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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云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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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了一眼木槿,今日姑娘的遭遇,定然与木槿脱不了干系了,不过现下不是说话的时候,想了想又对着云娇福了福,这才打帘子走了去。

    云娇抱着汤婆子打量着木槿。

    木槿比她与蒹葭都要大上三岁,到年根脚就满十三了。

    奴婢们的生辰本是无人顾及的,云娇却是个心细的,蒹葭自幼与她一同长大,木槿是自她回了把家便一直伴着她的,她与这二人自是比旁人亲厚些。

    云娇也愿意为她们费些心,便也记得她们的生辰,每年也会打赏些小物件儿。

    木槿放下手中的食盒,取开盖子,端出两只天青釉荷花纹的盘子并两只同色小碗,齐整整的摆在八仙方桌上。

    云娇打眼一瞧,一盘冷锅饼,一盘萝卜干儿,小碗里装的是粟米粥,另一碗是泡好的散茶水。

    她抿唇笑了笑,舅父虽说家境优渥,可这招待外甥女的饭食着实有些寒碜。

    摆放好这些,木槿这才打开食盒下屉,小心翼翼的端出一只小敞口的碗。

    “姑娘,快些趁热用吧,”木槿说着轻巧的收起食盒,搁在一旁地上。

    云娇默不作声的瞧着最后端出来的那只小碗。

    木槿见状忙道:“这个冰糖炖燕窝原是炖给妍姐儿与胜哥儿补身子的,奴婢今日去厨房去的早,在路上刚好碰到了胜哥儿,他让随从去与厨房的人说给姑娘也盛上一碗,那起子人不敢不听,便给盛了这些。”

    钱妍,钱胜,云娇表姐钱香兰的一双儿女。

    云娇不曾开口,只是定定的望着木槿。

    这几年,她看着木槿从一个身子单薄的黄毛丫头,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人儿,虽不说绝美,但也是有几分姿色的。

    唔……她们都长大了。

    这人大了,心思也就大了。

    木槿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左手藏在身后拧着自己的衣角:“姑娘……在瞧什么?”

    “自是瞧你。”云娇仍未收回眼神,唇角绽开一丝微笑。

    “奴婢……有什么好瞧的。”木槿不由得垂下头,脸色微红。

    “你与蒹葭天天同我在一处,成日的在我跟前晃悠,我倒是不曾留意,你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云娇说着轻轻一笑:“本朝律法,女子十三岁便可许配人家,倒是我忽略了,耽误你了。”

    木槿不禁心中一紧,抬头看了她一眼:“姑娘……此话何意?奴婢不懂,奴婢从未有过这般想法。”

    她伸在背后的左手攥得更紧了,跟着九姑娘已有五六年,托大点说,也可算是看着九姑娘长大的。

    九姑娘平日里没什么脾气,好伺候得很,从不随意动手打骂奴才。

    可此刻,九姑娘这般瞧着她,她倒觉得着她与平日不大相同,甚至有些陌生,心中不由生了些怯意。

    云娇走到棱角窗边,抬手推开一扇窗,有凉风透了进来,她紧了紧手中的汤婆子。

    院外墙角,有积雪未化,蒹葭与谷莠子正在那处细细分说着。

    院墙头上似有什么物件一闪,待她定睛细看,却又空无一物,云娇轻轻摇了摇头,想是她眼花了。

    木槿胆战心惊的看着云娇的背影。

    云娇抬眼看了看东升的旭日,声音清亮:“我来这处之前去与祖母辞行,在祖母住处听了一耳朵,她老人家跟前的花嬷嬷又张罗着给她那宝贝侄子花大续弦了,你可曾听说?”

    木槿听得浑身一僵,又故作镇定:“是。”

    “你也到婚配的年纪了,若将你许配给花大,你觉得如何?”云娇忽的回头,轻柔的一笑。

    木槿却如同魇住了一般,“噗通”一声直直跪倒在地,磕头如同捣蒜一般:“九姑娘,若是奴婢服侍不周之处,还请姑娘责罚,或是打或是骂都使得,求姑娘饶了奴婢,不要将奴婢许配给花大。”
………………………………

