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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络-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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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门紧闭,半天也没见人出入,马车绕到马府侧门,停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温乐公主和彩墨留在车上等。知雨撩起帽纱,下车走到侧门前敲了敲门。门开了,一个干巴瘦的门房探身出来,打量着知雨问她有何事。

    “我想向你打听个人。”知雨说着塞了个荷包给那门房。

    门房的手掂了掂,警惕的看着知雨,道:“不知小娘子打听的是何人?”

    “贵府家主以前是不是有个姓叶的偏房?”知雨小声问道。

    “叶二娘么?她死了都快三年了,你打听她作甚?”

    门房言语中的不敬让知雨这个外人听了心里都不是滋味,可见彩墨的母亲在马府过得有多凄惨,估计连个下人都不如。

    “你有所不知,我是叶二娘娘家故表舅的侄女,打庆州来往襄阳去的,路过蓝田,便想着给她烧些纸钱,略尽心意。不知她过世后被埋在哪里了?”

    姑表舅的侄女?门房脑子绕半天也搞不清楚这小娘子和叶二娘到底是哪门子亲戚。不过看在荷包的份上,他还是告诉了知雨。

    知雨道谢后就离去了。门房望见她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便关上门,撑开荷包数着里面的铜钱,这时一抱着木盆的粗使婆子凑过来,盯着荷包三角眼闪着精光:“潘银兄弟,你这是又得了好处了?”

    潘银嫌恶的瞥了她一眼,从荷包里捏了两文钱出来分给她,得意洋洋道:“兄弟就是有这招财的本事!”

    婆子得了钱,喜笑颜开,问道:“我瞅见来人是个小娘子,衣着打扮像是大户人家的婢女,不知她为何事有求于你?”

    “说来奇怪,竟是来打听叶二娘的。”

    “叶二娘?”婆子一听就瞪大了眼,彷佛想起了什么吓人的事。

    “可不!”潘银压低声音,“说是叶二娘娘家的表亲,路过蓝田,想给叶二娘上坟烧些纸钱,向我打听她的坟地所在。”

    婆子想了想,道:“不对呀!叶二娘若是娘家还有人,怎会……你是知道的!死得那么惨!我和马南家的去给她收尸,哎呦,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的,瘦得就剩下一副皮包骨!这叶二娘的娘家人从未出现过,她男人死后,她和女儿相依为命,女儿生了一场大病,花光了积蓄不说,家中能典当的都当了,后来实在是没活路了她才委身给主家做妾。”

    潘银脑中灵光一闪,道:“你说的倒是提醒我了!那叶二娘不是还带着个拖油瓶叫什么墨儿的吗?”

    “彩墨!”

    “对对!彩墨!”潘银看了一圈周围,凑近了同那婆子耳语,“我听说主家……后来叶二娘被抓了回来,彩墨却不知所踪。按你说的,如果叶二娘没了娘家,那回来给她上坟的会不会是彩墨?”

    “方才那个?”

    “方才来打探的那个不是彩墨,彩墨长得肖似叶二娘,我能看得出来。不过,来打探的那个小娘子上了一辆马车,那车里还有谁可就不知道了。”

    婆子不是个安分守己的,见有了可以向主家邀功请赏的好事,便同他合计道:“事关叶二娘,便和马府脱不了干系。你叫人远远跟着马车,莫跟丢了。我这就去禀告主家!”

    “哎,张婆子!”潘银一把扯住她,“你可千万不能说出我拿人好处这事!”

    “哎呀,我省得!”张婆子跺了下脚,扭身快步往前院去了。
………………………………

第44章 玉连环

    靠近河滩的荒地上杂草丛生,坟茔遍布。两个带着帷帽的小女子提着裙子在草丛里艰难穿行。

    “彩墨你看,那里果然有三棵柳树!”知雨指着干沟对面兴奋的叫道,“那门房没有骗我!”

    彩墨撩起帽纱,顺着知雨指的方向看去,嘴上笑着,眼泪却涌了上来。

    知雨朝河堤上的温乐公主挥了挥手,大喊:“找到啦!”

    温乐公主双手呈喇叭状扣在唇边,喊道:“小心点!”

    温乐公主本来想一道去的,彩墨却执意不让她跟着,因她的腿脚尚未好全,且这坟地阴气重,又位于河滩上,草丛里不知会窜出什么东西来呢,别吓到她了。

    二人翻过干沟到了对面,穿过半人高的杂草,终于来到门房所指的三棵柳树前。可这一片坟头有七八座,只有一座坟前立了块木牌,写了埋骨人的名讳,其余皆是无主之坟。

    知雨傻了眼,急道:“都怪我!没有问清楚!”

