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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娘子山里汉-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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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给你时间,泰叔给不了!”
关山脚步蓦地一顿,回过身,已然变了脸色。
“泰叔出事了。”
这话显然并非疑问。
温如舒踱步到他面前。
“这么跟你说吧,怀疑你活着的不止我和泰叔,明白了吗?前年还算安稳,从去年下半年起,将军府里就有人夜不安寝,然后时不时就把泰叔请进府说话。
具体怎么个说话法就不用我多说了,你比我清楚。
总之,从那以后泰叔身子就垮了。
最近半年,他进将军府的次数更为频繁,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卧床不起了,今日传来书信,他……”
“说。”双拳咯吱作响,声音已带了狠意。
温如舒的面容也变得沉重下来,从袖中摸出那个竹管递给他。
“你自己看吧。”
关山伸手接过,快速打开,快速看完。
再抬起头,面容已然被阴霾覆盖,周身杀气纵横。
“为何不拦着他。”
“拦?”温如舒嗤笑,“你们两个,我拦得住谁?我拦不住你犯蠢送死,更何况是对老将军一腔忠心的泰叔。别说将军府施酷刑喂毒药,便是要他的命,他也会给!他这一生唯一的一次背叛是因为你,他苟活到现在,也是因为想见你一面,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关山站在原地,额角青筋暴跳,眸底风云翻涌。
未发一言,转身就走。
“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顾那儿女情长?实话告诉你,我和泰叔身边都有人盯着,纵然小心再小心,难免会有风声走漏。你若真是为她好,就此断了吧。”
关山背对着他,简短道“我见她一面,明早就走。”
温如舒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勾唇,笑容古怪。
关山行至门口,脚步突然迟缓下来,身子微不可查的晃动了一下,伸手扶住了门框。
。
………………………………
第563章 自己选
关山勉力回头,双眼死死盯着温如舒。
温如舒摇动着折扇,笑如春风。
“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咱们近三年未见,你总不会以为我下药的手法还那么老套吧?没错,酒中确实有,可惜你没喝,我也料到了你不会喝,所以留了后手。这世上唯一能让你放松警觉的便是泰叔,果然啊——”
他说话的功夫,关山额头的汗水便成串滚落。
“没用的,我特意花重金托人从大内寻的,仅此一瓶,专门对付武力非凡之人,越是用内力去逼,药效就发挥的越快,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快撑不住了?”
“你……”
关山努力保持清醒,眼神还是渐趋涣散。
挺拔的身躯倒下去之前,他踉跄着往回走了几步,而后一把揪住温如舒的领口。
“告诉,季、妧……”
温如舒看着轰然倒地的某人,摇头啧叹。
“温柔乡英雄冢。伯昭啊,你再在她身边待下去就毁了,我这是在帮你。”
一直在门口守着的随从谢直,听到动静后推门而入。
“这……”
他看着地上的人,一时瞠目。
“怎么,没想到我会得手?”
确实没想到。
以往不管是比武力还是别的,自家公子从来都只有被碾压的份。不然今夜也不会有数十人潜藏在暗处,专等公子失手后出手相助。
“老实说,我也没想到”
温如舒蹲下身,打量着即便陷入昏迷仍然眉心紧皱的关山,言语中除了得意,还颇有几分感慨。
“相识多年,这一招使了多次,可是从未得逞过一次,不料这回竟是圆了我一个梦,只不知这回乱你心绪的究竟是泰叔还是那个季妧?唉,女人实在太可怕了,我原本都打算从了我爹娶了那狄家小姐,看你这样,还是算了吧。”
自语罢,吩咐谢直。
“城外码头有船等着,把人送过去,连夜返京。”
谢直迟疑道“他、他要是中途醒来,我们不一定制得住……”
这话水分太大。
事实上,不是“不一定制得住”,而是“根本就制不住”。
若是能一直这样昏睡至京城倒也罢了,但可能性显然不大。
“公子,那药还有吗?”
温如舒哼了一声“你觉得呢?”
