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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再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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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仍然不死心:“你怎么知道我就不可能是你喜欢的那个类型?日久生情这个成语晓得吧?”
乔大头回答得非常生硬。
“姑娘,你是非得要我拒绝得彻底一些吗?如果我换一种说法,你应该会明白的。”
香香缺心眼,还问:“啥说法?”
乔大头毫不留情面:“如果有一天地球上只剩下你与我两个人,你仍然不是我要选择的类型。”
香香做了最后的挣扎:“乔大头,你可以当我今天并没有跟你表白过,你也没有狠心拒绝过我,咱们还可以是朋友吗?”
“当然可以,咱们必须还是朋友。”
据我晓得的,后来陆陆续续有过女生跟乔大头表白过。
但他拒绝人家的理由千篇一律,从来没有变过。
还是那句老话:“就算地球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仍然不是我要选择的类型。”
我替那些被表白过的女生不值,她们都是瞎了眼了吗,喜欢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我还想过,如果这些女生知道乔大头尾巴骨上长了一块黑色的胎记的时候,还会不会喜欢他?
我也这样劝过香香。
香香仍旧很执着,她说:“就算我与他在一起一整天都不说话,我也心甘情愿。”
我嗤之以鼻:“你娃,这是中毒颇深,应该去戒毒所呆个把月。”
反过来,香香劝我。
说伸脖儿也是一刀,缩脖儿也是一刀,让我约慕桥也去清水河边边上走上一遭。
我不,在我心中,感情的事情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也绝对不是儿戏。
我这脆弱的心灵不如香香公主那样,拿得起放得下。
在没有知已知彼的状态之下,我是不敢打无准备之战的。
香香自靠奋勇,想替我打探一下慕桥的口风。
我坚决不让,说感情的事情是两个人的事情,绝对不允许第三者插足。
香香恨铁不成钢,说她要管我的鸟事,她就不姓香。
我说:“你本来就不姓香,姓陈。”
香香越发地气不过,跟我生了三天闷气。
最后以她请我吃了串串才和好了的。
我由此得出一个道理,希望香香多生气,那样我就有口福了。
至于我为啥又晓得了慕桥一直以来要加入我们这个互帮互助的学习小组,其实就是为了接近我。
偏偏这娃跟我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在感情的事情上面总是畏手畏脚。
他害怕是被拒绝的那个人,我也是害怕被拒绝的那一个人。
那天,我期末考体育成绩的时候,仰卧起坐没有达标,我害怕体育老师罚我再做60个。
我的个老腰啊,啥时经得起这份罪,为了躲避体育老师,我跑到洗手间里躲了清闲。
我在卫生间隔间,听到了一班的几个女生也躲在卫生间里聊八卦。
其中一个女生聊到了他们班上的两大男神,为啥天天要往八班跑。
我竖起了耳朵,果然听到了了不得的八卦。
说乔大头天天帮我补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挂羊头卖狗肉,实则是想泡我。
我嗤之以鼻,我绝对相信乔大头帮我补习是纯粹得不能再纯粹的。
他之所以帮我补习功课,是因为这么多年他习惯了,以此来表达他的存在感。就好比一个抽烟的人上了瘾,你想让他突然之间戒了谈何容易?
但那个女生后来聊到了慕桥与香香。
说慕桥一直喜欢香香公主得很,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偏偏香香公主跟他不来电。这娃就快作出病来了。
我一股火蹭蹭蹭地往上冒,这孙子,害我白白表错情了这么久。
当天下午,我就跑到一班将慕桥直接给叫到了清水河边。
慕桥眨了一双无辜的大眼儿子,一脸懵。
我问:“慕桥,你是不是一个男人?”
他说:“我是不是一个男人,这还不明显吗?难不成我一直跟祝英台似的,搞女扮男装这一出吧!现代社会也用不着哇。”
我说:“你娃少跟我装蒜,你既然是一个男人,就甭跟个娘们似的,有话就直说,有屁就直放。”
慕桥一张粉面瞬间红得透透的,跟天边的火烧云似的。
“你,你想要我说啥?”
