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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娘子山里汉-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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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算了吧谢姨。”

    谢寡妇叹了口气“那行吧,锅里给你煮了咸菜粥,大宝吃过了,你也赶紧吃一碗,吃完早点睡。”

    季妧点头,谢寡妇这才出门。

    谢寡妇走了没多久,胡细妹过来了。

    自打胡大成去了村塾,谢寡妇又在作坊上工,她就再也不能随随便便往这边跑了。

    不过好在她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容易钻牛角尖的小姑娘了。

    她现在有了目标,在家看顾谢姥娘和小安小花的同时,顺便练习季妧教过的字,绣花也没有搁下。中午谢寡妇回去做饭,她再跑过来,不会的问问,学学新的,一天天过得倒也充实。

    然而今天,她瞧着好像不怎么开心。

    胡细妹确实开心不起来,因为直到现在她都没能明白,小妧姐为什么会嫁给流浪汉。

    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

    小妧姐明明喜欢的是宋大哥,宋大哥也那么喜欢小妧姐,为什么最后会这样?

    “她们都说,是宋大……宋璟娶了别人,你一气之下,才会胡乱找个人嫁了,是不是?”

    季妧一愣,回过神笑道“没有的事,别听她们瞎说。”

    胡细妹不信。

    她不是没见过那流浪汉,正因为见过,才觉得小妧姐配那么个人委屈了。

    可小妧姐之所以委屈自己,还不是因为宋璟。

    “亏我还觉得他好,原来他和那些坏男人一个样!”

    季妧脸上的笑微一停顿。

    想了想,道“两个人不能在一起,不一定就是谁辜负了谁。不要说宋璟的坏话,他很好。他只是……不容易。”

    这话胡细妹听不进,而且她发现季妧瘦了很多。

    肯定是太伤心的缘故,人伤心就会变瘦。

    她看着这样的季妧,眼圈有点红“他哪里好了?他一点都不好,他害你伤心,害你丢脸,他就是个坏蛋!”

    季妧揪了揪她的辫子“你啊,终归还是小,等你长大就明白了。成年人,每个人都有说不出口的无奈,不是你想要什么,就一定能得到什么的。”

    “可是小妧姐,你真的喜欢那个关山吗?”

    季妧一本正经的点头“喜欢啊!你不要觉得他长得吓人,就觉得他不是好人。咱们看人,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明白?”

    显然,胡细妹这个年龄,还无法明白这么高深的道理。

    所以她怀着深深的担忧,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临走还塞给季妧的一方手帕和一个精致的荷包。

    “小丫头,还挺有心,这绣的可比我……”

    话音突然打住。

    季妧走进东屋,打开衣柜,在下层的针线笸箩里,找到了亲手缝的那个半成品荷包。

    当时她嘴硬,为了挽回面子,故意跟胡细妹说,不需要花团锦簇,素素净净就很好。

    后来想想,别人的荷包要么是梅兰竹菊,要么是花鸟虫鱼,独宋璟的荷包光秃秃的的话,未免……

    自那以后,她每天都会抽些时间练习绣花,原想着重新绣一个好的再拿给他,没想到……

    如今使君有妇,这个蹩脚的荷包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季妧最后看了一眼,手蓦然收紧,起身去了灶房。

    灶膛里还有尚未灭尽的火星,荷包扔进去,眨眼便着了起来。

    季妧盯着那簇火苗,由旺转暗,直至最后一点光也熄灭。

    。


………………………………

第329章 意外财

    从灶房出来,季妧先去了西屋。

    大宝睡的很香,捏他脸蛋都没有醒,季妧笑了笑,给他掖了掖被子,便端着油灯回了自己房里。

    躺下半天,仍旧毫无睡意。

    披衣而起,游魂似的在屋里转了两圈,最后在书桌前的圈椅里坐下,望着窗外浓浓夜色发呆。

    到了这一刻,季妧才真正有了些真实感——

    明天她就要成亲了,不管真的还是假的,她的名字,就要和另一个男人出现同一个户籍上。

    村里人不知就里,连胡细妹都问她,这么突然,是不是因为宋璟?

