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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色-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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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说还是避不开吗?二哥还是出事了?

    族人道:“秋宝落水啦,张师傅没了!阿秉和人打架,破了脑袋!”

    邵璟一把扶住田父,又稳住田幼薇,疾声道:“怎么回事?”

    那族人也说不清楚,只道:“你们快些回去吧!”

    张师傅是窑场的灵魂,没了他,田家窑场就等于塌了一半。

    田父抹一把脸,甩开邵璟的手往前跑,胖胖的身体摇摇晃晃的,脚下直踉跄,仿佛随时会摔倒。

    邵璟见不远处停了一辆运送粮食的人力小车,便狂奔过去借了来,推着追上田父:“伯父您坐上。”

    田父既着急又冒火:“坐什么坐!我还没到动不了的时候!”

    邵璟不由分说,叫平安稳住车,将田父一把抱住放在车上,亲自拉着车狂奔起来。

    他年轻高壮体力好,拉了这么一辆车竟然跑得不慢。

    田幼薇等人跟在后头追,都是心急如焚。

    他们也不知道此刻人都在哪里,一路见着人就问,知道是在窑场,就直往窑场而去。

    窑场里乱糟糟一片,窑工们都没干活,团团围在场坝上,喁喁私语,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人群深处不断传来男人和女人嚎哭叫喊的声音,其中就有谢氏的哭声。

    田父双腿发软,被邵璟和平安扶着才从车上下来,踉跄着往前冲,声音是哑的:“怎么回事?人呢?”

    众窑工看到他,连忙让开一条路,纷纷叫道:“老爷回来啦!”

    但见场坝正中铺了一床草席,张师傅脸色惨白、躺在上面一动不动,他的妻儿围在一旁嚎啕大哭。

    田秉头缠着白布跪在地上,谢氏站在一旁捂着脸哭。

    “我问是怎么回事!!!”田父又急又怒,忍不住大吼大叫,一巴掌拍在田秉背上:“我叫你看好家,你就是这样看的?”

    田秉被他拍得一个趔趄,疼得一阵抽搐,却不敢叫疼,咬着牙白着脸将额头抵在地上,凄声道:“阿爹,儿子无能!”

    田父又搧了他一巴掌,摇摇晃晃走到张师傅身边,认认真真看了一回,确信张师傅果然已经走了,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出来。

    “老张啊!老张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田父像个妇人似的瘫坐在地上,使劲拍打着地面,嚎啕大哭。

    他和张师傅多年的交情,还穿开裆裤时就认识,一起长大,一起娶妻生子,一起制瓷烧瓷,一起喝酒聊天,也曾一起上过战场。

    他们一起为越瓷的没落而心疼难受,也曾一起憧憬筹谋过要重振越瓷。

    眼看着一切都在好转,张师傅突然就没了。

    “我就是出了一趟门,走时还好好的……”田父既心疼张师傅,又对窑场的未来感到绝望。

    田秉一直白着脸将额头抵在地上,不敢抬头不敢出声。

    谢氏也是一脸愧疚自责,掩着脸只是哭。

    田幼薇没忍住,大喝一声:“哭什么哭!哭有用吗?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说给我听?秋宝呢?我四叔呢?”

    喊完这一声,她也忍不住哭了。

    都怪她,要是她没跟着邵璟、田父一起去临安交贡瓷,而是留在家里盯着,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一只温暖有力的手安慰地拍拍她的背,邵璟脱下外衫轻轻盖在张师傅身上,跪下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沉声道:“谁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来说。”田四叔气喘吁吁跑过来,满头满脸的汗,神色惶恐又悲伤:“我刚才是送秋宝回家去了。”

    “秋宝还好?”邵璟冷静地道:“烦劳四叔说说经过。”

    “秋宝还好,虽然呛了些水,好歹活着。”田四叔看一眼田秉,小声道:“今天早上秋宝跟着阿秉来的窑场,田柱子家里来闹,我和阿秉去处理……”

    田柱子的父母是数一数二的泼皮泼妇,不要脸不要命,疯了一样地闹,还要砸窑场里的瓷坯等物,他和田秉去处理田柱子的事,秋宝独自在窑场上玩。

    等他们回来,秋宝不见了。

    一群人忙着去寻,在水边找到秋宝,张师傅泡在水里。

    把人抱起来,发现秋宝是溺了水,张师傅则是没了气息。

    这肯定不对劲,田秉在水边搜寻,看到一个人形迹可疑,就追上去抓捕,没想到那人是个厉害角色,反倒把他的头给打破了。

    “都是我的错。”田四叔低着头红着眼睛,自责地小声道:“都怪我没有把家里照看好。”

    “好端端的你把秋宝带来窑场做什么?”田父气得使劲踢了田秉一脚,恨声道:“那人是谁?!”

