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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散落成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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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出房门,回想起刚才安羽丘的那个眼神。她看着那件衣服的时候,眼里明明写满了珍视,这么重要的东西,她为什么说,要把它扔了,还放在一个角落里?

    浴室的陈设也极为简单,很难想象这两个喊着金汤匙长大的孩子,住在这种蜗居的小公寓里是何等的憋屈。

    浴室里的东西似乎都是按他们两个人的身高来购置的。

    张槐序身高和安羽丘的身高普遍超过170,梳妆台上的那面镜子只能照到我的半张脸,我只有踮起脚尖,才能勉强看见我的脸。

    这样的装修对于我这种身高的人一点都不友好。

    安羽丘的衣服穿在我身上微微有些松垮,于是我找了橡皮筋把领口处扎了起来。

    我出去的时候,张槐序碰巧等在外面低头玩手机。

    “洗好了就早点去睡觉,今天你就在安羽丘那里凑合一下吧。”他说着说着,不自觉地低下头去。

    夜晚,我和安羽丘躺在床上,床头的灯光柔柔,我却一点儿都睡不着。

    陌生的床,陌生的环境,都让我觉得没有安全感,我竟开始有点想念家里的那张破床来。

    “怎么了?小鸽子,你睡不着?”安羽丘问我。

    “嗯,住在别人家里,有点不太习惯。”

    “我一开始也不习惯,住在这么小的地方,天天吃盒饭,还要站着洗澡。。。。。。。不过现在想想,这样的生活可太自由了,不用被爸妈管着。。。。。。。”

    “羽丘,”我翻了个身,面向她,“你为什么,要离开家啊,是爸妈对你不好吗?”

    “也不是,爸和阿姨对我都很好,我是因为妈妈,才不愿意住在那里。”这是我第一次听安羽丘提到自己的家庭。

    “我上初中的时候,我妈就去世了。原本生老病死便是人之常情,哭闹个几天,也就该接受现实了。可我爸爸,在妈妈下葬的第二天,就娶了个新老婆。从那时起,我就一直不肯听我爸的话,至于我那个后妈,我更是百般刁难,但不得不说,她对我很好,就像亲生女儿一样。

    久而久之,连我都觉得愧对于她,可我又不想看见别的女人,坐着我妈妈之前坐的位置,入主这个家。我讨厌他们,但又能怎么办呢,既然生活这么安排,就坦然接受呗。最近听说张槐序自己在外面租了个小公寓,就搬来蹭地方住住咯。”

    安羽丘的这个故事,平铺直叙,从语调上看,她并不愤恨,反而讲这件事同讲故事一般平静地讲给我听。

    “你拿的那件衣服,就是我妈妈生前最喜欢的,刚才吓到你了吧。”安羽丘冲我抱歉地笑笑。

    原来,这么开朗的女孩,人生的故事里也有一段伤。只不过,她有那个勇气去破茧成蝶,而我选择了逃避。

    “你说,为什么爸妈总有这样那样的矛盾。如果他们明知道对方是不适合自己的人,当初为什么要选择结婚呢?”我问安羽丘。

    “或许那个时候他们还相信爱情呗。相信对方能够为自己而改变,能为了爱迎合自己。殊不知,维持了二十多年的性格品行,哪是说变就能变的。大人啊,就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把他们的烦恼啊,再搁到下一辈身上。。。。。。。。。”安羽丘长叹一口气。

    “小鸽子,不瞒你说,之前老郑跟我提过你的家境,他说你在之前的学校总是一个人闷闷不乐的,想让我多帮帮你。”安羽丘挠挠脑袋,“其实我听了你的故事之后,就特想帮你,因为你跟我们太像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你们?你们是指。。。。。。。。”

    “怎么了?张槐序没有跟你说过他的事吗?”
………………………………

第十一章  朋友

    “他刚才好像是要跟我说这件事,只是不小心被打断了。。。。。。。”

    安羽丘说:“那还是让他自己跟你说吧,我也不好随便透露。”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家的事了。”我的内心五味杂成,“那你,不排斥我吗?”

