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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娘子山里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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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用照镜子?方才不是你说村里一半大老爷们都……”

    季妧直接扶额,看来谢寡妇的坏名声也有她自己一半功劳。

    这破罐子破摔的态度,看似把人怼得爽了,却是伤敌一千自损一万,相当于别人泼了脏水她又自己描了层黑边。

    季妧截住谢寡妇话头,看向苟剩婆娘。

    “苟大婶,你说有人夜里爬墙头,是亲眼见的吗?”

    苟剩婆娘把头一昂:“那是自然!我看的真真的,还不少呢!”

    “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家离胡家并不近,大半夜的你不睡觉,专门跑去看有没有人爬墙头?”

    “我……”苟剩婆娘噎住。

    季妧摇了摇头,满脸的不赞同。

    “苟大婶你这样可不太好。先不说夜不归宿有多不守妇道,万一被人撞见,不知道的,还当你是专门去看一堆大老爷们的……”

    “哈哈哈哈!”这会儿哄笑的换成了那几个男人,当然,几个长舌妇也在暗暗偷笑。

    苟剩婆娘脸都绿了:“你!你小小年纪,怎地不学好……”

    “我不过是想提醒一下苟大婶。”季妧笑眯眯的看着她,“有时候眼见都未必是真,何况那些没根底的污糟话?你也知道被人扣个不守妇道的帽子不好受,若不想别人也用同样的手段回你一个,还是小心说话的好。毕竟,编故事嘛,谁不会呢?”

    苟剩婆娘被堵的心口难受,又怕她们回头真在村里编排她半夜出去盯男人的话,气哼哼的扭过身,不说话了。

    旁边几个长舌妇自然也怕自家被编故事,面面相觑,生硬的转了话题,聊起孩子庄稼啥的。

    很快到了镇口牌坊处,下车后,谢寡妇把季妧拉到一边。

    “下次这种事你不要掺和,我自己就能应付。那些女人都不是好货,到时指不定背地里怎么编排你。”

    寡妇门前是非多,起初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她也着急上火的跟人解释,跟人吵,甚至为此跟人厮打,夜里枕巾都不知道哭透了多少回。

    可她要拉扯大几个孩子,就没办法足不出户,她又找不到什么体面的活计,只能跟一群男人挖泥扛木头砸石头,那难听的话就更多了。

    不过听多了也就不当回事了,主要也没有时间跟她们掰扯,有那功夫不如多赚几个钱。

    “我就当她们放屁!”

    季妧欣赏她的这种态度,在这个女人一辈子围着锅台转,一旦被休或者丧夫就活不下去的时代,谢寡妇虽然抛头露面为人不耻,却用她并不算有力的肩膀替自己的孩子撑起了一片天。

    “谢姨你能这样想是对的,不过方法上……”

    季妧并不打算跟她说什么大道理,直接挑她最在乎的作为切入点。

    “你可以不为自己辩解,不在乎村里人怎么说你,但细妹和大成他们呢?他们眼看着就大了,还有良子哥,他也快要成亲了……总得替他们想想。”

    谢寡妇面色一变,果然迟疑起来。

    “那还能怎么办?去村里吆喝,没用的,他们不会信……”

    “不用啊。”季妧可不希望矫枉过正,“反正我们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只是下回再碰到往你身上泼脏水的,你就……你就把盆抢过来泼回她们身上,前提是确保别弄脏自己,要不然吵半天还遂了别人意,白忙活不是?”

    季妧说的浅显生动,谢寡妇一下子懂了:“就像你刚才那样?”

    想到苟剩婆娘那张吃瘪的脸,别说,还真比往日跟人吵的脸红脖子粗的管用。

    季妧见她明白了,也就点到为止。

    虽然“信你的自会信你,不信的解释也没用”,但遭受到中伤和污蔑,还是要摆明自己的态度。

    至少要让对方知道,乱说话是要负责的。

    两人聊着的当口就进了镇。

    因为离周梁两国疆界比较近的缘故,居庸镇总的来说也算是个重镇。

    这地方本来荒的很,后来朝廷派了军队长期驻扎,加强边防的同时,又陆续从全国各地迁来许多流民,那些被判流放的重犯也多被发配到此,慢慢的人烟也就聚了起来。

    这些扩充的人员,太平时便耕田种地,一旦打起仗来,就是最好的“人才备用库”。从别处调来或是抓来充军的兵丁,终究是远处的水,哪有近处的水能救急救火?

