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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色-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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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刻还理智温和,下一刻竟然就翻脸凶悍,问的问题更是狠辣无比,直指核心。

    邵璟眉头微蹙,静静地看着田幼薇不说话。

    田幼薇拿不准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自己这个策略是否奏效,只能努力睁圆眼睛,保持着严厉冷肃、誓不罢休的模样盯紧邵璟。

    她自以为这样子很凶,却不知落到邵璟眼中宛若一只张牙舞爪,然而脸圆眼睛圆,虚张声势的小奶猫。

    见邵璟一直看着自己不说话,田幼薇的内心很忐忑,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都到这一步了,必须下猛药!

    她便又严肃地道:“再死一次,拖着所有人跟着你再死一次?生死面前无大事,什么事能比生死更重要呢?”

    邵璟眼里的亮光倏忽淡灭,唇角那一丝浅淡的笑意也消失不见。

    他怔怔地看着田幼薇,眼神苍茫。

    田幼薇原本只是试探,看到邵璟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死死掐着手掌心才能勉强保持镇定:“阿璟……除了生死无大事,只有活着,才能做其他事,你懂我的意思吗?”

    这一段话,她说得十分艰难,每一个字都仿佛是在吐出一团火焰,炙伤了她的唇,更是炙伤了她的魂。

    她其实想要转身狂奔离去,并不想面对邵璟。

    她此刻看着他,就会一直想,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是很小的时候和她一起回来的吗?还是最近回来的?

    若是和她一起回来的,这么多年,他一直这样瞒着骗她……

    光是这样想想,她就已经忍不住想要发飙嘶吼。

    多年的一片爱心喂了狗。

    但是,毕竟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这些年她也经历过太多的事,做过太多假设和想象。

    所以,真的,除了生死无大事。

    田幼薇露出一个有些惨淡的笑容:“不管什么,我们都得先活着才行。”

    这是她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邵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注视着她,轻声道:“阿薇,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只知道自己惹了不得了的人……”

    一声熟悉的“阿薇”,彻底击破了田幼薇所有的坚强和勇气。

    她一言不发,转身冲了出去。

    “阿姐,阿姐!”邵璟追出去,猛力捉住她的胳膊,试图把她拉回房去。

    “放开我。”田幼薇凶神恶煞地瞪视着他,低声道:“狗男人!”

    “……”邵璟一怔,随即讪讪地松了手。

    田幼薇深呼吸,仰头看着天空,竭力让即将汹涌而出的眼泪不要流出来。

    她稳住脚步,不让自己失态狂奔,就那么昂首挺胸地稳步走了出去。

    太阳即将落下,挂在海平线上像个鲜红的咸蛋黄。

    海风咸湿,孩子们在街上追逐打闹,街上游人不见减少反而增多,因为终于凉快了。

    田幼薇沿着街道慢悠悠地走着,她知道邵璟一直跟在她身后,但她不想搭理他,所以选择无视他。

    终于,太阳被海平线吞没,天边只剩下一丝淡红,天黑了下来,有一盏盏的灯笼渐被点亮,她的身影投在地上被拖得老长。

    “你别跟着我。”田幼薇觉得自己终于要和缓些了,便停下脚步,淡声道:“我想独自走走。”

    邵璟没出声,默默走上前来塞给她一个东西,又折身走开。

    田幼薇瞪视着他的背影,确认他果然走了,堵在胸口的那口恶气才算略散了些。

    他给她的是一个钱袋子,她出来时太匆忙,没带钱。

    真是体贴,果然什么时候都不忘给她钱花。

    田幼薇不无讽刺地想,可是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他的钱了,她自己能挣会挣!

    她气呼呼地把那一袋子钱往街边使劲扔去,谁稀罕!

    却听一声低呼骤然而起:“哎哟!”

    这声音嘶哑难听,痛楚难当。

    田幼薇吓了一跳,知道自己砸着了人。

    “对不起啊……”她快步赶过去道歉,“有没有伤到哪里?”

    那人捂着脑袋慢慢抬起头来。

    借着道旁的灯光,她看清了那张脸,不由惊道:“是你?!”


………………………………

第199章 心气正气

    小羊蜷缩在墙根下,诧异地看向田幼薇,随即又举起袖子挡住头脸,一声不吭。

    田幼薇捡起钱袋子,蹲在地上盯着小羊看:“你怎么了?”

