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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小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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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高地扬起手中的石块,白锦儿照着鱼头的地方砸了下去。

    只听见“砰砰砰”三声,刚才还动来动去的活鱼顿时不动了,躺在石板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白锦儿在身后的小布包里摸了摸,抽出一把小刀。

    刨肚,去鳃,鲜红的鱼血浸湿了下面的石板,白锦儿处理干净,挑拣出来的鱼内脏随意地丢进了水里。不一会儿的功夫,三条活鱼就变成了已经被开膛破肚的鱼尸体了。

    甩了甩小刀上的血,白锦儿拎着那三条鱼,朝着河边走去。

    等洗干净血污,白锦儿站起了身子动了动腰,转过头,正看见其余四人都一脸呆滞地看着自己。

    “做什么?”

    白锦儿疑惑地偏了偏头。

    “没有,没有,”四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自己的手。

    “抱着,”“抱着?!”

    把手里的鱼分给他们拿着之后,白锦儿又去捡了三根树枝,用手上的小刀削了清洗干净,把那三条鱼依次穿了上去。

    插在已经升好的火堆旁,白锦儿盘腿坐下,把小布包归拢到身后,背对着众人不知道在鼓捣什么。等她再转过身的时候,手里已经出现了一个小瓶子。

    她翻看着烤鱼,保证受热均匀。这护城河里环境好,鱼都长得肥,赵小晓又挑选的是他觉得最好的鱼,只一小会儿,就看见鱼被烤的蜷起的鱼皮和暴露出的雪白鱼肉上,冒出了“滋滋”的油光。

    同时,一股淡淡地食物香气,逐渐弥漫开来。

    还站着的四人闻见这股味道,也慢慢地向火堆这边靠近了。他们缓缓坐下,鼻子都不住地抽动着。白锦儿并没有管他们,而是专心致志地照顾着面前的这三条鱼。

    “滋啦!”

    有透明的液体从鱼身上滴落,落到燃烧的柴火里,顿时激起一阵悦耳的声响。

    石玉宁只觉得自己饿的眼花,他也顾不上旁边是谁的食盒开着,伸手就拿出一块胡麻饼攥在手里,撕开一块丢到口中大嚼特嚼。已经凉了的胡麻饼和面前滋滋冒油的烤鱼比起来简直味同嚼蜡,但是最起码胃里垫了些东西总算是不那么空虚了。石玉宁一边嚼着难以下咽的胡麻饼一边问白锦儿:

    “还要多久啊。”

    白锦儿盯着面前的鱼肉,火焰投射在她的眼睛,照的她的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琥珀一般明亮。

    “再等会儿。”

    白锦儿说。

    “还要多久啊?”

    “等会儿。”

    “好了吗?”

    “等会儿。”

    石玉宁喋喋不休的询问也不能打扰白锦儿,她的眼里只有那三条鱼,根本不理会早已经饥肠辘辘的四人。就连孟如招,吃着手中她平常最爱吃的荷花酥,此时吃上去似乎也没有那么好吃了。

    气氛安静下来,安静的只有柴火爆裂和鱼肉炙烤的声音,忽然,白锦儿眼里的光活了过来流星似的闪过,她拔开手里瓶子的瓶塞,架到了那三串烤鱼上面。

    手腕轻微用力,有晶莹细碎的颗粒从里面倒出,薄而均匀地洒在了鱼肉上面。确保每一串烤鱼都撒好了,她才塞好了瓶塞,把瓶子收了起来。

    转身拿过自己食盒的盖子,白锦儿又掏出那把小刀,粗略地扫了身前人们一眼,低下头,把串在树枝上的鱼切成了几块。

    一个食盒的盖子装不下那么多的鱼,除了没带食盒的石玉宁,每个人都贡献出了自己的盖子,分到了好几块鱼肉。

    特别是赵小晓,白锦儿记得他能吃,给他的鱼肉特别大份。

    收起小刀,白锦儿舒了口气。

    “小心烫。”

    石玉宁和陶阳分食一份,才刚分好,他就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块,被灼烫的疼痛传来使得他又把那鱼肉丢了回去,正听见白锦儿说的话,他甩了甩自己的手。

    “吃吧,虽然我只放了盐,但是味道应该不会太差才是。”