    也正是这个原因,居庸镇虽然是重镇,却并没有多少繁华气象。

    这里的百姓走不出去,户籍世世代代落在这,没有权势想迁走万无可能。外面的人也不愿意来,不然天天提心吊胆,生怕哪天家里的男丁就被送上战场。

    就连那些走南闯北的商贩,胆子小点的都不乐意往北走,战火说起就起,到时损失财货是小,就怕身家性命都得搭进来。

    今天正赶上逢集,街上人很多,挤挤挨挨的。

    谢寡妇直奔镇南去了,说是要帮村里人捎个信,让季妧忙好就还在镇北头等她。

    季妧顺着南北大街漫无目的闲逛,发现售卖的商品多为米粮、菜蔬、皮毛、野味之类的生活必需品,那些华而不实的“奢侈品店”几乎见不着。

    经过一些摊铺时,她也会停下来问问价格,从一路汇总的信息可知,这个时代的物价水平也近似于她所知道的那个明朝。

    一般而言,历代银子的购买力多以粮食为基准来推算。

    不过世有治乱、年有丰歉,粮价时有不同,银价自然也会随之浮动。

    像前些年太平时候,一两白银能买大米两石,换算一下,一两白银的购买力可达五六百元。

    近两年战事一起,一石米都卖到了八钱银,物价上涨,一两银的购买力降到三百多元。

    不过季妧倒是松了口气,眼下虽然比不上太平年景,也还不算太离谱。
………………………………

第18章 那是宋璟(加更)

    季妧略微打听了一下,便向东大街拐去,镇上最大的医馆兼药铺济世堂就在那边。

    所谓最大,在她看来也不过就是门脸比一般店铺大些,并不见有多气派,但即便这样,也不是一般乡下人进的起的。

    跑堂伙计见季妧一身粗布衣裳还摞着补丁,就有些带搭不理的:“问诊还是抓药?诊金十五文,药费另算。若是乡下地方,恕不出诊。”

    到哪里都不缺这种只敬罗衣不敬人的势利眼。

    季妧无视他的敷衍,开口问道:“你们掌柜的在不在?”

    跑堂伙计见她既不看病也不抓药,顿时不耐烦起来,拿手驱赶:“不在不在!掌柜的也是你能见的?没事别在这挡道!”

    季妧已经不记得多久没这么难堪过了,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和气生财,才捺住性子:“我想和他谈笔生意,是关于护手霜……”

    “就你?还生意?”

    跑堂伙计正要取笑,瞥见掌柜的正好从外面回来,就笑嘻嘻跑过去,像说什么稀奇笑话似得指给他看:“二叔,那有个乡下丫头要和你做生意呢?”

    济世堂掌柜叫汪德,听到这话把眼一瞪:“嘱咐你多少遍了,在外面别喊我叔,让人知道我把你弄进来……”

    “怕啥呀二叔?大伯是白府管家,得白家老爷器重,你又管着这济世堂,提携提携侄子怎么了?我看谁敢说闲话!”

    汪德跟他掰扯不清,径直上楼去了。

    伙计在后面又喊了一遍:“二叔,这乡下丫头要和你谈什么护手霜的生意呐,你不见见?”

    听语气就知道他是在戏弄人家,汪德头也没回,丢了句:“把人轰出去,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早在季妧听到“白家”二字时,就已经不打算做这门生意了,自然也不会等别人来轰,自己扭头就出了济世堂。

    真是冤家路窄,自己被卖进白家两次,单知道白家是县里的大户,没想到连镇上的济世堂也是他们的。

    此路不通,只能再寻他路。

    镇上另外还有几家小些的医馆,季妧跑了个遍,却是同样的结果——那些大夫觉得让医馆做护手霜的建议简直莫名其妙,不等说完就把她赶了出来。

    等季妧从一家南北货铺出来,已经有些泄气了。

    她以为这种南来北往进货贩货的店,商业嗅觉应该会敏锐一些,不料那掌柜见她年纪小,不等说完就把她请了出去,还说这种偏方没见过一百也有八十。

    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太阳已经升到当空,季妧赶忙往镇北头跑,怕谢寡妇等急。

    老远就看见谢寡妇在和什么人说话,等她赶到,那人已经走远了。

    一身洗得发白的素布直裰,头戴方巾,看背影高高瘦瘦,走在人群中愣是有种鹤立鸡群之感。

    谢寡妇见她往那看,顺嘴提了句:“那是里正家的宋璟,很知道上进的孩子,和你那四叔一样,也是童生呢!”

