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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的绝宠恋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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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手术房的前一刻,顾母一双眼紧紧的望着那颗心源,贪恋着最后一眼,不忍挪开。安若的印象很深。
如此说来,安若的心是小沁的。居然是她的,内心百转千回,脸上也白了几分。
换心?二老的神情从不解到震惊,最后齐齐的把怀疑的目光投向顾初,没有接话。
后者眸中有沉敛的光划过,温和淡定,好似完全察觉不到二老的眼神,淡淡开口:“我也才知道,你们之前居然见过面。”
“顾初,饭后来书房一趟。”顾琮明语气威严,不容违抗。一旁的顾初点头算作答应。
廖涵容在一旁打着圆场;“是啊,有什么事饭后再说。既然那么有缘,今天就让我们一家子热闹热闹。”眼神温柔的落在安若身上:“安若是吧?在伯母这里不要拘谨就当自己家一样啊。”
说罢,亲热的牵着安若的手往餐桌过去,俨然是一对母女的样子。
安若虽然起了退却的念头,可人家都开口了,安若若不跟着,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但是对于廖涵容的亲热示好还是欣喜的,强自勾了几分笑意的应好。
顾琮明的眉宇间隐隐蕴着怒气,碍于安若在场不好发作。一顿家宴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却也只是表面上的。
安若只是规矩的坐着安静吃饭,上了新菜,廖涵容有意缓和席上的氛围,对着顾初说:“小初,快给你爸倒杯酒。”
顾琮明冷冷回绝道:“我今天不喝酒,别折腾了。”
一时气氛坠入冰点,安若有些忐忑。眼神询问身边的顾初,后者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安慰示意。
安若看的出来,虽然顾初两父子都没什么交谈,但从顾初要倒酒的行为看来,他对父亲是即为孝顺,充满敬意的。
廖涵容动筷往安若碗里夹着菜,慈爱的开口:“来,试下这道菜,这是今天刚刚空运过来的小龙虾,蛋白质含量很高,你体虚该多补补。”
“谢谢阿姨”安若有些感动的看了顾母一眼,静静的剥虾。
廖涵容看着安若,面露满意。看的出安若的家教很好,饭桌上并不多话,只在别人询问的时候浅浅回应,礼貌性的直视,让人挑不出毛病。
末了温柔的看着安若说;“以后有空多来家里坐坐陪陪阿姨,好不好?”
一句话却让顾家父子两人变了脸色,安若却是一脸欣然,却又些歉意,她怕是把她当做小沁了,毕竟是她霸占了她的心。
这天中午,安若一直用微笑武装自己的不安,她不是没有眼色的孩子,虽然当时是他们签的手术同意书,可她终究不是小沁,占着自己女儿的心,和自己儿子谈着恋爱,作为父母,他们是何心态,安若的内心忐忑坐立不安。
好在顾家人修养极好,没有一棍子把她打出去。
饭后,安若帮着廖涵容去洗碗,封闭的空间内,听见她说;“姑娘,我们小初有什么不是,我先代他向你道歉,他只是。。。只是执念太重。”
安若低着头看着划过指尖的流水,心生不解,只好接到:“您放心,他对我很好。另外,对于小沁,我很抱歉。”
廖涵容眼神复杂的看着安若,嘴角勾出一抹苦笑,“你不用道歉,这都是命。我们小沁没有福气,不是你的错。”
安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目光,似慈爱,似伤感,似怀念,似抱歉。。。一时间言语像是被冻结了,只剩下沉默。
坐在客厅和二老交谈了几分钟后,顾父开始送客:“今天招待不周,顾爸爸对你很抱歉。晚点我还有事情和顾初谈,让小刘送你回去没事嘛?”
