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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花晚照又一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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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准备着殿试之后,便与公主成婚。
而以他的才华,一甲进士定有把握。可谁知,由于劳累过度,竟在殿试前夕突然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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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梦想总是得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福安长公主悲痛欲绝,却又想着未婚夫未竟的心愿,竟胆大妄为,女扮男妆,拿了未婚夫的身份文书,替他去考殿试。
谁知竟一举夺魁,考了一甲头名,中了状元。
依例一甲进士是要进宫面圣的,永元帝彼时一心只郑重关注殿试,很多折子都积压未看,诸多事宜未理,尚不知未来女婿的死讯,见了女扮男装的女儿,惊得差点从龙椅上跳起来,听她道明原由,方才明白事情原委。
永元帝虽然心中难过,但也只是一瞬,虽是女婿,毕竟只是未来的,尚未结亲,再者也毕竟也不是他的孩子,反正自家女儿不愁嫁,以后再挑个更好的便是了。
然后又一想到自己的女儿,竟将天下学子统统比下去了,永元帝顿时自觉面上有光,只是不痛不痒地挑斥责了一句胡闹,便不再追究了。
事后,却又大加褒奖。
有言官上奏,弹劾公主此举扰乱国家科举取士,并且女扮男装,有失女子德行,理当重责。
永元帝也只是一哂,扔到一边,丝毫不做理会。
此事福安长公主做的对不对且放到一边不说,只是她的才学,却是一夜之间名动天下。
后来永元帝与韩太后多次为她挑选附马,长公主却一律拒绝,并自梳明志,要为未婚夫守望门寡,此生不嫁。
虽然当今世道对女子要求颇为严苛,也多有守望门寡的女子,但贵为天家公主,如此做的却是有史以来头一遭。
永元帝与韩太后又是心疼又是痛惜,却也拿这个执拗倔强的女儿没法子,便只好为她赐了奢华的富安公主府,封了规模无人能及的采邑,以保她一生富贵尊荣。
后来又留下遗旨,要当今皇帝好生照料。
当今皇帝继位,当然不敢怠慢这位名动天下的长姐,又给予了她双亲王供奉的待遇。
所以福安长公主虽无左右朝政的大权,但却是当朝最尊贵最具影响力的一个人物。
虞琬宁沉默半向,才幽幽说道:“如此,我与阿爹尽力想办法就是。”
说是这样说,可她心里还真没底。
若是上一世,她倒与这位福安长公主有过几分交情。
可眼下这一世,自己还只是个八岁孩童,父亲虽是当朝第一武官,却也是从未与长公主有过半分交情的。
这可怎么办?
不过便如她之前所说的,事在人为,没办法也得想办法不是?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通呢?
梦想总归是得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福安长公主的弟子啊,那是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啊……
“既如此,我就告辞了,以后便不再来了。”
乔夫子有些不舍地看了虞琬宁一眼。
她是真舍不得这个孩子,而且,还有一份说不出口的为难,便是少了虞琬宁的这份束侑,她和儿子以后的生活来源,便又得吃紧了。
虞琬宁心思剔透,自然知道乔夫子的难处。
便笑了笑道:“夫子且回去歇息,一个月后学生在宏宾楼为夫子办谢师宴,您可一定要来呀。”
“好,夫子一定赴约。”
乔夫子是位爽快人,见虞琬宁如此敬重自己,心中感动,二话不说便应下了。
亲自送了夫子出府,看着她上了二人抬小轿,直到走远看不见了,虞琬宁方才转身进府。
想做福安长公主的弟子不是件容易的事,需得从长计议,目前空下来,她打算先理一理府里的事再说。
别的且不说,至少得有钱用啊是不是?
下台阶时,墨梨和雪镜过来扶她。
虞琬宁闪眼见两名侍女的袖口都有些磨破了,微微皱了一下眉。
怎么说大将军府也是勋贵之家,侍女的衣物旧成这样,也是件极不体面的事。
她想了想,便问墨梨:“今年开春,孙姨娘没有给你们做新衣裳吗?”