    可想而知,这种猜测得有多少人认可。

    人都说夜阑人静,是最容易澄心见性的时候。

    季妧扪心自问,她走这步棋,真的只是因为康婆子和季秀娥的逼迫吗?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应对,真的非如此不可?

    还是因为放不下宋璟,出于一种幼稚的报复心理,他另娶,她便另嫁?

    又或者是纯粹的自暴自弃、破罐破摔。

    季妧闭目,把这些时日来犹如一团乱麻的思绪,一条条捋顺,一条条分析。

    最后得出的结论,让自己松了一口气。

    她和宋璟,结束了就是结束了,没有不甘,没有赌气。

    作出这个决定,与他无甚关系。

    只是提前爆掉一个隐雷而已。

    等过个一年半载,关山离开,她成了弃妇,便再没有人能拿婚嫁之事要挟她。

    当然,女户加上弃妇,她这辈子跟婚嫁之事大概也就无望了。

    那也无所谓。

    于她而言,想尝试的已经尝试,今后应该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却也不愿就此走进一段别人安排的婚姻,然后余生只剩下相夫教子。

    她可以在框架里平静生活,但不能活得没了自我。

    反正,立女户,她不后悔。假成婚,她也不后悔。

    走出的每一步,没有意气用事,都是前后权衡的结果,这就够了。

    想通之后,眼前一片清明。

    季妧长吁一口气,正打算回去接着睡,忽然想到什么。

    弯腰,拉开书桌左边第三格抽屉,手探进去摸了摸,摸出一个细长的盒子。

    不用打开,也知里面躺着一根木头簪子。簪身微微弯曲,体表打磨光滑,而簪子的顶端,雕着一朵待放的海棠。

    这是暖房宴那晚,宋璟送给他的贺礼。

    因为怕弄丢,总共也没戴过几回,一直放在盒子里珍藏着。

    现在再看,竟有种物是人非之感。

    荷包烧了,这个也要烧吗?

    可宋璟送她簪子的时候,他们之间还没有更深的交集。如宋璟所说,这就只是单纯的贺礼加谢礼而已。

    烧自己做的东西,和烧别人送的礼物,是两码事。

    真就这样付之一炬的话,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点,反而显得她忘不了宋璟似的。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宋璟送她簪子的时候,已经对她……

    季妧摇了摇头,阻止自己再想下去,现在想这些也没意义了。

    正想把盒子放回原处,啪嗒一声,盒子从手中脱落到了地上。

    季妧赶忙捡起来,打开盒盖正要检查一下簪子,突然愣住了。

    盒里除了簪子之外,还有一叠纸。

    季妧不记得自己有往里面放过什么东西。

    心里带着疑惑,将纸卷拿出来,刚展开一角,就瞪圆了眼。

    “大周宝钞,纹银一百两……”

    这哪是什么纸,这分明是银票!

    怕自己看错,季妧揉了揉眼,部展开后,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

    真是银票……

    三张,整整三百两……

    好像还是官票,到哪个钱庄都可以通兑的。

    季妧怔了半晌,回过神来,唰一下起身环视四周。

    难道她这屋里,田螺姑娘光顾过?

    田螺姑娘自然是没有的。

    季妧冷静下来,重新坐回圈椅。

    几张银票被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连边边角角都没放过,可是一点标记痕迹也没找到。

    她清楚的记得,宋璟把这个盒子给她的时候里面只有簪子。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有人进了她的房间,还往她盒子里塞了三百两。

    先不说那人为什么给自己钱,就这个偷偷摸摸潜入的行为,就很让人毛骨悚然。

    季妧把有可能进过她房间的人都过滤了一遍。

    除了胡家人,她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来,偶尔来几个,最多也就是在堂屋说会儿话。

    不久前宋璟倒是被她扯进来一次,但也只是在堂屋上药,虽然中间她单独去院子里小站了片刻,可宋璟随后就追了出来。

    而且以他的品性,绝做不出偷溜进姑娘闺房的事。

    退一步来说,就算他做的出,他也不具备这个经济条件。

    昨天今天,家里来往的人最多。

    但那些人的情况季妧都清楚,和胡家一样,根本不可能拿出这三百两,而且他们也没有理由给自己送钱。

    何况她不在家的时候,东屋的门会习惯性锁上。

    即便她不在,大宝十有也是在的。

    再加上一个常来上课的季明方……什么人有这么大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避过所有人?

