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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花晚照又一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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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那是谁那么大的嘴巴往外传的?咱们这大将军府……门户不严啊。”

    孙姨娘一听,顿时差点被一小截鸡骨头卡住嗓子眼儿——好好的说着三小姐习武读书的事,这会怎么冲她来了?

    按理说这样的勋贵府宅,通常是有正室夫人理家掌事,可偏偏虞夫人受家教所束,不识字,不懂经济之道,虽懂得如何管束下人,但要打理一座大将军府,还是有些吃力。

    再加上当年生虞琬宁时伤了身子,这些年一直汤药不断,身虚体弱,操不得心。

    正好孙姨娘是商贾之女,识得几个字,还会理账,于是虞德陵便将理家之事交给了她。

    这时候虞琬宁说出这番话来,便是实打实地问责于她了。

    虞绍庭一听,也不满地看向孙姨娘——原来害他“丢脸”的罪魁祸首在这儿啊。

    这么一说,虞德陵也觉得此事可大可小,不能轻视,立时便皱了眉。

    就连不善理家的虞夫人,也认为此事不妥,轻轻放下筷子,等孙姨娘回话。

    孙姨娘最怕虞德陵,见他脸色不好,立时便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

    “老爷夫人请放心,妾身一定尽快去查,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在外头乱嚼舌根了,待查出来,定会严惩,以后必定对下人严加管束,再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那便好,一会吃完饭,就去办吧。”虞德陵点了点头。

    孙姨娘这才小心翼翼地落坐,一抬眼正好看见虞琬宁一对黑亮的眸子盯着她,唇角微微露出一丝兴味的笑意。

    一时这个气哟……

    但再气也不敢多说什么,谁让人家是嫡出的小姐,又正好敏锐地发出了这个并不起眼的把柄呢。

    看来以后,得防着点这个小妮子了。

    饭毕漱口之后,侍女们上了茶。

    虞德陵向来喜欢饭后饮一杯茶,这是曾经在西北领兵时,蔬菜稀少,肉食偏多的情况下,养成的习惯。

    虞绍庭也是端起来便喝。

    虞琬宁只轻嗅了一下,便放下没喝。

    闪眼看了母亲一眼,见她也是只尝了一口,便微微皱眉,将茶杯放下了。

    这倒不奇怪,虞德陵多年行武,打仗的时候,嚼肉干喝雪水都是常事,于饮食一道并不十分讲究,更辩不来茶叶好坏,能喝就行。

    至于虞绍庭,反正也没见过多少真正的好东西。

    而叶家乃百年大族,虞夫人可是正经的翰林掌院膝下嫡女,打小便是金尊玉贵地养着,一饮一食样样精致,绝无半点马虎。

    虞琬宁上一世嫁入天家,由皇子妃至皇后,虽然没能善终,但日常饮食一道,却也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这样的东西,她与母亲,当然都是入不了口的。

    反倒是孙姨娘,也只是浅啜一口便放下了,显然不喜欢这茶。

    虞绍垣年纪小,不喝茶,虞琬瑶也是,连面前地茶动也未动,甚至还一脸讥诮地看着虞绍庭。

    虞琬宁瞧着,心里已然明了。

    于是看向孙姨娘:“姨娘和姐姐怎么不喝茶呢?”

    “呵呵,我和琬瑶吃得有些多,喝不下了。”孙姨娘勉强扯了一笑容,敷衍了一句。

    “是吗?”

    虞琬宁用茶碗盖轻轻拨着茶叶沫,轻笑一声:“大约是姨娘和姐姐喝惯了好茶叶,这等陈年旧茶,入不了口罢。”
………………………………

第5章 无米之炊

    “这是哪儿的话?”

    孙姨娘闻言,脸上微微变色。

    “这茶叶是我昨日新买的,要说起来,这会子才刚入春不久,今年新采春茶还未上市,但家里是一日不可无茶的,我便暂且先采买了少许去年的茶,待春茶上市再另行采买,虽是如此,却也不能说是陈年旧茶呀。”

    “姨娘好会装蒜。”

    虞琬宁顺手将茶碗盖一抛,叮咣一声落在桌上。

    “这分明是两、三年前的陈茶了,你敢说是去年的茶?”

    “这……这是什么话?”