总共就得了一点,稳妥起见,用上了。
“那……难道要用绑的?”
“不用绑,也不用管,让他自己选。”
反正他说的都是实情,泰叔确实病重,算上路上耽搁的时间,即便日夜兼程赶回京城,都未必能见上最后一面。
娘子难舍,但终有见时;而泰叔一旦闭上眼,将是天人永隔。
轻舟快船,等他醒来差不多已至通州,若是到时他仍选择回头,温如舒亦无话可说。
谢直冲门外招了招手,两个身着夜行衣的人走了进来,将关山架起先行出了门。
谢直带上门前,问了句“此件事了,公子为何不跟我们一起走?”
温如舒笑道“受人之托终人之事,总得给人娘子递个话不是?”
季妧半夜醒来,一只手拿着缝了一半的荷包,另一只手上还拈着针。
她瑟缩了一下,这才察觉窗户没有关。
进了八月,中午依旧热的让人难耐,夜里却要比前些时候凉爽许多,后半夜甚至有些微冷。
季妧走过去将窗户关上,回身把剪刀针线等一应物什收拾进笸箩里搁到炕柜顶层,这才躺下睡觉。
看样子关山今晚是不回来了。
季妧闭上眼,告诉自己不用慌。
上回不就白担心一场?结果他只是去大关山打猎去了。
也不知这回又去做什么了?总不能又去打猎了吧。
揣测来揣测去,最后摇了摇头。
罢了,管他去做什么了。
夜不归宿却不报备,回头家法伺候就对了。
季妧原本有一肚子话要跟他说,这回变成了一肚子气。
翻来覆去许久,直到天色将明才微有些睡意。
“快点快点,澄明你倒是快着点,早上没吃饭是不是!”
澄明赶着车,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管家您英明,腹中空空,饥肠辘辘,一粒米都没有。”
天不亮就把人喊起来,上哪去吃东西。
尉大管家瞪眼“我看你就是懒驴上磨!你跟雅正换换。”
雅正驾的那辆只有物没有人,澄明还乐得跟他换。
换了之后,尉大管家还是不满。
这县城距离大丰村,说是不远,却也不近,早上清点东西又费了点时间。
去早了可以在村口等会儿,但万一去晚了,岂非对小姐的不敬。
“雅正,有什么法子再快点?”
“肋生双翅。”
空气静默了一瞬,旁边传来澄明肆无忌惮的嘲笑声。
紧赶慢赶,到了大丰村时太阳已高高升起。
村里陡然来了这么两辆华贵的马车,就连赶车之人都相貌堂堂衣着不凡,由不得村民不侧目。
等听说是找季妧的后,也不觉奇怪了,还很热心的给指了路。
到了季妧家门口,雅正给了带路人一锭银子,那人直接傻了眼,然后晕头转向就走了。
尉大管家下了马车,紧张的深吸了几口气,又是整理胡子,又是整理头发。
确定自己既不会不得体也不会失仪后,这才走向紧闭的大门。
手抬起,又落下。
再抬起,复又落下。
澄明都要翻白眼了,尉大管家终于下定决心,第三次抬了起来。
不过手还没拍上门板,大门就被从里面拉开了。
季妧迈步而出,看着面前老头,皱了皱眉。
尉大管家对着这张脸,直接呆了。
就连雅正和澄明也有些意外。
他们只听说长得像,没想到会这般像。
而这短短功夫,季妧也已看清了他们的车徽。
脸色倏然转冷。
“你们是汉昌侯府的?”
尉大管家回过神,差点没激动的老泪长淌——连说话的神态都像!
“是、是,老奴是……”
来之前准备的一大段自我介绍想不起来了。
不过季妧也没给他想起来的机会。
她把门锁上后,直接提裙上了尉大管家刚刚坐的那辆马车。
“愣着做什么,赶车。”
这话是对雅正说的。
雅正看向尉大管家,尉大管家还在蒙圈。
这、这,这进展是不是太顺了点?
