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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本岁月-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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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啷个没来?”曹宇看了看楼梯口,忍不住问。
“我叫他买盆子和毛巾去了,等会儿就来。”母亲回答。
曹宇心头一宽,看来,这个即将来到人世的小毛头,已经让外公和自己的父母冰释前嫌了。
曹宇问母亲吃饭没有,母亲说刚把饭菜摆在桌上,没来得及。曾凡连忙说,这怎么行,您出去吃点东西,我们在这里看着。母亲说不妨事。曹宇猜曾凡可能也饿着肚子,一问果然。曹宇说你们俩个都去吃,这里有自己就够了。母亲不放心,曹宇说,夏枫生小小的时候,不是头天晚上进了产房,第二天早上才生的吗?没这么快,况且,吃饭用不了多长时间。
曾凡和母亲只离开了一会儿,产房的门吱呀一下,开了。曹宇触电似的站起来。
“三床的家属在吗?”那医生平静地问道。
“三床是曹数吗?我是曹数的哥哥。”曹宇慌忙回答。
那医生点点头,“嗯,她生了,恭喜,是个健康的千金。”
“好好,谢谢,大人没事噻?”曹宇接着问。
“没事,顺产,母女平安。”医生答了一句,又进产房去了。
那颗悬起的心安然落地,曹宇拿出手机要给曾凡打电话,产房的门又开了,一架手术床徐徐滑动出来,上面躺着刚刚成为母亲的曹数,曹宇连忙前去扶住床沿。
“曾凡和妈出去吃饭了,爸给你买东西去了,一会儿就来。”曹宇望着目光正在四处搜寻着的妹妹说。
“哥,你啷个现在才来。”曹数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一行眼泪划落而出。
“我早来了,和曾凡一直在外头。”曹宇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都当妈妈了,还好哭,对身体不好。”
曹数破涕为笑。
“娃娃还在里面吗?啷个时候出来让舅舅看一看。” 把曹数推进了房间,安顿在了床上,曹宇给她倒了一杯水,笑着问道。
“快了吧,医生在给她洗澡包扎,没得小小漂亮,不要嫌弃她哦。”曹数说。
两人正亲热地说着,一名护士抱着一个白色的翁背儿(襁褓)走进来,翁背儿里有一个小猫似的娇弱的声音,那声音磁石一般,瞬间便将两兄妹吸引了过去。护士将翁背儿放在曹数的枕边,叮嘱着曹数喂养婴儿的注意事项,曹宇一边点头,一边喜悦而惊奇地望着她的孩子,像在欣赏一件杰出的艺术品。
“哥,你看,这小孩好好玩,她啷个还在哭呢?”曹数问,眼睛却舍不得从孩子身上离开,想抱孩子,又不知如何下手。
曹宇走过去,奇怪,孩子立刻不哭了。
目光落在孩子红扑扑的小脸上,曹宇心中一颤,天!这孩子多像曹数小时候啊。记得那是二十多年前,也是一个酷热难耐的夏天的下午,怀着曹数的母亲在家里发作了,父亲慌忙把厂里医务室的那个医生孃孃喊来,曹宇懵懵懂懂地站在门口,医生把他和父亲赶出门去,关上了门,和几个隔壁的孃孃在屋里忙起来。母亲的叫声让曹宇感到害怕,他偷偷溜了出去。等他回来的时候,门已经打开了,母亲痛苦的叫声被一个新鲜的啼哭声所替代,父亲和那些孃孃都乐呵呵的,一个人说,小宇快来看妹妹,好乖。曹宇凑上前去,躺在母亲旁边的小人粉嘟嘟的。曹宇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脸,那个小人居然一下就不哭了,睁开纯洁的眼睛看着他。
曹宇满怀柔情地弯下腰,孩子便躺在他的臂弯里了。眼前的这个小人儿似乎就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孩子,而抱着她的人却已从少年变成了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看着看着,曹宇感觉有东西慢慢在眼眶里弥漫,聚集,等他想收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滴眼泪忽然挣脱了束缚,滴落在包裹着小侄女的雪白的翁背儿上。
