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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娘子山里汉-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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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婆子僵在原地,张着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孟里正询问“你确定了?久远之事,证据难找,光靠口供怕是不足取信,上了公堂她若是反口……”
“我自有办法。”
“既是这样,我让人备车。”
孟里正把自家的骡车拉来,又另借了一辆。
一辆坐季秀娥、康婆子和朱氏,另一辆坐着从现场选出来的有胆去衙门作证的村民。
季和关山自然是坐自家的马车。
大宝也要跟着,季这回没顺他的意,让季明方陪他在家。
谢寡妇、季雪兰和季连松听到消息也赶了来,季想到有些地方可能需要他们,便让他们上了马车。
在大家张罗这些琐事时,院子里只剩下季秀娥和季,以及存在感可以忽略不计的关山。
听季说要去公堂,季秀娥眼中闪过短暂慌色,随即就恢复了镇定。
她又没有亲手杀人,想凭一些臆测来定她的罪名,做梦。
反倒是骏才的死,定然跟季脱不了干系,既然自己杀不了她,那就让律法来判她。
“你没有证据,我倒要看你凭什么告我。凭你的尖牙利齿,还是凭这些人空口白牙……”
季好整以暇道“怎么没有证据呢?你亲自写的罪己书,那可是白纸黑字,赖也赖不掉的。”
季秀娥豁然变了脸色。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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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 上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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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手不沾血
季秀娥豁然变了脸色。
“那和尚是你找来的!是你让他在我头脑不清时诱我写下罪己书,还有骏平说的道士……那些装神弄鬼的事也是你让他做的!”
死状惨烈的家畜,涂着冤字的墙面、莫名朽坏的老树、浸满鲜血的树根……
还有什么“孽障缠身血债未偿”的流言,以及墓碑上的血手印,尤其给她冲击最大的那二十个血字……
不是老二夫妇、不是冤魂索命,都是季搞的鬼!
亏她为此心神大乱,亏她为此几欲疯癫!
亏她、亏她还想着先下手为强,季竟然比她更早一步就下手了。
难怪她对内情知之甚详、恍如亲见。
季挑眉“百口莫辨的滋味如何?被人当脏东西避如蛇蝎的滋味又如何?你当初就是用这一招毁了我的。而且你试图毁的可是我一辈子,我只不过是让你身败名裂、顺便反思一下自身而已。”
季秀娥想起这些日子自家在村里的情形,与当初季被人风传命硬犯煞时何其相似。
有口难言,有理难辨,因为没人愿意听她解释。
主要也无从解释,因为就连她自己一度都信了。
季秀娥瞥了眼一旁的关山,心知罪己书是抢不回来的,就道“那是我受人诱骗,在神志不清时写下的,当不得真,做不得数!”
季哂笑“证据呢?我好歹有人证物证,你倒是把那和尚与道士找来呀。”
季秀娥咬牙“你又待如何解释罪己书的由来?”
“这有何难。你做了亏心事,写下罪己书让和尚替你在佛前念经忏悔,以图消灾解厄。结果和尚不小心看了一眼,发现了其中天大的冤情,无法再继续昧心行事,便托人将罪己书交予我,他自己云游去了。”
“你以为大人会信!”
“信不信我们说了都不算,到了公堂,各凭本事。”
眼看着几辆车俱已停在大门外,其他人也都陆续上车,季突然换了个口风。
“你做下的那些恶行,罄竹难书、鬼神难忍,这份罪己书若是置于公堂,等待你的就只有一个死字。当然,也不是别无转圜的办法,只要你告诉我季牧的下落,说不定就不用死……”
自开始查季秀娥起,季就试图查出季牧的下落。可十一年前的事,又哪是那么好查的。
季秀娥拐走季牧,必然需要脱手,黄坂村就有一个与牙行多有交集的梅大娘,季一早就盯上了她。
然而托黄坂村的三个帮工私下打听过,那个梅大娘自从跟儿子去了南方,就和娘家人彻底断了联络,没人知道她现在在哪。
也就是说,如今的知情者,只剩下季秀娥一人。
上了公堂,季有信心置季秀娥于死地,却没有信心让她吐口。
即便是刑讯逼供,以季秀娥心理扭曲之程度,万一她宁死也不肯说……
比起让季秀娥立刻去死,季更想知道季牧的下落。
他被卖去了哪里,如今是死是活想必这才是季连柏和卫氏最挂心的问题。
如果季牧还活着,如果她能找到季牧,那么暂时退一步又如何?砍头改为坐牢或者流放,固然便宜了季秀娥,但她这辈子也别想重见天日。
季秀娥听了她的话,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扯了这么多,竟是为了季牧!