第5回 寡廉鲜耻的畜生

    花大是花嬷嬷的娘家侄子,此番已是第二次续弦。

    其人已过而立之年,嗜赌好饮。

    每每赌输了,便去街边脚店喝个酩酊大醉,回到家中便对妻子拳打脚踢,两任妻子都受尽他的折辱而死。

    第一任成亲之后没活过两年,便带着腹中孩儿受尽折磨,一尸两命。

    第二任更惨,成亲后不过百日便被打的满身伤痕,一命呜呼,死的更是惨不忍睹。

    偏生花嬷嬷在把府中很得老夫人的欢心,她成日里尽心尽力的伺候老夫人,投其所好,老夫人自然用她用的顺心如意,对她也是另眼相看。

    花嬷嬷年轻时也曾嫁人,后来男人年纪轻轻便死了,婆婆非说是她克死的,以死相逼不许她再嫁。

    待她婆婆寿终正寝之时,她年岁也上了身,便歇了再嫁的心思,专心做活。

    她这一辈子也没个一儿半女,如今人年岁大了,也没个想头,索性便把那娘家侄子花大当个心肝宝贝般的疼着,所要所求,无所不应。

    之前嫁给花大的两个女子都是把家买来的婢女,老夫人亲赐的,死便是死了,比死只阿猫阿狗都要便宜,一张破席卷去乱葬岗,连个坟包都不得。

    是以木槿听闻云娇要将她嫁给花大,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云娇不语,绕过木槿,在桌边八角凳子上坐了下来,将那半碗燕窝又放回了食盒当中。

    撕了一小块冷锅饼就着粟米粥吃了一口,细嚼慢咽的吞了下去。

    又拿起帕子在唇上轻轻擦了擦,这才徐徐开口:“木槿,你可仔细想好,除了这些话,可还有别的话要同我说的。”

    木槿浑身一震,两行清泪顺着脸庞缓缓滑落,一个头磕了下去:“姑娘,奴婢知错了,求姑娘饶了奴婢!”

    “你错在何处?”云娇侧头望着她。

    “是……是舅老爷家的姑爷,他同奴婢说若是奴婢助他诓了蒹葭,让姑娘落了单……”木槿伏在地上痛哭流涕:“便……便纳奴婢为妾。”

    云娇轻轻皱眉,并不动怒,只似有些不信:“如此你便动心了?”

    “不是……”木槿期期艾艾的道:“他说若是奴婢不应他,他便向姑娘讨要了奴婢去,要折磨死奴婢,奴婢心中害怕这才……姑娘,奴婢对您是忠心耿耿没有二心的!”

    “既然忠心,那你遇上这般事情为何不肯与我说?”云娇目光清冷的在木槿脸上打转:“你该知晓,便算是他与我讨要你,我若是不应,他也是无法强求的。”

    “是奴婢糊涂了,一时间不曾想到这些……”木槿深深垂头,极为羞愧。

    “如此说来,你当真是瞧上我二舅家有些富贵,想与那姓沈的做个妾?”云娇细细将她望着。

    “奴婢……”木槿讷讷的说不出什么话来。

    门外帘子一打,蒹葭走了进来,见到里间这样的阵仗,也只顿了顿脚,眉目间并无意外之色。

    “谷莠子同你说什么了?”云娇桌上茶碗轻抿一口,只觉口中茶香馥郁,片刻之后茶味回甘,细细品味又带出一股龙脑香,心中似畅快了些。

    散茶比不得团茶,可二舅父家便是散茶,也是散茶中稀有的甘露香呢。

    蒹葭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木槿,又望向云娇。

    “但说无妨。”云娇轻轻将茶碗搁在桌上。

    “谷莠子说,姑娘来的匆忙,姨娘有些话不曾寻到机会与姑娘细说,姨娘让姑娘一定要小心提防着二舅老爷家的这个沈姑爷,”蒹葭似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之前碍着姑娘年岁尚小,姨娘她有些事不曾当着姑娘的面提过。

    如今姑娘年岁渐长,又聪慧明理,现下孤身在此,姨娘说姑娘保重自身最为重要,是以她也顾不得那许多。”

    云娇心中已有些明了,微微颔首。

    蒹葭又接着道:“姨娘虽常年在帝京府中,但与娘家亲戚时常有书信往来,

    听闻这位沈姑爷一向好色,是个极为不要脸面的,这莱州城中但凡是个平头正脸的女子,只要叫他瞧见了,总得想方设法调戏一番。

    不过姨娘说,男子风流也不算多丑的事,只是这沈姑爷太下道了,姑娘须得仔细提防,这人近年来也不知怎的,尤其好……好……”

    蒹葭说着面色憋的通红,显得极为羞愤。

    “好什么?”云娇瞧着蒹葭的神态,就晓得定是难以启齿之事。

    “这沈姑爷就是个禽兽,偏好尚未完全长成的幼女!听说曾出过人命,那小婢女家中兄长父母曾来闹过事,都被表小姐拿银子打发了。”蒹葭咬牙切齿,跺脚一股脑说了出来。

    云娇初闻此番事,只觉胸口一阵发闷,一口气堵在心头,张口几欲作呕。

    蒹葭连忙上前,轻轻给她拍背顺气,细声安抚。

    待作呕的感觉消散了些,云娇轻抚胸口,疏散那股憋闷之气,越想越觉得浑身恶寒,心中更觉恶心至致,咬牙骂到:“这畜生悖逆伦理,寡廉鲜耻,简直该下阿鼻地狱!”