此话一出,安若委实松了口气,起身告辞,婉言推拒了司机。
最后顾初解释道:“这边比较偏,不好打车。有司机送你我也放心。”起身送安若出门。
到了院子里,她说:“好了,就到这吧。今天是你妈妈生日,你应该多陪陪她。”上前轻轻的环住顾初,把脸埋在他胸前,平静开口:“顾先生,我信你的。只要你说我就会信你。”
她说信他,在这复杂曲折的人世间,无条件的相信最是难得,饶是寡淡如顾初也避不开这样的语言诱惑。
虽是如此,却又执意把她送上车之后才转身回去。
安若坐在车里,思绪渐起,她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的说信他,其实她真的很忐忑,席上顾家二老的样子安若多少猜出了几分,她不敢问,可是除了那个理由安若再想不到一个顾初和她在一起的原因,可她不敢问。
担心爱像阳光下的泡泡,一吹就破了,那她的一颗心又该何去何从?
对着顾初言明的相信,无非是为了宽慰自己不安的内心,多么可悲。
她承认她害怕了,害怕那背后可怖的真相。抬头望着透过车窗的午后阳光,真希望它能照光她的懦弱。
………………………………
第六十一章 现实,爱情山穷水尽
回到学校,临近午后三点。安若拿着手机,纠结了一番,犹豫着是否要找个人商量下。正这么想着,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
祥祥的短信,很暖心;“备考加油加油!一起冲冲冲!”
安若看着手机出了会神,抬手按下拨出键。话筒那边很快就接了,很轻快的嗓音;“我以为你会很忙,都不打你电话。话说这个时间你怎么会打过来?”
安若听着祥祥连珠炮形式的答话,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却不做回应。她是个习惯隐忍的孩子,内心也足够坚韧。如今这样的局面她还能笑得出来,却是有些不可思议。
想起午餐的情形,安若的内心泛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出来。。。
良久没有听到回话,话筒那边显然有些焦急,:“安若,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你。。。还在吗?”
都是难过的人最怕听见关心,因为那样难过的心情会泛滥成灾。譬如现在的安若。
安若望着校园内葱绿的树叶伴着凉风在烈日下摇曳,万物好像在朝着美好的一面发展,而她的爱情却走到了拐角。。。
这天,安若眸色温润,素净美好的脸上隐约透着疲惫。她说;“一局棋下到中半场,你发现却是一盘死棋,那时你会作何抉择?”
那边顿了顿才道;“没有人能预知后事,纵使那是局死棋,也碍我想闯一闯的心。”
闯吗?是啊,一切才刚开始还未盖棺定论,为什么她就一定要为它定邢呢?这能合了谁的意,称了谁的心?
不论怎么样,他还是顾初,那个温暖了她整个旧时光的顾初,那个她一见钟情的顾初,那个在她最美好的年华里送了她别样温情的顾初,独一无二的顾初。
末了,她说;“祥祥,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
顾家院内,两父子有意支开廖涵容,让她去泡茶,一时间书房里就只剩下父子二人。
一开始,顾琮明的声音还是隐约克制略带低沉,他问:“你一开始就知道?”
“是。”顾初的声音清清淡淡,略带些沙哑。
‘啪’的一声响起,顾琮明一掌就打在了顾初的脸上,力道极大,以致于顾初整个身子都侧偏了偏。
顾琮明一手颤巍巍的指向顾初,带着质问;“我初见她时,你怎么和我说的?说你是真心爱她的,要护她一辈子的,你就是这般爱这般护的?你有想过她知道真相后会怎么想吗?”
顾初薄唇紧抿,眉梢微动,似是挣扎,沉吟了一会,抬眸认真道;“纵使我一开始的动机不纯,如今我已泥足深陷,这还不够吗?”
顾琮明看着顾初,目光带着无奈和审视,:“我原以为你是个知世故的孩子,原来。。。”顿了顿“你有想过,你这样的动机对一个女孩的伤害有多大吗?她什么错都没有,却要因为你的一己私欲去做别人的替身,将心比心,如果她因为你有一颗她爱的人的心才主动和你在一起,你作何感想?”
