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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散落成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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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觉得郝健仁的爹妈给他取这名字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现在看来,合情合理。。。。。。。

    “我又不是小孩了,况且,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嘴唇。

    他撒谎了。

    “对了,喷壶喊你干啥去啊,神神秘秘的。”

    “没什么,就是让我去参加一个奥林匹亚的竞赛,如果能拿到名次,他可以尝试帮我争取保送的名额。”

    “真的啊!”郝健仁豪气地冲孙超喊道,“听见没啊,我兄弟要去参加奥林匹亚呢,还要保送呢,一模考第一哪有这样风光啊。”

    这等的挑衅,到了成人社会里,都已是消失殆尽。年少时,我们或许没那么讨厌对方,言语却乖张,长大后,我们恨极了一个人,却也面带微笑。
………………………………

第三十六章  离别的温度

    “同学们,我们距离高考,还有最后50天,高考,是我们人生中的第一场大战,是我们人生重要的分水岭,高考,对于我们普通的学生而言,可谓是,出人头地的,重要的第一步。。。。。。。。。。。。”

    这是喷壶今天的国旗下讲话。

    仲夏,张槐序代表枫翎,以文科第一的身份去参加清华的提前录取考试。

    虽然他在母亲过世之后,沉默寡言了许多,精神状况也不佳,但是,我相信他,会凯旋而归。

    谭耀消失了很久,我望着窗外,忽然想起他,回想起他离开前那从未有过的温和脸色,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钱够不够用,是不是还在赌博,或者,或者他碰上了事。

    我打开手机通讯录,却发现,我根本就没有留他的号码,打他之前的电话,也只是提示已关机。

    下了课的教室里也是一片安静,距离高考50天,,走廊上没有了乱晃的身影,整个校区都像是陷入了死寂。桌子上趴倒了一片人,连睡觉都是皱着眉头的,只有班长顾城和孙超还在默默地刷题。

    伟人所达到并保持着的高度,并不是一飞就到的,而是他们在同伴们都睡着的时候,一步步艰辛地向上攀爬着。。。。。。。。。

    孙超忽然一下子扔掉了手中的笔,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个趔趄之后,他飞快地冲出来,向门外跑去。

    “孙超同学,你做什么去?孙超同学?啊!孙超!你要做什么,快下来啊。。。。。。。。”

    门外老师的声音,逐渐从温和的问候,变成了尖叫和呼呵。

    听到这样的喊声,几个好奇心重的男生不禁跟出去看看。我看到其中一个人的脸色,在看到门外风光的时候,“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出于好奇,我将头探向窗外。

    窗外里里外外围了一圈人,只见孙超站在阳台窄小的扶手上,目光灰暗。他的手边就有一个可供支撑的拉环,平常人出于害怕,一定会去拉那个拉环,可他像是完全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隔壁的朱斌老师的教辅书落了一地,茶杯也碎了,滚烫的茶水流了一地。

    “孙超同学,你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你看行吗?”朱斌的脸上勉强挂着微笑,用商量的语气同他说话,一边慢慢地靠近他,试图去拉他的手。

    孙超轻笑一声,眯着眼,问:

    “老师,我是不是不够优秀?我是不是很失败?”

    “不,你一直很优秀的,你一直。。。。。。。。”

    “那为什么能参加清华保送的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啊!我这次。。。。。。好不容易争取到了年级第一,为什么能参加保送的依然不是我!你们不公平,你们好不公平啊!

    为什么同样是好学生,同样是说话乖张,张槐序有那么多人喜欢他,我就要被你们冷嘲热讽!我,我不要高考,万一,万一我考不好,我的人生就完了,就完了啊,。。。。。。。。。我不要高考,我不要。。。。。。。”

    孙超两眼无光,机械一般地摇着头,步子向后一挪,整个人都像失去重心一般地往外倒下去。

    “啊!孙超!”

