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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云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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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言欢被说的无地自容,面露尴尬的左顾右盼。

    把老夫人更是有些笑不出来了,强忍心中怨愤:“亲家母,当初那事也是馆儿亲口应下的,若是她不点头,我是决计不会同意言欢这般做的!”

    钱老夫人冷笑了一声,正欲开口,钱世江打圆场道:“过去就是今日且先不提了,来,将那孩儿抱来我瞧瞧。”

    钱老夫人这才想起,光顾着安抚女儿,都不曾顾得上瞧瞧外孙女。

    曲嬷嬷忙掀开襁褓,将那孩儿抱过去。

    钱世江小心翼翼伸手接过,细瞧一番,眼中皆是怜悯。

    “果然是不足月,瞧着身子弱的很。”钱世江说着将那孩儿抱到钱老夫人跟前。

    “小可怜见儿的,”钱老夫人一见小猫似的人儿,方才的气愤早已烟消云散,忙伸手接过,抱在怀中细细端详,眼中一片慈爱:“这孩子出来太早了,比小八当年生出来时还要瘦弱,瞧这小脸,没得半两肉,称了多重?”

    曲嬷嬷忙道:“回老夫人,九姑娘一下生稳婆便称了,二斤三两。”

    “我的小乖乖,”钱老夫人心疼坏了:“八丫头当初还有四斤多,小可怜的,你怎这般着急便出来了哟!”
………………………………

第18回 还是我带回去养吧

    把老夫人凑上前道:“大抵是馆儿身子太弱了,孩子大了身子吃不消了。”

    钱老夫人不应她,只瞧向姑爷:“把言欢,我且问你,我女儿是如何早产的?”

    把言欢一顿,方才他只记着那道人所言,想着将这孩儿送出去才好,倒是将早产一事给忘了,也不曾想起询问。

    “这……”他说不上来,只得瞧向一旁的曲嬷嬷。

    “可真是我的好姑爷,”钱老夫人冷哼了一声,不再瞧他。

    曲嬷嬷上前道:“今朝端午节,姨娘起身之时已至晌午,用了些枣泥八宝粽,不大会便觉腹中有些不适,姨娘只当是累了,便在床上安歇,谁料不出半刻功夫便上了阵子,我忙去叫人禀告大夫人,大夫人听闻此事,便派人去寻来了稳婆,大抵是九姑娘身量小,稳婆来了不过半个时辰,姑娘便落地了。”

    “可曾请了大夫?”钱老夫人又问。

    “大夫来过了,大夫言道姨娘身子自来羸弱,两个月之前便有早产迹象,能捱到如今已是万幸,至于九姑娘就要看运气了……”曲嬷嬷欲言又止。

    钱老夫人摆了摆手,余下的意思她已明了:“馆儿吃剩的粽子呢?”

    曲嬷嬷忙唤大婢女来问。

    钱姨娘跟前的下人,除却曲嬷嬷是她带来的,其余都是后配的,毕竟钱家小门小户,能配个曲嬷嬷已算可以了。

    这大婢女名唤薄荷,人也生得清爽灵动,把府仆下人统一发的水绿交领衫,穿在她身上倒也合适。

    另一个大婢女唤作桔梗,是个忠厚耿直的。

    听曲嬷嬷一问,桔梗忙道:“粽子是我端出去的,交给了专侍洒扫庭院的菖蒲。”

    菖蒲很快便进来了,她不过是个三等小婢女,年纪又不大,不曾见过这般阵仗,进了屋子便畏畏缩缩的。

    “菖蒲,晌午端出去的粽子,你倒到何处去了?”把老夫人抢着开口问道。

    菖蒲一听,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老……老夫人,那粽子……奴婢见那粽子做的精致,倒了可惜……便……便给吃了……”

    “馋嘴的刁奴!”把老夫人一拍桌子:“给我打出去!”

    “老夫人,老夫人饶了奴婢吧,奴婢下回再也不敢了……”菖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外头进来两个婢女,就要将她拉出去。

    钱老夫人忽然道:“慢着,我且问你,你吃了那粽子身子可有不适?”

