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淑色-第7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张根有媳妇将信将疑:“那不能吧?我男人早上问了田四老爷,才说秋宝被吓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能!一定能!你们是不知道祝神婆的厉害……田家人也说能!”

    田幼薇悄悄退出去,四处转悠。

    田四叔帮着张家收记礼金,心不在焉把一十文钱记成了一文钱,一旁收钱的人拍了他一下,叫道:“少写一个十啦。”

    田四叔尴尬一笑:“一夜没睡,太困了。”

    可接着,他又记错了账,收钱的人就道:“行了,你去睡会儿,我来记。”

    田四叔走到一旁角落里,面对着墙仰头长叹一声,将手使劲揉了揉眼,又低着头小声嘟囔着,作了两个揖。

    田幼薇皱起眉头,田四叔一家的表现不正常。

    “在看什么呢?”邵璟走到她身后,轻声问道。

    “看我四叔。”田幼薇回头,见邵璟眼圈下方一片青影,嘴唇上方也冒了绒绒青色,虽满面倦色,仍然很是好看,于是心里一动,低声道:“阿璟,你长胡子啦。”

    邵璟眸色一沉,盯着她看了片刻,淡淡地道:“没错,这回再也不会有人说我没长齐毛了。”

    田幼薇见他一本正经、面无表情地说着这种话,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又见邵璟微微仰头:“你看我的脖子。”

    田幼薇以为他的脖子怎么了,就仰着头踮着脚很仔细地看,然而只看到一片白皙光洁的肌肤。

    “没怎么啊?”她说。

    “这里。”邵璟点点自己的脖子正前方,那里有一点凸起,菱角分明,喉结很明显了。

    “我长大了,阿姐。”他宣告。

    田幼薇心里怪怪的,却听邵璟突然换了话题:“所以我会去做一些事,你不用太替我担心。”

    “……”田幼薇十分羞惭,她竟然在这种时候误会邵璟不正经,于是她非常正经严肃地道:“知道了,夜里那个贼是怎么回事?”

    邵璟道:“是郎戈。”

    “郎戈?”田幼薇茫然:“那是谁?”

    “谢大老爷的外室子,就是之前跟着阿九的那个。”邵璟道:“把二哥的头打破的人就是他,他和我说,人不是他杀的。他去得晚,张师傅已经没了,只来得及救下秋宝。”

    田幼薇想起那个有着一双薄如刀刃的脚跟腱,神色狠厉的年轻男子,轻声道:“是他啊?他不是跟着阿九么?怎会到了这里?”

    邵璟道:“或许是想报复吧,他让我少管这事儿,恶人会有自食恶果那一日。”


………………………………

第245章 收魂计

    “恶人会有自食恶果的那一日?”田幼薇皱眉:“这意思是说,这事是谢璜干的?”

    邵璟道:“那也不一定。”

    郎戈随的母姓,除了是谢大老爷的外室子,也是阿九的随从。

    一旦涉及那个位子,牵扯的事就太多太复杂了,证据不明之前,谁都可能是凶手,也可能是无辜的。

    如意跑过来:“少爷,田柱子的爹娘找到了!官差正审着呢,您要过去看吗?”

    邵璟就问田幼薇:“一起?”

    田幼薇摇头:“没空,我这里也有一场戏要唱,我让喜眉请了人给秋宝收魂……”

    邵璟笑了:“那行,咱们各干各的。”

    “阿薇、阿璟,你们怎么在这里?”田四叔走过来,眼里透着紧张和疲惫。

    田幼薇道:“在说昨夜家里进贼的事,四叔,你的脸色不太好看,是累的吧?回去歇会儿又来。”

    田四叔摇头:“我不累,我还可以接着做事……我……我一想到是我没看好家才发生这种事,心里特别难受……我对不起张师傅……”

    他低着头,小声嘟囔着往前走,见有人在端菜盘子,就又跑去帮忙了,忙得脚不沾地,十分卖力。

    很快,田柱子爹娘那边得了结果。

    说的是,因为当初田柱子欺辱邵璟被族中打了鞭子,所以怀恨在心,总想着要报复。

    具体为什么会选在交付贡瓷的前夜放火,帮手是谁,田四邦夫妇也说不清楚,至于为何来闹,又是因为有人挑拨。

    “是白家人说的,说你们家在京城得了很大一笔钱,又要重烧贡瓷,很怕人闹事,如果来吵闹,肯定能得一大笔赔偿……”