    毕竟,那可是系统给的盐。

    石玉宁抓耳挠腮地等了大概十几秒的时间,又拿起了刚刚他丢回去的那块鱼肉。

    随意地吹了吹,他一口咬住了鱼肉。

    被烤的有些焦脆的鱼皮和里面肉嫩多汁的鱼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新鲜河鲜的鲜甜和恰到好处的咸味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按理说没有经过任何其他调味的鱼肉应该不会有多么复杂的味道,但是也正是这样简单的咸味,激发出了鱼肉最极致的鲜味。

    石玉宁不是没有吃过鱼,只是家里多是食脍,这熟鱼肉吃得少,更别说这么极简的烤鱼了。

    咽下口中的鱼肉,石玉宁看着白锦儿,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小丫头,这也太好吃了吧!”

    白锦儿闻言,笑得脸上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

    “那么以后,尊客要多多关照啊。”
………………………………

第二十三章 那根簪子

    “阿翁!阿翁!”

    白锦儿推开门,叫着白老头。家里并没有人回应她,小小的院子里空荡荡的,白老头平常爱坐的那张躺椅静静地立在那里,没有任何晃动。

    “奇怪了,这人是又去哪儿了?”

    白锦儿皱了皱眉头,走进院子。

    关上门,她伸个懒腰活动活动身子,将肩上的披帛随意地丢到了椅子上,打着哈欠朝屋内走去。

    本想直接换了衣服上床躺会儿的,可走到半途,白锦儿想起自己脸上还有的厚厚的妆面,不禁疲劳地叹了口气,转身又去打水洗脸。看着面前水盆里清冽可鉴的水变得像是水淀粉一样混浊的颜色,白锦儿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洗干净之后才把水端去倒了。

    抬头看了看天,天色渐昏,白老头却还是没回来。

    白锦儿进屋换了衣服,拆发髻的时候才发现上面少了什么东西。

    “糟了!”

    她赶忙穿好衣服鞋子,把头发随意地用一根木簪簪好,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跑过大概三个坊的距离,白锦儿来到居正坊门口。路上来的时候倒是极着急的,可是等到了这居正坊的门口,她的脚步反而还慢了出来。摸了摸自己的发髻还整齐,她长长吸了口气又吐出来,走进了居正坊内。

    “劳驾,”

    陶家的门房正倚在门框上打瞌睡,白锦儿连连叫了他三四声,才看见他昏昏欲睡的苏醒了。

    门房打了个哈欠,撑起他沉重的眼皮——也不知道是做了些什么花费精力的工作,让他困倦成这样。看着穿着宽大圆领袍站在自己面前的白锦儿,门房揉了揉眼睛,说话的声音仿佛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一样:

    “小娘子,你做什么?”

    “不好意思,我想问问陶阳在不在?”

    白锦儿看着面前瘫坐在凳子上的男人,

    “我有些事找他。”

    “郎君?”门房又打了个哈欠,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噢,郎君确实刚回,他今日出门踏青了,估计正是疲倦的时候,要不你明天再来?”

    白锦儿的脸色有些尴尬,她抿了抿唇,语气带着一丝哀求:

    “那个,我这件事情比较着急,麻烦帮我通报一声,如果他不愿出来我再明日来,你看行吗?”

    门房上下打量了白锦儿一眼,片刻之后,他叹了口气,费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那你等会儿,”说完,门房打开了侧门,走了进去。

    约莫半刻不到,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只听得“咔”的一声,紧闭的侧门被猛地拉开,从里面探出一颗头来,看见站在外面的白锦儿的时候,那颗头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会来,小茶,”

    陶阳迈步走了出来。他白天穿的袍子已经换下了,此时穿的是更为轻薄贴身的绸衫,领口袖边细细地缀了一圈绒。看得出来他出来的急,连一件外披都没披。他手里攥着个朱红色的锦缎盒子,朝着白锦儿走了过来。

    刚才的门房跟在他身后,看着自家郎君朝那个小姑娘走去,他识趣地低下了头。

    “喏,”陶阳走到白锦儿面前,把手里的盒子递了过去。

    “你交给我的东西。分手的时候你跑那么快,我叫都叫不住你。”