    菖蒲慌里慌张,想了片刻便连连摇头:“奴婢并无不适。”

    今朝头一次来月事之事她也羞于说出口。

    钱老夫人顿了一下,似在思索。

    “亲家母,那粽子我也吃了,我瞧着挺好,”把老夫人干巴巴的笑了笑,吩咐婢女:“将这馋嘴的婢子鞭挞三十,丢出去。”

    其实钱老夫人思虑的,她早已想到了,不过,只是她不想追问此事,也不想钱老夫人继续查探。

    钱老夫人摆摆手:“鞭挞就不必了,打发了吧。”

    这孩子早产的蹊跷,钱老夫人心存疑虑,但也知此刻不是追究此事之时,便存了心,打定主意出去之后再去寻菖蒲,问个明白。

    菖蒲哭哭啼啼被拉了出去。

    钱老夫人再次看向把言欢:“我听闻你要将这孩儿送去寺庙之中?”

    “是,”把言欢硬着头皮承认了。

    “竟有这等事?”把老夫人皱着眉头,她对此事一无所知:“好好的你为何要这般做?”

    把言欢也找不出个合理的说辞,干脆直截了当将今日回来之时在门口遇上道人之事,一五一十的道将出来。

    听罢,把老夫人瞧着钱老夫人:“亲家母,此事你如何看待?”

    钱老夫人笑了笑:“江湖术士之言,岂能信以为真?”

    “岳母大人,那道人未进我家门,便算出我家中有婴儿诞生,告知我一切却又分文未取,我瞧着他不像是一般江湖术士……”把言欢虽对着钱老夫人心中发怵,但一想到那道士言这孩儿妨碍他的运气,他便管不得那般多了。

    任谁也不能妨了他的官运。

    “听你的意思,你是非得将这孩儿送出去不可了?”钱老夫人拍了拍襁褓中的婴儿,抬头将他望着。

    把言欢垂头不语。

    “想来把老夫人也是同样的意思?”钱老夫人又看向把老夫人。

    “亲家母,”把老夫人走过去,摸了摸孩子的小脸,一脸慈爱:“这是我的亲孙女,身子又这般弱,我怎舍得送出去呢!”

    “那便留下了?”钱老夫人知她只是虚于委蛇,故意问道。

    “留下倒也无妨,也不少她吃穿,”把老夫人目有忧虑:“只是方才言欢所言,亲家母也该思虑着些,毕竟那道人说这孩儿碍父运,妨母命。

    言欢倒也无谓,运气差点不算什么,只是馆儿可是要被妨碍性命的……”

    钱老夫人气极反笑,正欲开口。

    钱世江走上前来,将那襁褓抱入怀中,面上笑得十分温和:“母亲,既然把家容不得这孩儿,不如由我接回来莱州吧,家中许久不曾有这般小的孩童,也叫我家热闹热闹。”

    钱姨娘泫然欲泣:“大哥……”

    “小妹,你好生歇着,这孩儿我接回去你可安心?”钱世江怜爱的看着钱芳馆。

    “有大哥大嫂护着,我自然安心。”钱姨娘强忍着泪水,瞧向那襁褓。

    那是她亲生的孩儿,身上掉下来的肉,如同她的心尖尖一般,如今一落地,便要与她分离,她真真是心如刀绞。

    莱州那般远,这孩子若是真跟大哥走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着?

    思及此处,神色间越发凄凉。

    钱老夫人起身将襁褓抱回,怜爱瞧着襁褓中的婴儿:“莱州离帝京路途遥远,这孩子身子太弱,经不得颠簸,还是我带回去养吧,瞧瞧这个小东西能不能将我这条老命给妨了。”

    “这般麻烦亲家母,瞧这事给弄的……”把老夫人面露喜色瞪了一眼把言欢:“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谢谢你岳母!”

    把言欢正欲行礼。

    钱老夫人面色一寒:“谢就不必了,这孩子我领回去养着,馆儿我也一同接回去。”
………………………………

第19回 宠柳娇花寒食近

    把言欢顿时紧张起来:“岳母大人,这……”

    “亲家母,这……这可万万不可!”把老夫人也有些慌了。

    “有何不可?你儿子不认这孩儿,我女儿却还是认得,母女情深,你倒是说说,她陪着孩儿回去娘家有何不可?”钱老夫人毫不留情。

    “亲家母,你这若是将馆儿接回去,叫朝中那些谏官晓得了,可不毁了你姑爷的前程!”把老夫人气得几乎要跺脚。

    原本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根本无需将钱老夫人放在眼中,且钱老夫人又是从前见证了她穷困贫苦不堪回首的一面,她真恨不得一世不与她相见才好。

    只是在钱姨娘这件事情上,始终是他把家亏心,有这个把柄握在钱家手中,她才不得不对钱老夫人以礼相待,以至于连重话都不敢说上一句。

    这世道,人的名声若是毁了,一辈子也便毁了。

    把言欢在朝中为官,旁人瞧着风光无限,可这看似花团锦簇的通天大道,暗中潜藏着多少危机,也只有行走在其中之人方能明了。

    “前程?”钱老夫人冷冷一笑:“贬妻为妾之徒,谈什的前程?”