    最后,是郝健仁忽然一个箭步冲过来,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孙超的衣领,提鸡仔一样把他拉上来,丢在地上。那时他已经昏了过去,口吐白沫地躺在地上,老师把他送去了医院,之后,孙超就再也没来上学,直到孙超的父母泪眼婆娑地来学校收拾他的东西,我们才知道他要休学复读一年。

    这件事压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感染着每一个人的情绪。

    高考过后,我们有千万种人生,没有哪一种人生是绝对失败的,只不过是当事人选择了不一样的人生罢了。

    郎贾罗说:生活的意义在于美好,在于向往目标的力量。应当使征途的每一瞬间都具有崇高的目的。苏联高尔基伟人的生平昭示我们,我们也能使自己的生命令人崇敬;当我们告别人生的时候,在时间的沙滩上留下自己的脚印。

    为了一次考试,而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这样的想法未免愚蠢。

    这只是我高考前的一个插曲,却让我记了很久,以至于到后来,我都快淡忘了那个跳楼者的名字,当时的情形,但那种命悬一线的窒息感受,却恍如昨日那般清晰。

    张槐序如预想的那样,被保送进了清华大学,高考就这样与他这个尖子生无缘了。第二天,他开始收拾行李,准备从小公寓里搬出去,说是要回家,暂时和他爸爸住一段时间。

    “一定要明天就走吗?”我问他。

    “嗯,既然不用高考了,我也想早点去公司学经营管理。”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我说。

    张槐序的母亲去世之后,他和他爸爸之间的隔阂仿佛一下子消失了。

    “之前是我太任性,现在我妈妈不在了,我却没有尽一点为人子女的义务,我不想这样的悲剧再在我爸身上发生。我算明白,过去千万种恩怨,都不如换现在一个心里坦荡。谭离歌,我走了。”

    他拎着箱子,从我身旁擦肩而过。

    我忽然有种再也见不到他的可怕预感。

    “张槐序!”

    “嗯?怎么了?”他回转身来,歪着头,浅浅一笑。

    “没什么。。。。。。。。。一路顺风。”我掖了掖衣角,道。

    他忽然扔下箱子,跑过来拥我入怀。

    没有什么多余的感受,就是心跳地厉害,背后一阵触电一样的酥麻感,身上的每一处被他搂住的地方都方寸大乱了一般 ,机械地固定住了。

    沐熙天台上的那个吻,带给我地是恼怒,张槐序的拥抱,却是心中邪恶的窃喜。

    张槐序说的没错,我就是那种明明知道自己心思,却还假装糊涂的人。或许对我来说,爱情是这个年纪不该触碰的禁忌,过早摘下来的青果不会更加甜美,反而只剩苦涩。

    可我却又为这年少的悸动欣喜着。

    “谭离歌,留在北京吧。”他的手指勾起我的一缕发,绕了个圈圈,“这样,我们还能在一起。。。。。。。。上学。”

    之后我说了什么,都权不记得了,只还记得他拖着行李箱离去,意气风发,仿佛拥有了全世界那般的自信满满。

    18岁的时候,我喜欢的少年,就是如此模样,没有全世界最顶级的容颜,不够成熟稳重力能扛鼎,或许还没有成为最好的人,却仅仅一身蓝白校服,一抹浅笑淡然,便能在心里留下永恒的烙印。。。。。。。。。

    2009年6月7日,凌晨四点,我合上了被翻得有些发黄破烂的语文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面前还摊着一堆写得满满当当的卷子,我这才放松地点点头。

    昨天为了迎战高考,学校没有设晚自修,早早地下课了。我二话不说冲会家里,闹好了两点起床的闹铃便倒头睡觉了。我的记忆力不太好,刚背过的东西往往睡了一觉就忘记了,所以每逢大考我都会选择先睡觉,再起来背课文背文综,这样也不至于第一场考试会犯困。

    电话适时响起。

    “喂?”

    “喂。”那边停顿了一下,“复习地怎么样。”

    “嗯,挺好的。”

    “铅笔橡皮尺子准考证,口香糖笔记本还有脑子,都带齐了没有。”

    “带了带了,都带了。”

    “我不信,你按我说的再翻一遍。”

    这个人怎么变得跟电视剧里煮饭的老妈子一样烦了。

    “铅笔,尺子,橡皮。。。。。。。”

    我一样样地数给他听,最后摸到的小镜子里,倒影出我打电话时的那个微笑和眼神。

    何为巧目盼兮,也不过就是如此。

    “高考而已,别紧张。”

    我忍住了想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我们寒窗苦读十二年为的就是这一战,他居然把高考说得跟玩儿似的。

    “张槐序,你的水笔放在哪里了?”