    陶阳说话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丝的埋怨。

    白锦儿伸手接过,打开盒子,正是她白天交给陶阳的八宝簪子。她放心地舒了口气,把簪子拿出来,把盒子又递还给陶阳。

    “你拿着。”

    陶阳没接,推了回去。

    “我好端端的拿你一个盒子做什么?”白锦儿一脸的疑惑,她想把盒子直接塞进陶阳的手里,可少年躲得很快,根本不给她得逞的机会。

    “这首饰得用东西收着,像你这样随意地丢着,没多久就有划痕了。这宝石上面要是有了痕迹可就不亮了,你就收着吧。”

    陶阳无奈地说,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和自己过于见外了。

    “可是,这不是我的首饰啊,我明儿就得还人了。”

    “那更是了。”

    陶阳忍不住抬起手在白锦儿的头上敲了一下,

    “你既是借的,不得把人家好生收着交还,借的还落我这儿,傻丫头,若是落在了外面,我看你可怎么办?用盒子好好装起来,还得时候才有礼些。”

    白锦儿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

    她竟然觉得陶阳说的有些对。

    陶阳看着白锦儿想反驳但又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得意。天色已经慢慢暗了起来,周围几家的门口也陆续有人出来点灯笼。未散尽的昏黄天色与灯笼的光线交融在一起,溶溶地罩在白锦儿的身上,她一身桃红色的袍子也变得昏黄了起来,像是熟得极透得桃子,一戳还会有甜蜜的汁水流出来的样子。

    陶阳想伸手戳一戳她的脸蛋,可想起周围还有其他人,手只是动了动,并没有其他的反应。

    “时候不早了,马上暮鼓就响了,你还不快些回去。”

    陶阳的语气温柔,好好地看着面前的姑娘。

    被陶阳抓住机会说教了一番的白锦儿明显心情就不如陶阳,她撇了撇嘴,转身离开。

    “小茶!”

    白锦儿转过头,看见陶阳站在他家门口。已经有仆从出来点灯笼,烛光透过米黄的纸张洒了出来,把陶阳站的地方照的明亮。他就这样站在光里,对着白锦儿浅笑:

    “明日我想吃你做的汤饼。”

    白锦儿一愣,她的脸不知为什么陡然红了,没有任何的回答,快步地走出了这条街。

    只留下陶阳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的地方。

    。。。。。。

    白锦儿推开院门,正看见白老头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自己第一次回来时丢下的披帛。听见开门的声音,白老头看了过来,看见白锦儿,他脸上的担心瞬间消失,脸色沉了下来。

    “去哪儿了?”

    “衣服就丢着也不收拾,门都没锁,你这臭丫头,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做事儿还毛毛躁躁的?”

    白锦儿乖乖地走到白老头身前,低着头:

    “对不起阿翁,我刚刚出去的急。。。。。。”

    “你啊,”白老头摇了摇头,“以后你自己住的时候,可千万小心,这要是忘记锁门有人跑进来,只是丢失了些财物还好,若是贼人起了什么心思,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可怎么办才好?”

    白锦儿点了点头。

    “你这回来了又急匆匆地去哪儿呢?”

    白老头看见了白锦儿拿在手里的盒子,有些疑惑: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这是,张大娘借我的簪子,”白锦儿抬起了手,“我把它落在陶阳那儿了,我就是去拿回来。”

    听到这句话,白老头好转的脸色又黑了,他皱着眉头,敲了一下白锦儿的脑门。

    “你这丫头,别人借给你的东西怎么能不收好呢?”

    “东西可还在?”

    “还在还在,”白锦儿赶忙打开了盒子,那支八宝簪子就静静地躺在里面。白老头拿着仔细看了看,完好无缺,才放了心。

    “还好,若是丢了或是有损,我可怎么和老张交代。”

    把簪子放进了盒子,白老头嘱咐白锦儿好好收好。

    “阿翁,”

    等把簪子收好之后,白锦儿有些犹豫地开口道:“这个簪子,对张大娘来说很重要吗?”