    “亲家母……这事……这都过去几年了……”把老夫人几乎恼羞成怒,却也只能忍着,当真是快要憋屈死了。

    “娘,一切皆是我自愿的,怪不得旁人。”钱姨娘这时候开口解围。

    “你呀你!”钱老夫人看了看女儿叹了口气:“真是造孽,我怎就将你生成了这般性子!”

    “娘……”钱姨娘强忍泪水:“这便是女儿的命……”

    钱老夫人既心痛又无奈:“成日哭哭啼啼有何用!你若受心中委屈,便同娘讲,娘便是倾家荡产,敲登闻鼓,也必为你讨回公道。

    当今官家以仁孝治天下,我倒要瞧瞧,这将糟糠之妻贬为妾室之徒,谈何仁义?”

    说罢看向把言欢。

    把言欢脸色一白,只是垂头不语。

    把老夫人却按耐不住,急忙上前道:“馆儿,瞧瞧你娘说的,虽说之前之事,确实是我家对不起你,可这委屈你是决计不曾的,你快同你娘说说……”

    “娘,女儿不委屈,”钱姨娘瞧了瞧把言欢,拭去泪水强颜欢笑:“逸郎待我很好的。”

    “行了行了,若无他事,你们先请吧,我与馆儿说些体己话。”钱老夫人见女儿这时候还向着他们说话,心中烦闷,不想这些人在眼前现,眼不见心不烦。

    把老夫人又关怀备至的叮嘱了几句,要钱姨娘好生将养着之类的,这才依依不舍的去了。

    钱老夫人撇过脸,不想瞧她惺惺作态。

    把老夫人一踏出门,脸色顿时一片铁青。

    花嬷嬷跟上去小声问道:“老夫人,那老虔婆算个什么东西,竟如此嚣张跋扈,您怎的还让着她呢?!”

    她惯会看眼色行事,也晓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谁说不是呢!看她还能活几年!”把老夫人咬牙切齿。

    花嬷嬷连声附和,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撒够了气,这才带着一众仆人去了。

    屋内,钱老夫人将手中的襁褓交给曲嬷嬷,拉着钱姨娘的手。

    “今日你小产之事,端的是十分蹊跷,东院的那个女人,不是个好相与的,你这院子中也不大干净,要想法子收拾一番,且你总这般躲在院中,也不是个法子。”钱老夫人苦口婆心。

    “娘,左右我不去招惹她便是了。”钱姨娘叹了口气。

    “你不招惹她,谁能担保她不招惹你?她瞧着他总往你院中跑,能与你干休?”钱老夫人又埋怨又心疼。

    钱姨娘垂头默默不语。

    “虽说抢了人,倒不成抢走他的心,所以这个没良心的,待你这般也还算是不薄了,”钱老夫人叹了口气:“好在那女人连生了三个丫头,也不曾生出个儿子来,云庭地位还在。”

    把云庭,字九霄,小名绍绍,便是云娇嫡亲的哥哥。

    当初,钱姨娘让出大夫人的位置,唯一的要求便是儿子仍是把家的嫡长子,无论何时何事都不可更改。

    把言欢对这个儿子也是极为喜欢,原先右丞相府那头不应,几经周折,也应了个说道来,说是云庭可以做把家嫡长子,但必须记在大夫人膝下,对外宣称他生母已故,且往后钱姨娘无论生几个,都算庶子女。

    把言欢当即便应下了。

    “说起来你这婚事都怪娘不好,娘当初不该看着把言欢像是个有出息的模样,便同意了他家的求娶。

    若是像你几个姐姐一般,寻个平常人家,当个正头娘子,好好过日子也就是了。

    如今他是有出息了,也发达了,却是个顶丧良心的,不曾如娘当初预料的一般,待你不离不弃。”

    钱老夫人越说越悔,几乎老泪纵横。

    “娘,这都是女儿的命,强求不得,又怎能怨您呢!”钱姨娘见一向刚强的母亲几欲落泪,忙岔开话头,看向一旁的钱世江:“这孩儿还不曾取名字,大哥识文断字,便给起一个吧?”

