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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和女儿-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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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病人的治疗和饮食。也并非需要她照顾小孩。小孩只喜欢她一人反而引得老乡绅嫉妒,因此有一名女仆被指定专门看管小孩。但是,当老乡绅为对不起死去的儿子感到极度悔恨时,或者当他在这个儿子的孩子身上发现了什么特别可爱之处时,或者当他由于埃梅久病不起结果难料而心情沉重时,他有话憋不住要说,需要有个人听。莫莉不像辛西娅那样会笑容可掬地耐心听别人说家常,但遇到她关心的事情,她会产生共鸣,十分耐心。在目前情况下,老乡绅显然认为埃梅是个累赘,莫莉只希望他不要真的有此想法。并不是说,倘若把话挑明了,他会承认他的真实看法。他的看法隐藏在内心深处,模模糊期,他也在同它斗争。他反复地讲要对人宽容忍耐,而不能忍耐的实际上只有他自己。他常讲,如果她病好转些了,但未彻底恢复健康他就决不能让她走。然而除了他以外,谁也没有去想她留下孩子自己走掉这种毫无可能的事。莫莉有一次问过她父亲,她可不可以向老乡绅直陈打发她一个人走不那么容易,她不会同意和孩子分开,等等。吉布森先生只答道:
“静待时机吧。水到渠成,瓜熟蒂落。”
老仆人们都非常喜欢莫莉,这是有道理的。她平常严于律己,当然,他们也是看她父亲的面子,而且,他们还意识到,但凡涉及到她个人安乐舒适的事情,她从不过问,悉听他们安排。假如老乡绅得知他们对她照顾不周,而且只亏待了她一个人,那肯定会怒不可遏。但是莫莉对此从不计较,只是一心一意为别人做事,牢记着她父亲每天来吩咐她干的各样事情。也许是她父亲不够体恤她,但她自己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可是,有一天——奥斯本·哈姆利太太用护士们的话说已经“有了好转”,虽然躺在床上像新生的婴儿一样软弱无力,但神志已清,高烧已退,户外百花开放,百鸟鸣春——莫莉在回答父亲突然提出的问题时说她觉得疲惫无力,头痛异常,而且脑子迟钝,要用很大的劲才能想事儿。
“别往下说了,”吉布森先生立刻惊恐袭心,甚至感到懊悔,“就在这里睡下,背向光线。我走之前还要回来看你。”他出去寻找老乡绅,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在春麦田里碰到他。女人们正在地里锄草,他的小孙子有时他抱着,有时下来走走,拉着他的指头往最脏的地方去,这是他那结实的小胳膊小腿唯一能干的事情。
“喂,吉布森,病人怎么样?好一些了吗?天气这么好,她要是能到户外来该多好,那会使她很快壮实起来。我过去常求我那可怜的儿子多到户外走走。也许他听了不耐烦,可是新鲜空气对人的身体比什么都好。不过,她不是英国生的,也许英国的空气不那么适应她。不论地是哪里生的,等她回到那个地方才能好。”
“我不知道。我开始想,我们得让她在这里彻底恢复。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比这里对她更好。不过,我不是为她来的。我可不可以为我的莫莉用一下马车?”吉布森先生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声音好像有点哽噎。
“当然可以,”老乡绅一边说一边放下孩子。他已经抱他几分钟了,现在他想仔细端详吉布森先生的面部表情。他抓住吉布森先生的胳膊问道:“我问你,出了什么事?不要愁眉苦脸的,说就是了。”
“什么事也没出,”古布森先生赶紧说,“只不过我想叫她回去由我亲自关照。”他转身朝正宅走去。但老乡绅离开麦田和锄草的妇女们,走在他的一旁。他想说些什么,但心里千头万绪,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听我说,吉布森,”他终于开了口,“你的莫莉像我的孩子,不像我的客人。我想,我们大家对她也太不知道心疼了。你是否认为我们有许多对不住她的地方?”
