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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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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不多了,以后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她不舍得用。
邵璟一口气吃完一大碗猫耳朵面汤,饱足之后眼睛亮亮地看着她笑:“阿姐,以后我会给你挣很多嫁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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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小机灵
“挣嫁妆?”田幼薇一喜,看来这些日子她总给他灌输的想法起了作用。
“是的,给阿姐挣嫁妆,挣很多很多嫁妆。”邵璟握起小拳头,神情认真:“将来要是那谁敢对你不好,我就揍他!”
田幼薇开心地笑了:“好了,我知道了。”
这样最好,皆大欢喜。
她拉着邵璟的手,语重心长:“阿璟以后要更自立一些才行啊,你是男子汉,始终会长大娶妻独自生活的,不能总黏着阿姐。”
“我记住啦。”邵璟看着她甜甜地笑:“将来我和媳妇一起对阿姐好。”
田幼薇越发满意,感觉未来充满了希望,心中所愿达成,对邵璟难免宽宏了几分。
秋宝很乖,邵璟很乖,田幼薇很乖,田秉也很乖,田父很满意,谢氏略忙,但是心情愉快,所以全家都很开心。
天气一日更比一日冷,今年的贡瓷任务即将完成,田父和监窑官们商量着再烧一炉瓷器,就要停工放假,准备过年了。
田幼薇解了禁,并不敢立刻胡作非为,而是像蜗牛一样,轻轻将触角伸出去,再试探着往外走。
第一天到窑场,借口是给田父送吃的,她乖乖地在田父身边坐了许久。
第二天,趁着田父不怎么注意,她带着邵璟去了张师傅那里。
松木柴还是如同往常那样高高地堆着,张师傅的徒弟们忙里忙外不得闲,田幼薇找了一圈才在柴垛背后找到田秉。
田秉裹了个厚厚的棉袍,僵手僵脚地缩在那里读书,十分专注。
田幼薇带着邵璟轻手轻脚走过去,大声道:“二哥,你竟然躲在这里偷懒,阿爹来了!”
田秉被吓得惊跳起来东张西望,竖起手指放在唇边:“别叫!”
邵璟乖巧地拆田幼薇的台:“伯父没来。”
田秉松一口气,鄙视田幼薇:“刚放出来就想搞事?还想不想我带你出门了?”
田幼薇一听就晓得有好事,赶紧凑过去讨好地道:“二哥,我错啦,你搬柴火累了吧?我给你揉揉肩捶捶腿。”
田秉安然享受了片刻才道:“行了,你让我打听的事有眉目了,烧完这一炉瓷器咱们就出门,我都计划好了,这几天你们一定要乖乖的,别惹老头子生气。”
田幼薇自然是很乖地点头,她仰着头,看着高高的柴垛,提议道:“二哥,这柴火就不能堆矮一点么?我瞧着真吓人。”
田秉也听说了她上次做的事,嘲笑道:“那是因为你矮。”
田幼薇送了他一个白眼:“我会长高的。”
她会想到办法的。
她把邵璟交给田秉:“我去溜达溜达。”
邵璟心知肚明,主动牵着田秉的手:“二哥带我去学烧窑。”
田秉轻点田幼薇的额头:“小鬼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小心些,别再叫人抓住了。”
田幼薇不敢承认:“我不做什么呀,我就是逛逛。”
田秉也不点破她:“快去快回!”
田幼薇赶紧地跑到白师傅日常配釉的地方,探着头往里看。
白师傅坐在角落里很仔细地配着釉水,小虫在一旁帮忙,师徒二人神色都很肃穆。
田幼薇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贼,就低咳一声:“白师傅,小虫。”
小虫欣喜地给她打招呼:“你很久没来了,快进来。”
田幼薇看向白师傅,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就大大方方地走进去,先行个礼,拿出一颗糖:“师傅请吃糖。”
白师傅摇摇头,继续垂眸做事。
小虫馋得吸溜口水:“阿薇,这糖甜不甜?”