    钱世江幼时是读过私塾的,还念得颇好,只奈何当初家贫,家中弟妹众多,他只能放下学业早早劳作,挣些银钱贴补家用。

    另外他虽从未学过笛子,却无师自通,精于吹笛之道,当时街坊邻里口口相传,都觉得很是神奇。

    钱世江有些踌躇:“怕是不好吧,云庭的名字是妹夫起的,不然这一胎还叫他来起吧?”

    “让你起你便起,”钱老夫人板着面孔:“他都要将这孩子送出去了,你当他还在意这些?”

    “母亲说的是,”钱世江孝顺,便应了钱老夫人的话,沉吟片刻道:“这孩子生得娇弱,宠柳娇花寒食近,也应了她一出生便遭此变故,便取这个娇字吧,也从了女字。”

    “把云娇,”钱姨娘细细念了一遍,很是满意:“大哥这名字取的甚好。”

    “那便定下了,娇儿,”钱老夫人忘了方才的不快,抱过襁褓,抚着婴儿的小脸爱不释手:“小九诶,往后你就有名字了,娇儿……”

    屋内的气氛松快了许多。

    过了片刻,钱老夫人将孩子交给嬷嬷,正色望着钱姨娘:“小八,这孩子我可以替你养着,不过这洗三礼,须得在把家办。”
………………………………

第20回 太活泼了些

    “娘的意思是?”钱芳馆不甚明了。

    “若是我悄无声息的将这孩子带了回去,外头还不晓得你添了个女儿,将来这孩子若是接回来,便名不正言不顺,须得将孩子的名分定下来,公诸于众,才是正途。”钱老夫人很有见地。

    “母亲说的有理,”钱世江很是赞同。

    “那便依娘所言。”钱姨娘点头,有些担忧把言欢心中不快。

    但细一想,若是娘提起的,他自然不敢反驳。

    三日之后,把府隆重的给新添的九姑娘把云娇举行了洗三礼。

    喜宴之上,觥筹交错,众人皆是语笑晏晏,其乐融融,隔着肚皮,谁也瞧不出谁的心思。

    譬如主位上的那位把家大夫人连燕茹,端庄大方,秉节持重,言行举止之间进退有度,尽显当家大娘子的仪态。

    众人皆交口称赞,道不愧是宰相府嫡亲的孙女,果然家教极好,把大人有妻如此,当真是福气。

    连燕茹面上一片春风,甚是得体,心中却是一片暗恨。

    钱芳馆端午那日吃的粽子,确实是加了些佐料,不止这般,自打她怀上今朝洗三的那个之后,每日饭食之中皆是加了些佐料的,只不过分量极轻,便是顶好的大夫,也极难觉察。

    原先月份早的时候,想着让她不知不觉小产,左右她一向身子弱,小产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也不知是不是药的分量不够,就这样一直拖到七个多月,翩跹馆依旧是毫无动静,那孩子还在她肚子里头好生揣着。

    连燕茹按耐不住了,干脆在粽子里头加了大量的红花汁,又以蜜糖之味掩盖,既然运气这般好,用了这般久的药都不曾小产,那便大出血一尸两命吧!

    不过这一切皆不是她亲手所为,这深宅之中,旁的不多,妾室倒是不少,蠢货更是数不胜数,随随便便皆可利用。

    连燕茹老谋深算,提前寻好老道这事倒是她亲自派人去办的,为的就是防着钱芳馆命好,能顺利诞下孩儿。

    事实表明,做事还需走一望三,果然叫她料到了,姓钱的小妾真是命好,这般了还能顺利诞下一个活的婴儿,不得不叫人佩服。

    原想着将这先天不足的婴儿送出去,在外头不得好的照料,用不了几日便一命呜呼了。

    这钱姨娘身子羸弱,生产时又受了伤,若是是这孩子死了,她定然伤心至极,这悲伤过度之人怕是也活不长了。

    这个计策极为圆满,且整个过程中不曾有半丝行差踏错。

    只是她千算万算,算漏了钱家,算漏了钱老夫人会将这个孩子接回去。

    她也算明了了,只要钱老夫人还在,这个钱芳馆就死不得,至少不能死在她的阴谋之中。

    否则这老虔婆发起疯来不管不顾,到时毁了把言欢,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宴席过后,钱老夫人抱回了云娇,可不过半年,钱世江便出了事,钱老太爷也生了重病,二老被接到莱州,云娇自然也是跟着。