    孙姨娘顿时便急了,立刻争辩。

    “三小姐您不过才八岁,开始喝茶的时日也不长,怎的就一口咬定这是两、三年前的旧茶?”

    她转身看向虞德陵,一脸的委屈。

    “老爷您可得体谅婢妾,府里这一饮一食,皆是婢妾亲自打理,伺候老爷夫人原是婢妾的本份,便是辛苦些是应该的,可三小姐她不能冤枉我不是……”

    她还要叫屈,却被虞夫人打断。

    “阿宁说得没错,这茶的确是两年前的旧茶。”

    虞夫人难得严厉一次,沉了脸,一双秀目紧盯孙姨娘。

    “就算阿宁年岁还小,难不成我也不懂?当年在叶家,我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岂会连个茶都分辨不出来?”

    孙姨娘:“……”

    她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一直以来虞夫人都是温柔和婉的性子,极少与她计较,她便渐渐地,真将这位豪门贵女的身份给忘记了。

    虞德陵闻言,也立时拉长了脸,虽然向来对饮食不甚讲究,但他十分敬重结发妻子,知道她生性娇贵,对生活用度的要求十分精细,所以时常提醒孙姨娘在这方面要多注意,万不可拿不好的东西来敷衍。

    没想到她居然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而且虞德陵情子虽粗,却也不笨,见孙姨娘和庶女都不喝这茶,便猜到她们房里的用度定然是上好的。

    想到这一点,心中自然动气。

    这可真是反了天了,一个小小姨娘,让她理个家,居然敢克扣正室用度,这还得了?

    “孙氏,说说清楚?”

    虞德陵愠怒,将手里的茶碗咣地一声扔到桌上,茶水溅了一桌。

    “老爷,你别生气……”

    孙姨娘被吓得惊了一跳,急忙又站起来,微曲着身子回话。

    “这事儿是婢妾错了,可老爷您也得听婢妾分辩几句,您也知道,前年大涝,去年大旱,庄子里的田亩几乎颗粒无收,田庄的管家婆子每次来都向婢妾哭求,实在是交不上东西来,婢妾也知道,天公不作美,人力又能奈何,便是杀了那田庄的管事,也是剥不出几斤肉来的。

    可大将军府这么多口子,人吃马嚼的,开销不小,多次难以为继,婢妾一时心急,便挤出些银子来,想学我父亲做些皮货生意,好歹赚点钱贴补府中用度,谁知西北胡人与羌人却又打起仗来,货路不通,连人带货都在战乱中失了消息,先期投进去的银子也打了水漂。

    婢妾实在没法子了,只能绞尽及汁儿地处处俭省,其实下人们的用度早就削减了,便是连婢妾自己,都已经几个月没领过月例银子了,只是一直没敢动老爷夫人这边的用度。

    前儿个管库的婆子来报茶叶没了,买茶的时候,婢妾一时猪油蒙了心,贪省钱买了便宜货,原想着反正这次采买的不多,也就将就个十天半月,待今春新茶上市再行采买,却忽略了夫人饮不得这样的东西。虽说婢妾确有难处,到底也是做错了事,请老爷夫人责罚。”

    大胤朝自建国起便订下的制度,所有官员的俸禄皆不丰厚,顶多只够养活两三个家眷果腹罢了。

    可身处官位,却往往要养活一大家子人,尤其这等贵门大户,上下主仆加起来往往超过百口人。

    再加上与同僚交际,年节赠礼,人情往来,这么大的开销用度,那点子俸禄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因此官员们皆靠建功受赏,赐的田庄维持生计,功劳越大,赏的庄子就越大,收入便越高。

    再有些勋贵世家,皆是靠着祖上传下来的家底,过着钟鸣鼎食的生活。

    另有些心思活络的,便叫家中得力的奴才在外打理生意敛些钱财。

    而至于大将军府,虽也是勋贵之家,但却没有祖上恩荫。

    虞家是大胤朝世家大族,地位尊崇,就连当今皇后,也是虞氏女。

    只是门户虽大,族人甚多,真正受重视可继承祖上恩荫的,也不过是嫡系一房罢了,而虞德陵却只是庶出之子,本就不受重视。

    再加上他习文天赋有限,只能从军行武,便更不得重文轻武的父亲待见了,祖上恩荫自然与他无缘。

    因此虞德陵完全是只靠着自己的努力,在战场上流血拼杀,建功立业,挣得的今日的地位,因战功着著,被封大将军,赏了大将军府后,方才搬出虞家老宅自立门户口。

    于是这一家子人,便只有靠着虞德陵的战功,换来的庄子这么一份收入维生了。

    “原来如此。”

