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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夜行客-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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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尚甫深以为然。“李尚书说的是。公爷常说李尚书是难得的同道中人,知己。”

    李学儒喜上眉梢,笑颜大开,“能为公爷效力,是在下的荣幸,荣幸。”

    白译玄和闵孝铎都不喜这样的谈话氛围,自顾自地饮啜着茶水。待那两人互相吹捧的差不多时,白译玄道:“此次北上,那顾铭屠刚好南下,不知为何,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薛尚甫和李学儒闻言皆收起此前的笑脸。薛尚甫道:“顾铭屠这只鹰犬!公爷说了,等年前这关过去,待到明年三四月东凌国的吴王事成,其他三境骚乱四起,我们就大胜了。所以大家务必要做好自己该做的,莫要轻敌,亦不必过分担忧。”

    “松江府那件事,幕后主使之人是谁,安西王应该已经查到了,却一直未有动作。这件事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除掉刘长栎的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查账,以便李尚书那边操作。如今这一目的已达成。至于安西王会如何追究此事,那是我们开始时就心知肚明的。”

    若非父王惨死狱中,而真相是安西王杀人灭口,闵孝铎永远不会参与到这权势争斗中来。当时在台州之所以暗中放掉了闵孝娴母子,只因一时心头不忍,事后想想,确实妇人之仁了,若再有一次,他断不会手下留情!

    “既然当初选了这条路,本候便不会反悔。薛大人不必试探本候的决心!”

    “侯爷多虑了。在下并无此意。如有冒犯,还望侯爷见谅。”

    “本候答应国公爷的事定会做到,也希望薛管事代本候提醒一下国公爷,别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

    “请侯爷放心,在下一定将话带到。”

    这位成安侯同夷国公做了怎样的交易,白译玄不知,也不想知。他之所以加入,只因当初那句“你愿意看着安西王就此风光无限下去?”。是的,他不愿意。只要能妨碍他,让他不好过,怎么样都可以!他所求不过如此!

    此次会面,一是为了让白译玄和邢敏彦两位知州在账目上安心,以备后面中枢阁的询查;一是让闵孝铎认识两位知州,他们在永平府期间的人身安全由他暗中负责。

    邢敏彦原本也是要来的,可临了又反悔。他听从夷国公的指令,截留了本该上交的赋税粮草,转而借调给了赵乾,并按照户部的指示上报,可他毕竟是个优柔怯弱之人,卷入权势争斗实在是太令他害怕了。

    邢敏彦这样的左右犹疑在某种程度上合了中枢阁老大陈继良的心思。

    夷国公和安西王这些年来一直在较劲,近两年尤甚。哪方独大他都不喜欢,但若一定要选,他还是更偏向夷国公一方。安西王的权势和野心过大,那样的野心足以动摇国本,改朝换代,相比而言,夷国公的威势就弱许多,他最多就是想保住自己国舅爷的身份,保住一门世代的尊荣。陈继良也一样,改朝换代很可能就没他什么事了。怎么着也得保住自己的乌纱帽。他内心深处是希望朝纲稳健,政治清明的,吴州、越州赋税不济,加之赵乾冒然攻打孤竹,挑唆西咸和东凌国邦交,实在是可恶之极。这种鼠目寸光,一味争斗,不顾江山稳固,百姓死活的做法,他是断然不允的,遂才坚持让三州知州进京述职,目的就在于敲打他们争可以,但要有起码的底线。

    直至亥时三刻,孝煜才看见孝铎出来,如同进去时一样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一同出来的三人中有两人分别向另一位拱手拜别。除了户部尚书李学儒孝煜认识外,其余两人他均不认识,但有一人他觉得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想来被一一拜别那人应是个重要人物,他使轻功一路跟着那人的马车,跟了一段都无事,突觉身后有人靠近,正欲出手,却被那人按住肩膀,拽住了手臂,他急速弯腰转身与来人打了个照面,原来是禁卫统领柴恪。

    孝煜撒谎说夜色撩人,在屋顶玩玩。柴恪不疑有他,信了他的胡话。“都是要娶王妃的人了还这么贪玩,没个正经。”孝煜搬出柴恪的弟弟柴英,“柴英娶了媳妇还日日跟安防营的将士们斗蛐蛐,玩骰子,跟他比起来,我这算什么呀?”“不要跟我提他,提他我就来气!”孝煜侧眼瞥那马车,早已跑向远处,心下不禁惋惜。

