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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娘子山里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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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六祖奶奶家这情况,你五爷爷腿又那个样子,谁家闺女愿意嫁?打了好些年光棍,好不容易一个寡妇看中你五爷爷实诚心好嫁过来,夫妻俩一个编筐一个种田,日子倒也还过得去。之后有了大祥,老来得子,都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谁知道……大祥被拉走,她娘当场就疯了,常疯疯癫癫跑出去满村找大祥,你五爷爷又没法跟着,有一次掉河里就淹死了……大祥这孩子可惜了,他比良子长一辈,两人却一般大,正是议亲的年纪……”

    说到这,谢寡妇猛一拍腿:“不行!这次赚了钱,说啥都得让良子赶紧成亲!”
………………………………

第64章 来人取货

    随着时间推移,到了十月底,菜园子陆续罢园,采购的工作也就停了下来。

    不过收到的菜基本已经够用了,再多也吃不消,毕竟人手实在有限。

    包括季妧在内,十多个人日夜不停忙活了这么些天,才勉强把前院的菜弄完,可后院还堆得满满的。

    季妧又请了旺婶子和冯六嫂几人过来帮忙,都是当初分家时帮她说过话,平时在村里为人也不错的。

    还有些以为有好处拿,自己找上门要帮忙的,季妧找谢寡妇打听了一下,凡是人品不好干活不利索的都给婉拒了。

    接下来又涨了工钱,大家一起加班加点赶了半个月的工,总算清理完了。

    早上打开门,外面一片白茫茫,下雾了。

    入了冬就这样,不是霜就是雾,得到二半天才能散。而且最近大幅度降温,夹衣都换上了棉衣。

    季妧估摸着贞吉利也该快让人来取货了,便和胡良拉着车去五爷爷家取最后一批藤筐。

    进了院子,胡良从板车里提了一口袋粗面给放到堂屋,又拖着个鼓鼓的大麻袋下来,装的都是白菜萝卜这些耐放的东西。

    五爷爷连说不用,要他们拉回去。

    胡良笑着说,家里现在啥都缺,就是不缺菜。

    硬是让他留下了。

    装完箩筐,季妧把工钱递给五爷爷。

    五爷爷又是搓手又是叹气:“你们这……唉,我以前托人送到镇上,都是一月一结的,有的还要拖好几个月……你们给这么高的价,还现结……其实工钱可以先不给,等你们把东西卖出去再说。”

    五爷爷心里清楚,他们完全可以找镇上的铺子合作,铺子把活散给各村的人手,速度要快不少。

    可他们偏偏交给自己,还不是看自己可怜……

    按行情,一个小笸箩也就卖个两三文钱,大一点、难编一点的勉强能卖上五文,季妧却直接给他每只十文的定价。

    而且这俩孩子,每回来不是送面就是送菜……

    他也不能一味要钱,也得替人家考虑考虑,做生意也不容易。

    季妧笑道:“五爷爷你可别瞎想,我们这东西是要送到军队的,马虎不得。交给别人,质量参差不齐,谁能保证?而且我要求这么高,又是盖子又是暗扣,比你平常编的那些费事多了”

    “我就是怕误了你们的事……”

    “一点也没耽搁。”胡良跟着道:“我们都把控着时间的,你看,每次拉回去的用完,你把下一批的就赶出来了,时机刚刚好。”

    五爷爷自从接了活,真的是没日没夜的编,手腕都肿多高。

    季妧看不下去,建议他找几个人帮忙,五爷爷还以为季妧嫌他慢了,不想让他做了,又是解释又是保证的,季妧就由他去了。

    她并不是完全感情用事的人,想帮六祖奶奶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确信了不会耽误正事。

    而且这种手工编织品,不说放到她那个时代,就是换一个地方,上个色再捯饬装饰一下,少说也能卖到几十文。

    只可惜藤条这些东西在关北随处可见,多到泛滥,家家都会,自然也就卖不上价。

    目前出工四批次的藤筐,加上手里这批,前后也有几两银了,五爷爷心里的激动可想而知。

    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赚这么多钱,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那么无用。

    只可惜孩他娘走了,大祥也……

    季妧见五爷爷原本正高兴着,脸色突然黯淡下来,也能猜到一二。

    打岔道:“天冷了,五爷爷你得赶紧屯点粮,有什么需要就跟我们说,想买啥让良子哥帮你带就成,他近来常往镇上跑。”