作为父亲,顾琮明算的上是个开明的好父亲。顾家世代从军,按理说,为了顾家着想,顾琮明也理应让顾初考士官学校,走他的老路。而他却跌破众人眼镜,依着顾初的想法,义无反顾的支持他走向律师这条路。
在众人眼里,顾琮明绝不是个迂腐强硬之人。而如今,他却神色剧烈的对着顾初,只因为他伤害了一个女孩的真心。
停顿两秒,顾初的声音方才响起,“我都懂,只是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我想娶她,这是真心,无关小沁。”
书房内,顾初就这么逆着光的站在顾琮明面前,表情平静,语调听不出一丝波澜,寥寥数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顾初抬眸看着顾琮明,无波无澜,情绪不明,这样的对视,像极了无声电影,画面流动,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良久顾琮明收回视线,叹了口气,声音悠远;“安若是个好孩子,你想娶她我不反对。但所有事情你要一并和她解释清楚,自己开口总比从别人嘴里听说来的好。”
不管怎么样,对于安若这个孩子,他是喜欢的。性格温婉,不骄不躁,言语又聪慧,对于顾初,也不失为一个良配。
顾琮明的意思顾初自然了解,父亲是希望他能对自己的事情负责,只是如果解释,那后果。。。
“既然事情已经做出来了,不管后果怎么样,都是你应该承担的。”顾琮明看着顾初意味不明的神色补上了一句。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甩了甩衣袖,离开了书房。
空荡的书房内,顾初徒然的站着,苍白着脸色,沉稳的眼眸中显现出波涛汹涌的惊天巨浪,只留寂静。
。。。。。。
黄昏的时候,告诉安若他在校门口等她。
披衣下楼,s市夏日日天气变化无常,下午回来的时候还不曾有下雨的迹象,黄昏一过,却开始有雨点滴落。
离得近了,昏黄的路灯下,顾初半躺在车内闭目养神,听见车门声响,瞥了副驾驶一眼,就见安若已经坐在了副驾驶上。
发上有丝丝雨点,湿润了额间。
顾初皱眉,“为什么不打伞?”
安若深深吸了口气,轻声道:“拍你等太久,会不耐烦。”有些傻气的回答,言语间尽量的打消掉下午的尴尬。
顾初拿出纸巾擦拭着她额前的雨水,“会着凉的”他怎么会对她不耐烦呢?
安若笑着没动,她就是相让他多心疼她,相处久了才觉得被当成女儿一样的宠爱是有多难得的。
顾初替她擦拭干净,才说:“今晚去我那住。”
“啊,那我的复习材料还在宿舍。”安若一愣,首先想到的却是书。
顾初轻笑出声,安慰道:“我那边的材料更全,有我帮你一定事半功倍。”
也是,顾初是天才,有他帮忙司法考试会轻松不少。安若也没再反驳。
夜晚的风有些凉,伴着细雨,颇有种萧瑟的感觉。车内却很温暖,顾初发动车子,浅淡的光线下折射出顾初比以往更幽深的眸子。
公寓内,顾初打开了所有的灯,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灯亮的那一刻,安若清楚的看到顾初面上的决绝和隐忍,令她心头一震,今晚怕是不能好好复习了。。。
顾初牵着她走到书房内,这个一直被称为安若禁区的地方。唯一进去的一次还是顾琮明来的那次,其后就再没来过。如今。。。
“你先坐会,我去给你泡壶茶。”顾初眸色比以往多了更多的忐忑不安,出门的时候竟差一点被绊倒,这样的不安,是安若从没见过的。
记忆中的顾初,冷静克制,习惯隐忍,面对她的大多时候都是柔情温润的,这样的顾初,恍若初见。
安若眼眸无波无澜,径直走到了书桌前。桌上的摆设很简单,单调到乏味,唯独两个相框吸引了她的视线。
伸手拿起,一张是她和顾初的合照,一张则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笑颜如花,应该是小沁。
顾初端着托盘进来的那一刻,看到安若手上的相框,眸色渐暗。
安若转头看着他,眸色平静,带着凉意,轻声开口:“说吧,我不希望被蒙在鼓里。以前我就觉得我们之间有堵无形的墙,我想走向你,却被你阻隔着,进不去。”
顾初牵着她坐下,闭了闭眼,喉头滑动,良久沙哑道:“你手上拿的那个照片上的人就是小沁。这是我帮她照的,那年刚开春,她一直缠着我撒娇,央着我给她拍一张可以放在床头的照片,缠的烦了,只好应了她。”
说着话时,顾初的眸色渐渐温润,似是回忆。
安若一直静静的听着,低着头,死死的咬着下唇。心上犹如刀割,她的他,曾经却不属于她。
顾初平复着情绪,略带低沉的语调,将前事娓娓道来:“05年是我最不愿去回忆的一年,我一直很恨自己那时候没有陪她去上舞蹈课,让她一个人出门,最后。。。”顿了顿“小沁没了,爸妈却近乎慈悲的替她签署了器官捐赠同意书。我气不过,在他们去看你的时候,在旁边偷瞄想要知道你是谁。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一直都出没在医院里,那一天很巧的,我看到了在树下晒太阳的你,我看了你好久,你却不知道我在,直到我开口,当时有些受惊的你,愣愣的,傻气的有些可爱。”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的心脏是小沁的是吗?”安若脸色苍白,隐忍着开口,语调有些不稳。
“是。”
一个字打破了安若所有的奢望,胸腔上的那颗心脏隐隐的泛着疼,压抑着道:“然后呢?”
