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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身师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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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玉堂无奈地闭了闭眼。
  “得了,我早该知道会如此的。”
  风恋荷低下头去不发一语,谷傲辰自是不忍见她伤心。
  “不如这样吧!老爷,如果你愿意的话,待会儿我便在亭子里摆上一桌丰盛的酒席,就当作是向您赔罪,我们可以吟诗作对、把酒言欢,您也可以消消气,不知您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可真是说进风玉堂的心坎里。
  “我此刻正需要一壶好酒,走吧!”
  谷傲辰站起身,丢给风恋荷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跟着风玉堂步出大厅往后园的凉亭走去。
  好不容易再度逃过一劫,风恋荷忍不住吐出一口长长的气,腿一软,顿时瘫坐在长椅里,呆愣地瞪着那把断了一根弦的琴。
  真是有惊无险、有惊无险啊!
  一桌的好酒好菜在最短的时间内被送了上来,凉亭里,风玉堂与谷傲辰开怀地一起吟诗作对、把酒言欢。
  像是早巳忘了先前的愤怒似的,风玉堂显得极为高兴,与谷傲辰两人更是有如久别重逢的知己般相谈甚欢,这一幕让一旁的风恋荷看在眼里,可说是心头的大石顿时跟着落下了大半。
  原以为她方才那场震撼人心的表现肯定会让爹爹气上好些时候,毕竟连她自个儿也不得不承认她弹出来的琴音实在是太糟了,可没想到不过才几刻钟,方才那混乱得乱七八糟的一切却仿佛像是场梦似的,只存在她的想象里。
  水眸不由自主地转向此刻正笑得极为迷人的俊尔男子身上,白皙的脸蛋霎时再次没由来地烫红。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她实在不得不承认谷傲辰对她还挺不错的,不仅帮她隐瞒了她偷盖麻布殴打王大虎一事,还在王阿舍找上门来闹事时挺身而出为她挨了一刀,更在她弹琴弹得乱七八糟时站出来为她说话,说真的,她实在感到茫然且困惑极了。
  她始终不懂的是他为何要如此待她?打从他进府的那一刻起,她便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一心一意想的便是如何与他唱反调,但他却始终仿佛视丽不见似的,总是用那双过于灼热的黑眸瞅着她,看得她脸红心跳、心慌意乱,但却从未对她说过一次重话。
  为什么?她不懂。
  缓缓抬起头,却不经意地与那双黑眸对了个正着。一抹奇异的火花缓缓燃在两人互望的双眸之间,她发现自己竟移不开视线,只能被动地回望着他,感受着他眸里那显而易见的炽热与渴望,一寸又一寸地进驻自己的心防。
  终于再也承受不了,风恋荷狼狈地移开视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两人之间应该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吧!他不过是爹爹聘请入府教她琴艺的琴师,而她也只是他这次需要指导的学生,可为何他看着她的眼光却不是那么回事,仿佛琴师的身份只是为了让他方便达成某些目的,而这个“目的”似乎与她有关。
  这真是大奇怪了。
  愈想愈烦,愈烦心愈乱。
  像是再也承受不住,她连忙逃出后园溜进灶房,躲避那似乎要将她燃烧殆尽的噬人目光。
  灶房里,只见何妈、香儿与春儿三人忙得焦头烂额、火烧眉毛,每个人忙进忙出,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那忙碌的模样不禁让风恋荷感到有些好笑,也有些纳闷。
  “这么忙,你们不会抱怨吗?”
  向来对于炊事她都是退避三分的,虽然没真正学过,但她自小感兴趣的便是男孩子才会的舞刀、弄剑、做生意,可相反的,所有女孩子该要会也该要学习的,她却是半点也不会、半点也不通。
  因为自小丧母的关系,以致没有人能好好地在身旁指导、教育她,爹爹即便再疼她,也终究是个男人,无法照料兼顾女孩家的心事与想法,所以自然而然的,她感兴趣的除了造景设计外,便是做生意了。
  一瞧见她,何妈心喜地偷了个空闲走过来和蔼地对她笑着。
  “肚子饿了?”
  风恋荷摇摇头,水灵灵的大眼好奇地望着炉灶里正冒着烟的大锅。
  “那是在煮啥?”
  “我在蒸你最爱吃的香肉包子。”见她兴奋地欢呼了声,何妈脸上的神情更是温柔,“知道你爱吃,加上今晚好不容易又有这个机会,便帮你蒸了盘香肉包干,你再等一等,约莫再半个时辰就可以吃了。”
  一听到有最爱的香肉包子可以吃,风恋荷不禁开心地笑眯了眼,天大的烦恼顿时也全没了。
  “何妈,恋荷好爱您喔!”