“说啥?你是一个男人,既然喜欢人家就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憋在心里头等着下崽吗?”
慕桥越发的语无伦次:“我,我喜欢……”
我打断了他:“你喜欢哪个我无所谓,但你喜欢的是香香,大家都这么熟了,既然喜欢了就说出来,何必搞得跟中情局的秘探似的,见不得人哇?”
………………………………
第21章 二师兄
慕桥一张火烧云的脸瞬间腾成了青天白日。
“我,我喜欢的不是香香。”
“靠,你娃还死鸭子嘴硬,我都听到你们班上的女生在议论了。”
慕桥坚决否认:“我没有喜欢香香。”
我说:“妈的,你是要老娘动手你才交待吗?”
他两边脸颊上又蓦地腾起一片火烧云。
“我,我喜欢的其实一直都是你。”
这一下换我的脸颊上腾起一片火烧云,内心被一阵喜悦冲击得犹如发酵的馒头,满得不能再满了。
我说:“巧得很,我也喜欢你。”
他说:“那,我们不如就……”
我满心雀跃:“好呀,好呀,我正有此意。”
如此这般,我们两个就暗度陈仓,好上了。
可惜的是,我们刚刚向对方表达了心意,寒假就来得猝不及防。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我觉得这几句诗便是为我量身而定做的,青春的小朦胧,小欢喜,犹如小鹿在我那不大的心脏里头狂奔似的,欢喜得找不着方向。
寒假是过得煎熬的,满人民公园的花灯也没能掩盖我的寂寥。
家里有一个可以和你同步放假的人民教师,你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反正你想要偷溜出去放过风啥的,没得那个可能。
在爸妈的眼皮子底下,我不太敢放肆,只敢大晚上的躲在被窝里头跟慕桥打电话。
但我们两个又都不太善于说一些甜蜜得肉麻的词语,搜肠刮肚也没有搜到一些既可以表达我的相思之意,又不显得那么露骨的言语。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以往我是蹉跎了多少光阴啊!
拿出谢老师书架上的那本唐诗三百首翻了又翻。
这举一反三我又用不来。
最后,我又用那句歌词表达了我的心意。
那就是:言语从来没有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
慕桥这娃还算不笨,他说:“me too,me too 。”
我也接收到他要表达的意思了,其实表达就是这么简单。
大年初一头一天,乔大头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又跑到我们家里头报道。
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他?
吃过早饭,我收拾齐整,打算趁这娃来之前溜之大吉。
我跟谢老师说,我约了香香去图书馆。
谢老师说:“大年初一的,图书馆开门吗?”
我说:“要是不开门,我就和同学在图书馆门口啃书。”
尽管我的回答有些扯,但大概是过年的原因,谢老师并没有管我。
她不是不管我,因为此时我爸新年的头一天就犯了错,将我妈的新衣裳不晓得放到哪儿去了。
谢老师着急得很,那可是她跑人民商场跑了有八趟,花了十张毛爷爷才咬牙买下来的一件驼色大衣,准备过年的时候穿出去洋盘一下的。
这还没有开始洋盘就不见了,她正急得火上房,没得空搭理我,让我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我巴不得:“母上大人,外头凉快,我先出去凉快去了哈。”
我犹如一只放飞的白灵鸟儿似的,一颗心狂浪狂浪的走在通往小区大门的路上。
头天晚上,谢老师和白警官在看春节联欢晚会的时候,我在房间里和慕桥互发短信。
约好了去人民公园狂浪狂浪的。
这可是我们互相表白心意之后的头一次约会。
我背包里装的是我妈的那一件驼色大衣,头一次约会,自然要特别重视。
我妈放在衣柜里头的那件驼色的大衣,我觊觎很久了,早就想拿出来偷摸穿一回的。
人家都说了,三分人才七分打扮。
虽然我天生丽质,但锦上添花的事情没得人不愿意做。
小区的那一棵开满了粉红色花朵的桃树下,我回头看了看我们家的那一栋楼,隔起八丈远。
我妈这会子正在收拾我爸,我可以拿出那一件大衣穿上了。
我在心里头想着我穿上那件大衣好看的样子,大概与这桃花相映成趣。
那一句诗这个时候特别适合我当下的心情: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我拉开背包的拉链,大衣还没有拿出来。
身后响起了阎王爷的声音:“白猴子,新年快乐。”
娘啊!大年初一就跑来催命,真的是不想让人活命了啊。快乐,快乐个铲铲。
我又将拉链合上,抱起书包就想跑。
“乔大头,新年快乐,我这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先走了哈,你请自便。”
他一把拉住了我毛衣的衣袖,将我那件紧身的毛衣给拉成了宽松版的。
“你能有个啥子十万火急的事情?是白叔叔让我来找你的,你走了我啷个办呢?”
