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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灵魂 李佩甫著-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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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魔术一般地翻转着,不知那瓶儿是怎么打开的,就见她两只手腕相互轻轻地碰
了两下,一股极为奇特的、迷人的香水味飘了出来…江雪说:“这就是香奈尔五
号。”

那气味让站在柜台周围的女人们都睁大了眼睛……立时,周围哄声四起,女
人们群起而攻之:

“这还是个男人么?什么东西!”

“这种男人,只佩扔到粪坑里吃屎去!”

“这女人也真瞎了眼,嫁这样的男人,要是我,一天也不能过!”

“就是,买瓶香水,还巴巴地跑来退,啥人呢!人家把心都扒给他了,他还
不领情!……”

“这年头,好男人都死绝了!真气死人了。你不要,不要不是?我要,我要
了!我买了那怕是摔地上,也比让这样的男人瞎糟蹋强!”

那男子象是淹在唾沫星子里了……他回头四望,一下子显得狼狈不堪!此刻,
他的汗手紧紧地抓着那瓶香水,用哭腔说:“我我,我不退了,我不退了还不行
么?”

江雪轻声说:“先生,请你把手松开,别脏了它,这香水是很贵重的。不管
怎么说,它也是你爱人的一片心意。当时,她在这儿待了很久,我都被她感动了
……不过,你还退么?你要退,随时可以退。”

那男子象是被周围的目光锁住了,他走不出来了……他站在那里,恨不能有
个地缝立马钻进去。他的手捧着那瓶香水,喃喃地、一叠声地对江雪说:“对不
起,对不起,我不退了,我不退了……”说着,就那么倒着身子,在女人那刀子
一样的目光中,很畏缩地退出去了。

就在那男子走后,江雪一下子卖出了七瓶香奈尔五号。

站在廊柱后的齐康民痴迷地望着江雪……这时,任秋风拍了拍他,说:“我
要重用她。你放心,我会重用她的。”



傍晚时分,齐康民象是踩着棉花一样,来到了香水柜台前。

他说:“我买瓶香水。”

江雪正勾着头对一天的票帐,她随口说:“请稍等,您要哪一种?”可是,
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站在面前的是老师。老师显得很奇怪,他留胡子了。

脸刮得很干净,却留了一撮山羊胡儿。她笑了,说:“老师,你要香水干什
么?”

他说:“你不说香水是人的第二层皮肤么?我皮肤太老了,换一层。”

她说:“换一层?”

他说:“换一层。”

她笑着说:“那你还不如镀镀。”

他说:“你度吧。”——两人都在开玩笑,却说的不是同一个字。

江雪在老师面前从没客气过,她说:“你开什么玩笑?整天邋邋遢遢的,去
去去,还不如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呢。”

他头上冒汗了,说:“我,我送人呢。”

江雪有点惊讶地望着他:“送谁?那我得好好替你选一选。”

他小声说:“我送给我的学生,不行么?”

江雪说:“学生?不是不让用香水么?那你送哪一种?…算了吧,老师,我
还不知道你?香水很贵的。”

他嚅嚅地说:“你不是说,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味道么?你用的是那一种?”

江雪说:“我呀,我从不用香水。”

他诧异地说:“你把香水说的那么好,为什么不用?”

江雪说:“我是卖香水的。”

他望着她,用欣赏的口吻说:“我看了,你是个天才。”

江雪有点伤感地说:“也就你这样说。明明是一筐烂杏,还说自己卖的是黄
桃。”

他说,“你记住我的话,在我齐康民的学生中,你是最有前途的。将来,足
可以打遍天下,一览众山小!”

江雪说:“算了,老师,别在这儿吹了,我都不好意思了。你走吧,要不,
让人看见了,会罚我钱的。”

他几乎是用哀求的口气说:“江雪,晚上陪老师吃顿饭吧?”

江雪说:“你请客?”

他说:“那当然。”

江雪说:“请我们三个?”