    “在我抽屉的右上角,怎么了?”

    “嘻嘻,这不是图个吉利吗。”

    这还是顾城告诉我的,前两天,她拉着我向高二一个叫季向空的学弟借笔。

    “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笔?”我问她。

    “这不是为了,图个吉利吗?传说学霸的灵魂会凝集在他常用的那支笔上,在关键时刻赋予你短暂的学霸之力。”

    顾城一边说,一边用笔指着天空,做了个仿佛在吸收天地精华的表情。

    其实顾城的学习成绩远远比季向空好,看她刚才借笔时的神色,怕是有另外的原因。

    我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谭离歌。。。。。。。”电话那头的声音低低地喊我。

    “怎么了?”

    “没事,加油。高考完,我带你去个地方。”他像是笑了一声,忽的就把电话挂断了。

    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我像往常一样,去楼下的花奶奶包子铺那儿吃一笼包子,喝一瓶豆奶。
………………………………

第三十七章  一纸书卷,致青春

    花奶奶爱着素衣,爱和来小摊上光顾的客人唠唠家常。

    平日里呢,我很少会开口和她谈心,但喜欢听她讲故事,她会讲她年轻时候爷爷追求她,讲自己在县城的儿子和她的胖孙子,还有她一个早年夭折的女娃娃。我就一边啃包子,一边听她说。

    今儿她倒是不同我唠嗑了,除了包子,花奶奶还多送来了一个粽角和一块发糕。

    “小娃儿,来,把这糕和粽子吃了。”花奶奶穿了个大红花衫,乐呵呵地在我身旁拉了张凳子坐下。

    “奶奶,这是什么啊?”

    “这你就不懂了,今儿不是高考吗?奶奶跟你说啊,这粽子和发糕,按顺序吃,糕粽糕粽,可不就能‘高中’了嘛!这习俗可是奶奶的奶奶被传下来的,当年奶奶的爷爷就是因着赶考那天吃了这么盘菜,才高中状元哒!

    娃儿你也要吃,考个什么清华啊北大的,奶奶也开心。谁说女娃儿就不用考大学念好学校。嘿!说不准啊,奶奶以后还得拿你当招牌呢!”

    看来今日的这身红衣,也是为我或者为了那些同样要高考的孩子准备的。

    我的鼻子不禁酸了酸。

    “哎,怎么那个很精神的小伙子没来啊,奶奶可好久没见着他了。”

    是啊 我也很久没见着他了。两个人一旦很长时间没有见面,生活就像是脱节了一般,能想起对方来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他吗?他被保送大学了,所以不用和我一起高考了。”

    “哦,保送啊,保送好啊,将来啊,能出人头地。”

    我看了眼表,也差不多要出发去学校了,临走前,花奶奶还冲我喊道:“娃儿,不要紧张!高中,要高中啊!”

    “知道啦。。。。。。。”

    北城有许多朴实善良的人,不论是熟人,还是街上匆匆而过的每一个过客,或是开车赶路的人,在这一天都不约而同地禁了声,菜场鲜少有吆喝声,车流再怎么急,也没有人不耐烦地按喇叭了。这样的安静让我觉着温暖,公交车上的人纷纷投来鼓励一般的目光。

    我像往常一样,低低地埋下头,这一次,我躲避陌生人的目光,竟不再是因为生怯,反而带着那么一点儿羞涩的情绪。

    高考的前奏,是一个阳光的开头。。。。。。。。

    那年的语文作文,题目叫《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

    这首歌在我们那个年代很流行。

    我的翅膀吗。。。。。。。。。。。

    合上眼,脑海中,那个女孩的模样愈发清晰了。我知道了我的答案。

    “我曾如折翼堕天降落人间,却不想这人间里,有着一位丘比特,她赐予我光明力量,让我的的疮疤上凝出翅膀,破茧成蝶。。。。。。。。。”

