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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娘子山里汉-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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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发现他头发上也有。

    “你跑哪锻炼去了?怎么弄得一身都是……”

    季妧边说话边示意流浪汉低头,然后踮起脚把他头顶上的几片也给摘掉了。

    流浪汉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盯着季妧脸上的汗珠看了看,问她什么事。

    季妧想起正事,也顾不得管他去了哪里的问题了。

    “咱们回去再说。”

    流浪汉点了点头,两人并肩往回走。

    小路狭窄,勉强能容下两人同行,就是有点挤,而且路两边都是及膝的荒草,拉手的慌。

    季妧脚步慢了一拍,想让流浪汉先走,没想到流浪汉也停了下来。

    “累了?”他问。

    不待季妧回答,便伸手扶住了她上半截手臂“走吧。”

    季妧摆手“歇的差不多了,真不累,不用扶……”

    流浪汉侧过来脸,垂眼自上而下看她“我怕摔,需要扶。”

    季妧“……”

    好吧,大爷。

    不过这搀扶姿势是不是怪了点,她这是被当拐杖了吗?

    还有,平时自己不来找他,也没见他摔着呀。

    季妧嘀咕了句“这大白天的,被人看到我又得完蛋……”

    流浪汉却道“不是要成婚了?”

    季妧愣了一下“所以呢?”

    流浪汉的视线先是落在两人肢体接触的地方,然后移到她脸上,理所当然的吐了四个字出来“天经地义。”

    季妧一噎。

    怎么就天经地义了?装夫妻又不是秀恩爱,大哥你是不是搞错自己的业务范围了。

    算了,先不管这个,正事要紧。

    季妧决定边走边说。

    。


………………………………

第323章 他叫关山

    “事情就是这样,咱们需要一份婚书,还需要处理下你的户籍问题……”

    季妧话说的不太有底气。

    本来嘛,流浪汉在自己的威逼利诱下才就范,自己还跟他千保证万保证不会很麻烦,结果何止是麻烦,一不小心就得犯法啊。

    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发也不行。

    她只有厚着脸皮继续忽悠“放心吧,咱们这乡旮旯,户籍这块本来就谈不上多严格。你又是流民,就说记不得原籍原名了,重新想一个就是。”

    季妧心知,即便她不这样说,流浪汉也不会把真正的名姓告诉她。

    正好,她也不想知道。

    这样将来关系结束,他离开北地,他们就是真正不相干的陌生人了。

    “你报给我一个名字。”

    流浪汉果然没有提他真名的打算,但也没有报假名给季妧,只道随便。

    季妧斜眼瞅着流浪汉,故意道“那就叫随便?”

    流浪汉脚步不停,手掌依旧托在她肘弯处,带着她向前。

    “你取。”

    季妧知道假名无需上心,但这也太不上心了点,不知道她是取名困难户吗?

    “你让我取的啊!那咱入乡随俗,取个接地气的。铁柱、铁栓、富贵、狗娃,你喜欢哪一个?不说话?好吧我来替你选,就……”

    流浪汉终于忍不住,停步蹙眉看着季妧。

    季妧忍笑“那要不叫关山吧!嗯,这名虽然很一般,但叫起来挺好听的。”

    关山顿了顿,微点了一下头,问“大关山?”

    翻过拐子山,再过几片村镇,便是大关山山脉,整个关北的屏障,他的名确实据此而来。

    没比富贵狗娃精心多少,但胜在好记又有意义。

    反正季妧是这么想的。

    不过话说回来了,他怎么知道大关……哦对了,他是军人,对这些疆界地形肯定再熟悉不过。

    “那就叫关山了,再把你年龄报给我。”

    “二十八。”

    季妧虽然之前有推测过,但真正从他嘴里听到实际年龄,还是忍不住直摇头。

    “太老了,实在太老了……”

    二十八这个年龄不老,她前世其实也和流浪汉差不多大。

    关键她这个身体才十六。

    一个二十八,一个十六,差了近十二岁……

    得亏着这桩婚事是假的。

    流浪汉却忽然停步,侧身俯视着她,脸色不是太好看。

    季妧秒懂。

    “你别误会啊,我不是说你老,你这个年龄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也正是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阶段。是我太年轻、太幼稚……三岁一代沟,五岁一鸿沟,咱俩之间隔了多少道沟你数数?”

