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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色-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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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身书香,温厚文静,又是田秉喜欢的,将来就算田秉走得高,也不至于上不了台面,真正良配。

    田父傍晚时分才由邵璟、平安扶着回来,醉眼朦胧的,看得出来心情不错。

    田秉迎上去换下邵璟,却不好意思问情况,只红了脸憋着。

    田父瞅他一眼,也不说话,倒下去就睡了。

    田秉急得,恨不得用凉水把他爹泼醒,一口气问个明白。

    田幼薇忍着笑意把他劝走:“这么沉不住气,可不行啊。”

    邵璟也宽他的心:“二哥,我今天一直在外读书,听见师父和伯父相谈甚欢,就算不是好消息,也一定没有坏消息。”

    田秉听到这话更加不安:“什么叫不是好消息,也没有坏消息?没有好消息,那就是坏消息!”

    “啧啧……”田幼薇笑出声来:“这么着急?平时不是挺害羞的?”

    田秉瞪她一眼,红着脸走了。

    邵璟踮了脚尖凑到田幼薇耳边,小声道:“伯父知道我们打跑刘书生的事了!”

    田幼薇大吃一惊:“啊?谁告诉他的?阿斗?”

    邵璟摇头:“是先生自己说的。先生说,君子无不可言之事。”

    这是田幼薇完全没料到的,不过仔细想想,两家人是结亲不是结仇,就算田父现在不知道那件事,将来有一天也会知道。

    与其到时候搞得鸡飞狗跳成仇人,不如现在就说清楚,你情我愿,无话可说。

    田秉可以不在意,田父却未必,友人的女儿曾与人私奔过,和自己的儿媳曾经与人私奔过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田幼薇想到田父瞅田秉那一眼,心直往下沉。

    忽听邵璟道:“阿姐,你觉着先生说了好,还是不说的好?”

    田幼薇叹气:“可能还是说了好吧。”

    邵璟就道:“那我若是有些事,不说比说了更好,所以没告诉你,你会怪我隐瞒吗?”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田幼薇转眸看去,但见邵璟眼睛亮亮的,眼里满是认真。

    邵璟道:“我是说如果。”

    田幼薇想了想,道:“不必事事都告诉我,我只是你的阿姐而已。”

    “只是阿姐而已。”邵璟看着田幼薇远去的背影,低声轻喃。

    界限划得好分明,她是真的不想再和他有瓜葛吧?

    次日清早,田父酒醒瞌睡饱,这才慢吞吞地道:“廖先生是个心宽的,并不在意高婆子的事,但我和他提了阿秉的亲事,他并没有答应。”

    田秉顿时白了脸,呆呆地坐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田幼薇忙道:“是先生不乐意,还是阿姝姐姐不乐意?”

    田父道:“廖先生虽然没答应,但也没拒绝,只说还想再留阿姝两年,阿秉的年纪也不大,不着急。”

    谢氏白了田父一眼:“一句话硬要分成两句说,看把孩子急得。依我看,这应该是觉着阿秉还不错,但慎重起见,想再看看的意思。”

    田幼薇听下来,觉着田父虽然知道了真相,却也不是很反感这门亲事,就笑道:“那就是想看二哥后续读书做人做事好不好咯,所以二哥要加倍努力呀!”

    田秉红着脸低下头,微不可闻地道:“我会努力的。”

    少倾饭毕,田父站起身来,木着脸往隔壁去:“阿秉、阿薇你们来,我有话要问你们。”

    来了!田幼薇心口一跳,朝田秉猛使眼色。

    田秉乱了阵脚:“怎么办?”

    田幼薇小声道:“看我眼色行事。”

    兄妹二人刚踏进房门,就听田父猛喝一声:“跪下!”

    二人俱是被吓得一抖,乖顺地跪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瞒着我做那样的事!还装肚子疼!还装头疼!你们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田父越说越生气,大步冲过来,扬起手要打人。

    田幼薇见那蒲扇大的巴掌就在自己头上,吓得直眨眼睛,却见那巴掌在半空里转个弯,“啪”的一声落到她二哥背上。

    田秉被打得一个趔趄,痛得脸都变形了,却咬着牙没叫出声,默默地又跪直了。

    田父见他倔强,气得又是两巴掌。

    这偏心,就连田幼薇都看不下去了,她跳起来拉住田父的手:“都是我的主意,阿爹不要打二哥,打我吧。”

    田父瞪她:“我就要打他,让你心疼,让你羞愧,让你难受!”

