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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和女儿-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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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父亲的位置上,我就想说说我的感情,我的希望,或许我该说是我的愿望,简言之??”
“柯克帕特里克小姐?”吉布森先生说,大感意外。
“对,老人家!”考克斯先生接着往下说,这会儿突然意识到他扯得太远了,“我知道这样做看起来是爱不专一,反复无常,但我敢向你保证,我是怀着对你女儿的一颗忠心来这儿的,那是一个男子汉胸膛中从没有停止跳动的心。我全心全意地打算在我离开之前把我自己连同我所有的一切都交给她验收。可是实际情况是,老人家,你要是见了在我每次努力要为我的求婚鼓把劲儿时她对我的态度的话??那态度何止是羞怯,简直是绝对地拒人于千里之外,明明白白不可能看错的??而柯克帕特里克小姐??”他谦恭地低下目光,抚平礼帽上的短茸毛,边拂边微微一笑。
“而柯克帕特里克小姐??”吉布森先生重复他的话,声音那么严厉,考克斯先生虽然如今已有先生的名份,也听得心惊肉跳,同他当年做学徒时一样。吉布森先生不管他的名份,同他说话还是老样子。
“我只是要说。老人家,看人家的态度,看人家愿不愿意听我说话,我来访人家是不是明显快活,就可以判断明白.既是这样??总而言之,我想我可以斗胆希望柯克帕特里克小姐不至于对我毫无兴趣??我可以等待??我的意思是.你老人家不反对我向她开口吧?”考克斯先生说着说着对吉布森先生脸上的神情很不放心,“我向你保证我在吉布森小姐身上没有机会,”他又说道·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忖在吉布森先生心头已压上了反复无常的印象。
“说得对!我看你在她身上没机会。别胡思乱想地以为这才是惹我生气的事。话说回来.你把柯克帕特里克小姐想错了。我相信她不可能真心鼓励你!”
考克斯先生的脸明显地变白了。他的感情即使是一时冲动,却分明很强烈。
“我觉得,你老人家假如看了她那样??我认为我不是自作多情,举止态度是很难描述的。无论如何.你可以不反对我碰碰运气,向她开口吧。”
“当然,如果你不怕碰钉子.我可以不反对。不过.你要是听我忠告,就可以不受遭到拒绝的痛苦。我也许在泄露他人机密,但我以为应该告诉你一声,她的感情已有他属。”
“那不可能!“考克斯先生说,“吉布森先生,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差错。我已经走出很远了.斗胆表达了我的感情.她的态度一直和气可亲。我觉得她不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也许她改变了主意。这很有可能的.她经过考虑后,认识到要另选一位.难道没这个可能?”
“所谓‘另选一位’,我想你是指你自己了。我倒相信世上有人感情不专一,”(他实在忍不住心里暗暗瞧不起眼前这个感情不专一的人)“不过,我不大相信柯克帕特里克小姐会这样。”
“不过她也许会??这是个机会。你允许我见她好吗?”
“当然,我的可怜伙计,”原来在他心中颇看不起他的同时,又夹杂着相当的敬意,敬他头脑简单,脱离实际,敬他感情强烈,即使是一时的冲动,“我马上叫她过来见你。”
“谢谢你老人家。愿上帝保佑你这位好朋友!”
吉布森先生上楼去了客厅,他料想辛西娅肯定在那里。她果然在,像平时一样嘻嘻哈哈,松松散散,正在替她母亲补帽子,边补边和莫莉聊天。
“辛西娅,请你马上下楼去我的诊室好吗?考克斯先生想同你说话!”
“考克斯先生?”辛西娅说道,“他找我会有什么事?”