田幼薇一笑,将糖递给他。
小虫得了糖,欢喜得和什么似的,热情地找了个小凳子放在背风的角落里,说道:“阿薇你坐这里,这里暖和。”
田幼薇受了他的好意,就在那角落里托着腮看他师徒配釉水。
越瓷是薄釉,汝瓷是厚釉,釉水的配方不同,尤其汝瓷之中添加了很贵重的矿石原料。
大家都知道这事儿,就是不知道到底添了什么贵重之物。
田幼薇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但她也不觉得烦闷无趣,照旧看得津津有味。
时间很快过去,邵璟过来叫她:“该走了,伯父让人去张师傅那里过问咱们在干什么呢。”
田幼薇匆忙和白师傅告别,小虫恋恋不舍:“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田幼薇心说这人真是实在,帮过他一次就念着她的好了,便笑着道:“也许明天,也许后天。”
就听小虫道:“你下次能不能带些好吃的来?”
“……”田幼薇失笑,她是自作多情了,在小虫眼里,怕是什么都赶不上吃的更重要。
“能。”她很爽快地应下来:“下次我给你带鸡蛋。”
“咕咚~”小虫响亮地咽了一口口水,高兴得像个孩子,跑过去抓住白师傅的袖子道:“师父,师父,鸡蛋你一半我一半,你教阿薇配釉吧,这样我天天都有好吃的。”
田幼薇眼巴巴地看着白师傅,就希望白师傅能说一声好。
却见白师傅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小虫的手,小虫讪讪地收回手,不敢吱声了。
她笑一笑,倒也没觉得丧气什么的,人要知足,慢慢来吧。
“阿姐,张师傅答应这次烧窑时带着我。”邵璟高兴地告诉她:“但是我太小了,夜里可能熬不住瞌睡,所以他让我白天都在这里,我一定能学会的。”
田幼薇高兴得很:“那我正好一直陪着你呀!你真是个小机灵。”
她正愁怎么找借口每天都来窑场呢,现在不用担心了,理由就是陪着邵璟,看着邵璟。
二人见着田父,把这事儿一说,田父果然没有想太多,只叮嘱他二人要听话,不许乱来就算了。
每一次烧窑,光是把瓷坯装到窑炉里就要花上好些天。
贡瓷是要放到匣钵里装烧的,有的瓷坯独自就要占用一个匣钵,费时费力费钱。
在烧制贡瓷的同时,也会烧一些田家自己的越瓷,这就比不上贡瓷精细了,基本不装匣钵,往旁一放,裸烧,烧出来的瓷器也很一般,只能是普通老百姓家里自己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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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别把人想太坏
但是这一次田幼薇发现除了贡瓷所用的匣钵之外,又多了一些很不一样的匣钵。
贡瓷所用的匣钵是用耐火的粘土烧制而成,里头加上瓷质的垫圈。新增的这些匣钵却是瓷质的,还用瓷釉封了所有缝隙,里头也不知道装的什么。
田父很紧张这些瓷质匣钵,从头至尾亲自盯着,就生怕会出一点意外。
张师傅看着,只是轻轻摇头。
田幼薇觉得不对劲儿,试探着问田父:“阿爹,那是什么?”
田父并不想告诉她,神色肃穆地道:“没什么,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田幼薇就不问了,稍后她自己问张师傅就好。
所有瓷坯入了窑炉,封上炉口,奉上果子香烛纸钱,举行点火仪式之后,大块的松木柴放进去,火焰升腾而起。
张师傅密切关注着火眼里的焰火色泽,从火焰的颜色来判断温度的高低,是该加柴还是减柴,全凭他一双眼睛。
邵璟烤得小脸通红,嘴唇干裂,半点不叫苦,只在一旁很认真地盯着,念念有词:“一满二烧三歇火……”
田秉虽然也在一旁守着,却是满脸的生无可恋。
张师傅偶尔回头看一眼,只是笑:“这孩子,这么不喜欢,叫他在这里守着,就好比叫他受刑呢。”
田父冷哼一声:“再不喜欢也得受着!”
忽听平安道:“谢大老爷来啦。”
谢大老爷背着手走过来,探着头往火眼里看了一回,说道:“这是烧上了?”
田父慎重地比个手势,请他到一旁喝茶说话,两个人凑在一起小声地说起话来,神色里隐隐带了几分兴奋。
田幼薇瞅个空子,小声问张师傅:“师傅,我爹在做什么?”
张师傅道:“他呀,想用古法重烧秘色瓷呢。这瓷质的匣钵啊,用瓷釉封死了,只能用一次,每次要开就得把匣钵给砸开,成本可大了!”