人类的伤感和痛苦一样并不虚无,它是一种真实的存在,这眼泪便是明证。
这时,曾奇和母亲已经吃饭回来,他们急切地冲进了病房,惊喜不已地抢走了曹宇手中的孩子,曹宇顺势松开了手,把目光转向了窗外。
外面忽然“铛”地响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这是西山钟楼大钟报时而撞响出的声音,这声音厚重而绵长,每天早上7点到晚上10点,它会从澜江城中心高高的钟楼顶准时出发,在澜江的大街小巷萦绕,回荡,一个多世纪以来,从不间断。这声音穿透小城,到达澜江城外的边缘的时候,便成了强弩之末,衰减在莽莽群山之中。而此时,在澜江城外的一条高速路上,曹宇本该搭乘的那辆大巴车正像一只离弦之箭,朝着省城的方向飞奔。




 正文 61

一转眼,五年倏忽而过。
五年的时间,这颗蓝色星球匀速地自转了一千六百多圈,五年期间,奥巴马取代小布什成为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铁汉普京“禅位”梅德韦杰夫屈尊俄罗斯政权的第二把交椅。五年期间,金融危机和禽流感的阴影肆虐过全球的每一个角落;一部好莱坞的商业片让地球人的心里飘过一丝关于玛雅人对2012年预言的阴影。五年期间,奥运会和汶川、玉树大地震让中国人经历了大喜大悲;中国在全球金融危机中加速崛起,GDP赶超日本,一跃成为世界第二。。。。。。
这个五年,和上一个五年一样,世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似乎没有谁去回忆和梳理,一个新的五年又开始了。
一个普通的冬日,在南方一个著名学府教学楼的多功能厅里,一个中年人手提黑色的公文包,脚步稳健的来到会议签到处报道,他拿起笔,熟练的在洁白的签到册上落下几个字:曹宇,江海省盐业公司副总经理。
这个中年人帅气俊雅,让签到处略显疲倦的小姑娘眼神一亮,她把会议资料递给他的时候,又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是的,已是省盐业公司副总经理的曹宇是昨晚从省城飞过来的,一早便从宾馆出来直奔这里,这里即将举办一场郎咸平的讲座。郎咸平,著名经济学家,当前国内经济学界炙手可热的人物。
离讲座还有十来分钟才开始,多功能厅已经挤满了人,靠前的位置更是座无虚席。1200元一张的门票,彰显了老郎的身价。这是曹宇第一次来听老郎的讲座,原本是曹宇的上司,省盐业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严信订的票,因为严信被全国盐业商务协会临时紧急通知去了云南开会,于是曹宇便代替了严信来听课。严信对老郎很推崇,听了他不少课。对于郎咸平,曹宇印象较深的是几年前的“顾郎之争”。当年,针对格林柯尔董事局主席顾雏军并购科龙、美菱等企业的行为,郎咸平发表了一篇石破天惊的演讲——《格林柯尔:在“国退民进”的盛宴中狂欢》,直指顾雏军鲸吞国有资产,并引出了国有资产流失的大命题,也对国有企业产权改革的进程产生了重大影响。郎咸平一举成为当年的风云人物。
并购国有资产,也就是人们常说的MBO,肖铁当年因此而遭遇了人生的“滑铁卢”,而郎教授却因此而声名鹊起,大红大紫。命运,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从一排膝盖中挤过去,曹宇在一个空椅上坐下来。环顾这个多功能厅,有点像央视的百家讲坛,不同之处在于讲台上方滚动着一副醒目的标语:热烈欢迎朗教授莅临我校讲学。目光扫过去,曹宇不由一笑,郎教授怎么成了朗教授呢?粗心的主办方,这是一个不该犯的错误。
这时候,大厅内一阵骚动,全场的视线纷纷转向了一个方向,只见一个花白头发,中等身材,戴着眼镜儿的中年学者神采奕奕地走进多功能厅,上了讲台。这便是鼎鼎大名的郎咸平教授了。郎教授不过五十多岁,满头霜染似乎与他的年纪不太相符,但是,作为一名教授,这也许更能增添他的学者风范和率真的个性。就像一个老中医的皱纹和胡须,每一道皱褶,每一根白发都代表着主人的识见和学问,令人敬意顿生。是不是只有不够自信的人才在意自己的黑发变色,青春不在呢?早上,曹宇梳头时发现了两根白发,他对着镜子龇牙咧嘴地搞了好一阵才清理了门户,望着讲台上的郎教授,想起那两根白发,曹宇不觉暗自愧然。