    小羊不出声,又往墙角缩了缩。

    田幼薇见他不肯搭理自己,自然不会多事缠着不放,毕竟只是萍水相逢,只算陌生人而已。

    她起身要走,恰逢一旁商铺伙计升起一盏灯笼,照亮四周,也把小羊照得清清楚楚。

    田幼薇顿住脚步,低声道:“你受伤了。”

    这么热的天,小羊却在头上缠了一圈深色的布条,布条上凝结了一层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很不正常。

    再看他的衣服,本是浅青色的纱袍,半边身子染满了暗红色的血,袖子上也糊满了血。

    藏在暗处尚可隐蔽,在灯光下瞧着却很吓人。

    “你流了不少血,倘不及时医治,会出大事的。”

    田幼薇见小羊往暗处退缩,想到他那天仗义执言的热血模样,终究没忍住管了这闲事:“你家下人呢?要不要我去帮你找他过来?”

    小羊不出声,眼里却浮起一层潮湿的光亮。

    田幼薇心里“咯噔”一下,觉着这大概是个麻烦事,她不应该去管。

    于是她内心之中自私的一面占了上风,她沉默着往后退,同时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周边照旧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没人关注这里的情况——毕竟虽然南北议和,明州也是个热闹地儿,始终战乱刚停,到处都是流离失所之人。

    乞丐什么的,见得多了,也就不以为奇了。

    “他死了。”小羊突然开了口,温和安静地看着她道:“我遇到一些麻烦事,女孩子不合适卷进来,你快走吧,只当没有见过我。”

    田幼薇本来已经决定离开,听到这一句话,脚步突然变得十分沉重。

    这个较真得有点轴的少年郎,会因为有人冒了他喜欢的匠人之名卖假货而告官,非得追个清楚明白的少年郎。

    在遇险将要死去之时,不是向她求救,而是让她赶快离开,别惹麻烦上身。

    田幼薇仰头看着暗蓝色的天空,想,人活一世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前一世她想的是谨遵父亲的遗命,守住家业,和邵璟好好过日子,给他生几个漂亮乖巧的好孩子。

    这一世她想的是护住家人平安,要一家团圆和美富足,不受波折,要邵璟好好活着,过他想要的生活。

    但是,无论做人做事总得有条底线,人之所以为人,正是因为有一口心气正气在。

    就像邵璟不会因为害怕被仇人发现,就甘心庸碌无为、如同牛马一样无知无觉地过一辈子,他不信命,他不服输。

    就像她虽然很想要钱,却从来没有做过偷和抢,都是靠着自己的勤劳认真去积累财富。

    一念至此,胸中的豪侠之气立时占了上风。

    田幼薇把那一袋子钱放到小羊脚边,低声道:“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不过我觉着你应该是个好人。

    我只是个普通小老百姓家的女孩子,我能帮你的不太多,不过我希望你能用这个钱治一治伤,再活下来。”

    小羊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眼睛湿润润的,如同小狗,像极了小时候的邵璟。

    那时候,邵璟也是动不动就用这样湿漉漉的眼睛依恋地看着她,一直到她受不了投降服软为止。

    邵璟……田幼薇的眼眶一热,几乎要掉下泪来。

    “你为什么哭啊?我没事的。”小羊诧异地看着她,露出一个干净和善,带着安抚的笑容。

    脸冰冰凉凉的,田幼薇这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掉了眼泪。

    她背过身擦去眼泪,没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只低声道:“你还能走吗?我帮你找个大夫。”

    小羊犹豫了一下,慢慢扶着墙壁站起身来。

    刚走了一步,他就控制不住地晃了晃身子。

    田幼薇没去扶他,只将钱袋捡起收入袖中。

    她今天打扮得很光鲜,倘若这样去扶小羊,那是真的引人注目。

    小羊靠着墙缓了片刻,慢慢地扶着墙壁往前走。

    田幼薇很缓慢地往前走,寻的都是那种不太亮的地方,方便小羊可以隐蔽。

    幸亏他没有再流血,身体精神也还勉强可以支持,不然真是一个大麻烦。

    “我记得前方有个刘家药铺,卖的跌打损伤药很出名,他家也有坐医……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把大夫请过来,再买些药和吃食给你。”

    考虑到小羊的身体情况,田幼薇没走太远,挑了个隐蔽背风的地方,安排小羊坐那里,又把钱分一部分用帕子包了递给他:“你自己收着方便些。”

    小羊接过帕子,感激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又动,最终只低声道:“多谢。”

    “不客气。”田幼薇朝他微微一笑,加快脚步往药铺子去。

    小羊紧紧攥着沉甸甸的帕子,靠在墙边,盯着田幼薇的背影,神情复杂。

    那家人刚要关门吃饭,见一个漂亮小姑娘突然闯进去,就笑着迎上来:“不知小娘子有何吩咐啊?”

