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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色-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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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笑着,看向田父:“咦,这是谁?小爷从前怎么没见过?”

    田父慎重地整一整袍子,向他行礼:“下官将仕郎田德清,见过贵人。”

    殷善年少,田父分不出他是否宦官,但见着死宦官,再听阿九称小羊为“兄长”,联系到那两份礼物,再猜不出这两位的身份,那就是蠢了。

    “姓田?”阿九瞅一眼田幼薇,说道:“你爹?”

    田幼薇轻轻点头。

    “坐!”阿九拍拍身边的椅子,笑嘻嘻地道:“田仕郎,你说说看,我和我兄长,谁会赢?”

    这话一语双关,满含恶意。

    “阿九!”小羊断喝一声,站起身来:“你我的恩怨不要波及无辜之人!”

    “恩怨?兄长这话说得好笑,我和你是兄弟,何来恩怨?”阿九也收了笑容,冷冰冰地道:“刚才这话,兄长可敢当着家中长辈再说一遍?”

    “我为什么不敢?”小羊道:“你我马上去见长辈,把这前前后后的事说个清楚明白!”

    正说着,“啪”的一声响,却是殷善手里的匣子被死宦官打翻在地,摔得盒盖分离,里头的书籍掉了一地。

    田幼薇赶紧去捡,却被一只脚踩住了那书。

    “九爷……”她正想和稀泥,目光便是一凝,胶着在阿九那双锦靴之上。

    这双锦靴华贵夺目,靴带上钉的金兽装饰精美而罕见。

    与她前世临死前所见的那双锦靴一模一样!

    田幼薇僵硬地维持着捡书的姿势,弯腰低头,手伸着,一动不动,看起来倒像是死犟着要和阿九抢书的样子。

    “算了,阿薇。”小羊轻叹一声,道:“不过是一本书而已。”

    “一本书而已?”阿九冷笑着,弯下腰从田幼薇手里抢过那本书,对着光细看,随即嗤笑出声:“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宣和博古图啊!这书不是还没复原完么?没想到竟然就遭了贼!”

    “不是我家阿薇拿的。”田父及时出声辩白,两个都惹不起,那就谁也不惹,装笨装可怜。

    阿九翻了个白眼:“没说你家!”

    “可吓死我了。”田父就抚着胸口大喘气,朝田幼薇伸手:“女儿,爹不行了,你快过来扶着我!”

    田幼薇按下汹涌的情绪,僵硬地站起身来,垂着眼走到田父身边,紧紧抓住田父的胳膊,控制不住的颤抖。

    田父察觉,以为她是被吓着了,忙反手抓住她,使个眼色,往后倒:“哎呀,我头晕……”

    田幼薇竟然没扶住田父,导致田父胖胖的身体一个滑空往地上砸。

    幸亏小羊一直关注着,及时伸手扶住,内疚地道:“我送你们回去。”

    “我答应了吗?”阿九说道。

    “你闭嘴!”小羊和田幼薇同时吼出来。

    在场所有人都惊了,就连装晕的田父都忍不住将眼睛撑开一条细缝,偷看是怎么回事。

    “你吼我?”阿九愤怒地竖起眉头,指着田幼薇道:“你竟敢吼我?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小爷……”

    “我知道你是谁!”田幼薇大声说道:“你是尚国公!”

    如果说之前她对阿九还有几分不想招惹的心思在里头的话,这一刻她是真的恨透了阿九,也是真忌惮。

    她生怕再说下去会藏不住,就和小羊说道:“您还记得曾经许诺我什么吗?只要我不犯法,我可以横着走!”

    小羊郑重地道:“我记得。”

    田幼薇眼里的嫌弃明明白白,阿九一怔,随即声音小下来:“你爹的身体也太弱了,等着我给你叫太医!”


………………………………

第296章 我偏要

    田幼薇低下头没出声,一任阿九误会,让他以为她真是为田父受惊晕倒之事怪他。

    “殷善,你先送田姑娘父女回去。”小羊跨前一步,挡在阿九面前,严肃地道:“小九,你今天闹得太过了。”

    阿九阴沉沉地看看他,再看着田幼薇扶着田父、头也不回地走出去,突地一笑:“那又怎么样?”