“你吹牛,白警官正自顾不暇,哪有空管我的事情。”
他属倔牛的,拉到就不松手,我急眼了。
“你想啷个办就啷个办,反正今儿个就算是天塌下来,你都莫想让我去学习。”
两个人正僵持不下的时候,打前头又来了两个人。
我不得不放弃挣扎,那两个穿得十分喜庆的一男一女,正是乔大头的爹妈,安警官和乔警官。
我们两个不是小孩子,一男一女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我说:“你快点松手。”
他说:“我松手可以,但你不能跑。”
我说:“谁跑谁就是孙子。”
他说:“谁放开谁就是孙子。”
我们谁都不想当孙子,所以还是我妥协了。
大年初一头一天,虽然我没有在乔大头的威逼利诱之下搞学习。
但我们两家六口人一起去了小城郊区的桃花山赏桃花。
谢老师终于在她的衣柜里找到了她那一件驼色的大衣,我是衬着她与安警官聊天聊得火热的时候,不经意地将那件大衣给塞回了她的衣柜里头的。
这一天,与洋盘的谢老师相比,我就是一只不起眼的蒲公英,是那种毛都不晓得飞到哪儿去了的蒲公英。
绝望秃顶了。
我与乔大头坐在乔叔叔开的那辆越野车的后座,几家欢乐,几家愁的奔赴桃花山,手机通讯录里那个叫二师兄的来了短信。
短信的内容是:你要的那一本数学练习册缺货了,正在补货当中,静待通知。
………………………………
第22章 十里桃花
这是我和慕桥之间的暗号,应付突发事件的,这样子也不会引起大人们的怀疑。
我回了信息:收到,祝二师兄新年快乐。
唉……约个会咋个就这么难呢?
我正丧得要命的时候,一直坐在我身边默不作声的乔大头来了个灵魂拷问。
“二师兄是哪个?”
我有气无力地回答。
“二师兄?”
“就是给你发短信的那个。”
我回过神来。
“你偷看。”
“你手机字体那么大,不想让人看见都难。”
娘啊!我这个只能打电话和发信息的老人机,要了我的个命啊!
我抗议:“谢老师,我这个老人机啥时能淘汰?同学们用的都是智能手机。”
谢老师:“淘汰?当然,你想啥时淘汰都可以。”
我满心雀跃,难道谢老师发了善心,要给我一个新年礼物?
正在琢磨要个啥样品牌的智能手机的时候。
谢老师又开口了:“智能手机嘛,等你有本事挣钱了自己买去。”
我瞬间瘪了茄子。
乔大头的爹乔警官说。
“谢老师,现在的娃儿谁还用老人机,伤人家的自尊。子然,不伤心,回头叔叔赞助你和子默一人一个,前段时间某商家赞助咱们局里人手一个。我和你安阿姨都用不着。”
我心情瞬间放了晴。
乔大头这娃脑壳进水了。
“我不要,我认为学生时期不应该用手机,影响学习。”
我持反对意见:“哥,时代在进步了,拥有一个智能手机是现代学生的标配。要跟上时代的步伐才对。”
他坚决站稳自己的立场:“反正我不要,我劝你也不要用,毕竟以你的智商,搞学习都费劲得很,再弄个智能手机,你是想下学期又掉到全班倒数吗?”