他说:“不,就请你一个人。”

江雪一冷,眼里的蚂蚁一窝一窝蓝着。她说:“你是可怜我吧?算了,老师,
我晚上还有事。”

他走了,这会儿脚下已不是棉花,而是钉子。他就象是一只瘸脚老鹌鹑似的,
一歪一歪地走着。

这天夜里,十一点的时候,江雪从商学院的图书馆里走出来。她象是有感应
似的,往图书馆右边的台阶上看了一眼,见一个黑影儿在那儿蹴着。她迟疑了片
刻,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说:“老师,你在这儿干什么?”

齐康民说:“我看星星。”

江雪说:“哪儿有星星?”

齐康民说:“不在天上,就在心里。”

江雪说:“你酸不酸哪?快起来吧。”

齐康民很听话地站起身来。江雪说:“老师,你别再送我了,我没事。”

齐康民叹一声,说:“江雪,我看过你的档案,我知道你是个孤儿。从小就
……”

江雪正色说:“谁是孤儿?我有父有母的……乱说。”

齐康民说:“好,我不说。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江雪望着远处的灯光,说:“老师,别再送我了。我实话对你说,在这个世
界上,敢对我怎么着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齐康民心里一寒,喃喃说:“我要是太阳就好了……”他想说,我就可以暖
暖你了。可他没敢说。

江雪说:“可惜你不是太阳。你要是太阳,早把我们烤(考)糊了。”

齐康民说:“你要相信……”

江雪截住了他的话头,说:“我当然相信。走吧,我送你。我送你好了。”

往下,就象是押送俘虏似的,江雪把齐康民送到了商学院家属院的楼门口。

在楼口处,江雪说:“老师,过去一直是你教育我们。现在我们已经走上社
会了…有几句话,我想对你说,你愿听么?”

齐康民说:“当然。你说。”

江雪说:“老师,你是个好人。做学问的人。你就好好做你的学问吧。以后,
你不要再到那里去了……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那里,真的不适合你。

听我的话,别再去了。“

齐康民沉默了片刻,说:“好吧。你是不是觉得…老师很无用?”

“不是的。是你人太好……好人也可以成为毒药。”说完,江雪指了指自己,
象恩赐什么似地,说:“要分手了,你是我最敬爱的老师,抱抱我吧。”

齐康民看了一下四周,喃喃说:“就在这里么?”

江雪却毫无顾忌,说:“没事。就在这里。”

齐康民象大虾似的,弓着身子,伸出两手,很郑重地很笨拙搂了江雪一下…

…他说:“要是有什么困难,就来找老师。”说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十
分精致的小盒,递给了江雪。

这是一瓶香奈尔五号。

江雪笑了笑,接在手里,什么也没说,扭头走了。齐康民呆呆地站在那里,
目送着一个单薄的人儿,朝着一片灯火走去。



任秋风要兑现自己的诺言了。

九月,天已有些秋意了。傍晚时分,热还是热,那一绺儿一绺儿的风里,竟
有了些许的凉爽。家属院门前的这条马路,又在加宽,一半能走一半不能走,所
以显得车来人往,拥挤不堪。街角的一栋高楼,初春时挖的地基,这会儿已高高
地立起来了,到处都在建设之中,浇灌水泥的压缩泵在空中刺耳地响着……半年
多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回这个曾经的“家”。他是硬着头皮回来的。有些事情,
一旦正面对待,那话是很难说出口的。

门是自动开的。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迟疑着是不是敲门?门一下就开了。

苗青青淡淡地说:“回来了?”

任秋风生硬地笑了一下,说:“你没值夜班?”

“这星期没夜班。”尔后她说,“你要的文章,已经发了。”

任秋风点点头说:“我看到了,不错。那啥,效果很好。”

往下,屋里的空气有些稠,就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两人都象是很费力地在找
话说……任秋风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干干地咳了两声,说:“你那职称,
评了?”

苗青青说:“评上了。我的票数最高。”

任秋风说:“评上就好。往后…你就是高级编辑了。”

苗青青说:“副高。就那回事吧。”

说着说着,任秋风的话突然拐弯了,他说:“……那个字,签了么?”

他的弯儿拐的太陡,苗青青没接上气,说:“哪个字?”