    本来他们还想扯点布送来的,天这么冷,五爷爷和六祖奶奶身上的袄又旧又破,也不知道穿多少年了,里面的棉絮都快跑没了。

    但想想这俩人的情况,扯了布他们也没法做,谢寡妇就说等忙完这阵,她夜里赶赶工,做好了再给送过来。

    五爷爷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一叠声的道谢后,又给季妧看他新琢磨出来的,一种更简便省事、效果却不打折的编法。

    两人快到中午才拉着筐回去,还没到胡家,就见门口围了不少人,一溜马车停的齐齐整整。

    有人看到他俩,热情的朝这边喊:“良子、妧丫头,你俩还不快着点,军队里来人了!”

    以前可没见这些人这么殷切过。

    季妧和胡良拉着板车从另一边进了院子,才发现院子里站着二十好几个士兵。

    谢寡妇和高婶子等人都挤在灶房,也不敢过来,更不敢说话,显然是有些憷的。

    老百姓怕官,但凡是个官他们都怕。

    见到季妧,领头的人开口就问:“你就是贞军医的妹妹?”

    “呃……算是吧。”季妧脑壳疼。

    这个贞吉利是有多缺妹妹,又到底跟多少人说过自己是他妹妹?

    见她点头,那黑塔般的汉子顿时咧嘴笑了,显得一口牙特别白。

    谢寡妇等人几乎怀疑自己看错了。

    刚刚这些人气势汹汹“闯”进院子,听到季妧不在,绷着脸往那一站也不说话,活似上门要账的阎王,吓得她们送上茶水后就再不敢出去。

    怎么见了妧丫头就……这样式的了?

    “贞军医那是天天跟我们夸呀,说他妹子聪慧漂亮、天下无双,今日一看,果然没有吹牛,嘿嘿!”

    黑塔汉子一脸热络的闭着眼瞎扯,还不忘把钱袋子交给季妧。

    对于贞吉利嘴里吐出的屁话,季妧选择性失聪。

    她接过钱袋打开看了看,有些吃惊。

    “这……太多了。”

    季妧自己算过一笔账。

    他们前后总共收购了大约十二万斤鲜菜,最多的是白菜、菠菜、韭菜、萝卜和豇豆,此外还有茼蒿、瓠瓜、茄子、西葫芦。

    葱、蒜、芫荽这类可当调味品的副菜也弄了些,此外还有少量冬笋、山药、菌蕈之类。

    每十六斤左右的鲜品大概能烘出一斤干品。

    鲜菜的价格本来就便宜,尤其他们收购时还不是按市场价,而是赶在罢园大降价的时机。

    菠菜平时一文钱八斤,降到一文钱二十斤;萝卜从一文钱三斤,降到一文钱九斤;韭菜从两文钱一斤,降到一文钱五斤;白菜也是两文钱一斤,到最后干脆就按一文钱一棵算了。

    冬笋、山药和菌蕈的跌幅没有这么大,但也比平时便宜一倍不止。

    平均来看,十六斤的鲜品价格也就在三文半左右,而一斤干品的价格就能达到十文。

    总得算下来,十二万斤鲜菜制成脱水蔬菜后,差不多能赚七十五两银子。

    她给胡良的三十两本金,采购只花了二十四两,人工成本加上藤筐成本总共也就五两冒头。

    也就是说,刨开本金和成本,他们总共能盈利四十五两。

    可是这个钱袋子里,五十两一锭的元宝装了四个,那就是整整二百两。

    这比她预估的七十五两实在超了太多。
………………………………

第65章 这就尴尬了

    季妧叫上谢寡妇和胡良,三人开了个小会。

    其实她心中早已有了决定,不过脱水蔬菜既然是和胡家合伙,听一下他们的意见是必须且必要的。

    谢寡妇想都没想就摇手:“我原就觉着咱们这菜价定的太高了,哪还能多要人的?那不亏心吗!”