    田幼薇:“……”

    田秉弱弱地道:“阿爹,您确定不是因为打了阿薇您难受,所以才总打我的吗?”

    “臭小子!还敢顶嘴!看我打不死你!你妹妹那么小,就算有错也是你没管好!”田父暴跳如雷,又要打人。

    田幼薇紧紧挂在田父的胳膊上,叫田秉:“二哥快跑啊!”

    她爹太偏心了,偏到她都不好意思了。

    “你敢!敢出门半步,以后都别想娶媳妇了!”田父大叫。真是的,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两个不省心的东西。

    田秉本来一只脚已经迈出门槛,闻言硬生生折回来,老老实实站在田父面前等着挨打。

    最是怕疼的人,为了廖姝,竟然愿意乖乖挨打。

    田父看着他的样子,又气又难,半晌,叹一口气:“罢了,儿女都是债,你硬要娶她,我也没办法,不过你要想清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若是将来你们成了,你却又为了这事儿不高兴为难她,不好好过日子,那我饶不得你。”

    田秉道:“我想清楚了的。阿爹,我不是随便说说,也不是心血来潮。”

    田父道:“过两年再说!”

    田秉:“……”

    田父再瞪田幼薇:“到底怎么回事?说来听!”

    田幼薇只好硬着头皮,将当初的事说了一遍,总结为,她看不惯刘书生欺骗廖姝,所以才领头干了那么一件事。

    所有的主意都是她的,所有的错都是她的,和其他人没关系。
………………………………

第113章 除了好看还是好看

    一天后,被饿得头晕眼花的田幼薇有气无力地趴在窗边往外看。

    万物复苏,天空湛蓝,阳光温暖,只有她被困在了屋子里。

    是的,她爹听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并没有为她的聪明机智和侠义而骄傲,而是把她和田秉分别关起来,扬言要饿他们三天。

    一起被罚的还有阿斗,至于邵璟,侥幸逃脱。

    田父的理由是,阿璟是个乖孩子,不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有的错都是田秉和田幼薇的,其中错得最厉害的是田秉。

    田父说到做到,严加看管,真的饿了田幼薇一天。

    田幼薇不是没试图翻墙偷东西吃,但是她爹早有防范,将窑场的狗牵回家来守在外头,她刚探个头,那狗就狂叫,真是气死人了。

    田幼薇有气无力地爬到榻上,摸着瘪瘪的肚子直叹气。

    她爹心好狠。

    窗外传来一阵响动,就像小鸟在啄窗户纸似的。

    接着,一颗圆圆的脑袋探出来,邵璟的眼睛又黑又亮,满是同情和心疼:“阿姐。”

    田幼薇期盼地看着他,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来,但是为什么现在才来?

    邵璟灵巧地爬进来,取下包袱,依次拿出米糕、肉饼等物:“伯父让平安守着我,看得太严了,门口那条狗也凶,我找药花了些时候。”

    田幼薇一惊:“你找什么药?”

    邵璟递一个米糕给她,撑着下颌看着她笑:“狗核桃呀。”

    狗核桃是蒙汗药的主要成分,稍许一点点就能叫狗晕睡过去,也能叫人晕过去。

    田幼薇看着手里的米糕,突然觉得有些不太敢吃:“你洗过手没有?”

    邵璟敛了笑容,微眯眼睛:“你觉得我会害你?”

    他严肃的样子和略冷的语气,和长大后一模一样。

    除了好看还是好看。

    田幼薇的心控制不住地乱跳起来,慢慢摇头:“不会。”

    她大口咬着米糕,把目光转开,不想再看他。

    邵璟很快发现她的回避之意,跟着沉默下来,却没有走,而是坐在一旁不时给她递水递食物。

    总之田幼薇心里想什么,他就能立刻体会并付诸行动。

    田幼薇被搞得没脾气,只好回头道:“你回去吧,把狗弄醒,不然被家里人知道就惨了。”

    邵璟慢吞吞起身:“好,二哥和阿斗我也会照顾好的。”

    田幼薇点点头,用肉饼把自己的腮塞成金鱼鼓鼓的样子。

    田父第二天来看她,田幼薇尽力吸着肚子,躺在床上假装有气无力,双目失神:“阿爹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田父心疼得不行,还是板着脸道:“以后真的不敢了?”