  她笑眯眯地赖在何妈怀里撒娇,脸蛋儿红扑扑的可爱极了,一旁的香儿与春儿忍不住出声取笑她。
  “小姐,羞羞脸!”
  风恋荷得意地手叉腰。
  “你们是羡慕还是嫉妒啊?”
  何妈忍不住呵呵一笑,接着端起刚从另一边炉灶里拿出来的热汤。
  “丫头,你先在这里坐会儿,何妈先把这道汤送过去。”
  “不用了,让我来吧!”风恋荷快手接过,眉宇之间净是精灵慧黠,“您已经够忙的了,送菜的工作便交给我吧!”
  走出灶房后,风恋荷一脸笑眯眯地将那盅热汤送进凉亭,然后拍拍手,得意地宜布:“爹爹,谷师傅,你们可要大力地捧场喔!这可是何妈辛辛苦苦熬煮出来的红枣排骨汤呢!又好吃又营养,错过可惜。”
  她抬起头,竟又对上那张直对着她笑的俊美脸孔,风恋荷脸儿当场一红,心更是怦咚地咚的直跳。
  风玉堂心情大好,挥着手对她道:“恋荷,你也坐下一道吃吧!陪陪我和谷师傅。”
  “不、不用了,我、我要去灶房帮何妈。”支支吾吾地说完后,风恋荷随即避开谷傲辰的眸光,狼狈地走出凉亭,只是还没到转角,就被在一旁等侯的青丝给拉到角落去。
  “小姐,您上哪儿去啊?”
  风恋荷一个猝不及防,险险摔跌在地上。
  “你扯着我干啥啊?”她不悦地道。
  青丝竟义正辞严地叉着腰数落起她:“小姐,您别想混水摸鱼喔!您以为谷师傅帮您说话您就可以逃过一劫了吗?想想看,你弹的那是什么琴,简直跟杀猪没两样。老爷是疼您,可您也要有个节制啊!难道您就没想过要做些什么让老爷高兴吗?”
  然而风恋荷却听得一头雾水。
  “啥?”
  “啥你个大头!”青丝忍不住冒火了。“就当作是我求求您吧!您可不可以争气一点,别再让老爷生气了?本来还以为可以指望您弹上一手好琴,起码老爷脸上也光荣些,结果呢?你那琴艺要真传出去,岂不是笑掉人家大牙吗?老爷的面子也全没了。”
  虽然明知她说的是事实,可风恋荷还是有些恼火。
  “你非要把我批评得一无是处吗?”
  “你以为我想啊?”
  “我也不想啊!”
  她一脸难看地板着脸。“我自然希望爹爹能为我感到骄傲,但是、但是我实在学不来那些女孩儿家的玩意儿嘛!又别扭又怪异的,我怎么学便是不顺手、不顺心啊!”
  “您没试过又怎么知道?”
  风恋荷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刺绣女红、吟诗作对我哪一样没试过?可结果你也是晓得的,通常都只会让爹爹更生气,想来是我和那些全部犯冲。引为了不想激怒爹爹,我还是维持原状就好。”
  青丝突地语出惊人:“炊事呢?”
  风恋荷愣了好半响,才一脸呆滞地道:“你要我学做菜?”
  青丝肯定地点点头。“正是!虽然那些刺绣缝纫、读书习字什么的你全学过了,可既然效果不彰,那就只好放弃,但炊事你还未试过吧!想想看,倘若你能做出一桌的美味佳肴,那岂不是让老爷开心得意死了?你也毋须再担心老爷成天逼着你学这学那了!”
  “可是……”不是她灭自个儿威风,实在是她生性急躁、静不下心,要她乖乖地坐在椅子上花费上几个时辰的时间学习技艺长才,那简直比要她的命还要教她痛苦。
  青丝立刻进行说服的工作:“你没试过又怎么知道不可能?凡事总要从初步开始学习嘛!”
  “可是我……”她还是没有把握。
  青丝一脸安抚地拍拍她的背。“放心吧!有我、何妈、香儿及春儿会帮你的啊!更何况何妈的厨艺可是好得没话说,你拜在她门下学厨艺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再说你也不是非要学到多精深的地步不可,我相信倘若你能做出一道小甜品,就够老爷高兴了。”
  风恋荷终于有些动心。
  “真的吗?”