    知道一个人曾进过她的房,却不知道是谁,这是相当可怕的一件事。

    天降横财,固然可喜,喜过了,就只剩恐了。

    这次是送钱,万一下次是送刀呢?

    季妧把银票往桌子上一拍,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恼归恼,不找出前因后果,她还真睡不着。

    往前想想,她和大宝其实有很多次同进同出不在家的时候,比如秋收、采收香料那会儿,再比如春耕那会儿。

    偶尔大黄也会跟着。

    这个时间段,家里没人,有人趁机溜进来不是没可能。

    可是能拿出三百两,又具备给她送钱动机的人,满村子她也找不出一个来。

    那会不会是村外的人?

    辛子期?

    可能性不大,两人现在是合作关系,分红的话光明正大给她就是,没必要搞这一套。

    再往前,还有什么人……贞吉利!

    季妧也不知道,脑子里怎么会突然冒出贞吉利的名字。

    可是想想,好像也只有他了。

    二月上旬,贞吉利来告别的时候,说口渴,催着自己给他烧水。

    她带着大宝在灶房做饭的那段时间,贞吉利是一直待在堂屋的。

    或许,就是那会儿功夫他进了东屋?

    至于为什么把钱塞进这个盒子里,很简单,当时其他几个抽屉都是空的。放在显眼处,万一被别人先一步发现了,这钱可真就打水漂了。

    季妧已经懒得去想,贞吉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又为什么要把钱留给她?

    他做的奇怪事实在太多,如今人又远在京城。

    不过知道钱是他给的便好,至少他应该不会害自己。

    季妧自觉破解了真相,心头大石放下,把银票藏到平日存钱的秘密基地,正打算上炕睡觉,突然听到噗通一声闷响。

    好像是什么东西从高处坠落的声音,不太真切。

    紧跟着又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嚎,还有大黄那奇特的吠叫,这回清晰无比,

    季妧刚放下去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有贼?

    。


………………………………

第330章 夜半翻墙

    季妧到灶房拿了把菜刀在手里,蹑步去了后院。

    听响动,大黄似乎把人制住了,不过还不能确认。

    今晚没月亮,看什么都影影幢幢的。

    季妧贴着墙跟转到后院,隐约看见大黄绕着一团黑影在撕咬。

    黑影就是贼人无疑了。

    那人似乎摔伤了腿,试了几次都没站起来,只能抱着头护住脸,在地上滚来滚去,试图躲避大黄攻击。

    狡猾如大黄,打游击没在怕的,每一嘴都落到实处,一时间满院子都是惨烈的叫声。

    甲乙丙丁在一旁兴奋的蹦跳着,跃跃欲试。

    季妧站在堂屋拐角,一时不知该不该喊停。

    喊停的话,万一贼人还有余力,那她岂不就危险了?

    不喊停就这么干看着,万一大黄把人咬死了,她估计得吃官司。

    季妧正犹豫着,忽然自墙头又翻了一个人下来,落地的时候似乎没站稳,还踉跄了一下。

    还有同伙???

    这一惊非同小可,季妧心脏都几乎骤停。

    按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应该赶紧跑路才是正经。

    可若被他追去前院的话,前院还有大宝……

    季妧咬了咬牙,双手紧握菜刀挡在胸前——打算那个人若是敢往这来,她就出其不意砍下去。

    不过也许不用太悲观,大黄对付一个贼人,甲乙丙丁也不是吃素的,合力对付另一个应该不成问题。

    刚想到这,就见甲乙丙丁其中之一,猛扑向那个站着的黑影。

    季妧紧紧握拳,心里喊着咬他!咬他!咬……

    一句话没喊完季妧就傻眼了。

    这个翻墙而入的难道是驯兽师?不然甲乙丙丁为什么不咬他?就连扑到他跟前的那个也突然刹住了闸。

    这几个小憨货是属哈士奇的吗?这么容易和敌人达成共识?白养他们了!