“没有。”
雪镜嘴快,抢先答道:“去年也没做,秋日里也穿的这些,这还是前年的衣裳。其实我们这些在主子面前有头脸的还好些,那些粗使下人,已是好几年没新衣了,去年冬天,听说还有人没炭没棉衣,夜里冻死在屋子里呢,孙姨娘叫人不要声张,直接拉出去埋了。”
“这样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虞琬宁听着,眼里已是有了火气。
虽然死个粗使下人算不得太大的事,但大胤朝向来以仁治国,京城无论大小官员府邸,均不敢传出虐待下人奴才的事来,否则即使不犯刑律,倘若传到吏部,对来年的官品考据也极为不利。
虽然虞德陵已是武官中的最高官职,不惧吏部考据,但这样的事一旦传出去,总归是不好的,万一将来有个不测,被有心人利用,也难免生出祸事来。
而且抛开这些不提,偌大一个大将军府,便是再穷,也不至于连冬衣和炭都给下人们发不起。
这分明是孙姨娘贪婪太过之故。
父亲向来公事繁忙,母亲又是人不擅理家的,竟惯出孙姨娘如此恶劣行径。
“这……”
雪镜有些委屈,见小姐发火,一时十分惧怕,便低了头,红着眼睛道:“奴婢不敢拿这等小事来打扰小姐,您每日要习武读书练琴,晚上还要看医书和兵书至深夜,这等事情,岂敢惊扰小姐?”
“算了……”
虞琬宁见雪镜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想想也的确怨不得她。
自己在这一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估计雪镜和墨梨也觉得,这些事情便是告诉她,也是无用的。
说到底,总归是自己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读书上,忽略了身边的事情罢了。
虞琬宁原想叫墨梨去请阿娘出面,向孙姨娘讨了账本来查看。
但话到口边,又止住了。
就这样冒冒失失地去查,恐怕打草惊蛇。
那孙姨娘是商贾之家出身,想要平个账,还是手拿把攥的事儿,倒不如先暗底里摸摸情况,然后再给她突然一击的好。
只是,大将军府的田庄,在城外几十里外的地方,虞琬宁一个深闺女儿家,自是不便亲自去查的,而且就算去了,大约也没什么用处。
那要从何下手呢?
………………………………
第9章 忠义之心
虞琬宁一边在心里心忖着,一边向父亲的书房走去,打算再拿两本兵书看。
今日乔夫子离开的早,她可以有多一些的时间看看旁的书。
只是刚走到虞德陵居住的院子外,忽然听到一阵打骂声传来。
听那声音虞琬宁便已知道是谁,一时挑了挑眉,停下了脚步。
也就是前年的事,某天孙姨娘突然带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来来见虞德陵,说是她的远房表弟,原本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子,只是家里遭了灾,一场大水将田亩尽数淹了。
如今日子过不下去,只好进京来投奔姨家,可孙姨娘的父亲生意做得并不算大,一个小铺子,养不起多的人,于是便教他来大将军找孙姨娘。
孙姨娘说自己心软,见不得亲戚落难,便想求虞德陵将人留在府里,赏口饭吃。
末了又说她表弟能识文断字,早年还考过乡试,只是未曾考上罢了,虽算不上有大才学,但帮衬着打理府中诸事,还是能没什么问题的。
那时候府中的管家刚刚因病告老,管家一职空缺,是个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孙姨娘是想让她的那位表弟进将军府做管家。
且不说虞德陵如何想,虞琬宁当时在旁边听了,心中也是一声冷哼。
这个孙姨娘,真是脸大得没地儿搁了。
堂堂大将军府,管家一职是何等重要的?岂是她随便寻来的阿猫阿狗便想染指的?