    “无妨!”彩墨劝慰她道,“知道我娘葬身于此,我已经很知足了。这地儿虽然荒,可你看周围,有山有水,景色美着呢,又幽静,我娘生前就爱安安静静的。”泪珠儿滚落,彩墨很快拭去,解开包袱,“幸好黄纸买得够多,我给娘还有她这几个邻居都烧些,希望他们在冥界也能多关照我娘。”

    彩墨给每座坟都烧了黄纸,虔诚的叩首跪拜,最后泪眼婆娑的哽咽道:“娘,女儿如今一切都好,你不用再挂念我了,就在此好好安息吧!日后若我有机会返回中土,定还会回来看你的……”

    知雨扶起彩墨,安慰一番,拉着她的手往回走。还未走出荒滩,只见河堤上几人骑马疾驰而来,将马车和温乐公主团团围住。

    “咦?是不是长安那边派人过来寻公主了?”知雨问道。

    彩墨定睛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大呼:“不好!是我那禽兽继父带人追来了!”说着她顾不得那么多,朝河堤飞奔去。

    “狗日的门房!收了我的钱还去打报告!”知雨痛骂着扔掉手中用来开路的树枝,也急急往回跑。

    马车突然被围,马儿受惊,车夫费力的拽住缰绳,紧张的看向温乐公主。温乐公主朝他使了个颜色,示意他莫怕,自己则贴着车架负手而立。几个家奴装扮的男人先下了马,一肥头大耳的男人仍骑在马上,待一个家奴在马旁蹲好了,他才在两人的搀扶下踩着家奴的背脊下了马。

    温乐公主已猜到来者何人,本来心中还有些慌张,可见这矮肥丑老的男人猥琐的盯着她看,她心中就涌满了厌恶。

    马家在玉乡算是大户,马太公在世时做过乡耆,马家大郎如今担任里正,来的这位是马家老三。马三捻着下巴痦子上的几根毛,盯着温乐公主可劲的瞧。这荒郊野岭的怎地会出现这么一个小仙女?莫非是不小心从天上掉下来的?啧啧啧,瞧这水灵灵的大眼睛,这粉嫩嫩的小脸蛋,这杨柳枝一般的细身段,尤物啊!此般殊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见几回?

    “敢问小仙女为何在此荒郊野岭逗留啊?是不是迷了路?”马三色迷迷笑道。

    “此地风光甚好,我停下来看山看水看斜阳。”温乐公主道。

    “噢,原来小仙女是在欣赏景色呀!”马三和家奴们挤眉弄眼笑着。

    “是啊,眼前好好一副美景,突然间飞来了几只苍蝇,臭气哄哄,也不知是从哪个茅厕里飞出来的,扰了本仙女赏景的兴致。”温乐公主用手掸了掸裙摆,丝毫不加掩饰话语中的嫌恶之意。

    马三脸色一僵,转即又满脸堆笑,问道:“小仙女是从何方来要往何处去呀?”

    “从北边来,往南边去。”

    “小仙女一人独往吗?可还有同伴?”

    “你问这么多作甚?关你何事?”

    “呦!怎么说着说着还生气了呢?”马三一步一步走近,泛着油光的肥脸上笑容越发怪异,“有人看见我马府的一个逃奴在你身后的这辆马车上。”

    “哦?”温乐公主挑眉,“谁看见的?”

    马三看向一旁的门房潘银,潘银拍着自己道:“我看见的!”

    “本女郎的马车岂能让外人随便看?如果我给你们看了且车上并无什么逃奴,你给我跪下磕头认错如何?”

    潘银露出惊愕的表情,叫骂道:“你个小娘皮,好生刁钻!”

    “我可事先跟你们说好了,别惹我,千万别惹我,否则我会让你们后悔从娘胎里钻出来。”温乐公主语气波澜不惊,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

    “呦呦呦,还挺嚣张,哈哈哈!”马三和家奴们顿时笑成一团。

    “小娘皮,不知天高地厚,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主家是谁?敢在我们主家面前耍横的人还没出生呢!”潘银指着温乐公主蹦着叫嚷,其他家奴皆跟着附和。

    “给我搜!”马三一声令下。

    “不许碰我家女郎!”彩墨冲上河堤,见马府的家奴要对温乐公主动手,急得尖声大喊,“你们要找的人是我!”