    安羽丘突然坐起来,认真地拉住我的手。“小鸽子,好朋友就是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相信对方,不欺骗,不背叛。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把父母的不良品行定义到孩子的身上,这是蠢蛋才会有的想法,谁说杀人犯的儿子就不能一心向善啦?”

    “可是。。。。。。。”

    “好啦,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了,不然,你就是不信任我。”

    安羽丘故作生气地扁扁嘴,用两根指头将我的双唇轻轻一揪。

    “哈哈哈,小鸽子变小鸭子了。”安羽丘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笑得很灿烂,像校园里落满了阳光的银杏叶。

    “那你。。。。。。可别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啊。”

    “放心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哦,还有张槐序也知。”

    那天晚上,我跟她聊了很多,我和她讲了之前的经历,也讲了家里的事,还跟她说了,我声带受损的原因。

    不能唱歌,被母亲冷落,这是我心里永远的痛,是我回忆里的禁忌。可是在今天,我把这些通通告诉了安羽丘,就像玩笑那般地讲了出来。

    那一刻,我如释重负,好像所有的委屈,愤懑,都能通过平淡的言语发泄出来。

    悲伤的秘密堆积在心里,会渐渐变成伤痛,但其实,想要愈合伤口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困难,只是有的时候,我们把事情看得太过严重,不愿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秘密,积久成伤,一个人承担,创伤只会恢复地越慢。

    那时的我觉得,如果哪个人知道了我全部的丑陋,还愿意微笑待我,那我们,从此以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小鸽子,你喜欢唱歌吗?”羽丘问我。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不知道,一开始,母亲逼着我,每天要练15个小时的声乐,甚至更长。那个时候,我真的很讨厌唱歌。当我听说我再也不能唱歌之后,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可是,从那天起,母亲开始疏远我,再也不管我,除此之外,我总觉得,生活中像是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就好像。。。。。。大海里航行的船,突然失去了方向。”

    “小鸽子,如果你还喜欢唱歌的话,我可以帮你啊。来我们话剧社怎么样?我保证你能当我们团的御用主唱哦。”安羽丘狡黠地看着我。

    “话剧社?你不是体育部的吗?”

    “哎呀,还不是因为沐熙,太多才多艺了,除了体育部部长,他还是话剧社的社长。。。。。。。”

    我突然像其他女生那样生起了八卦之心。

    羽丘的身边明明有像张槐序这样的天之骄子,青梅竹马在,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羽丘,你为什么。。。。。。。会喜欢沐熙学长啊?”

    问到这个问题时,羽丘的脸居然红了,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吧,其实。。。。。。。。”(她明明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

    高一刚入学的时候,我还不会打篮球,但那个时候不是流行《灌篮高手》吗?里面的樱木花道啊,打篮球的样子特帅,尤其是扣篮。可我又不会啊,只能有事没事去操场边溜达溜达,学学那些男生单手灌篮的样子,过过瘾。

    而我遇到他的那一天,正巧是晴天,阳光很好,微风不燥。。。。。。就在我我兴致勃勃地看男生打篮球的时候,一颗球突然滚到我脚边。

    “同学,能帮我捡一下球吗?”

    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那个时候,他高二,剪了个小板寸,头上带着头巾,穿着一身红色的篮球服,向阳站在那里,微笑着冲着我招手。

    我那时就想啊,世界上怎么会有笑起来这么好看的人,像阳光一样。

    “谢谢。”

    从那天起,我每天都会在篮球场守着,有的时候,连饭都不去吃。可惜,我好像一直都没能碰到他。

    我第二次遇到他,也是因为碰巧捡到了他的球。

    这一次,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沐熙。悠悠沐日,缓缓如熙。

    我也问过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他呢?说不上来为什么喜欢,但总觉得,自从第一眼见到他,心底就有一个声音在悄悄告诉你:这个,就是你认为对的人。

    我相信人和人之间是有感应的,注定要遇到的人,终究会遇到。

    后来,我还知道了他是体育部的部长,弹得一手好钢琴。那时,我听说女篮队比赛缺人,沐熙正四处找人补位,我毫不犹豫地就报了名参加了篮球队。话剧社,广播站,也都是这么参加的。

    我就是单纯地觉得,他不一定要对我的感情有所回报,只要他需要我,能用到我,我就很开心了。

    “沐熙学长这是要榨干你最后的一丝生产力啊。”看着羽丘那一脸大爱无疆的表情,我不禁笑出声来。

    “你很煞风景哎,我正说我的青春回忆呢。”

    “沐熙学长这么优秀,你喜欢他也是很正常的事。”

    “小鸽子,光说我了,你呢?你心里就没有那么一道白月光啊?”