    听了孙姨娘一番诉苦,虞夫人面色稍霁。

    “唉,也是难为你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

    虞德陵闻言点了点头,想了一下才道:“既然如此,我与绍庭的用度上可以稍稍减一减,只是夫人和琬宁的用度,仍旧不得马虎。”

    虞绍垣人小脑钝,一时尚不明白。

    虞绍庭和虞琬瑶立时一脸不快,夫人也就罢了,毕竟是正室主母,可凭什么大家的用度可以削减,偏就她虞琬宁还得千娇百宠的?父亲这也太偏心了。

    不过对于虞琬瑶来说,嫡庶尊卑有别,她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忍不住替自己的亲娘打抱了一声不平。

    “母亲也说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父亲方才实在不该那样训斥姨娘的,姨娘也真是委屈。”

    虞琬宁闻言,瞥了虞琬瑶一眼,淡淡地道:“孙姨娘身为妾室,侍奉正室原是本份,何来的委屈?再者,阿爹为一家之主,说了一个婢妾几句又如何?轮得着你一个庶出的晚辈来多嘴?原来孙姨娘就是这样教养你的?”
………………………………

第6章 师生缘份,到头了

    “我……”

    虞琬瑶想要争辩,被孙姨娘扯了一下袖子,只好生生地憋了回去,气得眼眶泛红。

    虞绍庭身为嫡长子,倒是没多少忌讳,便也直接撂了脸子。

    “我可是嫡长子,为什么我的用度也要减,琬宁怎么就这么娇贵了?”

    “你能和阿宁比吗?”

    虞德陵一瞪眼:“阿宁每日要习武骑射,最耗体力,还要读书,极耗精神,又在长身体的时候,岂能吃不好?你整日里躲懒偷闲,也没见如何勤奋,削减一点用度怎么了?再者,身为兄长,与妹妹相争计较,岂是君子所为?这便是你读了这么多年圣人之言的结果?”

    虞绍庭:“……”

    长身体,他不也在长身体吗?

    当然虞琬瑶和虞绍垣,他是懒得管的。

    今天这一顿饭吃得时间有点长,虞琬宁回自己的海棠小院时,乔夫子已经在等着了。

    这位夫子,原是一位书香世家的女儿,有些才学,只是嫁人八年后,丈夫便病故了,她守了寡,还有个儿子要养,十分不易。

    彼时娘家父亲已然过世,主持家事的的权力归了叔父,母亲说不上话,他们便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肯她回去。

    夫家族人又欺负孤儿寡母,将家产瓜分一空。

    当初虞琬宁闹着要识字读书,虞德陵虽答应了,但知道男夫子是请不得的,否则会坏了女儿的清誉。

    只是这年月能识文断字的女人可不多见,真正有才学的就更少了,就算有,也多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只怕也不见得愿意抛头露面出来教别人家孩子读书。

    所以虞德陵也是颇费了一番工夫,方才找到了这位乔夫子,那时乔夫子要供养儿子读书,当初带到夫家的嫁妆也已花得海干河落,眼看着迫于无奈就要卖掉唯一可供的栖身之所。

    听闻虞德陵派来的人说,请她入将军府,教小姐读书,一时便心动了。

    虽怕人说闲话,但母子总要生活,儿子的书还得读下去,于是一咬牙,便应了下来。

    如此便是三年,风雨无阻,每日待儿子去了书院,她便来将军府给虞琬宁上课,傍晚回家给从书院回来的儿子做饭洗衣。

    不过今年,课业十分优异的儿子,已经去国子监读书了,也算是乔夫子这些年的辛苦,没有白费。

    虞琬宁向来十分敬重乔夫子,此时见她已在书房磨好了墨,便急忙上前行了弟子礼。

    “今日与父母用饭时多说了几句话,耽误了时辰回来晚了,劳夫子相候,学生先向夫子赔礼了。”

    “无妨。”

    乔夫子也打心眼里喜欢虞琬宁,闻言将手里的墨放下,然后意识虞琬宁入坐。

    “今日上什么课?”虞琬宁在书桌前坐下,问乔夫子。

    “今日不上课,我想考考你。”乔夫子微笑。

    “请夫子出题。”