    田幼薇笑着行礼:“我是来请大夫出诊的,家中兄弟跌了一跤,摔得极狠,怕是要缝针,听闻府上伤药极好,想来大夫也很好。”

    那坐堂医便是药铺男主人,折腾到这时候还没吃饭,听她这样说就不太想去。

    田幼薇也不多话,抓一大把钱放在柜台上,笑道:“这是定金,若是针线缝得好不留疤,还有重谢。”

    世人皆都贪财,女主人看着这许多钱先就肯了,催促男人:“快去,快去,给你留饭。”

    男主人见田幼薇出手大方,便道:“也是看你这个小姑娘懂礼,换了旁人我可不去,这大晚上的。”

    田幼薇赔着笑,很自来熟地与女主人攀谈了几句,把人家的灯笼借了点上,又殷勤地帮男主人提药箱。

    男主人笑道:“你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打好灯笼引路就是了,谁要你提药箱。”

    田幼薇一笑,三拐两拐把人领到小羊的藏匿处,却见那里空无一人,小羊早就不知去了哪里。

    :。:


………………………………

第200章 我家弟妹不懂事

    她冒着风险把大夫领来,等待救治的人却不在原处。

    田幼薇谨慎地观察着四周,心知小羊若不是被抓走了,就是不肯信她,自己走了。

    四周一片安静,地面也很洁净,并没有争斗的痕迹。

    “小娘子,怎么不走了啊?”大夫见田幼薇驻足不前,东张西望,难免催促询问。

    “没什么,我们继续走吧。”田幼薇不动声色,领着大夫准备离开。

    忽听有人小声叫道:“我在这里。”

    田幼薇挑起灯笼一照,只见小羊扶着墙,慢吞吞从拐角处走出来,便知他聪明着,刚才是藏起来了。

    “这是我弟弟。”田幼薇笑道:“还请大夫就在这里给他瞧瞧。”

    大夫大吃一惊:“啥?在这里瞧?这里黑洞洞的,怎么瞧?真是胡闹!你家大人呢?你家在哪里?”

    “我们姐弟俩是来这里游玩的,我家父母严厉得很,喜欢动手教训人。我俩调皮,不小心摔了,若是叫父母知道,必然逃不过一顿毒打。好人有好报,求您帮忙救救我们。”

    田幼薇低声央求着,又抓了一把钱塞过去。

    小羊眼睛湿漉漉的,对着大夫双手合十作揖:“给您添麻烦了,我以后再也不调皮捣蛋了。”

    大夫看他二人都是眉清目秀的样子,出手也大方,还挺知礼节,又可怜兮兮,年纪也不大,就道:“罢了,罢了,去我家铺子,那里什么都方便。”

    药铺子肯定是去不得的。

    小羊直接坐到地上,弱弱地道:“我走不动了。”

    怎么办?总不能抬过去,况且也不好抬。

    田幼薇在一旁敲边鼓,要求就地清创缝合。

    大夫犹豫一回,道:“我都跟你们走到这里了,哪能见死不救呢?不过我先说好,这黑灯瞎火的,出了事可别怪我。”

    不等田幼薇开口,小羊就举手发誓:“黄天在上,今日之事责任只在我自己,倘若真是不幸出什么事,那是我自己命不好,与他人无关。若有异议,天地不容!”

    “这清洗的水也没有,看也看不清楚,怎么缝?”大夫咕哝着摆开药箱,命田幼薇将灯笼举高,要小羊把头上包缠的布条解开。

    “我这里有壶烈酒,约莫能用着。”田幼薇很是稳妥地递过一只酒葫芦,是她去药铺路上买的。

    大夫一喜,赞道:“你这小姑娘,还挺懂的嘛,家里有人会做这个?”

