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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娘子山里汉-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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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傻子,不必演戏给我看,事情或许与你们无关,最好与你们无关。”

    尉大管家赶忙表忠心:“老奴和那姚……”

    “你们是不是一路、你是什么立场,我并不关心,该说的昨日我已经说了,你有不明白的大可以去问她。别跟着我,也不要再去大丰村,否则……”

    季妧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出了巷子。

    雅正问:“不跟?”

    “这执拗脾气真像足了侯爷,暂时随她去,免得火上浇油。”

    尉大管家望着季妧离去的背影,老怀大慰。

    “不愧是侯爷的血脉,有气魄,有胆识,当真与众不同。”

    雅正心道,差点都把你给宰了,确实与众不同。

    “侯爷五岁那年,闹脾气打翻了汤羹,正好撒在我右手上,其实不碍事,但侯爷吓得不轻,也是递了个帕子给我……小姐跟侯爷一样,是个面硬心软的。”

    雅正终于忍不住了:“你确定?”有那个面硬心软的会拿刀抵着别人脖子。

    “你懂什么?小姐若真怀疑我,在那什么隋家马场,就会找帮手对付咱们。”

    雅正心想,她之所以没那么做,难道不是因为怕更多人知道她与侯府的关系?加之笃定了他们不会把她如何,毕竟是侯爷的女儿,即便会拿她身边的人做文章也绝不敢伤她分毫。

    尉大管家拿出那块帕子看了又看,叹息着收起,敛容道:“你去查一查,到底怎么回事?小姐是不是还得罪了什么人。”

    季妧回到季氏味业,得知关山昨日并不曾来过店里。

    张翠翠问她怎么了,她摇了摇头,说了句无碍,便去了后院。

    侯府那个管家虽然不简单,但季妧能感知到他对自己并无恶意。姚嬷嬷的种种表现,也是对此一无所知的样子。

    不是去打猎,又与侯府无关,那么还有谁……

    季妧把所有可能的人都过了一遍,找不出任何动机和能力同时具备的人。

    莫非……一个念头突兀的蹦了出来。

    季妧赶紧摇头。

    不对,不可能。

    关山不是那种人。

    何况那晚验伤过后她都已经想好了的,虽然还未曾下决定,也未曾告知关山,但,关山若真想了却旧日恩怨,只需如实跟她说,她或许会担心,绝不会阻拦。

    关山应知她的心思,没道理一声不吭的离开。

    至不济也该留封书信……

    “东家。”小舟出现在门口,“有位锦衣公子想要见你,说是给你送信。”


………………………………

第566章 让他来说

    ()    不多时,小舟引着个紫衣男子进了内院。

    还没进屋季妧就觉得这颜色有些眼熟,等人到了近前,季妧眯了眯眼。

    “是你。”

    昨日茶馆二楼那个花孔雀。

    目光从对方手中晃动的洒金折扇,缓缓移动到那张唇红齿白的脸上。

    瞧着倒是风度翩翩、仪表堂堂,怎内季妧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太好,导致印象分直接倒扣。

    关键是,她似乎并不认识对方。

    而对方却像是完忘了昨日那茬,刚一落座就自报家门。

    “再下温如舒,对季姑娘闻名已久,今日终得一见,一偿宿愿。”

    既是闻名已久,又岂会不知她已经嫁人,那这声姑娘可就耐人寻味了。

    季妧声色不动:“哦?你的大名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言下之意,我和你不熟。

    温如舒不以为忤:“无妨。人嘛,从不熟到熟识须有个过程,只要季东家肯给温某这个机会,说不定会有相见恨晚之感。”

    季妧抱臂而嗤,神情和语气中都透着疏淡:“我为何要给你这个机会?你又有何不同。”

    “同在何处,不同在何处,总要相处过才知道。”

    眼神带着勾子,言语更潜藏暗示,真是好个风流公子哥。

    季妧冷哼,昨日临窗卖笑,今日都撩上门了是吧。

    “听公子口音,再瞧公子这通身气派,想来应非本地之人。”

    “姑娘好眼力,温某来自京城。”

    季妧作出一副有眼不识泰山的样子,态度热络了不少。

    “不知公子父母双亲可在,家中所操何业?”