    要不是她心理年龄和流浪汉相近,两人连共同语言都没有。

    不过现在好像也不怎么有就是了……

    季妧表面上安慰流浪汉,实际心里笑开了花。

    不比不知道,原来她是真的好年轻啊,头一次觉得重活一次占了大便宜。

    正得意忘形,不小心瞥见流浪汉紧皱的眉头,赶忙收敛神色。

    “那个,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充分的尊重,尊老爱幼是传统美……诶,你慢点……”

    季妧话没说完呢,流浪汉撒开手,自己走了。

    季妧站在原地笑的不行,笑够了,才装模作样喊着追了上去。

    两人从拐子山上下来,一道去了土屋。

    因着流浪汉近来也在抄书的缘故,土屋这里就有笔墨。

    季妧提笔蘸墨,在户籍纸上写下“关山,年贰拾捌岁,丁男,面毁,万德六年入赘附籍。”

    停笔,拿给流……不对,现在该叫关山了。

    拿给关山看,关山也不在意,瞄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回到孟里正那,孟里正检查后,指着空白的那半截,让她把宅基地的面积和她名下拥有的田地写上去即可。

    宅基地好写,田地就比较麻烦了。

    不光要写上土地的面积、性质,还要把东西南北的边界,以及跟谁家耕地接壤写清楚。

    季妧只知道南山那三亩荒地接壤的一侧是史勇家,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她正要跑去问史勇,孟里正才想起来她那是荒地,暂时不用登记到鱼鳞册上,季妧也省了功夫。

    孟里正再次核对了一番,终于没再挑什么,只让她在最末尾添了一行字。

    “……具状如前。如后有人纠告,隐漏一口,求受违敕之罪。谨牒。”

    意思就是说,她已经把家里的人口、土地部如实上报,如有错漏,愿负律法刑责。

    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还加按了手印。

    老实说,签名和按手印时,季妧小心脏有些抖。

    这要是万一被拆穿,那可就闹大发了……

    户籍纸填写完毕,按照规矩,孟里正还要去细观一下这个刚附籍的流民,以确认其年龄、身貌是否和户籍纸上写的相符。

    这一步叫团貌,之后还要再问问话,顺便交代些东西。

    因为有了户口和土地后,就要开始缴税服役了,有些人为了逃避赋役,故意把年龄报小或者报老,甚至假报重病伤残,这些都靠里正勘察纠正。

    若里正粗心走眼,把一些重要信息给漏了,日后一旦被查出来,头一个担责的就是他自己。

    所以这一步向来是必不可少、慎之又慎的。

    孟里正自问已经见过流浪汉了。

    虽然那次只迈进去一只脚,就被吓了出来,实则并没瞧太清楚。

    但“面毁”这一项是无疑的,年龄大概也差不离。

    至于问话什么的……也没甚好问的,反正该说的季妧都替他说了,自己没必要再跑一趟。

    年纪大了,怕累。当然,主要是不经吓。

    这个就不要提了,怪丢人的。

    还是年轻人心态好啊,想想季妧,以后不但要和那个人朝夕相对,还同床共枕,孟里正就佩服的很。

    既然他省去了团貌这步,那就等于是默认人籍相符。

    季妧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两串钱递给孟里正。

    这也是规定,若百姓因为自身缘由需要重编户册,用到的笔墨纸砚和人工费用,要由老百姓自己来掏。

    按人头收费,每口人交三文钱,一户人家再总共交三文。

    季妧家一共三口人,原用不着这些。

    孟里正接过,有些迟疑“一十二文便可。”

    季妧道“平白无故劳烦里正叔你往县城跑一趟,过意不去,多的就请你吃茶了。”

    孟里正未必就缺这几个钱,主要是季妧这么做让人心里舒坦,而且银钱数目少,也牵扯不到贿赂上去。

    “明早我就去邺阳,保证给你办得妥妥的。”