    白家人挑唆的。

    以白老爷凄惨的下场,心生报复合情合理。

    然而,真相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越往下查越是复杂,仿佛一团乱麻,千头万绪就是找不到关键。

    邵璟索性不插手了,将这事儿交给县衙的人去查,他自己去帮田幼薇做准备。

    天黑之后,田家点起许多火烛,煮了一大锅甜汤,备下许多点心小吃,静等祝神婆前来收魂。

    村中的习俗,但凡谁家有这种事,那都是大热闹,只要能腾出手来,无论男女老幼都会去看。

    何况田家才遭了两桩大事,一是窑场走水,田柱子蹊跷而死;二是张师傅意外身亡,秋宝死里逃生,田秉被打破了头。

    好奇心人皆有之,许多人涌了进去,将田家的院子和堂屋挤得水泄不通,都要看祝神婆收魂。

    即便张师娘一家,除了守灵的人以外也都来了,只是丧家不入人户,所以他们都在外头等着看结果。

    田幼薇忙里忙外,设香案、备供果,招待族人邻里,见田幼兰无声无息、影子似的站在角落里,就叫她过去:“我听人说这个其实也挺吓人的,要不你先回去?”

    田幼兰急了:“阿姐,我不怕,我从没见过,很好奇。”

    田幼薇道:“也行,你若是怕了,就找喜眉拉着你。”

    “阿姐!”田幼兰很小心地问道:“真能问出来吗?”

    “当然是真的了。”田幼薇毫不迟疑地道:“祝仙姑在这一带很有名气,在她手上经过的事至少也有上千件,那是有口碑的,要不,我嫌银子烫手,非得把它白送人?”

    田幼兰嗫嚅两下嘴唇,将头深深地埋下去,使劲揪着自己的衣角。

    田幼薇看在眼里也不说话,道:“来了!”

    邵璟率先走入大门,接着两个容貌清秀的青衣小婢挑两盏灯笼走入,再往后是个穿着大红销金褙子、黄罗百叠裙、满头珠翠的中年妇人拿腔拿调地走进来,行动处香风扑鼻。

    众人一起安静下来,紧紧地盯着这三个女人。

    谢氏迎上去行礼:“恭请仙姑。”

    祝神婆矜持地点点头,也不说话,上座慢吞吞喝了一盏茶,才道:“把孩子带出来。”

    廖姝牵了秋宝出来,秋宝看见这么多人,转身就要跑。

    邵璟忙上前抱住轻声地哄,秋宝这才乖乖地坐在他怀里,由着祝神婆打量。

    人群中响起一阵感叹声:“邵小爷真俊秀啊!”

    “不但人能干聪明,这性子也真温柔,田家养他是值得了。”

    “人才真好!”

    田幼薇听着这些声音,放眼看去,但见一群女人眼里放光,都不去看祝神婆,只盯着邵璟看,于是心里颇酸,却又不好说什么。

    忽见田幼兰上前两步,站在邵璟身后,替他挡去大多数目光。

    这一下可算是惹了众怒:“阿兰走开啦,你站在那里挡着大家的啦!”

    女人们七嘴八舌,假公济私。

    田幼兰低着头不出声,从睫毛下方专注地盯着邵璟的背影。

    “死丫头,这个时候还不回家!你要不要以后都留在这里算了啊?”方氏挤过人群,上前去拽田幼兰。

    田幼兰看到方氏,脸色立刻变了,拉着她就往外走。

    田幼薇上前挡住路:“四婶娘既然来了,那就坐下喝杯茶再走。”

    方氏白了田幼兰一眼,不客气地上前坐了,盯着秋宝和祝神婆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的。

    田幼兰紧紧攥着手走到方氏身后,俯身在方氏耳边说了几句话,方氏没搭理她。

    田幼薇四处一看,但见墙边阴暗处站了个人,正是田四叔。

    她暗叹口气,提醒谢氏:“娘,时辰差不多了。”

    谢氏就请祝神婆动手。

    “五通神保佑……”祝神婆洗手焚香,化符烧灰,默念许久,拿出一个镶嵌了宝石的金坠子放在秋宝面前来回荡着,叫道:“看这里!”

