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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色-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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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贴既出,这婚事就算成一半,接着就是定聘之礼。

    而且这件事还传到了苏家耳中,苏家立刻请魏氏过去玩,等于再相看一次,魏氏现在也对苏家姑娘挺满意的。

    田父呆住,这事儿办得不是一般的糟糕,是该怪谢七奶奶不会办事呢?还是怪魏氏耳根子软?

    田幼薇苦笑,果然难得避免吗?


………………………………

第221章 听你的

    “这不对……”邵璟和田幼薇推算整个过程。

    谢大老爷无利不起早,绝不会因为和田家赌气,就拿谢良的婚事赔上去。

    这么匆忙又坚定地定下亲事,中间必然有利益在里头。

    不是为了钱,那就是为了权。

    但苏家有什么呢?

    “我们得仔细打听一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邵璟道:“也许里头藏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前世那许多的事,绝不是偶然,中间肯定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翻云覆雨,将他们摆弄于股掌之间。

    谢大老爷最大的执念是什么?

    是钱吗?

    田幼薇仔细想了一回,说道:“对于他来说,钱肯定很重要,但我觉着他最爱的还是制瓷。”

    此前她之所以与谢大老爷合作生产瓷像,一是因为合适,也是因为觉着谢大老爷对越瓷推陈出新、重振声威很有想法,脑子灵活。

    “对,他很想制出好瓷,但也可以说是在争一口气。”

    邵璟分析:“谢璜一直自诩聪明能干,却怀才不遇。你仔细品品,他和伯父往来时是否总有一种,如果这贡瓷资格是他的,窑场是他的,一定会怎样怎样的感觉?”

    田幼薇一想,还真是这么个感觉:“所以娶苏家姑娘,一定能给他带来足够的好处,不是钱,而是贡瓷资格、制瓷配方、甚至窑场……”

    这么一想,让人不寒而栗。

    目前拥有贡瓷资格的窑场就八家,朝廷要建修内司官窑的传言一直不歇,并没有想要增加贡瓷窑场数量的意思。

    想要拥有贡瓷资格,就只能等这八家窑场的主人倒下,才有机会接过去,意味着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

    “是白家?其他家?还是……我家?”田幼薇看着邵璟,轻轻说出这句话。

    前世之时,田家出事后,是温家接了贡瓷资格,谢大老爷并没有得到这资格。

    这次温家得罪了阿九,倒霉是迟早的事,再不可能得到贡瓷资格,相应谢大老爷的机会就大了。

    那么,他会对谁出手呢?

    “人心难测,这可说不好,小心为上。”邵璟道:“我来负责打听这里头的事,你负责让张师傅、二哥多做准备。”

    算一算,也该发生那件可怕的伤亡事件了。

    二人分头行动。

    田秉自从与廖姝定亲,越发不爱去窑场,一心只想读书,听到田幼薇的吩咐,很不以为然:“阿薇,阿爹每天都说我傻,其实你比我傻。”

    “此话怎讲?”田幼薇好奇得很,怎么看她也没她二哥傻啊,不知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田秉一笑:“你该劝我经常去窑场才对,劝我少去或是别去窑场?我每天都不想去窑场好吗?能溜我肯定就溜了……哈哈哈~”

    “……”田幼薇拍拍田秉的肩膀:“行吧,你继续这么着,有困难可以找我或者阿璟,我们都会设法帮你不去窑场。”

    “我就知道你最疼二哥。”田秉笑道:“你和阿璟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啊?”

    “昂?你在说什么呀?”田幼薇断然否认,心里虚虚的。

    “不管有没有,小心别被老头子抓包啊。”田秉通风报信,毫不犹豫地出卖了田父:“他问我有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

    田幼薇有些脸红,赶紧卯足了劲儿哄田秉:“替我盯着些啊,有什么都要赶紧和我说。”

    “那当然了,我是你哥。”田秉心安理得地又坐到窗边念书去了,摇头晃脑:“子曰……”

    越来越傻了,田幼薇摸摸鼻子,前世她怎么没觉着二哥傻呢?

    因为不放心,她把阿斗叫到一旁:“这段时间,二爷的去向都要及时告诉我,不要让他去窑场。”

    阿斗沉稳了许多,性子更是奸得像鬼:“姑娘放心,没有阿斗办不好的事!”