    其实附籍这事说大不大,就是琐碎的很。

    他要把村的户籍纸都整理一遍,往县里送。

    县里的吏员还要再统计登记一遍,这样编成的才是户籍。

    户籍要一共抄三份,往京城的户部送一份存档,州府留一份,县里再留一份。

    这些都完成,关山才算真正摆脱流民的身份。

    就因为太过琐碎,三两年也碰不到几回,他都是能拖则拖,一直拖到下次清查人口也不是没可能。

    但季妧这么有礼,倒让他不好拖延了。

    而且季妧这个户籍问题牵扯到婚书,也确实拖不得。

    季妧不知道这些流程,也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她多给的这点钱,并不是为了催促孟里正快些办户籍,而是为了可以不亲自去领婚书。

    关山是个逃兵,衙门那种地方还是躲远点好。

    “里正叔,还有件事要托付你,你既然要去县城,能不能帮我们把那个婚书顺便给……你也知道,后天就要办事了,实在来不及。”

    孟里正摆了摆手“交给我了,安安泰泰当你的新娘子吧。”

    。


………………………………

第324章 热火朝天

    从里正家出来,日头已经西沉。

    回到家,季明方和大宝还在西屋,不过这回不是读书也不是写字,而是剪窗花和红双喜。

    季明方以前没人说话,也没人作伴,就自己琢磨东西消遣,剪纸就是其中一样,拿草纸练着练着,倒也练出些门道。

    既是要忙婚事,香辛料作坊肯定得停,而且出出入入都是人,后院的门也部得锁。

    谢寡妇和季雪兰是这次的主力,中午吃罢饭商量好,就带着大家伙去镇上采购了。

    季明方眼见自己帮不上忙,有些黯然。

    季妧就说自己需要些窗花喜字,屋里屋外屋前屋后都要贴上,添添喜气。

    季明方立马说这个交给他。

    头年买的红纸还有剩,不需要另买,直接就可以开动。

    这个原本费不了多少时间,无奈被大宝盯上了。

    本来他练他的字,季明方在旁边安静裁纸。

    剪刀声上下左右、咔嚓咔嚓,东一下西一下,展开就是个唯美唯俏的喜鹊登枝。

    大宝的笔就停下了。

    他也不说话,就一个劲盯着季明方瞧。

    季明方一开始以为他只是看看,被他盯的久了,才意识到他可能是想学。

    小夫子想学,季明方就得教呀。

    大宝在读书习字上格外有天赋,无奈在剪纸上却比不上季明方的心灵手巧。

    两人的师生身份一下调换了过来。

    大宝屡学不会,枯着眉头就有些恼。

    不过经过季妧这么长时间的心理疏导,他勉强已经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再加上季明方十分有耐心,一步步示范,手把手的教,慢慢的也就上了道。

    见季妧回来,大宝喊了声阿姐,把手里的东西展开给她看。

    季妧盯着看了半天,没认出来是什么东西。

    季明方咳了声,手点了点桌子上他之前剪好的那副喜鹊登枝。

    季妧顿时明白过来。

    “不错不错,大宝很厉害!”

    大宝已经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

    他把季明方剪的拿过来,两个放一起,问季妧“哪个好?”

    这小孩,好胜心越来越强。

    季妧敲了他脑门一下“之前怎么跟你说的,要承认别人的优秀。”

    见大宝嘴巴有些瘪,季妧又揉了揉他脑袋。

    “堂哥剪的很棒,那是因为他练了数年,你刚开始学,不能太贪心懂不懂?”

    季明方在一旁赶紧接道“初学剪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

    季妧点头“堂哥是写实派,你是抽象派,各有各的风格,都很厉害。”

    大宝得了夸赞,满意了,埋头继续剪。

    季妧拿起旁边他之前剪好的看,发现喜字剪的还可以。

    偏偏跟喜鹊登枝较上了劲。

    估计是觉得,自己作为老师,不能输给学生吧。

    季妧真是好气又好笑。

    大宝剪这些估计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决定下得匆忙,自己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就要多个姐夫了。

    等忙完这两天再说吧。

    天将黑的时候,去镇上采买的人陆续回来了。

    去的时候拉了几辆空板车,回来每一辆都装的满满的。

    东西卸到院子里,季妧赶紧让她们进屋喝口水歇歇。

    正想问谢寡妇和季雪兰怎么不见人,旺婶子把空碗放下说话了。

    “该置办的差不多都置办了,店里缺货的,咱们又不能等,老谢就带着你堂姐直接坐骡车去了县城,那里东西,啥都能买到。史勇也跟过去了,怕回来太晚,两个女人家不安。”