    温乐公主闭了闭眼,这个时候就是跑也跑不及了,得想个脱身的法子。
………………………………

第45章 犯金枝

    马三闻声转身往后看,在看到那肖似叶二娘的面容时,神情恍惚了一瞬,那如油炸过的猪皮脸就阴沉了下来,他眯缝着死鱼眼将彩墨上下瞅了个遍,冷声道:“小蹄子,果然是你!当年可让我一通好找,我还以为你饿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呢!没想到你还活着,还有胆回来!”

    “我又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为什么不能回来?从前我年纪小,怕你,你莫以为我现在还怕你!你们马府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娘怀着身孕你都下的去手殴打,她怀的不是你的孩子吗?你简直禽兽不如!”彩墨激愤痛斥,泪水涟涟。

    马三讷讷,仍嘴硬道:“我打她时又不知她怀了身孕!”

    “我娘被活活饿死,你又怎么说?”

    马三指着彩墨,一脸正色:“这事你不能赖到我头上。她落胎后,我有事出了趟远门,三月后归家她已经入土了。据夫人讲,叶二娘的病情日渐加重,到最后连稀汤都喂不进去,是病死的。我马府怎会缺她一口饭吃,你莫要听信谣言!”

    “我呸你个猪头老鳖孙!”知雨一蹦三尺高,叉腰大骂,“你还有脸说不赖你!叶二娘是清白人家女子,当年若非你整日纠缠,在乡里散播流言,坏了她的名声,逼得她走投无路,她怎会委身与你做妾?做妾也就罢了,但凡你对她们母女好点,但凡你还知点礼义廉耻,叶二娘能年纪轻轻就没了?她们母女能阴阳相隔?有几个臭钱就欺男霸女,横行乡里,你当没人收拾得了你是不是?瞧瞧你那阴损样!回去你也扯根猪大肠仔细瞅瞅,瞅瞅跟你长得像也不像?我看呐,像得很,一母同胞!”

    小丫头这番淋漓痛骂,只惊得众人都傻了眼。温乐公主没想到小知雨骂起人来一气呵成,文采飞扬,形神兼备,色香味俱全,简直叫人欲罢不能,拍案叫绝。

    马三何曾被人这样贬损过,直气得七窍生烟,张牙舞爪,叫嚷着命家奴把彩墨和知雨抓起来。

    家奴一拥而上,马三落了单,温乐公主赶忙叫车夫动手。那车夫常年伺候车马,自有一身好力气,反应也快,得了公主指示,三两步冲上前去用马鞭勒住马三的脖子。马三没料到有人敢对他动手,肥硕的身体拼命挣扎,可他越挣扎车夫勒得越紧,马三的脸都紫了。

    “都住手!不想你们主家命丧于此,就给老娘都住手!”温乐公主站上车辕大喊。

    马府家奴们见主家被挟持,纷纷住了手,不敢动作。

    “彩墨知雨快上车!”

    知雨拉着彩墨飞快跑上了车,温乐公主扬声对车夫道:“把这猪头老鳖孙踹河堤下面去!”

    “好嘞!”车夫将马三拖拽到河堤边上,一脚揣在他的肥腚上。

    马三惨叫一声,滚了下去。家奴们吓得赶紧下堤去救。

    车夫坐上马车,执了缰绳,对空甩了个响鞭,车子疾驰而去。

    马三摔了个四仰八叉,灰头土脸,并未受伤,被家奴们搀扶起来,鬼叫道:“追!给我追!我要扒了她们的皮!”

    “公主,他们追上来了!”知雨趴在窗边探头向后看。

    “不怕!”温乐公主趴在另一边,叫彩墨抱紧了她,她则探出半个身子出去,一个弹弓赫然出现在她手中,只见她捏住皮兜往后拉满瞄准了跑在最前面的争着立头功的潘银,“啪”的一声将石子弹射了出去,不偏不倚正中潘银这狗奴的狗眼。潘银捂着眼惨叫不已,差点从马上跌下来。温乐公主一连弹射了几颗石子,弹无虚发,直打得后面哭嚎不止,不敢再追。

    知雨大开眼界,一直“哇哇”叫个不停,手都拍疼了,兴奋得坐不住要飞起来:“公主,他们停下来了!公主太厉害了!公主你怎么这么厉害!”

    “雕虫小技而,不足挂齿!”温乐公主摆摆手,口中说着谦辞脸上却满是骄傲,她一把搂了彩墨,“如何?解气不?”