    从知道季妧和胡良给出的定价后,她一直担心军队的人会被价格吓跑,然后他们这一院子菜卖不出去,就只能放着生霉。

    胡良考虑的却是另一方面:“咱们能搭上军队的路子不容易,就是给他们便宜些都可以,万没有多要钱的道理。而且拿了这钱,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觉得咱们做生意不实诚,下次人也不会找咱了。”

    一个是怕卖不出去砸手里,一个是想放长线吊大鱼。

    出发点是什么无所谓,谢寡妇和胡良都没有动心,季妧也就放心了。

    凭自己双手赚钱,该多少要多少,这样也心安理得。

    若收了这额外之财的话,一来季妧是怕给胡良几个造成不好的示范和影响,认为原来赚钱是如此轻松的一件事,从而觉得每付出一分努力,得到双倍的报酬都是应该的。

    起步太高,或者说期望值太高,有时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脚踏实地才是正道,哪怕会辛苦点,甚至会显得傻气。

    二来跟个人情怀有关。

    季妧对军人有着一种天生的好感,他们在前线保家卫国浴血奋战,她做的是小本生意,没法慷慨就算了,要是还多收钱,实在说不过去。

    更何况,脱水蔬菜的定价虽然没有往暴利上奔,但也翻了几倍,已经赚很多了。

    “我大概算了一下,七十五两就够了,多的你拿回去。”

    季妧把钱袋递给黑塔汉子。

    黑塔汉子却不肯收。

    “往前冬天想吃菜都买不到,你这听说还是新鲜玩意,七十来两哪能够!老实跟你说,就这二百两都不算啥,要是让那些老伙夫出去采买,一趟多出千八百两都是少的!虽说他们现在也被整治的服服帖帖……贞军医就是怕银子被克扣,才换了我们来,你不收可不成!”

    牵扯到军中的事,季妧不好多问,但稍微一想就能明白。

    历来公中厨房都是油水最大的地方,何况是管着几十万人吃饭的军中伙房。之前那些人肯定没少报黑账,所以被收拾了。

    看来寇长卿治军很严的传闻都是真的。

    “有他们的先例在,你们更不能犯错误,也不能引导我们犯错误。该多少是多少,你多给一分,我们多收一分,都算是黑账。回头你要是被查,就是有嘴也说不清。”

    季妧一本正经的把黑塔汉子给绕进去了,怎么就扯到犯错误上去了?

    “应该不、不会……吧。”

    将军只说不能占老百姓便宜,难道多给老百姓钱也不行?

    不过万一多给出去的钱回头真算他账上……他有些没底气了。

    季妧见状,赶忙把钱袋子塞到他手里,让他找零。

    胡良招呼堂屋里帮工的婶子们,把院外那车藤筐拉到季妧住的破窝棚,给每个藤筐里面都铺上油纸,再把最后一批脱水蔬菜打包起来。

    之前胡家前后院都堆满了鲜菜,脱水蔬菜都是在破窝棚制作的,所以风干晾晒以及最后的打包也都在这边进行。

    黑塔汉子一看,忙让带来的那些兵去帮忙。

    季妧没让他们装菜,而是负责把之前已经打包好的藤筐往车上搬。

    他们这次带了十多辆马车,其实用不到这些,不过脱水蔬菜最怕挤压,不然肯定碎的没法看,虽说装在四方的藤箱里有个支撑保护作用,但车多地方宽松些,也算有个双重保险。

    季妧把活分配好,等他们都忙开了,她则叫来大成,偷偷耳语了一番。

    大成点点头,一溜烟跑出院子,没多久就提着满满一桶小黄鱼回来。

    “余大叔都给清理干净了。”

    小妧姐让他去村中最会捕鱼的人家多买点小黄鱼,余大叔家就守着河边,家里就是专门养鱼的。

    季妧把鱼又清洗了几遍,让大成开始烧锅。

    大成看了看大宝,摇头:“我怕他咬我。”

    烧锅又不是啥美事,也不知道大宝为啥就那么着迷。

    大宝眼都不带瞟他的,直盯着季妧看。

    季妧憋着笑,抽空用手指捏了捏大宝的脸蛋:“好,让大宝烧,你打下手。”

    大宝微皱了皱小鼻子,露出个略带嫌弃的表情。

    也不知是嫌她手上的鱼腥,还是嫌大成。

    季妧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被嫌弃的肯定不是自己。

    倒霉催的大成:“……”

    屋后,黑塔汉子很威武的叉腰站在那“监工”。

    经过这半天言语来往,谢寡妇也不憷了,走上前问道:“军爷,时候也不早了,要不在家吃个便饭再走?