    “你出去,把门关上。”小羊吩咐伙计。

    伙计早吓懵了,忙不迭地跑出去把门关上。

    “小九,我知道你看不惯我,无论我做什么,你总要和我唱反调。从小到大,但凡我喜欢的,待我好的,和我有点瓜葛的,你总想着要抢过来或是毁掉。”

    小羊注视着阿九,声音威严:“从前那些事过去也就算了,这一次我不会允许你乱来!田家人是好人,忠君爱国,和靺鞨人、乱匪交战死过人的,几乎散尽家财。

    因为他家,活了几百口田家庄人和北人,他家每年都要卖许多瓷器去海外,给朝廷挣很多税利,他家一直都在用心做瓷,每年交上来的贡瓷都是头一份。我不许你乱来,陛下也不会允许你乱来。”

    阿九面无表情地听完,撩起眼皮嘲讽一笑,轻轻鼓掌:“真正义,真温厚,特别有仁君风范!”

    小羊被噎了一下,随即道:“我言尽于此,你若再对田家人动手,我会履行我的诺言。”

    “什么诺言?护着田家,让田幼薇横着走?”阿九笑道:“你是她的谁啊?你还能护她一辈子?听闻太后和皇后娘娘在给你相媳妇,很快就会知道花落谁家了,你说,倘若我把这个事情告诉太后,会怎么样?”

    小羊脸色微变:“你有什么冲着我来!”

    忽听死宦官叫道:“谁在外面?”

    小羊和阿九同时敛了神色,转身看向门口。

    瘦高的年轻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长袍,手里拿着一把朴刀,静静地站在门口,鹅蛋脸,五官分明,薄唇微抿。

    “郎戈?”阿九皱起眉头,不耐烦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郎戈举手行礼:“太后娘娘急召九爷。”

    “只是召见我吗?没说要见兄长?”阿九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得意地冲小羊一挑眉头,笑道:“那我先走啦。我去见太后娘娘,你小心啊……”

    小羊急道:“你不能……”

    “我怎么不能?我偏要!”阿九大笑着扬长而去。

    郎戈立在门前,静默地向小羊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小羊沉默地将地上散落的书册捡起,整齐地放入匣中,摆放在桌上,转身走了出去。

    殷善在外迎着他:“公子,小的已将田仕郎和田姑娘送到家了。廖先生给他扎了银针,醒了,他家也请了大夫,应当没有大碍。”

    小羊翻身上马,神情忧郁。

    殷善生气地道:“九爷怎么总是这样?田姑娘也没招他惹他,他就是仗着太后和皇后喜欢他,故意和您作对,让您生气。”

    小羊沉默。

    殷善知道他不高兴,就道:“要不,我们去看看老爷和夫人?”

    殷善说的这二位,是指小羊的亲生父母。

    小羊虽然很小就被养到宫中,与亲生父母见面不多,始终血脉亲情割舍不断,何况他自来与亲生母亲感情极好。

    小羊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我去拜访林先生。”

    殷善知道他是担心宫中知道不喜,暗叹一声,殷勤引路。

    林元卿就住在国子监附近的官舍里,是自己买的宅子,虽然不算大,但地段不错,装饰幽雅,一步一景,处处充满文人的雅致。

    此刻腊梅盛开,暗香浮动,小羊走进大门,嗅一口梅香,紧紧皱着的眉头便松开了许多。

    “小羊来啦?”祭酒夫人孟氏抱着一枝才砍下来的腊梅花枝,笑吟吟地迎上来:“你的先生在书房临帖呢,走,我与你一同去。”

    “师娘好雅兴。”小羊恭敬地行礼:“这枝腊梅是给先生插瓶的吧?”

    “嗯,给他提提神。”孟氏关心地问道:“才从宫中来?”

    小羊一笑:“在外头走了走……”

    说话间,进到书房,林元卿坐在窗前写字,并未回头。

    “先生。”小羊恭敬行礼:“学生有事请教先生。”

    林元卿落下最后一笔方才起身,回头看一眼小羊,眉头微微皱起:“这是遇着什么事了?垂头丧气的。”

    孟氏将腊梅插了瓶,又给他们奉上茶水,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小羊此时方道:“听说太后、皇后在为我的婚事操心,这是真的吗?”