    “谁说不是呢,雷公爷爷怎么不劈死他!”蒹葭也跟着骂道。

    平复了片刻,云娇复又问道:“姨娘可还有交代?”

    蒹葭见她沉静了些,这才又接着道:“还有姑娘也是晓得的,便是姨娘当初出阁之时,就晓得二舅老爷夫妇对她嫁妆之事心生不满,这些年隔得远,亲人间也不常见面,关系虽有所缓和,但心结并未解开,姨娘怕二舅老爷他们为难姑娘。”

    云娇思忖片刻,吩咐蒹葭:“你让谷莠子去托人带个口信回去,告诉我姨娘二舅舅不曾怠慢于我,我亦有自保的能力,至于谷莠子,便先留下吧。”

    留个小厮在身边,关键时刻或许用得上,门口有谷莠子守着,量那沈长东也不敢轻易造次。

    “是,”蒹葭应了一声,又自挑帘去了。

    云娇看着木槿:“你且先起身。”

    “奴婢对不住姑娘,还请姑娘责罚,”木槿深深匍匐在地,不肯起身。

    “人各有志,你为自己的将来打算,说起来也算不得多大的过错,”云娇淡淡道。

    “不,奴婢有错,奴婢不该将姑娘至于险地,”木槿重重地磕头:“求姑娘饶了奴婢这一次,奴婢日后再也不敢了。”

    “你若是说出实话,我或许能不计前嫌,饶你一遭,”云娇看着木槿,有些心痛,手底下这两个大婢女人品如何,她还是有数的。
………………………………

第6回 墙头逢故人

    木槿浑身又是一僵,顿了片刻,又猛地一个头磕了下去:“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云娇有些失望,轻叹一声:“你既这般说,那我亦无话可说,但我是万万不能留你在身边了。”

    “姑娘,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木槿膝行到云娇跟前,抱住她小腿苦苦哀求:“求姑娘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断然不敢……”

    “木槿,姑娘到底何处惹着你了?你要这般害她?”门帘子一掀,才将将落下,蒹葭便已大跨步冲了进来,她急头白脸的指着木槿:“你这么对姑娘,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蒹葭,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信了沈姑爷的谗言,”木槿哭得涕泪满面:“你帮我求求姑娘,求求她让我留下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蒹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听了半句便忍不住怒斥:“木槿,你若有意于那沈长东,可与姑娘直说,主仆多年,姑娘待我们自有情谊,你既自愿跟他,姑娘自会成全你,你怎能这般对待姑娘?你晓不晓得姑娘今日差点便万劫不复?”

    木槿被蒹葭一通迎头痛斥,绵软的跪趴在地上羞愧不已,失声痛哭。

    蒹葭说到后来,也忍不住眼眶发红,到底一起相伴多年,就算养个小猫小狗也是有情义的,况还是日日在一处,亲如姐妹之人。

    “罢了,”云娇叹息了一声:“蒹葭,取一锭银子来。”

    蒹葭应了一声,抬手擦了把泪,自袖口取出钥匙来,打开了虎皮纹樟木箱子,从中捧出一锭银子来,双手奉给了云娇。

    云娇接过那锭银子,起身塞在木槿手中:“今日之事我已不欲细究,这锭银子给你傍身,你出去无论是以什么为生,总归有些倚仗,主仆多年,这锭银子也算全了你我之间这份情谊。”

    “姑娘……”木槿捧着那锭银子,哭的跪趴在地上几乎起不来身。

    她已经背叛了姑娘,还差点害了姑娘的清白,姑娘还对她这般好,她打心底里唾弃自己,真真是丧了良心。

    “蒹葭,提上食盒,去看看外祖母,”云娇说着站起身来。

    蒹葭取过深紫羽缎斗篷,替云娇罩在衣裳外面,在脖颈处系了一个如意结,才急匆匆的去打起门帘。

    云娇又回头看了一眼木槿:“你的卖身契在帝京,待我回去之后自会毁去,你不必忧心,往后你便是自由身。”