    田幼薇大方地给了他两百文:“拿去买瓜子吃,以后我给你娶个好媳妇。”

    阿斗掂了掂钱,笑得灿烂:“姑娘有钱以后比以前大方了好多。”

    田幼薇觉着这话是在挖苦她小气,本来想骂阿斗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想起小羊的一钱银子和十个钱,就又默默给阿斗添了一百文:“只有这么多了。”

    她还是比小羊大方的。

    阿斗喜出望外,心满意足:“姑娘真大方!”

    田幼薇当了真,确实,她真的挺大方的,至于动不动就打赏人一两银子的阿九那种,不是大方,是傻子。

    临近要烧窑,张师傅又在忙着检查松木柴。

    他年纪大了,腰背都已佝偻,肤色越发黝黑,身手早已没有当年利索,一双眼睛却是仍然明亮锐利。

    “阿薇来了啊。”看到喜眉手里拎着的食盒,张师傅笑逐颜开,打发儿子和徒弟继续干活,自己洗洗手凑过去:“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田幼薇道:“听说您前些日子胸闷不舒服,我给您做了芪归猴头菇鸡汤。”

    烧窑工多数肺部都会落下病根,田幼薇日常也会做些保养肺部的汤水送过来,张师傅心里有数,不由感叹:“老头子前辈子不知积了什么德,竟然像是养了个亲闺女。”

    田幼薇笑着给他盛汤:“您就把我当亲闺女看呗。”

    张师傅满足地喝一口汤,叹道:“那我可不敢当。”

    “有什么不敢的?”喜眉快言快语:“家中谁不尊称您一声师傅?当得起。”

    张师傅很是高兴,眼角的褶子叠了一堆。

    “师傅,您这柴火别这么堆了呗。”田幼薇趁机撒娇:“我又做那个梦了。”

    张师傅收了笑容,放下碗筷,沉默地注视着她。

    田幼薇很认真地道:“不就是把柴火堆得矮一些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家窑场这么宽,难道还怕没地方堆?我孝敬了您那么多年,您就听我的好不好?不然我都吃不好睡不好,您瞧,我都瘦了。”

    其实她是长个子抽条了,但在张师傅看来,还真是瘦了。

    他沉默许久,终于道:“那行吧,姑娘是有见识有本事的人,二爷心思不在这上头,这家业啊,我看还得靠你,听你的!”


………………………………

第222章 不是非黑即白

    堆得高高的松木柴垛,终于变成了矮墩墩的样子,即便倒塌也不至于将人砸死乃至掩埋。

    张师傅答应以后都这样堆柴火,田幼薇满意地去了白师傅的工棚。

    白师傅仍旧沉默地坐在工棚里调制釉水,见她来了眼角余光都没给半点。

    “师父!”田幼薇走过去撒娇:“我回来啦!”

    白师傅给了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田幼薇满怀疑问,看向小虫。

    小虫很直接地朝她伸手:“张师傅有吃的,我们的呢?”

    原来是为了这个!

    田幼薇无奈地道:“我才回来,来不及做你们的。”

    “呵~”身旁传来一声冷笑,小得几乎听不见。

    田幼薇一度怀疑是错觉,但确确实实,是白师傅发出来的。

    小气!田幼薇“啧”了一声,给喜眉使个眼色,喜眉笑嘻嘻从身后拎出一只食盒:“炖羊肉,蒸饼。”

    小羊笑起来:“师父,我就说一定有的嘛。”

    白师傅慢吞吞起身,慢吞吞洗手,慢吞吞坐下,先喝半碗汤,吃一口饼,这才正眼看向田幼薇:“此行如何?”

    田幼薇叫喜眉去外头守着,低声说了刺杀事件,重点描述冷箭:“师父知道这样的箭手吗?好厉害啊,杀人于无形,我和阿璟四处寻找,没有找到半点踪迹。”

    白师傅沉吟片刻,道:“这样的箭手并不多,你可以问问尚国公,他一定是知道的。”

    “哦……”田幼薇道:“您怎么看待这件事?书生和义士,真是那两位的追随者吗?”

