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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娘子山里汉-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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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骏平席间一直没怎么说话,如今两人独处,亦始终垂着眼。
“不、不用谢我……”
“还是要谢的。”
若他只说出前半段,也就是黄骏才决心要杀她那段,虽然能充分体现季秀娥母子的恶毒,对她却不怎么有利。
扬言要杀她的人突然横死,只会让大家觉得,季妧有杀害或者指使关山杀害黄骏才的动机。
但他最后那几句一说,直接应和了前面桐油埔老板和蒙货郎的话,将黄骏才的死定性成了自杀。
虽然他说了谎。
黄骏才那种人,即便死也要拉上垫背的,怎么可能会自杀。
黄骏平盯着杯中漂浮的茶叶,过了许久,才艰难启口。
“大伯重新染上赌瘾后,生生把我爷气死了,我奶受不住打击,也跟着卧床不起。
那段时间,大伯娘性情大变,起先只是不肯给我奶请大夫,到后来连饭也不给吃饱……
村里人都说她是病死的,但其实她是饿死的,死的时候,只剩一把骨头。
我那时还小,只比骏才大一岁,什么也做不了,偷偷藏吃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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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娘发现,还被吊起来打……
我奶知道后,再也不肯吃我拿给她的东西,没多久,就……
我还不记事时爹娘就死了,是爷奶一手把我带大……所以,我也是为了他们。”
季妧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些隐情。
本想问他为何不在公堂上把这事说出来——饿死高堂,罪加一等,说不定能……
随即又摇了摇头。
黄骏平的证据只是他的记忆,可一个五六岁小孩的记忆,想要取信于人实在太难。
季秀娥完全可以推说,家里的钱都用来还了赌债,一家子都忍饥挨饿……
罢了,反正季秀娥都要死了,这就够了。
“你做了你应做的,以后好生经营磨坊,好好生活吧。”
黄骏平终于抬头,对上她的视线:“我会的。”
黄骏平走后,关山自内室掀帘而出。
走到季妧对面坐下,将黄骏平用过的杯盏移到一边,拿了个空杯子放在自己面前,也不倒水。
季妧顺手提起水壶,为他斟满。
关山端起喝了一口,道:“他是为了帮你。”
“或许吧,但他未必不是在帮自己。”
季妧头点到一半,顿住。
挑眉,斜瞅着关山。
关山若无其事看向门外,待杯中水喝完,道了句不错。
季妧呵了声:“不好意思啊,这壶是白开水。”
关山顿了顿,将空杯放回桌上,不说话了。
季妧托腮,发起呆来。
“季秀娥犯的那些事,砍八回脑袋都够了,为何就不能立刻斩首,还要等到明年秋天?”
夜长梦多,万一这中间皇上娶老婆了、生儿子了、过生日了,一高兴再来个天下大赦……
“州县长官对于杖一百以上的案件都没有结案权,待侦查破案反复审理提出判决意见后,要将案犯、卷宗一起解送上级衙门。死刑案件更要经过朝廷三法司核准,再报皇帝勾决,才算是终审。”
“就不能先斩后奏?”
“知县没有先斩后奏之权,若是有,岂不乱套。”
便是清官能吏,也难保一生都不会判冤假错案,若擅自就将人斩首,待发现错漏,追悔也莫及。
那些贪官污吏更会借此谋私,亦或公报私仇。
季妧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个理,一声长叹,叹完,忽又想起一件事来。
“前两天潘嘉道是不是叫你去问过话?都问了什么,有没有为难你?”