    田秉红着眼道:“他蒙着脸,我没看清楚。”

    田父气了个倒仰:“闹半天,人家杀了你的师傅和兄弟,打破了你的脑袋,你还没看清楚是谁?你可真行!我早说你笨,我说错了,你不是笨,你是蠢,蠢材!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你是吃白饭的吗?”

    田秉的脸色越来越白,任由田父打骂,一言不发。


………………………………

第242章 管到底

    田幼薇流了满脸的泪,还记得上前去拽田父的手:“阿爹,别骂二哥,他也不想的,咱们赶紧报官啊!”

    说到这个,田父又想起来了,怒问田秉:“你被他打破了脑袋,那你就这样放他走了?你就没想着叫了大家伙一起追?”

    田秉低着头,艰难地道:“我被他打晕了,醒过来已经迟了。”

    田四叔忙道:“怪我,都是我的错,我没想着这一折,我看到阿秉破了头流了血,人也晕了,张师傅和秋宝又这样,我就只顾着救人,没想到其他。”

    田四叔使劲捶打自己的胸口,哭叫道:“大哥,都是我的错,我没本事!”

    田父能说什么呢?只能蹲到地上守着张师傅又流了泪:“报官!报官!我不把他狗、日的弄死,我不姓田!”

    邵璟上前扶起田秉:“二哥,这也怪不得你,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对方起心要杀人,谁也料不到。我看你脸色不好看,先回去看伤,这里的事交给我处理。”

    他又交待田幼薇:“女眷的事和秋宝的事交给你处理。”

    “好。”田幼薇刚擦干泪水,新的泪水又流了出来,她索性不擦了,上去抱着张师傅的胳膊大哭。

    她是个女孩子,窑场传统不接纳女人,好多手艺都是传男不传女。

    所以她虽然喜欢制瓷,喜欢来窑场上东逛西看,其他工匠都是把她当成不懂事的小姑娘逗着玩,唯有张师傅,一直认认真真地教她。

    他经常感叹可惜她不是男孩子,却从来没有嫌弃过她,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是真心疼她。

    这么个人,上辈子以痛苦的方式意外身亡,这辈子她还是没能保住他。

    “阿薇,有很多事要你去做。”邵璟握住她的肩头,注视着她的眼睛轻声道:“有些事男人没法做的,得靠你。”

    田幼薇看向谢氏,谢氏朝她投来求助的目光。

    谢氏是真慌了神。

    张师傅死得不明白,身旁还有个秋宝。

    有人说张师傅是为了救秋宝才丢的命,谢氏怕张家人为此生出芥蒂不肯原谅,以后再也不肯给田家烧窑,因此不敢走。

    但她心里又确实牵挂着秋宝,还怕田秉有个三长两短,处理普通家事她行,这种大事她真不行。

    之前全靠一口气撑着,这会儿看到田父和田幼薇他们回来,她就不行了。

    即便让她留下来处理,她也未必处理得好,或许还会出错。

    田幼薇轻轻呼出一口气:“娘,您赶紧回家去看看咱家有些什么可以拿来用。”

    张师傅死得突然,丧礼需要准备很多东西。

    张家只是普通人家,张师傅就是顶梁柱,这一出事,仓促之间肯定拿不出来。

    何况张师傅为田家忙了一辈子,又是这样故去的,这丧礼该田家准备。

    谢氏是主母,不留下来宽慰张家人,急匆匆跑去看秋宝肯定要招人恨,安排她去做这事儿,正是一举两得。

    “我去去就来。”谢氏流着眼泪拍拍张师娘的手,匆匆去了。

    邵璟见田幼薇挺明白的,就放心地去安排报官和排查的事。

    田幼薇上前扶住张师娘,跟着她一起哭:“师娘,张师傅生前待我和阿璟就像亲生的儿女一样,这以后我们也把您当做亲娘孝敬。”

    张师娘捂着脸只是哭,张师傅的几个儿媳、儿子也都哭着不说话。

    田幼薇看这情形,晓得张家人心里气是不顺的,田父和邵璟和张师傅的儿子们商量后事,她这里也得把女眷们的气捋平才行,否则之后肯定要出幺蛾子。

    她于是更加小心:“你们说说自己的想法,看这事儿要怎么办?”