“叫我怎么说呢?”吉布森先生几乎愤愤然地说。不过,不管他为什么发火,老乡绅本能地都予以谅解。虽然在回屋的路上他再没有说话,但他并没有生气。接着,他去要车,在套马的过程中他相当难过地站在一旁。他感到莫莉一走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觉得到现在他才明白了莫莉的价值。他没有说出自己的这种感想,这对他这样一个直人来说实在不容易。平时他情绪上有什么动荡,往往会让周围的人看得明明白白,听得清清楚楚,好像他胸口有个窗子似的。他站在一旁,看着吉布森先生把泪眼微笑的莫莉扶上马车,这时他走上台阶,吻她的手,但当他想对她表求感谢并为她祝福时,他难过得站都站不住了。等他又站稳后,吉布森先生立即叫车夫赶车启程。于是莫莉离开了哈姆利庄。她父亲不时地策马来到车窗口,说几句无关轻重的开心话。当他们距霍林福德不足两英里的时候,他把马一催,疾速地驰过车窗,向车窗里的人丢了一个飞吻。他向前奔去,为莫莉的回来先做些安排。莫莉一到,吉布森太太已在迎接她。吉布森先生宣布了一两条明确的、必须服从的命令,吉布森太太则述说“两个亲爱的闺女都不在家”给全家及她本人带来的寂寞。
“嗨!我可爱的莫莉,这真叫我意想不到地快活。今天早上我还对你爸爸说:‘你想,我们什么时候能看到莫莉回来?’他没有多说。你知道他从来就话不多。但我料定,他那时便立即想到给我带来这件意外的喜事。你看上去有点一一我该怎么说呢?我记得有一句诗很不错,‘噢,说她脸色白嫩,而不是苍白!’那么我们就说你脸色白嫩吧。”
“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她,让她赶快到她的卧室里去好好休息。家里能不能找到一两本无聊小说,这类书能帮她入睡。”
她被送到一问遮了光的房间,于里拿着本书,微微装出要读的样子,躺在了一个沙发上,这时他才肯离开。他领着妻子往外走,快出门时他妻子转过身来,给莫莉一个飞吻,并且做了个鬼脸,表示不愿意被强行拽走。
“现在我告诉你,辛西娅”他领着妻子走进客厅后对她说,“她需要好好照顾。她累坏了,都怪我。再没别的。我们必须叫她任何事情都不操心——就算这样,我也不能保证她不会病倒!”
“可怜的孩子!看样子她的确累坏了。她有点像我,感情过于丰富,搞得自己受不了。不过她现住已回到家里,我们在她面前要尽可能地高高兴兴。我自己保证能做到,你也要眉开眼笑,亲爱的。在病人面前最怕的足愁眉苦脸,垂头丧气。我今天收到辛西娅一封非常叫人高兴的信。柯克帕特里克伯父似乎十分看得起她,待她像亲闺女一样。他给她一张票去听古代音乐会,而且亨德逊先生尽管过去碰了钉子,这次 看她了。”
一时之间,吉布森先生觉得垃妻子高兴起来的确容易,只要有高兴事去想,有如意算盘可打就行。他自己要去掉这愁眉苦脸就比较难,亲生女儿身体不舒服躺在那里,可能会发展成更严重的病。不过,他这个人一旦决定该怎么做,总是立即照办。他知道“有人守候,有人入睡,世界就这样运行”①。


①语出莎士比亚剧本《哈姆莱特》第三幕第二场。


他担心的病果然降临到莫莉身上。病势不是那么猛,那么厉害,用不着担心会马上有危险,但是对她的体力却是个长期消耗,似乎她一天比一天弱,最后她父亲担心她会变成一个长期治不好的病人。没有明确的结论或者令人惊慌的情况对辛西娅讲,吉布森太太写信时便不给辛西娅讲阴暗的一面。“莫莉偶感风寒’,或者“莫莉在哈姆利庄帮忙的那些日子里过于劳累,现在卧床休息”,这些短小的句子丝毫说明不了莫莉的真实状况。但话说回来,正如吉布森太太自己所想的那样,过多地讲莫莉的情况会影响辛西娅的兴致,划不来。的确也没有太多的事情可讲,每天的情况都差不多。可是有一天.在吉布森太太的建议下,哈里特小姐为自己的事情给辛西娅写了一封信。哈里特小姐有空的时候就到莫莉这里坐一会儿,起初吉布森太太不大乐意,后来也就同意了:写信的事情是这样发生的:有一天,哈里特小姐看过莫莉之后,又到客厅坐了几分钟,就在这段时间里她说:
“说真的,克莱尔,我在你家呆这么多时间,真该把针线篮儿璇来做些活。玛丽在家里会来事,我也受到了她的影响。我要给我妈妈做个脚凳,事先还不能让她知道。我要是在这里做,她就不会知道。只是我在这个小镇上买不到金珠子来配上面的花。我要是求我大哥霍林福德,要星星月亮他都会给摘下来,可是要他给我配珠子,毫无疑问还不如——”
“亲爱的哈里特小姐,你把辛西娅忘掉了!你叫她办任何事情,她都会非常高兴的。”
“是吗?那我就叫她好好高兴高兴。不过话说明白,她要是不乐意干,我唯你是问。我还想叫她替我买毛线。我这个人真不错,为一个女友安排了这么多高兴事。不过,说正经的,你认为我可以给她写信托她替我办几件事情吗?”