便是连向来不大管事儿的虞夫人,听了也觉不妥。
虞德陵自非蠢人,当然不允,不过当时也不好太驳孙姨娘的脸面,便说管家之职,他已有合适的人选,不过既然孙姨娘的表弟求上门来,也不好拒之门外,便让留下,在府中打理后园,负责些洒扫方面的事务。
孙姨娘当时虽然面露失望之色,不过能让人留下,已是虞德陵给了她天大的脸面,自然不敢再多求什么。
那个人叫王安平,面色白净,逢人便笑,看着一团和气。
只是虞琬宁向来不喜欢那人,除了先入为主的与孙姨娘的关系让人反感外,主要是觉得那人面相不正,身上似乎总带着股子邪气。
只是上一世,府中并没有过这样一个人,所以虞琬宁一时摸不准这人的底细,便暂时缄默不语罢了。
实际上,虽然大部分情况还是与上一世重来一般,但还是有些许小细节,与上一世不同。
所以虞琬宁除了拼命学习外,对别的事情向来小心应对,以免这一世的人生偏离了上一世的轨道,让她与原本命中的男子失之交臂。
只是今日,刚把孙姨娘克扣府中用度的事情翻出来,此时又听见王安平苛待府中下人,虞琬宁心中生气,不打算再袖手旁观了。
另外,也许这件事,可以成为对付孙姨娘的切入点。
“如此大呼小叫的,成什么话?”
虞琬宁淡淡地说了句,便就近在一处亭中坐了下来。
墨梨会意,忙转身去了。
不一会,她便带着两个人过来。
一个便是那个面色白净,让虞琬宁望则生厌的王安平。
另一个,却是一个左脚微跛,面色黝黑的青壮汉子。
看到这个人,虞琬宁脑中忽地闪过一道亮光,对于此人,她有此印象。
上一世,她死后化为蝴蝶,回大将军府来见阿爹阿娘,却见御林军围府屠杀,就是这个人,为父亲挡了数箭,血尽而死。
虽然到最后,父亲终究还是力战而亡,但此人的忠义之心,也是世间难得。
这样的人,虞琬宁告诉自己,绝不可让上一世的悲剧重演,这一世,她一定要护这些人平安。
“是出了多大的事?要如此大的动静,扰得人不得安宁?”
虞琬宁冷冷地盯了王安平一眼:“王管事,你不是不知道,我阿娘爱静,你在中院外面如此喧闹,成何体统,也是我阿娘向来宽和,倒纵得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也学会仗势欺人了。”
“三小姐这话言重了,小的委实当不起。”
王安平忙躬身行了礼,只是不待虞琬宁发话,便直起了身。
“实在是这新进府的下人不成话,又懒又笨的,让他修剪个花草,从早晨到这会了,没修多少不说,还把许多花草给剪坏了。小的既然领了这差事,到底是担着责任的,下面的人事情做不好,孙姨娘怪罪下来,小的免不了要吃瓜落,因此行事急躁了些,一时没留意是在中院外头,声腔高了些,总是小的不对,若夫人怪罪下来,小的自去领罪便是。”
听了这话,虞琬宁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这个王安平,听着话说得十分漂亮恭谨,实际上却十分倨傲。
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那便是:做为管事,我管教下人是应当的,就算动静大了些,夫人都没说什么,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跟我摆谱了?
同时又表示,他是孙姨娘的人,不必受旁人管束。
看着微躬着身,状似恭敬,却又眉梢唇角皆是轻慢的王安平,虞琬宁心里冷哼一声:你还真拿我当小孩子,听不明白你的话了?
她暂且没再理会王安平,转而看向那个挨打受骂的青壮汉子。
见他穿得十分单薄,此时正值春日,春寒未尽,而此人身上穿的,却是夏日单衣,只薄薄的一件粗麻单衣。
正因单薄,便隐约可见他臂上几处隐隐渗出血迹来,可见方才挨了鞭子,而且被打得不轻。
………………………………
第10章 有眼无珠
“你叫什么名字?”虞琬宁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小的赵启。”
赵启低头回话。
“方才挨鞭子了?”