    季妧心里怄的吐血,人也有点慌。

    她虽有点小聪明,但武力值就是个渣,给歹徒念经能不能劝他改过向善?关键她也不会念啊。

    完了,小命休矣!

    新婚前夜新娘喋血,这在现代也是要上新闻头条的,希望关山以后不要有心理阴影才好。

    还有大宝,大宝怎么办……

    正胡思乱想,忽然瞥见那人向她招了招手。

    季妧“……”眼神这么好的吗?她明明藏的很隐蔽。

    还有,贼就是贼,打什么招呼?显得自己很闻名、盗亦有道?

    几个小狗崽子是指望不上了。

    这个人身手不知如何,但心理素质这么好,想来不是普通角色。

    如今又被他发现了自己的藏身之处……

    季妧衡量了一下,觉得自己压根不是对手。

    呼救的话,附近没有人家,喊破嗓子别人也听不到,而且她估计根本就跑不出去。

    既然如此,还不如姐弟俩在一处,堂屋门拴上,或许能负隅顽抗一下。

    不然她死了,大宝估计也逃脱不了毒手。

    刹那功夫,心里已经千回百转。

    季妧转身正要跑,那黑影说话了。

    “回来,是我。”

    咿?季妧蓦地刹住脚。

    这声音有点耳熟啊!

    “关山???”

    黑影顿了顿,重复了一遍“是我。”

    季妧提着刀试探着走过去,离得越近心里越安定。

    等到了近前,即便乌漆麻黑看不清脸,也基本可以确定是关山无疑了。

    难怪甲乙丙丁不咬他。虽然小丁才是土屋的常客,但它的哥哥姐姐也没少往那边去,关山的气息它们自然熟悉。

    季妧绷到极致的心弦骤然一松“怎么是你?你……不对,那他……”

    季妧指着躺在地上的那个。

    就见大黄跟猫逗老鼠似的,咬了再放,再放再咬,把一个大活人折腾的,刚刚还叫的中气十足,这会儿只有哼哼的份了。

    然后大黄突然停下,冲甲乙丙丁低呜了一声,甲乙丙丁像听到号令似的围了过去,纷纷伸爪子去拨拉那人。

    季妧一脑门黑线这是现场教学呢?

    “大黄!”再玩下去就要玩死了。

    大黄不甘心的收回爪子,甲乙丙丁齐齐回头看季妧。

    季妧不理它们,问关山“怎么回事?”

    关山给的解释相当简洁“我看到有人翻墙。”

    “你看到有人翻墙,所以你也跟着翻墙?”

    关山沉默了一下。

    其实他看到这人的时候,这人刚爬上墙头。

    他掷了个石子,本想把人击落,结果力道出了偏差,反而把人砸进了院子。

    关山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季妧说的是对的,他现在的手劲儿,连寻常人都不如。

    季妧见他不说话,且情绪似乎有些低落,还以为他知道错了。

    “知道错就对了。你这才好多久,就开始翻墙,怎么不上天呢?院子里有大黄呢,贼没把我吓着,倒是你把我吓得不轻。”

    季妧想到这就没好气,他翻墙而入的那一刹,她腿都软了好吗。

    可是想想,他这也是见义勇为,便不好再说重话。

    “腿有没有事,墙这么高你怎么翻过来的?”

    “墙外面有树……”关山似不欲多说,指了指地上,“看看他是谁。”

    对啊,还一个贼呢。

    季妧回前院端了油灯过来,见关山在大黄的别墅旁捡了个什么东西,还掰开闻了闻。

    “这是什么?”