他儿子在一旁跟着叹道:“这一炉,得烧掉多少钱啊。”
田幼薇默然无语。
她知道田父的心结是什么,虽然接了烧制贡瓷的活儿,却一直以只能烧汝瓷而不能烧贡瓷耿耿于怀,更是深觉耻辱。
他还怕朝廷有朝一日不再用越州的窑场,从此断了生路,因此一直心心念念想要重振越瓷辉煌,用古法烧出秘色瓷,与贡瓷一决高低。
拼死一搏,她倒也赞同,只是田家并不算富裕,这样一来,金钱用度怕是更要紧张了。
倘若她能融合汝瓷和越瓷之长,制出一种新的瓷器,独家掌握这种秘方,肯定能解决这个难题。
田幼薇想着,瞅个空子又去找白师傅。
白师傅和小虫并不在工棚里,一打听,却是去了山上砍柴去了。
田幼薇心知肚明,这砍柴是假,寻找烧制釉灰的特殊草木才是真。
她有些雀跃,白师傅不排斥她来看,那她下次过来肯定能知道他们用的是些什么原材料。
人不在,久留也没用,田幼薇静悄悄退出去,迎面走来一个穿长袍的人,沉声道:“你怎会在这里?”
田幼薇吓了一跳,以为要被田父发现了,撒腿要跑,却发现那是谢大老爷,便站定了,笑眯眯地道:“随便逛逛,舅父怎么来了这里?”
谢大老爷温和地道:“我也是随便逛逛,白师傅呢?”
“听说上山砍柴去了。”田幼薇好奇地看着谢大老爷:“您找他有事么?”
“没有,随便问问。”谢大老爷不在意地挥挥手:“快回去吧,你爹到处找你呢。”
田幼薇赶紧往回跑,跑了一段距离回头去看,只见谢大老爷站在工棚外面,盯着里头一动不动。
田父果然到处在找她,看到她就道:“你又到哪里瞎跑去了?”
“我去厨房找热水喝。”田幼薇扯了个谎,问田父:“听说谢舅父家里添了个龙窑。”
田父不以为意:“是有这么回事,他想试着自己烧一些瓷器。”
“听说他还要和高丽人做瓷器生意。”
“是呀,他和我说了,可以帮着咱家把瓷器卖给高丽人,价钱从优。”
田幼薇摸摸脑袋,莫非是她把谢大老爷想得太坏?
田父知她所想,语重心长:“阿薇别总是把人想得太坏,谁都会有疏忽的时候,且看着吧。”
听这意思,是完全相信谢大老爷了。
一炉火烧了三天三夜,田家窑场从上到下所有人都备受折磨。
这是今年最后一炉瓷器,烧制成功,就能完成贡瓷的任务,大家都可以过个轻松欢快年。
若是失败,所有人都得倒霉,怕是安心过年都成奢望。
田家人更是多了几分期盼和紧张——田父不惜代价,用古法烧制秘色瓷的事儿被田幼薇说给田秉听,田秉又说给了谢氏听。
一来二去,全家人都知道了,只是看田父不愿意说,就全都假装不知道。
谢氏贤惠温柔,家里多了两张吃饭的嘴,田父又增加成本烧制秘色瓷,又是年关到处要拜年打点,花用极大,她便默默减了家庭用度。
两荤两素变成了一荤三素,没事儿的时候一家人就尽量团坐在一起,省炭火省灯油。
田父完全没注意到这个变化,他满门心思都放在窑炉里,吃饭纯粹是为了填肚子,睡觉也只是为了第二天有精力去守窑场。
窑炉熄火再冷却三天,终于到了可以开启的那一刻,田父按着规矩先拜窑神,再打开窑门。
窑工们依次进入龙窑,把各色匣钵和瓷器抬出来,监窑官全程监控这个过程,以防有人偷取贡瓷。
第一只匣钵打开,一只天青色、釉面布满蟹爪纹开片的弦纹樽被取出,古朴典雅,似玉非玉,是很难得的精品。
杨监窑官面露喜色,高高举起,大声道:“成了!”
众人一阵欢呼,等到贡瓷收入库中,田父终于有空去弄那些承载了他所有希望的瓷质匣钵。
随着瓷质匣钵被打破的清脆声音,田幼薇揪紧了心,情不自禁伸长脖子拽着头看,恰好和邵璟的小脑袋碰在一起。
两个人都是一声痛呼,就听田父发出一声欢呼:“成了!”