问题一出口,她显然自己做了回答,因为她刷地红了脸,躲着不和吉布森先生紧盯不放的严厉目光相遇。她刚离开屋子,吉布森先生便坐下来,拿起桌上一本新出的《爱丁堡评论》,想借此说起话来。莫莉默默坐在一边,心里疑惑,一两分钟后,他对莫莉说起来,莫非评论文章里真有叫他一说的事?“莫莉,千万不可拿老实人的爱情闹着玩。你不知道会叫人家多痛苦的。”
过了一阵后,辛西娅返回客厅,看上去非常慌乱。假如她知道吉布森先生还没有走,她很可能就不回来。可是他大白天坐在这间屋里读文章或装样子读文章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所以她根本没想到他还在。她一进来他就抬眼观察她,她没有别的法子,只好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坐回去继续补帽子。
“考克斯先生还在楼下吗?”吉布森先生问。
“没有。他走了。他叫我转达对你们两个的亲切问候。我看他下午就走。”辛西娅尽可能使她的神态平平常常,但她不抬头,声音也有点抖。
吉布森先生又看了一会儿他的书,但辛西娅感觉到他还有话要说,便只盼赶快说出来,因为这样严厉的沉默实在令人难以忍受。他终于说出来了。
“我相信这种事永远不再发生,辛西娅!”他说道,神色严肃,很不痛快,“任何一个姑娘,不管多么自由,如果遇到一个青年男子明显地对她献殷勤,便开心地接受,进而诱导他提出她根本不打算接受的求婚,那我就不能对这样的人品感到满意。你现在是个订了婚的年轻女子,却‘和气可亲’地??这是考克斯先生说你的话??接受了另一个男人的主动表示,这叫我对你怎么看?你不觉得你草率行事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痛苦吗?我说你草率行事,这不过是我能使用的最温和的说法而已。我恳求这种事以后再不要发生,否则的话我将迫不得已做更为严厉的定性。”
莫莉想象不出“更为严厉的定性”会是什么,因为她父亲的态度在她看来已经严厉得几近残酷。辛西娅脸红到了极点,接着又白了,最后抬起那双充满泪水的美丽眼睛哀求一般地望着吉布森先生。他被那副神情感动了,但他马上下定决心不能叫她施展她表情上的天然魅力迷软了他,他要坚持对她的人品有个清醒的判断。
“求你了,吉布森先生,听听这件事上我的一面之词后再对我严加训斥吧。我不是真心要??要卖弄风情。我只是想叫自己平易近人??我没法子,情不自禁要这么做??那个叫考克斯先生的大傻瓜胡思乱想,以为我真的鼓励他。”
“你的意思是你并不明白他爱上了你?”吉布森先生缓和下来,随时准备被那副甜润的嗓子和那张恳求的脸说服。”
“好吧,看来我必须实话实说。”辛西娅脸一红,微微一笑??笑得那么轻??但毕竟是个微笑,又吓得吉布森先生硬起心肠来。“我倒是有一两次想到他说话过于恭维,超过了当时场合下的需要。可是我讨厌对人泼冷水,根本没想到他会把我的态度装进他幼稚可笑的脑子中胡思乱想,认为他认识我只有两星期就当真坠人了爱河,到头来闹出这番荒唐可笑的事。”
“你好像相当清楚他幼稚可笑(我倒想称之为头脑简单)。你难道不觉得你应当记着你的态度有可能诱导他把你的言行夸大为鼓励?”
“也许吧。反正我全错,他全对,”辛西娅说,气得噘着嘴,“我们过去在法国常说‘不在场的人往往说不对’,眼下倒真像是给这话言中了一般??”她停住不说了。她不愿意对一个她又尊敬又喜欢的人无礼顶撞。她使出了另外一个论点替自己辩护,不料效果更糟。“再说,罗杰不让我认为是和他定了终身。我倒是愿意说定了,但他就是不准。”
“胡说。这事咱们再别说了,辛西娅!我想说的已经全说了。我相信你只是草率而已,这我刚才说过了。只是别让这种事再发生。”说完他立刻离开了屋子,为的是终止这场谈话。再谈下去毫无益处,还可能以惹恼他而告终。
“无罪,但我们建议囚犯下不为例。完全是这么回事,不是吗,莫莉?”辛西娅说道,任眼泪流下来,脸上还挂着微笑。“我深信你父亲还会把我培养成个好女人,只要他不嫌麻烦,别这么严厉。哪想到那傻小子来这么一番胡折腾!他装模作样地掏心窝,仿佛他爱我不是几天而是多少年了一般。要是实话实说,大慨只有四个钟头吧。”
“我早担心他会喜欢上你,”奠莉说,“我产生这想法至少有一两次。但我知道他不可能呆多久,便觉得要是给你说说这想法只会叫你不自在。可现在我后悔没告诉你!”
“你说了也不顶一点用,”辛西娅说,“我知道他喜欢我,我也爱叫人喜欢。我天生就这性子,要叫我能接近的每一个人都喜欢我。但喜欢归喜欢,不能喜欢得出了格,一出格就很麻烦了。从今往后我剩下的半辈子里恐怕要恨红头发的人了。想想看,都怪这么个红头发,害得你父亲对我不满!”