    说到此处她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硬着心肠去了。

    “姑娘……”木槿肠子都快悔青了,起身拔腿追了上去。

    这般好伺候的主子,若是错过了,今世就算上天入地也再是遇不上的,她一个奴婢而已,能遇着一个好主子实属是她的福气,可她实在是逼不得已,才做出这般事情……

    云娇站在庭院之中顿住脚,回首望着木槿:“你自去吧,你若是想要留在我二舅舅这处,也是随你,但你须得与我香兰表姐表明,你已不是我身边的人,免得表姐误会于我。”

    “姑娘,奴婢错了,奴婢不敢有这般的心思,”木槿顾不得地上积雪化过之后一片潮湿,跑到近前便跪了下来,哭得情真意切:“就算姑娘真要赶奴婢走,也等回了帝京,若是我走了,姑娘身边只余下一个蒹葭,她年龄小不说,只一个人如何能够照料姑娘周全?”

    “我如何,自有我的命数,你就不必操心了,你既不肯与我说实话,这便走吧。”云娇只抬眼看着前方,微微抿唇。

    “姑娘,求你留下奴婢,请你无论如何留下奴婢,”木槿苦苦哀求:“待奴婢伺候姑娘平安回了帝京,姑娘要怎么打发,奴婢都认了。”

    就当是报恩,就当是如姑娘所说,全了主仆这份情谊。

    蒹葭动了恻隐之心,眼中含泪:“姑娘,她这样出去也没处奔,要不姑娘就给她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吧?”

    云娇不言语,只是眉头微蹙,叹息了一声。

    “经年不见,如今小九也变得这般有决断了。”少年声音清朗,带着笑意传了过来。

    云娇闻声侧头,便见到院墙之上斜斜坐着一少年,观之十三四岁的模样,眉清目朗,清俊随和,口中叼着一根翠绿的草叶儿,身着紫金祥云袍,外罩乌金掐缎背心,脚蹬虎头祥云战靴,一只脚踩在墙头,另一只脚顺墙挂着。

    云娇觉着大概是人靠衣装,秦南风吊儿郎当的模样倒也不让人生厌,这姿态反倒有几分闲适优雅。

    秦南风见云娇打量他,坐定不动,眼露促狭,唇角微扬。

    小九长高了,一头乌发扎成两个包包,连朵花儿也不簪,不过这般倒与旁人不同,更显素雅秀气,一张小脸粉嫩嫩的一团孩子气,却偏要板着脸摆出一副大人的模样来,当真是有趣得紧。

    云娇忍住笑意,瞪了他一眼:“秦小五,是许久不见了,如今你不仅没什么长进,倒添了新毛病,喜欢听墙根脚?这般鸡鸣狗盗之事,敢问是你秦家男子所为吗?”

    秦南风,字逐云,年十三,在家中行五,其父现任观文殿大学士,官从二品,家中累世从文,书香世家。

    “小九,我记得你儿时倒也乖巧,总跟着我唤哥哥,怎的如今这般不知礼数,见了我不唤哥哥也就罢了,居然叫我秦小五,”秦南风叹了口气,一脸幽怨:“看来小时候真是白疼你了。”

    秦南风家舅舅赵忠勇与云娇那个已经故去的表哥钱香山原本是交情甚深的结拜兄弟,就算钱香山已经故去多年,赵忠勇每年军中空闲之时,也总来祭拜缅怀一番。

    秦南风虽生在书香世家,却自幼便爱舞枪弄棒,长大一点,便不爱读圣贤书,反倒成日里跟着在军中做忠武指挥使的舅舅。

    云娇儿时养在外祖母身边,平日里少不得挨钱妍的白眼与挤兑,秦南风那时总跟着他舅舅来,几个人一同玩耍之时,秦南风倒是常给她撑腰。

    云娇轻哼了一声:“当初我年幼不知事,被某些人给诓骗了。

    现在想来,你舅舅与我表哥结拜成异姓兄弟,照这辈分,你得唤我一声姑姑才是。”
………………………………

第7回 大抵这便是物是人非吧

    “他们按他们论,我们按我们论,”秦南风才不承认,又不是什么血亲,凭什么舅舅结拜,他就要比这小丫头矮一辈了。

    他是无辜的,为何要被牵连?