转念一想,小姐定是观他可亲,才会问都不问就跟他走。
尉大管家顿时满面带笑,几步上前把雅正挤到一边,抢过马鞭和缰绳,恭敬道“小姐坐好,老奴来给你驾车。”
雅正倒还好,澄明简直没眼看。来的路上还说老胳膊老腿要颠散了,这会儿可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季妧摔下车帘前,说了句去隋家马场。
尉大管家愣了一下,才知道会错了意。
不过回京也不急在一时,既然小姐有事要办,他们自当效劳。
关键是小姐愿意让他效劳,这说明什么?
尉大管家喜滋滋的挥鞭。
马车启动之时,雅正从另一侧跳了上去。
澄明见状,正要掉头跟上。
尉大管家探头吩咐“在这等着。”
留守的澄明“……”
等可以,能不能给他弄点吃的再走啊。
。
………………………………
第564章 逼问
() 晨起,季妧把大宝送出门,在家忙活了一会儿,又去了三个作坊视察。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她觉得,最少上午过完,最多再等个两三天,关山就会还家。
关山知道她的底线,若不想三天后成为“亡夫”,不管如何总是要给她个交代的。
可也不知为何,一上午胸口发闷,总觉得哪里不对。
联想到昨日和那个姚嬷嬷的对话,季妧一颗心直往下沉。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
姚嬷嬷巴不得她不认这门亲,又怎会真的派人对付关山。
就算她脑补过度,想反其道而行之,所以才派了人……一般人也不是关山对手。
可,万一呢?
关山终究不是神人,万一他大意之下遭了暗算……
想到这种可能,季妧再也待不住,回家稍稍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去趟隋家马场。
刚一出门,竟然碰上了汉昌侯府的人。
这一瞬间,季妧心里闪过无数念头,被她压了下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是妖总会露出尾巴来。
正好她需要用马车,也不用费事去西河沟让季雪兰给她安排了,直接就地征用。
被征用的车夫尉大管家可太高兴了!一路上嘴都没停过,边赶车边隔着车帘跟季妧说话,而且每句话必以“小姐”做开端。
“小姐你吃了吗?”
“小姐,老奴是汉昌侯府的管家,看着你爹也就是侯爷他长大的。”
“小姐,你和侯爷长的是真像!”
“小姐这段路有点颠,千万坐稳喽!”
“小姐你去马场是为何事?”
诸如此类。
但不管他怎么热情洋溢,车帘后面始终没有传来回音,安静的仿佛没有人一般。
连很少感到尴尬的雅正都替他觉得尴尬了,尉大管家却丝毫不觉得。
“小姐,我跟你说,你……”
“闭嘴!”
季妧终于出声了。
“你才小姐,你家都小姐!”
尉大管家:“……”
接下来的一路总算安静了些。
到了地方,季妧掀起车帘,无视尉大管家搀扶的手,直接跳下马车,奔入马场。
“欸?小……”
尉大管家见状也想跟上去,怎奈入口处是有人把守的。
值守人员认识季妧,以为这俩人是季妧带来的,正想放行。
已经跑出挺远的季妧突然回身,指着尉大管家道:“别放他们进来,帮我看住了。”
于是尉大管家和雅正便被当犯人似的团团围了起来。
雅正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倚着马车闭眼休息。
尉大管家搓着手给大家解释:“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我家小姐她跟……”
“少套近乎!季娘子说你有问题,你就有问题。”
尉大管家:“……”
季妧直接去见了隋老场主。
隋鸣凤听说关山一夜未归,震惊的直接从桌案后站了起来。
“昨天马场又往军中送了一批马,确实耽搁了些时间,但关兄弟酉时二刻就离开了,当时太阳还未落山……”
他说话的过程中,季妧不错眼的盯着他,确认他的焦急应是出自真心,稍稍放松了些戒备。
“不知他走时可曾说过要去什么地方?或者,有没有带什么东西?”
