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清愁-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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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子明想了下，到底没有说出口，“没有，只是问问！”

　　　　刚才他怎么可以冒出让弟弟李子亮来教二小姐功夫的想法呢？真是有些荒唐了。

　　　　李心然见李子明那副表情，哪里只是随口问问的意思，不过他既然不愿意说，想必是不太合适吧，于是便没有再追问下去，想着既然到了杭州了，要找个可靠的师父的事情，到时候还是直接去恒远当铺找掌柜的吧，想必以他们的本事，找个会功夫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抱了棵大树，自然能乘凉的时候就要乘凉，李心然可不客气。

　　　　东西都归置完毕，李心然原本是想留镖局里的人一起吃个饭再走的，可人家镖头说了，这天气谁都不知道还会不会下大雨，为了今天能赶回西塘，他们就不吃饭了，直接在街上买些干粮饼子就行了。

　　　　李心然也就不再留他们。

　　　　于是镖局的人赶着两辆空车告辞离去，院里就只剩下李心然主仆三人、李修安主仆三人外加赶车的李伯和李念巧了。

　　　　李修安的两个小厮和李伯住外院，李修安住在了靠近月亮门的内院一间厢房，这会儿谁也没有觉得这么住有什么不合适。

　　　　刚安置妥当，李修安就着急道：“然丫头，咱们现在要不要去西湖那边看看那处宅子还在不在？”

　　　　李心然却摇了摇头，“不着急！”

　　　　“啊？不着急？”他们这么快赶来杭州，难道不是为了查看那处宅子吗？

　　　　“舅舅说了，叫咱们到了杭州先存够粮食，怕万一再下雨这里受灾了粮食不容易买到，所以先让李伯带着阿欢阿喜先去采买吧，小春小秋她们在家里帮着念巧姐姐做饭，我们两个现在去一趟恒远当铺，一会儿大家办完事，回来就可以吃饭了。”李心然没打算把来杭州的真正原因告诉李修安，也是怕他担心。

　　　　安排完众人，李心然就和李修安往当铺去了。

　　　　掌柜的这个时候见到李心然他们显然很意外。

　　　　李心然此刻还没有换下男装，两人都还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掌柜的迎了出来，“两位少爷，怎么这个时候还来杭州了？可是又有什么新货要给我们九少爷？”

　　　　李心然笑着说道：“这趟过来是来找掌柜的帮忙的，我们听说西湖那片发了水，掌柜的也知道，我们前些日子才在那边买了宅子，还没住过呢，所以不放心，就过来看看。家中父母原本是不同意我们过来的，但到底拧不过我们，现在水还未彻底退去，便交代我们既然来了，干脆在这边小住一段时间。如此一来，便断了我们的功课，所以这次来找掌柜的，是想请掌柜的帮我们找个可靠的拳脚功夫的师父，我们要继续学功夫。”

　　　　掌柜的听了连连点头，“两位少爷倒是勤勉，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两位放心。”

　　　　又聊了一会儿目前杭州的水患问题，兄妹两就告辞了。

　　　　李心然和李修安在杭州的生活，渐渐步入轨道，拉开序幕。

　　　　……

　　　　这一场雨对李心然她们来说，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可对风齐恒而言，简直是天助他也。

　　　　这一次，他不再是猎物，而转为猎人。

　　　　一路追杀他的人，虽然差点要了风齐恒的命，可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伤的伤，死的死，这会儿只剩下两个没受伤的带着三个受伤的往回赶了。

　　　　风齐恒自小跟着母亲，在下山前，他都不知道原来每个人都是有父亲的。

　　　　他以为每个孩子都跟他一样，有母亲和师父就够了。

　　　　下山的时候，看到别的孩子都有父亲，他还一度以为，他的师父或许就是父亲，只是和别的孩子的叫法不一样。

　　　　还记得那年，那时候他几岁？反正没多大，那次从山下回来，冲师父和母亲大声喊道：“爹、娘，我回来了！”

　　　　山下的孩子回家的时候都是这么叫的，别人的爹娘都是高兴的回应自己的孩子。

　　　　可是他这么叫完后，他的母亲失手打翻了正在晾晒的草药，愣愣的看着他，他的师父差点掉落了手里正在擦拭的长剑，欣慰的笑脸还来不及绽放，就被他母亲一声怒吼给生生打断了。

　　　　母亲掀翻了一旁的草药，冲他怒吼：“谁是你父亲？你叫谁父亲？你没有父亲，你是大风刮来的，所以你姓风。若敢再玷污你的师父，别怪我把你赶下山去。”