  青丝拼命点头。“正是,所以你大可不用担心,有我们这几个在旁边照应帮忙着,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道:“倘若真的还是不行呢?”
  “倘若还是不行……”青丝抬起头,无可奈何地朝她摊了摊手,“那就是你真的没天分、没资质,外加没长才了。”
  一句话说得一针见血,恶毒得不得了。
  风恋荷咬了咬牙,重重地叹了口气,她只好认了。
  为了不让自己成为一个没天分、没资质,外加没长才的不肖女,看来这场赌局她不下注是不行的了。
  第八章
  俗话说:万事起头难。这句话若是拿来形容向来便不爱那些女红炊事的风恋荷,可说是再贴切不过了。
  自从那夜听了青丝的建议后,风恋荷便开始掉进水深火热的痛苦深渊里,白天只要是一有机会,她便可怜兮兮地被拖进灶房里,不是学习切菜的方法,便是琢磨拿刀的技巧,五天下来,她可怜的双手已酸疼得仿佛被马车辗过般痛苦。
  “就算打那王大虎也没如此难受,怎地做菜却这般教我痛苦?”
  就这样,这句话成了这五天来风恋荷最常抱怨的话,可每次只要一听到她抱怨,青丝便会尊卑不分地直往她头上狠狠地敲上一记,全然把她是主人、自己是丫环的事实给忘了,凶恶狠戾的模样有如骂街的泼妇,让风恋荷委屈得从此再也不敢有所抱怨。
  终于,最令她感到紧张害怕的一刻还是来临了。
  一大清早的,睡意犹浓的风恋荷,便万般不情愿地被青丝从暖和的被窝里给挖了起来,说什么为了让她有实地操作的烹饪机会,她必须花一个早上的时间做出一道甜品来,期限是中午以前,瞧青丝那大声宣布的模样,仿佛这一切对她来说已是特别通融的恩典似的。
  问题是,她——向来粗枝大叶的风恋荷,真能如愿做出一道甜品来吗?
  “今儿个你是主厨,好好地表现吧!我和何妈会在一旁看照着你的。”
  简单地丢下这一句话后,青丝便直接往灶房里的长椅上一坐,叉腰指挥的模样活像个上场杀敌的将领似的。
  “可是我……”
  被动地拿着锅铲,风恋荷此刻简直是欲哭无泪,巴不得自个儿从未答应过如此荒唐的提议。
  “快些动手。”青丝活像个老妈子似的命令着。
  不得已,在四只眼睛严密且滴水不漏的监视下,风恋荷只好叹了口气,认命地准备生火的工作,只是任凭她如何的努力,那柴怎么弄就是点不燃,反倒还弄来了一屋子的烟,呛得三人险些呛着。
  “咳咳咳……唉,真是笨呀!柴要这么烧的。”
  一旁的青丝终于看不下去,干脆亲自示范,很快的,柴火终于点燃,而风恋荷也被烟给熏得眼泪直流。
  “丫头,你没事吧?”最疼她的何妈还是忍不住担忧地问。
  “嚷嚷……我、我没事。”
  在青丝的利眼瞪视下,风恋荷狼狈地站起身,将水舀进大锅里,盖上锅盖后便开始准备起制作甜品的材料。
  可不过才一会儿的时间,一旁看不下去的青丝又忍不住发难。
  “唉,那莲子不是这么处理的,谁要您把它给剥开啊……算了,还是我来好了,您在旁边好生学着。”
  就这样,每当风恋荷做错一回,看不下去的青丝便亲自示范一回,这样来来回回了几趟,所有一切材料的准备几乎可以说都是青丝完成的,这也让她不得不开始改想他法。
  “不成,再这样下去,您根本半点也学不会,我看这样好了,还是让您自个儿在灶房里摸索,我们这样在旁边盯着您根本一点效果也没有,所以我们还是出去好了,您自个儿好生加油吧!等完成了再唤我们。”
  “什么?青丝、何妈……”
  万万没料到她们居然说走就走,风恋荷错愕地呆站在灶房里,慌张的泪险些吓哭出来。
  “这样太过分了吧!明知我半点炊事的经验也无,竟就这样放我一人在此自生自灭,什么莲子桂圆汤,吃是吃过,可我何曾做过了?光是把材料放在这里,我就能变出一道甜品来了吗?要是我真如此厉害一学就会,我又怎会把琴弹成那个样子!”