    “宋……”季妧疑惑,“里正不是姓孟?”

    “里正是姓孟,宋璟是里正外甥,他娘孟氏是里正亲妹子。”

    “原来是这样。”她就说,大丰村虽然是杂姓而居,但记忆中并没有姓宋的人家。

    说到宋璟,谢寡妇有些感慨。

    “这孩子也可怜,五岁那年爹病死了,家里几个叔伯硬说孟氏偷人,夺了田产,还把母子两个赶出了宋家村。孟氏带着儿子回咱大丰村,但爹娘都不在了,里正虽然愿意接纳妹子,里正媳妇却不同意养一个外嫁女和累赘。孟氏只能在镇上安置下来,靠着缝补浆洗把宋璟拉扯大,听说去年过了个什么试,成了童生,孟家那些族叔族伯的,当天就出面把他们母子接回了咱们村。”

    谢寡妇有些看不上孟家那些人的做派。

    “好在宋璟知道争气,孟氏算是熬出来了。也难怪你没见过,他平时都在镇上读书,很少回去。”

    “谢姨你刚刚说他是童生?”

    “那可不!咱们村可就出了两个童生。你四叔眼睛长在头顶上,平时在镇上见到咱们这些泥腿子乡亲,浑当不认识的。宋璟可不同,这孩子知礼的很,不但打招呼,还会帮着提个重东西什么的……”

    学霸,尤其是有教养的学霸,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招人爱的。

    季妧见她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转了注意力:“不是帮人捎信,怎么信还在?”

    “嗨!”谢寡妇问她,“你记不记得村里那个六祖奶奶?”

    季妧脑子里倒是有些印象,是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干瘦的厉害,腰常年弯着直不起来,在村里辈分比较大,人人见了都叫她一声六祖奶奶。

    “她孙子前两年被抓去戍边,一直也没消息回来,这两年仗天天打,谁知道还有命没有……唉,这话也没法明着跟她讲,她年纪大了,脑子不清楚,人都认不得了,就惦记她一手带大的孙子。这不,想着天冷了,不知道孙子穿不穿得暖,还说孙子的手常年生冻疮,握不住刀枪,和人拼命会吃亏……”

    不管什么年代,烽烟一起,最苦的就是老百姓。赋税加重还是其次,最怕的是抓壮丁,为此导致多少家庭妻离子散,白发人送黑发人。

    虽然朝廷有一户只征一个男丁的规定,但战事危急起来谁还管这个!就好比六祖奶奶,她养了五个儿子,五个都上了战场,最小的一个被拉走的时候尚不到十岁,还没成人,连大矛都扛不起。

    还就数他幸运些,后来和敌人厮杀时被砍断了半条腿,愣是熬了一条命下来。

    六祖奶奶抱着唯一活下来的儿子哭得肝肠寸断,之后逢人就念叨着太好了,她儿断了一条腿,以后再也不用上战场了。

    可没想到,多年以后,她唯一的孙子还是没躲过去,听村里人说六祖奶奶那眼就是生生哭瞎的。

    季妧心里不是滋味。宁做太平犬,莫为乱世人,重来一次的人生,她一点也不想遭逢乱世。

    “村里又找不到人代笔,这不,我专程跑镇上书院找宋璟,人二话没说就替我把信写了,笔墨纸都没收我钱。”谢寡妇小心把信塞到鸡蛋篮子里,“咱们快些,到我娘家还能赶上中午饭。”

    “那这信……”季妧不知道怎么才能把一封没有地址的信寄到军队。

    谢寡妇自然也是不清楚的,不过她有别的法子。

    “我娘家那边隔一座山就有军营驻扎,都是从军的,去那里打听打听也许能有消息,刚好村里有人专给军营送马料……”