    原来是这样。

    “实在麻烦几位婶子和嫂子了。”

    高婶子嗐了声“不说外道话。”

    冯六嫂和许二嫂也道“就是,跟我们还见啥外。”

    季妧笑了笑,没再跟她们客气。

    几人也就歇了一小会儿,就开始忙活起来。

    食材杂货什么的都堆积到灶房和库房里,东厢房的门也打开了,地面都铺上了干净的油布和单子,大家脱了鞋进去,准备先赶制嫁衣。

    刚给季妧量好尺寸,谢寡妇她们也回来了。

    雇的骡车一直给送到季妧家门口,东西卸下来,车夫还要赶夜路回去,谢寡妇又给加了几个钱。

    搁在以往她估计得心疼死,但这回眼都没眨。

    谢寡妇不及进屋歇脚,就回家去抱了两床棉胎过来。

    还是那阵子打算给细妹议亲时提前准备的,结果……

    棉胎抱到另一个屋,季雪兰在采买的一堆东西里翻找了小半天,找到两块被单,竟然都是大红的,还是缎面的。

    “家里被子够用……”

    “之前的被子是之前的,哪有姑娘家出嫁不套喜被的。”

    可季妧记得,季雪兰出嫁的时候,康婆子就一床喜被都没给。

    看季雪兰的神情,她显然也还记得此事,但已经不怎么挂怀了。

    “本来应该多套几床,时间来不及,就先套两床,你们小夫妻凑合着……”季雪兰说着,冲季妧挤了挤眼。

    季妧脸一绿。

    她和关山共用棉被……赶忙晃了晃脑袋,那画面简直不敢现象。

    就这样,旺婶子、冯六嫂和高婶子在一个屋里裁衣做鞋,谢寡妇、季雪兰和许二嫂在相邻的屋里套喜被。

    两间屋里都点上了油灯,一盏不够亮,谢寡妇把自家的也提来了,光线勉强够用。

    大家都忙的热火朝天,就季妧无所事事。

    剪刀不让碰,针线也不让碰,她想帮个忙都不行,说是新娘子不兴做这些。

    从这屋被赶到那屋,又从那屋被赶到这屋,季妧无奈,决定还是不在她们跟前碍眼了。

    谢寡妇回来的时候,特意去砖窑上通知了胡良,胡良直接告假跟着一块回来的,这会儿正在后院和史勇一起忙着砌临时灶。

    这个活即便她有心也帮不了,便系上围裙进了灶房张罗晚饭。

    看大家这么辛苦,她还特意多做了几个菜

    然而饭做得再好大家也没心思细嚼慢咽,匆匆扒拉完就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一直忙到深夜,在季妧的连番催促下才回家歇息。

    大宝熬不住,早睡着了。

    季妧洗漱后往床上一趟,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结婚真不是人干的事!

    。


………………………………

第325章 试穿嫁衣

    翌日一早,谢寡妇和高婶子等人吃罢饭就过来了,昨夜的活还剩一点收尾工作。

    到了晌午头,嫁衣、喜鞋和喜被部大功告成。

    说是不绣花,大概不想委屈季妧,领口和袖口还是绣了些简单的纹样,就连喜鞋也是针脚细密绣样精致,一瞧便知十足十的用心

    “你不懂,出嫁穿双好鞋,以后的日子才能走得稳稳当当。”