把她逼至绝路,再给她一根稻草,以为她就会牢牢抓住?
她两个儿子都死了,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你放心,季,我就算是死,也得拉你陪葬。”
去往邺阳的马车上,车厢里坐着谢寡妇和季连松父女。
季坐在外面和关山说话。
关山让她把围巾为上,她摇了摇头。她现在心口烧着一团火,一点也不冷。
“我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当众和季秀娥撕破脸皮,除了想让村里人作个见证、让季家的龌龊掩无可掩、让季秀娥再也翻不了身死后亦要遭人唾骂,还想告诉所有人,我爹娘死的有多冤。
我爹是被人害死的,不是因为娶了我娘,也不是因为生了我……二房的灾难是丑恶的人心所致,不是什么命格八字,更不是所谓的克夫可父。
此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季牧……”
许是老道没有嘱咐清楚的缘故,和尚让季秀娥写罪己书时也没有着重询问这方面,是以罪己书上仅有拐卖季牧的过程和心理,并没有后续交代。
撇开季秀娥其他的罪行,光拐卖这一项,她就死不足惜。
丢失一个孩童,摧毁一个家庭,让家庭中的成员一辈子都活在阴影中,简直罪大恶极人神共愤?
前世时她一度不能理解,为何不能将那些抓捕的人贩子处以死刑。
后来得知这背后有种种原因,而最广为认知的就是怕人贩子走投无路会“撕票”。
季一直觉得这个理由特别可笑,然而今时今日,她似乎也能稍微理解了。
她有将季秀娥千刀万剐之心,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过比起找到季牧、告慰二房夫妇在天之灵,她愿意恶心一下自己……
抛出的饵,与其说是在赌季秀娥还有一丝人性,不如说是去赌季秀娥心中对死亡的畏惧。
然而和预想中一样,谈判失败了。
这让季心中更加沉重。
“有减刑的机会也不肯要,会不会意味着……我还能找到季牧吗。”
关山眉心微折,将她的手包在掌心“衙门不是吃素的,即便她到最后也不肯松口,有我帮你找。”
季笑了笑,点头“那我可记下了。”
季秀娥不答应也好,斩断心中最后一丝期冀,那么就可以放开手脚送她上黄泉路了。
“待会儿就到邺阳了,我最后问你一遍,黄骏才的死,是不是真的跟你无关?”
不是她不信关山,而是心里总有一种感觉……万一关山真的牵扯其中,那她宁可改变策略,私下解决季秀娥,否则等上了衙门就晚了。
她可不想把季秀娥送进去的同时,把关山也一道送了进去。
季压低声音,一瞬不瞬的盯着关山。
关山的眼神没有丝毫躲闪,只不过巧妙的避开了重点。
“我答应过你,在这件事上手不沾血。”
昨夜他确曾想亲手了结掉那个黄骏才。
想起季的话,以及可能给她带来的麻烦,才会在最后关头收手,交由旁人代劳。
不把详情告知季,除了让她能更理直气壮的应对,还有他自己的私心季不能知道那些人的存在,他也不想让季知道那些人的存在。
“你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无需为我担心。”
季真正松下一口气来,难得还有闲心玩笑“那我们接下来就专心致志打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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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手不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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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三日为期
到了邺阳,孟里正询问季用不用请个讼师,季说不用。
康婆子犹豫良久,也问了季秀娥同样的问题。
季秀娥脸色沉沉不知在想什么,也不回话。
康婆子左想右想,还是想给女儿争取一把,就打算去讼师巷里找一个便宜的。
朱氏见状把她扯到一边。
“娘你可别犯糊涂!找讼师再便宜也得好几两银,咱们眼下哪里还能拿得出?你这些也不够呀,使出去连个响都听不到,还是你和爹的棺材本……
何况大姐都承认了的,村里那么多人听着,她翻不了身了,与其白白扔出去,还不如留下来给我明茂……不,是给四弟,给四弟读书,四弟近来不闹着要重考秀才么?