    “啥军爷不军爷的,叫我鲁达年就行。”

    鲁达年也不像刚开始那么难说话,不过吃饭是不行的:“我们有规矩,吃了你们的饭,回去要挨板子的。”

    谢寡妇心道,这什么破规矩,吃个饭咋还要挨打?

    “就是一顿家常便饭……”

    “家常便饭也不成,再说我们也不饿,来得时候都吃饱了的,不信你问问他们,是不……”

    话还没撂地,一阵香气突然从前面院子飘过来。

    他嗅了嗅,又嗅了嗅,肚子突然咕噜噜响起来,震天的响声和他嗓门一样,格外有气势。

    然后仿佛被传染了,其他人也捂住了肚子,咕噜声此起彼伏。

    这他娘的就尴尬了。

    偏偏这时候胡大成端了一盆刚炸好的面拖小黄鱼过来,让大家都尝尝、垫垫肚子。

    金黄酥脆的炸鱼啊……鲁达年眼睛都快黏上头了,却硬是绷出一张严肃脸,狠心拒绝了。

    那些士兵年纪都不大,二十来岁的样子,有好吃的摆在眼前哪有不想吃的?可是看鲁达年不肯吃,他们咽了咽口水,也纷纷摇头。

    谢寡妇跟着劝了好几遍,还是没人动手,胡大成也没办法,又端回去了。

    “咋办小妧姐,他们都不吃,剩下的还炸吗?”

    季妧笑了笑,看样子这是把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思想贯彻到底了。

    “炸。”

    炸好让他们捎给贞吉利,就不信贞吉利吃的时候他们还能干看着。
………………………………

第66章 狗屁的姐妹

    大家伙齐上阵,又多了这么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帮忙,最后一批货很快打包完,全部装到了车上。

    帮工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胡良和谢寡妇还想劝这些军爷吃饭,季妧清楚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吃的,就没让强留。

    鲁达年盯着手下把那些车都捆绑好,又检查了一遍,走过来问道:“季姑娘,你不是说有东西要捎给贞军医,打头那辆车还空着,有什么都放上去吧。”

    “这就来。”

    季妧带着胡良、胡大成进屋,一人端了一盆面拖小黄鱼出来,虽然上面盖着笼步,但那香气……鲁达年鼻子不自觉抽了抽,又抽了抽。

    他声音有些发僵:“季姑娘,你这……我们真不能……”

    季妧打断他:“我知道你们不能吃,不坏你们规矩,这些都是捎给贞军医吃的。”

    鲁达年顿时有点讪讪,看来是他想多了。

    唉,谁让是自己拒绝的,心里苦啊!

    “对了,还有一样东西。”

    季妧返回破窝棚取了一个大包袱出来。

    这一天冷似一天的,军营中的棉衣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发,所以季妧就托谢寡妇赶了一套,也算是对贞吉利这次牵线的谢礼。

    虽然拿件棉服当谢礼实在……咳,礼轻情意重嘛。

    东西全都安放好,鲁达年跳上马车,这才从怀里掏了个小些的钱袋抛给季妧。没等季妧细看,就大声吩咐车夫快快驾车。

    季妧连忙打开,刚才的四锭变成了两锭,一百两,还是要多于应得的七十五两。

    等再抬头,他们已经走远了,马车速度又快,哪里追的上。

    大丰村今天算是沸腾了。

    不管是胡家院子旁边,还是破窝棚周围,三五成群,到处都是议论这件事的人。

    “这妧丫头还真没说瞎话,人不是勾搭男人,真是做生意,还是跟军队做生意。咱大丰村都找不到这么能耐的吧!”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哪个坏了心肝的,之前到处传闲话,也不怕遭报应。勾什么人,就看妧丫头成天忙的昏天黑地的样子,她有那个功夫勾人?”

    “你这话就不对了,妧丫头就是有功夫也不会去,那孩子打小就懂事,她娘就知书达理的,养出来的孩子能歪哪去……”

    “依我看啊,这传闲话的人不是坏了心肝,八成是得了红眼病!看不得人家好……”

    “而且我找里正打听过了,他近来确实在给那个小怪……大宝办移户呢,哪里是什么童养夫!”