    金坠子流光溢彩,秋宝不眨眼地盯着,祝神婆在那念叨:“秋宝回魂,回魂啦……”

    念着念着,秋宝眼神发直,就听祝神婆道:“……你发生了什么事啊?”

    秋宝喃喃地道:“哥哥……玩水……”

    众人听到这里,忍不住齐齐屏住呼吸不敢眨眼,就生怕会错过最精彩最神秘的地方。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声尖利的女声响了起来:“死丫头,你踩着我啦,你眼睛瞎了啊?”

    秋宝被惊醒,“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

第246章 三两银

    众人被打断,愤怒地循着声音一齐瞪过去。

    方氏掐着田幼兰的脸,凶神恶煞地骂着,风度全无,丑态毕露。

    田幼兰本就生得纤弱秀气,被这样折腾也不出声,只大颗大颗的掉眼泪,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你做什么?”田秉义愤填膺,上前将方氏隔开,把田幼兰护在身后:“好端端的做什么要打她?”

    方氏满不在乎地掐着腰,冷笑:“我自己的闺女不听话,我还不能打了?”

    招魂问话的事被搅黄,谢氏气个半死,还担心对秋宝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一迭声地赶人:“出去!出去!”

    方氏大声道:“大嫂,不是我说你,朝廷一直在明令禁止巫术,大哥还是个将仕郎,二侄儿也是个举子,你们就该带头听朝廷的话,怎么还搞这些?这些骗子招摇过市,也信得?”

    这话出来,不独是谢氏,就连一直坐着不出声的祝神婆也变了脸色,怒声喝道:“五通神啊,收了这个不贤不敬的狂悖妇人吧!”

    “骗子!你就是个骗子!”方氏就和得了失心疯似的,指着祝神婆高声叫骂。

    田家庄众人都被吓坏了,神婆仙姑之流是轻易惹不得的,田老四家这媳妇怕是疯了。

    “娘!娘!”田幼兰嘶声叫着,跪倒在方氏面前,哭道:“您回家去吧,不舒服咱们就去看大夫!啊?”

    田四叔也从人群中挤过来,抓住方氏挥舞的双手怒骂道:“你疯啦?马上给我滚回去!”

    “娘啊……”方氏喊了一声,双眼上翻,软倒在地。

    “我娘病了!对不起,对不起……”

    田幼兰对着众人不停鞠躬道歉,哭得满脸是泪,十分可怜:“大伯母,二哥,阿璟哥哥,阿姐,仙姑,我娘病了,她之前赌钱输了,被我爹骂了之后就一直不正常,时不时就发作……看了大夫吃了药也不见好……你们要就怪我吧,怪我没拦住她……”

    谢氏气道:“病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田幼兰可怜兮兮:“大伯母,您看她是不是自那之后就一直性子极其古怪?就是病了,因着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没敢让人知道,都是悄悄去县城看病开的药。”

    田秉问田四叔:“四叔,这是真的吗?”

    田四叔垂着眼,微不可见地点点头,艰难地道:“家门不幸……”

    田四叔的为人向来很不错,谢氏瞧着方氏果然是病了,便叹了口气,道:“先把人送回去,该请大夫就请。”

    田四叔和田幼兰就要背着方氏离开,田幼薇道:“何必舍近求远?咱们家又不是找不着地方给四婶娘躺,先安置下来,马上去请大夫。”

    邵璟也起身给看热闹的乡邻赔礼:“今天的事不成了,还请各位先行回家,慢走啊……”

    出了这种事,招魂问话的事肯定继续不下去,众人散去,只剩下田家诸人。

    田四叔还是坚持要把方氏带回家去:“阿俭一个人在家呢。”

    “阿俭少爷在这里。”喜眉牵着田俭走出来,田俭怀里抱着一只精工细作的木船玩具,表情不安,不敢看人。

    “你怎么来了?”田幼兰是震惊的。

    “看你,吓着阿俭了。这又不是别家,是我家。”田幼薇走过去,蹲在田俭面前,和颜悦色:“阿俭,喜不喜欢这船?是大伯父特意给你在临安买的。”

    田俭猛点头:“喜欢。”

    这船精工细作,一看就很值钱,之前田俭说过,他们从台州回来时坐了一艘大船,他很想要那么一艘船。

    谁也没想到,田父竟然记在了心里。

    “这太破费了,他一个小孩子,不值得……”田四叔突然哽咽起来,流了泪,接着又使劲擦泪:“看我像个孩子似的,我大哥呢?”