    田幼薇道:“真的不敢了。”

    田父又虚张声势骂了她几句,把这事儿揭了过去。

    田秉要惨一些,比田幼薇多“饿”了半天,被放出来后又被痛骂了一顿。

    阿斗更惨,挨饿之后又被打了手心二十戒尺,然后和平安互换,天天跟着田父跑腿,平安则跟着田秉,严加看管。

    谢氏从人牙子那里挑了个三十多岁的宋姓妇人,又给邵璟添了个十一二岁、名叫如意的小厮。

    廖举人虽未答应亲事,待田秉却明显和从前不同,经常会给田秉布置作业,再细细讲解。

    田幼薇把自己做的动物坯像拿去请他指教,他每次都能帮她调整出主意。

    有时候只是一点小小的改动,那泥坯立刻变得生动活泼起来。

    到了后面,廖举人索性教她绘画:“你既然喜爱瓷器制作,不如学一手好画。这样,不管是器型也好,还是刻划花纹图案,都能有所帮助。”

    瓷器不单靠釉,器型也很重要,新颖别致的大家都喜欢。

    于是田幼薇握起了画笔,正式成为邵璟的阿姐加师姐。

    田秉默默的读着书,默默地帮着廖家做力气活,对廖姝有礼而体贴,对廖举人敬重却不谄媚。

    廖姝的脸上渐渐多了笑容,廖举人的心情也越来越好,他甚至亲自下厨做一些醉虾醉蟹之类的菜肴,再请田幼薇一家人过来吃,他和田父小酌几杯,谈天说地,十分相宜。

    田父多了这么个有见识的好友,和谢大老爷越发生疏。

    谢大老爷发现这变化,渐渐也就不再硬往前凑,却是隔三差五让谢良过来送一些应时的吃食,再向田父问一问有关越瓷的制作方法。

    谢良憨厚温善,谁也不忍心给他脸色看,有时候他也跟着田秉等人去到廖家旁听,廖举人虽不理他,却也不赶他走。

    然而谢良并不是读书的料,跟学了一段日子,始终只学得几句番邦话,于是不再常来。

    夏初的时候,田幼薇做出第一批加了金银饰的秘色瓷、以及形态各异的动物瓷像。

    动物瓷像用的釉是她自己调制的,用了汝瓷厚釉,却又未有汝瓷的开片纹路,再用大蒜汁调金描画,二次烧制成形。

    出窑那一天,窑场里的人全都围拢在窑炉前,包括田父、杨监窑官、白师傅、张师傅等人都去了。

    还带着温热气息的匣钵被打开,一只只形态生动活泼,温润如玉,描金细巧的动物瓷像出现在人前。

    便是看惯了好瓷的老师傅也忍不住赞叹:“这可真是好看。”

    田幼薇忐忑的心,直到此刻才放下来,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就在此时,忽听一个田家族人嘟囔道:“这不是咱们越瓷的釉啊!”

    田幼薇心口一紧,悄悄偷看田父的神色,只要是行家,都能看出她这动物瓷像用的不是越瓷的釉水配方。

    瓷像第一次出窑时,田父看了没说话,这一次被人当众点破,他会怎么办?

    毕竟他一直反对她学用汝瓷的釉水配方,更是一直坚持想要重振越瓷辉煌。

    田父的神色却很平淡,只和杨监窑官道:“您觉着这些小玩意做得如何?”

    杨监窑官道:“很不错,便是进到宫中也够资格了。”

    田幼薇有些被伤自尊,她花了那么多心血和时间,反复试验很多次才烧制出来的瓷像,被她爹轻描淡写说是“小玩意”。

    田父没管她,和杨监窑官一起走了。
………………………………

第114章 贪得无厌

    匠人们小声地讨论着,田幼薇抬起头来,看到白师傅站在人群中冲她微微点头,眼里满是赞许。

    田幼薇的沮丧去了许多,也冲着白师傅甜甜的笑。

    正是白师傅的精心教导,和无数个日夜不停的练习,做废了好多瓷像,她才能有此刻。

    忽见一人穿着绿色官服,手摇着华贵精致的扶桑扇,一摇三摆地走过来,拖长了声音道:“咦,你们凑在这里做什么?”