关山把玩着空杯,漫不经意道:“就一些常规问话,没有为难。”
“那就好。这潘嘉道倒也算名副其实,不是糊涂官。”
若是糊涂官,逮着关山只怕就给定罪了,还能赶在年终给自己的政绩添上一笔。
“就是不知,他能不能从季秀娥口中审出些什么。”
季秀娥说季牧死了,季妧不信。
潘嘉道就任后虽然不主张滥用私刑,但季秀娥如今已是死囚之身,想从她那问出被拐孩童的下落,使些手段无可厚非。
衙门里的人说,一旦上刑,再硬的嘴也能给撬开。
季妧只能抱着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期待,继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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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继续等
………………………………
第466章 我看见你闹心
接下来两天,季妧日日跑县衙,然而并没有等到她想要的消息。
经过严刑拷打,能上的刑都上遍了,季秀娥仍然坚称季牧死了。
“昨夜拶指,中途昏过去好几次,趁她意识模糊的时候问她,说的还是那两个字……季娘子,犯人许是没有撒谎,令弟可能真的已经……”
狱吏没有把话说全,但“死了”二字已经一笔一划楔进了季妧的脑子里。
从县衙走回季氏味业,在距离自家店门口不远处,再次撞见了小纨绔。
小纨绔甩着马鞭,在那徘徊来徘徊去,时不时勾头往店里瞅两眼,不知又打什么歪主意。
若是平时,季妧肯定无视,只要不惹到自家门前,她才懒得去搭理。
今日不巧,正赶上她心气不顺的时候。
狄嵘正转悠着,眼前突然出现一片黑影,抬头,就看到季妧抱臂站在面前。
而且是沉着脸的季妧。
他吓了一跳,赶忙后退到安全距离,站定后,又虚张声势的斥问。
“你、你,你要作甚!”
都结巴了,季妧愈发确认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话该我问你,你在这转悠半天了,哪儿也不盯,就盯我家,又想找事?”
狄嵘其实什么也干,但季妧这么一说,他就像当真干了什么坏事且被人当场揭穿了一般,脸色瞬间爆红。
“你、你哪只眼睛看见小爷是看你家店了?小爷看天看地看风景,随便看看行不行?这东大街难不成是你家的!”
季妧点头:“行,怎么不行?那劳烦你挪挪尊脚,换个地方看天看地看风景。”
狄嵘就喜欢跟人对着来,本来都打算走了,听了季妧的话反而杠上了。
“小爷凭什么要挪地方?”
“我看见你闹心行不行?”
这嫌弃的语气,再配上这嫌弃的眼神……直季妧进店,狄嵘才回过神。
然后他直接从被人抓包的心虚状态转换成了气急败坏。
“疯女人!我就不走,看你能把小爷怎么样!”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张翠翠探头往外看了看,跑到柜台这边告诉季妧:“那小少爷还在那干瞪眼呢!”
季妧正拨着算盘跟李式对账,闻言头都不抬:“不嫌冷他就继续站,爱站多久站多久。”
这鬼天气,刚刚还有点太阳,突然就变了天,阴沉沉的,风也刮的跟刀子似的,不知要下雨还是下雪。
狄嵘冻得的直哆嗦,腿都快没知觉了。
真想扭头就走,赶紧回到自己暖和和的屋里。
但他的尊严不许。
要是现在走了,那个疯女人肯定会笑话他的。
可是真的好冷啊……
“少爷!少爷!”
一大早就不见狄嵘身影,可把三泰急坏了,把平时他爱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万万没想到他会来东大街,还停在季氏味业的门口。
自打前两天在衙门口跟人家起了冲突,狄嵘就再没说过要吃卤味的话,莫非今天想吃了,又拉不下脸跟他说……
来不及细想,三泰赶紧把手里的狐裘给狄嵘披上。
“少爷,你出来也不说一声,想吃什么跟三泰说,三泰来给你买不就完了?马上就中午了,他们家卤味也卖完了,咱们赶紧回去吧,等会儿老太爷该催饭了。”
狄嵘有了台阶下,板着脸点了点头。
他可没输,输的是那个疯女人。疯女人明知他在门口站着,半天都没敢再出来。
“咝……快扶着小爷,腿麻了!”
三泰赶紧过来搀着他一瘸一拐向前。
“少爷,你还是不要惹那女东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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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泰这会儿细想了想,又觉得狄嵘应该不是为买卤味而来,他都拉不下脸跟自己说,更别谈亲自跑来买了。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找茬来了。
“你到底是谁的小厮,怎么净干些吃里扒外的事?”