“是。”
赵启也不多话,更不叫屈,只简单地回了这么一个字,便不再说话了。
“修剪花草那样的小事都办不好,难怪王管事要抽你鞭子。”
虞琬宁面上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来,继续说道:“不过我看王管事还没打过瘾呢,你去,把鞭子拿过来。”
“是。”
赵启犹自不多话,更不讨饶,闻言只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取鞭子,一张脸上也没有任何愤懑与惧怕的表情。
王安平暗自皱了一下眉,微微抬眼瞄了虞琬宁一眼,思忖着这位三小姐是要闹哪一出。
不过,即使他心里再轻慢虞琬宁,此时也是不敢随意开口相问的。
很快,赵启便拿着一条沾了血的鞭子过来,双手奉至虞琬宁面前。
“拿过来。”
虞琬宁低头抽出一条帕子,淡淡地吩咐。
雪镜一时摸不着头脑,没反应过来。
墨梨却目光微动,上前接了鞭子过来,又拿帕子将上面的血污擦了,方才递给虞琬宁。
虞琬宁用帕子垫了手,将鞭子接过。
在手中微掂了掂,手腕轻轻一抖,“啪”地一声抽了出去。
与此同时,便响起一声痛叫。
只是听这声音,也知鞭子是落在王安平身上了。
毕竟之前王安平拿鞭子打人的时候,那赵启可是一声未吭的。
“三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王安平原本一张白净的脸上,出现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
他疼得差点跳起来,嘴里只吸凉气,只是到底没敢反抗,但眼里却已是染上些许怒气,忍不住开口质问虞琬宁。
“我是主子,你是奴才,我想打你便打你了,还需要理由吗?”虞琬宁眼里闪过一丝讥诮,侧着头瞥了王安平一眼。
王安平咬牙,强抑了一下怒气,嘴上却义正言辞地说出一番话来。
“三小姐此言差矣,小的虽是在府里当差,却是孙姨娘聘了来管事的,并未签过卖身契,未入奴籍,算不得奴才。
再者,即使是奴才,咱大胤朝向来以仁治国,虽无明确律例,但勋贵之家,也鲜活有人苛待下人,随意打杀的。三小姐如此做派,传出去岂非有碍大将军府的声名?”
“呵,原来你也知道的。”
虞琬宁一哂:“那方才你在做什么?你不是在随意打人?况且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跑到我大将军府上讨饭吃的叫花子而已,孙姨娘念在与你亲戚一场的份儿上,留你在府中打点杂事,赏你口饭吃,你还真就拿自己当棵葱了?”
说着,虞琬宁已是声色俱厉:“再者,你可知这赵启是什么人吗?岂是你这等腌臜小人可随意欺辱的?”
“他是什么人?不过是府里新来的下人而已,我身为管事,如何管不得?”王安平又疼又怒,一时竟忘了身份,不服地叫了起来。
“呵,当真是个蠢货。”
虞琬宁轻蔑地瞥了王安平一眼:“连分派过来的人手是什么来历都不弄清楚,还敢自称管事,你这样的,便是给我大将军府扫茅厕,都不够格。”
之前刚挨了鞭子的时候,伤口处还有些麻,疼痛并不剧烈。
可过了这么一小会儿,那伤口竟是火辣辣地疼起来,疼得王安平整个人都有些发颤,连话也说不出来。
而且这皮相是他向来十分珍视,也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只是今日,挨了鞭子,怕是要破相了,一时心里更加懊恼,眼里喷火地看着虞琬宁。
若非她是大将军府嫡出千金,看那样子,王安平只怕是要上手来挠人了。
不过虞琬宁可不怕这么个欺软怕硬的东西,毕竟自己好歹跟着父亲习武三年了。
再则,就算自己身量不足,力气不足,打不过王安平,不还有赵启在一旁吗?
这个赵启,是绝对不会允许王安平碰虞琬宁一根毫毛的,她有这个自信。
而这自信的来源,便是赵启的身份来历。
况且,府里还有府兵和护院家丁,到底也不是吃素的。
虞琬宁慢慢地开口:“你既不知,我今日便费上几句唇舌,告诉你罢,这位赵启,可不是你这等上门讨饭吃的叫花子能比的,人家是随过军,上过战阵,于国有功之人。
前年北周犯我边界,赵启曾随我父亲出征,战场上受了伤,战事大捷,回师之后,因他伤在腿部,跛了脚,不方便再留在军队里,父亲向来爱兵如子,不忍叫他回乡受穷,便将他安置在田庄上,最近才调进府来,让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说是帮工,其实是父亲养在府里留着替他办差的人。
这样的人,岂是你这等卑贱小人能随意打骂的?你哪来的资格敢对他动手,若让父亲知道,你猜他老人家会不会处置你?仅仅只挨我这一鞭子,你有什么好不服气的?”
