位,赵德良参加,就是情理之中。
马昭武作为组织部长,肯定少不了。倒是吉戎菲,只不过是市委书记,她去参会
,是不够格的。若想让吉戎菲参加,只有惟一的办法,那就是报告由她来做。这
样的格局,实际上含有极大的暗示性。
姚营建和焦顺芝坐在唐小舟的办公室里等候,彼此自然免不了说些什么。可
说什么呢?敏感的话题,谁都不会涉及,只好谈游杰。
下一篇:第070章 ?
jiao顺芝说,游书记真是可惜了,才五十四岁。
姚营建说,都是累的。这人啦,真是不经事,纸一样。
游杰这个话题,显然能让两位高官共鸣。焦顺芝说,其实,游书记是被酒害
的。现在当官,不喝酒肯定不行,尤其是下面的官员,没有一个不是酒精考验的
。但到了一定级别之后,还是能够自我控制的。比如市级干部,除非省里或者中
央来人,否则一般都不喝了。游书记这一点没掌握好,有点好酒,结果把肝伤了
姚营建说,俗话早就说了,酒是穿肠的每药,色是刮骨的钢刀。如今的官员
,在酒中泡着,在色中躺着,没有钢筋铁骨,还真杠不住。
在麻阳,市民给焦顺芝送了一个绰号,叫他酒色市长。姚营建此时提起酒色
两个字,焦顺芝自然认为他是在讥讽自己,脸一下子变了。这里毕竟是省委书记
办公室,他就算有气也不敢出,有野也不敢撒,只好站起来,问明书记接见自己
的时间,说还有点别的事,先行离开了。
焦顺芝刚刚离开,姚营建就说,有些人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以为自己是托塔
天王,什么都顶得住。我倒要看看,他有几副脊梁,还想顶起一个天。
唐小舟自然知道姚营建指的是什么,却不接蓉,而是问他,怎么样?你决定
了吗?
姚营建一时没有转过弯来,问道,决定了什么?
唐小舟说,是否请求省里派工作组啊。
姚营建说,我知道你的建议是个好建议。可是,这个决心难下啊。
唐小舟自然明白姚营建所说的决心难下指什么。请求省里派工作组,自然能
够顺利解决现在的不利局面。但对于姚营建个人来说,只要提出这样的要求,对
上,落下的便是个控制权力不力的印象,对下,却又会留下吃里扒外,胳膊肘儿
往外拐的口实,可以说,这是一个上下不讨好的办法。
官员决策的过程,其实就是一个风险评估过程。姚营建肯定认真地评估过,
得出的结论是哪一面都不讨好,势必影响自己未来的前途。唐小舟的评估却又不
一样。在他看来,姚营建已经坐在了火山口上,他作出这个决定,对自己的政治
前途肯定会有巨大影响。但如果不作出这一决定,事态无法得到控制,定然会进
一步发展,更严重的事态出现,他必须承担的政治风险更大。
当官当到了风口浪尖,决策的时候更加胆颤心惊。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
后面自然应该还有一句,老牛是绝对怕虎的,不但怕,而且谈虎色变。尤其关系
自己政治前途的抉择,就不可能不异常小心。唐小舟现在觉得选择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等某一天,他若有了姚营建手中的权力,一样会瞻前顾后,矛盾重重吧。赵德良接见姚营建的时间很短,只有二十分钟。在唐小舟的印象中,这是赵
德良接见市委书记一级用时最短的。姚营建之后是焦顺芝,时间更短,只有十五
分钟不到。在隔壁的办公室,唐小舟能听到赵德良在说话。唐小舟觉得,赵德良
似乎显得特别了一些,平常和什么人谈话,从来没有这么大声音的。他有些不放
心,以加开水的名义进去转了一圈,发现赵德良确实很激动,对焦顺芝大声地说
着话,或者说,在训斥焦顺芝。
唐小舟跟赵德良的时间不短了,像今天这样疾颜厉色地训斥下级,唐小舟还
是第一次遇到。他往赵德良的茶杯里倒了点水,端到赵德良面前。这是在无声地
提醒赵德良,请冷静一点。
赵德良的声音果然小了一些。唐小舟随后退出来。时隔未久,赵德良的声音
又大了。唐小舟能够想象,赵德良对麻阳发生的事非常恼火。麻阳集资案,虽然
事发于六七年前,毕竟,赵德良来江南省已经三年了,真的出了问题,他脱不了
干系。
焦顺芝离开的时候,没有进唐小舟的办公室打招呼。唐小舟能够想象,焦顺
芝一定非常憋闷,也非常恼火。受到省委书记的批评,毕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就算你把所有常委全部搞掂,提拔的时候,书记不同意,你也没戏。另一方面,
书记也要考虑自己的乌纱帽,因为你的无能或者过失或者差错,影响了书记的乌
纱帽,书记能对你好吗?书记对你不好,能让你尸位素餐吗?