    “我爹还在窑场忙补烧贡瓷的事呢。”田幼薇和田俭道:“临安还有好多好玩好吃的,以后带你去好不好?”

    田俭道:“可以吗?不是只有秋宝可以去?大伯父疼他超过疼我,明明我跟大伯父更亲……”

    “阿俭!”田四叔大声吼道:“你乱说什么?”

    田俭被吓得一颤,船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哇……”田俭大哭着坐到地上蹬腿:“我的船,我的船,你赔我……”

    田幼薇低声道:“你知不知道秋宝的事?说实话,我再给你买一艘……”

    “你什么意思!”刚才还是晕厥状态的方氏猛地跳起来,张着手指朝田幼薇扑过去:“你想干什么?!”

    邵璟早有防备,抓住方氏的手腕拖到一旁制住。

    田俭大哭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个人,他叫我把秋宝领到水边去玩,就给我一两银子……”

    “你没有……”方氏拼命挣扎:“儿子,你没有……”

    田四叔仰天长叹,泪流满面:“都到这一步了,就别抵赖了吧,就是我们没教好孩子,把这孩子养得眼皮子太浅,这么大了还不懂事……”

    “那怪他吗?他也是受人蒙蔽!他也吓坏了!”方氏振振有词。

    谢氏实在听不下去,抓起笤帚朝她和田四叔身上乱打:“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滚!”

    “都别吵了!”一声断喝,田父大步走进来,整个人都在颤抖,盯着田四叔不敢相信:“小四,你说,是怎么回事?”

    “大哥,我对不起你!”田四叔猛地跪下去,大哭出声:“是我没教好孩子……”

    田俭收了银子把秋宝领到水边去玩,那个人又要他把张师傅叫来,再给他二两银子。

    田俭照着做了,那个人给他银子就叫他走。

    接着就发生了后面的事。

    方氏最早发现田俭的三两银子,问了经过,就叫他瞒着不让说。

    田四叔送秋宝回去,也发现了端倪,方氏以死相逼,拿着老鼠药要往自己和田俭嘴里倒,他屈从了。

    “我本想说出来的,但是这么大的事,我怕……”田四叔痛苦地捂住脸:“一念之差,是我的错……”

    田俭是他的独子,他要顾惜田俭,更怕因此惹怒田父和张家,从此不能再在田家庄居住。


………………………………

第247章 娶妻当娶贤(为起点书友加更)

    田四叔的痛哭声回荡在室内,其余所有人都静默了。

    田幼薇虽早有预感,到这一刻也忍不住失望。

    三两银子两条人命,人命、亲情就这么廉价?

    田俭确实年纪还小不懂事,但贪财出卖亲人是真的。

    方氏更是不必说,为了不让自家孩子做的丑事泄露,竟然刻意隐瞒,以死相逼,之后更是装疯卖傻,大肆捣乱。

    田四叔……一念之差,错过了抓捕嫌疑人犯的最佳时机。

    田幼兰,装可怜扮弱小博同情,与方氏互相配合演戏,说谎,只为了掩盖这一切,就连过来帮忙照顾秋宝,目的也不纯,是为了打听更多消息。

    “我不知道他要害人,我以为就是叫过去玩玩、说说话……”田俭见一家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哭着辩解:“我也没看到他害人,张师傅那么厉害,我……”

    田父面无表情,蹲下去将摔坏的木船一块一块拾起,再慢慢拼凑,但碎了就是碎了,怎么也拼不还原。

    方氏强行辩解:“我们真没想着要害秋宝,不然秋宝在我家那么久,我们也没害他不是?我们都是好好照顾他,我还特意给他熬了米汤呢!要真想害人,叫他那啥那啥,不就什么都说不出来啦?”

    “我是不是该感激你没趁机弄死秋宝啊?”谢氏母狼一样冲上去,狠狠给了方氏一记响亮的耳光,啐道:“你还是人吗?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你们这一家子都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谢氏怒不可遏,依次点着田四叔一家人:“臭不要脸!你家的营生还是我们给的,怎么就不知足!”

    田四叔辩无可辩,只能羞惭地捂住脸,眼泪不停从指缝里流出来。

    田幼兰蜷缩在角落里,低着头一言不发。

    方氏紧紧抱着田俭,振振有词:“我们没害人!我们是被骗!要就怪杀人的,你们不去找杀人的算账,在这折腾欺负我们算什么!”