  坐在长椅上哀声叹气地抱怨了好一会儿,风恋荷最后还是不得不认命。
  “罢了,算我倒霉好了,有个如此霸道不讲理又脾气恶劣的丫环,还让她荼毒了十来载,就当作是做善事好了。”
  想开了后,她的心情总算不再郁闷。
  “还是开始吧!”
  跟见该泡水的已泡水、该清洗的也已清洗,就等那锅水滚,风恋荷还是忍不住不耐烦地低咒起来。
  “这水怎么这么久了还不滚啊?”
  等了又等,她终于忍不住打开锅盖,却发现那些水并未像她弹琴的那一晚在灶房里所看到的那般冒着蒸气,她不禁纳闷地皱起眉。
  “是不是火不够旺啊?再添些柴好了。”
  只是,她根本不晓得要放多少,她干脆把一旁地上的柴火连同稻草一古脑儿地全给塞进了炉灶,最后才满意地站起身,转身去处理那些材料,一边心情愉悦地哼着歌儿。
  “呵呵,爹要是瞧见我做出了一道甜点,肯定会高兴得飞上天,虽然琴弹不好、字练不好,不会刺绣也不会女红,可起码我还会管账、做生意,还有我最爱的造景设计,现在则又多了一样炊事,呵呵!”她突地噗哧一笑,“如果舞刀弄剑也算的话。”愈想愈兴奋,她愉快地站起身,志得意满地走出灶房。
  “会了那么多东西,肯定够让爹爹骄傲了吧!”她认真地扳起手指算了起来,“管账、做生意、造景设计、炊事以及舞刀弄剑,哇,这样加起来总共有五样耶!我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随后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她挫败地叹了口气。
  “舞刀弄剑还是不要算进去好了,爹爹肯定不会喜欢的,要是让他知晓的话,说不定还会气得大病一场呢!再者,我也不是真会什么舞刀弄剑的,充其量也只能说是打架啦!就像打那王大虎那般。”
  想到这里,她突然又忍不住得意忘形了起来。
  “可老实说,打那王大虎真的好过瘾啊!这毕竟是我第一次打人打得那么顺手,而且还是‘为民服务’,想想平日哪有这样的机会啊!能够好好地打场架,而且还可以得到邻居街坊的称赞,要是那王大虎继续惹是生非的话,那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再揍他揍个过瘾。”自言自语到最后,风恋荷竟无聊地幻想起这种事来,简直荒唐至极。
  “罢了,别再想这些不可能的事了,还是专心做菜吧!”
  话才说完,她便发现一股烫热的空气竟开始渐渐在四周弥漫,浓烈呛人的白烟随即迅速地笼罩整个灶房,向来无任何炊事经验的风恋荷原先还是一头雾水,待她纳闷地转过身后,不禁当场震惊地呆愣在原地。
  天啊!
  风恋荷猛地冲进灶房里,只见原本烧煮着热水的炉灶竟不知在何时冒起了浓烈的大火,锅里的热水早溢了满地,那原本让她塞进炉灶里的薪柴也乱七八糟地掉了一地,木制的炉灶不堪烈火的焚烧,没一会儿的时间便已没入惊人的火悔中。
  “死了,死了,这下真的死定了!”
  被吓懂的风恋荷又懂又乱地奔过去想灭火,可慌乱之下,怎么打就是打不开地上那桶装满清水的木桶,最后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开后,她急忙拿着木勺舀起水往那炉灶泼去。
  “咳咳咳……灭啊!火快灭啊!”
  她边呛咳着边努力地灭火,但那噬人的火舌蔓延得极快,没一会儿的工夫连一旁的桌椅也烧了起来。
  “咳咳咳……这、这次肯定会让青丝给活活掐死!”
  浓烈的白烟愈冒愈多,熏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痛苦得频频流泪,全身虚软地瘫倒在地上,但她仍努力地撑起身子想过去灭火,只是还没接近炉边,猛地轰地一声,她小小的身子差点就给震飞出去。
  “哇……咳咳咳……咳咳咳……”
  “救命啊!怎么办?”
  她缩到角落里躲着,不让惊人的火舌吞噬她早已脏污的衣摆,此时耳边也响起了众人自屋外传来的呼喊。
  “来人啊!火烧灶房了,火烧灶房啦!”
  “快灭火啊!快灭火啊!”
  “惨了,小姐呢?小姐呢?”
  “小姐不会还在里头吧?小姐。小姐……”
  风恋荷躲在水桶后头,幸运地躲过火舌的吞噬,虽然喉咙烧疼、全身虚软无力,她还是努力地往门口爬。
  “小姐,小姐,您在哪儿啊?”