    “怎么办?”张师傅的大儿媳高声道:“你们是主家,人死在窑场,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没钱也没那个本事!”

    这话就说得有些冲了。

    田幼薇扫一眼张师傅的大儿子,田父正和他商量着,他也听见了,却没有任何表示,显然想法是一样的。

    她没和张家的大儿媳妇直接对话,只抱着张师娘的胳膊流泪:“师娘,您想怎么办,听您的,我打小没了娘,小时候跟着我哥到处蹿,您有什么好吃的都记着给我们留一份,还给我们做过衣裳,我心里一直都记着。”

    她是真难过,也是真心疼张师傅。

    张师娘感受到了,拍着她的背和她一起哭:“你这姑娘有良心,你张师傅没白疼你。”

    张家人见状,表情渐渐软了。

    田父低了头擦泪,沉声道:“不管如何,老张跟了我一辈子,他的事我管到底!”

    半个时辰后,张师傅被抬回了张家。

    田秉肿着眼睛忙里忙外把灵棚搭建好,谢氏把田父备下自用的棺材拿出来,又带着人现给张师傅做寿衣,田四叔带了人去采购丧事所需的各样食材、东西。

    丧事有条不紊地准备起来,邵璟也带着县衙的仵作、差人赶到。

    田幼薇不敢松气,趁着仵作查验,把田秉叫到一旁:“有些细节我没问清楚,你为什么会带秋宝来窑场?出事后,你赶到时,秋宝在水边趴着是个什么样子?口鼻浸在水中?还是没有?小虫是在家养伤,白师傅去了哪里?”

    田秉大概是因为被打破了脑袋流血太多、又太过自责的缘故,整个人都是懵的,发了会儿呆才答道:“白师傅的老乡有事,请他去帮忙了,昨天下工以后去的,现在还没回来。”

    “秋宝是说你们不在家,他不好玩,想来这里和阿俭玩……来了阿俭又没在……怪我太过心软,没有把田柱子的事处理好,纵得他家胆子大了……”

    田幼薇止住他:“田柱子的事稍后再说,你接着说秋宝的事,这事儿和四叔家的阿俭又有什么关系?”

    田秉道:“四叔经常会带阿俭来窑场的,说是想让他学些本领。我找到秋宝的时候,他在水边趴着,口鼻没浸在水里……啊,这不对!”

    他眼睛一亮,叫道:“秋宝是溺水,又是小孩子,耐受不住,不可能他没事,张师傅先出事。”


………………………………

第243章 贼(为应援活动而加更)

    邵璟带着仵作验完了尸和现场,确认是溺水无误。

    仵作和公差商量一回,推论道:“死者头上有个包块,从溺亡的地势来看,水下有暗石,应该是看孩子落了水,急着跳下去救人,没提防头撞上石头,晕了,这就溺死了。”

    田秉第一个就不信:“我们这边的人打小都是在水里长大的,水里有什么清清楚楚,张师傅土生土长,怎会不晓得那里有块暗石?他是被人害的!那个人还打破了我的头!”

    仵作不高兴地道:“你说是被人害的,那人去了哪里?长什么样?你怎么不抓住他?”

    田秉气愤地道:“我若能抓住他,直接就把人送官了。”

    公差慢条斯理地道:“田二爷,您别急,这事儿要这么说,不是您在现场看到人就能认定他是凶手,府上的小少爷不是没事么?也许人家是在救人呢?”

    田秉道:“救人?救人他能把我头打破?”