    白师傅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直直地看向她。

    田幼薇觉着自己大概是问了不该问的,便道:“师父不知道就算了。”

    白师傅慢慢地道:“那可不一定,这世间的事,不是非黑即白。”

    不是非黑即白……田幼薇念叨着这句话回了家。

    邵璟傍晚时分才回来,二人耐着性子假装若无其事地吃了晚饭,这才找到机会凑在一起。

    “苏家姑娘是有问题,听说平时几乎不出门,偶然见客总是浓妆,据闻小时候经常见郎中,喝过不少药。”

    邵璟说着打听来的情况:“具体怎么不好,还得寻到给她看过病的郎中才知道。另有一个情况,你定然想不到。”

    田幼薇忙问:“什么情况?”

    邵璟却不肯说,指着自己的脸颊道:“这里。”

    田幼薇立刻就懂了,他要她亲他一下。

    她心里甜蜜蜜的,佯作不耐烦:“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说就算了,让人看到怎么办?”

    “不亲就算了……”邵璟话音未落,便觉一股茉莉幽香由远及近,一个轻柔甜香的吻,花瓣一般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田幼薇红着脸低着头,静静地坐着。

    邵璟笑起来,温柔地注视着她,紧紧握住她的手:“再来一个?”

    田幼薇很坚定地摇头:“不行。”

    “行”字尚未落地,“吧”的一声响,邵璟已然亲过她的嘴唇又迅速退开。

    “哎呀!”不远处传来喜眉的惊叫声。

    二人唬了一跳,迅速回头,只见喜眉将两只手紧紧捂着眼睛,却又从指缝里偷看。

    “……”田幼薇既无语又尴尬,邵璟松开她的手,示意她坐着别动,他自己起身朝喜眉走去。

    他比喜眉高了整整一个头,喜眉在他面前显得弱小又可怜:“哎呀,少爷,婢子什么都没看见啦,不会乱说的。”

    “既然什么都没看见,又有什么可说的?”邵璟镇定得很。

    喜眉索性把手放下,害羞地绞着手指小声道:“不过你们这样是不行的啊,婢子替你们禀告主母吧。”

    “不劳烦你,我自己去说。”邵璟收了肃穆之色,灿然一笑:“喜眉姐姐,麻烦你帮我们把把风,让我们说几句话好吗?”

    “不行的啊!”喜眉连连摆手:“老爷和主母知道会打死我的!”

    “我们又不做什么,只是说话而已。”邵璟很认真地道:“我发誓。”

    喜眉悄咪咪看向田幼薇,见田幼薇点了头,这才道:“少爷,您要说话算数呀。”

    身后多了一双眼睛时不时盯着,田幼薇很不自在,想怪邵璟太大胆,却又觉着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便只是催他:“快告诉我你的发现!”

    邵璟报出一串七转八弯的亲戚关系:“苏家是温泰老婆娘家舅母的姨表亲家。”

    田幼薇捋了几遍才捋清:“就是苏家和温家有亲戚关系嘛,虽然一表千里,始终还是亲戚。”

    “对。这不奇怪,奇怪的是谢瑁谢三爷,怎会介绍这么一个人给谢良?”邵璟一字一顿:“我觉着咱们还该重新认识谢瑁这个人。”

    虽然谢瑁此人几乎没在二人的记忆中留下任何痕迹,但他们此刻看什么都怀疑,绝不肯轻易放过。

    田幼薇一拍桌面:“那壶酒!”

    之前田父去谢家村喝酒,喝到一壶有问题的酒。

    据谢七爷的长女大瑛说,她奉命去打酒招待田父,莫名摔了一跤,酒瓶摔碎了,之后又莫名在路边捡到一壶酒,她就拎回去给田父喝了。

    他们一直在想这酒是谁放的,之前怀疑是谢大老爷,现在想来,也有可能是谢瑁。

    俗话说得好,咬人的狗不叫。

    “对。”邵璟道:“既然查到这一步,咱们就别放松了,明天我继续去查,你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接近谢家那边。休息吧,累一天了。”

    田幼薇依依不舍:“你也早些歇着。”

    邵璟冲她一笑,快步离开。

    “姑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喜眉迫不及待地冲过来,抓住田幼薇的手不停追问:“婢子怎么不知道?”

    田幼薇冷漠地将手抽走:“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要睡了。”

    “啪”的一声,她当着喜眉的面关上门,收去冷漠之色,将手捂着嘴笑。

    喜眉站在门口,满怀怨念,使劲跺脚。

    另一边,邵璟走到主院外头,敲响了门:“伯父,您睡了吗?我是阿璟,我有事要和您说。”

    田父打着呵欠出来开门:“什么事?”