    小舟泡好了茶水送来,说了句慢用又退下了。

    温如舒端起其中一盏,垂眸看着杯中打旋儿的嫩叶,轻慢之色自眼底一闪而逝。

    再抬眸时,又是一派倜傥模样。

    “家父不过京中一小吏,虽不值一提,但也薄有家资,温某即便终日周游,也不愁温饱。”

    季妧拉长音“哦”了一声,一副难怪如此的表情。

    “原来公子竟是有父母的。”

    温如舒微有不悦,但没有表露出来。

    “季姑娘这话是何意?”

    “我瞧公子相貌非凡、衣着讲究,不想却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兼之言行举止轻浮,眉眼之间又颇有撩人之态,还以为是惯性使然……惯性,一种职业习惯,懂吗?”

    温如舒乍一听,不甚懂;稍一品,明白过来了——季妧分明是把他比作了那风月之地以色侍人者!

    季妧见他脸色微僵,显然已回过味来,嘲弄道:“只可惜,公子你这款不是我的菜,所以媚眼就别再抛了,膈应。”

    温如舒眼角一抽。

    “还有——”季妧指了指自己半挽起的发髻,“我已婚,请叫我季娘子,谢谢。”

    温如舒握着扇柄的手紧了紧,暗吁了口气,又慢慢松开。

    经过这短短交谈,他已十分肯定,伯昭和这女子成婚绝对是为了报恩。如此性情,与伯昭南辕北辙,他怎可能真心喜欢?

    既非真心喜欢,那就好办多了。

    “季东家。”他清了清嗓子,“按说我该称呼你一声嫂子才对,但你这年龄实在是……”

    季妧听了这话,第一反应是——又来一个认亲的。

    “温公子若是缺嫂子,从敝店出去,或左转或右转,不怕挨打的话,大街上随便挑。”

    温如舒笑容顿了顿:“季东家很会开玩笑。”

    “我便是笑话大,也只笑给熟人听,温公子有事说事,没事我就不送了。”

    季妧边说边端起茶盏,这是要送客了。

    温如舒也不再绕弯子。

    “季东家不必恼怒,温某冒昧登门,也是急你之所急。”

    季妧挑眉:“我有什么可急的?”

    “难道季东家不是在寻人?”

    季妧放下茶盏,眉梢一点点落了下去。

    “是关山让你来报信的?”

    温如舒颔首:“正是。”

    季妧眨眼:“你猜我信还是不信?”

    温如舒从袖中拿出一份用蜡印弥封的信件递过去:“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季妧的目光落在那信件之上,顿了一会儿,伸手接过。

    信封上干干净净,未落一字。

    拆开后掏出信纸,入目确是关山字体。

    季妧的心高高提了起来,像是已经预知到什么。

    待一目十行看完,捏着信纸的手指已变得冰凉。

    见她怔神,温如舒笑了笑。

    “季东家的再生之恩,我那兄弟铭感五内,他也用自己的方式报答了,虽然远远不够…………奈何忠义难两,他在京中有家有业,还有长辈待尽孝,只能……”

    “他人呢?”季妧打断他的话。

    “昨夜已经还京。”

    季妧捏着那几张纸扬了扬:“让他站在我面前,亲口跟我说,否则,我不信。”

    温如舒摇头:“你这又是何必?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你难道不认识他的笔迹?”

    季妧深吸了一口气,笑:“笔迹这东西,想模仿也不算难事,尤其是对有心之人来说。”

    “书信固然好仿,难就难在得有人配合,你说呢?”