    ……

    云娇思及从前之事,心中郁郁,轻叹一声。

    门外传来脚步声。

    云娇抬眼便见二舅母丁氏打帘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嬷嬷。

    丁氏四十多了,穿着一身墨绿的曲裾,裙角露出一截白纱,穿着双粉色方口绣鞋,头上却戴着个黄金的花冠,鬓角又别着几朵色彩各异的花儿,瞧着虽是珠光宝气花团锦簇的,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云娇眨了眨眼睛,心中想到个极为贴切的词,来形容这个二舅母的装扮——穷人乍富。

    丁氏乃是筚门圭窬出生,大字不识几个,钱家那时还不曾做生意,比她家境况好上一些——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在当时来说也算是个门当户对。

    如今富裕了,她也不知该如何装扮自己了,只觉得将那些入得她眼的衣裳饰品都穿戴在身上,便能显出她的身份。

    她左手与常人不同,缺了一根大拇指,听闻是幼时家中姐姐不曾照顾好,她独自跑到猪圈边上,让猪给啃掉的。

    当时流了许多的血,止都止不住,家中人都当她是活不了了,不曾想福大命大,还就逃过了这一劫。

    俗语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父母长辈希望她能够康健活泼一些,不再遭受磨难,便在难后给她取了一小名。

    唤作擒鸡儿。

    云娇初次听说二舅母这个小名之时,足足笑了半日,如今想来,还觉好笑,这名起的也太活泼了些。

    不过要较真说起来,云娇心中也有个小小的疑惑,既是被猪啃了手指,还擒什么鸡,该擒猪才是,这名字起的也是蹊跷。

    见丁氏走了进来,云娇面上恢复了一贯的乖顺,含笑行礼:“请二舅母的安。”

    丁氏也不朝钱老夫人行礼,径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正欲开口,便见到地上一片狼藉,顿时又站了起来,大惊小怪道:“这,好好的饭菜,怎的都摔在地上?糟蹋了这般好的饭食,要叫雷公劈死的!”

    云娇正欲开口。

    李嬷嬷瞧见了,怕她惹火烧身,忙上前一步抢着道:“二夫人,这是老夫人不小心掀翻的。”

    “啊!她又发哪门子的疯!大鱼大肉的伺候着,还掀桌子,撒了这一桌好东西,摔了这些碗碟!这般糟蹋东西,往后就别吃了!”丁氏顿时跳起脚来,高声叫骂:“也不出去访访看,谁家天天有这些好东西吃,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死就好好死,别在家里作耗……”

    云娇听不下去了,照这般下去,她至少还能骂上小半个时辰。

    这便是她的二舅母,撒泼打滚的本事一流,鸡零狗碎之事她也要闹得人尽皆知。

    也难怪家中之事皆由她做主,二舅舅对她言听计从,若是驳了她的意思,她这般闹将起来,谁能受的住?

    不过,这二舅母倒也有个怕的,她轻易不敢反驳姑爷沈长东,大概这便是一物降一物,恶人自有恶人磨。

    “二舅母,”云娇好容易寻了她喝水的空档,这才插进去话:“婆奶奶想是不爱吃这些荤腥,往后送些软和的粥食即可,无需这般铺张。”

    “你这小丫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丁氏听她言语,顿时不依不饶:“合着我见天的这么孝敬她,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

第21回 眼泪汹涌而出

    “二舅母会错意了,”云娇笑了笑:“二舅母的孝心感天动地,这莱州城内,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怪只怪我婆奶奶无福消受,说起来还挺可惜的呢。”

    这本是奉承的话语,丁氏却怎么咂摸怎么觉着心中不是滋味,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像奉承,倒像是在讥讽。

    可瞧这死丫头语笑晏晏,面上一片恭顺,不得半丝不敬,如何也挑不出错处,她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一口气堵在心头真是又气又恨。

    抬眼见李嬷嬷与蒹葭、木槿三人站着,像是在瞧她的笑话,不由觉得刺目:“你们还杵在这儿做什么?不踢不滚的东西,这地上等着我来收拾?”

    李嬷嬷三人不敢多言,忙上前收拾。

    丁氏坐在那处,心头那口气堵着,不上不下的,越想越是恼怒,说什么也要治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复又想起当初钱芳出嫁之时,老不死的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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