“这个……”
隋鸣凤想了一下,唤来随身老仆,让他把关山的副管事,以及昨天值守马场入口的人员叫来回话。
“事刚忙完关爷就回去了,没说要去什么地方,但一般来说,他除了回家也不会去别的地方,不少兄弟都拿这事打趣过……”
“我是看着关爷出马场的,他就一个人,什么也没带……”
那两人回完话就退下了。
隋鸣凤原地踱了会儿步,蓦然顿住。
“这样,我出去一趟,看看能不能从旁的地方得到消息。”
季妧猜到他是要去军中,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这种时候,任何一点微弱的可能都不能放过。
“有劳了。”
“应当的。不过老夫一时半会估计回不来,你也不必在此干等,若有消息,老夫会差人给你送去。”
隋老场主骑上快马匆匆出了马场,季妧则去了关山在马场的住处。
她有钥匙,直接进了院子,将屋内一寸寸搜查过,没发现任何异常。
家里也是,她出门时检查过了,关山年前做的那张弓,还在东厢第一间房里挂着。
既没带弓,也没带箭,什么都没带,空着俩手,怎么可能是去打猎……
尉大管家还在跟值守人员争辩,远远看见季妧,也懒得搭理人家了,赶紧恢复侯府管家应有的仪态。
季妧走近,脸色比进去时瞧着要好些,至少没有再冷着脸,尉大管家喊她时,她还点了点头。
以至于季妧都进了车厢,尉大管家才反应过来。
幸福来的太突然!
尉大管家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得体,但嘴已经咧到后脑勺去了。
回去自然也是他赶的车。
马车刚行没多久,季妧突然出声。
“那个谁,你进来一下。”
尉大管家赶忙把鞭绳塞给另一侧的雅正,然后隔帘请示了句:“小姐,那老奴就进去了?”
“嗯。”
尉大管家这才掀帘进了车厢。
进去第一件事就是行礼,不料礼刚行完,一抬头,脖子上就抵了一把匕首。
尉大管家笑容不变。
“敢问小姐,可是老奴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
“我相公在哪?”季妧冷声。
尉大管家一愣。
“敢情小姐你这趟是来找姑爷的?这个老奴委实不知。老奴今天才见到小姐真容,还未曾见过姑爷。”
“你猜我信还是不信?我昨日才跟那个姚嬷嬷谈过,今日他便不见了,不早不晚,偏偏是你们出现在邺阳之后,更巧的是你们今早就找上门来,怎么,来耀武扬威?”
尉大管家暗恨自己出门没看黄历,若是换个时辰上门,何至于碰上这倒霉事。
“我的小姐,老奴实在没理由那么做!”
“怎么没理由。”季妧脸上结了层霜,“虽则我说了不会认亲的话,怎奈你们不能完放心,所以想借关山做筹码,从而确保我不会赖上你们。”
“小姐这是哪里的话!”尉大管家直瞪眼,“老奴这次来就是接你回京的,又怎会借姑爷相逼,让你放弃认祖归宗?这绝不可能……”
他忽然想起什么来,赶忙道:“小姐是否误会了?老奴与那姚老刁婆不是一路人,她不知得了何人授意,但老奴却是一心向着小姐的,侯爷他还……”
“够了。”季妧冷脸打断他的话。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当她好骗?
“我再说一遍,把我相公交出来,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如若不然……这把匕首是我相公给我防身之用,据说削铁如泥,想来割断人的脖子也不是什么难事,你想试试?”
………………………………
第565章 送信
() 尉大管家都要哭了。
“小姐,老奴发誓还不成?”