    却是吴锦。

    众人顿时默了声息,低眉垂眼让开路让他过去。

    吴锦扫视众人一圈,目光停留在田幼薇脸上,笑道:“阿薇姑娘,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这是明知故问。

    田家窑场里发生的事情基本不能瞒过监窑官,吴锦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在做动物瓷像,只是之前以为是小孩子的玩闹没当真,这会儿看到成品就坐不住了。

    田幼薇早料到会有此刻,清清嗓子,说道:“不过是玩闹之作,女孩子间的小玩意而已。”

    吴锦弯腰拿起一只瓷猴,摸着上面的描金花纹,哂笑:“这可不仅仅只是小玩意啊,这样一只,至少也要值三两银子吧?”

    田幼薇笑道:“大人谬赞,造价的确不低,不过愿意花大钱买的人怕是不多,我送给闺中密友做生辰礼倒是极不错的。”

    吴锦就道:“你要送给谁呀?”

    “送给明州港吴七爷家的幺女,我们约定好的。”田幼薇抬出吴七爷的名头,且看吴锦要怎么办。

    吴家能背靠着明州港做到巨富,本身实力定然不俗,与朝廷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看吴锦是否吃这一套了。

    “吴七爷?”吴锦勾起唇角不以为然地笑笑,低头将各色瓷像各捡一只放在一旁,说道:“阿薇姑娘,你这瓷像做得挺新颖别致,我打算贡入宫中献给贵人,你不会舍不得吧?”

    田幼薇的心在滴血。

    她这一批动物瓷像,做的是除了龙之外的十一种生肖,另外再加蟾蜍。

    每种动物各做了四种不同的款式,每个款式各做六只。

    吴锦一口气拿走四十八只,按三两银子一只的价去算,那就是一百四十四两银子。

    当真贪得无厌!

    然而却是避不开的,毕竟没有其他窑场可以避开吴锦。

    “怎么?你舍不得?”吴锦见田幼薇不说话,眼睛里闪出冷光,满是逼迫之意,“你要晓得,你能做出这样的瓷器,那是沾了天家的光!”

    田幼薇甜甜一笑:“大人误会了,我怎么会舍不得呢?我只是觉着,您挑的这些不算最好,让我来替您挑吧。”

    她使个眼色,喜眉自去寻找杨监窑官。

    即便要送往宫中,那也该由杨监窑官来出这个风头,而不是吴锦这样的龌龊小人!

    吴锦见田幼薇真的替他挑瓷像,心里十分舒坦,洋洋自得地打开扶桑折扇,搧着风,翘着腿,叫手下小吏给他端茶送水。

    田幼薇的瓷像挑到一半,杨监窑官和田父就来了。

    “吴弟与为兄真是心灵相通,为兄正和田仕郎商量着寻好盒子呢,你就办妥此事了!”

    杨监窑官大笑着,毫不客气地在吴锦身边坐下来,用力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有你相帮,咱俩今年的考绩一定能得甲等!”

    吴锦的笑容僵在脸上,干笑一声,沉了脸不说话。

    田幼薇精心挑出四十八只动物瓷像,心无芥蒂地笑:“最好的都在这里了!”

    杨监窑官命手下将瓷像收起,若无其事地约吴锦:“今晚一起喝酒?”

    吴锦皮笑肉不笑:“好啊,田仕郎也一起吧,今夜咱们不醉不归!”

    众人散去,余下的动物瓷像也都用稻草和纸包好装箱,田幼薇心里却不安起来。

    往宫里送东西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皇家的东西都讲究独一无二。

    就像她们家做贡瓷,每次相同的器型都要烧很多,再把其中最好的精品挑出来呈上去,其他的都要摔碎了埋在深坑里,不许流落出去。

    倘若这些瓷像真的入了宫中贵人的眼,要求上贡,那其余的瓷像就再不能买卖了。

    那她辛苦这一场,又是为了什么?

    她不服!

    她今天夜里,必须将这些瓷像连同镶嵌了金银饰的秘色瓷一起,送往明州港!

    田幼薇跳起来,把小虫叫来:“你去廖先生家,把我哥哥和阿璟叫来!”