………………………………
第50章 无底洞
田幼薇和邵璟都是一喜,顾不上头疼,凑过去喜滋滋地道:“我看看。”
匣钵中静静地躺着一只六瓣花口碗,釉面晶莹亮澈,色泽温润青绿,如冰似玉。
田父眼里噙满了泪水,微微哽咽:“好看,好看。”
张师傅等人也激动地道:“真好看。”
田秉道:“阿爹是打算把它一起献上去吗?”
田父点头:“正是。”
要为越瓷夺得一线生机,就要让今上看到越瓷的美,让今上知道,越瓷并不亚于汝瓷。
田家窑场已经很多年没有制作秘色瓷了,如今一举成功,让他增添了不少信心。
杨监窑官被请过来验看之后,也说这只碗好,可以献上去。
众人兴致勃勃,七嘴八舌地讨论,仿佛越瓷立刻就要被重视,立刻就要兴盛起来,重回之前的辉煌。
田幼薇并不看好,在她的记忆里,是没有越瓷被皇室重新接纳这件事的。
可在这种时候,她也不能往田父头上泼冷水,因此只是静立一旁不说话。
偏生一个窑工见邵璟乖乖站在一旁,便道:“阿璟少爷还没换牙,快说说这事儿能成不?”
众人顿时全都看向邵璟,田父眼里更是充满了期盼。
田幼薇心里咯噔一下,邵璟要是说能成,固然此时皆大欢喜,过后田父必然失望。
邵璟若说不成,不但会惹田父不喜,过后真不成,这些人说不定还会怪他乌鸦嘴。
所以正是进退两难。
却见邵璟不慌不忙地道:“我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这要不懂事的小孩子说了才算数的。”
窑工嬉皮笑脸:“就说一句好听的呗,又不要钱。”
邵璟闭紧嘴,很坚决地摇头。
众人都有些扫兴,却也不好再逼邵璟。
田幼薇悄悄冲邵璟竖起大拇指。
邵璟微微一笑,眼看着她的裙角上沾了尘土,就弯腰下去很仔细地帮她拍净。
田父一共放了五十来个瓷质匣钵烧制秘色瓷,本想着第一个就讨了彩头,后面多半也能出更多精品。
没想到敲碎余下所有的匣钵,竟无一个比得上第一只花口碗,多少都有些瑕疵。
众人都有些扫兴,田父打起精神:“好歹出了一只,总比一只都没有的好。”
因着有了这只秘色花口碗,其余几个烧制贡瓷的窑场主都来拜访,谢大老爷也在其中,热情洋溢地帮着介绍这碗,诉说田父的辛劳勤恳和壮志凌云。
众人赞叹之余,又出了许多主意,讨论要如何壮大越瓷,如何做好越瓷。
家里多了这许多客人,谢氏等人就有些忙不过来,田幼薇便去帮忙照顾秋宝,把邵璟也带在身边。
秋宝近来有些不大安生,只要醒着就要找人抱,找人逗,不然就哭。
田幼薇耐心地抱着他说话逗弄,将手指拿给他捏着玩。
秋宝冲着她笑,露出粉红色的小牙床,脸肉嘟嘟的,很是可爱。
邵璟托着腮坐在一旁看,见田幼薇被秋宝逗得哈哈大笑,冷不丁道:“我小时候比他还可爱。”
语气酸溜溜的。
田幼薇一怔,随即赞道:“你现在也比他可爱。”
邵璟不好意思地捂着脸笑,田幼薇看他果然十分可爱,忍不住逗他:“这么可爱,将来不知会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呢?”
邵璟很天真地说道:“娶个阿姐喜欢的,对阿姐好的。”
田幼薇“哈哈”大笑:“不要阿姐喜欢,最紧要是你喜欢,对你好。”
等到客人终于走了,高婆子进来道:“把秋宝交给我,你们快去吃饭。”
田幼薇抱秋宝抱得手都酸了,欢欢喜喜交了差,带着邵璟一起去吃饭。
谢氏心细,纵然家中客人极多,仍是特意给两个孩子留了干净热乎的饭菜。
田幼薇和邵璟很快吃完,就去主屋打听后续将要怎么办。
谁想到了主屋,门是关着的,仔细一听,还能听见谢氏细细的啜泣声。
田幼薇和邵璟对视一眼,放慢脚步,高声叫道:“爹,娘!我们吃好了!”