一说到学习成绩,白建军有话要说。
“不许,坚决不许换手机,有一个老人机就不错了,我们那个年代,别说手机了,BP机都没得还不是照样活了下来。老乔,你那个手机给我,正好谢老师那个手机该更新换代了。”
我的智能手机,我还没有看到它长个啥样子,就不属于我了。
我心里头在滴血……
从一开始一汩汩的,到最后逆流成河。
桃花山上的桃花开得那个妖艳,但我完全没得心情赏花。
我勉强配合谢老师站在某棵桃花树下,摆了一个姿势,她手中的相机咔嚓一下。
“你个死娃儿呢,照个相连眼睛都不见了。不行,再来一个,笑得开心一些的。”
二师兄又给我发来了信息,我瞅了一眼站在桃花树下的乔大头。
转身跑远了一些,打开手机。
二师兄:高小姐,你在干嘛?
高小姐:我在桃花山上赏桃花。
二帅兄:我好想来。
高小姐:快点来,如果不想被高老爷打死的话。
一回头,乔大头又站在了我的身后。
他一双大眼儿子雪亮雪亮的。
“这个二师兄硬是闲得慌哈。”
我白了他一眼,无力的辩驳:“我妈让我买的练习册,断货了,人家只是来说一声的。”
他哼哼一笑:“看不出来,你对学习倒是如此上心。”
我又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大年的头一天,我站在粉得妖艳的桃花树下,将自己个粉成了黑白色。
那句诗又在我脑壳中闪现出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由此,我得出一个结论,爱情会让一个目不识丁的大老粗变成一个忧郁的诗人。
手机又响了,我以为又是二帅兄。
结果是唐三藏发来的信息。
我瞅了一眼坐在那块光滑石头上的乔大头,青春让这娃抽条抽得得天独厚,带着忧郁气质的大小伙子。
这个时候,我有点能够体会为啥子香香对这娃一往而情深的原因了。
只是这个时候,我和他隔起不过几米远的距离,他不晓得抽了啥子疯,有话不能当面说吗?
我打开信息。
唐三藏:你不想说一说给你发信息的那位二师兄吗?
我特别理解《大话西游》里那一个被唐长老给唠叨死的妖精,乔大头就是我生活中的唐长老,我迟早有一天也会被他给唠叨死的。
我回了信息:没得啥子说的,不就是一个卖练习册的小老板,有啥可说的。
唐三藏:白猴子,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别给我装。
我回了信息: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最好少惹老娘,小心我让你新年头一天就挂个彩。
大概看到我少有的发了脾气,他识实务的闭了嘴。
接下来的行程,这娃完全跟掉了魂似的,跟个忧郁王子似的,衬得仿佛整个桃花山的桃花都跟倒忧郁了似的。
我心里头不爽,该忧郁的应该是我好吗?
本来我应该和慕桥在人民公园抽了条的柳树下,看湖水里的水鸭子游来游去,度过那一种只羡鸳鸯不羡学霸的时光的。
却偏偏被搞到这座山上来爬得我脚粑手软不说,还得替我妈拿她那件死沉死沉的大衣。
从桃花山回来之后,我悲催的寒假生活就葬送在乔大头手里头了。
我总结出一条真理,那就是千成别让乔大头忧郁了,忧郁的结果就是他一天到晚只记得整我的学习,不整得我抑郁了他是不罢休的那一种劲头。
某天,乔大头正在我给我讲一道难懂的数学题。
我盯着乔大头,我发现,这娃生得真好看,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我说:“乔大头,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
他明显一愣:“我把你咋的啦?”