任秋风不知该怎么说了,他顿了一下,很吃力地说:“就上次、说的……那
个字。”

苗青青回过味来了,却没接着往下说。她站起身来,到里屋转了一圈,拉开
床头柜的抽屉看了一眼……又重新走回来,说:“你那里越来越红火了。”

任秋风说:“就那样,还好。”

过了一会儿,苗青青说:“你,急着要呢?”

任秋风心里实在是着急,就说:“噢。”

苗青青说:“听说你那里进了三个女大学生,一个比一个漂亮……”

任秋风不知该怎么接这个话,只有沉默。可又觉得沉默不妥,就有些尴尬地
说:“也很、一般嘛。”

可苗青青话里的醋味却越来越浓:“不一般吧?有一个,挺会笑的,不还上
了中央电视台么。”

任秋风说:“那是广告。”

苗青青说:“哦,广告……”就这么,话是一瓣一瓣的,劈开了说的,底里
透着悲惊。片刻,她又接着说,“那份,不知丢哪儿去了。要不……你再写一份?”

任秋风着实有些恼火……可是,他又不能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就硬着头
皮说:“也行。”这么说着,他又掏出一支烟,趁着掏烟的功夫,又从兜里掏出
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他是有备而来。他怕万一她说找不到了……结果,还真让他猜中了。他把这
份放在茶几上,说,“我带了一份。你看看,要没啥的话……签了吧。”

苗青青笑了,她眼里竟笑出了泪……她说:“到底是生意人了。”

任秋风很坦白地说:“是,我是生意人。”

苗青青用嘲讽的口吻说:“别又是一个欧也尼。葛朗台吧?”

任秋风不想斗嘴,说:“青青,咱们就不要再……相互伤害了吧?”

苗青青默默地说:“你没有伤害我,是我伤害你了。”

任秋风说:“不说了吧。过去的事,不要再说了。”

苗青青陡然变得尖刻了,她说:“不说?不说行么?你不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么?!你就差在我脸上刺字了!在你眼里,我不就是《红字》里的那个让人刻上
字的荡妇么?!”

任秋风突然想到了那个夜晚,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两条白亮的鱼儿……他
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愤怒。

苗青青到底是理亏,她说:“我知道,你不原谅我。十二年了,十二年的夫
妻……签就签吧,我可以签。”

听她这么说,任秋风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说:“已经这样了……你有什么
要求,可以提出来。”

苗青青说:“我签了,手续能不能缓一缓……再办?”

任秋风愣愣地望着她,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

苗青青说:“秋风,我虽然是个记者,也有很世俗的一面。上头,正在考察
我,说是有可能提……他们,同时考察了三个人。在这种时候,我不想让人知道
这些……”

任秋风有些失望,也有些不甘。他愣了一会儿,很无奈地说:“那就……再
等等?”

苗青青说:“你要急了,我这会儿就给你签。只是……”

任秋风很勉强地说:“一个月。一个月行么?”

苗青青心里有泪。她暗想,为什么逼得这么紧?终究是做过夫妻的,怎么会
有“午时三刻开刀问斩”的味道?!他有“人”了。他一定是有“人”了。谁呢?

就是那个“中央电视台的笑”?也许,还有别的?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
十豆腐渣呀!况且,他还不到四十……可是,这些话都是说不出口的。

苗青青很含糊地说:“也就那样。不会让你等太久。其实,提不提,我无所
谓的。”

任秋风站起身来,说:“你,多保重吧。”

苗青青幽怨地说:“那就不用你操心了。”

任秋风很勉强地说:“一个月。一个月行么?”

苗青青心里有泪。她暗想,为什么逼得这么紧?终究是做过夫妻的,怎么会
有“午时三刻开刀问斩”的味道?!他有“人”了。他一定是有“人”了。谁呢?