    我的脑子飞速运转了一遍。

    “幼儿园隔壁桌常给我糖吃的小明,算一个吧。”

    这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能这么轻松地,同别人开玩笑。

    其实那时的我,还不懂爱情是何模样,只知道,情爱这种东西,美好,却又危险。

    后来,我也不记得我是怎么睡着的,就听着安羽丘讲故事,将各种各样的故事,听着听着,我就睡着了,她讲着讲着,也把自己讲睡着了。

    那天晚上,我睡得格外踏实,整个人像软在了泡沫里那般无比舒心。。。。。。。。。。

    第二天一早,我和羽丘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只见张槐序双手环抱于胸前,静静地看着我们。

    一张不大的小方桌上堆了七七八八类似食物的东西。我只能勉强辨认出一个差点被烧成炭的煎蛋。

    “你们醒了?坐下,吃早饭。”张槐序淡淡地说。

    “张槐序,我就是蹭你的房子住住。。。。。。你不至于要毒死我吧。。。。。。 我们十八年的感情,十八年啊,你就放过我吧。”

    羽丘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为了不让张槐序太难堪,我拉拉羽丘的衣角,赔笑道:“虽然。。。。。。卖相不是很好,但。。。。。。起码是全熟的啊,吃起来健康。”

    张槐序听到此言,满意地点点头。

    羽丘无奈地一拍脑门儿。

    “小鸽子,你先上绞刑架吧 ,我先去刷个牙,跟我的牙刷好好饯别一下。。。。。。。”

    于是,整个客厅就只剩下了我和张槐序。

    筷子在我手上微微有些颤抖,看到张槐序纯良无害,满怀期待的眼神,我不禁咽了口唾沫。

    没关系,煎蛋而已,也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我尝了一口。那味道,简直是,终生难忘。。。。。。我感觉我像是在吃一块浸满了食用油的炭。

    “怎么样?”张槐序凑过来问我。

    “还。。。。。。。还可以的。”我勉强笑笑。

    这时,羽丘终于出来了。

    “张大人,今天怎么突然重返江湖了,你上次不是还说,此生,再也不踏进厨房的吗。。。。。。。。”

    “既然有人质疑我的水准,我自然得证明自己的实力。其实我做的东西,也不难吃,只是不好吃而已。”

    大哥,你的舌头是坏掉了吗。。。。。。

    羽丘的脸上写满了这句话。

    “对了,我们得赶紧去上课了。。。。。。”

    “今天是周末。”

    “那那那我得去篮球队训练。。。。。。。”

    “星期六下午才训练。”

    羽丘话还没说完,便被张槐序一一驳回了。

    “小鸽子,救命啊,快阻止他啊。。。。。。。”安羽丘低下头,不停的给我使眼色。

    我会了意,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豆浆喝了一口。

    “张槐序,这豆浆。。。。。为什么是绿色的?”

    “我用冰箱里的豆榨的。豆浆,不都是用豆榨的吗?”

    “可是,这是毛豆啊。。。。。。。。”

    张槐序方才还笑逐颜开的面孔,一瞬间乌云密布。

    他二话不说,把盘子里的东西通通给倒了,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生闷气。

    “我们这样打击他好吗?”我有些于心不忍。

    “那也没办法,要是不打击他一下,今天你我都得命葬于此了。没事儿,张大人心灵强大,过两天他就不把这个当回事儿了。”安羽丘满不在乎地说。

    看来上一次张槐序放弃做饭,也是安羽丘的功劳。

    趁着羽丘收拾东西的空当,我坐到沙发边,看着张槐序。

    “其实。。。。。。。”

    “你不用安慰我,”张槐序手里抱着一个抱枕,侧过身去背对着我,像极了一只受伤委屈的大猫,“我知道我不行。。。。。”
………………………………

第十二章  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其实你做的不错的,真的。”

    他撇过头来,厚厚的刘海下露出一双委屈的眼睛来。

    “真的?”