如果唐小舟的预感不错,焦顺芝的官场之路,恐怕是走到头了。
真可以用几个字形容,多事之秋。
早晨一上班,唐小舟接到好几个电话,全都是谈同一件事,雍州新城昨晚发
生一起血案,小区业主要成立业主委员会,筹备小组开会的时候,一伙人冲进去
行凶,将所有业主暴打,其中有几个伤得很重。
此事发生在雍州市,与省里关系不大。不过,唐小舟隐隐约约听说,这个雍
州新城项目,与陈运达有些关系,便在第一时间上网看贴子。
昨天晚上九点,雍州新城业委员筹备小组在一户业主家中开会,商量成立业
委会的事。他们之所以要成立业委会,是因为雍州新城的物业公司雍新物业,是
开发商的子公司,业主认为他们和开发商联合起来侵害业主利益,施行黑社会化
管理。他们若想赶走这个黑心的物业公司,只有一种途径,成立业委会,通过招
标的方式,把雍新物业赶出雍州新城。约十点钟,有人敲门,随后,闯进去一伙
年轻的男人。事后回想,一切都是计划好的,那伙人进门的同时,电灯熄了。不仅仅只是
这家,而是整个小区停电,几十栋房子的小区,顿时陷入黑暗。暴行就在黑暗的
掩护下上演,这伙人进门后,一句话不说,抽出早就准备好的木棒,见人就抡,
逢人便是一通乱棒。业主们碎不及防,一时间惨叫连连。有人夺路而逃,冲出门
去,并且大呼救命,那些暴徒却追出去,对那些试图呼救的业主一通暴打。
这场暴行,在室内持续了大约十五分钟,又在室外进行了约十五分钟。暴徒
们追打业主的时候,引起其他一些业主不满,有部分业主出面,想制止暴徒,但
这些业主,同样受到了攻击。网贴附有大量照片,业主逃离的楼梯上,楼间的马
路上,以及小区的绿化带上,血迹斑斑。当晚事件中,被打伤的业主有一百多人
,其中有几个人伤势很重,至今在医院抢救。更离奇的是,当时小区不仅停电,
而且断网,手机网和电脑网都断了,有线电话也根本不通。雍州新城成了一座孤
岛,完全与外面失去了联络。有人想离开小区报警,可小区大门紧闭,物业公司
以小区内发生恶性事件,为了避免歹徒逃跑为由,封锁了小区所有出入口,只准
进不准出。有业主翻围墙离开,赶到派出所报警,派出所一听是雍州新城,立即
表示,小区内有公安室,应该向那里报警。业主坚持有报就有立,既然报警了,
你就得立案,至于是否出警,那是你们的事。在此情况下,派出所才不得不立案
,却没有出警。也有业主跑到小区外面打电话向媒体报料,雍州市的几家媒体,
最初都答应派人去调查,可实际上没有任何一家媒体去了人。
直到今天早晨,小区内仍然没有恢复电脑网络。部分业主上班后的第一件事
,便是将此事在网上披露,发上来很多血淋淋的图片。这些图片一传上网,立即
被网友围观。
如果是记者,唐小舟会拍案而起,同时也知道,所有的新闻,都与背后的权
力和金钱作用相关。现在的身份不同,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也不同,他觉得,所有
的不合理背后,都有权力的影子,关键看权力作怎样的引导。这件事,只能关注
,不能重视,所以,他只是将相关网页设置为收藏,以便了解事态的发展。
刚刚干完这件事,手机响起来,拿起一看,是谷瑞萍。唐小舟心里一阵烦,
很想挂断,犹豫再三,还是接起了。
谷瑞萍不等他出声,在电话里放鞭炮一般叫起来,唐小舟,你什么意思?你
是想看着我们瑞开坐牢,是不是?你安的什么心?我们谷家哪一点对不住你?
唐小舟一句都不想多听,立即挂断了。
这谷家也真是,太自以为是了吧。人如果没有自知之明,倒也可以理解。一
个家庭,好几口人,全是一个类型,实在是太令人费解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抱怨他唐小舟,有何意义夕他们真以为唐小舟就是省委书记,一手遮天一言九鼎?