“三泰不是吃力趴外,是怕少爷你吃亏。”
狄嵘一脸不屑,正想说他怎么可能吃亏,想起衙门口的那巴掌,又把话默默咽了回去。
不耐烦道:“都说了不是找茬!小爷我就那么闲?”
“那少爷你在她们家门口做什么?”
“我……”他只不过是想看看,自己和那疯女人是不是真的相像,到底哪里相像。
自从听了马超的话,他这两天有事没事总在琢磨,一边嫌弃一边又掩不住好奇,就特意跑过来证实。
结果在门口晃荡了小半天也没见着人,等见到了又光顾着吵架,忘了细看了。
现在想想,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他果然是闲的,就算和那疯女人长得像又能怎样?
算了,像就像吧,算他倒霉。
不过疯女人今天对他的挑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什么见了他闹心,那就让她闹心个够!
季妧早把他抛脑后了。
吃过午饭,关山在内院教导小舟,老道士突然上门,和季妧嘀咕了一通,两人便去了城北某个小巷。
小巷里面龙蛇杂居,又脏又乱,是个类似于贫民窟的所在。
老道士指着门前有颗歪脖槐树的破院子:“黄林汉就住这。”
院门敞开,里面隐隐传来哭闹声。
“黄林汉!你还是不是人,你还我闺女!那也是你闺女啊!你怎么忍心,你好狠的心,还我闺女!还我闺女!”
黄林汉很好认,因为他早年被人追债时额头上落了块疤。
至于跟他撕扯的那个女人……
老道士嘿道:“那就是黄林汉的姘头,原先在暗窝子里做的,不知怎么跟黄林汉勾搭上了。
起初黄林汉对她挺好的,瞒着季秀娥在邺阳赁了房子,没钱了就去找季秀娥要,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这女的呢,满心以为找到了靠头,还给他生了一儿一女,谁知黄林汉不知收敛,越赌越凶,从季秀娥那要的钱渐渐都不够赌本了,就逼着这女的重操旧业。
赌鬼嘛,一旦入了债坑,那就跟滚雪球似的,别想有还完的时候。
加上女的年岁大了,也接不到什么生意,这不,黄林汉就把五岁的闺女给卖了,还卖到外地去了。”
小女儿卖到哪里最值钱,自然是青楼。
季妧心里一阵反胃,再看黄林汉时,目光已然厌憎至极。
“臭婆娘,松开!别耽误老子去翻本!”
黄林汉像踹死狗一样狠踹在女人身上,踹累了,一脚将她踢开。
女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直滚到堂屋门槛旁才停。
屋里,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静静看着这一切。
看着他爹打他娘,没有出声,看着他娘躺在地上呛咳不断,也没有去扶。
“若你不是个带把的,老子把你也卖了!”
黄汉林啐了一口,揣着钱袋子朝外走。
这一转身,和季妧对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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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我看见你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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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这是为什么呢
你是……”
黄林汉盯着她看了半天,觉得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我是季妧。”
黄林汉一愣,他有多年没往大丰村去过了,记忆里的季妧还是个没长开的小丫头。
没想到如今变成了大美人,而且穿得还这般光鲜。
他瞬间换了副笑脸。
“原来是妧丫头啊,找姑父有事?哎呀!看你这一身衣衫,得不少钱吧,姑父近来手紧,不如……”
季妧冷脸打断他的话。
“几日前衙门里的人找你问过话,季秀娥与黄骏才的事想必你都知道了。”
黄林汉见她不上道,瞬间没了好脸色。
“知道又如何!”
季妧不明白,当年因为他的烂赌,害黄骏平丧命,如今小儿子也死了,他怎么还能做到跟没事人一般。
“骏平死了我也伤心了许久,但人活着总得往前看不是?骏才的死跟我可没干系,近来可没有人去家里要债。”
老道士都被他的脸皮给惊呆了。
“你俩儿子都死绝了,没人给你养老送终了,你就不伤心?”