“很高兴来到这里和大家见面”,郎教授一口清朗的普通话,与他的外表相得益彰,“今天这个半天的讲座,我会说到企业和用户的关系。各位都是企业家,都晓得企业一定要做到以用户为上帝,在这方面,中国央企与松下等日本一流企业还有很大差距。德国企业在这方面做得也不怎么样。”
与众不同的开场白,大家都洗耳恭听。
“为什么这么讲?我有个内地政界的朋友换了一辆奥迪车,埋怨说坐垫硬得要死,一点没考虑中国人没有那么大块头,而且车辆的仪表盘和所有控制按钮都在车前排,想听个收音机还要劳烦司机摁按钮。至少奥迪公司没把我那位朋友当上帝。”
满场笑。
“今天,我和大家都是举办方请来的,应该说都是举办方的用户,从大家的表情来看,各位都得到了上帝的待遇,唯独我没有。”
笑声戛然而止。
“不知大家看了做何感想?”老郎指了指还在滚动的电子屏,“前段日子《人民日报》把温家宝总理的名弄错了,今天主办方把郎咸平的姓搞错了。透过现象看本质嘛。我经常批评内地的经济学家和企业,有人对我很不高兴,但我说的话基本都是正确的,很多都得到了应验。从这些细节可以看出,我们内地的企业和单位,和发达国家相比,真的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刚才带郎教授进来的一个人立刻低头出了多功能厅的门。
讲台上有一台电脑,老郎从衣兜里拿出一块移动硬盘,插上,在E盘上却开不开。台下的人连忙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说可能电脑有毒,也可能是硬盘有毒。
老郎皱着眉头,一筹莫展,像熊市里盯着屏幕上股票走势的散户股民。
这时,坐在最前排一个年轻的女子忽然站起来,款款上台,将一台粉红色的超薄笔记本微笑着放在了郎教授的面前,说试试她的。
工作人员连忙接上,再一点击,硬盘打开了,郎教授的笑脸也打开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感谢这位漂亮的小姐。”郎教授笑盈盈地说,“为了表达谢意,中午,我邀请这位小姐共进午餐。”
那女子兴奋得尖叫一声捂住了嘴。
下面立刻骚动起来,因为那女子的好运气。
显示屏上的“朗”字变成了“郎”字,郎教授也开口步入了正题。百闻不如一见,郎旋风果然是郎旋风,曹宇觉得,就思想观念而言,老郎是开放的,新锐的,自由的,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就耍嘴皮子而言,老郎是逻辑的,风趣的,犀利的,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尖刻。所以,他讲座的特点之一是没有人打瞌睡。和国内一些教授相比,老郎特别敢说,不讲政治,比如中国经济悲观论,大陆法系的腐败等等。曹宇暗自猜测,这应该与郎咸平的成长和生活环境有很大关系,毕竟他是吃着资本主义的奶水而长大的,对他那些“生猛”的论调,吃着社会主义奶水长大的曹宇觉得,有可取的,也有值得商榷的,当听龙门阵。
在郎教授如水银泻地般的讲座中,三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同学们有什么问题吗?”老郎一边收着硬盘,一边礼节性地问。
“郎教授你好,我有个问题?”对面边上一个人举起了手。
看过去,曹宇一呆,那不是江来吗?怎么他也来了。
“这位同学,请讲。”老郎没料到真有人提问。
“请问郎教授,您对地方政府拼命招商引资有什么高见吗?”江来问。
“‘拼命’这个词用得很棒。我说过,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其中大多数都是固定资产投资拉动的,招商引资基本都是固定资产投资。这种畸形的增长,地方政府居功至伟。他们为什么这么拼命,不用说都晓得什么原因吧?”老郎推了推眼镜,笑着回答。
“那您对地方政府在招商引资的过程中出卖地方企业有什么看法?”江来又问。
“哦,你是哪个地方的?难道MBO在一些地方还死而不僵?”老郎来了兴趣。
“我们那里的企业差不多都在招商引资中改弦易辙了,现在只剩一家榨菜厂。当地政府也准备卖给省里的企业。”江来犹豫了一下,没有自报家门。
“怎么个卖法?”郎教授问。
“无偿转卖。”江来回答。
“那个省里的企业是个什么企业?国有还是民营?”老郎盯着江来。