别说他不是,就算他是,说话做事,也一定要在法律框架之内吧。
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这次是谷瑞安。
唐小舟的气不打一处来,接起电话,不等谷瑞安出声,便说,要发脾气要抱
怨别找我。真是的,这件事,最应该发脾气最应该抱怨的是我。我什么话都没说
,又是请律师又是找人又商量应诉对策。我凭什么?早在一年前,谷瑞开为了追
求自己的幸福,已经和我离婚了,她和我有什么关系?人家是想吃那个什么没吃
到,惹了一身躁,我根本就不想,我也惹了一身躁,我何苦?我告诉你们,如果
谷瑞开不是唐成蹊的妈妈,你们拿一百万一千万请我求我,我也不会过问这种烂
事。凭什么还对我颐指气使?你们到底想清廷没有?想清廷就和我说话,没有想
清廷,挂上电话,好好想三天三夜再说。
谷瑞安说,小舟你冷静一点,瑞萍刚才的态度不对,我们已经批评她了。
唐小舟原本就是话房,好久没有说话的机会了,尤其对于谷家,他从来就没
有说话的机会。现在终于有了话事权,他可不想浪费,说,你们的心情,我理解
。可无论你们心情怎么不好,也要想一想,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环境?你们如果不
清廷,我再提醒你们一句,现在的环境是,谷瑞开不仅和野男人有了奸情,而且
和奸夫一起谋害了他的妻子。她和那个男人合伙买的那套房子,已经几年时间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已经谋划了好几年。你们要推翻这一点,你们拿证据来
。没有证据,就是任何人,都不可能作无罪辩护。在这个大前提下,你们要好好
想清廷,哪些人能帮你们,哪些人是真心帮你们。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这件事
,我不想管了,太让人伤心了,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
谷瑞安自然怕唐小舟不管。谷家不仅怕唐小舟撒手不管,自然还有另一重忧
虑,毕竟,谷瑞开给唐小舟结结实实地戴了一顶绿帽子,唐小舟手中又有权,如
果要发泄这种恨意,只要稍稍递句话,谷瑞开肯定只有死路一条。听说唐小舟不
想管了,谷瑞安连忙赔小心,说了一堆好话。
谷家人一定在密切关注这个电话,谷瑞安没有说完,电话被谷母抢去了。谷
母叫了一声小舟,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没有一句话是连贯的。
唐小舟能想象,此刻的唐小舟,是谷瑞开的救命稻草,自然也是谷家的救命
稻草。谷家人之所以如此骄傲,眼睛长在头顶上,也在于他们一直很顺,没有经
历过波折。顺利的人生经历,使得他们失去了免疫力和杭打击力。仔细想一想,
无论是翁秋水还是谷瑞开,都是这种顺势的栖牲品,正因为他们的人生走得太顺
了,便以为好运气一直跟着自己,从而失去了最起码的是非观。此刻,谷家人定然围在一起,希望得到唐小舟一个承诺。
谷母一句完整的话还没有说出来,电话被谷父抢过去了。这位老爷子真是一
辈子没铃醒,至今还没有搞清方向,竟然在电话里对唐小舟打起了官腔。
老爷子说,小舟啊,我是爸爸。瑞开的事,我们只能靠你了。等肯定不是办
法,你得去跑一跑,比如法院院长呀,检察长呀,法庭的庭长呀,该请的就请,
该送的就送。别怕花钱。瑞开是我的女儿,就算倾家荡产,我也要救她。
唐小舟说,别的话,我就不说了。现在的情况,舒律师也都告诉你们了,相
信所有的话,她已经对你们说清廷了。我只想知道,无罪杭辩和有罪杭辩,你们
到底选哪一种。
老爷子说,这还用选?当然是无罪。
唐小舟说,选什么样的辩护策略,是你们决定的。不过,我要提醒你们想清
廷。选择无罪杭辩,那就只有两种选择,即无罪和有罪,如果法庭认定无罪,那
一切好说,万事大吉。万一法庭作出有罪判决,那就是死刊。
老爷子说,所以,我们要你出面呀。你是省委书记秘书,这还不是你一句话
的事?
唐小舟哭笑不得。在中国现行体制下,确实有些人弄权,能够将死的变活,
将有罪说成无罪。可这是与法为敌知法犯法的事,唐小舟不会干。别说是为了一
个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前妻,就算是为了他的亲娘老子,他也不会去触碰这条底
线。
唐小舟说,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你们想过没有?这样选择,就是比关系
。站在我们这边,自然希望判决无罪。可站在受害人章红那边呢?他们肯定希望
两个都判死刊。若论背后的权力关系,我只是一个处级干部,和公检法一点都不
熟。章家不同,章红的父亲,退休前是财政厅副厅长,退休后享受正厅待遇。章
红的哥哥章政,自己就是检察院的处长。公检法是一家,又因为以前有财政厅的
关系,官场人脉,比我们深厚得多,一定要比关系,我们比不比得赢,我没有信
心。你们自己下决心,如果比输了,那就是死刊。如果我们退一步,作有罪杭辩
,那就不是和章家比关系,而是和翁秋水作对。杭辩的对象变了,实力自然也就
不同了。对于章家来说,他们要的是有人替章红抵命,一个判死刊,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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