顾初从抽屉里拿出烟盒,抖了抖,取了根烟出来,点上火,虽然知道在安若面前抽很不应该,但这个时候似乎只有烟才能够让他有勇气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
自始至终,安若都不发一言,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也不阻拦。燃到一半,几个烟圈之后,顾初捻灭了烟。
伸手拉过安若的手,交握中传递着温暖的温度,却传不到安若的内心。低哑着语气中夹杂着几分不易示人的软弱,他说:“课上初见你的时候,我很意外。伴随着的是可怖的心思,我想要留住你,把你留在我身边,这样的话,小沁也会在了。”
说话这时,安若已经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隐在灯光下,神色不明。
顾初眼眸中划过悲伤,接着道;“我承认,一开始的我只是为了小沁留着你,可是时间一长,我已不知不觉的被你吸引。你清淡,不骄不躁,事事都握着分寸,不敢与人交心,这样的你让我心疼,我错了,你和小沁,本就是两个人,而我却爱上了你,渐渐的我才知道,对于小沁,我只有作为哥哥的爱护而非爱,若若,你听到了,我是爱你的。”揽着安若,与她对视,神色闪烁,带着显而易见的脆弱和不安。
脸颊相贴,仿佛两只伤痕累累的困兽,固执的汲取着对方所剩不多的温暖。安若却真切的感受到了心寒,到头来她的爱情不过是场笑话,从头至尾她不过是个替身,一个承载着心脏的容器。
安若想起来去年病床前顾初的话,他说:“她的喜悲已经影响了他,他不允许她生病。”他说他会像天狼星一般给安若一个家,他甚至说他要娶她。。。生日,他在众目睽睽下给她唱歌,告诉她在他这她永远拥有点歌服务。
心脏开始泛着疼,一点一点愈加深刻明显,似针扎。可悲吗?她的人生还不够可悲吗?简直就是一场活脱脱的舞台剧,剧情不由己。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嘴角扬起淡淡的笑,仿佛隆冬阴霾后乍现的暖春,试图通过微笑,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悲惨。
“怎么会这样呢?嗯?”她终究还是开了口,语调浅浅淡淡的,她在问顾初,也是在问她自己。
俊雅男子看着她,彼时她眼眸无波,里面没有任何神彩,漆黑暗沉的眸带着凝固的悲伤。
顾初心中大恸,分不清是她的话绞了心,还是她的眼神刺穿了心,只觉得一股股铁腥味在喉间蔓延着,他尝到了甜腥味。
不确定自己眼中是否有泪,抿紧了唇,在他即将被痛意击垮之前,将她揽在了怀里,那么紧的力道,仿佛要把她嵌进身体里。
“安若,我错了,我们忘了过去,重新开始,好不好?”低哑的声音混着压抑的呼吸,却再也无法烫热她的耳根。
安若想,天才般的人物,这么会在这时候犯傻呢,“重新开始?再次重蹈覆辙吗?”安若说这话时有些失控,声音有些低,但咬字却很重。
手心开始湿润,多说无益,安若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逃离他的身边,这样的痛实在太痛了,纠缠着推搡着。
“安若,你看着我,我求求你看着我。我是爱你的,告诉我你能感觉到的对不对?对不对?”顾初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急切,带着软弱。
要一般人看到顾初现在这个样子早就心软了,可是安若望着他,全然没了以往的爱意,只有扎心的痛。
“你放开,放开。。。”
圈在安若腰间的手渐渐收紧,顾初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处,呼吸温热,说出的话确实艰涩的:“我怕放了你就永远的离开我了,不要,若若,求你不要离开我。”
怀里的人儿从激烈挣扎到一动不动,最后竟是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瘫软在顾初的怀中。
察觉异样,顾初赶忙拉开她,怀中的安若早已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显然已经晕了过去。呼吸不稳,神色紧张,一把抱起她,驱车赶往医院。
………………………………
第六十二章 喜悲停滞,成长需要付出代价
她早觉得人生就是出舞台剧,璀璨华丽过后,还是要回归尘埃,寻无踪迹。这世上非黑即白的时是少数,模棱两可左右为难而无迹可寻的才是常态。
这一晚上的安若昏昏沉沉,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一会回到了蓝钻的那个洗手间外,一会又是顾家大院,梦里的她自始至终都是个局外人,旁边者,看着不断切换着的场景,她崩溃着大哭着,她切身体会的真实存在过的两年,去哪了呢?