    ……手生冻疮……握不住刀枪……附近就有军营……

    季妧心念电转,已是有了主意。
………………………………

第19章 推销妧

    谢寡妇娘家就在镇西边的谢家坳,不算太远。

    季妧不好空着手去吃白饭,知道她兄弟家还有几个小孩,便花了几个铜板买了二十个麦芽糖球。

    又不知自己这次能不能成功赚到钱,就留了十个下来,想着回去给大成和细妹他们吃。

    本来还想再买点菜的,可手里剩的几个钱实在不够看,谢寡妇嘴里骂着她糟蹋,硬把她拽走了。

    两人紧赶慢赶,总算没错过晌午饭,不过这顿饭吃的不咋顺心就是。

    谢寡妇的弟弟叫谢昆,媳妇是马氏,人如其名,见她们上门,那脸拉的比马脸还长。

    谢家有五个孩子,小的两个还好,只是唆着手指好奇的盯着季妧看,大的几个直接就去翻腾谢寡妇挎的篮子,见只有几个鸡蛋,有些失望,随即就嚷着要吃鸡蛋。

    “老娘饿着你们了还是怎地?一个个馋死鬼托生,也不看看你们配不配吃鸡蛋!”

    马氏阴阳怪气说着,抄起一旁的扫帚作势就要抽他们:“那几个鸡蛋可是宝贝!你老姑刚说了,要煮给你奶吃的,没你们这些小羔子的份!”

    那叫大娃的顿时就不依了,冲谢寡妇嚷道:“老姑你咋恁抠搜,来一趟就带几个鸡蛋,还不给俺们吃,那你也别在俺家吃饭!”

    季妧在一旁看的不禁皱眉。

    虽然他还是个孩子,但说话未免也太没家教。

    这几个鸡蛋是谢寡妇家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攒了好些天,小安小花哭着要吃都没给,听说之前攒的也都送这边来了。何况谢寡妇今天上门,还是马氏让人去大丰村送的信。

    谢寡妇不吭声,被侄子当面说抠搜,饶是她心大也难堪得慌。

    季妧赶忙把买的糖球掏出来缓解尴尬,虽然不算什么,但对农家孩子来说已经是难得的零嘴。

    几个孩子兴高采烈拿着分到的糖球跑出去玩了,马氏的脸这才好看些,总算往锅里多放了一瓢水。

    吃饭的时候几个孩子拖着鼻涕就上了桌,几个鸡蛋到底是被煮完了,盘子刚端上来,几只黑乎乎的小手就一哄而上,鸡蛋和窝头瞬间都抢了个精光,桌上只剩一盆齁咸的腌菜,季妧勉强喝了几口稀饭,就搁了筷子。

    吃过饭,谢寡妇带着季妧去到送马料的谢大叔家,把因由说了一遍。谢大叔是个热心人,答应帮这个忙。

    马氏还要和谢寡妇商量事,不知道要说到啥时候,季妧闲着没事,谢寡妇干脆就让她帮着走一趟。

    这自然正中季妧下怀。

    送马料的车原来不止谢大叔一家,附近其他村也有,上了山道才发现后面还跟着长长一溜,都堆得高高的,由谢大叔领头。

    车上坐不下,谢大叔就让季妧坐在另一边横杠上,伴着一路挥鞭吆喝声,不多久就抄小道绕过大山,军营也就近在眼前了。

    谢大叔虽然同意让季妧跟来,却不敢带着季妧进去,毕竟军营是明令禁止女子出入的。

    他让季妧在远处山坡上等着,卸完草料他就去找相熟的士兵打听一下,看有没有六祖奶奶孙子的消息。

    季妧只好在外面瞎转悠,她的目的可不止是寻人和送信,可是怎么才能跟里面的军医搭上线……

    转悠着转悠着到了一个小山坳,里面隐隐传来说话声。

    季妧愣了一下,蹑脚走近。

    探头往下看,见凹处向阳的地方躺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此刻正枕着双臂,翘着二郎腿,嘴里嚼根草也挡不住他骂骂咧咧的声音。

    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原来是在吐槽。

    “京里来的有什么了不起,成天就知道拿乔作势,凭什么赶老子出来!”

    “老子爷爷、祖爷爷都是干军医的,这叫什么?这叫家学渊源!敢说老子不入流……”

    “哼!别给老子机会!等老子翻了身,把你们全赶去山里挖药!”

    原来是个被排挤的小军医。

    真是瞌睡就遇到枕头。

    季妧知道有机可乘,就蹲在坳子上,往下丢了颗石头。

    “谁!”刚才还懒洋洋的男人瞬间蹦了起来,“谁砸老子?滚出来,看老子不……”

    他转了半圈,才发现蹲在上方的季妧,见是个还留着头发帘的小姑娘,顿时没好气。

    “去去去!赶紧家去!军营重地,不给女人进的知不知道!差半截还不是女人也不行!”