    季雪兰把她拽进屋里,让她赶紧试穿一下整套。

    大周的嫁衣并不是红男绿女,而是男女皆着红色。

    新娘装也不是她想的凤冠霞帔,或许因为是乡下,平民百姓也讲究不起那些。

    内穿红娟衫,外套绣花红袍,下身着红裙,脚穿红缎绣鞋,等换好后,冲外面喊了一声,季雪兰推门进来,只觉眼前一亮。

    她一直都知道季妧长得好,而且越长越好。

    但平日里荆钗布裙,再加上日日照面,并不觉得如何惊艳。

    如今嫁衣着身,整个人瞬时明艳起来。尤其在红色的映衬下,那小脸光洁如瓷,雪娃娃一般。

    这也是她最羡慕的一点。

    季妧好像怎么也晒不黑似的,采收香辛料那会儿,尽管带着遮阳帽,她和谢寡妇还是晒黑了几个度,季妧完没有。

    即便是再毒辣的太阳,她也只是脸颊稍稍有点红,热度一退就恢复如常。

    季雪兰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季妧,几乎要忘了那个在季家时的季妧是什么样了。

    吃不饱,人干瘦,脸色蜡黄,头发如枯草……好像是的。

    再看现在,她像是拔高的竹节,瞧着甚至比自己还高些。又像是充分舒展的荷叶,扑面的清新水润,让人越看越稀罕。

    别说是她,便是季妧,换好装后揽镜自照,也不禁自恋起来。

    早就知道这具身体是个潜力股,果然没看走眼。

    要是前世她也有这等美貌,何必头悬梁锥刺股在书山题海里扑腾。

    用同科同事的话说,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靠脸吃饭,只能被逼的靠才华……

    咳!扯远了,这话有些三观不正,可千万不能说给小孩子听。

    皮囊什么的都是虚幻,人生啊,还是得奋斗才行。

    “尺寸刚刚好,没有不合适的,鞋子也合脚。”

    季雪兰又让她转了两圈,点了点头。

    季妧正好也自恋够了,便要脱下来。

    “等等。”

    季雪兰背在身后多时的手伸出来,掌心用帕子包着什么东西。

    层层打开后,里面是两个椭圆的瓷盒。

    “我和明方……我俩也没啥好东西可送你,就凑一起给你买了妆粉和胭脂。姑娘家都爱俏,成日里素面朝天可不行,你如今长大成人,也做了人家的娘子,该好好妆扮妆扮。”

    是啊,姑娘家都爱俏。

    可季雪兰这辈子活到现在,怕是一次也没用过。

    而且这两盒,并不像是货郎担上卖的那种粗制滥造的东西,就冲瓷盒上绘着的精美图案,估摸着最少也得一两银子。

    大房姐弟八月下旬开始上工,领了十二天的工钱。九月上旬收红薯的缘故,也只领了后半个月的工钱。再去掉给家里的部分,两人加在一起也凑不够一两。

    要么是问谁借了钱,要么是把给家里的钱拿回来了……

    “堂姐,这是邺阳买的吧。”

    季雪兰笑道“你眼光就是好,确实是在邺阳的胭脂铺买的,满满好几个架子,简直让人挑花眼。不过贵的堂姐买不起,就挑了个一般的,说是也不错……你别嫌弃才好。”

    季妧握着小小的瓷盒,心情略有些复杂,半晌低声道了句谢。

    她不习惯承人情,也不愿承人情。

    但季雪兰和季明方倾尽所有送给她的这份新婚礼物,虽然沉甸,却并不让人觉得沉重,和那些让人心有负担的人情,似乎是有区别的。

    “姐妹俩,谢什么?我可没谢婶子给你费的心多。那两块缎面是谢婶子自己掏钱扯的,棉花也是她家的,她说二婶……二叔他们不在了,也不能亏着你,别人有的你也得有,不然你当她为什么坚持给你缝喜被?还有做嫁衣的布料,也是她买的。”

    季妧无奈。

    她就是怕谢寡妇往里贴钱,才提前估了个数出来,把钱袋子交给了谢寡妇,让她看着分配。

    结果她还是……

    不用想,事后报账,这部分她肯定是不会报的。

    季妧即便要补給她,她也是不会要的。

    季雪兰拉她在桌前坐下,打开瓷盒。

    妆粉是乳白色,胭脂是海棠红的颜色,瞧着就喜人,气味也清淡好闻。

    季妧其实不太喜欢涂抹这些东西,但不忍拂了大房姐弟的好意,便接过来,自己轻匀了一层。

    等她再转过身,季雪兰直接就看呆了。

    季妧的五官和肤色其实不需要这些胭脂水粉来增色,但用之前和用之后,又确实有所不同。

    没抹之前,眉目之间终究有些青涩,抹了之后,陡然添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季妧脸皮再厚,也经不住被人盯着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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