“国有企业。”江来停了停,回答。
“那就没什么了。就像一个家里面,父亲要把一台电脑从原本小儿子的房间里搬到大儿子的房间里,这是他的权利和自由,只要他没有把这台电脑送给保姆,就不存在资产的流失问题。”老郎答道。
核心还是姓社和姓资的问题,老郎对这两条战线是泾渭分明的,这也是当年“国退民进”时关于MBO争论的核心。把国有资产卖给民营企业,如果卖出的价格低于它的实际价值,国有资产就流失了。但是,如果这个价格等于甚至是高于实际价值,谁又愿意来买这个国有资产呢?这一点,深谙国情的很多人都是心知肚明的,而老郎只是充当了《皇帝的新衣》中的那个孩子。老郎当年认为,国有干不过民营是一种悖论,所以“国退民进”是错误的。曹宇觉得,事实上,因为国有机制的僵化,调动不起经营者的积极性,这种情况在以前相当普遍,所以MBO的出发点是没有问题的。这些年来,随着企业改革的不断深化和分配机制的不断完善,情况才有了较大的改善。
江来没有继续再问下去,不知对老郎的回答满不满意,但是,他提出这个问题的原因,曹宇是知道的。
五年的时间,曹宇所在的省盐业集团已今非昔比,在严信这个强硬改革派的强力推动之下,盐业集团已从当年5个亿的销售收入,5000万的利润,一跃发展为销售收入100亿,利润1。5亿的大型企业集团,综合经济实力攀升至全省企业集团第二名,直逼老大云化集团。如今的盐业集团不仅成为省国资委旗下增幅最快的企业,也成为全国盐业系统改革发展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引得全国行业系统争先恐后前来效仿。这些年来,盐业集团兼并重组了大大小小的企业不下20家,主要是全省及周边的盐及盐化工企业。今年,盐业集团又将眼光盯向了几家较有名气的食品调味料企业,其中就包括江来的澜江榨菜厂。这件事情,得益于原澜江市委杨书记的支持,杨书记已于去年上调至省里担任了省委常委、副省长,分管全省工业。一个月前,现任澜江市委牛书记,也就是原澜江市牛市长率领有关部门负责人专程到了省里商讨此事,已成定局,澜江榨菜厂整体无偿上划至省盐业集团,省盐业集团在今年投入5亿元完成榨菜厂的扩建搬迁。曹宇参加了会议的全程。江来也参加了会议,除了补充介绍一些榨菜厂的情况,他讲得不多,晚宴的时候因故请了假,未参加。
全场再无人发问,郎教授步履匆匆地走下了讲台,大家都站起来,跟着往外走。
外面,一辆豪华的巴士打开了车门,迎候从多功能厅里出来的人,准备将他们集体转移到一个酒店,完成这次培训的最后一个议程:聚餐。
上了车,曹宇在前排一个座位旁坐下来,跟在后面的江来也上了车,他一边挪动着步子,一边在车的尾部搜寻着,没有看见曹宇。
大巴在校园窄窄的马路上徐徐行驶,穿过一群群少男少女的欢笑和一排排古朴别致的教学楼,汇入外面嘈杂的人流和车流。二十分钟之后,它停在酒店地下车库的角落里一动不动了,而车上的人,大都已经围坐在酒店餐厅里,餐厅外面的一张沙发上,两个人正在亲密地交谈,不同于里面正襟危坐的人,他们就是刚刚下车时才握手寒暄的曹宇和江来。
“曹总分管集团哪一块的工作呢?”江来问。
“规划发展、项目和品牌建设工作。”曹宇笑了笑,“叫我曹宇好了,莫曹总曹总的,你是老领导。”
“哪里,你是省盐业集团的领导,从行政级别上来说,你是领导。盐业集团接管榨菜厂以后,你就是我的直接领导了。”江来很客气, “盐业集团的扩张气吞山河,平时一定很辛苦吧。”
“前世做了孽,今生做企业。大家都辛苦。”曹宇笑道。
“嗯,不发展是等死,发展是找死。我们这些人,好像天生就过不来无忧无虑的日子。”江来感叹道。
“江总的榨菜厂这几年搞得风生水起,去年销售收入破了5个亿,你们的万海牌榨菜荣膺了中国驰名商标和中国名牌产品称号,正是这样,集团公司才对你有兴趣。”曹宇说。
“澜江的企业发展很快,鸿运集团去年冲入了世界500强,又有两家世界500强企业准备入驻澜江,金泰集团在澜江的甲醇公司今年也突破了200个亿。和他们相比,榨菜厂只是小菜一碟,入不了地方政府的法眼。承蒙盐业集团的错爱。”江来回答。
“你过谦了。上次晚宴的时候,杨省长还提起你,嘱咐我们严董要用好你这个年青的企业家。”曹宇说,“可惜那次你没来。”
江来垂下眼帘,端起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口。