莫莉有一个问题在舌尖上打转,很想问一问。她知道问这个问题欠慎重,可是最后还是问出来了,几乎不由自主。
“这事你要告诉罗杰吗?”
辛西娅答道:“我没考虑过??不告诉!我觉得不会告诉他的??没这个必要。也许,果真结婚了的活??“
“果真结婚!”莫莉说道,放低了声音。然而辛两娅没理睬这声惊叫,继续把打断了的话说完。
“??我弄清了他的脸色,了解了他的性情,那时我可能告诉他。但现在书信来往,他人不在,就不说了。说了会使他烦恼的。”
“我担心说了会叫他不自在,”莫莉淡淡说道,“不过能对他说说各样事情??说说你的一切困难和麻烦,肯定是非常愉快的事。”
“对。只是我不让他为这些事情担忧。还是给他写高高兴兴的信.让他在黑人堆里打起精神来。你刚才重复‘果真结婚’几个字,你知道吗,莫莉,我真以为我不大会果真嫁给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有强烈的不祥之感。所以还是不告诉他我的所有秘密为好。那婚要是结不了,却让他知道这些事情,那多不好。”
莫莉放下了手里的活,默默地坐着,想到未来去了。终于她说道:“我认为不能结婚会伤透他的心的,辛西娅!”
“胡说。其实我相信考克斯先生来这儿原是打算爱上你的??你不必满脸通红成这样子。我敢说你对这一点看得和我一样明白,只是你故意表现反感,我则可怜他,安慰他受了伤的虚荣心。”
“你能??你敢把罗杰·哈姆利同考克斯先生相比吗?”莫莉气愤地问道。
“不,不,我不敢!”辛西娅马上说道,“他们不一样,这和人人不同一个理。别对样样事都这么讲究认真二字,莫莉。你看上去心怀愧疚,压得抬不起头来,好像我把你父亲对我的责备又用来责备你一般。”
“这是因为我觉得你没有按理所应当的那样看重罗杰,辛西娅!’莫莉断然说道。逼着自己说出这句话来需要极大的勇气,尽管她说不上为什么老躲着不敢说。
“不,我看重他!我这个人天性不喜欢如痴如狂,所以也不指望像人们说的那样‘坠入爱河’。但我很高兴他爱我.我也乐意叫他幸福。我认为他是我认识的最优秀、最好相处的男人,从来这么认为,除了不生我气时的你的父亲。我还能能说什么呢,莫莉?你莫非想让我说我认为他英俊吗?”
“我知道大多数人认为他相貌平平,可是??”
“好啦,我就和大多数人一个看法吧,这也不能全怪大家。不过我喜欢他的脸??哦,比普雷斯顿先生的英俊强一万倍!”
谈到这时辛西娅才第一次好像完全认真起来。为什么提起普雷斯顿先生,她和莫莉都不知道;提起来,感觉到,都在突然之间。然而辛西娅提到他的名字时,眼里现出凶狠的神色,两片柔软的嘴唇绷成咬牙切齿之状。莫莉以前注意到这种凶狠神情总是出现在提到这个人时。
“辛西娅.什么事叫你如此讨厌普雷斯顿先生?”
“你难道不讨厌他吗?你为什么问我?不过,莫莉,”她说着突然一泄气消沉下去,不光是语调和表情软了下来,连肢体也松塌塌没了劲,“莫莉,我要是终究嫁了他,你会怎么看我?”
“嫁了他!他向你求过婚了吗?”可是辛西娅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只管往下讲她的心事。
“比求婚更不可能的事都发生了。你难道没听说过强者的意志能对弱者的意志施加催眠术,使之屈服顺从吗?勒费弗尔夫人的女子学校有个姑娘出国给一家俄国人当家庭女教师,住在在莫斯科附近。我有时候想给她写信,为我在俄国找份工作,好摆脱天天见这个人的麻烦!”
“可是有时候你似乎和他相当亲热,跟他谈话??”