就是那个“中央电视台的笑”?也许,还有别的?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
十豆腐渣呀!况且,他还不到四十……可是,这些话都是说不出口的。

苗青青很含糊地说:“也就那样。不会让你等太久。其实,提不提,我无所
谓的。”

任秋风站起身来,说:“你,多保重吧。”

苗青青幽怨地说:“那就不用你操心了。”



近段时间以来,陶小桃心里一直有个结儿。

都是同学,三个人又是一块来应聘的,她和上官都做了部门经理,看上去红
红火火的;只有江雪,成了营业员。她替江雪难过。在学校,江雪的学习成绩最
好,可在这里,她却被拉下了。

江雪再见她的时候,不大说话了,面上冷冷的。这让陶小桃心里很难过。记
得在学校的时候,为占一个位置,江雪差一点跟男同学打架。她清楚地记得,当
时江雪眼里燃烧着蓝色的火苗,那眼睛一下子大了一圈儿,刀刃一样明亮,恶狠
狠地说:“凭什么?!”就是这目光,把那男生吓退了。陶小桃跟她住在同一个
宿舍,知道她是一个心强气傲、寸步不让的人。现在,她被拉下了,心里会好受
么?有几次,她有意想找江雪聊聊,安慰安慰她,可江雪躲了。

前段时间太忙了,忙得一直抽不出空来。可陶小桃一直想找任总谈一谈,她
不想让江雪受委屈。现在,商场已走上正轨了,而且运转的非常好,她该找任总
谈了。

可是,当陶小桃进了门之后,她却发现,她来的不是时候。在任总的办公室
里,还站着一个人,那是上官云霓。上官云霓的脸红腾腾的,象是受了多大委屈!

她站在那里,鼻头耸动着,要哭的样子…任总,却背对着她,也象是很不高
兴似的。两人吵架了么?

上官见小陶进来了,却什么也不说,腾腾腾,扭头走了。

小陶傻傻地站在那儿,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就在这时,任秋风转过脸
来,很客气地说:“小陶,你坐,坐下说。”

陶小桃在沙发上坐下来,没等她开口,任秋风倒先说了,他说:“小陶,前
一段,大家都很辛苦,尤其是公关部,做了大量的工作,应该提出表扬。小陶啊,
别的先不说,就前期员工的培训,你没明没夜的,功不可没呀!还有,‘把广告
做到天上’的主意,也是你出的。我得好好谢谢你才是……”

小陶被夸了一顿,脸有些红了,她忙说:“任总,你别这么说,在咱整个商
场,论忙,你是最忙的;论累,你也是最累的……”

任秋风摆了摆手,说:“小陶,我不是说要论功行赏。但是,咱们以后,要
建立有效的奖励机制,凡是给商场做过贡献的,都要给予适当的奖励!”

看火候到了,小陶赶忙说:“任总,你不是一直要我们推荐人才么?我现在
给你推荐一个人才。”

任秋风说:“谁?你说。”

小陶说:“江雪。让江雪到我们公关部去吧。让她当公关部的副经理,当经
理也行,她比我还强呢。”

任秋风望着她,说:“小陶啊,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你很善良。”

小陶说:“我也是为工作考虑。江雪在学校就是尖子生,她含而不露,可有
主意了。”

任秋风想了想,说:“是啊,她这个人,缺点和优点一样明显。”

小陶说:“任总,就让她过来吧?我们一定好好合作。”

任秋风沉吟片刻,说:“也不是不可以……小陶啊,假如说,我给她找一个
更适合的位置,你觉得怎样?”

小陶说:“好哇。如果有更合适的,那当然好了。不知……?”

可任秋风不再说了,他说:“让我想想,我再考虑一下。”

小陶很高兴。她觉得,她终于为老同学做了一件事情。下楼后,她专门绕到
了江雪的柜台前,笑着说:“江雪,你很快要换一个地方了。”

江雪声音墨墨地:“换什么?我不换。”

小陶说:“我刚见了任总,想让你到我那儿去。咱俩一块干……”

江雪说:“陶经理,谢谢你的好意。我哪儿也不去。”

小陶眼湿了,说:“江雪,你怎么老这样?好歹咱是同学,又是一块来的…

…“

江雪看着她,虽然是同学,她身上却有那么多让她羡慕、让她嫉恨的东西。

是的,她艳若桃花,一脸灿烂。无论什么时候,你几乎看不到她坠在心里东
西。

她一天到晚都是乐呵呵的,那“阳光”是在怎样的环境里种下的呢?可她所
要的,不是安慰……终于,江雪说:“谢了,小陶。”