    田幼薇胡诌:“家兄曾和靺鞨人打过仗,看他处理伤口时学到的。大夫啊,您这刀口和针还要在火上燎过的吧?”

    “那真不容易。”大夫听说她家有人和靺鞨人打过仗,还受过伤,顿时肃然起敬:“是要燎过,不过咱先清洗伤口。”

    才说着,趁小羊不注意,葫芦一歪,那烈酒直接淋上小羊头上的伤口。

    “嘶……”田幼薇瞧着都替小羊疼得慌,这不亚于再被刀子割了一刀又一刀吧。

    小羊果然疼得眼泪汪汪,抽搐着无声地张大嘴,神情扭曲,几乎痛得晕厥过去。

    “这孩子还挺硬气的。”大夫说着,用洁净的帕子用力往伤处一揩,道:“不过啊,这会儿的疼不算啥,稍后缝针才疼,若是在家里,还可以熬些麻沸散应用。你运气好,伤没在脸上,在头发里,缝得不好看些也能藏起来……”

    正说着,只见小羊眼睛一翻,倒了下去。

    田幼薇吓得不行,觉着这人莫不是短命死了,那她得赶紧逃啊,别好心救人没成事,反倒把自己给害了。

    谁知那大夫是个胆子贼大的,将手指往小羊脉搏上一探,笑道:“一半疼晕的,一半吓晕的,你们这些小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任性妄为,也是遇着了我。”

    田幼薇的心便放了一半,又听那大夫问道:“他这样了,还治么?”

    “治!”田幼薇咬牙,既然人没死那就行,死马当成活马医呗,都到这一步了。

    那大夫更是辣手无情,一下一下清创理伤,狠得不要不要的。

    待清理干净伤口,他突然不动了,回头沉默地看着田幼薇。

    田幼薇不明白他为啥看她,就傻乎乎地回看过去:“怎么啦?”

    大夫看她是真不懂,就指着小羊的伤口道:“这伤口可长,得有两寸,边缘整齐,有些时候了,显然是利器所伤,不是摔伤……幸好不深,没伤着骨头,也用过上好的金疮药,不然早烂了!”

    田幼薇听明白了,人家这是在指责她说谎,不是摔伤,而是刀伤,怀疑她们来历不明。

    她怕越说越不对,就只是装傻讨好:“我弟弟调皮捣蛋和我吵架偷跑出去,我找到他就这样了,他说是摔的,这臭小子,晕得倒及时,不然我非得狠狠收拾他不可!”

    大夫叹一口气,利落地穿针引线缝好伤口,上药包扎妥当,问道:“身上其他地方还有伤吗?”

    这个问题,田幼薇就不知道了,而且很尴尬,她不能扒开人家衣服看,于是眨眨眼,装傻白甜:“我也不懂,要不请您给他瞧瞧?”

    那大夫沉默地看她一眼,二话不说就扒衣服。

    非礼勿视,田幼薇把目光挪开,忽听身后脚步声响,于是悚然一惊,吓得冒出一身冷汗,飞快回头。

    邵璟手里挑着一盏灯笼,缓步朝她走来,板着脸道:“你二人好大胆子!竟敢背着长辈悄悄跑出来玩,闯了大祸被人伤了,还敢不回家,躲在这里胡作非为!”

    田幼薇看到他就来气,正想开口冷嘲热讽,就见邵璟装模作样对着那大夫颔首行礼,严肃地道:“我家弟妹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他长得远比同龄人高大,板着这么一张脸,看起来还真的像是田幼薇的兄长。

    大夫毫不怀疑,松一口气,抱怨又表功:“不是我说,你家这弟弟妹妹也太胆大妄为了,也就是遇着我不忍心不管他们死活,不然换了别人,谁敢接这活儿?”

    “您说得是,行善积德必有福报。”邵璟挡在田幼薇面前,替小羊检查身上的伤口。


………………………………

第201章 当她是什么?