    白老头看了白锦儿一眼,似乎不知道她意指什么。

    “就是,我看张大娘拿这个簪子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脸色,怎么说呢,感觉不是太好;而且她看见我戴这个簪子的时候都哭了。”

    听了白锦儿的话白老头先是一愣,随后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他喝了一口葫芦里的酒,长长叹了一口气。

    “唉,那聒噪婆娘啊,这都几年的事情了,还过不去呢。”

    看着白锦儿脸上的诧异,白老头抱着自己的葫芦,悠悠地开口:

    “十几年前吧,大约是你出生那年左右,这张家有个丫头正是六七岁的年纪。那小丫头啊,长得白白胖胖的,说话调子和她娘一样的高,笑起来还有两个小梨涡,可招人疼了。这张林氏啊虽然之前生了两个儿子,这姑娘还是头一胎,疼的不行,还小小的年纪就给她置办了许多好东西,说是以后出嫁的时候做嫁妆,给女儿抬脸面。”

    “后来那一年,因为听说绵州茶叶生意好做,老张要送茶过去。不知怎么的家里女婢看管出了疏漏,那小丫头竟然跟着车队跑出去了。追到平昌大街的时候,小丫头躲避不及,被路上的马车撞死了。”

    白老头又叹了口气,

    “等张林氏追出来的时候,那地上的血都已经冷了。”

    “老张他们老两口坐地上抱着那已经凉了的身子哭了好几个时辰。后来,也许是因为觉得愧疚吧,老张出去做生意,都甚少回家了。”

    “这张林氏大儿子已经娶妻分出去住了,她就守着小儿子在家。”

    白老头摸了摸白锦儿的头发,唏嘘不已,

    “想是她看见你,是当看见了她那个还没来得及长大的女儿吧。”

    白锦儿坐在白老头旁边发愣,她又回想起今天早晨出去时候,张大娘摸着她头发,眼底含泪的样子了。
………………………………

第二十四章 杀猪

    “阿翁,”

    白老头正要进屋的时候,白锦儿忽然叫住了他。白老头转过头来,醉眼迷蒙地看着小小的姑娘,打了个酒嗝:

    “怎么了?”看着白老头醉醺醺的样子,白锦儿犹豫了一下,可她知道,现在正是说这件事情好时机。

    “那个,明天,可不可以带我去一趟张屠户那里?”

    “张大?”白老头眯缝的眼睛看了看白锦儿,“你要做什么?”

    “就是,”白锦儿的脑子飞快地旋转着,想怎么样的借口才会听起来合理一些,

    “我想着,以后若是对这些事情熟练了,那又可以给阿翁分担些担子了,这样,阿翁也能更多的休息不是?”白锦儿脸上挂起一丝略显羞涩的笑容,好让自己的话看起来既有说服力又令人感动。

    白老头果然不说话了,他又打了个嗝,点点头,走进了房间。

    白锦儿看着缓缓关起的房门,舒了口气。

    。。。。。。张屠户家在城东门外最近的一个村子了,白锦儿跟着白老头走进院子的时候,正闻见一股子浓烈的鲜血味,混杂着淡淡的草料和牲畜粪便的味道。白锦儿还是第一次闻见这样刺激的味道,她不禁皱起了眉头,用手掩住了鼻子。

    “张大,张大郎!”

    才一进院子,白老头就喊起了张屠户的名字。这声音中气十足,丝毫不像年近半百的人。白锦儿有时还是挺佩服白老头的,他每天晚上都喝的这么醉,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却依旧神采奕奕,根本没有任何宿醉的样子。

    随着声音从不远处的畜棚里探出了一个男人的脑袋。男人的脸生的四四方方,上面堆满了横肉,但那双眼睛却没有任何被挤占的意思,反而又大又亮地嵌在眼窝里,给本应该看上去很凶恶的形象增添了一丝可爱。头上随意地缠着一块头巾,身上的布衣是接近黑色的深灰色,身前还围着一条围裙,手里提着一把长长的还在滴血的大刀。

    看见白老头,汉子露出惊奇的神情,他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推开门从畜棚里走了出来。

    “白翁您怎么来了?”

    张大走到白老头和白锦儿面前,他的身高不比白老头高上多少,却看上去敦敦实实的,像是一个行走的木桩一般。

    “这不是还没到提货的日子吗?”