    田父抬手止住他:“行了,忙你的去,这事儿我会处理。”

    田秉沉着脸走开,邵璟行了个礼,和颜悦色地与公差、仵作说道:“二位说得不错,确实不能仅凭在现场看到就断定其人为凶手,但还得先设法把人找到才行,他或许是唯一的线索。”

    一番吃喝接待,公差和仵作答应明日继续过来查案搜索,邵璟又安排车送二人回去。

    待到忙完这一切已是深夜,几人匆匆扒了几口饭,凑在一起商量分工。

    邵璟带了人去寻访,试图找到更多的目击者,田秉则留在张家帮忙,田父去想办法补烧那一批花盆。

    田幼薇回了家,老张才见到她就道:“姑娘,秋宝在四老爷家中。”

    之前田四叔见家中无人,直接把秋宝送到他家里去给方氏、田幼兰照顾,后来谢氏也只是过去看了一眼,又忙着去准备张师傅的丧事。

    田幼薇想起方氏的刻薄样儿,十分不放心,马不停蹄又赶到田四叔家。

    太晚,田四叔家已经睡下,喜眉敲了许久的门,田幼兰才起来把门打开一条缝让她们进去,小声道:“阿姐是来看秋宝的吧?他醒过一回,喝了些米汤,又睡着了。”

    田幼薇轻声问道:“有没有受惊,有没有发热?看过郎中了吗?”

    田幼兰还没回答,就听方氏在屋里高声道:“你四叔不在家,还在张家当牛做马呢,忙一整天了,半夜都不消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田幼薇可不惯她,回道:“四婶娘辛苦了,多谢你们照顾秋宝。这可真是验证了那句话,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家人拉扯。就像当初你们住我家时,半夜阿俭突发绞肠痧,村里的郎中治不了,也是我爹和我哥连夜赶去县里请的大夫,抓的药。”

    不但如此,诊疗费啥的都是田父一力承担的,更别说田四叔一家的吃喝拉撒等支出。

    “啪”的一声门响,方氏冲出来叫道:“你什么意思?”

    田幼薇笑眯眯:“我就是感谢您照顾秋宝的意思。”

    “你这个……”方氏指着她要骂,被田幼兰冲上去抱住方氏往屋里推。

    方氏使劲捶打田幼兰,骂道:“没用的赔钱货!人家欺负你老娘,你反倒帮着外人……”

    田幼兰小声说了句什么,方氏的声音突然就掐断了,悄没声息地回了屋,把门关上再没出过声。

    田幼兰折回来,抱歉地道:“阿姐,我娘就是这个脾气,你别和她计较,我领你去看秋宝。”

    灯点亮,秋宝已经醒了,看到田幼薇就瘪了嘴哭:“阿姐……”

    田幼薇用带去的披风裹了秋宝,抱在怀里:“我们回家。”

    “阿姐,这都大半夜了,这几天你们家里也没人顾得上秋宝,就让他留在这里我照顾,一准妥妥当当。”田幼兰笑着去摸秋宝的脸:“等你好些了,可以和阿俭一起玩。”

    秋宝避开田幼兰的手,把脸藏在田幼薇怀中,紧紧抓着她的衣襟轻声道:“阿姐,回家。”

    田幼薇目光一扫,看到田俭躲在门外悄悄张望,见她看来就转身跑了,便道:“那是阿俭么?见着我怎么跑了,我给他从临安带了东西,叫他来拿。”

    田幼兰一怔,随即笑道:“我去叫他。”

    她出去没多久,外头再次传来方氏的打骂声:“半夜三更不睡觉,东跑西跑,赶紧滚去睡觉,不然老娘打断你的腿!”

    田幼兰折回来,尴尬地笑:“阿姐,要不改天吧。”

    “也行。”田幼薇抱了秋宝往家走,走了没多远就累得气喘吁吁,便拍着秋宝的胖屁股道:“你又长胖了!再这样下去我抱不动了。”

    秋宝紧紧搂着她的脖子,蔫蔫地道:“阿姐,秋宝怕。”

    “怕什么?”田幼薇等不到秋宝回答,再看,他已经靠在她肩上睡着了。

    回去安置好秋宝,已经是四更时分,转眼天就要亮了,田幼薇也没回房,就在秋宝的床上歪着闭了会儿眼睛。

    还没睡着,就听外头传来一阵喧哗,老张大声地喊:“抓贼,抓贼!”

    她立刻翻身下床抓起门闩要出去,又听见如意在外叫道:“姑娘安心歇着,少爷在呢。”

    邵璟回来了,她心里一松,放下门闩躺回去,转眼间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喜眉熬了粥配了小菜:“少爷又出门啦,叫您多睡会儿,天塌不下来。刚才主母和二爷也回来了,张家那边老爷看着的,没事儿。”

    “昨夜的贼是怎么回事?”田幼薇慢慢喝了粥,等秋宝醒来。

    喜眉道:“就是有人趴在墙头往里张望,被老张发现,一嗓子叫起来,他就跑了,少爷追了一回,回来说没事。”

    田幼薇满头雾水,浓浓的不安弥漫而生。

    “阿姐。”秋宝翻个身,弱弱地叫她。

    “醒啦?饿不饿?”田幼薇凑过去,拿出在临安买的球给他看:“给你买的,喜欢吗?”