    考试意外地顺利。

    午休期间,有人站在阳台上往自己的人中上倒风油精来提神,我就站在一旁看着她,看她把那深绿色的液体抹在人中,太阳穴上,眨眨眼,又提起神来看书。

    在别人看来,我应该就是那种空闲得很的人。

    倒也不是因为我对数学胜券在握,只是数学除了公式和基础题,其他的全看造化。除了几本教材和练习册,该记得公式也都记了,的确是没有什么可复习的了。

    又是银杏枝繁叶茂的季节,我在这个地方,竟已有两年了,从初来乍到的彷徨怯懦,回忆,不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都留在了过去的这两年。现在想想,倒是挺不可思议的,比如,适应这里的生活,交到好的朋友,还有。。。。。。。。。

    还有。。。。。。遇见。。。。。。。。。。

    “喂,妈,你放心吧,语文我考的还不错。”那个女生忽然拿起手机,接了个电话。

    “你这家伙,又来了,报喜不报忧,下午数学要好好考啊,仔细看题,虽然我对你那三十分的数学也没报什么期望,你尽力就好,饭有没有好好吃啊,吃的什么呀。。。。。。。”电话挠那头传来断断续续的唠叨。

    那个女孩微微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母亲,敷衍地说了两声知道了,便把电话挂掉了。

    她应该不知道,我多羡慕她接到的这个电话,听到这些唠叨。相比起无人问津,听听亲人的唠叨算什么?

    我低头看了看我的手机,爸妈,会给我打电话吗?

    或许,我是期待着的。

    此时,手机屏幕亮了,来电显示,是一个许久都没出现在我的通话记录里的人。

    我的心里开心了一下下,就像是,被天上的馅饼砸昏了头一样。

    “喂,妈?”

    我像开彩券那样欣喜地笑着,等待着她许久未至的嘘寒问暖和一声鼓励。

    “小歌,你听妈妈说。。。。。。。。。我和你爸离婚了,以后,你就跟着爸爸吧。”

    那一刻,我的脑袋一下子空了。

    “妈,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的声音忽的就呜咽了,像是被抛弃的小狗那般对着主人发出凄婉的哀鸣。

    “对不起小歌,妈妈太忙了。。。。。”

    “今天是我高考的日子。”

    “。。。。。。。。。。对不起小歌,我忘了。”

    “没事儿,您忙吧。”

    我平静地挂掉了电话,像只是听了个玩笑一样,而且,还是那种非常干瘪的玩笑。

    对不起,我们母女间,剩下的只有这三个字了吗?

    我那么平静的原因,是因为我知道吧。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感情不和,我也不奢求他们能和和气气地坐下来一起吃顿饭,我总是掰着手指头想,他们还能这样在一个家里待多久,离婚,或许就在明天。时间久了,也就不想去计算了。

    但为什么,偏偏要挑在高考的时候告诉我这些。

    “高考考生请注意,现在将进行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数学考试,请各班的班主任将分部的学生带至本部,参加誓师。。。。。。。。。。。”

    广播的声音一下子掩盖了我心底的难过。

    “离歌你在做什么呢?快过来快过来,整队了。”班长顾城冲我招招手。

    “哦。。。。。。。好的。”

    下午考试的时候,很平淡。我很专注地解题,竟然完全没有将这件事想起来。

    或许是因为迫于压力才没想起来吧。

    走出考场,松下那口气之后,我才将想起刚才的电话,才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嘿,谭离歌,你咋了?”郝健仁忽然就出现在了我身旁。

    “没,没怎么。”

    “哦。。。。。。。。你如果有事的话可以和我说,我们。。。。。。。怎么说也是朋友是不是?”

    看着面前这个笑起来有些腼腆的高胖子,我真是难以相信,我会和这个在开学第一天就讥讽我的人成为朋友。

    “我真没事,快回家吧。”

    “那我走了?”他走出去两步,又犹豫地回过头,“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我正好顺路。”

    我笑言:“你都不知道我家在哪,怎么知道顺路?”