“牛鼻子你会不会说话?什么死绝了,老子还有一个种,你瞎啊!”
黄林汉回身指了指堂屋门口那小男孩。
“儿子不用多,多了也没啥用,黄骏才活着就不认我这个爹,我也全当没他这个儿子,反正老了有人给我摔火盆。”
听其言观其行,季妧也不觉得吃惊了。
酒色财气,无一不伤人,赌同于毒,终日沉迷其中,更是蚕食人性。
害死长子而无负疚,为筹赌资还将女儿卖入青楼,这样的人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还能指望他什么。
季妧一刻也不想在这多呆,直接开门见山。
“季秀娥当年拐走我弟弟,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知不知道她把我弟卖到哪了?”
黄林汉渐渐不耐烦起来:“她的事你问她去,我哪知道?!”
季妧心知不见好处他是不会吐口的了,便递了一锭银子过去。
黄林汉眼都绿了,迫不及待接过,又变了个脸,笑得别提多谄媚。
“知道知道!那事我知道!她当时好像跟我提过一嘴,说是扔哪个河里淹死了。”
季妧心底一沉。
果然死了么……
“哪条河?”
“不记得了……告诉你也没用,都这些年了,骨头都未必能捞着……”
季妧看他嬉皮笑脸事不关己的样子,只觉刺眼又刺心。
“季秀娥做了这些伤天害理之事,她自己也落地将要被砍头的下场,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黄汉林啧了声:“我收了你的钱,你问啥我说啥,但屎盆子我可不接。那悍婆娘干的事跟我可没干系,一丝干系都没有!再说了,你爹那也是活该,早把钱送来,哪有后面这么多事,也就不会遗祸后代,总之都是报应。”
“有道理。”季妧点头,把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都是报应。”
见她笑,黄汉林也跟着笑——这么有钱的侄女,维持好关系以后才好上门打秋风。
季妧的笑容来的突兀,消失的更突兀。
刚刚还和和气气,转瞬间就成了隆冬腊月的天。
她指着黄汉林,对老道士说:“银子拿回来,就是你的。”
老道士摸了摸胡子:“想让老道帮忙就直说嘛,贫道虽然视钱财如粪土……好吧,那就勉为其难吧。”
季妧踏出院子,背后是黄林汉的鬼哭狼嚎。
隐隐还能听到小男孩说:“娘,我饿了,你起来烧饭。”
傍晚刚回到家,天上就飘起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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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松气,有人叹气。
松气是因为今年的第一场雪终于下下来了,虽然和去年一样晚。
叹气是因为怕像去年一样,不下则已,一下成灾。
孟里正挨家挨户上门,叮嘱大家千万要小心防范,人住的屋子、牲口棚,都要再三检查。
虽然今年刚入冬就提醒过村民,把家里需要加固的地方都加固一下,但迟迟不下雪,就怕有些人没往心里去。
季妧家按说是不需要来的,这高屋大宅的,便是再大的雪也压不垮。
但以防万一,还是来说了一下。
刚送走孟里正,门又被敲响。
季妧以为孟里正还有什么要补充,打开门才发现外面站着的是季庆山和康婆子。
季妧并没有请他们进屋的意思,甚至连开口都懒得开,因为不用问都知道这两人的来意。
“妧丫头。”
自从知道相师是季秀娥花钱找的之后,康婆子再也不喊丧门星了,更何况现在有求于人,自然怎么亲热怎么喊。
“你能不能去跟潘大人求求情,就说你不告秀娥了?
你要是心里有气,我们两个老东西给你赔罪,给你磕头行不行?
再咋着她也是你姑,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呀。”
说是磕头,可丝毫没有弯腿的意思。
季妧摊手。
“我怎么不能?她自己种的恶果自己尝,有什么问题吗?
怎么,舍不得了?
她是你们闺女,我爹就不是你们儿子?