小陶是个什么都不记的人,见她改了口,心里好受多了。脸上又是一片灿烂。

她笑着说:“前天,我看见老师了。他在商场里转呢。我问他想买什么?他
说什么也不买,就看看。老师挺逗,脸刮得干干净净,却留一胡子……”

江雪却说:“陶经理,我们小兵,上班聊天,是要罚款的。”

小陶赶忙捂了一下嘴,做个鬼脸,说:“好好,我走了,下班再说。”



任秋风突然宣布了一项决定。

这个惊人的决定,是在商场打烊的时候,当众宣布的。

按照规定,每天下班时,商场要列队进行“一日小结”。就在这次会议上,
总经理任秋风当众宣布了一项任命。他在会上说:“…我要给大家介绍一个人。

首先,这个人有三项第一。第一项,她是咱们整个商场上班最早的,无论刮
风下雨,她都是第一个到;第二项,半年来,她是咱们整个商场个人销售额最高
的,她一个香水柜,占了整个化妆品部销售额的30% 还多;第三项,她从采购部
经理的位置上,直接下去当一般的营业员,能够任劳任怨不讲价钱,这在以前,
也是没有过的。我在这里要说的是,之所以让她下去,也是为了进一步考查她。

现在,经过考查,也经报上级主管部门批准,现任命江雪同志为本商场副总
经理。



会场上哑雀无声,静得有些出人意外……

任秋风望了众人一眼,说:“最后,我要说的是,希望大家能积极配合她的
工作。也希望咱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做到能上能下……”说着,他朝后边招了
招手,又特意加重语气说,“江总,你上来说几句。”

也许是这决定太突然了。也许,在人们眼里,她还是显得太年轻太单薄了…

…没有人鼓掌。

在众目睽睽之下,江雪不卑不吭地走上前来。她站在众人面前,轻声却很清
晰地说:“我没更多的要说,我感谢任总的信任。我会好好工作的。在这里,我
想给大家推荐一本书,是一个美国人写的,名字叫《人性的弱点》。这本书的核
心内容,是讲‘销售’的。可以说,讲的是‘销售’的极致,是最高境界。希望
大家有时间的话,能找来看一看。完了。”

江雪的话,简短、干脆、利索。讲完后,她退了两步,站在任秋风的旁边,
不动了。

人群里终于有了些活气,有人在悄声问:啥书?啥名啊?……任秋风也很感
兴趣地说:“有这本书么?你拿来我看看——好,散会。”

当任秋风宣布这项任命的时候,在所有人当中,最不高兴的,就是上官云霓
了。虽然事前任秋风已给她打过招呼。可是,她心里仍象是吃了个酸杏似的,极
不舒服。

会后,她一个人悄悄地爬上了楼顶,望着远处鳞次栉比的楼房和街道,突然
觉得人的空间是这样的狭小,这样的逼仄,这样的窝憋……那荡荡的落日,离人
是那样的遥远,那样的锈。

这时候,她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看来,你的情绪不小。”

上官云霓“腾”一下转过脸来,看着他,久久,说:“这不公平!”

任秋风站在离她有两米远的地方,说:“公平?什么叫公平。我倒认为,很
公平。”

上官没受过气。她有很好的家教,很优越的自然条件,无论走到那里,都是
排在最前边的。现在,突然之间,她让人比下去了……她气呼呼地说:“我也不
是要争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谁对商场的贡献最大?谁为商场出力最多?我,
我上官云霓什么时候做过求人的事情?可为了商场……我把脸都卖了,你知道不
知道?!”说着,上官掉泪了。

任秋风说:“我知道你很委屈。是,在开创阶段,你贡献最大,出力最多,
你亲自出面给商场做广告,你做了你能做的一切…这我都知道。”

上官流着泪说:“我不如她么?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不如她?!”

任秋风说:“要我客观做评价的话,你的优点比她多的多。”

上官说:“那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就是看不上我。”

任秋风说:“你这一哭,就狭小了。”

上官赌气说:“我就狭小。”

任秋风说:“你的心胸、气度、品格,就此也降下来了。”

上官不管不顾地说:“随你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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