“我保证她会非常高兴,”吉布森太太说。她心里还有想法,辛西娅住在柯克帕特里克先生家,如果能收到一封哈里特小姐的信,这贵族人家给她的面子会在亲朋中抬高她的身价。于是,她把地址给了哈里特小姐,哈里特小姐就写了信。信的前半部分是托辛西娅办的事情和客气话,可是再往下,她根本没想到辛西娅不知道莫莉的病情,写道:
“今天上午我看望了莫莉。两次都不让我进去看。她病很重,除自己家里人外,不能见任何人。我希望能看到她好转,但是我每次去看她,见她一次不如一次。我想吉布森先生认为她这种病令人非常担心。”
这封信发出后的第三天,辛西娅走进了家里的客厅,看上去像外出不到一个钟头那样安闲自在。吉布森太太在打盹,不过装成看书的样子。上午大部分时间她在陪莫莉,现在她已吃过午饭,病人也敷衍着吃了点提前给她开的正餐,所以她认为她可以稍稍休息一会儿。一见辛西娅进来,她吓了一跳。
“辛西娅!亲爱的孩子,你是从哪里来的?你为什么回来了?我可怜的神经啊!我的心跳得这么厉害。不过,这也在所难免,有这么多事情叫我放心不下,你为什么回来了?”
“为你所说的放心不下啊,妈妈。我一直不知道——你一直没有告诉我莫莉病得这么重。”
“胡说!请原谅,亲爱的,不过你的确是胡说。吉布森先生说,莫莉的病知识神经性的。一种神经性的发烧。你得记住,神经性就爱胡思乱想,再说她正在好转。你离开你伯父家,真是可惜。莫莉的情况是谁告诉你的?”
哈里特小姐,她写信要买毛线——”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你应该知道她总是夸大其词。但话说回来,我侍候病人也差不多累垮了。说到底,你回来也许是件好事,亲爱的。现在你到楼下餐厅去吃点午饭,然后把你听说的海德公园街上的新闻都给我讲一讲,到我房里去讲——暂时别去你的屋里——莫莉对声音很敏感。”
辛西娅一边吃饭,吉布森太太一边继续问她:“你婶婶感冒好了没有?海伦完全恢复了吧?玛格丽塔还是那么漂亮吗?男孩子们我想都上哈罗公学①了吧?我最喜欢的亨德逊先生,他怎么样?”她问最后这句话时想态度自然,却没办到,不由得变了强调,有急于知道的口气。辛西娅没有立即回答,她十分从容地给自己倒了些水,然后才说道:
“我婶婶完全好了,海伦像平时一样壮实,玛格丽塔非常漂亮,男孩子们都上了哈罗公学。我想,亨德逊先生身体没什么毛病,他今天还要到我伯父家赴宴呢。”


①哈罗公学是英国伦敦西北的一所中学,培养英国上层阶级子弟。


“注意点,辛西娅,看看你把醋栗饼切成什么样子了!”吉布森太太非常生气地说。她所以生气并不是辛西娅把馅饼没有切好,而是借题发挥。“我不明白你怎么能这样突然回来,我断定你伯父和婶婶会生你的气。我敢说他们再也不会请你去了。”
“恰恰相反,一等莫莉的情况能使人放心,我马上就走。”
“‘使人放心’。这才是真正的胡说了,而且我不能不说这话是在贬低我。我白天晚上都在侍候她。吉布森先生一夜要起来好几回,去看她是否按时吃了药。他每次起来都把我搅醒。”
“我想,她病得很重吧?”辛西娅问道。
“是的,从某方面讲很重,但从另一方面讲又不算重。这种病我认为不是叫人关心的病,而是惹人心烦的病。不会马上要命,但她一天一天地躺在那里,差不多总是那个样子。”
“可惜我不知道!”辛西娅叹道,“你觉得我现在可以去看她吗?”
“我先去对她说一下。你会看到她比先前好多了。啊,吉布森先生来了。”他听见说话声,走进了餐厅。辛西娅觉得他看上去老多了。
“原来是你!”他边说边上前和她握手,“你是怎么回来的?”