    “是,这也是陛下的意思。你已获准出宫建府,若无意外,明年你将会封王。既然封了王,就该成家立业了。”林元卿问道:“你特意来此,就是为了此事?”

    小羊低头不语,等于默认。

    “这是,心里有人了?”林元卿捋着胡须,察言观色:“是谁家的姑娘?”

    小羊并不直接回答,只道:“不知遴选的规矩是什么?”

    “德容言功自不必细说,至少也得是名门望族,官宦世家。”

    林元卿淡淡的:“你要知道,妻家对于你来说,也是助力。不切实际的就别想了。实在真的很喜欢,也要等到大婚之后,再作打算。堂堂王府多两个姬妾,没人会计较,这些事情不必我再教你了吧?走上这条路,就没有回头路了。”

    小羊眼神微凉,神情怅然。

    林元卿一看,哪里还不知道?便道:“不要冲动,你的好,对于有些人来说,不是福气而是催命符。”

    窗外有寒鸦飞过,扑棱棱地响。

    室内暖香扑鼻,小羊揉了揉脸,诚恳地道:“先生,你帮帮我。我不想她因为我的缘故,卷到这件事中……”

    他自来不是话多的人,三言两语说完经过,苦笑:“我只是喜欢她做的瓷器,敬佩她的人品,与她兴趣相投而已,阿九却想害她,太后素来不喜我,我思来想去,只有请先生帮忙。”

    “田幼薇?草微山人?”林元卿捋着胡须慢慢地道:“她已经定亲,男方叫邵璟?这可真有意思。”


………………………………

第297章 二选一

    小羊奇道:“先生认识他们?”

    林元卿道:“没见过,但知道。他们的先生姓廖,对吧?”

    小羊连忙点头:“对,也是余姚人氏,与先生是同乡,很有才学,懂得好多种番邦话。”

    林元卿叹息一声:“我知道,他是我师弟,他的女儿阿姝,是你师娘的亲女。”

    小羊大吃一惊,低声道:“为什么?”

    林元卿道:“此事说来话长,我这师弟自小聪慧过人,尤爱杂学,考取举人之后,恰逢乱世,他便不再科举,一心只钻研杂学,与番人结交往来。

    这倒也无可厚非,各人爱好。但你师娘性子好强,看不得他成日悠哉乐哉,非得要他上进、报效国家,二人性情不合闹了和离。和离之后,恰逢我从汴京归来避战乱于乡下,与你师娘因缘巧合而相遇。

    我本是想解开他们之间的误会,让他们和好,没成想……我竟与你师娘情投意合,说起来真是惭愧……是我对不起你廖师叔……那之后,我们的同门情分就此断了。

    这些年我心中有愧,一直想要弥补他和阿姝二人,但他隐居乡下,不缺吃不缺穿,过得安静顺意,更不乐意与我们接触,我也不好去讨这个嫌。

    既然他们来了京城,又与你相识,以后你便替我与你师娘看着些,尽量帮他们一把,叫他们过得高兴如意。可好?”

    “原来是这样。”小羊郑重地道:“先生,这世上多有夫妻不协而和离的,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您也不必过于自责。我会仔细照看他们的。”

    林元卿点点头:“那个邵璟,是邵东的遗腹子吧?也就是那位近来名头极响的邵小郎?这件事可以这样做,一举两得。”

    “一举两得?”小羊不明白:“请先生明示。”

    “如今南北议和,陛下最不喜欢的就是听人提及北伐。但他也不会刻意针对邵璟这样的人,毕竟朝中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只在敢说与不敢说而已。只要拿捏得当,你能借助邵璟得到更多助力……”

    小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与此同时,田宅。

    田父的眉头紧紧挤在一起:“老廖,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嘛,我之前以为是菩萨,结果是瘟神!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廖先生安慰他:“你应对得很好,也不用太着急,这两位只是小打小闹,连个皇子的称号都没得着,他们不敢太胡来。”

    田父长吁短叹:“你不懂得我的心……”

    他馋小羊拿出来的那两样东西,馋得不得了。

    要是田秉和邵璟能借那笔记取得功名,田家就有了仰仗。

    要是田幼薇能拿到那宣和博古图,价值就更不一样。

    廖先生淡淡地道:“我怎么不懂?财帛动人心,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没得错。”