    彩墨猛点头,握拳道:“解气!”

    “今日车夫大哥表现得也很好,回去本公主重重有赏!”

    “小的多谢公主!”车夫一听,咧开嘴笑了,赶车赶得更起劲了。

    马三坐在路边,看着满手的血和手中的半颗断牙,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嘴里喷着血沫叫道:“快去衙门通知我那当县尉的大侄子,就说有人要害我性命,叫他派人拦住那仨小蹄子,断不能叫她们逃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马车一路畅行无阻,却在驶上灞河桥时被前后堵截,困在了桥上。温乐公主掀开帘子,见来人有十几个,皆骑马穿衙役服,想来应是那马三报了官,让官差来抓他们了。

    “公主,怎么办?是官差!”彩墨有些慌。

    “官差来了不正好?咱有理走遍天下,大不了就跟他们去衙门走一趟,当着县令的面好好说道说道!”温乐公主说完,提着裙角就跳下了马车。

    知雨和彩墨也跟着跳了下去。差役们见下来的是三个娇俏可人的小娘子,一时都看直了眼,心想那马三莫不是撞了鬼报错案,这三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怎会害他性命?

    “你们可是从玉乡来的?”为首的官差正是马三的大侄子马奔,此人膀大腰粗,一脸横肉,一看就是个横惯了的。

    “我等是从玉乡来的。”温乐公主直言道。

    “玉乡有人报案说府里的一个逃奴勾结外人袭击主家,说的可是你们?”马奔手倒挎在腰带上,偏着头,目光一直在温乐公主身上睃拉。

    “我等是打洛阳来的,来蓝田玉乡是为了祭拜故人。这两个丫头是我的婢女,这个是府上的车夫,皆有身契可以证明,并未有你说的什么逃奴。”温乐公主镇定道,“至于袭击,只怕是恶人先告状吧?我等在路上遇见几个乡野泼皮,光天化日之下对我等纠缠不休,言行猥琐,甚至还试图绑架。我等为了脱身,不得已才奋力反击。我以上所言句句属实,就是同那些泼皮对质也不怕,还请官差明察!”

    马奔闻言迟疑了下,他三叔是什么德行他还不清楚?而且这小美人言之凿凿,不像是说假话,可就这么把他们放了,他没法向三叔交代不说,连带着让弟兄们白跑一趟,少不得会对他有怨言。他正寻思着,桥下闹嚷嚷冲过来几人,正是马三带着家奴追来了。
………………………………

第46章 叨叨令

    “大侄子,你可要为三叔做主啊!”马三一手捂着还在渗血的嘴,一手指着温乐公主,哭得像杀猪一般,“你三叔的门牙都被这恶女打掉了半个呀!哎呦,疼死我了!”

    马奔看到他三叔还有那些家奴的惨状,顿时震惊了。他们这是被眼前这位小美人打的?

    “这……这是被什么所伤?”马奔扶住马三问道。

    “弹弓!这恶女使得一手好弹弓!”马三叫道,“不信你们可以搜,那凶器定然还在她身上!”

    “你说的可是这个?”温乐公主扬了扬手中的弹弓。

    马三吓得急忙躲在马奔身后,哆嗦着叫道:“就是这个!大侄子你快看呐!凶器就在她的手上,她想抵赖都赖不掉!”

    “抵赖?我可从未想过抵赖,是我做的,我就敢认。”温乐公主微笑道。

    “你既然承认持凶伤人,便随我去衙门走一趟吧!”马奔招呼手下,“把他们先绑了押回大牢候审!”

    差役们得令围过来,知雨跳出来厉声喊道:“谁敢?瞎了你们的狗眼!你们可知我们主子是谁?敢碰我们主子一下,定叫你们不得好死!”

    别看知雨人不大,气势却能冲天,三两句话就唬得那些差役不敢上前了。

    “那你倒是说说你们主子到底是谁?”马奔也很好奇。

    “我原本不想用身份来压人,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等当人犯缉拿。事到如今,我便让尔等开开眼,且知道我是谁,再决定是否还要绑了我等押回大牢去。”温乐公主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了皇家金牌,举在马奔眼前,“你看清楚了,”

    几人凑上前来眯缝着眼仔细瞅,马奔咂摸道:“瞧这颜色,像是金的。”

    “什么像是金的?本来就是纯金打造!只有皇家子弟才有,睁大尔等的狗眼,我们主子乃是本朝大公主,尔等还不速速跪迎?”金牌一亮,知雨的底气更足了。

    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就连马府的家奴都笑得直不起腰来。

    温乐公主一愣,看了看自己的金牌,咋回事?不该是这反应啊!