    今天是她的好日子,田秉和邵璟本是要来的,却被廖举人留在家中一起考题,这会儿事情太急,她也顾不得打扰不打扰了。

    小虫虽然不太聪明,却很听她的话,而且做事卖力又忠心,闻言立刻飞奔而去。

    田幼薇守在木箱前,满心焦躁。

    一条人影替她挡去炽热的阳光。

    谢良同情地看着她:“阿薇。”

    田幼薇有气无力:“你怎么来了?”

    谢良道:“我听说你烧了瓷像,今天出窑,所以过来看看,人太多,我就没上来和你打招呼。刚才的事我都看见了,你的瓷像一定不能入宫的,不然你就白辛苦了,我爹和吴监窑官关系还不错,我让我爹和他说说情。”

    田幼薇将信将疑,也不怎么抱希望,勉强一笑:“好呀。”

    谢良看出她不信,嘴唇轻轻翕动几下,没再说什么,只道:“那我这就去,你等我消息。”

    没多少时候,邵璟和田秉气喘吁吁地赶来了:“要做什么?”

    田幼薇道:“我打算今夜就把东西送去明州港。”

    田秉当仁不让:“我来!”

    邵璟道:“还是我和二哥一起去吧。”

    田幼薇道:“那就立刻出发,我留在家里照应。”

    三人分了工,立刻行动起来。

    田秉和邵璟并不走县城那条道,而是直接在古银湖的码头上,坐船沿着水路一直往明州港去。

    他们走得急,干粮与衣服都没带,唯独带了两壶清水。

    田幼薇见船走远,这才略放了心,忙着又去找廖举人拿主意。

    廖姝坐在门口拣豆子,见她来了就拉她过去,又递帕子又递水,关心地道:“这是怎么啦?我看小虫着急得很。”
………………………………

第115章 狮子大开口

    田幼薇一口喝尽杯中凉水,燥意总算去了些:“阿姝姐姐,先生在吗?”

    “慌慌张张的,这可不像你啊。”廖举人摇着扇子走出来,眼里带了些谑笑。

    “事关一家老小的吃饭问题,怎能不慌呢?”田幼薇三言两语将事情经过说完,行礼道:“求先生帮我支支招。”

    廖举人敛了笑容,指着竹椅:“你坐下,听我与你细说。”

    “今上无子,便从宗室之中挑选了几位子弟养在宫中,大的年龄和阿璟差不多,小的更小,都是孩子。

    你这些瓷像,别说小孩子喜欢,便是大人也是喜欢的,那些后宫娘娘们大约都会喜欢。

    再不济,留下来赏给朝臣家眷也是很好的,所以你这担心是很有道理的。”

    田幼薇听廖举人不疾不徐地说着,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细细地听着。

    “如今但凡贡瓷一事,都由修内司管着,再往下就是监窑官掌着实权了,他们说什么,窑户不能不听。

    修内司也分派系,邵为忠生死不明多年,他那一系很快就要撑不住了,如今是刘禄掌着这权,所以才会有吴锦和杨监窑官之间的争斗。

    你可知道每年市舶司的收入有多少?整整两百万两白银!占了全国税收的十分之一!中间瓷器又占了很大的比重。

    所以啊,若是能有一个好窑场,再能做出极好的瓷器,顶着贡瓷的名头通过明州港销往海外,每年能挣很多钱。”

    廖举人以木棍为笔,在地上画给田幼薇看:“往北是高丽和扶桑,若往西南下到广州,再往西去是西天诸国,又往西又是大食诸国。

    那些地方多的是宝货,走一趟再回来,获利百倍!倘若有好窑场能出好瓷器,又在市舶司占了人能避过抽分纳税,能挣多少钱?”

    田幼薇不能回答,但光是想想也很吓人了。

    所以,前世的时候,那些人才不遗余力地抢夺田家的贡瓷资格和窑场吗?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邵璟究竟是怎么才把田家的窑场夺回来并守住的?

    朝廷的赋税那么重,他又是通过什么办法,在短短十年内一跃成为越州首富的?

    杀死他们的那些人,究竟又是些什么人?

    能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靠的可不止是运气,更重要的是能力和手段。

    她所以为的那个温厚善良的邵璟,真的只是她看到的那一面吗?

    田幼薇不敢细想。

    廖举人见她脸色发白,以为她被吓住了,就扔了树枝缓了神色,温声道:“你也别怕,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的目光看得更长远更宽广。并不是说,灾难立刻就要降临了。”

    田幼薇喃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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