    季妧并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而是若有所思道:“在你来之前,我还在猜测他究竟出了何事,事情又跟何人有关,现在我知道了。”

    “你该不会怀疑是我……”

    温如舒显出几分吃惊,片刻后吃惊化为了冤枉。

    “若不是他点头说走,我便是带十个高手也绑不走他。你与他好歹做过一段时间夫妻,对此应该有所了解。”

    “双拳难敌四手,若再有人背后暗算——”季妧牢盯着他不放。

    温如舒收拢折扇,笑意微收。

    “且不说他岂是那般容易被暗算之人,就算是我动的手,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来告知于你?你我本不相识,若我昨夜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你怕是一生都找不见我。顺便告知你一声,温某半个月前就到了邺阳。”

    半个月前……

    这意思也就是说,关山不是猝然离开,而是有预谋的。

    他早就打算好了,只是没让她知道,专等时机成熟后,才托人奉上这封语焉不详的信。

    见季妧沉默不语,既没有如预想中那般垂泪自哀,也没有痛骂负心汉。

    温如舒心底有些不确定。

    “季东家倒也不必伤怀,你还年轻,伤情段时日,再另觅个知冷知暖的良人便是,关山也是乐意见你重新开始新生活的,还有这个——”

    他掏出一叠银票,置在桌上,缓缓推了过去。

    “这是一千两,关山让我转交于你,有了这笔钱,你便不用再为生计奔波,只需安生度日……”

    季妧将那叠银票拿起,认真看了看,又动手数了数。

    数完,抬头。

    “他的命,就值这点?”


………………………………

第567章 你奈我何

    ()    温如舒眼中微有嘲色,笑容却是大盛。

    “季东家若是嫌少,稍后我让人从钱庄取些,再予你送来便是。”

    季妧点头:“那行,你让关山给我送来。”

    温如舒神情微滞:“季东家又何必胡搅蛮缠。”

    “这怎么就是胡搅蛮缠了?你刚也说,我救他一命,是他的救命恩人,跟恩人道个别不应该吗?何况我还是他妻子,拿这点钱就想把我给打发了?

    说得倒是好听,让我开始新生活,开始新生活之前总要和离吧,和离的话那他总得出面签下和离书,不然我怎么开始第二春?”

    季妧似乎在认真和他探讨再嫁的可行性,言语之间将个市井小妇人的模样展现的淋漓尽致。

    温如舒一方面庆幸她没有用情太深,比较好打发。一方面又替好兄弟不值——这到底娶了个什么糟心妇人!

    对着这张美则美矣却精明市侩的面容,笑自然是笑不下去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往衙门报个失踪,过个一年半载,再用银子打点一下,走通门路又有何难?”

    季妧一副受教了样子,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太迂回了,不适合我,我喜欢有话当面说清,有事直接办完。所以,让关山来见我,谁说都没用,只要他当着我的面,把这封信原封不动读上一遍,我立马放手,再不纠缠。”

    绕了半天又回到了原点,这滚刀肉似的性子,自认好修养的温如舒也绷不住了。

    “季东家是明白人,关山并非凡夫俗子,这一点想必你早已心中有数。他与你结为连理,既为报恩,也为时势所迫,这一点你更应该清楚。不过你最应该明白的是,有些人是注定留不住的,便如那参天的松柏,你将他移栽在田垄地头,终是暴殄天物。”

    季妧直视着他:“我就是要暴殄天物,你奈我何?”

    “你……”

    温如舒脸上刚现出几分怒容,察觉自己失态,又换了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跟我说这些没用,我只是个传话人,不愿见你的是关山。

    老实说,我原也觉得他有点不近人情,不过见了你之后,我倒是能理解他了——死缠烂打的女人,是会将男人吓跑的。”

    季妧微哦了一声:“这个就无需你操心了。”

    温如舒感觉心中一股无名火直往上蹭,硬忍了下去。

    “不该操心也操心了,既然管了这桩闲事,何妨再听我多一句嘴?

    季东家,人贵在自知,你确有几分优秀,但京中有更优秀的等着他。

    他的未婚妻,名门千金、贵胄之后,高贵自不必提,关键是圣旨赐婚,对方也一片痴心,等了他已近五年。

    关山纵不该负你,亦不该负她,若你们二人之间必得负其一,那只能是你了。

    不怕告诉你,下月十五,便是他们的婚期,不然你当他为何急赶着回京。”

    将听到未婚妻三个字时,季妧心口就莫名一紧,再听到婚期是九月十五,更如同被人擂了一拳。

    虽然她面上看上去还算镇定。但那镇定已有了几丝裂缝。

    狡猾如温如舒又怎会看不出?