    田父辩解:“这不是财帛,这是书,让人增长见识的书……”

    “可以给人带来功名利禄的书,要不怎么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呢?”廖先生无情地戳破事实,叫田幼薇:“阿薇你跟我来。”

    田幼薇自从看到阿九那双锦靴之后,就一直不在状态,廖先生接连叫了她三声,她才反应过来:“哦。”

    二人去了书房,廖先生让她坐下:“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打算接了小羊的礼物。”田幼薇道:“阿九说得没错,骑墙派是死得最快的,既然无法独善其身,那就只能二选一了。”

    “为什么要选小羊?”廖先生道:“我不是教导过你们,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田幼薇决心未改:“直到目前为止,我从未见过阿九有一丝一毫的善意,有的都是恶意。我选小羊,是最合理的。”

    刚才殷善送她回家,很委婉地提醒她,阿九未必是真对她感兴趣,一切都是因为皇储之争。

    而她,刚好不幸做了那个双方角力的倒霉蛋。

    再加上那双靴子,田幼薇觉得,该做选择了。

    廖先生沉默片刻,道:“行吧,你们素来自有主意,自己把握。但我要提醒你,他的老师就是个表里不一的老狐狸。”

    “我记住了,先生。”田幼薇反复回想自己临死之前听到的那个声音。

    然而脑子都想乱了,仍然不能确定那是不是阿九的声音。

    都是字正腔圆的官话,但阿九现在年纪还不大,声音还显稚嫩,而那个人已经成年。

    天色渐暗,冷风肆虐。

    院子里那棵柿子树的枝条被吹得“噼啪”作响,田幼薇趴在窗前盯着门口看。

    邵璟已经出去整整一天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来了临安之后,不再像从前那样经常和她待在一起,交的朋友越来越多,早出晚归,多数时候回来已经吃过饭,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味。

    她知道他要做的事很多——想要对抗这样的命运,顺利逃出生天,本身就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

    往常她也很支持理解他,但今天,她真的很希望他能早些回来,和她一起好好说说话。

    一阵敲门声传来,新来的门房老岳开了门,与人说了几句话又关了门,回头说道:“姑娘,邵小爷不回来吃晚饭啦。”

    田幼薇很失望:“是如意来说的?和谁一起吃饭呢?”

    老岳摇头:“不是如意,是帮忙跑腿的闲汉,没说和谁一起。”

    临安城中多有这样的闲汉,给几个钱让他帮忙跑腿传话,多的事是不管的,问也问不出什么。

    田幼薇失望地走回去,谢氏几人正在缝制全家的新衣,见她来了就道:“阿璟回来啦?刚才听见门响了。”

    田幼薇有气无力地坐下:“他不回来吃晚饭了,说是有事。”

    廖姝调侃:“看你这样子,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田幼薇应付地勾了勾唇角。

    这回就算是谢氏也看出不对来了,安慰她道:“别怕,等阿璟回来再想办法,一定能解决的。”

    “好。”田幼薇不想惊扰家人,打起精神叫喜眉和宋婆子摆饭。


………………………………

第298章 怎么办

    田秉摸着肚子走出来,吱哇叫唤:“肚子都饿瘪了,要吃饭了吗?”

    “就知道吃!”田父日常骂儿子,差一天不骂就不爽快。

    田秉体贴地道:“您想骂就骂个够吧,我知道您今天受了惊,骂完就好了。”

    田父:“……”

    反而骂不出来了怎么办?

    廖姝抿着嘴笑,给田父舀了一碗汤:“您先喝鸡汤压压惊,这里头放了高丽参的。”

    田父立刻道:“阿姝好,也不知道这傻小子哪里来的福气。”

    田秉道:“傻人有傻福呗。”

    这回就连廖先生也高兴起来,差点说出考不了进士也可以成亲的话来,但又怕说了之后田秉就松了那口气,便绷着脸装冷漠。

    一家子絮絮叨叨地说着闲话,吃完了饭,田秉漱了口,突地说道:“阿爹,您也别老想着那笔记,阿薇是对的,那么贵重难得的东西,真用了未必是好事。我能考就考,考不上也没事,各凭本事,反正这亲还得结,先生又不是嫌贫爱富的势利眼。对吧?”