    他手里的刀还滴着血,新鲜滚烫的血正顺着厚实的刀刃往下流淌,一滴一滴地滴在他脚边的地上。旁边有一只黄灰杂毛的小狗闻着味道过来,嗅着那沾了血的地面,伸出舌头想舔,被张大用脚赶开了。

    “是啊,这不是前几日才来你这儿领了新鲜的回去吗,还没用完呢,”白老头笑眯眯地看着张大。

    “那您这是?”

    “喏,”白老头的手拍在了身边的白锦儿肩上,“还不是我家这个狗丫头,说是想看看这铺子里的肉是怎么来的,我就趁着空闲,把她领来看看。”

    张大的注意力登时被吸引到了一旁默不作声的白锦儿身上。他微微弯下腰,长满络腮胡的大脸凑到白锦儿面前,白锦儿看着那双与他面相极不相符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眨来眨去,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这可真是奇怪了,”张大脸上漾开觉得有趣的笑容,他随手甩了甩刀子,上面还残留的血顿时飞了出去,在地上划出一条奇异的曲线。

    “竟然还有小姑娘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的,我那个老五啊,每次我杀羊宰猪的时候她都跑的远远地,甚至我杀的多了,她还跑去隔壁老田家住着,说是要等味道散了去才回来。”

    “你这小娘子,”张大原本直起的身子再一次弯了下去,

    “不害怕?”

    白锦儿扯了扯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面对张大——天知道她前辈子一个只会泡方便面和煎鸡蛋的女人自打来了这儿之后,是得了多大的进步。如果以后要仰仗自己的厨艺过活,不能挑肉肯定是不行的;既然自己已经做好了在这儿生活一辈子的打算,总不能只是等个万不得已吧。

    “害怕,肯定是害怕的,”白锦儿老实地说,只是她看着张大的眼神并没有丝毫的退却。

    “害怕,你还来?”

    张大好奇地问,他想着这年纪的小姑娘学这种东西也就是心血来潮,可没想到她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虽然害怕,可是也得做不是?”

    白锦儿咽了咽口水,

    “这世上所有事情,又不是说一句害怕,就能不做的。”

    “哟,”白锦儿这话不仅引起了张大更浓重的好奇,就连白老头,也颇为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白老头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他看着白锦儿梳的像男孩子一样的简单的发髻,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想法,竟有些难以言说的滋味。

    “没想到你看着年纪不大,这道理还挺明白的。”

    张大看白锦儿的眼神,多了一些赞赏。

    他和白老头对视了一眼,白老头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张大会意,又低下头来,笑呵呵地看着白锦儿。

    “先别说大话小娘子,正凑巧,我刚杀了一头肥猪,一些处理了给邻居,一些呢我自己留下,你。。。。。。”

    “能给我一块吗?”

    张大话还没说完,白锦儿忽然插嘴,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在听到“肥猪”这两个字的时候陡然放光,像是听见了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一样。

    “给你?”

    张大有些疑惑,白老头看上去也是不知情的样子,看来不是他示意的,

    “那倒是可以。。。。。。”

    “谢谢叔!”

    白锦儿赶忙道谢,像是怕张大反悔似的。

    这丫头,真是够奇怪的。张大挠了挠头,继续说刚才的话:“你如果看完我切肉还不改变主意的话,我就教你,怎么样?”

    “行行行!”

    其实白锦儿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既然能多学一个技能,她肯定是愿意的。

    这个念头在她走进畜棚的时候,忽然有些动摇了。

    一条长长的桌子就立在畜棚中间,上面正躺着一只正在放血的大猪。这只猪怕有一人多长,脖子上大动脉的地方通着一个大洞,里面正咕嘟咕嘟地往外冒血。猪被绑在桌子上,四肢还在微微抽动着。

    原来那强烈的血腥味,就来自这里。

    白锦儿的脸此时皱的像是捏出来的包子皮似的,她看着那快要装满的木盆,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畜棚臭味让人的肠胃一阵一阵的搅动。她本想深呼吸来着,可是一想深呼吸只会吸入更多这样的空气,她只好无奈地放弃了。

    “怎么样小丫头,”

    张大哈哈笑了,伸出手拍了拍白锦儿的脑袋,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接受不了我也不会笑你的,毕竟像你这样的小姑娘,就是应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家里绣花嘛,杀生这种粗活,你们是做不来的。”

    白老头也在观察着白锦儿的反应,只要白锦儿说一个不愿意,他马上就可以带着白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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