    善意的谎言不算谎言,上帝会原谅我的。。。。。。。吧。。。。。。。

    “真的。”我用力点点头,“只要能分辨清食物,比如,做豆浆用的是黄豆,不是毛豆。。。。。。我也可以教你的。”

    这时,羽丘突然从房间里冲出来,不可思议地问道:“张槐序,刚才吃饭的时候,你说什么来着?”

    “坐下吃饭?”

    “不是,最后面那句。”

    “星期六下午才训练?”

    “不对不对,上一句,上一句。”

    “今天是周末?”

    羽丘仰天长啸一声,何其哀凉。

    “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还以为今天要上课啊!我居然。。。。。七点就起床了。。。。。。啊,我难得的周末早上啊。谁啊,是谁的闹钟把我叫起来的啊!”

    我颤颤巍巍地举起一只爪子。

    “不好意思,是我的手机。。。。。。。”

    安羽丘的气一下子泄下来。大概是因为我与她之间还不像她跟张槐序那样亲密无间,她不好意思冲我发脾气。

    “好了好了,看在是小鸽子的份上,饶你一命。”羽丘在沙发边挨着我坐下,推推我的胳膊,问道,“小鸽子,今天难得是周末,这早上可不能荒废了,你来北京这么久了,我还没有带你去好好玩过,说吧 你想去王府井,还是万达广场?”

    “出去玩啊。。。。。。”

    我有一点点轻微的人群恐惧症,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一到人多的地方,我就会有些不自在。不过这次,我突然有点向往外面的世界。

    羽丘带着我和张槐序,坐上54路公交车去到了王府井。

    之前,王府井只有在书里出现过,如今,它真真切切地摆在了我眼前。

    鳞次栉比,到处富丽堂皇,流光溢彩尽显泱泱大气,未逢节假日,街头并没有那种人山人海的景象,只是偶有人潮涌动,但也正因如此,我才得以看清这条街的全貌。

    有摆摊卖糖人的,卖小玩意儿的,也有卖驴打滚的。古老的,随着岁月更迭,日见其沧桑,新潮的,追着时代的速度,愈秀出风采。

    老舍在《北平的秋》一文中提到的那些“葫芦形的大枣,清香甜脆的小白梨,象花红那样大的白海棠,还有只供闻香儿的海棠木瓜,与通体有金星的香槟子”,我虽然一个都没瞧见,但光是想想,都觉得唇齿留香。

    “小鸽子,怎么样,这里就是王府井了。”羽丘颇为自豪地向我介绍。

    “嗯,很有味道。跟南方的街道很不一样。”

    “哎,那边有卖驴打滚的,小鸽子你在这儿等等。”

    羽丘蹦蹦跳跳地跑到卖驴打滚的商贩前,阳光勾勒出她嘴角的弧线,看起来尤为温和而阳光。

    “如果,我也能有她这样的心态,应该也能过得很快乐吧。。。。。。”

    “我们都没有她那样的勇气,去直面生活。有的时候,连我都挺羡慕这个傻子的,没有烦恼,没有忧虑,什么都不在意。”张槐序看着羽丘的背影,对我说。

    “你也挺好的,最起码,你们都有疼爱你们的父母。。。。。。。”

    “他们不要我了。”

    我的身子震了震,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们是指。。。。。你的父母吗?”

    “我没有这样的父母。那时候,他们穷,养不起我,就把我随手抛在了一条水沟里。是我爸把我捡了回去。”张槐序说这话时,眼睛里充满了伤情,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

    “我爸,是个农民,没什么钱,也没娶媳妇儿,捡了我之后,就一心一意地待我。那时的日子虽然穷苦,但和他相依为命的生活,倒也快乐。收成不好的时候,爸会带我出去挖野菜,抓虫子吃;冬天冷了,风从墙缝里吹进来,我就和他一起缩在炕上,裹着毛毯,抱在一起睡觉。我从不觉得我比别人缺少什么,甚至觉得,我为有这样一个父亲而骄傲。”