  屋外不知何时早已聚集了满满的人潮,有的努力地接着水救火,有的则试图避开掉落的木板冲进灶房里救人。风恋荷灰头土脸地爬到门口,立刻抬起手狼狈地挥叫着。
  “咳咳咳……咳咳咳……我、我在这儿啊……”
  众人一见到她,无不心喜地惊叫出声,立刻七手八脚地将她给拉了出去。
  “小姐,小姐,您吓死我们了!”
  几个丫头又哭又笑地将她抱成一团,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的风恋荷难受得喘着气,忍不住又呛咳了起来。
  “喂,你们这几个笨丫头,快把小姐放开啊!没瞧见她快喘不过气来了吗?”青丝七手八脚地将她们给扯开,让风恋荷有喘息的空间,见她平安没事,不禁感动得泪水盈满眼眶,“唉,小姐,我不过要您做道甜品,您怎么把灶房给烧了?”
  风恋荷摇摇头,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痛苦地呛咳着,汪汪水眸里蓄满了难受的泪水,而原本美丽的脸蛋也让浓烟给熏黑了,只见她一身脏污地跪坐在地上,说有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咳咳……别、别让爹爹……”
  一句话尚未说完,风玉堂急切的呼喊已由远而近传了过来。
  “恋荷,恋荷怎么样了?”
  风恋荷绝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便见爹爹一脸慌张地向她扑了过来,身后还跟了个此时她最不想看到的谷傲辰。
  噢,让她死了吧!
  “恋荷,你没事吧?”
  看着爹爹脸上明显的担忧与心惊,与谷傲辰那布满着风暴的黑眸,好不容易顺过气后,风恋荷当场难堪地低下了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完全不知该如何解释这混乱的一切。
  “我、我没事。”
  “真没事?”这句话是谷傲辰问的。
  见她不说话,他立刻仔细地在她脸上逡巡着,等到确定她只是稍微狼狈了点,并未受到任何伤害,堆压在心头的不安才渐渐散去。
  “有谁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他沉着一张脸,一副王者似的姿态以带着威严的冷峻声音开口问道。
  然而狼狈跪坐在地的闯祸者自是半句话也不敢说,一旁的青丝没辙,只好又是心虚又是叹气地道出一切,待她口干舌燥地说完后,只见纤细人儿的一张小黑脸羞愧得几乎贴到地面去了。
  “真是如此?”
  被他那严肃深沉的黑眸一瞪,风恋荷险些说不出话来。
  “我、我也不晓得为何会弄成这样,我很努力地在学习着,可那火竟突然蹿了起来,我想救也救不了。”
  谷傲辰一言不发地瞅着她,深沉的黑眸看不出是无奈还是认命。
  “别说了,先去换掉身上的衣服吧!”
  风恋荷抬头瞟了他一眼,接着望向父亲,见他点点头后,她才在一群丫环的搀扶下狼狈离去。
  而在上演了这么一出“火烧灶房”的恐怖戏码后,可以想见的是,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让她进灶房一步了。
  匆匆梳洗换装完毕后,纤细人儿一脸心虚地来到了大厅。
  “爹。”
  见她完好无缺,风玉堂这才放下心中大石。
  “恋荷,你有这份孝心,爹自是感到欣慰无比,可菜都还没做出来,灶房就让你一把火给烧了,这……唉……”
  风恋荷愧疚万分地咬了咬唇,虽自知犯下大错,但仍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爹爹,那灶房虽让女儿给烧了,可总算女儿没事啊!况且女儿是为了讨您欢心才想做道甜品让您尝尝嘛!虽然、虽然结果有些糟,可女儿终究还是努力过了,而且灶房毁了还可以再盖啊!咱们这次就盖个火烧不掉的灶房,您觉得如何?”
  不愧是风恋荷,想法果然异于常人。
  “你……”风玉堂真是又无奈又无力。
  “唉。小姐,拜托您稍微有点愧疚感好不好?”一旁的青丝忍不住开口指责,“灶房让您烧得只剩一团焦黑,还险险波及厢房,不悔过便算了,您这个肇事者怎还如此大言不惭啊?”
  “我会变成这样是谁害的?”不讲不气,满胸怒火的风恋荷立即将矛头转向青丝,“要不是你提那个什么烂主意,灶房会让我给烧了吗?你明知我半点炊事经验也无,还大胆地放我一人在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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