    知雨指着差役们怒斥:“尔等胆敢藐视皇威?”

    马奔收了笑,伸舌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按着腰间的刀往前走了两步,眸色阴沉道:“我看胆大的是你们才对!胆敢冒充大公主,在此招摇撞骗,当我们蓝田人傻好骗么?”

    “此话怎讲?”温乐公主拧眉问道。

    “就在几个月前,有人冒充皇亲国戚在本县行骗,装得那叫一个像!多少官绅上当受骗,就连我们县令都差点被他骗了。后来查出了那人底细,竟是个在洛阳勾栏里跑堂谋生的龟奴,学得了洛阳贵人的姿态声势就四处招摇撞骗,财色兼收,也算是风流潇洒了一段时日。露了底后,被游街示众,凌迟处死,曝尸三日!”马奔围着温乐公主转了一圈,盯着她道,“故而不是见过贵人,学得贵人的姿态声势就当自己是贵人了,也不是有几分姿色就当自己是公主了。小娘子,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免得到了大牢里受刑讯之苦。”

    “就是!瞧着柔柔弱弱一小女子,却胆大包天!要是冒充个县主乡君什么的,我等还有几分相信。竟然恬不知耻冒充大公主!公主没事跑我们这作甚?公主出行身边能没有仪仗护卫?公主能乘坐如此简陋的车驾?你行骗也不专业点!”马三上前斥道,他拉住马奔,“大侄子,快将他们捉拿归案,你便又为咱们蓝田立了大功一件!”

    马三这一撺掇,马奔立刻让差役们动手,将温乐公主四人五花大绑押回了县衙大牢,不容分说。

    蓝田县令何进一听又有人冒充皇室人员行骗,气得火冒三丈。想起上回他一时不察上当受骗,竟对一个勾栏龟奴行跪拜之礼,低声下气不说,还差点将自己的闺女搭上!他可是恨死了这些骗子,命马奔严刑拷问。

    马奔却舍不得打,蹲在牢房门前劝温乐公主:“我看小娘子细皮嫩肉的,定经不住打,你还是乖乖听话,都交代了吧!交代了也不怕,哥哥我自有法子保你。日后你便跟着我,多富贵不敢说,衣食无忧不让你受委屈还是能保证的。”

    他说得情真意切,温乐公主却叹了口气,道:“你出身蓝田大户人家,如今担任县尉,也是个见过不少世面的。我且问你,被你收缴去的金牌可是镀了金的假货?”

    “并非。”马奔眉头一皱,那金牌拿着沉甸甸的不说,做工还很精致,确不似俗物。

    “我是没有带仪仗护卫,所乘车驾也简陋,但这金牌却实打实是真的,若换成银钱,也能换不少,足够我吃喝玩乐的了。我为何还要随身携带如此贵重之物去行骗?”温乐公主耐心的同他分辩,“想必你也知道了,我那个叫彩墨的婢女是你三叔已故妾室叶二娘之女,当年你三叔遍寻她不着,是因她进了宫,做了宫女。我等昨日方抵达长安,之前听闻她的身世,甚为可怜,便决定带她回乡祭拜其母。我此番前来不过是怕她孤苦伶仃再受欺辱。蓝田距离长安不远,快马往返不过三个时辰,你命人拿着金牌去入苑坊的雍王府呈给雍王鉴别,他一看便知真假。”

    马奔见她说得有模有样,心中不禁打起鼓来。

    “算了,你也不必麻烦。”温乐公主靠着墙,望着铁窗外逐渐暗沉的天色,“我此行是私自出来,若我天黑仍未归,自有人来寻我。你要是觉得我撒谎骗你,等不得这一时片刻,大可刑讯逼供。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莫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万一我真的是公主呢?囚禁公主,又该当何罪?”

    马奔心里直突突,这小女子也忒镇定了!完全不像之前那个骗子,那骗子被揭了老底,衙役绑他时就吓尿了。
………………………………

第47章 破阵子

    马奔又去见了何县令,将温乐公主的话转述了一遍。何进借着霞光仔细看了看他呈上来的金牌,联想起这两日听到的消息,心里也有些毛毛的,他道:“那女子说昨日到的长安,凑巧的是温乐公主的车驾也是于昨日抵达了长安。按说一个骗子她不该对公主的行踪如此清楚,除非……”何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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