………………………………

第223章 委屈的田二哥

    邵璟道:“伯父,能不能让我进去说?”

    “很急的事吗?”田父很不乐意,都这个时候了,他该和谢氏休息了,所以一直打呵欠嘛。

    “是很要紧的事。”邵璟努力睁大眼睛,表情无辜又恳切。

    “进来。”田父让开门,叫他进去,剔亮灯芯:“怎么啦?”

    邵璟先就跪下去对着他重重地磕了两个头。

    田父惊了,赶紧去扶他:“快起来,有话好好说,你这孩子,怎么突然这样?”

    邵璟不起,仰头看着田父沉声道:“我想娶阿姐为妻。”

    田父一颤,随即心酸难忍。

    虽早有准备,但这一刻还是来得太快太猛,让人措手不及。

    田父恶狠狠地瞪着邵璟:“你说什么?”

    邵璟丝毫不惧,沉稳地道:“我说我想娶阿姐为妻,我是真心求娶。”

    田父指着他:“你……”

    “这是聘礼。”邵璟拿出一个布包,里头是一万两的银票。

    “哎呀,你……”田父除了会说“哎呀”和“你”,已经不会说其他话了。

    “这几年以来,我自己学着做了些小生意,攒了点钱,以后我的钱都交给阿姐管,我会孝敬您和伯母如同亲生父母,待秋宝如亲弟。”

    邵璟揪住田父的衣襟,言辞恳切:“伯父,请您应许可好?”

    田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并向邵璟扔回了布包和银票:“你们还那么小!”

    “阿姐也乐意的。”邵璟低下头,作娇羞状,“我们,我们……”

    “你们怎么了?”田父随便想想就把自己吓得够呛,孩子不懂事,时时刻刻在一起,难不成……

    “也没怎么,就是情投意合,我非阿姐不娶,她非我不嫁,刚才……不小心被喜眉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田父吓得不行,恨不得捏死邵璟,平时瞧着他聪明伶俐、善解人意,这会儿看着怎么都是个讨人嫌的臭小子。

    “我不好意思说……”邵璟低着头:“您问喜眉就好了。”

    “你……你……”田父觉得呼吸困难,大声叫谢氏:“孩子他娘,孩子他娘!”

    谢氏忙慌慌地跑出来:“怎么啦?怎么啦?”

    田父揪着衣领有气无力:“我,我说不出来……你去问喜眉……”

    谢氏看看邵璟,再看看地上的银票和布包:“我这就去!”

    已经睡下的田幼薇被硬生生拍开了门,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对着谢氏担忧的目光,她好气又好笑:“我们没怎么,就是拉了一下手而已……”

    喜眉小声嘀咕:“您就老实交待了吧,主母都知道了。”

    “还有就是碰了碰脸。”田幼薇抬眼看着屋顶,嘴唇是长在脸上的,那也是碰了脸吧?

    谢氏不信又不好多说什么,把喜眉赶出去,拉着田幼薇推心置腹:“你和娘说实话,到底到了哪一步?”

    田幼薇道:“真的就是这样,其他没有!”

    谢氏如释重负:“我想着也是这样,你不是没分寸、不懂事的孩子,这事儿你怎么想啊?”

    田幼薇豁出去了:“我肯定是愿意的,不然也不会……”

    她要是不乐意,绝不会让邵璟碰她。

    谢氏懂了:“那你睡吧。”

    也没说要怎么办。

    田幼薇没好意思追着问,等谢氏走了,再叫喜眉:“你去瞧瞧。”

    喜眉不去,瞅着田幼薇道:“姑娘这会儿倒是想起婢子来啦。”

    田幼薇恼了:“不去算啦,以后啥也不告诉你。”

    喜眉果然憋不住:“婢子这就去!”

    她也好想知道会怎样啊。

    谢氏回去,田父正扯着衣领坐在椅子上边搧扇子边喘气,邵璟乖巧地站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见她进来,就可怜兮兮地看向她。

    两个都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谢氏并不像田父那么生气,温声道:“阿璟啊,夜深了,这不是小事,得让我们商量一下才行,就算是求亲,那也得让女方好好想想才行。”

    邵璟不再多说,沉默地行了一礼,将布包放在桌上,斯文地退了出去。

    “怎么样?”田父探身看向谢氏,满脸焦急:“他们不会是做了错事吧?”