“依我看,加盟盐业集团,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曹宇知道江来的顾虑。
江来抬起头来,等待着曹宇的下文。
“你我都40来岁,退休还有十多年。为了生计也好,为了事业也罢,工作都得继续。”曹宇说,“现在公务员吃香,但我们都不是那个塘塘儿里头的鱼。剩下只有两种选择,一是自己创业,二是依托一个现成的企业干。”
“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平台很重要。以江总的能力,创业没问题。但榨菜厂倾注了你的心血,做得也不错,放弃就等于让别人摘了桃子,确实可惜。如今创业的门槛越来越高。刚改革开放那会儿,只要胆子大就能成功,哪怕你是文盲或劳改犯。现在不少成功的企业家不仅具备专业的知识,还有资金,好的产品、好的商业模式和智力结构,像百度老总李彦宏这些企业家,很多人都不具备他们那么好的条件。宋离在成都开的那个小厂去年也没做了,现在去了广州给一家外企打工搞管理,他各人说自己搞得太辛苦,当职业经理人,脱甩。”
江来默然。
“搞企业都不脱甩,不轻松。借江总的话说,不发展是等死,发展是找死。经营榨菜厂这么些年,个中滋味,江总是能够体会的。”曹宇继续说,“大鱼吃小鱼,快鱼吃慢鱼,这是当今企业的游戏规则,而且兼并重组是大势所趋,不以谁的意志为转移。既如此,就只剩下了一条选择,找一家最合适的东家。对于榨菜厂来说,盐业集团可能不是最合适的,但至少是比较合适的。”
“还请曹总指教。”江来的眼里盛满了期望。
“榨菜厂是个未经改制的纯国有企业,没有一分钱的资本金,政府也不可能给你一分钱的资本金。恕我直言,仅凭你现在的资源,不管啷个做都做不强,做不大,全国榨菜市场的总量不过区区几十亿,从行业的横向上很难再有大的突破了。榨菜厂的出路在哪里?是纵向发展与调味食品相关的产业产品,打好三峡库区农业产业化这张牌,中央对地方农业产业化发展的扶持不小,特别是三峡库区。”曹宇说。
江来的精神为之一振。
“榨菜厂进来之后,第一步,集团投入资金完成扩产搬迁,同时给你注入至少一个亿的改制资本金。依靠这一亿的资本金,你就有了10亿元的运作空间,资本营运方面,江总是内行,比我懂。”
“莫说一个亿,给我五千万就等于雪中送炭。”江来回答。
“这只是第一步。”曹宇笑了笑,“第二步,集团以榨菜厂为载体去领衔带动旗下一批相关食品企业,兼并重组省内及周边的调味品企业,承载起集团新规划的另一个重要板块‘调味品’产业的发展。目前,在集团的盘子里,榨菜厂是最大的,你既是集团的生力军,也是这个板块的龙头和旗帜,集团的政策和资金都向你倾斜,想不发展都难。”
“啪”的一声,江来情不自禁的一拍手,眼里流露出一丝钦佩,“今天曹总的一席话,犹如拨云见日啊,谢谢。”
“不用谢。这不是我说的。”曹宇笑道。
“谁说的?”江来好奇地问。
“严董。”曹宇回答,“我为啥子说榨菜厂加入盐业集团是比较合适的,最重要的原因还在于严董。”
“说实话,我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眼高手低,佩服的人没得几个,但严董是其中一个。”曹宇说,“毛老人家说,历史是人民群众创造的。我觉得这句话不全面,应该说历史是由英雄人物领导劳动人民创造的。就像没有老毛,中国革命的胜利要推迟很多年一样,这是小平同志的话。”
江来一动不动,洗耳恭听。
“可以这么说,目前全国盐业营销系统企业还处于蒙昧的原始社会,而省盐业公司至少已经昂首步入了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这个极其良好的发展局面,全是严信的功劳,是他一手领导着盐业集团一帮人打下来的。”曹宇兴味盎然地说,“刚才课上,老郎批判了劳动法的精神胜利和本质的失败,质疑物权法和反垄断法,我认为还是有道理的。中国人含蓄、聪明、随意,用制度去框不太容易,甚至适得其反。人们的惯性思维和乐趣就是寻找制度的缝隙,而且文字又无法包罗万象。我曾经看到一则趣闻,说在美国某州的小河里钓鱼有一个规定,只能拿走一条鱼。当地人来钓鱼,钓起一条鱼就走了,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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