    “你若还是不信,大可以去京中寻他,不过此去路遥,你一介弱女子,万一路上出了点什么意外……何如拿着钱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

    温某言尽于此,就此告辞。”

    这番似提醒似威胁的话说完,温如舒展开折扇,脸上的笑意终于舒心了几分。

    “等等。”

    在他即将转身之际,季妧喊住他。

    温如舒以为她还要纠缠,谁知她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温公子可有兄长?”

    温如舒不知她何出此问,也没再意,漫不经心道:“家有二兄,皆已成婚。”

    “那就好。”

    温如舒眉心微拢,什么那就好?

    正待要问,不提防一杯茶水冲他迎面泼来。

    “这杯茶,是替你亲嫂子敬你的。”

    季妧将空盏放下,笑靥如花。

    温如舒:“……”

    叶松在季氏味业门口侯了半日,终于等到自家公子出来,却被他狼狈的样子惊了一跳。

    “公子,你这是……”

    温如舒脸色乌沉,回首看了眼季氏味业的招牌,忽又轻声笑了出来。

    “确实有点意思。”

    然再有意思也无用,她和伯昭,都是注定了的。

    伯昭这人,对内瞧着是冷心冷肺、铁面无情,对外更是大杀四方、悍勇无双,但他有着致命的弱点。

    这弱点是什么,只有他最亲近的人知道,

    不然何至于……

    如今可好,终于用半条命的代价换来了清醒,如今却又作茧自缚。

    京中那些人已经不想让他活了,是以,他万万不能再有任何弱点。

    可待在邺阳的这半个来月,他调查的仔仔细细,也看的清清楚楚——季妧何止是他的弱点,根本就是命门。

    有这个软肋在,那些人便能趁机要了他的命。

    棒打鸳鸯确实残忍了点,但他也是为这两人好。

    儿女情长,终是镜花水月。活着,拿回自己应得的、失去的,比什么都重要。

    “叶松,你去趟关北军营……”

    “东家,钱要送回去吗?”

    温如舒走后,小舟从门外进来。

    刚刚奉茶的时候,他察觉到气氛不太对,便没有离开,所以那番话他都听到了。

    季妧回过神,瞥了眼那叠银票。

    “不送。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我总不能人财两空,你说是吧。”

    小舟沉默了一下,道:“师父他真的回京了?”

    季妧像是没听到一般。

    屈指在那叠银票上敲打了一阵,待心中那股郁气散了些,便把银票递给了小舟。

    “送去慈幼局,那边最近不是再扩建学堂?”

    小舟迟疑着接过。

    “管事的若是问何人所捐,我该怎么回?”

    “就回爱心人士。”

    季妧叉腰转了个圈,又改了主意,让小舟去内室拿笔墨出来,而后将那几张银票装进信封,落款“爱心人士温某某”。

    “这可是笔巨款,跟管事说,让他好生感谢一下人家,那家伙说了,他住在宜春客栈,敲锣打鼓送锦旗……懂?”

    小舟点头,表示明白。

    “还有,再帮我办件事……”

    把事情安排好,季妧也没再多呆。

    店里如今也添置了一辆马车,用来拉货之用,正好这会儿空着,张翠翠便抽了个伙计送季妧回去。

    澄明空着肚子干等了大半天,眼见日头都偏西了,实在熬不住,正考虑要不要翻墙进去找点吃的,季妧回来了。

    澄明还没来的及高兴,就发现她坐的并非侯府的马车,车夫也不是尉大管家。

    季妧仿佛没看见他这个人一般,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向大门,开锁后进了院子。

    正要关门之际,澄明终于反应过来。

    “诶?小姐!管家和雅正他们……”

    “他们不会来了,你也走吧。”

    澄明闹不清发生了何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载满货物的马车。

    “那小的该怎么……”

    “怎么来的就怎么回。”

    话音落地,哐当一声,院门紧闭。

    澄明捂着咕咕叫的肚子。

    “好歹给口吃的呀……”