醒来的时候,已是临近中午,周围很静,如果细听的话,还能听到细微的交谈声。
触目所望,周围皆是刺目的白。酒店式结构,欧美风的设计,墙上挂的了了几幅花,和整个卧室交融在一起,倒也不显突兀,很搭衬。
安若穿着白色的睡裙,全身无力,脸上挂着呼吸机,感受到手上的针管伴着液体流进血管里冰凉凉的感觉,这熟悉的一切才让安了解到她现在在医院。
床头上摆着束鲜花,开的芬芳,生机勃勃,无意的刺伤了安若的眼。单手拿开呼吸器,赤脚下床,刚一下床,双腿一软,就那样狠狠的跌在地上。
大概是跌倒的声音太大,惊动了门外的人。
“安若,有摔伤嘛?”顾初急切的推开了房门,三两步的走到安若面前,伸手要抱她起身,安若往后退了两步,他便不再动了,只是直直的看着安若眼神似在隐忍着什么。
安若不说话,抬眸看向他,面前的顾初很颓废,眼窝凹陷,带着触目的血丝,胡子拉碴看起来好几天没有刮过的样子,一向西装笔挺的他,也完全不见风雅清冽的一面,这还是他嘛。。。
一旁的Susa
看到两人这个样子,径自上前扶起安若坐回床上,盖上棉被。
“我睡了很久嘛?”安若的神情有些恍惚,再开口,声音虚弱无力。
“你昏睡了三天,都把我们吓死了,特别是小初,他没日没夜的守着你,就这样守了三天,饭也不吃,我们怎么劝都没用。”Susa
眼里带着心疼与悲悯,她真心不希望两个相爱的人变成如今这幅样子。
安若蹙眉,原来她睡了那么久。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不需要呼吸机了,我出去和主治医师说下。”
Susa
有意把空间留给他们,寻了个借口就出了病房门。一时间房内除了仪器的声音便再无其他。
“你渴吗?我给你倒点水。”说话间顾初已经端着水杯递到安若面前,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安若没接,乍一醒来,意识恍惚,药物的效用还没过去,脑袋昏昏沉沉的,只想再闷头大睡一觉。
顾初见她这样,喉头微动终是没有再说什么,放下杯子,淡淡开口:“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安若侧眸,平静开口:“顾初,我们分手吧。”
进了一次ICU,在鬼门关前徘徊了一场,像是重新活过,也看淡了某些事,有关情爱,再没了那些心思。如今叫着他的全名,内心却没有一丝波动,想起先前连听到他的名字都会脸红的自己,恍若前生。
顾初的身体一僵,呼吸受窒,眼眸仿佛最幽暗的海水,遇风起浪,仿佛正在经历一场翻天覆地的劫。半晌压抑开口:“你还在病中,有什么事等你病好了再说。”
安若扯了扯唇,“及尔偕老,老使我怨。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顾初抓着门打手,垂放在身侧的拳头无意识紧握,犹如立风之竹,定定的站在那里,牙龈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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