　　　　那时候他还不大明白“玷污”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也能从母亲的话语里听出来，这不是什么好意思，可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叫师父为父亲，就是玷污师父了呢？

　　　　可是他知道，母亲对他本就是时好时坏的，师父偷偷跟他说，他的母亲那是得了一种病，犯病的时候就会不认识他，才会对他不好，叫他多顺着母亲，不让母亲犯病，母亲自然就会一直对他好了。

　　　　所以他一直谨记着要顺着母亲，这会儿眼见着母亲要“犯病”了，他立刻乖乖的站住，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再惹了母亲犯病。

　　　　再后来，山下的孩子都开始叫他“野孩子”，甚至一群孩子一起追着他打。

　　　　但是他发现，只要他往山上逃回来，那些孩子就追不上来，而且，常常他并没有领先他们多少，但那些孩子却像是看不见他一样。

　　　　师父看出了他的疑惑，告诉他，那叫“奇门遁甲”。

　　　　左右没孩子跟他玩了，他便和师父学起了奇门遁甲。

　　　　他记不太清楚什么时候开始，母亲渐渐开始总找师父吵架了。

　　　　但却记得，每次吵架，无非是不准师父再教他了。

　　　　可他喜欢武功，师父也觉得他很有天赋，一个愿意学，一个愿意教，母亲的阻止，只能让他们师徒从光明正大的教学转为夜半三更偷偷教学。

　　　　却没想到，这事情被母亲发现的时候，母亲竟然气得一病不起了。

　　　　他和师父一起料理完母亲的后事，师父也从此一蹶不振，日夜守在母亲的坟前，怎么劝说他都不听。

　　　　终于，师父也倒下了，临终前将他的身世告诉了他。


………………………………

113

　　　　风齐恒马不停蹄的赶到草原，他幻想了无数个和父亲相认的版本，却唯一没有料到，连父亲的面都没见到，父亲的儿子却想杀了他。

　　　　他不甘心，连父亲的面都还没见到，就这么算了！

　　　　风齐恒盯着眼前的破庙，夜幕已经降临，破庙里追杀他的那几个人此刻正在烤着野兔，兔子滋滋冒油，滴在篝火上，篝火噼里啪啦的声音此刻格外清楚。

　　　　领头那人站了起来，“热死了，我先去外面凉快会儿，烤熟了叫我！”

　　　　翻烤兔子的那两人一边抹着汗水，一边“嗯”了一声。

　　　　风齐恒屏住呼吸，看到那个领头人走到破庙角落就开始解腰带，风齐恒悄悄将箭搭在弓上，慢慢用力拉动弓弦。

　　　　当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的时候，风齐恒松了手，弓弦颤抖，伴着破空声，一支箭朝着破庙角落飞去。

　　　　正中后心，那人来不及惊呼一声“砰”的一声倒地。淅淅沥沥的水声戛然而止。

　　　　而破庙中那几人。烤肉的两人正认真地往兔子上刷着什么蘸料，正热得抓狂，再加上柴火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声音，以及兔子上滋滋冒油的声音，外头又有雨声掩护，哪里还能听到什么倒闭的声音。

　　　　角落里正闭目养神的那两个受伤的人就更不必说了。

　　　　等到兔子烤好之后，其中一人将烤好的兔子架到一旁，起身说道：“我去外头叫人”。

　　　　另一个人点点头，随即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往烤好的兔肉身上一刀一刀的划着，以方便待会儿大家食用。

　　　　等到他将两只兔子都已经划好，还没见两人回来，这会儿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但是想到领头人的身手，又觉得不至于出什么意外，提起的心又稍稍的放下了一些，但到底有些不放心，皱了皱眉头，便拿起自己的剑，对角落里受伤那两人说道：“我去外头看看，你们两个自己小心。”

　　　　说完便拿起自己的剑，小心翼翼的往破庙外面走去，还没看清角落里哪两团黑影是怎么回事，就猛地觉得心口痛，低头便见到一支箭，正深深地扎进自己的心窝，箭羽还在抖动着，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直到咽气，他都没能搞明白这支箭的主人是躲在哪儿将它设想自己的，此刻虽然还没门看清楚，角落里那两团黑影是什么，但是心里却格外的清楚，那两团黑影必是已经倒下的两个同伴。