这一番话说出来,听得王安平出了一背的冷汗。
谁都知道,虞德陵大将军爱兵如子,若今天的事被他知道,自己恐怕还要再挨鞭子。
一时不由地在心里暗骂孙姨娘蠢货,把这样一个人分派到他手里来干活儿,这不害他吗?
只是此时尚顾不上想这些,王安平的身子躬得更低些了,低声下气地乞求虞琬宁。
“三小姐,此事是小的错了,小的这便向赵家兄弟赔礼。”
他说着,偷偷瞄了一眼虞琬宁的脸色,见虞琬宁紧绷着一张俏脸没有任何表示。
便急忙转向赵启,长揖到地:“赵兄弟,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人大量,别与我这没眼色的一般见识,日后您但凡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跟我说便是。”
赵启微微避了一下,沉默着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表明了不接受王安平的道歉。
………………………………
第11章 打狗看主人
王安平有些尴尬,又转向虞琬宁,咬了咬牙,换上一副谄媚的神色。
“三小姐,今日之事虽是小的错了,不过小的也受了惩罚,方才也向赵兄弟赔过礼了,还求三小姐宽仁,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再扰老爷的清静了。”
言下之意,他并不想,也不敢让虞德陵知道这件事。
“可是,我为什么要替你隐瞒呢?”
虞琬宁讥诮地看着王安平。
“只求三小姐看在孙姨娘的脸面上罢。”王安平词穷,只能摆出孙姨娘来。
他想着,怎么说孙姨娘也算虞琬宁的长辈,又有掌事理家之责,虞琬宁总该会给她三分颜面的。
只是他还不知道,乔夫子从今天起不再来为虞琬宁授课,虞琬宁最近“失学”,刚好腾出空来,正打算着要收拾孙姨娘,查她的账呢,哪里还会给她什么颜面?
“呵……”
听了王安平的话,虞琬宁冷笑一声。
“孙姨娘算哪个牌面上的人物?我何需看她的颜面?虽然有句话叫打狗看主人,只可惜你主人在我这里也没什么脸面,更何况你这等哈巴狗儿,打便打了,至于以后怎么处置,回去等便是,或者你还有什么不甘心,尽可叫孙姨娘出面为你做主。”
说完,虞琬宁站起来,打算回自己的小院,她看了赵启一眼,吩咐道:“赵启,你随我来,以后在我这里听事办差。”
末了,她理了理衣袖,连看也不看王安平一眼,只淡淡地抛下一句话。
“赵启我带走了,你若是有什么异议,只管叫孙姨娘来找我说话。”
语毕,虞琬宁又轻声吩咐:“墨梨,你去阿爹的书房,让管笔墨的小厮将我要看的兵书找出来,拿回来于我。”
“走罢。”
吩咐完墨梨,虞琬宁看了赵启一眼:“我正好有些事要交于你去办,你现在便随我去。”
“是。”
赵启微躬了一下身,便随着虞琬宁走了。
只余下王安平捂着脸咬牙切齿。
一闪眼正好又瞧见几个洒扫的下人在一旁探头探脑地看热闹,一时更加觉得没了面子。
怒吼一声:“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活儿都干完了吗?谁再敢躲懒,我便回了孙姨娘,一个个地都撵出府去……”
这些洒扫下人们受王安平的气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因他有孙姨娘做靠山,众人即使心中再不服,也不敢多嘴。
此时见他被虞琬宁抽了鞭子,个个心中快意,偷笔着转身去干活了。
王安平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地在当地愣了好一会,才转身往孙姨娘的院子去了。
回到海棠小院后,虞琬宁一进屋便瞧见侍女芝琪,正在整理刚刚浆洗完的衣服。
听见有人进来,芝琪忙放下手里的活,上前来行了礼,接着便拿起桌上的茶壶要倒水给虞琬宁。
“放着罢。”
虞琬宁淡淡地瞥了芝琪一眼道:“我不是早就有吩咐过了么,一应饮食,皆由墨梨和雪镜侍奉,旁人不得擅动,你忘了?”
“是奴婢一时疏忽了。”
芝琪被虞琬宁这样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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