    乔夫子入坐,提笔写出题目,然后递给虞琬宁。

    虞琬宁双手接过,一看,是两篇策论,三道算学,三首命题诗。

    “策论费时间些,尤其两篇策论,你若是今日写不完,亦可明日再交于我。”乔夫人道。

    “不必明日。”

    虞琬宁看着题目,已然心中有数,她抬头看向乔夫子,灿然一笑:“今日便足矣。”

    然后便坐下,开始作答。

    乔夫子微微点头,拿起一本书来看。

    雪镜与墨梨静静地侍立一旁,不敢发出半分声响,以免扰了小姐的思路。

    虞琬宁十分擅长算学,三道算学题,很快便解出答案,放到一边,然后再拿过两张纸来,略一思索,便提笔写出两道命题诗作来。

    雪镜忙伸手接过,将纸上墨迹轻轻吹干,奉于乔夫子。

    乔夫子看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赞赏,又似叹息,其中还掺杂着少许不舍。

    只是虞琬宁正低头思索第一篇策论,并没有注意到乔夫子复杂的眼神。

    大约用了一个多时辰,两篇策论便都写完了。

    虞琬宁放下笔,揉了揉手腕,又活动了一下脖子,然后挡开雪镜的手,站起来亲自将两篇策论双手放到乔夫子的桌上。

    “嗯,累了吧?”

    乔夫子微笑着拍了拍虞琬宁的手。

    “你且喝点茶吃些点心休息一下,我看看你的策论。”

    “是。”

    虞琬宁轻轻退开,不再打扰乔夫子。

    刚坐下来,墨梨便端了两份小点心和茶过来。

    一看那茶,虞琬宁便皱了眉,让重新倒杯白水过来,然后拈起一片榛子酥慢慢吃着。

    过了良久,乔夫子才放下虞琬宁的策论,怔了一会,才慢慢地叹了一口气。

    “夫子,是学生写的不好吗?还请夫子指教。”虞琬宁听见乔夫子的叹息声,急忙放下点心站起来。

    “不是,你写的很好。”

    乔夫子眼神复杂地笑了笑,看向虞琬宁。

    “我只是叹息,咱们师生缘份,到头了。”

    “夫子这是何意?”

    虞琬宁一听便急了,向前两步牵住乔夫子的衣袖,恳切地望着她。

    “是因为学生太过愚钝,夫子不愿再教了吗?”

    “怎么会呢?”

    乔夫子轻轻拍着虞琬宁的手。

    “阿宁是我见过的最聪慧的孩子,无论什么,都是一点即透,教你课业,真是半点不费心力。”

    “那夫子为什么说我们师生缘份到头了?”虞琬宁急切地问。
………………………………

第7章 福安长公主

    “因为夫子已然倾尽一身所学,再无什么可教你了。”

    乔夫子赞赏地看着虞琬宁。

    “夫子虽说有些许才学,但到底比不得博学大儒,到如今,能教你的,都已教于你,其实我也没想到,阿宁天赋竟会如此之高,学习课业竟会如此勤奋,进步如此神速,这才短短三年,便已让我教无可教了。

    其实三年前,答应虞大将军来教你读书时,我原想着,读书是件辛苦的事儿,不过是个娇小姐一时兴致罢了,顶多是教你识得几个字,陪你混混日子,就能挣些束侑贴补家用。

    却没想到,阿宁你竟然是当真投入极大的心力来读书学习的,这让我惊讶之余,又十分欣喜,这世间女子,多在女红上下工夫,顶多再学学琴棋书画等悦人之技,鲜少有女子愿意如你这般刻苦读书的,可见你并非池中物,定是个有大志向的人,能做你的夫子,是我之幸。

    我只愿将来,你可以为这天下囿于后宅的女子,能做些事情,让世间女儿的人生,多一份精彩,也不枉我做你启蒙师长一番了。”

    虞琬宁:“……”

    她忽然有些汗颜。

    其实她不过只是想要有能力保护家人,保护那个她爱的男人而已,除此之外,还真没想过别的,更没想过要为这天下女子做些什么。

    听乔夫子这样说,她心中实在有愧。

    不过即使如此,至少在目前为止,她也只能顾得了自己和身边在乎的人,只想助她的夫君扫除敌人罢了。

    她只是这世间普通女子中的一个而已,顶多就是比别人多活了一遭,背负不起那么伟光正的重任。

    只是这样的话,对乔夫子是说不出口的,她只能尽力,做好自己,不让眼前这位可敬的夫子失望。

    能教虞琬宁这样一个学生,乔夫子心中是十分满意的,只是这个学生的学习能力超出她想象太多,以她的水平,现在已是教不了了,自然不能再误了学生。

    于是便道:“今日之后,我便不再来了,你得请学识更渊博的夫子来教你。”

    “可是……”

    虞琬宁心中有些犯难。

    “我该上哪里去找这样一个人呢?”