    “哗啦”一声响,是田父将拼凑成型的木船再次砸到了地上。

    木屑飞起砸到方氏脸上,她惊恐地看着田父,嘶声道:“你想干什么?难道还想打人?”

    田父疲惫地道:“我不会打你,你把阿俭交给我,我问他几句话。”

    田俭怕得要死,紧紧拽着方氏的衣服大叫:“我不去,我不去,娘,救我!”

    田幼薇面无表情地将方氏的手掰开,把田俭推到中间,冷声道:“我们问你一句你说一句,老老实实的说,不说就把你送官!听清楚了吗?”

    “你敢!”方氏要扑过去,被田四叔紧紧抱住并堵了嘴。

    “阿俭,你乖乖说实话,不然我们一家人都完了。”田幼兰边说边偷看田父等人的表情,十分凄楚可怜。

    田幼薇面无表情:“送官!”

    田俭大哭着喊叫起来:“我说。”

    田俭描述,田幼薇执笔,小半个时辰后画出一张人像。

    “这是谢三儿!”田秉惊道:“是谢大舅父家原来的那个管事,谢三儿!”

    当初谢大老爷专司供应窑具,送了不好的窑具给田家窑场,被田秉发现,就是这个谢三儿和田秉大闹了一场。

    再后来,谢大老爷上门赔钱道歉,声明将谢三儿打了一顿撵走了。

    之后他们也再没有见过谢三儿,谁能想到,这个关口竟然又见着了这个人。

    “说不定放火那件事也有谢三儿在里头。”田秉气愤得很,转头抓了一根门闩就要往外跑。

    “你要去哪里?”邵璟一把拽住他。

    田秉怒道:“我去找谢璜那个坏东西算账!不就是不答应阿良和阿薇的亲事吗?他竟敢如此作恶!”

    邵璟冷静地道:“证据呢?就凭一个被赶出去的恶仆和一个孩子的话吗?这是不够的。”

    谢氏气疯了:“报官,去他家搜!”

    “报官?不但抓不到人还会打草惊蛇,我们只能靠自己了,先把人找到。”田父淡淡地扫过田四叔一家人:“从现在开始,你们别回家了,将功折罪。”

    田四叔大哭:“大哥!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你要保证别让阿俭有事,不然我不……”方氏挣扎着嚷嚷出这么一句,又被田四叔捂住了嘴。

    田父平静地道:“娶妻当娶贤,惯子如杀子,方氏做得太过,我不想听见她的声音,也不想再看见她闹腾,坏了我的大事。”

    田四叔震惊地看着田父:“大哥,她……”

    田父道:“我们只是普通人家,没办法日夜看守,既然她疯了,该吃药就吃药,让她安静下来。”

    方氏疯了似地挣扎着,田四叔看看儿女,又看看田幼薇一家人,面色复杂地长叹一声,下了决心:“我听大哥的。只是这样的药,估计县城才有。”

    邵璟道:“没关系,之前请来的那位祝仙姑有,我问她买了几剂,正好用上。”

    田四叔的嘴唇嗫嚅了两下,道:“不会死人吧?”

    邵璟淡漠地道:“一个人害死一家人,这种人死了又如何?”

    田四叔就不动了。

    田幼兰慢慢抬起头来,轻声道:“阿璟哥哥,你把药给我,我喂给我娘吃,我会看好她的。”

    这倒是出乎意料,众人看向田幼兰。

    她楚楚可怜、羞愧无比:“我娘做错了事情,我们也跟着做错了事情,我心里一直不安,觉得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张师傅,做错事就要及时纠正,我相信阿璟哥哥和伯父、阿姐都不会想要我娘的命,毕竟……”

    她苦笑一声:“一条贱命,怎么值得大家拿命去抵?所以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做吧。”

    田父虽未说话,看向她的目光却多了两分柔和,谢氏的怒色和厌弃也淡了些。

    一剂汤药下去,方氏昏睡过去,不再闹腾,田幼兰把田俭带在身边,守在方氏床边,和田四叔道:“爹,您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这里交给我。”

    田四叔红了眼眶,沉重地拍拍她的肩,走了出去。

    田幼兰盯着方氏的脸,眼里慢慢浮出一层恨意。

    室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