“发誓有用的的话,这天下一多半人都得被雷劈死。劝你老实点,别再耍花样,我知道帘外那人有功夫在身,不如咱们试试看,是他功夫快,还是我匕首快。”
说着,锋锐的匕首往前逼近了一步。
这把匕首确是关山给她防身的,关山也确实说过削铁如泥这种话,只是季妧从未试过。
自得了匕首,怕大宝不小心碰到,加之关山在,匕首无用武之处,所以一直被束之高阁。
这是季妧头一回握着它抵上敌人的脖颈。
原以为削铁如泥不过是夸大之词,谁料匕首还没实实在在触到人,尉大管家颈上就现出了一道红痕。
季妧看着鲜红的小血珠从那道红痕中渗出,脸色微僵,硬忍着没动。
尉大管家竟也没有往后退的意思。
“苍天可鉴,日月可表,老奴对侯爷一片忠心,对小姐也绝无二意,又怎会伤害小姐在意之人?来之前侯爷还交代过,若小姐所嫁确为小姐心悦之人,那么不论贫贱,一同接回京中……老奴绝无可能做背主之事。”
“一同接回京中。”季妧玩味的重复了一遍这六个字,眼神中透着嘲讽,“难道不是和离后把人打发走甚或直接灭口,然后再让我伪装成未嫁之身给你们侯府填窟窿?!”
“这、这从何说起?又是那姚嬷嬷说的?”
见季妧不说话,尉大管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老刁婆!就知她没安好良心!”
咒骂完,肃容看向季妧。
“老奴确实未曾做过不利于小姐之事,跟姑爷失踪更没有半点关系,小姐若还是不信,尽可以取走老奴性命。”
说着,主动往前一迎,脖子正撞上刃口。
伤口又多了一道,季妧下意识往回撤了一点点,就听帘外一道平板的声音传来。
“小姐握匕首的姿势不准、也不稳,小的虽不才,自信可以快过几分。”
季妧反问:“那又如何?”
“小的无不敬之意,只是想告诉小姐,我等若有歹意,小姐绝无机会威胁到管家。”
“雅正!”尉大管家出声喝止。
帘外静默下来。
季妧垂眼思量片刻,将匕首收回,同时坐回座位。
尉大管家顿时笑开了:“小姐这是信老奴了?”
季妧没什么表情:“即便这事你不曾参与,不代表与那姚嬷嬷无关。”
尉大管家想说,姚嬷嬷若有动作不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但怕季妧觉得他和姚老刁婆是一伙的,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
“小姐的意思是……”
“去见她。”
尉大管家连忙吩咐雅正拐道邺阳。
回过头,笑道:“小姐也该累了,歇一会儿,一会儿就到地方。”
季妧瞥了眼他颈间血糊糊的伤口,把原本包匕首的帕子扔过去。
“出去处理一下,不用进来了。”
脸是冷的,语气也不太好,动作更谈不上礼貌,帕子还是粗布的,但尉大管家捧在手里,喜的跟什么似的。
出了车厢,尉大管家小心翼翼将帕子叠好,接着扯过雅正一片衣袖往脖子上胡乱抹了抹。
正把随身携带伤药递过去的雅正:“……”
反正死不了,药还是扔了吧。
马车进入邺阳,不多会就在私宅门口停下。
姚嬷嬷接到消息,以为出了什么变故,很快就带人到了前厅。
尉大管家将一众下人部屏退,根本没用季妧开口,就开始了与姚嬷嬷的对峙。
为了挽回今天的失利开局,同时也为了给季妧留下个好印象,尉大管家奔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那是卖了命的表演,每一句质问都犀利无比,根本不给姚嬷嬷回旋的余地。
姚嬷嬷从呆愕到惊愕,从气闷到气急,最后被尉大管家逼的紫涨着老脸指天誓地,说自己但凡动了手脚就老无所依、不得好死云云。
累出一头汗的尉大管家,回头看向季妧。
“小姐?”
季妧旁观至此,放下茶盏,说了句打扰了,起身出了客厅。
尉大管家带着雅正紧随其后。
身后传来一片大呼小叫声。
“姚嬷嬷?姚嬷嬷这是怎么了?天呐,快来人啊,姚嬷嬷气晕了!”
季妧出了私宅,回身看向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尉大管家。
“我不是傻子,不必演戏给我看,事情或许与你们无关,最好与你们无关。”
尉大管家赶忙表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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