    孝煜好奇统领此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柴恪遂说了宫里今日发生的事。

    原来邢敏彦进宫看望多年未见的皇后,恰巧皇后、皇太后、两位皇子和皇帝以及龚侍郎均在御花园里散心。连日来阴霾笼罩,今日好不容易天气转好,晴空无云,微风徐徐,大家便想着出来散散心,行至御花园,碰上了,就在一处坐坐歇歇,说说话。

    得悉皇后在御花园,邢敏彦便跟着领班的公公去了御花园。远远地他就听到两个稚童银铃般的嬉笑声。到了跟前,一一拜见了皇帝、皇太后、皇后,皇太后赐座,他惶恐推脱了几番才忐忑地坐下来。皇太后与他闲聊了几句,他小心应答着,眼光却有意无意地朝两位皇子和龚侍郎看去,试图从他们的面相上寻找那流言的痕迹,但终归不敢正面看,只能有意无意地扫两眼。他以为自己做的隐蔽,岂料皇后从他出现就很高兴,一直想同他说句话,无奈鉴于太后和皇帝在此,又不便说,说的话还要再三斟酌,待发现父亲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朝两个孩子和龚侍郎的方向望去后,此前的兴奋之情瞬间荡然无存。龚侍郎也有接收到这位邢大人投来的目光,好在他已习惯了外人探寻的目光,并未受到什么影响。而皇帝突然一句,“听说越州这两年的税收锐减,邢知州可有什么说辞?”这一问把邢敏彦从查探的目光中追回,顿时寒气上头,支吾着不知如何作答,这时太后一句“今儿还是不谈政务了吧”替他解了围。之后的时间里,邢敏彦满门心思都在平复刚才的紧张,哪还有心思再去查探皇子秘闻。

    御花园散后,邢敏彦到皇后的宫中去话父女家常。

    一番互问平安后,邢敏彦委婉地问出了皇子流言之事。皇后坚决否认。可皇子一日一日地长大,她早已不像最初那般笃定,她可以想象许多人可能也有父亲那样的额猜想。心中纵然疑惑重重,可她不能问,也不能跟别人说,连身边最贴身的丫头都不能说,父亲更不能。父亲接的祖父的班,若非祖父太能干,在越州地界根基深厚,仅凭父亲的能耐是无论如何也坐不上这越州知州的位置的。此次破例能入永平府,已是恩赏,她并不期望能从这位怯弱又花心的父亲身上得到任何慰藉。

    岂料他们父女在皇后宫里的密谈竟传到了皇帝耳中。皇帝命柴恪将邢敏彦提到宜兴殿来问话。皇帝以管制越州不善为由打算追究其失职之罪来恐吓他,把邢敏彦吓得够呛。问罢邢敏彦被罚跪在宜兴殿门外。皇后知道后,赶去求情,连门都没入,就被告知皇帝吩咐了,若有人求情,他的跪罚便多加一日。皇后无奈只好去求太后。太后记得自己弟弟夷国公说过的话,要善待皇后,皇后的父亲大有用处,对他们的事业大有裨益,遂先安抚了皇后一番,随后来到宜兴殿。

    太后和皇后赶到时邢敏彦已跪了近三个时辰,腿脚早就麻了,连伏在地上的双手都在发颤。对于一个已年过四旬的人来说,三个时辰确实够受的。

    太后进去前皇帝正和龚侍郎在下棋,听见内侍通报,龚侍郎知趣地退了出去。

    皇太后问皇帝邢敏彦所犯何罪,皇帝知道罚人的理由上不了台面,更何况邢敏彦的疑问也是很多人心里的疑问,他自己自是不好说出口的。其实太后在进来前已问过黄兴,已大致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所以还问皇帝,是为了让皇帝自己知道理亏,好进行劝说。

    太后陈述了番邢敏彦的重要性,亦分析了眼下的形势,可皇帝并不认同,赌气道:“若安西王那么看重朕这个位置,朕让给他就是了!”太后气急压着声怒道:“皇子的事若是被安西王知晓,到时我看你还护得了谁!!”皇帝心中一颤。皇子的事若东窗事发,到时……到时……一股冷寒从脚底窜至头顶。当年让子优顶替自己同皇后和瑾妃行房,本就错了,是自己让他们一一陷入了危险中,如今只能尽力来掩盖……因自己的妄语,母后被气的心气难平,皇帝只好安慰道:“是儿子妄语了,求母后宽恕。”太后的怒气稍平后,再次劝解道:“皇儿在政务上要多用心,少与那龚子优接触!与之过从甚密,岂非更要落人口实,这也会置那龚子优于险境。皇儿想这样?!”皇帝听着,心内不胜烦扰,可母后所言甚为有理,他也不好反驳,遂应着。