    “可在我4岁那年,他们来了。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地来了。他向我伸出手,对我说:‘我们才是你的父母,跟我们走吧。’我问他们:‘如果你们真的在意我,当初,为什么扔下我。’他们没有回答。他们塞钱给我爸,塞了很多很多钱,但我爸一直紧紧把我搂在怀里,不肯放掉。”

    “后来,他们又来了,带着一群保镖,硬是把我抱上车。我爸就被那群保镖拦着,跪下来,跟他们磕头,说他不能没有我。我就在车子里拍着窗户,哭着喊着,但车子还是开走了,开到了一栋大房子里。这里什么都有,水晶灯,沙发,复式楼梯,甚至是佣人和管家。。。。。。可这里好冷,比下雪的街头还冷。他们跟我说,我爸死了,从今往后,我就要住在这了。那个女人对我说:妈妈会好好补偿你的。可笑,难倒什么东西都是能补偿吗?他们没有参与我的幼年,童年,那便是错过了,何来补偿?同样是穷困潦倒,爸抚养了我,而他们,却抛弃了我。归根究底,还是他们更在乎自己的命,所以,他们才会打算牺牲我。”

    “之后,我偷偷溜回去看我爸,我不相信他已经死了,却发现,连同那幢小木屋,和后面一大片的西瓜田,都没了。。。。。。我的回忆里,什么都没留下了。。。。。。我知道这个故事很扯淡,但,我也常常在想,这么狗血的事怎么偏偏发生在我的身上”

    人声鼎沸里,我只能听到这个男孩的声音,空远、低沉,又孤寂。我似乎一下子又找到了另一个自己,同样的悲伤,同样将从前的自己藏了起来。

    那天之后,我的脑海里时常会想起张槐序说这个故事时,抬头仰望天空的样子,他的身上跳跃着阳光,眼里却是一片阴霾。

    我突然觉得,其实我并不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人。羽丘,张槐序,相似的经历让我们聚到了一起,只是,我们选择了不同的生活方式。有人带着伤痛的心走向了阳光,有些人却还留在黑暗里。。。。。。。。。。。

    临近月底,我按往常那样去查查银行的账户余额。妈妈给我的生活费都会打到那张卡上。

    然而让我惊讶的是,这次卡里多了足足一万块钱。

    我跑到电话亭给妈妈打电话。

    那头的彩铃响了许久才接通。

    “喂,您好。”

    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苍老而疲惫。

    “妈,是我。”

    “哦,小歌啊。我刚往你的银行卡里打了一万块钱,最近我接的案子比较多,可能会忘记给你生活费,索性多给你一点。钱花完了你再给我打电话吧,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打电话给我了。”

    这通话说完过后,电话那头又只剩下“嘟嘟”的挂断音。

    她已经忙得连多听我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那一句“妈,我想你了”,哽在喉咙边,又慢慢咽下去。

    算了,早该习惯了。。。。。。。。

    “各位同学,后天呢,就是大家期待已经的秋游了,你们应该也早就听说了,这次呢,咱们要去欢乐谷。为了避免一些患有恐高、心脏病的同学在秋游中发生意外,学校临时决定,今天下午最后一节课取消,改成体检。行了,准备上课吧。”

    老郑捧着茶杯交代完事情过后,便出教室门了。

    “体检啊。。。。。。。。是要抽血的那种吗?”

    “完了完了,增高垫儿没垫。。。。。。。。。。”

    就在那一瞬间,班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羽丘推了推我的胳膊,问道:“小鸽子,听说要抽血啊,你怕不怕。”

    “我小时候经常生病,打针也打习惯了,应该不怕吧。你怕吗?”

    “嘿嘿,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羽丘一脸的奸笑,凑在我耳边说,“张大人他啊,晕血。。。。。。。咱要不要一会儿吓吓他去?”

    “啊?这不太好吧。。。。。。。”

    “没事儿,上次我拿番茄汁测试过他了,也就在沙发上躺了两个小时。”

    安羽丘就是这样一个,无聊起来连自己人都坑的鬼灵精,自从我知道了她的这一特性,便再也没敢明确告诉她我害怕什么。

    可怜的张槐序,就这样变成了我们打发时间的牺牲品。不过,这种彼此之间毫无顾忌的嬉笑玩闹,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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