“坐安培尔号驿车回来。我不知道莫莉病得这么厉害,不然的话我一听见消息就会马上回来。”她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吉布森先生心里很感动,再次和她握手,喃喃说道:“你是个好闺女,辛西娅。”
“她听了亲爱的哈里特小姐谎报病情,”吉布森太太说,“就立即赶回来了。我告诉她说她真傻,因为莫莉现在已经好多了。”
“真傻,”吉布森先生说,一边重复妻子的话,一边冲辛西娅笑笑,“不过,有时候人们喜欢傻人的傻,胜过精明人的精明。”
“我想,我开始见人犯傻就生气,”他妻子说,“不过辛西娅自己回来了,已经如此,也没办法。”
“说得很对,亲爱的。现在我要到楼上去看我的小闺女,给她报告好消息。你最好过上一两分钟去。”后便的话是说给辛西娅听的。
莫莉见到辛西娅非常高兴,先生流下快乐的眼泪,接着是温柔的拥抱亲吻和不连贯的表示友爱的话语。有一两次她只说了句“我真高兴”,便中断了。但是这四个字的分量深深地沉入辛西娅的心田。她回来得正是时候,莫莉现在正需要生活中有点微微的刺激,能有个新人但又是熟悉的人陪陪她。辛西娅能随机应变,可以根据莫莉变化不定的心情或滔滔不绝,或沉默不语,或轻松愉快,或深沉严肃。她还毫不厌烦地听莫莉一遍又一遍地叙述哈姆利庄上的不幸与悲伤,叙述在她那易受感动的天性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各种场面。辛西娅即使听烦了,也至少装作不烦。辛西娅本能地懂得,莫莉反复叙述这些痛苦的记忆会缓解这些记忆造成的压抑。记忆受到压抑时,便想不起别的事情,盯住不放的正是健康失调时发生的各种事情。她不像吉布森太太,一次也没打断过莫莉的话。吉布森太太则经常打断,说她”亲爱的,这些你都对我说过了,让我们讲些别的吧。”或者“的确,我不能让你总讲痛苦的事情。尽量快活一点。年轻人爱快活。你年轻,因此应该快活。一篇有名的讲演中有这样的话,我记不清那篇讲演的题目了。”
因此,辛西娅回来后,莫莉的身体和精神都很快有了好转。虽然在整个夏季她还有可能摆脱不掉卧病在床时的许多习惯,但她已能乘车外出,享受晴朗的天气。只是她脆弱的情绪尚须稍加注意。霍林福德所有的人都忘记了他们曾一度认为她不是镇上的好闺女,现在人人各以各的方式对这位父亲的孩子表示关心。布朗宁小姐和菲比小姐比别人早两三个星期受到准许来看她,她们认为这是给了她们十足的面子。古迪纳夫太太,鼻子上架着眼镜,自己动手用银锅给莫莉做了可口的饭菜。托尔斯庄园送来了书,温室栽培的水果,新出的讽刺画册,没见过的美味家禽。“医生”(人们通常这样称呼吉布森先生)的不够富有的病人们也送来了他们房前屋后的园子里最早长成的菜花,说是“对小姐尽点心”。
最后是老乡绅哈姆利亲自来了。他虽然来在最后,却心最诚,情最真。她病重期间,他每天骑马过来,极其细微的情况都要听一听,甚至吉布森先生不在家时问吉布森太太(他讨厌此人),问了听,听了问,最后不知不觉地老泪纵横。他搜索枯肠,搜索他家老宅,搜索他的田地,使尽各种办法,只求给她带来片刻快乐。在她病得最重的时候,不论是什么,只要是他送来的,都能使她脸上露出微弱的一笑。


第五十五章 远行的情人回来了

现在是六月下旬。由于莫莉和她父亲极力催促,柯克帕特里克夫妇也一再热情邀请,辛西娅听从他们的劝告,又回去完成她中断了的伦敦做客计划。不过,在去伦敦之前,由于她能突然回霍林福德伺候莫莉好转,小镇便七嘴八舌夸起她来。人人都说她心肠好,把她和普雷斯顿之间的事情撇在了一边。在莫莉大病痊愈的喜悦之光照耀下,万物都呈现出玫瑰般的色彩。这与当时的季节十分协调,因为玫瑰花也真的在怒放。
一天早上,吉布森太太给莫莉拿来很大一篮子花,是哈姆利庄送来的。莫莉仍然在床上吃早餐,但这时已经下楼了,身体也恢复得可以拿这些花来布置客厅。她一边布置,一边对每一种花评论几句。