    季妧学他那样,随手拔了根草叼着。

    “那要是这个女人能帮你爬到那些老军医头上,甚至平步青云呢?”

    “哈!就你?”他像听到了这辈子最好笑的笑话,差点没笑断气,“就凭你……”

    一刻钟后,两人并排蹲在山坳子上。

    “喂!”他捅了捅季妧肩膀,“我都没计较你偷听我的心声,你怎么还气上了,女人就是小气!”

    季妧翻了他一眼,对这个人无语到极点。

    他刚才在下面开启嘲讽模式,嘴像机关枪一样无差别扫射半天,还是听她念了方子上的几味药名才停下。

    季妧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男人可以这么八婆、这么刻薄。

    算了,谈生意要紧。

    两人勉强摒弃前嫌,自我介绍了一番,谈判正式开始。

    季妧先从个人利益——凭借此药方献策立功,升官发财不在话下,更不用再受那些老军医的闲气和羞辱。

    再到家国利益——现在天寒地冻,士兵行军打仗双手龟裂溃烂,连枪都握不住,更无法持刀握矛,要是有了这种护手霜,难题自然迎刃而解。

    最后是经济实用性——所需药材都很便宜,稍微贵一些的也就红参粉和丹参粉,但也不是找不到别的药材取代。

    如果此时再拿出一小瓶成品让他试用的话,这次推销就更完美了。

    但即便没有,她也看得出来,这个叫贞吉利的小军医已经动心了。

    贞吉此人有着市井小人物特有的油滑,还想着欲擒故纵。

    他眼睛转了几转,开口就道:“你这什么护手霜的,并不难弄,我也能研制出来。不信?”

    他顺着季妧刚刚念出的几味药材,根据药性推测,又报出另几味来。

    随后一脸自得的看着她:“怎么样,对也不对?
………………………………

第20章 青云梯(加更)

    这人是有几分急智,而且水平也确实不差,若换作旁人,说不定还真叫他给唬住,自乱了阵脚。

    季妧却不慌不忙:“你猜的这几味全对,只是缺少了三味关键的药材,以及每种药材在其中的比例。要知道,差之毫厘谬之何止千里,但凡有半点失误,说不定立功不成反丢了性命。”

    贞吉利目光微闪,嘴硬道:“给我点时间,定能把所有药材全都破解出来,药材的比例……大不了多试几次。”

    季妧不说话,看着他笑。

    “你、你笑什么!”

    “我既是诚心和你做生意,也是好心送你一张青云梯,不想却做了那东郭先生,反遭人算计。”

    贞吉利被她一句刺的满脸通红,见她起身要走,忙把人扯住。

    服了软却不服气,兀自嘟囔道:“你怎地这般有底气,要知道,但凡碰到个黑心的,我刚才说的那些不是没有可能。”

    这个季妧自然知道。

    “从破解、试验到研制出成品,不说几年吧,几个月甚或一年半载总是要的。”她眨了眨眼,弯唇笑道,“你有时间,北梁却不会给你这个时间。”

    这场仗已经打了三年,朝廷耗不起了,不然也不会冒险把有“常胜将军”之称的寇长卿从辽东调来。

    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考量,今年冬天都必定会有场大战,而且极有可能是最后一战。

    等战事一结束,贞吉利就算研制出有相同功效的护手霜,也派不上大用场了。发点财倒是可以,但这人眼里的野望掩都掩不住,他的心思只怕不在钱财上。

    时势造英雄,可时势也不等人。

    贞吉利这下是彻底服气了。

    不过……

    他吭哧半天:“我只能拿出三十两银子。”

    方才啰嗦那么多,其实就是想压价。

    早在季妧说出这东西利于作战时,他就知道属于他的机会来了。更何况凭借自己的敏锐和判断力,他知道这个方子绝对难得,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出来的。

    明知机不可失,无奈囊中羞涩,这三十两已经是他全部家当。

    报出这个数字,贞吉利是有些忐忑的,深怕季妧嫌少,转而去找其他军医合作。

    见季妧沉默不语,他就如那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挠心挠肺,还得硬绷着脸撑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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