    此后皇帝倒是勤勉于朝事了一段时日,可没多久就又复从前了。形势逼人,太后起了杀心。
………………………………

第三十章 死士

    户部和都察院详查了吴越徽三州近三年的税赋账目,一一并询了三州知州,查了两个多月,账目上并未查出什么问题。这一结果陈继良早有预料,所以魏远来呈报审议结果时,他并不意外。

    此番如此周折,意在警告夷国公,争权夺利不要枉顾边境安危,扰乱国政秩序。谁在这点上越界了,谁就要自担后果。这一点魏远深明。

    魏远跟陈继良一样,既非夷国公的人,也非安西王的人。账目底下的猫腻他并非毫无察觉,夷国公想掩盖,安西王想掀开,与他同列督察御史的顾铭屠如今成了安西王的乘龙快婿,安西王若再得势,他这右都御史还能干多久呢?此番查账,他基本只是随着户部尚书李学儒把账目过完便交差了。

    永平府的事已近尾声,白译玄得空去了白云堂在永平府的分号走走,出来时看到一辆车辇经过,车辇右侧明晃晃地挂着“安西王府”四个大字的车牌,此时车内一妇人恰巧掀了帘子一角,是兰锦,韩若云的贴身侍女。他忙向车内一旁的女子望去,惊鸿一瞥只看到了耳坠和下颚的弧线,心中不禁一颤。“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了,即便是只得窥你一眼,我还是这般难以自持……”忽然,起了个念头。

    几日后,韩夫人收到一封白译玄的信。二十多年了,她还是头一回收到他的信。信中多思念之语,韩夫人看的心潮翻涌,昔日情愫在心间泛起阵阵涟漪,可再激动再不舍这封信也留不得,看完即焚了。

    可还是被安西王知道了。

    这封信的呈递过程看似私密,实则并未刻意隐瞒,朱越未费分毫便探到了。安西王心明,这是白译玄故意的,就是要气他,明知如此,却还是生气了。连着一个月出府回府都不再走经过南院那条过廊,而那条路从前是他出府进府的必经之路。

    后院不安宁,儿子也不省心,安昭郡王闵孝礼又闯祸了。

    事情的起因是这位郡王与几位公子哥儿在岷山附近游玩打猎,为了玩的刺激不知从何处弄来火药,玩起了火药炸山的把戏,结果山体崩塌,导致原本被山体阻隔改道而行的河水毫无阻隔地全部倾泻到山下的村落,加上山体崩裂山石乱滚,山下的村民、房舍、田地损毁严重,搞得永平府府尹焦头烂额,民怨四起。

    意外收获是,前年神秘失踪的那批兵器在此次事故中露面了。

    前年,有批未登记的兵器流入永平府,可进府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永平府府尹料理事故后事时发现了几柄上好的刀刃兵器,以为是岷山守军将士落在此地的,便转呈到了兵部。兵部尚书一看是前年神秘失踪的那批冰刃,又呈报了安西王。

    朱越和兵部尚书秘查了那片林区,在一处隐蔽的山洞内发现了简易的房舍、兵器架以及饮食起居和操练的痕迹,从现场遗迹来看,是匆忙撤离的。他们一致认为此处乃豢养死士之所。

    这个发现令安西王琢磨了好几日。死士?二三百死士?谁人豢养?作何用?这样一把利器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藏了这么久,若非此次事故,他日骤然冲出来,大业岂非要泡汤!越想越难安,急令朱越去查,务必要查出此把利器为何人所豢养!

    岷山位于京郊,属于永平府的安防范畴。孝煜协同兵部一起追查那批兵器的去向,他并不知道那些兵器是谁的,用来做什么,只是当做一般的危险隐患来对待,直到无意间听到朱越问起兵部尚书有关兵器的事情,才察觉在查的这批兵器恐非一般的危险存在,很可能与在朝的某位权贵有关。

    这一年,京府里发生了不少事,看似无迹可寻,没什么关联,可留心的话,很多事都有迹可循,且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拿在查的这批未知的兵刃来说,它从哪里来?为谁所有?用在哪里?还在京府豢养?背后之人的目的和胆量有多强烈,可想而知。