再说了,丫头都没请讼师,大姐不请也不吃亏。”
康婆子有些恍惚,她觉得这话听起来很是耳熟。
是了,当初秀娥就是这么劝她的。
劝她不要白费钱给老二治病,劝她把钱省下来给老四读书……
康婆子想着最近一直闹腾的老四,回身看向垂着头的大闺女,张开的手心一点点收了回去……秀娥能理解的,秀娥肯定能理解的。
季来邺阳开店后,出于好奇,专门了解过诉讼相关的事。
县衙每日清晨即开始办公,日暮时方才散衙。县官每日升堂分为早堂、中堂、晚堂。
升堂也并不像她曾看的电视剧里那样,一天只审理一个案件。
不过允许百姓旁观这点是相同的,只不过旁观的百姓不能随意说话,否则会被驱逐。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到时,衙门里面正在审理一宗民事纠纷。
弟弟借了十两银给兄长做生意,谁知兄长生意起来后,不但不还钱,还将弟弟殴打了一顿。弟弟告兄长不仁不义,兄长哭诉自己不堪勒索。
这类案件非常常见,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是以旁观者寥寥。
倒是街上行人见季他们这么大阵仗,觉得有热闹可瞧,不是人一路跟到了县衙门口。
守门的衙役是见惯了世面的,都不免多看几眼。
孟里正上前报上名姓由来,询问今天报案能否受审。
衙役说里面是今天最后一宗,后面没案子待审,潘大人早有通知下来,新来报案者直接受理,无需排期,让他们且在一边等着。
等待的间隙,跟来看热闹的那些人实在忍不住好奇,就找村民们打听。
大丰村来的那几个乡亲,亲耳听到季秀娥做的那些恶事,到现在还没消化,憋了一肚子正没处说,见有人询问,季也没有阻拦的意思,便一股脑往外倒了个痛快。
结果这一说就收不住了,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惊乍声,过路的行人越来越多的被吸引了过来,到最后守门的衙役也不得不出面维持秩序,就连衙门里旁观的那些人也忍不住心猿意马,勾着头直往外瞧。
两刻钟后,终于听到退堂鼓响。
不过这个退堂并不是真正的退堂,只意味着一场结束,中场休息一会儿,便可以接着审下一场了。
原定的中场休息时间是一盏茶,两盏茶过后,仍然没有收到升堂的消息,大家就有些着急。
县衙大门东侧有一个鼓架,鼓架上放着一面大鼓,这是专供告状人击鼓喊冤用的。
不过仅限人命大案,不能随便使用。但只要告状人击了鼓,知县就必须升堂理事。
季几步走过去,抽出鼓槌,在众人的瞠目中,狠狠擂响了大鼓。
果然,这边鼓声刚落,紧接着就听到里面传来三声堂鼓响,三班衙役两厢伺立,齐声高喝“升堂”。
潘嘉道虚白着脸从暖阁出来,重新坐上大堂,一阵“威武”声过后,原告、被告便被带了上来。
季一只脚刚迈进大门,老道士举着竹幡呼哧带喘的跑了过来。
“阿弥陀佛,你说你也不提前知会一声,老道我差点没赶上……”
惊堂木一拍,满堂肃静。
潘嘉道为官多年,审案无数,多离奇的案件多离谱的人都见过,但像今天这桩实属首次。
要说案情骇人听闻,更骇人听闻的也不是没有过。
但像这种诉状书、人证、物证啥啥都准备齐一块带上公堂的,还是头回见。
而且原告本人,女儿之身、小小年纪,上得公堂不但毫无惧色,反而从容坦荡,不管堂上询问什么,都能应对如流。
反观那些被一同传唤上堂的,除了孟里正、老道士,以及疤脸男子,余下的百姓多是第一次来衙门,面对海水朝日图、明镜高悬匾,以及那两排齐刷刷的水火棍,无不颤颤巍巍、胆战心惊,跪在大堂之上连头都不敢抬,还抖个不停。
潘嘉道的目光在季二字上稍稍停留片刻,将诉状书又看了一遍。
诉状书上,来龙去脉、前因后果,既不繁杂失节,亦不脱空含糊,总之条分缕析,十分精确明白。