    夜色渐深,街上行人渐少。

    田幼薇看着仍然昏迷不信的小羊,忍不住犯了难。

    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她也不能把他带回客栈,更不能将他扔在这里不管。

    那大夫刚才虽然很妥帖地替他处理了伤口,但看模样是不怎么相信他们真是寻常受伤的。

    她很害怕这人左手接了她的钱财,右手又接别人的钱财来害小羊,甚至拖累她和家人。

    邵璟和那大夫站在角落里说了会儿话,折回来道:“走了。”

    田幼薇鼓着腮不说话,看他要怎么处理。

    邵璟叹一口气,将灯笼递给她:“照着,我来背他。”

    片刻后,邵璟背着小羊健步如飞,田幼薇挑着灯笼跟在后头快步追着。

    她不明白这人是怎么回事,明明比她还要小呢,偏偏长得这么快,体力这么好。

    他背着一个人,她空着手,还得快跑才能赶上。

    突然,邵璟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她一本正经地道:“猪肝粥果然很补气血。”

    田幼薇眼睛都瞪圆了,他这是在调侃她吗?嬉皮笑脸的,根本没把她的愤怒当回事是吧?

    邵璟假装没看到她的怒色,抬眼看着街上轻声道:“去哪里才好呢?”

    说到这个迫在眉睫的关键问题,田幼薇顾不得生气,低声提议:“要不,咱们给他租个脚店?”

    脚店是最下等的客栈,虽然环境不好,却利于藏匿。

    那里人人都只顾着挣扎求生,没人有闲心管闲事。

    “不好,看他这样子就没什么在外闯荡的经验,住不上半天,身上的衣裳都得给人扒走,得寻个妥当的僻静之所养着才行。我来安排。”

    邵璟很自然地搭上田幼薇的话:“你别担心,刚我给伯父送过信了,跟他说我和你想在街上逛逛吃些零嘴。”

    田幼薇心说,就你诸事妥帖,但因为祸是自己闯的,人是自己救的,光靠她一人确实没办法处理,便可耻地认了怂,没敢反攻。

    邵璟很识趣地没再招惹她,领着她沿了僻静的小巷走,七转八拐转到一条街上,叫她:“去拍门。”

    田幼薇仔细一瞧,这是家铺子,还挺眼熟的,再仔细一看,门头插个旗子“陈记”。

    她就低声道:“这是咱自己的铺子!”

    意思是藏这里不太妥当,也许会拖累到自家人。

    邵璟看她一眼:“就这里最妥当,信我。”

    “信我”二字,他说得缓慢而慎重,在这暖风沉醉的夜晚,不知不觉就让人信服了去。

    田幼薇没再说话,拍响了门。

    “谁啊?”伙计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拉开门之后看到是他二人,连忙让他们进去:“这是怎么回事?”

    邵璟背着人径直往后院走:“你们东家呢?”

    片刻后,陈管事匆匆忙忙赶出来,难为他突然被叫起,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衣帽整齐,绝不像普通人。

    田幼薇不由多看了他两眼,陈管事丝毫没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而是讨好地看着邵璟,低声道:“邵爷有什么吩咐?”

    “你住哪间?”得到答复之后,邵璟直接把人放到陈管事的床上,活动活动手臂,道:“寻身干净舒服的衣服给他穿。”

    陈管事敢怒不敢言,隐忍地取了一身新做的纱袍出来:“这个怎么样?刚做好还没舍得穿,透气凉爽舒适。”

    邵璟就叫伙计领田幼薇去洗手歇气,他自己与陈管事一起,给小羊换衣服收拾。

    田幼薇看到他这一系列的运作,眼睛都瞪圆了。

    这陈管事是租她铺子的人啊,双方合作这么久了,也算愉快,但人家始终是合作伙伴,又不是家里的下人。

    邵璟这做法也太欺负人了些。

    但见伙计和陈管事都没露出丝毫不高兴,她也就不管了,问伙计:“你们灶上还有火吗?有些什么现成的吃食?”

    伙计赔笑:“天太热,也没个女人操持,大老爷儿们懒,洗脸脚都用的凉水……”

    言下之意就是没留火。

    田幼薇叹一口气,走进厨房,果见四处都是油烟脏灰,惨不忍睹。

    她也懒得多管,寻些柴火点燃灶,烧一锅水,又在瓦罐里找到两个鸡蛋,再寻了些油、盐、面粉,坐下来慢慢烧水。

    水刚冒了热气,邵璟悄没声息地走进来:“做给他吃的?他是谁?”

    田幼薇没看他,盯着跳动的火苗淡声道:“他就是小羊。”

    之前她曾和他提过小羊的事,一说名字,邵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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