    说着,还朝廖先生狡猾地一笑。

    田父没吱声,也瞅着廖先生看,他的心思也是这样,早就想抱孙子了呢。

    廖先生板着脸道:“你这是借机逼迫我让步?”

    “哪里,我是对先生有信心。您有大才,我、阿璟、阿薇都是您教的,一定能考上啊,非考上不可。”田秉装模作样,赌咒发誓:“我要是考不上,叫阿姝别理我。”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因为廖姝立刻悄悄白了田秉一眼。

    田父得意了,捋着胡须笑,感觉终于在廖先生面前掰回了一局。

    秋宝小鬼精灵,一直竖着耳朵听大人说话,听到这里就道:“阿姝姐姐千万别不理二哥,二哥最喜欢你了。”

    廖姝红了脸,啐道:“小鬼头,你懂什么喜欢不喜欢!”

    秋宝一本正经:“我当然知道了,全家都喜欢我!”

    瞧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知足常乐的自家二哥,田幼薇的心情跟着好起来。

    将近三更才,田幼薇听到门响立刻跳起来跑出去,站在廊下探着头看。

    昏黄的灯光下,老岳正和邵璟说话:“姑娘让您回来就去找她……”

    “阿璟。”田幼薇喊了一声。

    邵璟回过头来看向她,眼睛亮幽幽的。

    他大步朝她走去,低声道:“我都知道了。”

    “不止这个。”田幼薇把他拉到角落里,小声道:“那个人是阿九。我看到他穿同样的靴子了。”

    邵璟握住她的肩头低声安慰:“不怕,也别急,咱们不能只是因为一双靴子就断定某些事情。皇子供应皆有定制,穿戴用度好些时候是一样的。”

    换而言之,阿九有的,小羊应该也有。

    田幼薇冷静下来:“也是,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要想想……这里太冷,一起去厨房坐坐?想吃面。”邵璟摸着胃,说道:“今日见的人多,酒喝得多了些。”

    田幼薇忙道:“给你温着醒酒汤呢。”

    厨房里留了火,温暖舒适,邵璟喝完醒酒汤就揉面,田幼薇做浇头。

    她把廖先生的看法说了:“廖先生觉着小羊是林元卿教出来的,大概也是表里不一,可我觉着小羊不像那样的人。”

    邵璟安静地听着,即便她反反复复一直不停地说,也没露出任何不耐烦的表情,或是打断她。

    因为他知道她不安,知道她害怕。

    田幼薇说得累了,却也觉着这一整天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放松了些。

    她做好浇头,就去看邵璟切面。

    邵璟刀工极好,面条切得又快又均匀。

    田幼薇想起他前世最后时刻,那杀人的利落劲儿,就问:“阿璟,除了吴锦之外,你还这样过吗?”

    她比了个砍人的动作。

    “目前为止用不着。”邵璟放下刀,笑着拍拍她的发顶,糊了她一头的面粉。

    “干嘛啊,讨厌,天气这么冷,洗头很麻烦的。”田幼薇嗔怪着:“你今天见了什么人啊?”

    邵璟道:“今天啊,我终于等到那些人了……”

    他和马球队的人练球之时,突然来了几个人观看。

    球队的伙伴有认识的,说是筑球军的人,日常与孙云旗合不来的,想与他们结识,一起练球,必要的时候可以出手相帮。

    邵璟本来就是想多认识几个人,于是刻意结交,双方相谈甚欢,后来就一起去吃饭喝酒。

    “这一群人全是主战派的……说起南北议和、杀良将迎太后回朝,却未迎回渊圣这事很生气。里头有个叫李炳的,约我明天私下见面。”

    他说的是今上为了议和,与靺鞨人暗里达成协议,将朝中主张北伐并领头作战的几员大将夺了兵权,并枉杀名将,之后称臣纳贡,迎太上皇灵柩与太后回朝的事。

    田幼薇紧张起来:“那你怎么打算的?去还是不去?”

    邵璟斩钉截铁地道:“必须要去。我要知道他们的领头人是谁。至于小羊和阿九,你随性就好,东西退不回去就收着,照常过日子,不要露出破绽。一般情况下,他们位置未稳,不敢当着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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