　　　　完了，这趟任务是彻底失败了，他们三个已经死了，破庙里那两个受伤的人肯定是逃不掉了。

　　　　自从第二个人出去，两个伤员也就没办法心安理得的靠着墙角休息了。

　　　　这会儿两人紧紧盯着门口，外头黑漆漆的，除了雨声，再听不到任何一丝别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内心也更加惶恐。

　　　　风齐恒并没有让这两人害怕得太久，确定了，外头三人都已经断了气，他便提着剑，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走了进来，毫不费力的结果了这两人的性命。

　　　　看着门口火堆旁放着的那两只烤好的兔子，风齐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两天为了不错过任何可以将这伙人一击击中的机会，几乎是不分昼夜地盯着这伙人，好像已经几顿没有吃东西了。

　　　　拿起兔子放在鼻子旁闻了闻，好像挺香的，而且也闻不出什么别的味道，想必这两只兔子是他们烤了准备自己吃的，可是又怕万一，最后那人出门的时候，这伙人若是发现了什么不对，下了些药，他若是吃下这下了药的兔肉，他这些天岂不是白忙乎了？

　　　　可是美食正在眼前，肚子似乎格外的饿，正好看到破庙角落里有几只老鼠，这些老鼠肯定也是饿极了，根本就不怕人，这会儿似乎也盯上了风齐恒手里的兔肉。

　　　　风气很利落的，顺着刀印，撕下一条兔肉扔向老鼠。

　　　　几只老鼠一哄而上争抢着吃那条兔肉。

　　　　带到老鼠将兔肉吃完，又过了一会儿，风齐恒见老鼠们并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反而大着胆子围到他的脚边来了。

　　　　于确定了兔肉没有问题，风起横哪里还会理会老鼠，自己便端起两只兔肉，快速的吃着。

　　　　终于将这伙人解决了，这下他又可以去大草原找他爹去了，这一次一定要见到他爹的面，一定要问清楚他的这些年为什么抛下他和娘。

　　　　风齐恒正吃着兔肉，忽然眉头皱了皱，好像有人踏着雨水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破庙来了，不过听这声音，应该只有一个人，而且没有武功。

　　　　确定了来人对自己没有威胁，风齐恒只是使稍停了一会儿便又继续吃起了手里的兔肉。

　　　　来人，见破庙里有篝火，便加快了脚步，想着这会儿庙里有人说不定还能讨口吃的果果腹。

　　　　走到庙门口，余光看到篝火前坐着一人吃着什么，正打算开口讨吃的，一抬眼，却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呆了。

　　　　瞧不出具体年龄的一人正站在火堆边拿着什么肉吃着，脚下几只老鼠围着他“唧唧”叫着打着转。

　　　　这到不算什么，吓到他的是，角落里躺着的那两具血迹未干的尸首，破庙里弥漫着血腥味，让他几欲作呕，而眼前这穿着一身脏兮兮看不出颜色的人，却大口的吃着烤肉。

　　　　不用说，他就知道眼前这人刚杀了角落里那两人。刚杀完人，居然就在这里烤肉吃。

　　　　这么重的血腥味，怎么能吃的下去？

　　　　这肉是哪里来的？

　　　　门口的年轻人看了看地上的老鼠，在看看角落里躺着的那两个死人。

　　　　心中咯噔一下，这不会是人肉吧？

　　　　差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得昏过去，却在昏过去的前一秒又突然提起十二分精神强迫自己挺住，不能晕！自己若是晕过去不会被眼前这人给吃掉吧？

　　　　这么一想门口那个年轻人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朝风齐恒磕头求饶道：“好汉饶命，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千万别吃我！”

　　　　……原本风齐恒并没打算理会门口这人。听到这句“千万别吃我”风齐恒忍不住将手中最后那半只兔子拿到眼前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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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乞丐

　　　　看着眼前那人痛哭流泪，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风齐恒心头一跳，莫不是自己手里拿的不是兔子肉？

　　　　嗨！想什么呢？自己这几天可是一直盯着这伙人的，这两只兔子都是他看着他们在穿过林子的时候顺手射下的。

　　　　于是不再理会眼前这人，继续吃着手里的兔子肉，心里想着，吃完这些兔子肉他还打算下山到镇子上去找个客栈好好洗漱一番，睡个好觉呢。

　　　　这些天他没吃好，没睡好的，浑身脏兮兮的，自己也难受。现在又不像以前那样，兜里没钱，只得硬挺着。

　　　　门口跪着的那个年轻人，见自己说完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复，抬头一看，篝火旁的那人居然还自顾吃着烤肉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按理说这会儿他应该拔腿就往外跑，却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却已经软倒在地上，似乎起不了身了。