过了片刻门才打开,田父眼睛有些发红,谢氏则背对他们坐着。
“没事就回去歇着吧,我和你娘都累了。”田父皱着眉头,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田幼薇带了邵璟离开,悄悄去问高婆子是怎么回事。
高婆子也不知道:“我一直在忙,没注意呢。或许二爷知道?”
田秉奉命送一个喝醉的窑场主去了,两个小人儿就在东跨院里等着他回来。
因要节约,屋子里没点灯也没燃炭盆,二人冷得缩手缩脚,索性爬到床上拉了被子捂着,田幼薇带着邵璟背书:“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她读一句,邵璟读一句,读完千字文,又叫邵璟背一遍给她听。
邵璟却没有她以为的那么聪明,背着背着总是忘词,她怪他不专心,他就委屈地道:“阿姐,我就是记不住嘛,你别骂我,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
田幼薇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带着他从头再背一遍,掰开了一个字一个字地讲给他听。
黑暗里,她看不见邵璟的样子,只能感受到他小小的身子,柔软依恋地靠着她,软软的,暖暖的,让她觉得这个冬天也没那么冷,未来那些路也没那么难走。
田秉很晚才回来,推开房门,看到两个昏昏欲睡的孩子,不由好笑又好气:“两个小坏蛋,不去睡觉躲在这里调皮!”
田幼薇清醒过来:“阿爹又想做什么?”
田秉心情有些沉重:“有人和他说只献一只碗不好,得献上一对才好。”
要献上一对碗,那就得再开窑炉烧一回。
之前是伴着贡瓷一起烧的,成本不算太大,现在要单独烧一回甚至几回,成本就会变得很大。
这就是个无底洞,指不定一年所得全花在里头,辛辛苦苦烧出秘色瓷,上头却不一定接受,难怪谢氏要哭。
田幼薇恍然大悟,她想起来了,就是这一年,家里过年都没停歇,连着烧了几炉瓷器。
人搞得疲惫不堪不说,谢氏从头至尾板着脸和田父生气,田父也是脾气火爆,一点就着。
似乎就是从这一年开始,家里的用度越来越紧张,气氛也越来越不好。
出这主意的人真是可恶极了,田幼薇追问道:“是谁说的这话?”
………………………………
第51章 凭什么?
“白家。”田秉安慰田幼薇:“阿爹喝醉了,难免讲不通道理,明日等他清醒过来,咱们再劝劝,也许就改了主意。”
入选烧制贡瓷的一共有八家人,白家也是其中之一。
因为彼此距离有些远,两家日常往来并不算多,也没什么恩怨。
田幼薇暂时也不能判定白家出这主意究竟是无意,还是恶意。
不过都是烧瓷的,不可能不知道做这件事的艰难,就算没有恶意,也绝对没有好意就是了。
田幼薇把邵璟交给田秉,独自走回去,一路想的都是要怎么处理这事儿。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田父掉进这个深坑里头去。
越瓷走到今天,不是单靠普通人的力量就能改变的,因为最难改变的就是一个人的喜好和审美。
要想突破重围,还是得制作出一种超越汝瓷和越瓷的新瓷,一举夺得当权者的目光,那才是重振家业的正确方向。
她有信心从白师傅那里学到真本事,也有信心做出新瓷,但要做这个事儿,必须多次试验才行。
田父盯得紧,要在自家窑场里实现这件事显然是不行的。
她想起了田父和谢大老爷的谈话,从这方面来说,谢大老爷与她的观点是一样的。
若是谢大老爷能与她合作……田幼薇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谢大老爷奸猾,她现在太小了,行事非常不便,再看看吧。
田幼薇一夜没睡好,四更就起来跑去东跨院,拍开房门将田秉闹醒:“二哥,二哥,我有主意了。”
田秉睡得迷迷糊糊:“什么主意?”
“当然是不叫爹白白花费心血精力,他现在是一家之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如果大家都不听他的呢?”
田幼薇小声地说着:“杨监窑官那里要去,张师傅那里也要说服……”
田秉连连点头,又有些羞愧:“我是大的,还没你想得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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