    秋宝紧紧抱着球,咧着嘴笑了:“喜欢。”

    田幼薇喂他喝了粥,才问:“你怎么会去水边?”


………………………………

第244章 宣告

    秋宝闻言,立刻丢了球紧紧抱住田幼薇:“怕。”

    田幼薇心疼地安抚他:“不怕,阿姐在呢,大家都在,都守着你。”

    秋宝靠在她怀里,将手指塞到嘴里含着,眼神茫然又惊慌,什么都不肯说。

    “被吓坏了。”喜眉轻声道:“得找人收收惊才行。”

    村里的风俗,谁家孩子若是被吓坏了,就要找神婆收惊。

    田幼薇略一沉吟,应了:“那行,你去找,再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她凑在喜眉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喜眉领命而去。

    田幼薇把谢氏叫醒:“我得往张家那边去一趟……”

    谢氏将秋宝抱在怀中,也是追问事情的具体经过。

    按着她的想法,秋宝平时聪明又伶俐,早就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这谁害的他,他一准能说清。

    秋宝还是一样的反应,含着手指不说话,眼珠子乱转。

    “别问了。”田幼薇道:“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娘准备一些香烛纸钱,稍后我请人来给秋宝受惊。”

    谢氏应了,搂着秋宝坐到窗前去哄。

    田幼薇出了门,但见廖姝和田幼兰结伴而来,便道:“你们要去哪里呢?”

    廖姝道:“我来帮着照看家里,秋宝交给我,厨房的事也交给我。”

    田幼兰低着头,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襟小声道:“我也是来帮忙的。”

    廖姝倒也罢了,算是半个田家人,二哥遇着这种事,也正是需要宽慰的时候,田幼兰嘛……

    田幼薇道:“阿兰回去吧,四叔这几天都在外头忙,你们家里事也多,离不开你。”

    田幼兰涨红了脸,楚楚可怜:“阿姐是担心我娘吵闹吧?没事的,我爹骂过她了,她一定不会再闹,您就让我留下来帮着阿姝姐姐照顾秋宝,阿姐不要嫌弃我。”

    说着,田幼兰的眼泪掉了下来,无辜又可怜。

    廖姝帮她说话:“阿薇,多个人多把手,叫她留下来帮我。”

    “那行。”田幼薇走了一截路回过头去看,正好看到田幼兰也在回头看她。

    二人目光对上,田幼薇还没怎么着,田幼兰先就吓了一大跳,满眼惊慌,强行挤出一个笑脸:“阿姐还有吩咐吗?”

    田幼薇不错眼地盯着田幼兰的眼睛:“秋宝被吓坏了,之前的事全都记不得了,你们千万别追问他,也不要让人问他这事儿。”

    田幼兰不敢和她对视,垂下眼不自在地道:“好,我一定不问,不管谁来追问,我都不许他吓着秋宝。”

    田幼薇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张家那边正是热闹的时候,田父拉着张师傅的长子张根友在那说烧窑的事。

    张根有从小就跟着张师傅烧窑,手艺算是继承得最好的。若无意外,将来他就该是田家窑场的下一位把桩师傅。

    田父本来嫌他太年轻,想要另外找个老成的师傅来做这事儿,奈何走了一圈也没达成愿望——

    其余几家有能力烧制贡瓷的窑场,或是怕担责,或是不想借,或是怕得罪人,最终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了他。

    “贤侄,不是我不近人情,这事儿也是十万火急,修内司那边等着要……”田父说得口干舌燥,张根有才勉强答应下来:“我尽力。”

    田幼薇见说妥当了,就往后头去寻张师母。

    几个妇人围着张师母七嘴八舌,说的是田家要请神婆给秋宝受惊的事。

    “听说拿了十两银子,要找祝神婆帮忙。祝神婆开了阴阳眼,可以看到事情的经过。只要她出手,秋宝一准能把经过说出来,替你们当家的报仇!”

    张根有媳妇将信将疑:“那不能吧?我男人早上问了田四老爷,才说秋宝被吓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能!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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