………………………………

第568章 越怕越来

    ()    翌日,季妧送走大宝,该干嘛干嘛。

    中间的时候,季连松来了一趟,聊了聊施工队的事。

    季妧拿出图纸,结合上面粗绘的草图,有条不紊的跟他讲了一下自己想要的学校的样子,至于场地,已经跟孟里正打好招呼了,他会给安排好。

    季连松听得很仔细,大概明白了学校布局,并就此估算出需要哪些人、需要多少人,心里也算有了个准谱。

    说完正事,又叮嘱了季妧一番,无外乎是劝她要好生休息。她这一天天的,忙得脚不沾地,精神头瞧着倒是还好,就是细看会发现眼底有些微青色。

    季妧应下,送他出门。

    半晌午的时候,小舟赶来汇报情况。

    “管事的收到捐银后很是激动,加紧弄了个匾出来,又请了个锣鼓班子,一路吹吹打打去了宜春客栈。那温公子的脸当场就绿了,笑的怪模怪式的……不过管事的在留仙楼设的答谢宴,他倒是去了。”

    说到这里,小舟顿了顿。

    “小曲带着几个机灵的帮手去宜春客栈大闹,我趁机混进去摸查了后院,也潜进了温公子住的那间客房……”

    季妧看他神色就知道结果了。

    “是不是一无所获?”

    小舟点头:“他就带了一个随从,也跟着他去留仙楼赴宴了,客栈的房门小曲一撬就开,我们俩连床底下都找了,什么都没有发现,也没有任何异常。东家,这事是我没办好。”

    “不怪你。”

    这个主意本就是下下之选,季妧心知杜明,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

    若关山确实遭了温如舒的暗算,那么把人藏在客栈的可能微乎其微。

    若确如温如舒所说,是关山自己……

    不过这个如果,季妧还是不信。

    “你跟我去个地方。”

    季妧带着小舟再次去了隋家马场。

    虽然隋老场主已经说了,有消息自会谴人给她送去,但今天已经过去大半,迟迟不见人来,所以季妧觉得还是自己比较好。

    马场倒是进的顺畅,只可惜并没有顺利见到老场主本人,而是老场主身边的那个老仆人接待的。

    “季娘子,我们场主去了大铭府,关于新一批马苗的事,挺急的,一早就走了,回程也得在三五天后……噢,我想起来了,场主走时叮嘱过我转告季娘子你,让你不必忧心,关爷他吉人自有天佑……”

    昨天刚得知关山失踪时,隋老场主的着急季妧是看在眼里的,她看得出,隋老场主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起初季妧以为是马场的竞争对手,直到隋老场主急匆匆要去军中打探消息……

    去了一趟军中,突然就不急了,还有闲心关心马苗之事,还劝她不必忧心……

    季妧有一种感觉,有一件事,似乎关山周围的人都知道,独独她一无所知。

    什么吉人自有天佑?分明是把她当傻子呢。

    就连她自己,不是也骗过自己?

    只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终究没骗过去罢了。

    不过,她骗自己,跟别人骗她,那是两码事。

    “东家,咱们要不要去趟军营?”小舟询问。

    季妧摇头:“不去了。”

    去了又如何,她又进不去,就算能找到相关人询问,相信得到的答案也和这老仆说的差不离。

    小舟迟疑:“那,就不找师父了吗?”

    季妧叹了口气,看了眼浪阔的天空。

    “这天大地大的,我去哪儿找他啊。”

    到了这一刻,季妧才发现自己究竟有多渺小。

    原以为有了几个钱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至少吃穿不愁、温饱无忧。然而她那点钱,在真正的有钱人面前毛都不算,在权势面前就更是缈若飞烟。

    平时跟邺阳城内的商家同行,你来我往,或斗或和,都不觉什么。到了真正的庞然大物跟前,才觉出自己真就如蚂蚁一般。

    这种没头苍蝇似的茫然,无法果断拒绝、无法有效反击、所有不爽只能压进心底的无力……

    “回吧。”

    季妧和小舟刚离开大丰村没多久,那两辆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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