    “这便是赖皮了,”云娇好笑的望着他:“行了,你快些下去吧,叫人瞧见像什么样子。”

    言毕,又望向东厢房那处:“我不同你说了,我得瞧瞧外祖母去。”

    “别走,这么许久不见,你就不想跟我叙叙旧吗?”秦南风笑嘻嘻的从墙头跃了下来。

    云娇被他的举动惊了一下:“你跳进来做什么?”

    秦南风对她的惊异浑然不觉,面上一片春山如笑:“我跟你去瞧瞧你外祖母。”

    “你出去从正门进来,”云娇指了指院门处:“你这般跳进院,像什么话?”

    “如何不像话了?”秦南风不解。

    云娇皱眉:“男女大防你懂不懂!”

    秦南风闻言失笑,故意上下将她瞧了一遍:“把小九,你一个黄毛丫头,还跟我提什么男女大防,你有何可防的?”

    啧啧,年纪不大,规矩倒不小。

    “秦南风!”云娇听他说自己是黄毛丫头,气得直呼他大名:“你懂不懂规矩,男女七岁不同席,我都已经十岁了!”

    “那方才你见你家小厮,我也不曾见你谈什么男女大防,”秦南风思索片刻,故作正色望着她,眼中却隐有笑意。

    “我见我家小厮,与你何干?”云娇闻言面色更是不虞。

    “此言差矣,”秦南风连连摇头:“你既不能见我,那便更不能见你家那小厮。”

    “你分明就是强词夺理,今日你若是说不出个缘故来,我便去你舅舅跟前告状,说你爬人墙头,听人是非,看你舅舅打你不打?”云娇干脆站定,眼中隐露得色,看他能有何说道。

    “《家仪》有云:男仆非有缮修,及有大故,不入中门,入中门,妇人必避之。”秦南风两手背在身后,看着云娇侃侃而谈:“你年纪尚幼,自是无需避家中男仆,那自也无需避我,把小九,你看哥哥说的可有道理?”

    云娇粉唇微撇,满面嫌弃:“谁说你是我哥哥了?”

    言毕,她忽想起方才开窗之时见到墙头那一晃,当时她还当是自己眼花。

    “秦小五,我问你,方才我开窗之时,是不是你在墙头?”云娇立刻怀疑的盯着秦南风。

    “我在外头凿冰,想着趁时辰尚早,找个合适之处钓上几杆,隐约听到这院中声音有异,”秦南风面色坦然,直道其详:“便爬上墙头打算下去看个究竟,忽见你家丫头带着那小厮急匆匆的冲进来了,我便伏在墙头,尔后你开了窗,我才知原是你也来了。”

    云娇外祖母这栖霞苑在钱府最西侧,西墙外便是一条蜿蜒小河,这数九的天气,河里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那些鱼儿在水中都憋闷的不行,若是在冰上破开一块,鱼儿争抢着透气,便会蜂拥而至。

    是以隆冬之时,大冰封河,正是钓鱼好时节。

    秦南风平日里除了爱舞刀弄枪,最大的喜好便是钓鱼。

    他自然也是读书的,不过却不大爱读圣贤书,平日里读的最多的便是兵书。

    “那方才那番事,你是都瞧见了?”云娇神色微正,定睛瞧着秦南风。

    秦南风见她明眸清澈,黑白分明,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端的是十分可爱,不由含笑点头。

    “瞧见便瞧见了,你可不兴与人胡沁去。”云娇见他坦荡,反倒有些释然。

    即便多年未见,她也信秦南风依然如同年幼时一般,直正良善,刚正不阿。

    “若是你乖乖唤我一声哥哥,我倒可以思量思量,毕竟哥哥护着妹妹那才是天经地义,”秦南风似笑非笑的望着云娇。

    云娇察觉他眼中的促狭之色,心中很是不服,但转念一想,人还是要识时务的,秦南风待她也算不错了,唤一声哥哥他也是当得起的。

    遂咬唇,低低的唤了一声:“哥哥。”

    “乖妹妹,往后哥哥护着你!”秦南风很是满意,抬手不客气的揉她脑袋上的小包子。

    云娇拍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瞪着他:“秦小五,你别得寸进尺!”

    秦南风见她脸色绯红嘟唇气恼的模样,着实有趣,不由忍俊不尽。

    云娇见他笑得开怀,有些恍惚,仿若回到幼时那无忧无虑的年华。

    须臾间,又想起东厢房中病重卧床的外祖母,心下有些感伤,大抵这便是物是人非吧?

    秦南风见她脸色不雯,不晓得她心下思虑外祖母病情,只当她是脸皮薄,怕再笑下去真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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