“我有什么法子呢?”辛西娅不耐烦地说。接着她定定心神,又说道,“我们早在阿什科姆时就深知他的为人,我可以告诉你,他不是一个轻蜴能摆脱的人。我必须对他以礼相待,这并非出自喜欢,他也知道不是,我告诉过他。算了,我们不谈他了。我不知道咱们是怎么说起他来的。有一点可以肯定:有他这么个人,离我们又不出半英里之遥,仅此一点就够糟糕的了。哦!要是罗杰不出去,人也富,能马上娶我,带我远远离开那个人,该多好啊!可惜我没有想到这法子上去,不然的话我相信我已经答应了红头发的考克斯先生。”
“这一切我根本听小懂,”莫莉说道,“我不喜欢普雷斯顿先生,但我决不会考虑采取你说的这类极端措施逃离他住的地方。”
“你不会的,因为你是个有理智的小宝贝,”辛西娅说道,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走上前来吻吻莫莉,“至少你得承认我是个很会恨人的人。”
“对。但我仍然听不明白。”
“噢,不明白没关系!我们在阿什科姆时有些纠葛,根子都在钱的事儿上。一贫如洗??还是谈点别的吧,务必!要么更好点,让我去写完给罗杰的信吧,不然的话就赶不上去非洲的邮班了!”
“邮车走了吗?唉呀,我应该给你提个醒!来不及了。你没见邮局贴着通知,说去非洲的邮件必须在十号上午到达伦敦,而不是十号下午?唉,我真后悔!”
“我也后悔,但现在没法可想了。只好希望他收到信时更快活些。我心头的压力比他的快活大得多,因为你父亲好像对我很不满。我过去喜欢他,如今他眼看把我变成个胆小鬼了。你看看,莫莉,”她可怜巴巴地说,“我前从没有和行为上坚持如此高标准的人一起生活过,现在真不知道怎么做人才好。“
“你得学着点,”莫莉亲切地说,“你会发现罗杰在是非观念上上和我父亲一样严格。”
“噢,但他爱着我!”辛西娅说,完全明白她的能耐。莫莉转过头去.沉默不语。罗杰爱她是实情,用不着争论,她甚至尽力不去感觉这一事实,可怜的姑娘,尽量不去感觉她心头也有很大的压力,什么原因造成的她不敢深入探究。那娘整整一个冬天她都觉得她的太阳被灰蒙蒙的细雾遮蔽了,再也不会为她大放光辉了。她每天早晨醒来都木愣愣地觉得有事儿不对劲,世界散了架,如果命中注定要由她来收拾整顿,她也不知该怎么做。她虽然对自己两眼一抹黑,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觉察出她父亲对他自己挑的妻子不满意。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显得很满足,莫莉还为此觉得奇怪。有时候她也做到了不为自己打算,见他高兴自己也高兴。然而更多的时候天性频频占据上风,她一见那种在她看来是两眼一抹黑的表现,简怒不可遏。可是如今不知什么原因改变了他,变化就出在辛西娅订婚的时候。从那时起,他变得神经质一般地敏感,容不得妻子的小毛病,整个态度变成了冷嘲热讽;不光对妻子这样,有时候对辛西娅也这样??甚至也这样对待莫莉,不过次数极少。他不是个激情澎湃的人,也不善于迸发感情。如能爆发爆发倒也好,即使在他自己心目中那样做有损身份,但发作了人会轻松的。然而他在言谈举止上变得严厉,有时候甚至尖刻。莫莉如今倒留恋他父亲在婚后头一年里糊涂度日的情形,可惜一去不复返了。不过也没到家庭和睦遭到破坏、不可收拾的地步。有人会说“吉布森先生认了命”,他则用了一句更为平常的话劝自己:“洒了牛奶,哭也无用”他出于做人的原则,避免和妻子正面冲突,话不投机时,便说句带刺的话就此为止,要不一走了事。更为重要的是,吉布森太太本人也是个宽容脾气,她像猫一般的柔软性格善于轻声细语地安慰人,喜欢顺人心意,息事宁人。她在领会带刺话上本领不强。带刺话会刺她一下,这不假,但她反应慢,不能马上解其要害,动脑筋想又觉得头疼,所以很快就忘了。不过她还是明白她现在往往因什么事不得丈夫的欢心,这叫她不得安然。这方面她像了辛西娅。她喜欢别人喜欢她,她希望重新获得尊重,却没发现她已经永远地失去了它。莫莉有时候暗中袒护继母,觉得她父亲的严词厉句换上她自己也无法耐心忍受。她会听得心如刀割一般,要么非问他个明白不可,彻底查清要害所在,要么绝望悲伤地坐下。吉布森太太却不这样,每逢这种情形时,丈夫离开屋子后她便说几句,态度与其说是伤心,不如说是迷惑:
“我看亲爱的爸爸今天气不顺。我们必须保证他回家后吃上他爱吃的饭菜。我常常发现把男人在家里伺候得舒坦自在是决定一切的。”
就这样她继续摸索,寻找恢复他宠她护她的途径??真是根据自己的一孔之见行事,使得莫莉常常不由自主地可怜她.尽管她明白继母是造成他父亲性情上严厉起来的根源。说来也是,他对他妻子的小毛病过分敏感,这情形可以这样来形容:当身体受到任何一种特定的噪声反复不停地刺激时·就会变得烦躁不安。凡是披带进能听见这种噪声范围之内的人,一旦经提醒注意到了有噪声,便很容易提心吊胆地老注意着噪声是否又起来了,这样就处于一种神经过敏的状态中。
情况既是这般.可怜的莫莉一冬就过得不开心·这不开心倒与很有可能压在她自己心头的个人痛苦无关。她脸色也不健康.倒不是身体本来就差.而是渐渐走下坡路,不壮实了。她的心跳比以前虚弱了,也慢了。刺激人体勃勃生气的希望??即使是没有明确起来的希望,从她生活中消失了。这世界上似乎没有、也不可能有任何法子能解决她父亲和他妻子之间没有挑明的不和。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莫莉总是既同情父亲,又可怜继母,为他们两个难过,当然比吉布森太太为自己难过更伤心。莫莉无法想象她一度还希望父亲睁开双眼,她怎么又会幻想着如果他睁开了双眼,就能够改变吉布森太太的性格。现在一切都没有希望了,要补救的唯一办法就是少考虑·还有辛西娅对罗杰的态度,也让莫莉极其不安。她不相信辛西娅喜欢罗杰。假如她有辛西娅这么幸福??不,不要说幸福??假如她处在辛西娅的位置上,她就会以爱回报他,而辛西娅无论如何没她这样的爱心。她觉得她要是辛西娅.就会伸出双手扑到他的身边,一腔柔情蜜意.感谢他吐露给自己的心里话,一词一字都无比宝贵。可辛西娅收到他的信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信时也无动于衷,好生奇怪,莫莉则坐在她的脚边,也就是说·眼巴巴朝上望着信,如同狗盼面包屑一般,看能不能意外地等来点这等恩惠。
每逢这样的情形,她竭力耐住性子,不过到最后还是要问??“他现在在哪里,辛西娅?他信上说什么了?”到这时辛西娅也已经把信放在她身边的桌上,不时地微笑,一记起信上说的情意绵绵的恭维话就笑一下。
“在哪里?哦,这个我没仔细看??是在阿比西尼亚①的什么地方??叫胡昂吧。我不会念这个地名,没多大要紧的,会念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
①阿比西尼亚是埃塞俄比亚的旧名。
“他好吗?”贪心不足的莫莉问。
“现在好着呢。他说得了一点小感冒,现在全过去了。他希望能渐渐服水土。”
“得了感冒!谁照顾他?他得有人护理,离家又这么远。噢,辛西娅!”
“噢,我看没人护理他,可怜的人!在阿比西尼亚,谁也别指望有人护理,也不会有医院,有医生。不过他带去了很多奎宁,我认为那是最好的特效药。反正他现在好好的!”
奠莉坐着沉默了一两分钟。
“信是几时写的,辛西娅?”
“我没看。十二月??十二月十日。”
“那是差不多两个月之前了,”莫莉说。
“对。不过我早已决定,他走了后,我也不必瞎操心,没用的。万一??出个差错,你知道,”辛西娅说,和多数人一样说“死”时用了个委婉语(人还活着说死不吉利),“他病了,我就是知道了,他也早好了。再说我也对他没有用??是不是,莫莉?”
“是,我敢说这都是实情。只是我觉得乡绅老爷不会这么容易得知情况。”
“我接到罗杰的信后总给他写个条过去,但我想不能说他感冒的事??你说呢,莫莉?”
“我不知道,”莫莉说,“大家说应该有啥说啥,可我差不多后悔得知这事。请说说,他还说了别的我可以听听的事吗?”
“哦,恋人的信很可笑的,我看这一封比平时的更可笑,”辛西娅说道,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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