    “哎呦,以后这种闲话可不能信了,差点冤枉了妧丫头……”

    一群人叽叽喳喳说的热闹,只有两个人不吭声。

    一个是苟剩婆娘,还有一个就是田娇。

    关于胡家的闲话就是苟剩婆娘放出来的,她还等着看胡家笑话呢,哪能想到真有人买他家的菜。

    现在听到旁人又是夸又是赞的,她心里别提有多堵!

    但就是再堵,她也不敢在这时候乱嘀咕,毕竟惹到军爷可不是闹着玩的。

    田娇也想不通,季妧连大丰村都没出过,怎么就搭上军队了呢?

    她刚才从头看到尾,那些人拉了那么多车,这得卖多少钱?季妧岂不是发了……

    心里就像有虫子咬一样,越想越难受,甚至都忘了收敛脸上的表情。

    张翠翠注意田娇好一会儿了,见她这副德行,顿时嘲讽道:“这是怎么了,脸色咋这么难看呢?季妧证明了清白,你应该跟着开心才对呀?哦,差点忘了,当初最先说有男的来找季妧、季妧还留人吃饭的,可是你呐!”

    其他人也不说话了,目光都落到田娇身上。

    有在场的还记得,那天苟剩婆娘话里话外一直针对的是谢寡妇,大家也都在议论胡家买菜的事,好像就是从田娇插话开始,话头好端端就被引到了季妧身上。

    田娇见这么多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一张脸乍红乍白:“张翠翠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是拿季妧当姐妹,才担心她被人骗……”

    “你担心她你咋不私下找她说,非弄得全村人都知道。又是扯男人,又是扯马车,听的人想往好的地方想都难,你安得什么心自己知道!”

    张翠翠可不是帮季妧说话,之前季妧骂她大饼脸她还记恨着呢。

    她就是纯粹看不惯田娇,一看她装模作态的恶心样就想撕她。

    “你……”田娇气的不行。

    这个张翠翠嘴巴又快又利,她只擅长背后使心眼,骂人却不是强项,只能强忍这口气,试图往别的地方扯。

    “翠翠,我知道,自从姜武娶了我,你心里就不痛快,但你也不能胡乱编排我呀……”

    她说着话眼圈就红了起来。

    张翠翠呸了一口,恶心的不行:“你少扯别的!我承认我是喜欢过姜武,可我没不要脸的抢人家未婚夫,更没往人头上扣屎盆子。这点哪比得上你啊,你在外村都是出了名的!”

    张翠翠一个姑娘家,这样直白的说喜欢过人家,虽然有点不矜持,但她坦坦荡荡,没有给人说嘴的空间。

    反倒是田娇,刚刚才争了点同情分,立马被她的黑历史给弄丢了。

    说到底,某些事情可能会因为时间被遗忘,但只要被翻出来,还是惹人膈应。

    田娇通红着脸,还想解释:“不是的,我是看苟婶子在那说谢婶子的钱来路不……”

    苟剩婆娘顿时眉毛一竖,这小女表子,还想把火往她身上引!

    田娇注意到她不善的眼神,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苟剩婆娘啥都豁的出去,要是当场闹起来,自己更落不到好。

    她支支吾吾,一时也不知该怎样把自己撇清。

    偏偏张翠翠得理不饶人:“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拿季妧当姐妹呢,还是拿谢婶子当姐妹?你看不惯别人说谢婶子,你就拉季妧出来顶缸?狗屁的姐妹,有你这样的姐妹可真吓人!”

    田娇恨不得把张翠翠那张嘚啵个不停的嘴给撕裂巴了!

    但她心里清楚,现在不是恋战的时候,再和张翠翠争论下去,只会对自己更不利。

    她暗暗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眼泪说来就来。

    “我真的全都是好意!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你非要把人往坏处想……好!随你!”

    哭着把话说完,她拿帕子捂住脸,扭头跌跌撞撞跑了,一副被深深伤害到的样子。

    留在原地的人面面相觑。

    “算了算了,说不定真是不小心……”

    “哪有那么多不小心……不过她和姜武日子过得好好的,也确实犯不着……”

    “看她平时为人也不像那样有心机的……”

    张翠翠险些没被这些话给呕死。

    她明明骂赢了,就因为田娇会哭,她就有理了?

    那她上次还被季妧骂哭了呢,咋回家告状又挨了自家亲娘一顿骂?

    为啥,这都是为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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