    孝煜和兵部搜罗了近半月,一无所获。从那训练基地的概况来推测,有二百到三百死士,和配套的刀剑兵刃,这么多人这么多兵器短短三五日竟撤的无影无踪,可见其组织效率有多高。一直没有进展,兵部和安防营又都各有职事要办,所以留了些将士继续在岷山附近搜寻外,大部队收兵回营。

    这起事故毕竟损伤惨重,民怨四起。安昭郡王罪责难逃。

    侧王妃也知这次事态严重,罚是肯定躲不过了,心中侥幸着能罚轻些。王爷斥她就是太过骄纵闵孝礼,才导致他今日这般胡作非为。侧王妃见王爷不肯轻罚,不惜搬出闵孝云来,嘴上说的是这样惩罚她的亲哥哥,她在顾府的日子本就不好过,日后更要她怎么抬得起头,实则言下之意是要王爷顾及顾铭屠,您日后还要依靠您这位女婿的。可王爷并未当回事,最后还是将闵孝礼发配到缅州军营去了,同时削其封号。缅州是北境最苦寒之地,而刘霖是出了名的严苛。侧王妃听到儿子不仅被褫夺了郡王封号,还被发配到缅州,直接晕过去了。

    外人皆赞赏安西王公私分明,赏罚有度,王府诸人却觉得王爷太过冷酷无情。闵孝礼所犯之事纵然该罚,可尚未到褫夺封号流放的地步。但朱越懂。王爷之所以这样安排,是为了将二公子送到一个有心人无法利用唆使的地方。此前二公子在岷山同宁国公府四公子多有接触,伙同之事恐对王爷接下来的计划有所阻碍。那位宁国公府四公子娶了夷国公府的三小姐为妻,再容二公子与这位四公子处下去,就要大事不妙了。王爷遂借此次山体崩塌之事将二公子送到缅州,褫夺封号,丢入军营,同时也是想彻底锻造锻造二公子的性子,二公子太胡来了,必须吃点真正的苦头,才能像样起来。
………………………………

第三十一章 初瑶不嫁

    自定亲后,母亲和祖母就一直操心嫁妆之事。这几个月想了看了不少物件,筹备来筹备去总觉得不满意,母亲尤其丧气。阿沅倒不介意这些,还一嘴一个嫁的是人又不是物件,每当她说这话时,母亲都会白她几眼。

    祖母从前一直很洒脱的,不知为何在嫁礼这件事上变得比母亲还钻牛角尖。折腾来折腾去,最后还是被姑母一句话道出真相来:“阿沅嫁去的那是安西王府,整个永平府乃至天下除了皇宫就数安西王府最尊贵了,人家缺什么,什么都不缺。快别纠结了,准备的再多,都觉得寒酸,还是可着喜欢的多准备些吧。”

    祖母和母亲当然也清楚,只是一准备起来就似忘了,总想着准备好点儿,也好不让人家看轻他们,看轻阿沅。

    何如烟这阵子也忙得很。杜绍卿的夫人生了一对龙凤胎,何如烟一边忙着照料月子中的杏芝,一边小心地伺候着荣昌伯。

    家里夫人生了孩子,绍卿平日里下了缺却不回府,只在芜柳居待着,荣昌伯气的骂道:“有本事你永远别回来!就跟着芜柳居那骚货过去吧!”绍卿也是气结,回着:“不回就不回!”结果自孩子出生后还真就没回来过。若不是绍卿的夫人生性宽宥,多次劝解,荣昌伯都要去永平府府尹处提告他和初瑶了。

    晚间临睡前,何如烟一边卸着妆面一边道:“杏芝这性子也太柔了,也难怪绍卿总不把她放在心上。”

    “你少给那小子找台阶下了!杏芝性子再柔,也不是他不着家不顾妻儿的理由!”

    “你看你,一说就这样气汹汹的,那是你亲弟弟,又不是旁人,怎能动不动就当着外人面呵责厌弃的。你总在杏芝面前说他这不好那不对,他一大男人,脸面上也挂不住的,更把他往外推了。”

    “他脸面上挂不住?我这张脸都快被他败光了,他可有半分愧疚!”

    “所以说你松个口,让芜柳居那位进门,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荣昌伯诧异道:“你说笑呢吧?”

    “没说笑。”

    见何如烟神色不像说笑,荣昌伯在床上坐直身子,道:“我们这样的人家怎么能让那样的风尘女子进门!”