    毕竟这世道,男子可以去外面书院读书学习,却没有一处能为女子施教的地方,而且即使女子在家读书,也不能请男夫子来,否则便会清誉尽毁。

    而女子读书的本就极少,顶多只是识几个字,学一学理家之道而已,就连外祖那样的鸿学大儒,书香世家,也笃信女子无才便是德,生生地让母亲连一个字也未识。

    如乔夫子这般的,已是难得一见,若连她也不能再教自己,哪里还能再去寻一个学识比乔夫子更高的女夫子呢。

    “是啊……”

    乔夫子也是深深皱眉:“的确不易。”

    她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会,眼睛一亮,嘴唇动了一下,却又想起什么,沉沉地叹了口气,又闭了嘴。

    “夫子这是想到哪个人了吗?”

    虞琬宁敏锐地发现了乔夫子这极其微弱的异样。

    “想是想到了,可那个人……想到了也是白搭。”

    乔夫子摇了摇头,那样尊贵的人,怎么可能会愿意来教一个小女孩儿读书呢?

    “夫子且说说看?”

    虞琬宁一听真有这样一个人,顿时眼睛都亮了。

    “若真有合适的人,我请阿爹重金去请便是。”

    呃……

    话一出口,这才又想起近来家里经济困难,全府上下的用度开销都在削减,哪里来的重金。

    她虽觉这其中定有蹊跷,不过目前却是顾不上这一条的,毕竟她快失学了啊,这才是头等大事啊……

    “这个人可不是花银子便能请的。”

    乔夫子摇了摇头道:“也不可能请得到府上来,若能得她点头,容你到她府上求教,你便是受用不尽了。”

    “夫子请直言。”

    虞琬宁暂且抛下额外的心事,向乔夫子行了一礼。

    “事在人为,总会有办法可想。”

    “是福安长公主。”

    乔夫子一脸崇敬向往地道:“若论天下女子才学,无人能出长公主左右,若能拜入她的门下,阿宁,那便是你毕生之幸。”

    虞琬宁:“……”

    难怪刚才乔夫子明明想起来了,却没打算说出来。

    福安长公主啊,那是谁啊?

    那可是整个大胤王朝除当今韩太后外,最尊贵的女人了,就连当今虞皇后,也未必能及得上她。

    福安长公主,乃先永元帝与韩太后的嫡长女,是当今皇帝的长姐,当年极得永元帝宠爱。

    公主闺名书瑜,大胤历朝公主,均无封号,唯这位长公主,永元帝执意赐了福安为封号。

    须知当今几位亲王封号也均带一“安”字,赐封号福安,便意味着这位公主,位同亲王之尊啊。

    因其一心向学,永元帝便允了她随皇子们一同读书,虽后来未能入国子监学习,但也是博览群书,才华横溢,君子六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

    只是这位公主虽然出身尊贵,千娇百宠,但却于姻缘上颇为不幸。

    当年永元帝为她指婚,那些躺在父辈功劳薄上不可一世的朝中勋贵子弟,长公主是一个也看不上。

    偏偏只看中前任国子监祭酒的长子,永元帝虽觉国子监祭酒家的家世不够尊贵,但也不愿意拂了宝贝女儿的意,至于对方的是否显贵,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么?

    于是便下旨赐婚。

    福安长公主自幼千骄百宠,也是个恣肆无束的性子,此后便时常出宫与未婚夫相会,俩人感情至深。

    只是那时候公主的未婚夫正一心备考,所以两个人在一起谈论最多的,多是课业,而非儿女情事。

    原准备着殿试之后,便与公主成婚。

    而以他的才华,一甲进士定有把握。可谁知,由于劳累过度,竟在殿试前夕突然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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