“我是说放过我的学习。”
他恨恨地回了一句:“只要你还是一个学生,死都别想。”
白建军从旁边飘过:“子默,说得对,死都不能放过她。”
我说:“白警官,你还有点人情味不?我可是你亲生的啊!在这个家里头,还有点人权不?”
白建军:“你莫跟我扯那些个没用的,谈人权,你找错人了,应该去找谢老师谈去。”
鉴于我在这个家里头卑微的地位,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又采取的迂回战术:“大头,不放过我也行,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他忧郁的大眼儿子瞅着我,瞅得我心里头发虚。
“我对你不好吗?”
我内心在颤抖:“好,好,你对我好得没话说。”
心中另一个声音在说:“好你个乔大头,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你欠我的加倍讨回来。”
………………………………
第23章 那人在灯火阑珊处
正月十五那天晚上,小城人民公园数年以来的传统,五花八门的灯展。
我们一家数年以来的传统,去人民公园看花灯,回家之后,谢老师必得要喊我写一篇关于花灯的作文。
关于花灯的作文,我有经典的桥段引用,百试不爽。
那就是辛弃疾的名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记得我小时候引用这句词的时候,谢老师特别夸奖了我,说我具有李清照的气质。
我美翻了,我说:“谢老师,每次看花灯,你们两口子都要将我弄丢了。我觉得人家辛弃疾写这首词的时候,一定是他看花灯的时候将他家的娃儿给弄丢了,找了半天找不到,一回头,才发现自己家的娃儿一个人在角落里头哭得都快断气了。”
那一天晚上,我站在人民公园那盏莲花灯的这一边,看到了慕桥在莲花灯的那一边,但是我们只能相互遥望,就好比天上的牵牛织女星一样,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中间隔起一道不可跨越的银河。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李白的那句诗: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
为嘛要疑似嘛,直接落下来不就得了。
银河干涸了,牛郎与织女这一对有情人就再也不用隔河相望了。
而我和慕桥也不会隔起那么近,还要假装谁也不认识谁。
彼时我们各自的身边都有我们的爹妈在。
眼见着数日的相思就这么稍纵即逝,我不太甘心。
我灵机一动,在慕桥期盼的眼神当中,先是迈开了左脚,然后右脚跟了上去。
然后一个踉跄,直直地朝着他的方向扑过去。
这娃还算机灵,即时伸出了双手将我扶住了。
我忙不迭地说:“同学,对不起,对不起,脚打滑了。”
他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没事就好。”
我妈谢老师毫无察觉我们之间的猫腻。
“这孩子,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对不起啊,小哥哥,你就当碰到了一坨屎。”
我无地自容,我生得花容月貌,居然被我亲妈形容成了一坨屎,还是在我喜欢的男生面前。
慕桥笑了,在花灯的映衬下,比忧郁的乔大头笑得帅气一百倍。
他说:“同学,你在哪个学校上学?”
我笑嘻了:“我在外国语学校。”
他说:“好巧喔,我也在外国语学校。”
我说:“我是高二八班的。”
他说:“我是高二一班的。”
谢老师特别惊奇:“地球真的是圆的,你随便摔一个跟头,都能碰到一个学校的同学。”
我说:“那是,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可以一路走来成为一个学校的人。不行,我得问一下他叫啥子名字。”
我妈说:“好嘛,你去问一下,一会儿还是在这个莲花灯下头会合。听到没得,不要到处乱跑。”
我说:“你放心,我又不是三岁小娃儿了,不会丢了的。”
凭着我的机灵劲,我和慕桥这对牛郎织女终于见了一回面,也终于在人民公园的湖边看了一会子水鸭子游泳。
全程尴尬到不得行,因为我们两个人扭扭捏捏地找不到话题。
我们两个周围的空气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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