    “肉包子,下了药。”

    季妧瞪眼,招还挺多啊。

    大黄若真是吃了这肉包子,关山也没有碰巧撞见,她今晚可真就凶多吉少了。

    心里憋着一团火,走到那人身边蹲下,油灯凑近之后,那人的脸在光照下一览无余。

    季妧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老熟人啊。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啊骏才表哥。好端端的大门你不走,怎么喜欢翻墙呢?你看这下可怎么好,我家狗又不认识你,还以为见到了同类,一兴奋就有点失了分寸……”

    下耷的眼角,阴沉沉的眼神,不是黄骏才是谁。

    季妧边说边摇头啧叹。

    惨,真惨。

    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七零八碎,露出来的皮肉血糊糊的,一看就知道伤的不轻。

    还好大黄今天是在给几个娃进行实战教学,不然他能不能保下一条命都难说。

    季妧一点训斥大黄的意思都没有。

    若今天被的咬是别人,她可能还会同情一把。

    但被咬的是黄骏才,季妧只想给大黄加鸡腿。

    这个时候,黄骏才也恢复了一点精力。

    他死死盯着季妧,从齿缝挤出两个字“贱、人!”

    关山双目微沉,季妧拦住他“这事我来解决。”

    她将油灯放在地上,起身抱臂,以一种极度让人牙痒的姿态俯视着黄骏才。

    而后突然抬脚,狠狠踹上他胳膊的位置。

    听得他陡然破音的尖叫,季妧笑的愈发灿烂。

    “有一句话叫先撩者贱,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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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0章 夜半翻墙


………………………………

第331章 正牌夫君

    黄骏才的目光怨毒至极,他既不求饶,也不服软,只一味重复着小畜生几个字。

    季妧自问和他并没有直接的仇怨,那他这一腔仇恨,只能说是季秀娥灌输的好了。

    神奇的季秀娥,痛失长子,原该更珍惜这唯一的小儿子才是,没想到却把他养成了一个阴郁偏狭的报复机器。

    “不敢当,小畜生的称号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你!”黄骏才激动之下想欠身而起,不小心牵扯到伤口,又痛的跌了回去。

    季妧笑眯眯道“用不着跟我谦虚,想想你自己做过的那些事,这名号实至名归。”

    黄骏才梗着脖子,满脸强横“我做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做,你少血口喷人!”

    “年轻人不能太健忘,远的记不住,眼下是什么状况你倒是说说。大半夜翻别人家墙头,别告诉我你是在看风景。”

    黄骏才撇过脸,不说话了。

    被人抓了个现形,量他也无话可说。

    季妧蹲下身子,把油灯移到他近前。

    黄骏才脸上浮现出更加浓重的厌恶“滚开!离我远点!”

    季妧充耳不闻,一言不发,就那样盯着他看。

    直把他打量的浑身发僵,才故作惊讶道。

    “骏才表哥,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黄骏才瞬间不自在起来“不知道你说什么!”

    “怎么会不知道呢,咱们定然是见过的,你再好好想想。不是现在,也不是上回在季家老宅,再往前想想,大年初一,抓壮丁,鸡冠山……”

    季妧每说出一个关键词,黄骏才脸上就慌乱一分。

    “看样子是想起来了。”季妧眨了眨眼,“那你还记不记得,在大家疲于奔命的时候,你趁乱把一对姐弟撞……”

    “你胡说!我没有!”

    黄骏才外厉内荏,明显心虚,但仍然嘴硬。

    季妧无视他的否认,兀自道“你是不是以为山下是悬崖,那俩人掉下去必死无疑?可惜,不过是个陡坡而已。”

    “你到底在胡扯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掉下去那是你该死,你该死!”黄骏才直接暴躁了。

    “你怎么就清楚那人是我呢?我说了吗?”

    黄骏才的吼声戛然而止。

    季妧慢慢冷了脸“小小年纪就生害人之心,恶毒如斯,究竟谁是畜生?”

    “恶毒的明明是你,是你们一家!要不是因为……”

    “因为什么?”季妧紧跟着问。

    黄骏才却不肯说了。

    “不肯说实话是吧,你不是说我恶毒吗?夜黑风高杀人夜,信不信我让大黄把你咬死,再把你丢到荒山。”

    这话说的自然而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经常干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

    关山垂眼看着季妧,神色不明。

    黄骏才更是眼神一缩,下意识看向大黄,同时手肘撑地不停后退。

    “你、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下毒手,我哪里碍着你了,还是说,有人教你这么做的?为什么教你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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