    “你先别激动,小心心口又疼。”见荣昌伯情绪激烈,心口起伏过快,何如烟匆忙挪身到他身边,伸手安抚他的胸口。

    “你还知道关心我。刺激我时怎么就忘了!”荣昌伯哀怨道。

    何如烟粲然一笑,手继续抚在伯爵胸口,身子却已靠在他身上,神情语气娇嗔道:“我错了还不成吗?别气哈!揉揉……”

    荣昌伯被何如烟揉的身子发热,刚才的怒气渐渐平息下去。何如烟见机道:“我的意思是悄悄把人带进府来,安置在绍卿院里,对外有人问起,只说绍卿置了个偏房。杏芝那孩子心宽,从前就提过接那女子进来的话,当不会阻拦。至于那女子,能入我们家的门,自是高兴还来不及,怎肯胡乱说去。这样一来,绍卿会常回府,你也不用总是跟他置气,岂不两全其美?”

    荣昌伯皱着眉道:“不行!万一传出去,在这永平府我们还怎么立足!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我们这样的人家,名声绝对不能受半点玷污!”

    何如烟见说不通,也不再说了,转而提起日里采办时在市街巧遇安西王府侧王妃的事。

    “那位侧王妃啊,目中无人,声色俱厉,不是个善茬。加上那府里人多,关系又复杂,这阿沅日后嫁过去,怕是日子也难过呢。”

    “高门大户纷争多,历来如此,她选了嫁进去,必然就要面对这些,旁人担忧再多也是徒劳。”

    “自古多少女子的婚姻大事能自己做主,想想,阿沅也算幸运,嫁的人好歹是自己选的,起码这心里啊是欢喜的。”

    “那你呢,当初可曾犹疑?”

    “你猜?”

    “我猜你当时很想抓住我这条大鱼。”

    何如烟闻言拿起一旁的睡枕掷向他,反驳着:“瞧把你美的,还大鱼,小虾米啊……”

    房内嬉闹声不止,门外飘起了今冬第一场雪。

    今年雪来的早,刚入十一月就飘起了雪花。再过一月,阿沅就要嫁人了。想着嫁了人,就得守王府的规矩,恐是更不能随心出府了,母亲和祖母遂对阿沅的看管松了些,让她最后再自由自由。

    先前跟着母亲去荣昌伯爵府探望绍卿那对龙凤胎时,阿沅得知绍卿跟荣昌伯置气一直都没回过府,还听到姑母同母亲讲到了初瑶。很久没见初瑶了,也不知她近来可好?

    原以为初雪就是隔靴搔痒地下下意思意思,没成想竟足足下了一日一夜,雪深足有一尺。阿沅将自己包裹严实带着春竹去了芜柳居。

    芜柳居是翠竹搭建的馆所,白茫茫一片中,青翠的外墙凸显得挂在门口那两只小红灯格外醒目。

    见阿沅来,初瑶忙迎了出来,接过阿沅解下的披风,放在一旁的椅背上。

    阿沅静静地看着初瑶往壶中放茶添水,举勺净杯,摆盘置筷,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姿态悠闲静雅,真是个令人赏心悦目的女子,难怪绍卿乐不思蜀。

    “听说绍卿这段日子一直在这里。”

    初瑶抬眼看了眼阿沅,轻声道:“嗯。”

    “初瑶……”阿沅看着她,欲言又止,“荣昌伯爵府新添了一对新生儿。”

    “我知道。”

    “绍卿该回去看看。”

    “你也知道。他不愿意的事谁劝都没用。”

    绍卿表面上看起来是个不计小节甚好说话之人,可碰到不愿之事,真的是谁都劝不动的。

    “他要是一直不回去,对你对他怕是都不好。”

    初瑶明白阿沅的意思。荣昌伯一直就不满绍卿同她在一起,如今府内既添新子,再这样不清不楚下去,对他对自己着实唯有伤害。

    “我劝过,可他就是不回去。我有心想去看望,可……”初瑶笑的凄然,“还是不去的好。”

    “如果,我说如果啊,如果荣昌伯同意你进府,你愿意吗?”

    初瑶低眉,眼睛一下一下地眨着,好一会儿道:“阿沅,你知道阮如寐吗?”

    阮如寐。历史上有名的才女入侯府为妾后,抑郁而终。

    这位阮如寐原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家道中落,沦落风尘。可她不愿屈服命运,以出色的才艺谋生,赢得名声,后遇侯府公子,一心相许,入了侯门,却倍遭欺凌冷落,含恨抑郁而终。

    “绍卿人如何,你心中当有决断。荣昌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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