“啊!这是浅粉红色的!哈姆利太太在世时最喜欢这种花,真是花如其人啊!这一小束香刺玫,能使满屋飘香。把我的手扎了,不过没关系。噢,妈妈,你看这朵玫瑰!我忘了它的名字,但这花很名贵,种在离那棵桑树不远的墙角花棚下。这株花是罗杰小的时候用自己的钱给他母亲买的,他领我看过,我记住了它。”
“也许这朵花正是罗杰亲自摘给你的。你没听爸爸说他昨天见到他了。”
“没听说!罗杰!罗杰回来了!”莫莉说。她的脸先变得通红,接着又变得苍白。
“是的。噢,我想起来了,爸爸进来时你已经说了,他一早又被叫去给讨要的比尔太太看病。是的,罗杰是前天回到庄园的。”
可是莫莉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晕得一时不能继续插花。“罗杰回来了!“消息来得突然,她不胜惊讶。
这天吉布森先生特别忙,直到下午很晚才回来。莫莉一直坐在客厅里,连已养成习惯的午睡也取消了。她急于听听罗杰回来的情况。她觉得罗杰的回来几乎令人难以置信。其实,罗杰的回来是件很自然的事情。她久病在床,生活单调,忘记了时日。罗杰离开英国时,他的打算是遍游东非洲,直到好望角,然后,下一步是继续前行还是航海,则视他科学考察的需要而定。最近一个时期,给他的信都寄到了开普敦。两个月前,他在那里收到了奥斯本去世的通知和辛西娅匆匆发出的解除婚约的信。他并不认为自己立即返回英国有什么不对,他向派他出去的那些人作了汇报,详细向他们解释了奥斯本私下结婚及突然病死的种种情况。他们聘他外出考察的期限还有五个月,他提出他们可以随便换个时间让他再出去五个月。他们接受了他的建议。他们当中大部分人都是有财产的绅士,明白证实长子的婚姻合法及确立他的孩子为一份代代相传的地产的自然继承人是件万分重要的事情。吉布森先生长话短说,只用了几分钟是件就把这么多情况告诉了莫莉。她在沙发上坐起身来,两颊红润,两眼发亮,样子非常好看。
“嗯?”她父亲话停之后她问道。
“嗯什么?”他俏皮地问。
“噢!好多事情呢!我等了你一整天,想样样事情都问问你。他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要是一个二十四岁的青年人还会长的话,我应该说他比原来高了。实际上,我想这只是因为他比原来宽了,壮了——肌肉更发达了。”
“噢,他样子变了吗?”莫莉听后有点不安地问。
“不,没有变,但也不是和以前完全一样。举个例子来说,他的皮肤晒成了褐色,像浆果一样,有一点点黑人的那种颜色。长了一把漂亮的胡子,飘飘洒洒地像我那匹棕色马的大尾巴。”
“长胡子了!往下说,爸爸。他说话没变吧?在万人之中,我也能听出他的声音来的。”
“你要是指他说话带上了西南非洲土人口音的话,那我倒没有听出来。他也没有把very说成berry,我此时此刻正好记起黑人说英语就好混淆这两个词。”
“我看不出你这话说得有多妙,”吉布森太太说。她是在父女二人谈话开始后进来的,还不了解他们谈话的主旨是什么。莫莉心烦起来。她原打算继续问下去,缠住父亲叫他明确而又实在地回答问题。但她知道,她继母一介入谈话,她父亲很可能借口有什么要紧事情得处理而走开。
“对我说一说,他们在一起相处得怎么样?”在通常情况下,有吉布森太太在场,她是不会问这样的问题的。因为父女二人心照不宣地达成协议,只字不提他们所知道的、所看到的有关当前哈姆利庄这个三口之家的情况。
“噢,”吉布森先生说,“罗杰显然是在坚定地、不声不响地把样样事情理顺。”
“‘把事情理顺’,那么,什么事情不顺?”吉布森太太立即问道,“是乡绅老爷和法国儿媳妇合不来吧,我想?辛西娅当机立断,我一直为之高兴。不然的话,搅和到这么复杂的环境中去,左右为难。可怜的罗杰,回到家里却发现自己被一个小孩子顶掉了。”
“我对莫莉说罗杰为什么回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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