就算看不上我娘,那季牧呢?季牧总是你们的亲孙子吧。
他们一个个都被季秀娥害死了,难道季秀娥不该死吗?”
康婆子一时语塞,看向搀着的季庆山。
季庆山拄着拐杖,满脸病容,脸色十分难看。
也难怪,他一个当爷爷的来给孙女弯腰,脸皮都踩在地上了,哪里还好看的起来。
“妧、妧丫头,我也不、不求你别的,你,去求求情、改改口供,不求能、能把你大姑放出来,只要别砍、砍头,关、关个几年,让她遭、遭罪,给她个悔、悔过的机会……”
二儿子和小孙子都死在季秀娥手里,他们季家最大的克星竟然不是卫氏母女,而是自己疼到大的闺女……季庆山想不到,也接受不了,刚知道的时候生生呕出一口血来。但气过怒过,还能真看着闺女死吗?
季妧自以为不会有波动,还是忍不住被气笑了。
且不说死刑案再翻供需要多大代价,就算她脑子进水,潘嘉道也不是让人随意糊弄的傻瓜。
但这些道理,跟他俩说了也没用。
“我给她重新悔过的机会,谁能给我爹娘和弟弟重活一次的机会?”
季庆山嘴唇颤抖,显然也不是没有触动的。
毕竟闺女再疼,也赛不过香火,尤其老二还是几个儿子中相对本事的。
如果老二还活着,季家许不至于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但触动归触动,终究抵不过现实。
“他们已经死、死了,人死不、不能复活,何、何必再葬、葬送一条性命……”
康婆子跟着附和:“就算你大姑死了,你爹娘也活不过来,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
季妧哂笑:“我说过,你们的苦衷和道理,留到地下说给爹听去吧。”
眼见季妧要关门,康婆子瞬间急了。
“你还是不是人?你就是个畜生!
就算你大姑做了糊涂事,她也是你大姑啊!你爹娘死都死了,他们说要公道了吗?根本就是你胡搅蛮缠,你记恨你大姑害你。
可她再害你,你不也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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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活得好好,你帮你姑圆个谎,给她一个机会又能咋样?
一家人互相包庇是应该的,你却恁狠的心,把你大姑送到牢里不算,还要砍她脑袋!”
终于不装了吗,歪理一筐,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季妧伸出一根手指:“第一,谁是人谁是畜生,旁人自有定论。”
又伸出一根:“第二,我和你们是不是一家人,你们心里难道没数么?”
季庆山脸色陡变,直觉季妧指的不是分家一事。
他没猜错,季妧直接揭开了季家最后那层遮羞布。
“季明方、季明茂,季雪兰、季雪婵、季雪娟,季妧、季牧。整个家里,独我们姐俩的名字格格不入,这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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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这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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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探监
原因其实很简单。
卫氏当年被买下来时就已经怀了身孕。
但她并没有隐瞒季连柏,也没有硬赖着季连柏娶她,毕竟她当时那么个情况,自觉配不上恩人,只求有个地方安身落脚,为奴为婢也愿意。
可庄户人家根本不兴奴啊婢啊这些,季连柏还是把她带回了家,而且娶了她。
成亲没多久,季连柏就对家里人说卫氏有了,再之后季妧不足月就落了地,对外说是干活时跌了一跤所致。
在当时的医疗条件下,早产的孩子一般很难存活,更何况是早产了三个多月的季妧。
偏她活的好好的。
康婆子生了五个孩子,在生产上经验丰富,究竟怎么个情况岂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她本就瞧不上卫氏,这下更是把卫氏往死里恨。若不是季连柏护着,她还要把卫氏从产炕上拽下来拖到村口,让她接受全村人的唾骂。
还是季庆山出面拦了下来——原因无他,家丑不可外扬。
为了不让村里人看笑话,他和康婆子只能咽下哑巴亏,对外也统一了说辞。
但心里到底膈应的慌,季连柏请他给孩子取名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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