    谢氏道:“没有,平时都是懂事的,没太出格。”

    田父听完,终于没那么热了,起身来回踱步,看一眼银票又叹一声气。

    谢氏到底是继母,不好多说,只将银票收起:“老爷还是和阿薇私底下说说再决定。”

    田父酸溜溜地叹道:“女大不中留啊。”

    邵璟虽然很好,知根知底,将来田幼薇也不必远嫁离家,但他还没想好要嫁女儿啊。

    这一夜,田父辗转反侧,长吁短叹,次日起来挂着两个大黑眼圈,看到田幼薇就一直瞪她。

    田幼薇心虚,上前揪着他的手使劲晃,不敢多说话。

    田父叹一口气,又瞪邵璟。

    邵璟乖巧地放下碗筷站起身来,手贴着两腿站得笔直,低眉顺眼,乖巧得很。

    田秉叼着个春卷,东看看西看看:“这是怎么了?”

    这可算是捅到马蜂窝上了,田父毫不客气地拍了他一巴掌:“吃吃吃,就知道吃!”

    田秉委屈:“这不就是该吃饭的时候嘛,阿爹你又偏心!”

    田父一团怒火全冲他发作去了:“还敢顶嘴?你这个哥哥怎么当的?”

    “我就这么当的啊,阿薇、阿璟,是不是你们犯错了?快给阿爹赔礼,不然我揍你们。”田秉虚张声势,朝田幼薇和邵璟使眼色,示意他们快走,他来善后。

    邵璟很感动,微笑着诚恳地道:“二哥,我想求娶阿姐,阿姐也乐意。”

    “啊?”田秉手里的春卷落到了地上,“你们,你们,什么时候的事?”

    田父趁机又拍了他一巴掌:“就说你是个傻的吧!都怪你!”

    “我傻就傻,怎么什么都要怪我!”田秉委屈得要命:“又不是我让他们这样的,诶,不对啊,阿爹,我觉着很好!以后咱们不用担心阿薇被婆家欺负了!直接就可以揍阿璟。”

    田父捋着胡须不说话,好像真是这样,于是又瞪了田秉一眼:“就你聪明是吧?”


………………………………

第224章 骗婚?

    “嗳,姑娘啊,老爷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喜眉做着针线活,想不太明白。

    邵璟求亲,这事儿田父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那么不了了之,没句准话。

    田幼薇低着头画图,唇角上翘:“无论答不答应,他们心里都有数了。”

    反正田父没把邵璟给的聘礼还回去,这就意味着心里是肯了,只是出于做父亲的心,能多拖些日子总是好的。

    她能理解这种心情,即便婚后不离家,她爹也舍不得。

    喜眉不知道聘礼的事,很是替他二人担心,见田幼薇丝毫不急,便道:“嗳,婢子这是为谁急啊?”

    索性不管了,抱怨道:“近来少爷很费鞋啊,一双鞋穿不了多久就坏了。”

    田幼薇道:“去我的钱箱里拿一两银子,存了做嫁妆。”

    喜眉喜滋滋:“姑娘今天怎么这样大方?”

    田幼薇送她一个白眼:“我平时很小气吗?稍后帮我做件事。”

    喜眉抱着银子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一个时辰后,二人骑着驴到了谢家庄附近的小树林。

    田幼薇下了驴背,选个干燥遮阴的地方,拿了油布铺在地上,席地而坐,拿出竹筒倒了凉茶慢慢地喝。

    喜眉拎着一盒点心去了谢家庄。

    没多久,谢七老爷家的次女二瑛跟了喜眉一同过来。

    二瑛很高兴:“阿薇姐姐,很久没见着你啦。”

    田幼薇邀她坐下:“长高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二瑛道:“过得还好……”

    他家是做瓷泥的,这活儿又累又不挣钱,之前多得谢大老爷照料,后来谢大老爷和田父闹掰,就不管他们了。

    跟着又为了谢良的亲事,谢大老爷特意跑去把谢七老爷臭骂了一顿,两家彻底不再往来。

    “现在照顾我们的是三老爷。”二瑛说起谢瑁,情不自禁地夸:“三老爷可好了,为人公正又热心,还教我爹怎么才能把瓷泥淘洗得更干净更纯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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