给潘嘉道的感觉是,他甚至不需多作思考,直接按流程走就可以了。
不过问题麻烦就麻烦在,这个季既是原告,也是被告。而她状告的季秀娥,既是被告,也是原告。
季状告季秀娥三大罪
其罪一、谋杀亲弟。
其罪二、拐卖亲侄。
其罪三、串通相师毁侄女名节在先,撺掇娘家人送侄女陪葬在后,更于今日直接持刀上门行凶。
此外还有若干附加罪行,比如恶意诬陷弟妇痨病,致其不治身亡等。
若诉状书所言属实,即便不看那些附加罪行,仅凭主控的三大罪,季秀娥也罪该万死。
更何况季还有人证物证。
人证方面,有老道士出面指证季秀娥与白府管家密谈之事,还有大丰村的村民亲耳听到她承认以上部罪行。
物证方面,季秀娥亲手所写的罪己书便是最大的杀器。
经过与季最后那段交谈,季秀娥似乎死了为自己辩驳之心,对季的陈述置若罔闻,连罪己书的由来也抛开不提,只反过来状告其和关山合谋杀害黄骏才。
民事诉讼中,原被告均有举证的责任,亦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利,县官判案主要依靠的便是原被告以及证人的这些证词,若被告单方面放弃辩驳,基本等同于认罪
季秀娥明显抱着鱼死网破之心,这一点任谁都看的出来,她已经不在乎自己死不死,她只想拖着季一起死。
她一口咬定就是季夫妻俩害死了她的儿子,反反复复说了一遍又一遍。然而当潘嘉道让她举证之时,她又毫无证据可呈。
轮到季自辨时,她将之前当着村民的面说的那些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时间、地点、体力,这些原本有利于她的因素,却变得不那么利于关山。
即便有人能证实他白日里离开大丰村、之后都去了何处,却没人能证实他何时回的大丰村,以及整晚的去向。
哪怕季坚称整晚都和关山睡在一起,可她本身是关山的娘子,证词根本无法让人信服。
这一点,看潘嘉道的眼睛就知道了。
好在案件并不会当堂宣判,取得双方证词之后,三日后会再行复审,复审以后才会进行判决。
这三天,是衙门进行核实的期限,也是决定一切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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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三日为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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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捧场
我后悔了。”
从衙门出来,季妧如是跟关山说。
本应是开心的,好不容易坐实了季秀娥的罪名,关山却卷了进去,又哪里还能开心的起来。
其实也难怪,连她听了黄骏才的死亡时间都会联想到关山身上,更何况是旁人。
她觉得清者自清,不代表旁人也这样认为明知关山会成为嫌疑人,为了惩治季秀娥,她还是进了衙门。
“要不是因为我,季秀娥也不会攀咬上你,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你一块来……”
关山分毫不见忧色:“即便我不来,事后衙门也会派差役去家里传唤,这个与你无关,不要多想。”
季妧知道他这是在宽自己的心,不过空发愁确实也无补于事,关键还是要想出解决办法。
眼下的情况,除非关山能自证清白,亦或者官府能抓到杀害黄骏才的真凶,否则只怕很难洗脱嫌疑。
“衙门都是怎么核实案件的?”