　　　　这种没有力气，绝不仅仅是因为心理上惧怕眼前这人，更重要的是，他已经6天没吃上什么东西了？此刻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再加上刚才那一吓，哪里还能起得来呀！

　　　　风齐恒原本也以为自己不理这人，这人很快应该就会离开，却没想到，他都已经吃完手里的兔肉了，这人竟然还趴在地上没起来。

　　　　不会被吓死了吧？看着倒在地上的这人，年龄应该不大。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风齐恒竟突然就想起了李心然初次救他的时候对他说过的话。

　　　　那时候他在李心然的眼中，大概也就如眼前这人一样，或者说比这个人更可怜。

　　　　这个人至少还是清醒的，而他当时是直接昏过去了的。

　　　　再睁眼时，便看到一个小子，正认真的往他的伤口处上药，并给他包扎伤口，眼里满满全是关心。

　　　　虽然他后来知道，李心然那时候怕是认错了人，将他认成哪位熟人了。

　　　　可在知道自己认错人之后，李心然依然将那么好的伤药给了他。

　　　　当时心中的那份温暖，现在还记忆犹新。

　　　　她说，希望他能将这份温暖继续传递下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既然李心然说了，希望他将这份温暖继续传递下去，那么他不妨试一试吧。

　　　　风齐恒走到那人跟前，用脚轻轻地踢了踢那个人，看看他是否还活着。

　　　　却发现那人居然没有动静。

　　　　风起海不得不蹲下身来，将那人翻过身来查看，发现这人并没有晕过去，两眼还睁着，可是就是浑身没有力气，此刻正满眼惊恐的看着他。

　　　　风齐恒见这模样，一眼就断定，这人怕是饿过头了。

　　　　于是风齐恒看了看手里仅剩的那小半只烤兔腿，狠了狠心，将它递到那人的嘴边，说道：“给你！”

　　　　没想到那人竟然闭紧嘴巴，一副是死不从的模样，惊恐又警惕地盯着他。

　　　　风齐恒想也没想就说道：“放心！没有毒！”

　　　　可是，他这话并没有让那人放心吃下这兔肉，反而更加惊恐地看着风齐恒，眼神里全在诉说着“求您饶了我！”

　　　　风齐恒这才想起那人最后说的那话“千万别吃我。”

　　　　风齐恒眼神变幻莫测，若不是想起李心然的话，他怎么会省下这半口兔肉给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人？

　　　　可这人竟然不识好歹！

　　　　把他当做什么人了？吃…人~…肉？

　　　　风齐恒拉下了脸，强势的将那块兔肉，塞到那人嘴里说道：“我吃得，你有什么吃不得的。好死不如赖活，不知道吗？吃了又死不了，不吃你可能马上就会饿死。若是你连死都不怕了，难道还怕吃块肉？”

　　　　本来就饿了这么多天了，这会儿，这么香的肉就在嘴边，甚至说是已经被塞到了嘴里。

　　　　青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已经咽下了几口，原本内心将要崩溃，可此刻在听到风齐恒的那些话，他竟然觉得眼前这个修罗此刻说的这话，太特么有道理了。

　　　　死都不怕，还怕吃几口肉？

　　　　青鱼将心一横，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这么一想，他又咽下了几风齐恒很快塞到他嘴里的兔肉。

　　　　等他有力气了，就找根绳子吊死在这破庙里得了。

　　　　刚这么一想，风齐恒就说道：“放心，这不是人肉，这是兔子肉。”

　　　　青鱼一口兔肉卡在嗓子眼里，很快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得眼中满是泪水，却又满是死而复生的惊喜。

　　　　风齐恒见他咳得唾沫星子乱飞，早已将他扔回地上。

　　　　这时候青鱼没有觉得怎么样，很久之后，想起这一幕，总有些不明白，风齐恒那时候身上那么脏，他都不嫌那么脏的他给他喂吃的，怎么他咳嗽了几声，竟还被嫌弃了？

　　　　吃了几口吃的，又得知了，吃下去的并不是人肉而是兔子肉，青鱼又能开口说话了。

　　　　“多谢大侠相救，来日青鱼定当报答大侠，今日救命之恩。”