    “我猜的嘛。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先走了。”

    外头的嬉闹声随着时光流逝逐渐变得若隐若现,我在校园里走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一面墙挡住了我的去路,抬头望见一片空白,我忽然就止不住地抽噎了一声。

    我连忙捂住嘴,把几乎要涌出来的眼泪憋回去。

    谭离歌,不许哭出来。。。。。。。现在,谁都不是你的依靠了。。。。。。。。。

    向隅而泣时脑内闪过的都是曾经的美好,比起脑内一片空白,甚至回忆都是一片冰冷,要来得让人容易接受地多。

    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会变质,蔬菜水果会过期,甚至连保鲜纸、冰箱也会过期,回忆、人与人的关系,也是一样。这一次,是真的不可挽转了。。。。。。。。

    有人说,悲伤这种事,不足为外人而道,因为到底有多悲伤,只有你自己知道,别人,无法感同身受。

    其实悲伤这种感觉,有时我们自己本身也说不出来,究竟有多难过,只是觉得一颗本就悬着的心一下子摔下了山崖,一直往下落,往下落。。。。。。。。失重的感觉一下子压在心头无法排解,甚至哭着哭着,也就不觉得难过了。

    夕阳下的银杏叶好美啊,就像落幕的故事,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一样。

    身边好像忽然有个影子晃了晃,一只手毫无预兆地搭在了我的肩头,把我往他那边拉了拉。

    “想哭就哭,憋着做什么?这里又不会有人笑话你。”

    张槐序的声音从我的脑袋顶上飘过。

    他穿着一身蓝白校服,深邃的眼眸看着远方,不知是不是夕阳太过温柔,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也尽显柔和。

    我只觉得脸上跟烧起来了一样。

    刚才哭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我最难看的样子,偏偏都被他看见了,之前那次也是。

    “你怎么。。。。。。。。我没哭,谁说我哭了,我已经,17岁了。。。。。。。。。”

    他忽的就拥我入怀了,甚至有些,唐突。

    “就算17岁了,我也可以把你当7岁的小孩。。。。。。。。”

    宠着。
………………………………

第三十八章  七月流火

    “谭离歌,其实比起我,你要幸运得多,就算你跟父母的关系再不好,你想见到他们的时候,还是能见到的,而我,跟你不一样。。。。。。。。。

    我现在后悔,没有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对她好一些。所以,我不希望你因此疏远了他们,将来,会有着跟我一样的遗憾,知道吗?”

    他这样语重心长的安慰,并没有能让我心头的难过减轻几分,我明白为什么张槐序选择回到他父亲身边生活,他是不想重蹈覆辙。

    “对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穿着校服?”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再多说下去也是徒增烦恼,我便选择转移话题。

    “我吗?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一起参加高考。不过,语文我交了白卷,嘿嘿。”

    我面前的少年痞痞地笑了笑,仿佛什么蓄谋已久的阴谋终于得逞了似的,带着点儿轻狂的韵味。

    “你说语文这东西,背了那么多课文还不一定能恰好考到你背的那几句,至于阅读理解啥的,谁还不是天天吧唧中文呢,不也没什么进步,综上所述,学语文,会占用大量的学习时间,不利于学习的综合发展。。。。。。。。。”

    之前我给他抽背课文的时候,他总是拿这些话正儿八经地来搪塞我。

    “那恭喜你咯,终于完成了一直以来的梦想。”我擦了擦眼泪,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笑着在他胸口推了一把。

    我总觉得,他这次回来,变得和以往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一样了,或许是因为他将那头微长的黑发几乎剪成了寸头,留了薄薄一层刘海,又侧着脸靠在墙边看夕阳,便觉得,他淡褪了那层清冷自傲的气质,多了些只属于少年人的轻狂。

    不过,这个少年,和我是同一类人,我们善于隐藏自己的悲伤,甚是可以毫不留痕,让别人以为,我们已经不在意了,但心中究竟有几分薄凉,只有我们自己才明白。

    他见我望着他,便低下头来冲我笑了一下,这一笑让我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我将目光落在他身上,他那身蓝白校服已经很旧了(毕竟穿了三年了),袖口隐隐地印出一些笔墨的印子。

    好像是个图案啊。。。。。。。。。

    “张槐序,你的袖子没洗干净吗?”我伸出手去想掸一掸上头的墨汁,谁知他像是躲瘟疫一般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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