季妧控告季秀娥的罪行,桩桩件件都属实,完全不怕他们核实。
她猜测,衙门的重心应该会放在黄骏才被杀这件事上。
“现场勘察、重新取证和必要的走访调查询问,同时亦会提审现有人证、核实现存物证。”
刑侦手段实在是很单一。
没有现代科技作支撑,监控、指纹、DNA这些都没法提取,指望他们在三天内查出凶手也不现实。
那就只能走自证清白这一途了。
“这几天你先在店里待着,我待会从车马行雇辆马车,跟大伯和谢姨他们先回去。”
季秀娥已经被先行收监。黄骏才被杀一事上,由于只有口头指认,还没有切实证据,季妧和关山暂时不用被羁押。而两人之间关山嫌疑又更大些,是以他被勒令留在邺阳,随时等候传唤。
季妧的出行倒是没受到什么限制,只不过他们的马车被留在了府衙,大概是怀疑马或车是用来转移尸体的工具,所以想在上面找出些蛛丝马迹。
关山想了想:“你陪我留在邺阳?”
他知道季妧要回去做什么,不想她奔波辛苦。
季妧摇头:“大宝还在家,咱们两个都不回去可不行。”
回到店里,立马被小舟、徐来福等人围住。
季妧去县衙前特意来了趟店里,交代他们照旧运营,奈何他们实在忧心,在这坐立难安了半日。
辛子期和平安也过来询问,季妧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眼看时候也不早了,便和季连送去了趟车马行,而后直接回村。
村里已经沸反盈天,话题全部围绕着老季家,尤其季秀娥这个中心人物。
她的事迹已然传遍了全村,提起无不唾骂连天,全是同情二房和季妧的。
但一想到季妧和关山牵扯进杀人案里,观感又有点复杂……对普通老百姓而言,想到身边可能会有个杀人犯,谁能不怕?
季妧没往心里去,也没让谢寡妇和季雪兰陪,独自去了趟孟里正家。
孟里正带着那些作证的乡亲先行回了村,奔波惊吓了这半日,都还没缓过神来。
季妧挨个上门表示了谢意,回到家,和往常一样做饭、吃饭、喂狗、喂兔子,而后洗漱睡觉。
睡之前还没忘记大宝的故事时间。
翌日一早,季连松驾着马车,两人直接去了黄坂村。
黄坂村和大丰村的情况差不多,到处都是议论这件事的,村口聚集的人最多,季秀娥家附近却甚是冷清。
比起之前因流言引起的猜测,如今这里是真的成了瘟疫般的所在了。
季妧从马车下来,径直走到大门口。
远远就看到地上有很大一片黑色印记,走近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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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不难看出是个人形,应该是尸体最初被发现的地方。
乡下人并没有保护凶案现场的概念,之所以这个印记还保留着,很大的可能是因为忌讳。
看人形印记旁边其他散乱无序的黑色痕迹便知道了,那些大多已经被脚印覆盖,变得模糊不清。
不过却印证了季妧心中的猜测——
由于事发当晚黄骏才歇在季家,所以她本能觉得第一现场在大丰村,但现在她推翻了之前的想法——这里很有可能就是第一现场。
那么,他是自己跑回来的,还是被人带回来的?若是被人带回来,是清醒还是无意识状态?是先杀后焚,还是直接焚烧?
凶手又为何非把人带到家门口再行凶?和季秀娥有仇,为了刺激她?
季连松和大多数人想法一样,觉得来这种地方不吉利,实在想不明白季妧蹲在那看啥。
季妧还能看什么,刑侦方面她是个完全的门外汉,能想到的也就是一些逻辑上的问题,但总比坐在家里空等强。
两人正说着话,黄骏平从堂屋走了出来。
看到季妧,他有些踌躇,半晌挤出一句:“人不是我杀的。”
季连松有些莫名,这是什么话?妧丫头也没说是他杀的呀。
季妧清楚,他还记着之前自己看他的那一眼。
老实说,黄骏平确实不像是杀人凶手,不然眼神不可能如此干净。
当然,也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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