　　　　风齐恒听了青鱼这话，心里很是不屑，就你这样一个即将饿死的叫花子，拿什么来报答我？

　　　　这么一想，突然又想起自己那天在李心然的屋中，似乎跟李心然也说过类似的话。再想起李心然当时看自己的眼神，猜想到当时她心里怕是也是这么想的吧？

　　　　这么一想，风齐恒倒是立马收起了刚才的不屑，将手里仅剩下的那一小片兔肉扔给青鱼，说道：“只剩下最后这么点了，好好吃，可别再喷了给浪费了。”

　　　　青鱼连忙捡起扔在胸~！口的那块兔肉，狼吞虎咽的几口就吃了下去。

　　　　又解开自己腰间的那个水囊，灌了几口水，这会儿终于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还不知大侠姓名，大侠可否告知？”

　　　　“风齐恒！”

　　　　“哪个风？”

　　　　“刮风下雨的风。”说完这话，风齐恒又看了一眼，靠坐在门边的这个，像乞丐一般的青鱼，惊讶道：“你一个乞丐，还识字不成？”

　　　　青鱼倒是毫不在意，风齐恒叫他乞丐，笑着说道，“谁还能生下来就是一个乞丐，我能识字，当然是在变成乞丐之前就读过书的。”

　　　　听了青鱼这话，风齐恒倒是重新打量起他。

　　　　青鱼却毫不在意风齐恒满是探究的目光，竟然趁着这时候，赶紧向他介绍自己，“我叫青鱼，青鱼的青，青鱼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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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当好人真难

　　　　风齐恒带着思量，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叫青鱼的人，好像并不像一般乞丐那么瘦弱，但浑身脏兮兮的程度却不比一般乞丐差，而且刚才那样子分明也是饿了好多天了，看来应该是变成乞丐还没多久。

　　　　看他说话那样子，或许确实也读过些书，可一般情况下，是个人都知道若是问人姓名，谁不是先自报姓名再问对方，可这青鱼倒好，恰恰是倒过来了，他是在得知了风齐恒的姓名之后，才爆出自己名叫青鱼。

　　　　当然，也不排除这个叫青鱼的人脑子有点不太好使。

　　　　风齐恒见青鱼恢复的差不多了，也拍了拍衣服，打算下山去找个小镇之类的，也好，找一家客栈好好洗漱一番。

　　　　青鱼见风齐恒站起身来，却吓得一把抓~！住了他的裤腿，说到：“风大侠这会儿去哪里？”

　　　　疯大侠？风齐恒愣了愣，这称呼怎么那么怪呢？“我叫风齐恒，不叫疯大侠！”

　　　　青鱼倒是没有理会，风齐恒说的这个风大侠是哪个疯大侠，只害怕的瞄了眼角落里那两具尸首，想也不想的就将称呼改了过来，“是！是！是！风齐恒大侠，外头天都黑透了，这会儿你去哪里呀？你可别丢下我呀，我害怕！”说着小眼神又无处安放的往角落里扫了一眼。

　　　　风齐恒抖了抖腿，没能甩掉青鱼紧紧抓~！住他裤子的那两只手，“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的，怎么还怕两个死人呢？”

　　　　青鱼听了都快哭了，“我才不是什么大老爷们呢，我还是个孩子！”

　　　　风齐恒差点翻了个白眼，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没有把青鱼给踢出去，“那你想干什么？”

　　　　青鱼一听这话，知道风齐恒似乎松口了，赶紧顺杆就上，“这么晚了，自然是您到哪儿，我跟到哪儿。”

　　　　风齐恒摸了摸贴身藏银票的腰间，这么多银子，就带青鱼住上一晚，应该也能撑到他一路到西北，“你知道这最近的客栈在哪里吗？”

　　　　一听还能住上客栈，青鱼借着抓着风齐恒的裤腿，一轱辘从地上爬了起来，“自然是知道的，从这里下山再走三四里地就有客栈了。”说着还往外走了几步，一脸谄媚的说道：“我亲自给您带路！”

　　　　风齐恒没说什么，抬脚往拴马的地方走去。

　　　　这伙人还有三匹马栓在外头，估计也是银子花得差不多了，又不敢随意乱抢劫，怕引起这边官府的注意，因此他们五人这段时间都是靠这三匹马往回走的。

　　　　现在这些人都死了，草原上见过他的人，也就没有了，再回去他一定要弄清楚，他爹他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都死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